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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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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分之一A

【由文,】

楔子 前世一梦

残阳似血,暮色四合。

帝京郊外,乱葬岗。

狂风带着呜咽声呼啸而过,刚刚搭起的高台之上,一名穿着红衣的女子被人用铁链五花大绑在铁柱之上,周围重兵把手。

对面高台之上,一名穿着黄色龙袍的男子阴冷着脸,对着那女子看了一眼:“北宫馥,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么?”

那叫做北宫馥的女子缓缓抬起头,凌乱发丝掩盖下的脸,布满了一道又一道恐怖的鞭痕,早已面目模糊,看不出原先的容颜。

只是那一双眼睛,依然倔强地睁着,死死盯着高台上的男子。

怨愤,暴戾,化成一道道可以杀人的光,如果她可以动,一定会毫不犹豫杀死对面的男人。

“景安皓,我北宫馥用血肉起誓,愿你被千刀万剐,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景安皓大笑起来,“北宫馥,你现在一点都动弹不得,还想诅咒我,当年你若是跟你师父好好学玄术或者还有机会,可惜啊,你命中与玄术无缘!”

说着,景安皓挥挥手,很快有太监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走了上来,那孩子一看到北宫馥就大哭起来:“娘亲……”

北宫馥睁大眼睛看着景安皓:“景安皓,你带天儿来这里做什么?”

景安皓冷笑一声:“北宫馥,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天儿会陪你一起去。”

“你疯了,他是你亲生儿子!”北宫馥大叫起来,“你丧心病狂!”

“你们的存在,只会不断地提醒我那不堪的过去,再说了,静儿也不喜欢他,我要孩子,她肚子里就有,太医告诉我,她怀的是双生子。”

静儿……静儿!!!

哈哈,静儿,北宫静!

“景安皓,当年你双腿残疾,被先帝不喜,是谁弃你于不顾,逃婚而去。又是谁替姐出嫁,亲手治好了你的腿疾?”

“你要争皇位,谁半夜入宫刺杀太子差点被擒,身受重伤却还要强撑被人检查洗清你的嫌疑?”

“你征战渊州,我不顾旧伤未愈身先士卒,大破天门阵,只为让你将大润的兵权牢牢握在你手中。战后,我昏迷三天三夜,醒来可有一句怨言?”

“七年前,我身怀有孕,你一句要出使东垣让我作陪,我毫不犹豫带着身孕陪你长途跋涉。可怜我的天儿因为我过度劳累而早产,从小体弱多病。”

“我月子未满,就随你回大润,一路颠簸劳碌,从此落下病根再不能生育,我可恨过你?”

“我做了这么多,换来的是什么?”

“那个嫌弃你,背弃你的女人,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我这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发妻却被五花大绑在刑台之上。”

“你知道凭你身边那些我亲手训练的近卫根本无法抓住我,于是你不惜用你亲生儿子做要挟,逼我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景安皓,你扪心自问,事到如今,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歉疚,没有一点点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吗?”

景安皓定定地看着他,久久不语,北宫馥缓缓吐出一口气:“今日我什么都不求你,只求你好好待天儿,我便咽下这口气,死得也瞑目!”

景安皓听得此言忽地转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北宫馥,我倒是忘了,你一向能言善辩,狡诈诡厄,但今天饶是你一张巧嘴再能说会道,也不能改变这一切!”

他笑着,缓缓走近七岁的景承天。

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就好像当年他自己一样,所有人都在笑话这是来自他的遗传。

他怎么可以让这样的笑话活在这个世上,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不堪的过去?

“父亲。”景承天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双大眼带着几分祈求,“父亲,你可不可以放了母亲,天儿不能没有娘亲。”

景安皓残忍地笑了起来:“你不能没有母亲是不是?”

“是!”

“好,那天儿去陪你娘亲好不好?”

景承天点点头大喜:“好啊!”

景安皓上前,慢慢地摸过他一缕发丝,眼前这个小男孩,实在和他太过相像。

殷红的唇,高蜓的琼鼻,纤长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比女孩子都还要漂亮妖治三分。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如此相像呢……

景安皓眯起眼睛,手中的匕首已经对着儿子一刀刺了下去。

逆天改命

“不要,不要啊!!!”北宫馥大叫起来,胸口似乎划过剧烈的疼痛,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痛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天牢里,北宫静让人用的十八种刑罚都没有让她感觉如此疼痛,可是现在看着天儿慢慢从景安皓手中滑落下去,那种疼痛,再也抑制不住。

“啊!啊!!啊!!!”她试图握紧拳头,周身的戾气迸发出来,连旁边的飞鸟都被她迸发的真气打落,翻滚了几下就死去了。

但是束缚着她玄铁链条却是纹丝不动。

景安皓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了依然有如此惊人的力量,留她在身边,迟早是个祸患。

女人嘛,就应该是如静儿一般温柔可人才是!

“行刑!”他让人将天儿的尸体搬了出去,大手一挥,立刻有人举着弓箭对准北宫馥。

没有人敢靠近她,只能用远距离攻击。

“景安皓,我若不死,必将食尔血肉,将你挫骨扬灰!”北宫馥看到一支支箭朝着她飞过来,周身的戾气再也控制不住,但是没有用,箭一支支插入她的体内,每一支都是玄铁打造的箭头,生怕不能刺穿她的血肉。

就在此刻,一名白衣男子缓缓从远处走来,脚步从容,最后走上刑台。

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眉眼如画,邪肆无常,丹凤入眼,鼻如远山,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眉宇间俱是一派的柔和,仿佛风雨俱来,都无法撼动的温润。

北宫馥抬眸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惊喜:“师父,你终于来了……”

“痴儿,可看得清楚了吗?”月恨水看着她,眸中的情绪比她还要复杂。

怜惜,怨恨,怒其不争!

“师父,若有来生,我定不再与人为善,那些恶人就该得到惩治!”

她眼中戾气更甚,却最后苦笑一声:“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月恨水,你今天来了,也改变不了事实!”景安皓叫起来,“这天下,是我景家的天下,你们玄门历来都有辅助大润帝君的责任!”

月恨水转头看着他,嘴角依然是千年不变的微笑:“皇上,你确定吗?”

景安皓被他看得竟然有几分不寒而栗,却见他就这样微笑地看着他,不断地,看着他……并不再多说话。

天地慢慢变了颜色,原本应该降临的黑色忽然变成血红一片。

似血一样的云层,一片一片,仿佛随时会滴落下血雨来。

原本就很大的风,越发大了起来,到最后,竟然刮得让人站不住脚。

不远处的看台之上,有一名女子站在上头,那看台竟然连根拔起,将她整个人摔了下去,引起一片惊呼:“娘娘,娘娘……你流血了!”

然而月恨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他只是把手放在北宫馥身上,她身上的玄铁慢慢化做一滩铁水,北宫馥的身体倒在他身上,已经阖上了双眸。

再抬头,他的双眸忽然变成通红的颜色,红得仿佛能喷出火来,抱着北宫馥竟然就这样飞了起来,周遭形成巨大的光圈,将他们二人锁进了他防御结界之中。

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狂风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再聚集起来,形成飓风一般,将所有的一切都卷入其中,然后冲入云霄消失不见。

飓风过后,大地恢复了平静,乱葬岗上什么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也没有任何人来过,一切都是一场幻影,不过自行想象出来罢了。

梦醒人未醒

“嗯……”北宫馥的睫毛动了一下,随即,倏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一切映入她的眼帘,粉色的拢烟纱帐,紫檀木的桌椅摆设,香案,睡塌,床边的箷珈,这些都是她从八岁来到紫霞山,师父一点一点帮她添置的。

每一样,都是她亲自挑选,师父再帮她亲手买回来。

紫霞山门客众多,但师父只收了她一个弟子,而且是遵循师祖临终遗嘱而收下的。

师父,当年也不过只有十六岁,是师祖的关门弟子,却要收下八岁的她为弟子。

但师父当天告诉她:“馥儿,你会是我唯一的弟子!”

北宫馥问师父:“为什么师祖要让你收我为弟子呢?”

师父却是看着天,什么都不说,良久,才叹息一声摸摸她的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在北宫馥眼中,师父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人物,他是所有师兄弟中玄学天分最高的人,占卜算卦,布阵风水样样皆精。

但紫霞山是跟皇室相通的地方,千年前,第一代玄门宗师跟大润王朝第一代帝王发过宏愿,历代玄门子弟都要保景家王室帝王的平安。

所以,每一代玄门宗师都会派一位弟子到大润的君主身边,作为他的贴身保镖。

北宫馥起身,慢慢在房间里走动,有些场景,一点一滴,在脑海中席卷而来。

铜镜前,十五岁的北宫馥盈盈而立。

她是十分美貌的,里面是玉色绣折枝堆的襦裙,外穿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腰间是镜花绫披帛,只显得纤腰一握,仪态万方。

其上,一张俏脸只有巴掌大小,云鬓因为午睡有些散乱,青丝飞扬,却并不影响她的美貌。

肤色滑腻白希,凝脂一般,唇不点自红,眉不描自黛,可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齿如含贝。

师父说,女子天生美貌者不多,后天努力,便是一分容貌,也能有七分。而馥儿你原本就有七分美貌,好好对待,则能有十二分的美艳。

自小,她就抹的是最好的胭脂水粉,穿的是最好的布料,吃的是最养颜养身的食物。

但是那又如何呢?

即使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依然不及北宫静回眸一笑来得勾魂。

北宫馥笑了起来,刚才仿若在梦中,又仿若真实经历过。

那里面的愤恨,忿懑,历历在目,此刻想起来,也令她眼中戾气慢慢浮上来。

那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馥儿……”门口,一位白衣男子长身而立,一贯的温润如玉,浅笑地看着她。

他的身后,影子拖成长长的暗色,最后慢慢淡去,和青石地砖混成一块。

“师父……”北宫馥见到来人,心情一下愉悦起来,阴霾一扫而空,脚下轻盈地奔跑起来,很快投入男子的怀抱之中。

“刚起来吗?”月恨水眼中带着浓重的宠溺,帮她拢了一下落到耳边的发丝,然后往下看了一眼,半带嗔怪地道:“挺大的姑娘了,起床怎么连鞋都不穿?”

家人造访

北宫馥低头看着襦裙下的玉足,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只是笑道:“起得急,没注意。”

“外面不比你房里,没有铺羊绒的毯子,凉得很。”月恨水直接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坐定,然后弯腰捡起放在床边的绣花鞋,捧起她白嫩的双脚,一一将绣鞋套上。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仿佛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很多很多遍。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了很多遍,从北宫馥八岁开始,她的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是他亲自负责。

十四岁,北宫馥初葵来潮,她哭着跑到月恨水的房内大哭,以为自己要死了。

月恨水苦笑一声,终于开始告诉她什么叫男女有别。

他帮她请了一个贴身丫鬟,名叫如雪,比她大一岁,也算是有个伴,方便她沐浴更衣。

但是其他事情,依然是他亲手来办,从来不假手他人。

比起如雪,北宫馥也更多地喜欢去找他,七年的相处,并非一句男女有别就可以真的把距离拉开的。

北宫馥此刻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脚,良久慢慢开口:“师父,我做了个梦,是个噩梦。”

“哦!”月恨水点点头,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安慰她只是迅速接了另外的话题,“北宫家来信了,说要接你回去。”

北宫馥脑中警铃大作,这场景,仿佛刚才梦中一样出现过,竟然如此熟悉。

“他们说,女儿已经及笄,总是要嫁人的。”月恨水的表情依然是温润到了极点,温润地,仿佛除了这一表情之外,他再也不会做其他的表情。

“不,我不回去!”北宫馥激动起来,一下站了起来,“当初他们抛弃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在外面过得如何,一句抢窝,就可以把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丢弃掉么?现在一句嫁人,我就得乖乖跟着回去吗?”

她双眼通红,几乎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切。

月恨水站起了身,看着她:“好,我帮你拒绝。”

北宫馥愣住,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最渴望的就是得到家人的认同,最希望得到的感情就是亲情。

但师父就在她面前,似乎毫不意外她现在的决定。

那个梦……那么真实。

那十年,她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

月恨水走了出去,并无任何疑问,北宫馥站在原地,任由秋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发丝飞扬起来,形成一幅绝美的秋衣美人图。

是夜,月恨水再次来到北宫馥的房内。

“师父,跟北宫家的人说了吗?”

“说了。”月恨水点头,摸摸她的头,“馥儿,想学玄术吗?”

北宫馥一愣,这几年来,师父教她武功,医术,可是偏偏从来不教她玄术。

他说:你与玄术无缘,勉强习之只会伤害你自己!

他又说:你的医术如今已经独步天下,甚至青出于蓝,超过了我,以后靠着这些,你就可以行医救人,又有武功自保,足矣。

但是今天,他怎么忽然想到要教她玄术?

北宫馥满脸不解:“师父不是说,学玄术,会害了我自己吗?”

你说的,我全部都信

月恨水笑道:“不碍了,这几年我一直想办法改变你的命格,直到今日方才成功。馥儿不是一直想学吗,现在还是如此吗?”

“当然!”北宫馥连连点头,“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学呢!”

她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不止是人,还有心!

梦中,她就是心中渴望太多,太软,才会一步步被人控制,被人利用,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好!”月恨水点点头,继续道,“今天北宫家的人说,你不肯回去,他们也没有办法。但你总是被北宫家的人,所以,他们会进宫请旨,再接你回家。”

北宫馥愣住,良久才道:“所以,我必须要回去是不是?”

“应该还有几个月。”月恨水淡淡地笑,“帝京到紫霞山,最快也要半个月。”

来回就是一个月,还要看皇上心情是不是好,然后再请旨。

应该也用不了两个月。

看来,这是命,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

沉默了良久,北宫馥忽然看着月恨水缓缓地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做梦,是么?”

月恨水依然微笑地看着她:“如果你觉得是梦,就是梦……”

言下之意,如果你觉得那不是梦,那就不是!

北宫馥再次陷入长长久久的沉默,随即抬头笑道:“师父,我能从现在就开始学玄术吗?”

“当然可以。”月恨水点头,“我这次来,就是给你带了书来,你可以先看着练,有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好,我现在就开始看。”北宫馥笑颜如花接过来。

月恨水却忽然按住她的手:“你还记得么,师祖批过你,说你命中和玄术无缘,你不怕师父这样是在害你吗?”

北宫馥认真想了想,随即摇摇头:“不,师父说的,我现在已经可以练了那就是可以练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这就是信任,七年的相处,累积的信任,牢固得就算是天地毁灭,宇宙洪荒,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即使白日里做的那个梦多么令人愤慨,令人周身都充满了戾气,可是在师父温润的眼神之下,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平静。

月恨水的笑意渐渐浓了起来,然后伸手,纤长的手指勾起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放心,师父不会害你的,你慢慢看,不要看得太晚,不然明天起来神色憔悴就不美了。”

北宫馥眯起眼睛笑起来:“知道了,师父说过,我是紫霞山第一美人,这个封号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她毕竟才十五岁,还有属于十五岁特有的俏皮可爱。

月恨水笑着点点头,叹口气有些无奈:“你呀……”

“师父也早点睡,不然明天起来就不美了。”北宫馥学着他的口吻跟他告别,“师父可是紫霞山第一美男子呢。”

月恨水苦笑一声,对于这个强加的封号显然更是无奈,摇摇头,走出了北宫馥的房间。

转头,看看房内看书的美貌女子,他悠悠叹了口气。

圣旨到,回侯府【1】

两月后,紫霞山。

后山悬崖边上,一名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长身而立,风吹去,裙摆飞扬,发丝放肆地飘在空中,将她整个人都托了起来。

未几,女子的身子慢慢腾空起来,在空中居然停顿了一盏茶的功夫,然后缓缓落下。

“啪啪啪!”鼓掌声传来,月恨水缓缓走上来:“这凌空一舞好多人练了很多年都练不会,而你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天分果然奇高。”

北宫馥走到他面前,笑道:“我也觉得奇怪,以前我也偷偷到师父房中偷看玄术的书,可是看天书一般,心中想着师祖说的没错,果然是和玄术无缘。两月前,师父忽然说我可以练玄术了,那些书,我拿来看一眼就能记住,练一遍就能领悟,好似开了天眼一般。”

“你就当你真的开了天眼把。”月恨水微笑,却见一名青衣女子匆匆跑了上来,一遍气喘吁吁地叫道:“小姐,月公子,宗师让奴婢来找你们,说是宫里来人了,让你们二位去接旨。”

这青衣女子就是月恨水帮北宫馥找的丫鬟如雪,她比北宫馥大一岁,今年十六,还算聪明伶俐,长相也是乖巧可爱。

原本第一天来的时候,她叫月恨水叫月师父,但是月恨水说,这个世上能叫她师父的只有一个人,便让她改口叫了月公子。

虽说叫北宫馥为姑娘,叫她师父为公子有些辈分不分的感觉,不过叫习惯了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此刻听到如雪的话,北宫馥忍不住看了月恨水一眼,看来他们预料的不错,虽然多留了两个月,总还是必须回去了。

北宫馥叹口气,看着月恨水:“师父,你会陪我吧?”

月恨水淡淡地笑:“当然。”

北宫馥拉着他的手:“师父陪我去接旨吧。”

“好!”

两个人就这样缓缓往山下走去,如雪跟在他们身后,叹口气。

眼前这两个人,仿佛永远待在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之中,将旁边所有的人都可以摒弃在外。

他们的世界只有两个人,再容不下另外一个多余的人。

北宫馥跟月恨水来到玄门弟子聚会的忠义厅,果然看到一位白面无须的老人坐在上首,他一生暗红色花纹的袍子,一看就是宫里的太监了。

“这位是大内来的顾公公,为你们宣旨的。”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北宫馥盯着他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叫北宫成,定安侯府二公子。

和梦中的模样一样,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头顶发丝规规矩矩束成这个时代男人最常见的发型,只有一顶金冠显示出他非富即贵的出生。

他的五官精致白净,眉宇间的神情却并不端正,此刻看着北宫馥的表情,是努力收敛的不屑,仿佛看着丢弃已久的破衣烂衫。

圣旨到,回侯府【2】

那个梦里,这位北宫家庶出的二公子,和他的弟弟妹妹一起,不断地在家里挑衅她,最后,和他的妹夫,也就是她的丈夫景安皓,联手抓住她的儿子,逼她就犯。

那个梦,这么真实,现在想起来,心还会隐隐作痛。

北宫馥眯起眼睛,那个时候,她怎么居然会为了所谓的亲情,一再地容忍他?

甚至当初他成为景安皓身边得力的将领之一,还是她亲手举荐的。

可是最后,她以为自己还有最后一丝依靠的时候,他为了他的前途,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的亲妹妹。

啊不,也许在他心中,他的妹妹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宫静,而她北宫馥,不过是个生来就要跟胞姐“抢窝”的罪人。

顾公公展开圣旨念了起来,这道圣旨是没有出现在梦中的场景,因为梦里,渴望亲情的她,在北宫家的人派人接她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回去了。

那个时候,师父问她:“你会后悔吗?”

她摇头:“不会!”

因为她始终认为,北宫家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最后,她得到的是亲人的指责,亲子的惨死,还有丈夫血淋淋的背叛。

呵呵,一个梦,已经足够让她心肠坚硬!

“北宫馥,圣旨你也听了,意思你应该也明白,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家吧。”北宫成的态度果然和梦里一样倨傲,连名带姓叫她,没有丝毫面对妹妹的感觉。

北宫馥微笑:“请二公子稍等一日,我收拾好了自然会跟你走。”

人家并不认她这个妹妹,她也没有舔着脸叫人家二哥的意思,正好扯平了。

北宫成居然恼了:“你叫我什么,我可是你二哥!”

北宫馥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二公子,你虽然是男丁,从小也是养在我娘身边,可蔡姨娘毕竟是你的生母,做人不可忘本!”

北宫成一下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嫡庶地位相差极大的时代,北宫馥才是正儿八经的长房嫡女,而北宫成,就算他能力再高,再有抱负,也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出,他甚至连叫自己的亲娘叫娘的机会都没有。

从出生开始,他就被养在北宫家大夫人膝下。

北宫馥的话很清楚地告诉他:你瞧不起我可以,但你也要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以为养在长房就是嫡出了,这庶出的身份,你一辈子都改不掉!

她知道北宫成从小心气极高,尤其对自己那庶出的身份十分在意。

既然人家没打算尊重她,那么她也不介意在人家的伤口上再狠狠洒上一把盐。

圣旨到,回侯府【3】

“圣旨已经下了,让你即日回府,为何还要等一日?”北宫成跟着北宫馥走进内堂,看着她静静坐着看书。

北宫馥笑道:“北宫家的姐姐妹妹出远门都是说出发就能出发,不用收拾行李的吗?”

北宫成深吸口气:“那也不用收拾一日这么多,况且你一直坐着并没有动。”

北宫馥又笑:“北宫家的小姐,在家都是自己动手收拾行李的吗,堂堂侯府,竟然没有体统至此?”

“你……”

正说着,如雪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走进来:“姑娘,这是你的换洗衣服,月公子说挑好的都给你带上,北宫家虽然有钱,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给你置办足够的衣服。”

北宫馥点点头:“我从小没出过远门,这些事就由师父做主罢。”

北宫成看着的眼神立刻又变得鄙夷起来,一个从小长在农户,养在深山的女子,不过长了一张利嘴,根本不足为惧。

“好,我等你一日看看。”北宫成嘴角勾起一丝笑,顺便看看,这世上传说得神奇活现的玄门重地紫霞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北宫馥微笑起来,继续看书,并不再理会他。

北宫成有些百无聊赖起来,没有人告诉他,他这个所谓的妹妹除了伶牙俐齿的时候,居然还是个书呆子,简直跟木头一样。

美则美矣,但是比起温柔可亲的北宫静,她说话的时候仿佛浑身长了刺,坐下来的时候,又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根本容不得别人靠近一分。

北宫成看了她良久,终究觉得无趣,便自行出去逛了。

见他一走,北宫馥缓缓放下书,起了身。

“姑娘要去哪里?”如雪跟了上来。

“我去找师父,你慢慢收拾吧。”梦里的如雪,到府中没多久就堕井而亡,他们相处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北宫馥当时忙着想要得到北宫家的认可,根本无暇去关心她。

今日的北宫馥,心肠似乎又硬了一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关心别人。

除了师父,她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跟人交心了。

有些事情,她必须问清楚。

“师父……”她走进月恨水的房间,他们从来不用敲门,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月恨水正在收拾行李,一见到她就笑了起来:“不去看看要准备什么吗,来找我做什么?”

“师父,我想问你一件事。”北宫馥站在他面前,脸色格外凝重。

“你问。”

“我跟你说过,两个月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是个噩梦。我曾跟师父说,可师父并未表现任何关心和惊讶,所以师父是知道我的梦境吗?”

月恨水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点了一下头。

“那么,师父是否可以告诉我,梦里是我的今生,还是前世?”

圣旨到,回侯府【4】

月恨水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他叹口气:“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必在意那么多。”

“我想知道呢?”北宫馥并不打算不罢休,“那梦太长,场景太过凄厉,结局太过悲惨,一场梦过,我仿佛一夜苍老。”

月恨水想了想:“若是前世如何,若是今生你又如何呢?”

北宫馥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地道:“若是今生……我可防患。”

“若是前世呢?”

“若是前世。”她忽然狠狠咬牙,“我要报仇!”

月恨水看着她良久,叹口气:“虽然我很不想看到你充满仇恨,但是……”

“我明白了。”北宫馥抿嘴一笑,“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月恨水忽然也笑了起来,上前一如既往地摸摸她的头:“馥儿要做什么,师父都陪你,放心去做吧。”

北宫馥笑起来:“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

“去收拾吧,带上我给你的书。”月恨水看着她,捋一下她才发,“等去了北宫家,我就不能总是往你的房间跑了。”

北宫馥叹口气:“真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总是禁锢着别人。”

梦里……

不过,应该是前一世,北宫馥对月恨水说:“师父,他们说男女有别,虽然你是我师父,也不能经常进来看我,看来,我们要注意一些了。”

前一世的她,想必是脑子被什么东西敲了,师父的温暖,居然比不上北宫家人冷漠的嘴脸对她更有吸引力。

她努力地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同,现在想想,实在可笑得很。

她好好一个人,聪明且美貌,又不是没人疼没人爱,何必要得到别人的认同?

当她把北宫家的人当做别人的时候,心情一下就变得轻松起来。

果然是无欲则刚啊!

翌日一早,北宫馥准备好了行李,准备了一辆小推车,找了两个玄门弟子退下山去。

她并不是喜欢奢华的人,不过在紫霞山八年,月恨水教会了她如何享受生活。

箱子里面都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衣服首饰和胭脂水粉,就算北宫家富可敌国,也未必能有这样的奢华。

前一世,她放弃了这些东西,她跟师父说:“我若是带了这么多东西回去,家里的姐姐妹妹必定妒忌羡慕,而这些东西都是师父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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