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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田园美食香-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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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在纪家帮忙的时候,觉着耳根红红的,心道:肯定是有人在她背后讲闲话哩!
纪家门口闹的很,临时从庙里请了和尚过来念经,这会又是吹唢呐,又是诵经,吵的连讲话都听不见。
纪氏是穿着丧服,跪在那,哭的有气无力,眼泪也多少,当她抬起脸时,脸上写满了憔悴和痛苦。她的确是哭累了,纪安山一病就是好几年,她的耐心跟毅力几乎都快磨光了。对纪家人来说,纪安山的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纪安山的遗体已经装到棺材里,四面都用大铁钉定死了,上面盖着白布,白布上搁着牌位。纪安山一共有四个儿子,最小的两个,还在县城里上学堂。知道爹爹去世的消息,他俩急赶着从县城回来,田氏他们刚到的时候,纪家两个老小也正赶到,扑通一声,就跪到了院子里,一边哭着,一边从跪走着往堂屋去。
纪家大儿子,名叫纪心和,是个稳定老实的年轻人,一直在家里帮着母亲操持生计。老二纪心平,这小子跟纪家人脾性都不一样,也不回家,就在县城里,跟些个不务正业的人厮混,平日里也没正经收入,偶尔帮人牵个线,谈谈生意啥的,他嘴巴子活,人又机灵,所以路子广。他跟宏宝也相熟,两人经常一起逛花窑子。听说老爹去了,他直到天黑,在两个弟弟后面,才赶回来。
最后是纪家的老三跟老四,这两个都在县城里上学堂,他们的学费,都靠着哥哥出钱。不过这两个娃学习也不怎样,老三纪心书要好一些,为人斯斯文文,看上去就像个老学究,穿的学究,长的也学究。
老四纪心宝,人如其名,被家人娇惯的很,跪走到堂屋之后,就扑进纪氏的怀里,哇哇的哭着,就跟几岁小娃娃似的,叫人看着怪怪的。
这哭声,闹声,直到半夜,还没停下。纪安山认识的人广,知道他去世,好多人都赶到祭奠。
田氏他们忙到天色擦黑的时候就回来了,一个个累的都快说不出话来。麦芽跟李氏在家把饭做好了,因为麦芽身子不方便,加上天气又热,一进厨房就闷的不行,所以晚上,切了几样卤菜,又凉拌了不少,先前锅里还熬了一锅糯米粥,熬的很浓,喝起来可带劲了,麦芽把糯米粥烧好之后,又端到院子里放凉。等到他们回来时,喝着正正好。
田氏一屁股坐到院子的小板凳子上,有气无力的道:“哎哟,我这腿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他家来的人也太多了,弄了一下午,我头都快转晕了。”
李氏给他们倒了杯凉茶,随后才问道:“你们去看了最后一眼没有?他死的时候,痛苦不?有没有留下啥话呀?”
田氏猛灌一杯凉茶下杜,人才慢慢回过劲来,道:“没有,我可不敢看,我们去的时候,那棺材都封上了,林虎他爹先去的,我听他说,纪村长走的突然,本来他自己还以为能多活个把月,也就没急着留下遗言,谁知道这几天晚上闷热,他喘不上气,一口气没接上,人就走了,啥话也没留下,因为没接上气憋死的,那脸色难看的很,林虎他爹只看了一眼,便不敢看了,他都不敢看,要是搁我,我更不敢看了。”
麦芽是知道接不上气死去的人,有多可怕,听老人们说,因为死去的时候憋着气,那口气会让死去的人,死不瞑目,眼睛闭不上,嘴巴也合不拢,皮肤还会憋成紫色,而他吸不上来的那口气,有可能还在运棺的过程中,突然呼出来,那动静十足的吓人。
她脑子里想着这些的时候,忍不住对他们讲了,田氏听着心里慌慌的,她下午的时候进了一次纪家堂屋,当时看着那口红漆棺材,就觉着渗的慌。现在又听麦芽这么一说,更是不得了。
陈二顺笑着道:“害怕个啥,不是有我们在家呢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还保护不了你们吗?”
田氏被他讲的不好意思,招呼大家吃饭。
晚饭喝着糯米稀饭,吃着酱菜,也有热的米饭,大锅里蒸着蔬菜,都是下饭的家常菜,虽是粗茶淡饭,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却也是香的很。
远处从纪家传来的哭声,还断断续续的。
吃过晚饭之后,冬生跟陈二顺一起去下黄鳝笼子,因为今天弄的较晚,李元青怕他俩一时干不完,便跟着一起去了。田氏虽然也累,但不想让麦芽洗碗,便打发她跟李氏先回家烧水洗澡。
家里的鹅就圈在家门口,麦芽一回到家,便拿着竹竿把鹅赶回鹅笼去,小鸡们早都上了笼,李氏也回厨房烧水去了。
上一次连着几天闷热,之后晚上就下了一场暴雨,冬生看着天边阴沉沉爬上来的乌云,担心晚上可能要下雨,为了防止雨水在田里把麦芽淹了,他们得提前去打好缺口,要是明天没下,这缺口就得重新堵上。
夏季的暴风雨说来就来,他们三人刚打好田梗上的缺口,斗大的雨点就打下来了,打在身上,疼的很。
陈二顺招呼两个小娃,赶紧回家,这雨只怕越下越大,再不回去,待会就要被拦在路上了。
麦芽跟田氏各自坐在家里,看着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还没来得及感叹呢,就见着雨点子落下来了。〖TXT小说下载:。。〗
李氏也走到堂屋门口,担忧道:“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也不晓得他们走到哪里了,哎哟,纪村长家还办着丧事呢,这雨要是下大了,他家可咋办啊?”
麦芽转回身微笑着道:“娘,没事的,他们已经去好久了,可能快到家了,纪家那边肯定也早做了准备,他家屋子大,晚上也还要守夜,大不了这一夜就守着灵堂,都是最后一程了,再难也要送。”
李氏叹息道:“你说的也是,这人走都走了,就算是淋一夜的雨去送,那也是值得的,纪安山是个好村长,为人也和善,不像有些个当村长的,尽想着往自己兜里捞钱,一个正经事也不干。”
雨点子越来越大,加上天慢慢黑下来,外面朦朦胧胧的一片。麦芽劝李氏洗洗睡吧,她一个人等着就成了。
可李氏不同意,她现有都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外面又下着大雨,她不看着哪能放心。
麦芽见她执意不回屋睡觉,也没办法,只得拿了针线筐,在堂屋大桌上挑亮了油灯,两人一块做起针线活来了。
另一边,田氏也焦急万分,下了大雨,泥巴路又湿又滑,要是摔一跤,那可不得了。
田氏要是知道自己的话这般灵验,打死她,也不敢讲了。
被她这张嘴说中的,因为泥地里湿滑而摔倒的,竟是陈二顺,冬生跟李元青途中也跌倒了,可他俩毕竟年轻,反应快,即使跌倒了,也没伤着骨头,顶多摔一身泥巴。
可陈二顺就不这么幸运了,一脚踩滑,跌了个四脚朝天,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着骨头,就是屁股跌在实在狠,脚踝处也被路边断掉的树枝伤了个口子,那血哗哗的就往下淌,被雨水一淋,都流到泥地里去了。
冬生跟李元青都慌了,吓的要死,眼看着也快到家了,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他俩也不撑伞了,一个人扶着,一个人背,一步三滑的往家赶。
麦芽在家久等李元青没回来,就是因为他先送陈二顺回田家,又看着伤口被清理好,包扎完毕,这才回的家。
且说田氏乍一看陈二顺叫他们背着回来,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好好的出去,怎么能叫人背着回来呢!
李元青一直把陈二顺背进堂屋,放在堂屋的竹凉床上,三个都淋的跟落汤鸡似的,进了堂屋,身上的水把堂屋地面都给弄湿了。
田氏脸色惨白的很,赶紧扒开冬生二人,急着问道:“你这是咋了,呀,这不是血吗?哪里受伤了?”进了堂屋,雨水淋不着了,那伤口的血,便慢慢的顺着鞋子往下滴,现在滴的慢了,要是刚一划伤时候的样子叫田氏看见,只怕她得吓晕过去。
陈二顺脸也白,可能是失血的原故,刚才走的急,也没觉着疼,这会静下来了,才发觉伤口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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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妞们对不住啊,偶看错了,嘿嘿!
第146章 痛死我了
8
冬生一边用袖子擦着水,一边解释道:“回来的路上,天太黑,没看清脚下,陈叔的脚踝就被树枝划伤了,不晓得有没有伤到筋骨,娘,你快打热水来,把血擦擦,咱家还有草药吧,也都拿出来,先把血止住了。”看着那血往外冒,怪渗人的。
田氏愣了神,一下子也没明白过来,直到冬生又催了她一遍,她这才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跑去了。这一路上跌跌撞撞,端在手里的水盆,都差点飞了出去。
好不容易端着水盆到了堂屋,李元青跟冬生二人已经把陈二顺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这三人身上都是泥,就跟从泥地里爬出来似的。
田氏放下盆,急着道:“我去拿药,拿衣服。”她搁下东西,又匆匆进了里屋,再出来时,不光抱着干净的衣服,还有一床小薄被子,一股脑的盖到陈二顺头上。
冬生蹲了下去,用蘸了水的布,把他的伤口清理出来,敷上草药。他们家是土草药,先前上山的时候顺带着采回来的,放在外面太阳暴晒过后,压成粉末,要用的时候拿温水泡开,附在腿上之后,外面包上一层白布,用以固定就成。
李元青也看了他的伤口,道:“没事,就是划破了皮肉,没有伤到筋骨,不过失血挺多的,这伤口一时半会不要移动,否则还是会流血。”
田氏连连点头,一时间眼神有点飘散,“嗳,我知道了,你俩也赶快去换衣服,别再着凉了。”
冬生催促李元青赶快回去,免得麦芽担心,他自己也去洗洗干净,回头再把陈二顺背回房屋。
他们都各自干事情去了,田氏坐到陈二顺边上,看着他现在弄的这副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早叫你回县城去,你不干,现在弄成这样,要是再留下啥毛病,我看你咋整!”
陈二顺咧着嘴,一个劲的冲她嘿嘿傻笑,“不是没事吗?庄稼人都在田地里干活,磕磕碰碰的,那不是很正常吗?我小时候摔过比我还狠的,喏,就在大腿上,老长一个疤,”说着,他就要掀开裤腿子给田氏看,“当时那个郎中都说我没救了,流那么多的血,当时年数也小,能活过来就算不错的了。”
田氏一见他掀裤腿子,忙用手去挡,“你说归说,干啥要掀衣服?快放回去,冬生马上就要出来哩。”
陈二顺看她脸颊红红的,慢腾腾的把衣服放下了,嘴上狡辩道:“我就是怕你不相信,小时候受那么重的伤,都没关系,这点伤又能算得了个啥,过几天就好了。”
田氏看他说的这样轻松,可她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下来。刚才看见陈二顺叫他们背回来,那一刻,真叫她想起了冬生爹,那种打腿底升起的恐惧感,差点没把她当场击垮。那样的苦难,她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冬生洗澡很快,顺便手水冲了冲,又套了件马甲跟大裤头,便跑回堂屋。
田氏看儿子头上还滴着水,担心道:“这里有布,你把水擦干了,别招了风寒,这会正下雨,凉的很。”
冬生接过她递来的布,胡乱擦了几下,便搁下了,“娘,我没事,我得赶紧把陈叔背过房屋去。”
陈二顺道:“冬生啊,你不用背我,扶我一下,我自己走就成了,也没几步远,跳几下就到了。”他说着便站起来,扶着大桌子,便要往里屋去。
田氏赶紧叫冬生过去扶着,她走了两步,想起应该去煮些姜汤,转个身又去了厨房。姜汤煮到一半,她又觉着应该煮些吃的给陈二顺补补血。便拿了几个鸡蛋,在糖水里打了,做成糖水鸡蛋。烧了两大碗,喊来冬生过来端着,一并拿到里屋去了。
陈二顺此时已经躺到炕头上,看她端了这么些东西,直笑道:“我这又不是做月子,吃啥糖水鸡蛋。”
田氏白他一眼,训斥道:“你以为你有多年轻呢?是十八还是二十八?流那么多的血,都没死,只能算你命大,最好别留下啥病根,我也是看你可怜,要不然谁这么晚了,还来开火给你煮鸡蛋。”她又叫冬生也吃一碗,冬生直摇头,他又没伤着,再说了,晚饭他吃的饱,他更不喜欢吃甜食。
冬生扭头出去了,把房间让给他们两个。
田氏看着桌上两大碗糖水鸡蛋,便都推到陈二顺跟前,凉凉的对他道:“算便宜你了,快把这两碗都吃了吧,别搁冷了,搁冷了就得腥了。”
陈二顺很开心的笑,不客气端起碗来,道:“这一碗就够我吃的了,剩下的一碗你吃了吧,我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饭,我一个人要是吃这么多,晚上肯定会撑的睡不着觉。”
田氏可不管他能不会睡着觉,硬是把另一只碗里的鸡蛋也要倒进去,“睡不着觉,你就坐着,坐到能睡着为止,我可没空陪你了,你慢慢吃,吃完了,碗筷就放在边上,等明天我再来收。”
陈二顺一听说她要走,急道:“别啊,你要是走了,晚上我要起夜咋办?”
他这话叫田氏愣了,“你要起夜,跟我说干啥?我让冬天过来跟你睡,真是的,都这样了,讲话还不着调。”
田氐说走就走,下了炕就准备穿鞋。
陈二顺灵机一动,突然捂着脚哀嚎一声,“哎哟,疼死我了。”他叫的声可大了,配上痛苦的表情,田氏还真相信了,“你腿咋了,还疼的厉害?”
陈二顺面部表情很搞笑,又痛苦又忍着笑意,他抱着腿,一副可怜样,“没事,可能是我坐久了,缩的难受,撑一会就好了,”他一边龇着牙,一边又想把腿放开,可碰着伤口,又疼的很。
田氏看他的模样,直皱眉,“行了吧你,少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
奸计一被识破,陈二顺赶忙摆出嬉皮笑脸的姿态,讨好着道:“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嘛,冬生都休息了,他明天还有活呢,就别去打扰他了,你抱床被子来,反正这炕大,咱们各睡一边,夜里我还麻烦你帮着点灯呢,要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上哪摸去。”
他这话有些狡辩的成份在里面,却也是事实。田氏心一软,便答应了,心想,就陪他一晚,他这腿夜里起来确实不方便,已经伤成这样了,要是再坏一些,她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陈二顺见她答应下来,乐不可支的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吃起宵夜来。临了,他还把碗里扔的鸡蛋拨了一半,到田氏碗里,非叫她跟着一块吃。
吃完了糖水鸡蛋,田氏又盛了碗姜汤,这一大碗喝下去,把陈二顺撑的腰都弯不了,他嘟囔着,今晚半夜肯定要起夜,喝这么多的汤水,不起夜才怪。
田氏收拾好屋子,回自己的屋抱了被子,等走到陈二顺睡着那屋的门口时,她犹豫了。这个样子进去,算啥呢?她这算不算红杏出墙,是不是给田家门楣蒙羞?田氏越想越害怕,越是害怕,就越不敢往他那屋去。她站着站着,又想起那一天,也是下着暴风雨……
田氏干脆坐在堂屋里,把被子往凉床上一搁,一下接一下的叹着气。
冬生其实没有睡着,也听见堂屋里的动静,这会他不能出去,不管他老娘跟陈掌柜咋样,他都不能出去,不然田氏更无地自容了。
田氏的犹豫不决,实际上就像平静的湖水,看着波澜不惊,却是最容易破碎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石子,就能将这片平静击的粉碎。
而这颗小石子,也正是陈二顺扔出来的。他见田氏久久没进来,便知道她在犹豫,他一咬牙,使出杀手锏,从炕上歪倒下来,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田氏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推开门就冲了进去,进去一看,竟是陈二顺趴在地上,捂着脚腕疼的龇牙咧嘴。
田氏冲过去赶忙把他扶起来,“好端端的,你干啥要下地?你要啥东西,喊一声,我再给你拿不就成了吗?”
陈二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我就想起来拿个垫脚的,不然这腿晚上不能搁低了,淤血就麻烦了。”
田氏费力的把他扶到床榻上坐着,转过头就去找能垫脚的东西,家里的枕头都挺新的,给他垫脚不合适,她就到柜子里翻出个破棉袄,折叠好了之后,搁在他床头,“这样行了吧?行了,赶快睡觉吧,有啥要的,再跟我说,”她转身去堂屋,把被子拿了来,放在离他较远的炕的另一边。
陈二顺笑嘻嘻的看着她忙碌,一直等到田氏合衣躺下睡觉,他才又开口了,“这么热的天,你咋穿着外衣睡觉,我又不是狼,你还怕我对你咋样不成?”
田氏心想:你今天是没对我咋样,那咋样的事,你早都做了。她还是没脱衣服,欠起身,把油灯吹灭了,“你快啰嗦,我便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爱咋整就咋整!”
陈二顺当然明白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的道理,便动作脱掉冬生给他穿上的马甲,光着上身躺下了。
今晚不热,外面下着暴雨,凉气顺着窗户缝隙往屋里钻。田氏穿着外衣,睡到半夜还得盖被子,可她就着微弱的光线一看,陈二顺光着膀子,浑身上下,连根纱都没盖。她只犹豫了一下,就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从炕上爬过,到那一边,想替他盖上被子。
她先前听过了,这死老头子睡的可沉了,还打着呼噜呢!
可当她一摸到被子,准备给他盖上的时候,那被子正被他压在身下,她使劲拽了两下,没拽动,可这拽了一半,不给他盖又不成。她只得猛的一使劲,没想到,陈二顺却在这时候醒了,一醒过来就笑眯眯的看着她,还没等田氏做出反应呢,陈二顺手一捞,就把她拽了过来。
田氏猝不及防,正跌在他身上。这小老头子,也真够可恶的,一抱住她之后,便一个翻身,也不顾自己受伤的脚,就把田氏侧身抱在怀里,叫她想逃也逃不了。
田氏气的捶他,“你个老色鬼,你吃错药啦?说好我晚上睡在这,是照顾你,可不是来陪你睡觉的!”
陈二顺嘿嘿的笑,“老婆子,你只当可怜我,我啥也不做,就是抱着你睡觉,”察觉到怀里的田氏在挣扎,他准备发动情感功势,长叹一口气,道:“我一个人睡了五十多年了,小的时候,家里兄妹多,打我懂事起,我娘就带我睡觉了,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人睡觉。”他这声音里带着股凄凉的味道,听的田氏心里发酸,挣扎的力度也小了。
陈二顺这回真要修成正果了,人说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古人说的话,真是不假,他这一跤摔的,可谓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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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脚上有了伤,陈二顺第二天就没有去送葬,让李元青跟田冬生去的,他自己则是在家里快活的坐着闲人,早上走的时候,冬生把他搬到堂屋的凉床上,他这一整天就在那坐着了,吃喝都是田氏送到跟前的。
麦芽昨晚也听李元青说了,陈二顺摔着腿的事,早上便跟李氏一起杵着拐棍来看他。一进堂屋,却听见陈掌柜嘴里哼着小曲,手里还拿着个精巧的小茶壶,看那模样,哪里像受伤的人。
麦芽扶着李氏在大椅子上坐下,开玩笑道:“陈叔,您是伤着腿了吗?”
陈掌柜一早也看见她俩来了,小茶壶虽放下了,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着也藏不住,“伤了伤了,这脚踝伤的可严重了,你没听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我这脚,没个两三月,肯定好不了!”
田氏正进屋,准备到里屋去拿东西,一听见他这样讲,没好气的道:“昨晚你自己不也说没伤着筋骨,咋现在就伤着了?要是真伤到骨头,今天就得去县城找大夫!”
陈掌柜这回笑不出来了,赶忙笑着打哈哈,“看大夫就不用了,不过这伤口还是挺深的,一动还得流血,晚上也不能动,特别是……”
“闭上嘴,”田氏见他讲不停歇,赶紧喝止住,这家伙再讲下去,真是啥都敢往说。
还真别说,她这一声喝,特管用,陈掌柜缩缩脖子,真不敢再吱声了。
李氏跟麦芽相视一眼,都笑。
李氏调侃道:“哟,这受伤了,是不一样,被管的连话都不敢说了,他陈叔,你摊上个恶婆娘,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哦!”
不等田氏拦住他们的话,陈二顺就急吼吼的道:“没事没事,多管着也好,我就喜欢有个恶婆娘管着哩!”
田氏眼见着拦不住,索性干自己的活去了。
麦芽早看出他俩有事,等田氏走了,凑上去,小声的问他道:“叔,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我娘,到底进展到啥程度了,你说清楚了,我们才好帮你啊!”
李氏也道:“你别光是笑,这时间不等人,等来等去,黄花菜都得凉了。”
陈二顺还是笑,而且笑的十分愉悦,十分开心,十分得意,他还不能直言告诉他们,他早得手了,就是现在关系还处在别扭期,他这不是正在努力想把别扭给化解嘛!
麦芽看他笑成这样,挑着眉道:“陈叔,你现在笑成这样,即使不说,我们也能多少猜到点,我看啊,你该找个机会,去我爹的坟上看看,跟我娘一块去,我想只要你在我爹坟头上,把你们的事摊开了,我娘也就没啥顾虑了。”
她这话正中陈二顺的心怀,他是准备七月七那天,跟田氏一块去冬生爹坟上拜拜,田氏最大的心结,也就在那,他非得去一趟不可。想到此处,陈二顺信心满满,“丫头,你只管放心,我跟你娘的事,很快就有眉目了,其实我这腿伤过几天就能好了,到时候,咱们该商量商量你哥哥的婚事,等到他的事情定下来,到了年底,我跟你娘的事……”他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说的多了,好像他催着跟他们要人似的,觉着怪怪的。
麦芽呵呵的笑,“叔,我哥的事就在秋天办,我也是想让郑玉早些过门,你看现在家里这样忙,事情也多,我身子不方便,也帮不上你们啥忙,要是郑玉能早些嫁过来,我哥心也定下了,你跟我娘的事,也就更近了。”
李氏在旁边听着,也为他们高兴,“等纪村长的事忙完,咱们去找林虎他娘说说,找个算命先生把日子定下来,只要这日子定下了,其他的事,也就好办了,唉,想想,这下半年事情还真是多,二妞要生娃,林虎他娘也要生,加上麦芽,这一年咱们这儿一下就添了四五个小娃,都赶上一块了。”
陈二顺心里高兴着,也跟着道:“今年是丑年,这一年生的都是牛娃,一个个肯定长的都跟小牛犊子似的健壮,要是有人能赶在虎年生,那指定也是虎头虎脑的可爱娃子,哎呀,算算日子,冬生家说不定能赶上明年一个虎崽子呢!”
李氏一拍大腿,大笑道:“可不是嘛,赶明儿叫冬生加把劲,虎崽子要生在上半年,那就更好了。”
麦芽听着他们的话,想笑又不敢笑。等哥哥成亲,她得催着哥哥加把劲,不然这虎崽子可轮不到上半年生呢!
田氏用簸箕装了装黄豆跟绿豆,准备拿去厨房洗干净泡着的,一出来就听他们笑的一个比一个声大,她纳闷了,“你们笑啥呢,啥事这样好笑哩!”
李氏挥挥手,“没啥事,你赶快去忙你的吧,别耽误了泡豆子。”
麦芽也道:“娘,中午烧个牛肉锅子吃吧,就用黄豆芽烫锅子吃,还有豆腐哦!”
田氏啥也没问到,郁闷的抱着簸箕出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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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鸭子开始生蛋了,麦芽便琢磨着用鸭蛋腌些皮蛋出来,只是这皮蛋她以前只是吃过,却没动手做过,先前倒是把材料买来了,可就一直放在那,没敢真的下手,而且那石灰粉很伤手,她可不敢碰,怕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她不能碰,不代表哥哥不能碰啊!
这天,乘着天气凉爽,太阳躲在乌云里,树林里一阵阵凉爽的风吹来,把这酷热的天气吹的凉爽不少。
麦芽拿出三十多个鸭蛋,准备做皮蛋的,这些不是光是她家鸭子生的蛋,还有田氏喂的鸭子,拢共生了一百多个鸭蛋,她一下子就拿走三十个,不光田氏心疼,李氏也跟着心疼。
又听说她要做实验,虽然她以前的实验基本都没失败过,可一下子拿这么多的鸭蛋出来,麦芽又说,万一配方弄的不对,这些个鸭蛋就不能吃了,全得扔了。她们哪能不心疼。
可是陈二顺却支持的很,田氏只要一念叨,他便接话,说什么,即使是做生意,那也有亏本的时候,一点付出都没有,还想成功,岂不是人人都能成功了。田氏也说不过他,麦芽自打有陈掌柜给他撑腰,这实验做起来,就更大胆了。冬生刚开始还不太心甘情愿的帮妹妹。
谁都知道生石灰有多厉害,迷到眼睛里,能把人眼睛迷瞎,用这个腌鸭蛋,那还能吃吗?万一有毒咋办?
这事,连李元青也不敢肯定,只叮嘱她,不要自己动手,石灰沾在手上烧人的疼,她现在是万万碰不得的。不过,他们反对归反对,麦芽还是想多试几次,大不了就是毁几个鸭蛋的事,这皮蛋要是真能腌出来,他们都可以开作坊了。
知道石灰烧手,麦芽特意让小二给黄大全带了话,让他带购一些染布作坊那些工人,戴在手上,类似于橡胶手套的东西。她原先完全没想过,这里会出现橡胶这路材质的东西。可是,等到小二把东西拿来,交到她手上时,她真看傻眼了。除了颜色很暗沉,皮质很厚很糙之外,这一双赫然就是皮手套嘛!
小二瞧她满眼的稀奇,便跟她解释道:“这东西头几年,咱们县城里还没有卖的,后来县城里的小作坊多了,就有外邦的商人过来贩卖,他们都是游走四方的小商贩,那摊上啥稀奇的东西都有,就是价钱有点贵,不过还挺耐用,后来有人心想,这是个商机啊,于是就四处打听,哪里有进货的渠道,一来二去的,这橡胶手套就开始流行起来。”
麦芽摸着厚实的皮手套,心想,这么厚的皮质,到了冬天肯定硬的跟铁板似的,也只有夏天才能用,不过有的用就好,这样她自己也能腌皮蛋了。
之前,她也回忆过制作皮蛋的方法,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碱,生石灰,食盐,草木灰,茶叶,这几样东西混合在一起,碱,盐,草木灰,茶叶,这些家里都有,生石灰上回也托他们弄来了,接下来就得试验了。
这茶叶可以是粉末,煮到八分熟,用煮过的茶叶水将生石灰化开,除去灰渣后,再放入纯碱中拌匀,最后放入食盐和草木灰,搅成糊状。之后,便是如何腌制,也就是如何把这些材料裹在鸭蛋壳外面。得裹厚厚的一层,这样才更容易使里面的蛋液凝结成胶状。要是腌的好,七到八天即可食用,可以保存六个月以上。
小二今天来的早,没舍得这么早就走,看冬生坐在那和着一大盆东西,也搬了个板凳,好奇的凑上去看。
陈掌柜也在,他脚没好利索,田氏也不让他下地,其实也没啥大事。突然的闲下来,也叫他浑身不舒服,天天瞧着田氏累死累活,可他又偏偏帮不上忙,他心里才真叫一个急。他暗暗发誓,下回说什么也不装样子了。其实他这样装着,还是为了能跟田氏天天晚上睡一个炕。一旦吹了油灯,关了房门,就是炕再大,他也有本事,把她弄到身边来睡着。
他虽然也同样没见过咋做皮蛋的,可没见过不代表不能有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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