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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回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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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怡张大着嘴,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对于人格分裂患者,催眠分析要比经典的精神分析更具疗效,有的时候也更危险。当然,治疗者需要多重人格患者形成一种良好的移情关系,避免对患者当中任何一个人格抱以反感或恶意时,这样的治疗最具动力。为了了解他们,我就曾经为其中几名典型患者做了催眠引导。而就是在催眠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些人的第二人格实在是太完整了。”
“你怎么去判断的呢?”方晔也奇怪的问。
“很简单,你还记得你的父母么?”
方晔的脸色为之一变,是啊,我还记得我的父母么?
父母还有地球上的家庭,这个在希望星上是个大家都在努力回避的禁忌话题。当他们离开地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此生无法再见家人了。虽然为了人类的梦想,他们主动加入了浩大恢弘的星际移民计划,主动的放弃了地球上的一切社会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缺乏感情。很多宇航员都会在私下里怀念自己的过去,只是,这个话题是很难被公开提及的,这是每个宇航员心中的隐痛。
“你是说,思乡或者怀念父母家人导致了他们发病?”方晔问道。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经过了80年,我们都记不清自己的父母了,可是,你知道么?这些病人在第二人格的状态都有着一个非常非常完整的经历,他们甚至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父母兄弟,甚至还记得小时候调皮捣蛋挨的揍,妈妈的拿手菜、甚至还有邻居家的电话号码,但是他们却不记得现实中自己的父母的样子,你明白吗?他的第二人格要比本体人格要完整的多。另一方面,每个患者的第二人格通常都会是个底层社会的小人物,这也同常规的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不同。常规的,他们会幻想自己是英雄,是大人物,以期通过英雄的身份来保护本体人格逃避某种应激性的伤痛,至少在地球上很少有这种简单的幻想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的情况。这种小人物式的幻想,也是在这颗行星上独有的,另我难以理解。”
刘云飞说到这儿,也吃完了肉,他看着方晔和苗怡,似乎在问:“奇怪么?”
方晔和苗怡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苗怡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这个星球是有点邪门。”
“没错,很邪门,真的很邪门。。。”刘云飞叹了口气,愣愣的看着火堆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43寻找
当夜,方晔和苗怡跟刘云飞一起,就留在了叛逃者的营地过夜。刘云飞说的没错,这些沉默寡言,有时候甚至感觉有些阴戾的人其实并不可怕。不知道为什么,方晔这一晚睡的是格外的香甜。。。
第二天,齐兵他们要启程去打猎了。刘云飞说的没错,他们处于严重的物资短缺的境地,不得已每天都要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奋斗。方晔也曾经私下问刘云飞,为什么这些人不肯回到基地去,至少可以有更好的医疗条件和基本的温饱,但刘云飞却耸耸肩,说这些人对基地抱有很深的敌意,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危险,打死也不肯回去。
方晔他们也该告辞了,虽然方晔是保卫处外勤科的队员,但是有刘云飞作保,叛逃者并没有为难他,他们查明方晔只是独自出游而不是待着任务来找他们,也就放心了,只是叮嘱方晔,不要向任何人泄露他们的行踪,而他们也保证不会威胁基地的安全。枪械和弹药,也还给了方晔。
方晔和苗怡是同刘云飞一起离开的。刘云飞这次出来是借公差的名义,他需要去西面5公里处的硫磺矿为当地几名常驻的工人进行体检,正好在路过,就来看看齐兵的状况,也恰好碰到了方晔他们。
告别了刘云飞,齐兵他们的狩猎队伍和方晔两人又同行了一阵子。忽然,沉默寡言的齐兵问方晔:“那个女人,那个死去的女人,你认识么?”
方晔知道他说的是吴方婷,连忙点了点头,说:“我还没感谢你呢,谢谢你们为她做的墓碑,还有那些花。”
齐兵摇了摇头,似乎是说不客气,又说:“那是几个难友逃出来的时候带的花种子。”
方晔想了想,谨慎的问道:“你们的情况不是很好,为什么不考虑回去呢?”
“我们没法回去,有人在追杀我们,回去,我们会死”齐兵凄然的说道。
“不会的,我就是保卫处的,我们不会杀任何人的。。。”
“年轻人,你来的还太短,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那个女人,你觉得她是怎么死掉的?”
方晔听到这不禁警觉了起来,听齐兵的说法,似乎他知道吴方婷的死因。
“那女人离开你们的基地进入丛林,转了好几天,我们很早就发现了她。我们不清楚她究竟是要干什么,所以没有贸然跟她接触,就在暗中给她一点保护。她没接受过丛林生存的训练,如果不是我们,她早就死了。可是,当我们确信她也是个跟我们一样的叛逃者的时候,她被你们保卫处的猎手抓住了,这次猎手没有杀人,只是押着她赶路。而我们不愿意跟猎手冲突,只是远远的跟着,希望晚上能救她离开。可是他们走到那个断崖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枪声,然后我就听到了女人的尖叫,赶到边上的林子查看的时候,她已经摔下山崖死掉了。”
“哪你发现那时候有翼龙一类的野兽了么?”
“没有,肯定没有。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在丛林里活了3、4年了,这里的动物我一清二楚,那时候肯定没有野兽袭击,究竟发生了什么,离得太远,我也没看到。相信我,保卫处绝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我们不会回去的。还是哪句话,你是刘医生的好朋友,我们相信你,我们也只想生存下去,请不要跟别人泄露我们的行踪。”
“刘云飞知道这些么?”
“不知道,我没对他说过,他不是保卫处的人。吴方婷死的那晚,我见过你和哪个猎手在一起,我看见你在她的坟前哭,后来也听刘云飞提到过你,所以才肯带你去我们的营地。我告诉你,哪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猎人就是一直在追捕我们的人,小心他,他很危险。”
方晔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告辞离开了齐兵的队伍,旋即又回来,留下了几个弹夹。齐兵笑笑点了点头,算是感谢,也没多说什么。
【文、】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吴方婷的死绝对很可疑。这就是这次出来,方晔得到的最重要的结论。
【人、】两天以后,他们按计划返回了基地,销假。他们没有向别人提起碰到齐兵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起吴方婷死亡中的蹊跷,因为甚至目击者齐兵也只是听见了枪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晔还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书、】回来以后,方晔草草的交了检讨,又挨了几通诫勉谈话,然后就算是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了。这几天他正忙着为新的科考项目选择的线路进行安保评估。这是一次常规的地质科考,主要以物种矿藏和地质资源为考察对象的。方晔这次不直接参与科考,但他需要根据以往的科考记录和安全评级对科考队选择的线路进行安全评估并给出合适的防护措施,甚至必要的时候选择更换线路。这实际是个多方协调综合考虑的工作,需要对安全防护、物资后勤、科考目的和任务都有详细的把握才能做好。现在方晔做来已经非常有心得了,冯科长也很乐得把这些工作交给他。用他的话说,“这小子问题虽然不少,可是心细如发,干这个对路。”他自己则把精力放在了规划中的基地防护外墙升级工程设计上。
【屋、】此时,方晔正在电话上和资源处科考队的队长打嘴仗:“老王啊,你这个线路肯定不行,你设定的补给点和宿营地拉的太长了,地图上量下来看上去不远,可你要还原等高线啊,另外你还要考虑丛林行军的因素,你这么个安排,我算了一下,要两天才能从基地走到第一宿营地。你的第三跟第四宿营地相对近点,地势相对平坦,看起来一天可以走到,可是你没安排沿途科考的时间啊,第三到第四营地之间有一半的区域在你的探测目标区域,这么安排,你要么不能考察,要么到不了地方,所以你看啊,这么安排肯定是有问题的,你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其他的线路,或者增加补给点和宿营地啊?”说到这儿,方晔抬起头,喝了口水,却发现阿朵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自己,看那意思是找自己有事。连忙跟老王说道:“老王,我有现在有事,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再跟你联系,好吧?”
挂了电话,方晔赶快招呼阿朵,说:“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么?”
阿朵走了进来,一句话还都没说出来,却先哭了起来。
方晔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看着阿朵。
这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道,阿po失踪了。
阿po被认定有精神问题后,就一直在被强制治疗,日子过的算是够惨的。是我我也跑了,方晔心里想着,却没敢对阿朵说。
“你怎么知道他失踪了,你跟你爸说了么?”
“我找了他一天了都没找到,我没敢跟我爸说。”
还好你还没告诉你那老爹,不然我也不用帮你找了,直接上街去抓好了。方晔心里又在腹诽了。
“才一天啊,他是不是干啥去了没告诉你啊?”
“方哥,你不知道,这几天他很不正常,性格越来越古怪,总说自己要证明自己清白什么的,我真担心他又做出点什么傻事,到时候,我怕我爸真的饶不了他了。”
方晔开始还以为只是小情人之间闹的别扭,听阿朵这么一说才觉得事情似乎真的有点麻烦。也许这小子真的又去干什么莫名其妙的傻事了,真要这么干,那一脸横肉的老大绝对敢把他关在精神病院待上一辈子。方晔一面安慰阿朵,一面,给医院挂了电话。刘云飞不在,他找了李广全。李广全并不清楚阿po的病情,因为,阿po的情况比较特殊,是精神科的主任**er教授亲自治疗的。不过有一点他肯定,阿po今天没来看病,因为**er教授今天在和他开会,至少到现在,他还和教授在一起,肯定没有任何病人来找教授。
至于阿po的同事和朋友,方晔没去问,阿朵都已经找过了没找到,那就不用问了,肯定是没有的。他能去哪呢?方晔问自己。
“阿po说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是吧?”方晔问道。
“对,这几天都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方晔打开自己的网络,开始调取网络的相关检测报告。阿po的问题出在网上,如果他真要证明自己的什么什么清白,一定是在网络上有问题。希望他不要故技重施,自己给自己中麻烦。
这时候,他忽然看见内勤几个同事急急忙忙的往外跑,连忙问他们,干啥去。内勤的气急败坏的骂道:“不知道哪个臭小子,闲得无聊,从气象局侵入监控系统的网络,我们抓人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晔骂道:“臭小子还是不长记性,这不是等着被抓么。”
方晔重新打开电脑中的一个控制页面,远程登陆了气象局的服务器。没错,被入侵了。
方晔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原来,阿po这次学乖了,他没直接黑进去,而是偷偷用了后门远程操作着这台服务器,然后把截取的数据包打散又流向了其他肉鸡,最后再通过其他被操纵的电脑汇聚到自己哪。
“小子长进了啊,不错不错。”方晔自己就有信息学的学位,这种小伎俩,只要认真看都能看得通。他顺着一个小包,登陆到一台矿业机器人的主机上,估计硫磺矿的厂长,正在为这个机器人的低效率骂娘。方晔查看了机器人主机中的木马,最终确定了阿po的地点,是苗怡工作的机械加工厂。去气象局的人注定要扑空了,而且是南辕北辙,气象局在东面,而机械加工厂在西面。
“这小子上哪儿找到电脑,还真是神通广大。”方晔稳住了阿朵,让他在自己的办公室等着。自己则抓起一副耳麦出了处里,向机械加工厂跑去。
方晔跑了一半,耳机中就传来了同事气愤的骂声,他们发现了,很快就会赶到机械加工厂。方晔加快了脚步,他也不知道抓到阿po应该做些什么,至少可以早点让他停下来,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方晔走进机械加工厂的管理楼就知道阿po是怎么找到电脑的了。在他的病没有治好之前,他是被禁止使用电脑的,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抢一台。他闯进了机械加工厂,打伤了守卫,再用一把工具刀,把剩下的人都赶进了一件没有电话的屋子锁了起来,自己则独霸了机械厂的主机。
妈的,事情闹大了。这是方晔的第一印象,可是,当他来到阿po的身后时,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苍白,异常的诡异,和坐在电脑荧屏前的阿po一样。屏幕上,几个精神病人正在晃来晃去,切换到下一画面的时候,方晔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房间。。。
阿po回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方晔,突然狂暴的叫道:“你看到了么,你看到了么?我没有疯,我没有疯!!!你看见了么?有人在监视我们,你看见了么!!!”
耳机中传来了同事们的对话,他们还有5分钟就能赶到了。方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阿po,你是对的,你是被冤枉的,现在冷静,要冷静。听我说,你现在一定要冷静,我会给你作证,你是被冤枉的,你别这么激动。。。”
“不,你是谁,我不需要你作证,我不相信你,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你们都是坏蛋,你们要给我打针,你们要杀了我。。。不,我没疯,我一点也没疯。”
外面传来了破门的声音,是苗怡的哪些同事打破了囚室的大门出来了。
“相信我,我会帮你的,你别激动,要冷静,我现在后退。你冷静一点,好么,阿朵还在等你。”
阿po显然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激动的挥舞着手中的尖刀,一边高声狂呼着什么。。。已经没人能听得明白他的意思了。
“hu-la-wu-la-a-ho-po-na”突然,方晔的耳机中传来了这阵古怪的声音。方晔的眼光忽然变得一滞,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霎时间差点被阿po挥出的刀子划伤。方晔忽然拔出了自己的配枪,艰难的瞄准着阿po。
“砰”,枪响了,阿po倒下了,苗怡也冲到了门口,呆呆的看着方晔,方晔则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
44开脱
方晔呆呆的跪在那里,拿枪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了下来,不自然的抽搐抖动,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他在问自己。
苗怡也扑到他身边,敲打着他的后背,声嘶力竭的叫道:“你干了什么啊,你干了什么啊。。。”
方晔呆呆的垂着头,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知觉的阿po。子弹从他的左胸射入,看不到是不是贯穿了身体,但从那么大的失血量来看,他的心脏被击中了。没有任何拯救的希望了,他死了。
“等等,我为什么会开枪,我为什么会打死他,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对,我们那时候发现了秘密监控的数据流。”方晔甩开靠在自己的背后无力的苗怡,大步走向电脑。电脑的荧屏已经切换成了系统删除的画面,一个又一个文件正在被拖入粉碎机摧毁然后消失。
“不,不对,这是谁。。。谁在销毁这些证据!!!”方晔想都没想,就弯下腰,拔出了电脑的网线和电源。与其现在在键盘上和黑客对战,最简单的方法,其实是切断网线和电源,这样再通过其他途径进行数据读取其是实保存证据的最佳方式。但这次、方晔失算了,这台该死的电脑显然具有内置的UPS系统,而原始系统销毁的指令早就通过网络发送完成了,黑客已经不需要网线了。
看着电脑上飞快消失的文件,方晔几乎要发狂了,他死死的按住关机键,终于,几秒以后,屏幕一黑,系统强制关闭了。
当方晔回过头的时候,内勤的同事已经赶到了现场,单纯的逮捕演变成了枪击事件,而凶手居然是他们的同事。这种事情,显然让众人不知所措。带队的一个小队长紧张的用通讯器在跟处里联络,很快,他就收到了指令,逮捕方晔。
“方晔,放下你的武器,双手抱头,慢慢的走过来。”这个小队长举起了手中的枪,指着方晔大声的说道。边上的队员,看着队长的样子,迟疑中也跟着瞄准了方晔。方晔已经恢复了理智,他明智的选择了投降。事情不对,显然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监控着他们的生活和行为,可现在他出了问题,很可能他无法插手这些调查,而证据也会就此湮灭。“不,我要想办法,我只能自己调查,我已经不能信任这些同事了。”方晔这样对自己说。
他被逮捕了,当他被带离现场的时候,方晔只是对苗怡说了一句话:“去待在我家里,一步也不要离开,等我回去。一定不要离开!!!”
方晔被带回到处里的时候,见到了阿朵,见到了已经发怒的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的阿朵,眼神中闪现在杀人的怒火,似乎想要撕碎方晔。方晔没想也没机会跟她解释什么,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发生的事情。他被直接关进了禁闭室等候审查。
在煎熬中,方晔渡过了难熬的一天,直到很晚,终于有人来向他问话了,是内务科的人,科长带队。是啊,毕竟这是希望星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期警卫人员开枪击毙疑犯的的事件,处里不能不重视。
“事发时你在上班,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事发现场?”例行的讯问后,内务科的科长单刀直入。
方晔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如实的讲述了阿朵来找自己,让自己帮忙寻找阿po的事情。
“你是在接到阿朵的求助后找到阿po的,那么,既然那时候你已经知道内勤科在找阿po,你为什么没有及时通知他们?”
方晔一时语塞,随即随口答道:“我只是找到了一个数据流指向,我不确定阿po一定在那儿,另一方面,内勤的同事去了气象局,是在另外一个方向,我自己去更快一点。”
“那么然后你看到了什么?”
“我赶到机械加工厂的时候,看到厂区的生产还在继续,可警卫被打昏了倒在了门口的收发室。进入厂区的办公房时,发现所有人被锁在了小会议室。我没有钥匙,没法给他们开门,就去找阿po,最后在主机室找到了他。”
“当时,他在干什么?”
“当时,他在侵入基地的监控系统,希望找到他看到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精神没有问题。”
“他找到了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他显得很激动,挥舞着刀子说他没疯。”方晔在这儿没说实话,他不相信这些同事,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参与的星际移民项目已经近乎一场阴谋。
“后来你为什么开枪?”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这个方晔实在不知道,以至于他想说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平时精神都很紧张么?”沉默了一会,内务科长继续问道。
“没有,我平时工作都很正常,我的出勤记录可以显示,我的工作很正常。。。”
“这点你能确定么,根据记录,你在档案室查档案的时候摔倒过,还有同事提供证词,显示你在怀疑自己的同事有杀人嫌疑?你能确定自己没有精神过度紧张或者压力交大么?”
“我非常确定。。。这次,我只能说是个意外,可能面对挥舞着刀子的阿po我缺乏经验,现在不太记得了,可能当时我拔出枪只是想吓退他,却不小心走火了。”方晔决心要为自己尽快开脱,他可不想被当成精神病看待,更何况,在内心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一整天,方晔都在梳理阿po死亡的过程,他非常确定,他的确看到了阿po截取的监控信号,其中有一帧画面就是自己的房间。他那天动作慢了,他不确定那台系统被摧毁的主机中是否还留有阿po截取视频的蛛丝马迹,可是,对方即便摧毁了数据,却没法消除硬件的痕迹。他让苗怡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就是防止有人去消除这最后的证据。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到家里,否则就需要让苗怡单独承担保护证据的压力和风险,而那姑娘却又对此一无所知。
“当你击毙阿po后,又去拔了系统的电源线和网线,你当时是什么想法?”
“我想,阿po是通过那台主机侵入的系统,我当时只想保护证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在自毁。我担心来不及阻止系统自毁,所以拔了网线和电源。可是机器有UPS,所以我又采用了强制关机,目的就是为了保存证据。”
问到这儿,内务科几人私下里耳语了一番,就合上了案卷,出去了。却没把方晔送回禁闭室。
过了一会,保卫处处长张子强走了进来。
“方晔啊方晔,你才来几天,怎么这么多麻烦,真他妈的”张子强暴出的粗口吓了方晔一跳,虽然这粗口暴的很符合处长一脸横肉的形象。
“你回家吧,明天不用来上班,后天开始去接受心理辅导,直到获得心理医生的许可才允许回来复职。”张子强沉默了一会,丢下这句话离开了。
方晔呆呆的坐了好一会,才自行走出审讯室,看看周围的同事,大家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丝的奇怪。他无奈,只好收拾了东西回家了,好在和内勤的kenny同路,才多少了解点事情处理的结果。
处里的结论是,根据现场证人口供,阿po当时处于明显的躁狂状态,手持致命器械且已经发生了袭击事件(打伤了警卫),因此,方晔试图对其行为进行制止,但慌乱间无意中不当使用了致命武器。当时阿po差点用刀划伤了方晔,这点破门而出到达现场的很多人都予以了证实,因此判定事件的主要责任在阿po,但方晔有明显的违反纪律的嫌疑,因而给予停职待查的处分,同时责令其参加强制性心理辅导。至于方晔关闭的那台电脑,网监的同事搜查过了,系统自毁的很彻底,有用的信息完全消失了。
Kenny还告诉他,老大其实真的很够意思,为了他的事情还和内务科的科长拍了桌子,说像阿po这样的神经病也就是自己没在现场,否则根本轮不到方晔出手,还说再敢找方晔的麻烦就撤了他。老大已经很为他开脱了。
方晔默默听着kenny的转述,没有说什么。说实话,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他担心苗怡的安全。
45匿迹
推开自己宿舍的大门,方晔突然觉得异常的疲乏,也许是一天的劳累吧。他走进屋里,看到了苗怡,躺着自己的床上,已经睡着了,眼角边湿湿的一片,双眼已经肿了起来。哭了很长的时间吧。
方晔没有惊动苗怡,只是努力回忆自己看到的画面。。。是的,是哪个角度,就在那里,那台除碳空调,对,就是那里。
方晔搬来一把椅子站在了上面,揭开了空调的面板,可是里面除了空调和压缩除碳器,根本没找到任何奇怪的摄像头一类的零件。
“难道我真的幻视了?”方晔奇怪的想到,他随手摸了一下空调里面的槽子,干干净净的。他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又摸了一下空调的上方,是的,那里全是积下的灰尘。有人碰过这里,一定是的。
方晔拿出手机,用上面的电筒仔细的检测空调的槽子,终于看到了,除碳模块的压缩机的电源线螺丝有明显新鲜的划痕。本该兴奋的方晔一下子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弃了追寻。
没用了,对方已经取走了摄像头,线路他们用的是动力系统信号传输网络。摄像头的数据经过调压后混入动力线,这样对方就可以在动力线的任何一个接口随意插入解码器,在扣除动力电影响的情况下,准确的读出视频信号,而这个接口,可以说梦想城的任何一个电源插座上都有可能,他根本无法再去追踪了。
方晔摇醒了苗怡,苗怡看到方晔,激动的紧紧的抱着她。方晔安慰了她一会儿,问她是不是一直都待在自己家里。
苗怡说,方晔被带走以后,她的精神几近崩溃,于是同事们给他放了假,她记起了方晔说的话,就一直在这儿一个人掉眼泪,后来很累,就睡着了。谁知道竟然一睡就是一天。
忽然很累,睡了很久。。。方晔让苗怡接着躺着,他走到阳台,仔细的查看安放着走廊另外一头的空调外部压缩机。终于,在进气孔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针眼和被无意间擦掉的灰尘的痕迹。是的,有人偷偷把催眠性气体放入房间,在苗怡睡着后,偷走了摄像头。他们始终是快自己一步啊。
方晔的头脑一片混乱。
我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冷?
“你在做什么。。。我没有疯。。。不。。。不要给我打针”然后是阿po的哪张晃动的脸,脸色惨白,额头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黑暗中,一个诡异的身影在晃动着,时不时的遮挡住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苗怡躺着方晔的床上,浑身鲜血,周围散布着美丽的红色桔梗花。啊,哪是桔梗花啊,不,床上的不是苗怡,是那个漂亮的女植物学家。
那个身影是谁?啊,为什么光线这么明亮,好像是手术台前的无影灯,是谁在救我吗,我受伤了么?不,没有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围着我?
为什么我离开了手术台,这不是机械加工厂的监控室么?
“hu-la-wu-la-a-ho-po-na”又是那古怪的声音。。。“杀掉他,开枪,打死他”,是的,对面阿po正在挥舞着刀子,杀掉他,拿出枪,打开保险,开枪。。。不,为什么倒下的不是阿po,为什么我杀掉的是苗怡,为什么为什么?
方晔醒了过来,直挺挺的坐在床上,手中还维持着拿枪的姿势,满头的冷汗。苗怡站在边上,惊骇的看着自己,脚边丢着一只打碎的杯子。
“我想起来了,哪天有人在耳机中给了我命令,我才开的枪,那个人就是凶手,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他。”方晔小声的说道,可是苗怡仍然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板上。
第二天醒来,苗怡已经离开了,方晔洗了洗就出发去了昨天事发的现场。内勤科仍然封锁着监控室,只有个别人员允许进入监控室,修复损坏的系统,维持工厂的运作。方晔想要进入现场的时候,被Kenny叫住了。
“兄弟,我知道你闲不住,可你也别让我为难啊,你知道老大发话了,你现在停职期间,不能进来啊。”Kenny苦着脸说道。
“好哥哥,帮个忙,昨天阿po一直在摆弄那台主机,我怀疑他在找什么东西,你让我看看吧,找到了对你们也有帮助,对不?”
“你不用费劲了,那台电脑昨天被你断电以后,今天再打开的时候系统已经崩溃了。程序员正在哪儿恢复系统,目前都快做完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阿po是黑客,他用的程序和截取的数据都很隐秘,让我帮你看看,多个脑袋总没什么坏处吧?”
Kenny想了想,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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