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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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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离文帝和皇贵妃最近的是他们的儿子晋王景安泰,其后是大皇子景安明,北宫馥远远看去,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唇色尤其有些发白。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来,如果没有算错的话,今日应该会有事发生。

再之后,便是太子夫妇,端王夫妇和长平公主,皇子们也是依次序排列而坐。

寿诞开始,众人开始纷纷送上贺礼,不外乎是一些奇珍异宝,晋王虽然一一笑纳,不过似乎并不太看得上眼的样子。

“晋王似乎对这些贺礼并不满意?”连文帝都看出来了。

晋王笑道“回禀父皇,儿臣并非不满意,只是觉得太过奢华了一些,如今西北一带正受冻害,去年收成不好,儿臣想将这些贺礼换做银钱当做赈灾的银子买了粮食送到西北去,以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文帝呵呵笑起来,点点头“晋王果然心系国家大事,既然如此,就照晋王的意思办吧!”

“儿臣多谢父皇成全!”晋王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

众大臣虽然心痛自己收罗的宝贝变成了赈灾银子,但是皇上都说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继续送上自己的礼物放入赈灾袋中。

晋王谁的礼物都不看。

轮到北宫馥,她站起身,毫不介意地将一个锦盒放入赈灾的布袋之中,却听文帝道“朕很想知道慧敏郡主准备了什么礼物?”

北宫馥忙回道“只是一份小礼物,不能跟各位皇宫大臣们比,不算贵重。”

“打开看看。”

“是!”北宫馥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翠绿的辈子,比一般酒杯做得精致一些,两边有双耳,挂着玉环。

“一个杯子?”文帝皱了一下眉头,看看安皇贵妃。

“玉质似乎也一般。”安皇贵妃也不解。

一个堂堂侯府的千金小姐,居然送一只玉杯子,还不是什么好玉雕成。

“回禀皇上,回禀娘娘,此杯叫做玲珑杯,乃是前朝有名的清官杨自奉大人所用,用此杯喝酒不能倒满,一旦倒满就会流得一滴不剩,若是倒半杯,才能喝到口中。”

文帝点点头“原来是玲珑杯,朕也听说过,杨大人以此杯来表示做人和喝酒一样,绝对不可太贪心,若是太贪心就会如玲珑杯中的酒一样,反而一滴都喝不到。”

北宫馥点头“臣女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看到这酒杯的时候,只想到喝酒吃饭都不可太过浪费铺张。”

文帝呵呵大笑起来,看着晋王道“慧敏郡主的想法倒是和晋王今日的做法不谋而合,你们两个真是心有灵虚,可谓是天作之合啊……”

【注玲珑杯在电视《唐明皇》里面看到过,改编了一下,那个清官也是虚构的,架空历史哟,哈】

密旨终身不嫁【强竞争力的男配浮出水面了哦~】

北宫馥心头“咯噔”一下,怎么在这个时候,这么多人的场合,皇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疑惑间,只听得“噗通”一声,有人叫道“寿王殿下晕倒了,寿王殿下晕倒了!”

文帝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站了起来,飞快地跑到寿王面前,连桌上的碗碟打碎,热水热汤溅到了安皇贵妃身上都没有察觉。爱睍莼璩

“这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晕倒的?”文帝瞪着寿王身边的人问。

“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啊,刚才殿下还好好的,刚吃了一口菜,就忽然倒在了地上。膈”

“那就是菜有问题?”文帝转头瞪着晋王看,一副想要杀了他的样子。

晋王忙跪倒在地“父皇,儿臣跟皇兄无冤无仇,况且这里的饭菜都是经过下人试吃才端上来的,不可能是饭菜的问题。”

北宫馥慢慢走到寿王面前,抬头对文帝道“皇上,可否让臣女帮晋王殿下看看?蜘”

“对,你会治病!”文帝赶紧松开手,北宫馥上前抓住晋王的脉搏,停留的时间越久,眉头皱得越紧。

文帝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担忧“怎么了?”

北宫馥想了想,对寿王身边的人道“你们解开寿王的衣服。”

说着,她自己已经捋上寿王的袖子,只见那手臂上,都是一点点的红疹,模样十分可怖。

而解开他的领子时,看到的也是一片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文帝脸色一变。

北宫馥看看他,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北宫馥这才有些艰难地道“皇上,如果臣女没有看错的话,殿下这发的应该是……天花!”

“啊?!”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恐怖的叫声,集体往后退了好几步之遥。

北宫馥看看脸色大变的文帝“由于天花传染性极强,所以这里在座的所有人等,凡是从来没有出过天花的,都要留下观察,待会臣女会开个方子让他们喝,之后再用药水沐浴净身,方可宝恒无虞。”

文帝似是听不到一般,只是问道“那寿王呢,寿王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北宫馥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算了,召太医!”文帝冷了脸,一副不指望她的模样。

北宫馥并不说话,只是默默退到一旁,不一刻,一大堆太医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用悬丝诊脉测了一下寿王的脉搏,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到底有没有救?!”文帝大怒。

太医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带头道“臣等才疏学浅,恐怕……无能为力!”

“一群饭桶,废物!”文帝对着那群太医就飞起一脚,将好几名太医踢倒在地。

“你们,还有谁有办法?”文帝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最后锁定在景安皓身上“端王,听说你最近请了个神医?”

景安皓忙道“儿臣着就去请他来。”

北宫馥微微眯一下眼,转头看去,见有两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去请了袁不苛前来。

“怎么样?”看着他帮儿子看完诊,文帝的脸色跟他一样不太好看。

袁不苛叹口气“回皇上的话,此病草民并无必然的把握。”

“那就是还是有办法的?”文帝心中燃起了希望。

“不,草民的意思是……”袁不苛看了北宫馥一眼,“此病恐怕世上只有一个人有办法,如果她也说没有办法,那寿王殿下才是真的没治了。”

“是何人?”

袁不苛指指北宫馥“便是草民同门师叔座下唯一嫡传的女弟子,也算是我的同门师妹,也就是慧敏郡主了。”

文帝猛地抬头看着北宫馥,见她不声不响,站在原地,好似吓傻了一般,但仔细看去,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你……有办法治寿王的病么?”迟疑了一下,文帝还是开口问出了声。

北宫馥这才淡淡笑道“得此病的病人不宜吹风,皇上不如让人扶寿王殿下到房中再说如何?”

文帝不由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这丫头分明是故意的,她刚才怎么不早说,耽误了这么多功夫?

但眼下这个情况,很明显寿王还得靠她,这丫头,似乎还得罪不得啊!

文帝毕竟是个聪明人,虽然儿子病了心中惊慌,可这会儿功夫却已经冷静了下来,并且非常清楚地分析了一下形势。

“来人,把寿王抬到屋里去!”他起了身,周围的人却又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文帝皱起眉头,目光凌冽。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却听他怒道“怕死是么,要是不抬,你们现在就人头落地!”

大家吓了一跳,几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用袖子包了手,无可奈何地上前将寿王抬到了屋子里。

北宫馥跟着走进屋内,文帝转头看她“现在要怎么办?”

北宫馥指指周围的人“皇上先让他们出去吧,记得要看着外面的人,不能走,待会臣女让人给他们喝了药,在这里住一晚保证没有染病以后才能离开。”

那些人看着文帝,文帝脸色微沉“照慧敏郡主的话去做!”

众人散去,文帝阴沉着脸看着北宫馥“还不给快给寿王看病?”

北宫馥不动。

“怎么了?”

“臣女斗胆,想跟皇上讨个赏。”

文帝皱起眉头“你在跟朕谈条件?”

北宫馥缓缓跪倒“寿王殿下的病症,臣女有信心可以治愈,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文帝沉默起来,却听床上的寿王忽然有些动静传来,不一刻,一个翻身,“哇”一声对着床下呕吐起来。

文帝忙上前扶住他,拍拍他的背,地上的呕吐物让室内的空气都变得酸臭起来。

北宫馥却并不介意,只是看着文帝,等着他的回答。

终于,文帝扶着儿子躺下,而并没有叫其他人进来,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你要什么?”

北宫馥的脸上终于慢慢溢开笑意“皇上不用急,也不用担心,臣女只要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

“准许臣女终身不嫁的圣旨!”

文帝皱起了眉头,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北宫馥只是跪着,一字一顿地道“臣女此生醉心于医术,实在没有相夫教子的能力,所以请求皇上,准许臣女终身不嫁!”

文帝脱口而出“胡闹,朕若是下了这道圣旨给你,定安侯岂不是在要在背后将朕骂得体无完肤?”

北宫馥想了想“不然这样,皇上颁一道密旨给臣女,不到万不得已,臣女绝不动用,反正臣女是皇后娘娘赐的郡主,臣女的婚事必须要皇上准许才可以。”

文帝这才明白了,绕了一个圈,其实眼前这个小女子说白了就是要他答应,不能随意将她许配给任何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她如果不嫁给任何一个人,也就代表她不会嫁给……

文帝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儿子,终于点了点头“好,就如你所愿!”

北宫馥这才磕头“多谢皇上成全!”

她赌了一把,果然赌赢了。

看起来,皇上多疼爱晋王,多喜欢太子,多重用端王都好,在他的心目中,这几个都不是他心中最宠的儿子。

他心中最喜爱的儿子,另有其人。

北宫馥眯起眼睛,前世,寿王景安明就是死于这场天花,自此之后,文帝有很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

由于没多久之后皇后也因头痛之疾过世,所以人人都说他是因为跟皇后娘娘伉俪情深,才会如此颓废。

那段时间,太子被杀,皇子争位,天下大乱。

“这是你要密旨。”文帝不一刻,已经将密旨写好,上面盖上了他的玉玺和私章,然后冷着脸问她,“要怎么做才能治好他?”

北宫馥回道“皇上放心,臣女会用一些非常之法,但有一点,还请皇上记住,便是相信臣女!”

“相信你?”

“臣女这个法子,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文帝有些不解。

“接下来几日臣女都会在此给寿王殿下治病,届时皇上便知道了,只求皇上相信,寿王殿下一定会好,一定会痊愈!”

“那是自然,他是朕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好?!”文帝的脸上,是一点有点心虚的自信。

“那就多谢皇上信任臣女了!”

文帝想了想“对了,必须在这里治疗么,朕想带他回宫去,宫里伺候的人也多,朕也可以日日见到他。”

北宫馥想了想“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天花病症一来容易传染,二来病人也不宜见风,移来移去,恐怕对寿王殿下自己,对别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如此,那就全数留在晋王府治病吧。”文帝点点头。

北宫馥在桌上开了一张药方“这是药方,让晋王府内的人煎几十贴供府内的人服用。”

文帝点点头“朕会叫人照办!”

“还有……”北宫馥迟疑了一下。

“怎么?”

“皇上也需服用,还有沐浴净身,皇贵妃娘娘也是!”

文帝愣了一下,脸色竟然缓和了一些“朕明白!”

北宫馥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随即想想倒是笑了起来。

想必是为了床上那个男子吧,事实上,皇上恐怕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父亲。

只要他愿意,同时还得是对着对的人!

外面的人将这个房间当做通往地狱的道路一般,安皇贵妃也来传了几次“皇上该保重龙体,远离危险之地!”

不过文帝固执地留在寿王身边,甚至亲自喂他喝药。

北宫馥看着这样的场景,忽然想起沈夫人对着北宫玉和北宫静的时候,她应该也是会这样给他们喂药的吧?

待了一日,文帝终究抵不过文武百官在晋王府外的浩荡声势,决定起身离去。

离去之前,他转身看着北宫馥“朕把儿子交给你,只为你说的一个信字!”

一霎那,北宫馥觉得她的面前没有皇上,只有一名普通的父亲,一名担心儿子病势的父亲。

北宫馥点点头“是,臣女领命!”

这尘世间的情感,她早已看透,甚至想要远离,深陷于这样的或那样的情感之中,做事必定会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她不要这样的束缚,她既为复仇而生,必定不会再陷入任何情感的漩涡。

文帝走了,文武百官也散了,晋王端王长平公主都搬了出去,如今晋王府只留下几个不能走的丫鬟小厮,再剩下的,便是北宫馥一人了。

天花猛如虎,他们喝了药,确定不会传染以后,终究还是没人敢留下。

留下的,也是吓得战战兢兢,不敢靠得太近。

寿王服了几贴药,病势好了不少,清醒过来看到她笑道“人人看到本王就如看到瘟神一般,连太医们都是如此,你为何不怕?”

北宫馥笑道“我若是怕,又怎么治你?”

寿王笑了起来,竟带了几分苦涩“郡主的恩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施舍。”

北宫馥微笑“殿下真是馥儿的知音人呢,不过就算我真要从殿下身上得到什么,也必须等殿下病好了再说,不是么?”

寿王深深地看她一眼,忽然长叹一声“你真是个很奇怪的女子。”

“那臣女就当是殿下的赞赏了。”北宫馥笑起来,明眸皓齿,有那么一瞬间,连阳光都变得黯然失色。

寿王看得有些恍了神,这世上美人他也看过不少,偏没有这样一个女子,可以在一颦一笑之间,就轻易走入一个人的心中。

“郡主,天花之毒,你真的有能耐治好么?”寿王忽然又叹了一声,神思间有点自怨自艾的感觉。

北宫馥笑道“殿下就算不相信臣女,也应该相信你自己,对么?”

寿王点点头,眼中忽然燃起了希望“好,本王就相信郡主一次!”

北宫馥在晋王府三日,寿王身上的红疹越来越多,从刚开始的手臂胸口,慢慢蔓延到背后,脖子上,腿上,最后到掌心,脸上统统都发了出来。

三日之后,她回了定安侯府,北宫家的人看到她跟见了鬼一样,不敢靠近半步。

“小姐,太夫人刚才让我来传话,说逸墨居你就暂时不要去了。”如雪把换洗衣服交给她,脸上也有些惧怕的神色。

北宫馥苦笑“如雪,难道连你也怕我么?”

如雪忙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怕……”

“那就还是怕了?”北宫馥叹口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准备出门,回头看了如雪一眼,忍不住再次摇了摇头。

晋王府外,月恨水一身白衣飘然而立。

这个地方,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没有人愿意靠近这里。

“你真的要用这个办法?”月恨水有些不放心地将一坛东西交给她。

北宫馥点头“如果我算得没错的话,今日就是寿王的大限,兵行险招,我不信,我倒霉了一世,这一世,就真的一点运气都没有!”

月恨水有些无奈,依然还是老生常谈的一句“不管怎么样,你小心些。”

北宫馥点点头“师父你放心吧,我有数。”

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师父,义庄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此事你先不要管,等你这边事情了却再做商议。”月恨水似乎不愿多说。

北宫馥看看他“师父,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李同的冤魂有问题?”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为师的脸色就算不好,也是因为担心你!”月恨水忽然白了她一眼,敲了敲那坛子,“这可是世上最烈的酒,你小心用!”

“知道了师父!”北宫馥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月恨水转身就走,北宫馥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很久,最后还是叹口气,把怀中的烈酒抱进了晋王府。

是夜,晋王的病情忽然有了反复,呕吐,痉。挛,最后昏死了过去。

有人叫道“寿王殿下……殿下他……”

“他怎么样了?”北宫馥上前看,那人叫道“殿下没气了!”

立刻有人跑了出去,前往皇宫报信去了。

北宫馥并不急,也不打算叫他回来,而是捧了那坛烈酒出来,让人拿了火炉煮热,等酒热的时候,皇上也匆匆赶到了。

跟他一起来的,居然还有周太妃。

北宫馥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想想也是,周太妃好歹亲手带大了寿王,如今寿王病重,她来看一眼也是正常的。

“你不是说能治好寿王么?!”文帝看着北宫馥,目眦欲裂。

周太妃捂着嘴,双眼通红,似乎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悲伤。

北宫馥看着文帝,不疾不徐地道“皇上可记得当初让臣女给殿下治病的时候,可答应过臣女什么么?”

文帝皱了一下眉头“你什么意思?”

北宫馥端着热好的酒坐到寿王身边,将手中的酒一勺一勺灌入他的口中。

文帝看着她不慌不忙的样子,忽然想起她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话语来。

“皇上,一定要将这妖重重治罪,如果不是她放言说能治好寿王的病,何至于让寿王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殒命?!”周太妃压抑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

文帝摇摇头“再看看!”

“皇上还看什么,分明就是这妖女急功好利,才会让寿王……我的明儿……”周太妃忽然大叫了一声,眼泪扑簌而下,语无伦次,“皇上,你要给寿王做主,你一定要给寿王报仇啊……”

“够了!”文帝忽然大怒,挥挥手,“来人,把太妃娘娘扶下去休息。”

“不,我不去!”周太妃大叫起来,立刻有两个小太监走过来“太妃娘娘,不要让奴才为难。”

周太妃指着文帝“皇上,你真的要我走,你要我连……连寿王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么?”

文帝似有些不忍,却还是挥挥手“不要影响慧敏郡主给寿王治病!”

“不,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寿王死了,明儿死了……”周太妃忽然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指着北宫馥叫道,“她害死了明儿,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赐死北宫馥

“哎呀,拖出去!”文帝也不管是不是忤逆了,对着身后是侍卫和太监示意,“周太妃一时情绪失控,你们用软点的布条绑住她,不要让她乱叫,堵点……堵点东西在她嘴里吧。爱睍莼璩”

他似不忍,转头不再看。

北宫馥一边给寿王灌酒,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算寿王景安明是周太妃一手带大的,但面对他的死讯,一个已经年过七十的老太太,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堂堂一国太妃,竟然如此崩溃到失态的地步?

再有,文帝忤逆不孝…攴…

这个虽然是非常时期,但看他眼中那不忍的神色,似乎明明是心疼已极,却又不得不做的感觉。

那种眼神……

北宫馥手轻轻抖了一下,酒水流出了寿王的嘴,差点流进耳朵里褰。

“你会不会办事啊,让朕来!”文帝不耐烦地看着她,竟然一把拉开他,亲自给儿子灌酒,一边还问,“是不是这样?”

“是啊,多灌点进去,越多越好,等酒气发出来,殿下就有可能会醒过来了。”

文帝皱了一下眉头:“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北宫馥抿一下唇,实话实说:“任何一种治病的办法,都不可能百分百奏效的。”

“你……”文帝刚要指责,手中的勺子抖了抖,酒水再次滑落到寿王的脸颊旁边,他毫不犹豫地用袖子帮他拭去,一点都不介意袖子上沾了明显的酒渍。

他不再说话,眼中似乎只有这个儿子,小心翼翼地喂他喝酒。

北宫馥定定地看着他,想起景安皓查出腿疾的时候,这位同样也是做父皇的人,是勃然大怒,以不祥为名,从此连他的生母安皇贵妃都不闻不问。

若不是后来皇贵妃又生了五皇子晋王,恐怕从此以后就失宠了。

同样都是儿子,同一个父亲,所受的待遇却差那么多。

宫中传说寿王不得宠,出生以后三个月,太子殿下就出生了,此后,文帝就极少去看寿王,都由周太妃看顾着,而他则日日待在凤仪殿,弄子为乐。

明明十分关心,之前却为什么这般疏离?

“酒都灌下去了,怎么还是没有反应?”文帝皱着眉头盯着北宫馥看。

北宫馥淡笑道:“药性发作需要一些时候。”

“要多久?”

“少则一天半日,多则……三五日!”

“可他已经没了气。”

“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女,那这世上恐怕没人能救得了寿王殿下了!”

……

文帝叹口气,忽然有些疲惫的模样,挥挥手:“你下去吧!”

北宫馥点点头:“若是寿王殿下有了任何动静,还请皇上赶紧找臣女。”

“出去吧!”

“是!”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既然皇命难违,她也只能出去外面候着了。

阳春三月,夜晚依然寒风凌冽。

北宫馥缩了缩手,身后立刻多了一件温暖的披风:“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带着一点点的愠怒,带着一点点的宠溺,不多不少,刚刚好。

北宫馥笑着转头:“师父,你怎么来了?”

“嘘,你想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么?”月恨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一贯的平和温润。

北宫馥吐吐舌头。

“怎么出来了?”

“皇上想跟寿王独处。”

“那你也应该找个房间待着,外面风大。”

“我怕寿王有什么动静,我可以立刻知道。”

“你心里只有寿王,那你呢?”

“我是大

夫啊。”

“看来,你袁师兄那句医者父母心,你还真的是记到心里去了。”

北宫馥转过头:“不,寿王不能死,不是因为我有医者仁心,是因为,他对我来说,还有用!”

她的语气格外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月恨水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肩上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她必须强迫自己坚强,而在这条复仇的道路上,她丢弃的东西太多。

她的善良,她曾经祈求的亲情,还有她曾经十分柔软的真心。

她把所有的人分为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两种,再也不倾注任何感情在任何人身上。

只是,这真的是她愿意的么?

月恨水深吸口气,走到她面前,不再言语,只是捧起她的双手,放倒自己唇边,轻轻哈一口热气,试图让她四季冰凉的双手变得温暖起来。

“没用的,我的手一直都这么凉,就算用热水烫过,也是如此。”北宫馥笑起来,看着依然十分努力的师父。

月恨水并不回答她,只是依然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温暖的手掌之中不肯放。

北宫馥那份固执,有一大半也许是传承自他。

就算多难的事情,只要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去完成它。

就好想改变她的体质这件事事,就算温暖是一万份,每一次他的呵护都只能让她温暖一分,他也愿意去做一万次。

如果一万次不够,他可以做两万次,十万次,无数次!

看着他专心呵护的样子,北宫馥忍不住笑意更浓,却不再阻止他了。

这一刻,她很愿意她的手这辈子都不会变热,那么,她就可以让师父帮她暖手一辈子了。

一辈子……如果能够跟师父一起走过,好像也不是很长的时间。

寿王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师徒二人在外面找了偏僻的地方,坐到了天亮。

天一亮,月恨水就走了。

毕竟人多手杂,白天走动的人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月恨水走了没多久,文帝就在房内大叫:“北宫馥,北宫馥!”

北宫馥还是第一次听到文帝直呼她的闺名,就算她威胁他,要终身不嫁密旨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叫过她。

“皇上,臣女在,可是寿王殿下有动静了?”她飞快地到了房内,寿王还躺在床上。

“正是因为没有动静,你不是说,一天半日就能醒来了么,可他还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北宫馥看着他面容有些憔悴,双目圆瞪,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至少,跟周太妃比起来,他已经是忍得够久了。

在所有的人认为寿王已经死的时候,他还愿意相信她。

所以,那一句一天半日后面的三五日,他选择听不见,其实北宫馥是可以理解的。

“皇上再耐心等等,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寿王殿下的心跳和呼吸都停了,要恢复过来自然很慢。”

“那你说一天半日,岂不是罪犯欺君?”

“皇上,臣女还说了,也可能需要三五日。”

“若你说需要三五年,朕是不是也要等下去?!”

北宫馥有些无奈,也许皇上已经气昏了头,或者悲伤过了头,没有办法听进旁边任何人的话了。

“告诉朕一个确切的时间,若是寿王还没有醒来,朕要你的脑袋!”文帝丢下一句,显然已经怒到了极致。

北宫馥看着他,想了想,终于吐出三个字:“等三天!”

“好,朕就等你三天!”文帝一甩袖子,对外面的侍卫道,“来人,把慧敏郡主关起来!”

立刻有两个侍卫来抓住北宫馥的手,北宫馥并不放抗,却只是对文帝道:“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为何?”

“寿王殿下这边一旦有什么情况,臣女都必须知道,才能对症下药,若是臣女被关了起来,又如何得知殿下的情况?”

文帝冷哼一声:“朕就是信了你一次又一次,才会搞得寿王如今生死未卜,这一次,朕再不能信我!”

“既然皇上都已经信了我一次又一次,那再信一次,又有何妨?”

“这……”

“难道皇上再信臣女一次,情况会比现在更差么?”

寿王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最坏的情况就是死,如果再信她一次,也许有救。

再坏,也不会比死了更坏了!

文帝虽然悲伤,毕竟脑子还没坏,想到这里,他眯起了眼睛:“好,就把她关到隔壁房中,寿王一日没醒,就一日不许放她出来!”

“是!”

北宫馥这次不争辩了,既然在隔壁,至少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好一些。

她有信心,寿王会醒,老天不会这么残忍,一次又一次将她赶尽杀绝!

自那日早上起,北宫馥在房中从日出呆到日落,又从日落待到日出,她好像被所有的人遗忘了一样。

在整个晋王府来回的那些下人眼中,她就是一个等死的囚犯。

毕竟,寿王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个死人。

要知道,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会复活?

慧敏郡主一定是在为她的死拖延时间罢了,到时候时间一到,她一定会被赐死!

北宫馥并不理会外面的传言,她唯一用来计算日子的方式,就是师父来了几次。

每天晚上,师父都回来,给她送吃喝。

晋王府的人已经彻底将她遗忘,连吃喝都没有送过来,似有活活饿死的她的意头。

“跟为师走吧。”月恨水不止一次地提出。

“不,不到最后那一刻,我不会放弃!”北宫馥看着天色。

“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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