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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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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世,她放弃了这些东西,她跟师父说:“我若是带了这么多东西回去,家里的姐姐妹妹必定妒忌羡慕,而这些东西都是师父你给我买的,我又舍不得送,不送,我又不忍心,不如放在山上罢。”

她至今记得师父当年的眼神,那种淡淡的伤,就好像刻到了她的心里,永远都挥之不去。

想来可笑,为了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她竟然抛弃了和她相依相守多年的师父,最后连师徒情分都彻底抛弃了。

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定安侯府嫡出二小姐【1】

大润有民谣:南宫大,北宫小,沈家贵,岑家富!

意思是,南宫家出的都是武将,封的是异姓王,自然是老大。

北宫小,是相对南宫家而言的。

北宫家历代出得地文官,历朝历代,朝中各种文臣,会见外国使臣,出使他国的,北宫家的人和门生占了一大部分。

至于沈家,因为出了一个皇后,自然是贵气逼人。岑家是皇商,论起富有,他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此刻,北宫馥站在大润排名第二的家族府邸门口,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惊喜和艳羡,脸上甚至没有任何涟漪。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初到侯府,生怕迷路,连着三日不曾睡觉,从上到下,每一寸地,甚至每一座院子的房顶都去了一次,为的是怕人担心,又怕麻烦了别人。

然而北宫家的人并不打算多留她,只是接她回家,没多久就匆匆将她嫁给了端王景安皓。

他们接她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代替她的姐姐嫁给患有腿疾的端王。

想到这里,北宫馥忽然笑了起来,身后那辆奢华的马车内一箱箱的东西正在搬下,如雪过来问她:“月公子问,这马车是姑娘留着自己用,还是……”

“留着吧!”北宫馥点点头,“牵到院子里去,我的追风可是神驹宝马,得用精饲料喂着,若是有所差池,便是把人赔上,也不够马儿的钱!”

既然前世低眉顺眼的姿态任人践踏,那这一世不如把姿态放高一些,横竖她早已无所求了。

月恨水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原本北宫家是有准备马车来接她的,不过北宫馥并没有上车,而是用了自己的马车。

她的马车,是月恨水亲手改造的,几乎可以说就是一个小房间,里面什么都有,奢华程度堪比任何一家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

北宫成看到那马车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他以为一个弃女,又是在荒山野岭长大的,必定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想到,紫霞山比这世上任何一家豪门贵胄都有钱,千年辅佐皇室积攒下来,那泼天的富贵简直不可想象。

这世上,哪家的豪门贵胄有超过千年的?

百年就已经算是世家了,哪家皇室会允许一户豪门跟随自己千年呢?

北宫馥看着北宫家的门第淡淡地笑,北宫家文臣辈出,富贵也不过百年光景。

前一世,她不带紫霞山的东西下来,是怕刺激了他们,一心一意为着他们着想,换来的都是狼心狗肺罢了。

坐了轿子进了大门,接着是二门。

二门内,便是内眷住的地方,北宫成就不再跟进去了,只得几个抬着轿子的小厮往里走,不久便到了上房。

定安侯府嫡出二小姐【2】

上房是北宫家老祖宗住的地方,家里人人都称一声太夫人。

太夫人今年已经七十岁,保养得极好,当年据说也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只是父母死得早,后来嫁给了老侯爷,只是她嫁的时候,老侯爷还不是侯爷,据说只是家中第三个儿子,也算是挨了很多年,才当上如今的位置。

如今老侯爷早已作古,现在北宫政,也就是北宫馥的父亲世袭了爵位,而后院自然是太夫人为尊。

北宫馥回家第一站,当然是见太夫人。

正是夏天,上房打着驱蚊的纱帘子,里面的人影隐约可见,月恨水是男子,只能在二门外等候通传。

屋里人很多,北宫馥自然都认得,太夫人此刻坐在上首,鬓发如银,体态微胖,确实一派的雍容气派。

她的下首分别坐着一众女眷,为首一名三十多岁的贵妇,一身暗红色缎裳,头戴金丝宝簪,神情内敛,低眸微笑,正是北宫馥的亲娘沈夫人。

沈夫人的下方坐着四名贵妇,分别是北宫成的亲娘蔡姨娘,其后是司姨娘,范姨娘和年纪最小,去年才娶进门的杜姨娘。

北宫馥一一扫过去,俱是前世的熟人,倒也没仔细看,只是先上前给太夫人行了礼。

太夫人仔仔细细打量她,微微一笑:“果真跟静儿长得一个模样,看这装束体态,倒还比静儿还要耐看些呢。”

前世北宫馥回北宫家之前,生怕抢了姐姐妹妹的风头,穿得格外低调朴素,记得很是被人用眼神狠狠讥笑了一番。

今日她累珠叠纱粉霞茜裙,腰间佩的是碧玉藤花玉佩,头上戴的是云脚珍珠卷须簪,耳朵上挂着的是同色珍珠耳坠,脖子上十八颗南海珍珠窜成的项链挂在衣服外面,颗颗滚圆硕大。

看上去是素色的打扮,身上任何一样却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这些长的富贵人家的女子,自然一眼就能分出好坏,一时间,几位姨娘的眼珠子都有些直了。

这是养在农家十五年的北宫家弃女吗?

怎么看起来,她比她们有钱多了?

北宫馥却不去看她们,只是上前跟太夫人笑道:“馥儿多年未回家,想来比不上静儿姐姐跟太夫人贴心。”

北宫静外表温柔可人,最得太夫人喜欢,北宫馥自然是清楚的,所以她收敛起自己的锋芒,露出北宫静式的微笑,太夫人一时被迷惑住了。

爱屋及乌的心态很多人都有,何况这两人长得如此相像,如果连性子都相似,那便是身边又多了一个可心儿的人。

太夫人打着如意算盘,对北宫馥的喜爱又多加了几分。

“去见过你娘和几位姨娘吧!”想到这里,太夫人乐呵呵的拉过她的手,指着一边五位儿媳妇。

夫人和姨娘

见太夫人心情大好,在座的都是最懂得看人脸色的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自然是一阵嘘寒问暖。

沈夫人见到亲生女儿,又跟养在跟前的如此相像,自然也是有几分想要亲近的,如今见婆婆并不反对,到也不在隐藏,拉过她的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北宫馥对着她笑笑,淡淡叫了一声:“娘!”

前一世,她回府没多久就出嫁了,等再回门的时候,就参加了亲娘的葬礼,印象中,沈夫人虽然家境显赫,但生性却是低调懦弱,与世无争,平日虽然体弱多病,但却也不都是绝症。

她记得,出嫁之前,还帮着母亲请了个平安脉,只是体虚,却没有猝死的迹象,不想一个月以后回门,新娘就已经暴毙了。

当时很多人都跟她说她娘亲原本身子就弱,而她,一直也是相信的。

现在想来,这件事似乎处处有疑点。

见了沈夫人,北宫馥又见了几位姨娘。

带头的蔡姨娘,是在沈夫人进门生下世子北宫玉之后进的门,过门没多久,就生下了二公子北宫成,之后在北宫馥和北宫静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可算居功至伟。

蔡姨娘十六岁进府,今年不过三十三岁,虽然有些上了年纪,但依然看得出风姿卓越。

这几年沈夫人体弱,一直都是她照看着长房,也算上下平安,又能笼络人心,在府中算是有些地位,只可惜,儿子按照惯例一直养在长房,与她并不亲近。

其后是司姨娘,父亲是礼部侍郎,也算有些家世,当年送女在殿前一舞,被北宫政看上,从此更上一层楼,如今已经是礼部尚书了。

再后是范姨娘,北宫政出京的时候偶尔在农庄遇见的,便问她家世,才知道是当地知府的女儿,到这里为父亲讨新鲜瓜果,只为父亲想吃最新鲜的口味。

她的孝心顿时感动了北宫政,此后便收了做姨娘。

最后最小的那一位是杜姨娘,今年年纪最小,不过十八岁,生得体态风流,粉面桃腮,原是帝京教坊的舞女,为了北宫政,从此洗净铅华,洗手作羹汤。

北宫政还帮她认了沈夫人的叔叔为义父,也算是有了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了。

众位姨娘齐齐起身,对着北宫馥叫一声:“二小姐。”

北宫馥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前一世,她一直觉得这几位姨娘都是长辈,对他们十分礼遇,行礼也只比亲娘随性那么一点,现在想想,人各有命,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才是正经。

果然,她点头这一礼,在几位姨娘看起来已经足够客气了,一个个脸色颇佳。

二房长媳

众人才见罢,就听得门帘子一打,有两个丫鬟挑了帘子道:“老夫人,二夫人来了。”

北宫馥忍不住挑了个眉,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桃红色金丝云纹绣绫裙,头上戴着金累丝镶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张俏脸,在满头珠翠之下却依然显得风采照人。

柳叶眉细长,丹凤眼微眯含笑,朱唇轻点,轻轻一张便有笑语传出:“哟,我可是来晚了,告罪告罪,这就是我那侄女儿吧,一晃就长这么大了,倒是跟静姐儿长得一丝都不差呢,一样的温柔漂亮,真是让人见之忘俗啊。”

太夫人听得忍不住笑起来:“我说风欣,你这一进门就光顾着夸馥儿,倒是我们几个老人你都看不见了。”

此人叫岑风欣,定安侯北宫政的弟弟,也就是北宫馥的亲叔叔北宫勤的夫人,来自皇商岑家。

北宫政的封号是世袭,不过北宫勤也不差,如今是国子监院政,太学士,满腹经纶,作育英才,连太子和几位皇子也曾在他门下学过一段时间。

这样一个学者,居然会娶一名商户的女儿,虽然排名四大家族之列的皇商,也依然有些不可思议。

此刻岑风欣见太夫人嗔怪,忙上前告罪:“哟,老夫人你可别怪媳妇,刚刚想着府中要多个人,忙着收拾打扫呢,丫鬟嬷嬷也得挑两个,你看馥丫头身边就一个粗使丫头,哪里用得上力,自然得多几个伺候才是。”

北宫馥心中暗笑,北宫家从两个多月前就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圣旨出来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早就可以整理了,非要等她入了府,才赶着去收拾?

她当然知道如今侯府真正的当家其实就是这位岑夫人,她一向都是无时无刻都在向人宣示她的权力。

此人商户出身,管钱管账自然是最拿手的活计。在家的时候,因为是独生女,上有几名哥哥,从小就当男孩儿养着,诗书礼仪也看了不少,练就了八面玲珑,上逢下迎的手段,颇得太夫人喜欢。

此刻,太夫人听她说,倒似乎并没有多想什么,只嗔怪道:“是呢,这府中就数你最忙,早先不是让蔡姨娘给你打个下手,怎么她早早坐在这儿,感情是个帮不上忙的,改明儿我给撤回来。”

“可别呢。”岑风欣赶紧拉过太夫人的手,“我这儿就这么一个帮得上手的人,老夫人要是又给撤了,儿媳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是有八双手也不够用啊。”

蔡姨娘忙笑道:“岑夫人是怕我赶不上见二小姐,让我赶紧过来了,自己帮着我收尾呢。”

“你们瞧瞧,明明是我派过去的人,如今却帮着弟媳说话,倒显得我这老太婆多可恶似的,倒要责罚办事儿的媳妇呢。”太夫人立刻笑言起来。

师父进府【1】

“哦对了,老夫人,听说馥儿的师父是跟着一起进府的,如今还在二门外候着,您看……”岑风欣忽然转了话语,等着太夫人拿主意。

北宫馥一直在想怎么将师父的事情说给太夫人听,只是在这种场合,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是要假装不在意,决不能让人抓住了把柄。

此刻听得岑风欣提起,她倒有些意外起来,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太夫人听得这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北宫馥,沉吟一阵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是馥儿的师父,当以长辈之礼待之,留他在府中多住几日,好好款待。”

她的意思很明显,留着好吃好喝待几日,就让他走!

至于她看北宫馥的眼神,比之前的亲切又疏远了几分。

北宫馥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别说是有个才比自己大八岁的师父了,就算是大十八岁的男子,也不可能去认来当师父。

男女有别,在这个门第森严的地方,是非常严肃的问题。

她终于知道岑风欣的用意了,只是淡淡一句话,将她在太夫人心中的好感就打落了三分。

“你们都散了吧,风欣,你带馥儿的师父来见我。”太夫人看看北宫馥,继续道,“馥儿,你跟你娘去聊聊话儿,都十几年未见了。”

北宫馥也不多看岑风欣一眼,似乎并未觉察她的用心,只是对太夫人行个礼:“是,馥儿告退了。”

说着,她上前扶起沈夫人:“娘,馥儿扶你回房。”

沈夫人眼圈顿时一红,悄悄别过脸去,轻轻点点头:“好孩子,我们走吧。”

众人一散,太夫人盯着门口叹口气:“唉,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倒显得晦气。”

岑风欣忙笑道:“她们母女从小就分离,如今见了难免伤怀,大嫂哭一声也是人之常情。倒是老夫人放宽了心,别被带了过去,伤了身子。”

她的话明里帮着沈夫人,实际上又是踩了她一脚。

你们哭你们,怎么也不应该让老夫人看到了,不然晦气冲了老夫人的身子可怎么办才好?

果然,太夫人越发生起气来:“罢罢罢,也不知道我们北宫家到底欠了她什么,去吧,把人给我带到跟前来。”

岑风欣忙笑道:“老太太要见他师父倒是没什么,只是儿媳在这里似乎多有不便了。”

“这是怎么?”太夫人有些不解。

“老夫人怕是不知道吧,馥儿的师父太过年轻,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你瞧儿媳我今年也才三十四,正当盛年,夫君又不在身边,要是见了这种小白脸,怕是传出去了不太好听。”

师父进府【2】

太夫人皱了一下眉头:“馥儿的师父竟然这么年轻?”

岑风欣叹口气:“听说是紫霞山瑞阳真人的弟子,想来有些真材实料,只是年轻了些……”

她的话意犹未尽,太夫人想了想:“先让人去请来见见吧。”

“是!”岑风欣忙点点头,对身边的丫鬟挥挥手,然后又转头对太夫人道,“毕竟是在山野长大的丫头,不过既然回了侯府,咱们好好教就是了,急不得。”

太夫人神色一凛:“这可慢不得,眼看就要嫁给端王了,虽说人家端王他……但不管如何都是个皇子,她嫁过去,可万万不能让人说我们北宫家的女儿缺乏了教养。”

“儿媳知道了,儿媳会立刻让嬷嬷赶着教的。”

正说着,月恨水已经被人带了进来,太夫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色缎袍,上绣银丝云纹,配着他如画的眉眼,看上去一派的温柔,恍若谪仙下凡一般。

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太夫人叹口气,微微抬眸:“你就是馥儿的师父吗?”

“在下月恨水!”月恨水自我介绍,“馥儿确实是我尊师命收在门下的弟子。”

“尊师命?”太夫人不解,“是瑞阳真人的意思?”

“是,师父说,我与馥儿有师徒缘分。”月恨水微笑,他不算说谎,当时瑞阳真人的原话是:你和她只能有师徒的缘分!

太夫人点点头:“早些年我见过瑞阳真人,倒是个得道的真人,他的话可信。”

岑风欣有些着急起来,却听得太夫人继续道:“月道长……”

“恨水并未出家。”月恨水微笑解释。

就算出家了,道士其实和和尚不同,道士是可以成亲的,依然会有风言风语。

太夫人心中这样想着,语态确实越发温和:“送馥儿下山一路辛苦了,月公子可要在这里多住几日,让老生好好款待你一番才是。”

那意思很明显:你只能小住几日,但是住几日就就得走了,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月恨水仿若未觉,只是继续笑着点头:“多谢太夫人厚意,月某却之不恭了。”

太夫人点点头,看看岑风欣,有些话,似乎该她去说了。

岑风欣忙笑道:“我给月公子准备了几个小厮,有什么事儿就叫他们,不用跟我客气。”

说着他带着月恨水出门,出了二门拐进一处别院:“这里是咱们北宫家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出了偏门就是京都大街,月公子既然来了京城,玩个尽兴再回去,所有花费都有侯府出,也算是回报公子养育馥儿这么多年的恩德了。”

男女授受不亲【1】

这话听着的意思是,你来过一趟了,我们也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从此就两清了,你以后就不要来了。

月恨水仿佛没听懂一般:“紫霞山深受皇恩浩荡,历年赏赐都不少,京城的花费,就不劳岑夫人挂心了。”

岑风欣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到底是真的没听懂,还是装傻卖乖?

“月公子,不知公子今年多大了?”

月恨水愣了一下:“二十有三了,不知岑夫人此话何意?”

“不知公子定了亲事没有?”

“尚未定。”

“公子是打算出家,还是准备成家?”

“都没想过。”

“公子年纪不小了,就算出家,道士跟和尚不同,后者要六根清净,不可娶亲,道士却是可以成家的,公子已经二十有三,也该想想为家中留后了吧?”

月恨水淡淡笑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瑞阳真人收养。”

岑风欣怔忪了一下,心中却是没有多少的抱歉,更多的是懊恼。

眼前这个男子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到底是不是明白她在说什么呢?

想了想,岑风欣对着身边的人使个眼色,众人点点头,纷纷退了出去。

“月公子,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

月恨水看看屋内的环境,径直走到中间圆桌旁边坐下,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温润神情:“岑夫人坐下慢慢说。”

他这一招分明就是反客为主,岑风欣一时竟有些尴尬,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不过好在她也是见惯了世面的,很快就冷静下来,坐到月恨水对面,尽量把语态放平和:“月公子是馥儿的师父,想必成儿和圣旨你都见过了,也知道馥儿这次回家是要嫁给端王的吧?”

月恨水微笑:“圣旨没有说,不过上次二公子来紫霞山确实提了大小姐逃婚的事。”

他说得很直接,说得岑风欣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男人,确实不太好对付。

“既然月公子知道,那我就不饶弯子了。”岑风欣把早就准备好的话端了出来,“过不了几个月,馥儿就会是端王妃,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成了皇子妃,一言一行都会被天下的人所观摩,若是有一点行差踏错,就会害了她。”

月恨水笑意更浓:“不止是害了她吧,还会害了整个定安侯府,是不是?”

岑风欣立刻点头:“看来公子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

“可我是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谓百善孝为先,一个人爬得再高,如果连父母都不认,这样的人,真的会给侯府沾光吗?”

岑风欣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月公子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2】

月恨水忽然笑得很神秘,缓缓凑上前:“岑夫人说的是我和你吗?”

“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就不怕男女授受不亲吗?”

岑风欣一下站了起来,退后两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纤纤玉指指着他,骇得都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月恨水忽然大笑起来,这样温润的性子,笑起来竟然也这般清脆响亮,听得外面的丫鬟嬷嬷都一头雾水。

随即,他打开了门,对岑风欣道:“岑夫人,恕不远送了。”

岑风欣的脸色格外难看,深吸口气:“月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会打扰太久,不过我徒儿的婚礼,我是必须参加的。”

“人家父母都健在。”

“可从未养过她一日。”

……

岑风欣深吸口气,转身就走,一路上,丫鬟嬷嬷都偷偷用眼神打量着她。

“都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吗?”

丫鬟嬷嬷们赶紧低了头,不敢出声。

岑风欣抿一下唇,刚才月恨水的笑声太大了,这些人,分明就是误会了什么。

可是这种事,越描越黑,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好你个月恨水,我好言好语劝你,你居然摆了我一道。

北宫勤常年都在外,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所以岑风欣虽然是北宫家的当家,事实上等于常年到头都守着活寡,如今不见男子也就罢了,见了男子,难免家中都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

空闺少妇,英俊美男,这版本就好听了。

听雨轩,北宫馥听着如雪从刚认识的那些丫鬟口中听来的传闻,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说些什么。

“小姐,你觉得那些是真的啊?”如雪见她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今到了北宫家,她也不叫姑娘了,改口叫了二小姐,没有旁的北宫家女儿的时候,便单独叫一声小姐。

北宫馥见问,继续笑道:“师父做事向来有分寸,若不是岑夫人真的惹了他,他不会作弄别人的。”

“作弄?”如雪愣了一下,“你说月公子作弄了岑夫人?”

“你说的版本,没有一个是对的。”苏清月摇摇头,轻轻推了一把窗户,让清风吹进来一些。

她在山上长大,喜欢那里的新鲜空气,到了这大宅子,总是觉得空气污浊。

“哟,馥妹妹,这种事儿怎么要你亲自动手,交给丫鬟们做就是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会干活呢?”

外面“飘”进一个人影,一身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头上珠翠叮当,瓜子脸,杏眼琼鼻朱唇,脂粉细腻,眉儿轻挑,连那纤纤玉手,一个个手指都修得跟葱管似的白嫩,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精致的味道。

太学士府长女【1】

来人叫北宫芍,是太学士府的大小姐,也算是定安侯府的大小姐。

当年岑风欣和沈夫人同年嫁入北宫家,又先后怀孕,产子的日期不过差了三个月。

如今定安候世子是早产,加上沈夫人当初还难产,所以产后身子一直不好,足足三年多不曾再有身孕,这也是为什么只过了一年,蔡姨娘就进府的原因。

而岑风欣生下太学士府长子以后,身体很快就恢复,一年以后就再次有孕,生下了这位北宫芍,今年十六岁,比北宫馥大了一岁,算起来,应该叫她一声堂姐。

不过今日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北宫馥只是微微低眸,问道:“这位想必是芍姐姐吧?”

北宫芍一愣,刚才还想自我介绍呢,没想到人家居然已经猜到了。

“妹妹好利的眼神呢,这就认出来了,想是听了那些丫头片子嚼舌根子,不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我呢?”

北宫馥笑道:“他们只说叔叔家的大女儿,样样求着精致,但凡一丝儿模样不够完美便不出门,今日见姐姐到来,真正一丝错儿都挑不出来,不是芍姐姐又是谁呢?”

几句话,把北宫芍说得心花怒放:“真是一点错都不曾看到吗?我可是花了两个时辰才装扮好了,真要是有错了,就回去打他们的板子!”

北宫馥低头暗笑,北宫芍从小长得漂亮,可谓艳冠群芳,即使人称才貌双全的北宫静都常常被她压了一头。

帝京早有传闻,北宫家双姝可是经常被拿来比较的,今日听说刚来个妹妹,跟北宫静长得一模一样,北宫芍自然觉得不能被比了下去,一早起来就梳妆打扮,等一切妥当了,才敢过来见北宫馥。

北宫馥是一早到的,如今都已经晌午了,除了见到一个北宫芍,就不再见北宫家任何一个姐妹了。

看来,她被人忽视得挺彻底的。

好在她已经不介意这些东西了,而今天北宫芍过来,恐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的亲娘岑风欣,刚在她师父那儿吃了个闷亏,想必是找了女儿来说项,想从她这里下手了。

只是她很清楚北宫芍的为人,从小跟着岑风欣,管账治家的本事没学会,却只学会了怎么装扮自己,引得京城所有的公子哥儿为之疯狂。

从小她跟在岑风欣身边,都被人称赞漂亮,所以她早就没有心思学这些东西了,只想着有一日嫁得富贵双全,到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要学什么管家呢,她每日花在装扮上的时间实在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学这些。

今日,被北宫馥捧着带着,早把出门之前娘亲嘱咐她要说的话给忘到脑后了,只知道站在铜镜面前欣赏自己。

太学士府长女【2】

和北宫芍定亲的是南宫家的世子,南宫家为异姓王,掌握着大润的兵权。

南宫家如今掌家的是武德王南宫全,武德王妃生了两个儿子,南宫宏和南宫翔一个二十,一个十八,常年驻守边关,没有圣旨不得回京,所以北宫芍的婚事也就被拖了下来。

不过南宫勤前些日子已经上报了朝廷,皇上也同意让南宫宏回京与北宫芍成亲。

北宫芍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南宫家说什么也是异姓王,她嫁的是世子,就是世子妃,将来就是王妃。

至于丈夫是不是日日在边关,对她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她要的就是这高高在上的位置,让天下人艳羡。

再说了,将来等她的夫君继承了王位,便不用再日日镇守边关了,不过几年时日,可她却可以成为正王妃。

“听说姐姐不日就要成亲了,武德王世子不日即将班师回朝,姐姐可是觅得好夫婿啊。”北宫馥继续搅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舌灿莲花,听得北宫芍心花怒放。

随即,她想到了眼前这个妹妹也是即将出嫁,一时也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道:“妹妹,你过些日子也要出嫁了,还在姐姐之前嫁人呢,等过些日子,你便是端王妃了,论起位份,还在我之上呢,将来我见了你,还得行礼。”

她说这话实在没几分真心,朝中谁都知道端王虽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安贵妃所出,但因为天生的腿疾,自小为皇上所不喜。

据说当初三岁的他被太医诊断出腿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时候,安贵妃都差点失宠,好在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又怀了五皇子,这才保住了宠妃的地位。

但从此以后,不止皇上从不待见这位亲生子,就算是端王的生母安贵妃也拒不见他,生怕沾染了他身上的不祥之气,为她带来灾祸。

这样的一位三皇子,一直到二十岁了,才有人关心他的婚事。

在这个早婚的时代,这是很罕见的,很多皇子十五六岁就已经定了亲,娶了妻。

不管怎么样,皇家的体面总还是要的,一个大龄的皇子,日日在宫中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有大臣跟皇后提了这件事,皇后便找了皇上和皇贵妃,安贵妃说:“当年臣妾进宫之时,定安候与家父有过约定,不管谁家的女儿进宫服侍皇上,所出的皇子公主,必要和另外一家联姻。”

这下子,所有人的矛头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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