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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女配求欢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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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这句出自于宋·李清照 《凤凰台上忆吹箫》。借用一下,头发都抓掉了,也想不出精彩绝艳的词来。悲啊……

谢谢小四,连续的地雷,好感动啊!

☆、15各色人等

寿宴这种场面,温小婉前一时空,也曾见识过。

温小婉虽是孤女,父母离世得早,但抚养她的祖父,在当时当地也是有一号的。振臂一呼,千人响应的那种老祖宗。

她祖父八十大寿那天,她老家那套挺大的套院里,里外来得全是人,徒子徒孙、姑表亲戚,得有个千八百人的。一天吃掉的猪肉,可以用火车皮计了。

喜炮响过后,齐刷刷地给她祖父磕头那个场景,她记忆犹新,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数不过来。

可那份让她记忆犹新的场景,照比着这一国太后的寿宴,她当初那点见识,真是小巫见大巫。

温小婉双手捧着呈着寿礼的漆木红盒,悄然站在一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那份喜气洋洋的场面,是否存有潜在的危险。

小福子靠近她的时候,她看到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还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人群更少的地方。

小福子心领神会,避开熙攘的人堆,凑到温小婉的身边,未等他开口,温小婉先问:“福公公,有什么吩咐吗?”

小福子连忙半鞠一礼,他可不敢吩咐温小婉什么,他还没见过他家司公老人家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呢。

“婉儿姑姑,小的可不敢,是司公他老人家吩咐的,他老人家叫你一会儿往前站,你都站到低等侍人这一块了,这与礼不合,你应该站到对面去,那才是嫔位娘娘们献礼要站的地方,虽说嘉嫔主子被禁足,但主位在那儿,婉儿姑姑不好在势头上,低了自家主子的面子。”

小福子若是不说,凭着温小婉自己,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温小婉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晋安国皇宫里的人,对于这些规矩什么的,哪怕这段时间她一直用心在学,比着人家,还是差着好大一截的。

温小婉虚心受教,连连点头,“是,多谢福公公提醒,我知道了。”

小福子受不住温小婉连翻客气,他不过是按聂司公的吩咐,前来学话的,瞧着聂司公对温小婉上心的程度,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细细琢磨的时候,又觉得不对,捕捉不住。

小福子领着温小婉,站到了应该站的地方后,并未离开。他今天得到的任务,就是全天照顾温小婉,直到寿宴结束,把温小婉送回永孝宫为止。

小福子自打进宫,就跟在聂谨言身边,聂谨言一直没有分派他固定的活计,之前都是在慎行司行走的,说起来,此番配合温小婉,还是他第一次有具体的事情可做的。

温小婉从低等侍人处,挪位到嫔位这一处,并没有受到刁难,连一句风凉话都没有听到——她实在太渺小了,渺小到在太后寿宴,人人准备巴结的节骨眼里,过往想整治她的那些人,都暂时把她忽略了。

站到她前面的红绢连同她的主子娴嫔柳芳菡,像是看蚂蚁一样瞄她一眼,便一声冷哼,扭过头去了。

鄙视她的人多了,娴嫔连同她的狗,连前一百都排不进去,温小婉怎么会在乎呢,她继续听着小福子,堪比CCTV解说员的详尽报道。

“前面站着的,穿浅紫华袍的那位是肃妃娘娘,穿淡青连曳锦袍的是顺妃娘娘,再往前……就是齐贵妃了,她身后由两位乳娘照料的是宫里惟一的小主子晴犀公主。”

晋安帝龙耀为太子时,十六岁大婚,二十三岁为帝。登基三年,时年二十六岁,膝下只有一女,就是齐贵妃生的这个晴犀公主,年方三岁,是晋安帝龙耀惟一的血脉。

晋安帝龙耀若不是因为子嗣单薄,也不会在得知黄沛莺有身孕后,立刻着升黄沛莺嫔位,并许诺生下来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封黄沛莺为妃的。

黄沛莺因这孩子得宠,也在为这孩子失宠。

黄沛莺失胎之后,龙耀大发雷霆,直指黄沛莺心气浮燥,养胎期间还去御花园赏荷,引动胎气,连累皇嗣,有失国本。一串大帽子扣下来,明明是受害者的黄沛莺就被禁足了。

那时读小说,看到这里时,温小婉还挺替黄沛莺抱委屈的,四个字形容了黄沛莺:倒霉女人。

如今看来,倒霉也是一种运气,还是会传染的。自从她评价完黄沛莺,就被这种运气拉到这草泥马的小说中了。

“齐贵妃前面,陪着太后娘娘,一起坐着的就是皇后娘娘了,”

正堂主位里,晋安帝龙耀没来之前,坐着的只有两位,一个是今天的寿星皇太后薄氏,另一个则是太后的亲侄女皇后小薄氏。

连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齐贵妃母女,都在正堂外面的殿檐下面候着,等着晋安帝龙耀来后,按级别给皇太后拜完寿、献完寿礼,才能坐进正堂去。

温小婉掐指算算,等轮到她出场时,估计太阳已经要往西偏了——这悲催的苦差事,幸好,她出永孝宫之前已经填饱肚子了。‘特别能吃苦’这五个字,温小婉有时会回想一遍,她已经完美地做好了前四个。

闲来无事,温小婉仔细地把前面站着的众位娘娘的脸面,记了一遍。她虽然路痴,但记性却极好。陌生人在她面前过一次,她就能记个大概了。

皇后娘娘小薄氏,和她姑姑皇太后薄氏,眉目依稀相象,都是那种长得极美极端庄的女子。

皇太后薄氏保养得不错,与侄女坐在一起,一点儿不像差了一辈的人,好像是同辈,年龄差个十二、三岁的姐妹——温小婉以宫雪华、刘晓庆向皇太后薄氏致敬——逆生长的人间妖孽啊。

视线从正堂收回,落到檐下的齐贵妃身上时,温小婉不由得感叹‘艳若桃李’这词,源于生活啊。

齐贵妃单论五官,绝对不如皇后薄氏,但有的女人胜出,不在于五官,而在于一股味道。那种妩媚蚀骨,与五官没有多大关系。

温小婉用自己那一时空的一句话来说,齐贵妃周身上下洋溢出一股缠绵的女人味来。

往下看的肃妃严氏,就是灵堂上的牌位,必不可少又没有看头。做后宫妃位的摆设是最好不过了,但估计哪个男人也不会喜欢和这种□脸上床的。

不得不说,哪一时空,哪一朝代,都得有一、两个像肃妃这样的女子,充足在后宫,后宫才像后宫。

顺妃喆喆氏一股子异域风情,高鼻梁、绿眼睛,个子比这里的女人都高,骨架也大。温小觉感叹,原来这一时空,也有白种人啊。

等着温小婉把一溜女人的风姿,都细细品味一番后,慈安宫门口,终于响起一声喧喊,“圣上驾到!”

随着这一声,慈安宫庭院里的窃窃私语,顿时有了一小波□,温小婉趁着这劲,问站在她身边的小福子,“太后寿辰,皇上怎么才来?”眼见着就中午了啊。

小福子左右瞧瞧,才回温小婉,“小的听司公他老人家说,边境不宁,连夜接的战报,玉门关那边交战了。”

温小婉眼皮一跳,“打仗了?这么快,不是明年吗?”

这场大战,是小说里,众多场战争中的开端,温小婉记得清楚的,是晋安朝朝晖四年的。朝晖是龙耀登基时定的年号,今年是朝晖三年。

“什么明年?”小福子没听明白,温小婉当然不会和他解释,摆手说:“没,没什么,真要打仗了吗?”

这等国家朝廷机密,小福子哪里能说得清楚,他只是昨天侍候聂司公的时候,听聂司公和密卫影三提过一句,叫影三加强对乾清宫的保护,小心万岁安全。

“谁知道呢,咱们做奴才的,还是别操那份心了,一会儿轮到你上前时,别慌了词。”

小福子快速转移了话题,国家大事实不是他们这些宫女太监可以提的,就是后宫的各位娘娘,哪个又敢明里干摄前朝朝政,还是把眼前顾好吧。

晋安帝龙耀进了慈安宫后,不管是院子里还是院子外,站在挑檐下面的还是坐到正堂里面的,除了皇太后薄氏,其他人统一起身行了大礼了,三呼了‘万岁’。

温小婉随波逐流,人家做什么,她跟着做什么。

等龙耀抬手,叫他们平身时,她抬眸垂眸的瞬间,清楚地看到了跟在龙耀身后半步位的聂谨言。

她看到聂谨言的同时,聂谨言也注意到了她,目光只停留了一秒,又归回了原本的严肃模样,神色不动,无半分半点表情,好像不认识她一样了。

在龙耀的身后,除了聂谨言,还有之前温小婉见过的顺王龙啸。他们应该是在龙耀来的时候,与门口遇到的。

非常讽刺的是在这个所有人都聚齐,给皇太后薄氏拜寿的好时候,却独独缺少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太后惟一的亲生儿子睿王龙麒。半个月之前,被晋安帝龙耀派去了南方治水,如今这个时节南方水患正盛,哪里能回得来。

说起睿王龙麒,在没有反叛之前,与晋安国之中,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

据说这位王爷长相极美,能文能武,剑术以及琴艺,得高人指点,晋安国里鲜少有人能及。

这些都不算什么。温小婉记忆最清楚的是那位三观不正的作者,曾用半页纸的笔墨描写了睿王龙麒。

温小婉总结了一下,其实就一句话:睿王龙麒,乃晋安国第一美男子。

温小婉很好奇,在晋安国王室成员普通都够得上俊美的情况下,这位睿王千岁,到底能美到何种程蝶,才能称得上晋安国第一美男子。

不过,这位美男子的下场不太好,造反失败后,被龙耀判了一个凌迟,剐了三千六百刀,三天后气绝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要慢慢上齐,小菜小碟慢慢呈上,本文慢热,但绝不失常。亲们,要多多支持啊。

☆、16遇刺大事

一切都在突然之间,突然得温小婉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瞬息万变啊,明明是百鸟朝凤,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刀光剑影呢。

原本,温小婉在太阳下晒得头脑发胀,已有了昏昏欲睡的倦意,周公都快向她招手了,若无小福子在旁边,不着痕迹地拉了她的衣袖几下,她几乎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按照嫔位顺序,本来她家子排不过渝嫔,却总是在娴嫔柳芳菡之前的,但谁叫她家主子在禁足期,落了嫔位最末流。

“等着娴嫔主子下来,你立刻上去,别叫有心人插了空子,浪费了司公他老人家的一番安排。”

小福子用眼神向后示意了一下,那个有心人是谁不用明说了——欺负过锦蓝的谦美人,正跃跃欲试着。

温小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在娴嫔下去后,不等那个传喝太监开口,一旦这个太监开口,就是跳位了——代表着嫔位结束,下一个位份开始。

等美人这个品级传完,下面的玉人、宝人、侍人等品级,就轮不到一个一个的献礼,基本是要一锅烩的。

温小婉清咳一声,暗暗调了调嗓音,扭膝而上,腿动裙不动,十分守宫礼的走姿,配以微微垂头的谦卑模样,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奴婢永孝宫掌宫婉儿,替嘉嫔娘娘,敬太后千岁寿礼,谨祝太后千岁梅鹤雅韵、万寿永青。”

这八个字是温小婉和黄沛莺,琢磨了好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避开一切忌讳,又可标新立异。

祝寿词这东西,相当有说道了,像那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寿百岁之流,用来敷衍一下乡下老太太还行,但眼前坐在凤位之上的,可是什么都见试过的太后娘娘,女人中的女人、人上之人,那种俗词烂调,还是不要来填她老人家的耳朵了——说了不会犯错,但也和没说一样,纯属浪费。

想引起太后千岁的另眼相看,总要有一些特别的才行的。

果然这八个字说完,太后娘娘一直未抬的眼皮,终于施舍一般地动了动,扯了一下一直没有笑的嘴角,“这词儿到是新颖,哀家还是头次听到,小丫头说说,是何意?”

这时,温小婉已经跪在地上,给她磕三个头了,还是双手举着托盘磕的。

“回太后千岁,梅花傲骨、仙鹤高雅,正如太后风姿,年年岁岁皆如此,青春永在万寿无疆。”

为嘛每次说到‘寿’这个字的时候,心里总会想到‘受’,然后就不由自主,想看聂谨言一眼呢,你说聂谨言明明一副很攻的气势咩……

“呵呵……”太后娘娘那张深沉的脸,终于被温小婉逗笑出来。

温小婉听觉灵敏,在皇太后薄氏笑出来后,她直觉大殿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宽许多,连着晋安帝龙耀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为此多瞧了她几眼。

温小婉连忙把头垂的更低。

不是她自作多情,也不是她白莲花、玛丽苏、中二少女了,而是这具身体的前身,按原剧情,确实与晋安帝龙耀发生过亲密关系的,谁知道当时龙耀看上这具身体哪里了,她必须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禀太后千岁,这是我家小主嘉嫔娘娘,特意为太后寿辰绣制的金刚经,”

温小婉说着,把她今天要做的重头戏,正想慢慢地展示到太后娘娘面前。

谁知太后娘娘对《金刚经》一点不敢兴趣,逢年过节接到的经书太多了,堆得私库都满当当的了,如此下去,她可以效仿白马寺,开个藏经阁了。

太后薄氏一摆手道:“哀家知道她的孝心了,经书收下了,叫她好好将养身体,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大好。”

做为宫斗胜出的选手,皇太后薄氏看过经过的,自是海水不可斗量,温小婉和黄沛莺的手段,哪里够她看的。

温小婉和黄沛莺原本也没想过用此打动皇太后的心,按黄沛莺的想法,她不过是通过这次献寿礼,再次引起皇上对她的注意。

温小婉连忙借着皇太后薄氏的话,接住说道:“太后千岁教导得是,奴婢记下了,奴婢代小主谢太后千岁的恩德了,嘉嫔小主绣这金刚经时,渐悟佛法,浅觉无相修行、诸相非相、持诵功德、乐极涕泣,若生者念死者之苦,必有大回报。”

这绕嘴的佛理,温小婉记了好几次,才算勉强记下来,一口气说完,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就不是她的台词了,聂谨言从晋安帝龙耀的身后上前一步,躬身半礼道:“往年太后千岁寿辰当日,都会放生活物,以积功德,今年何不借着嘉嫔娘娘献《金刚经》之兆头,同赦同祭九泉之下的亡灵,实为大功德啊。”

《金刚经》的经文具体什么样子,温小婉是一点不知道,但聂谨言让她选这一本,荐给嘉嫔黄沛莺定是有些由头的。

她是在黄沛莺绣完整本《金刚经》之后,才知道《金刚经》指以金刚一样无坚不摧的大智慧,破除一切烦恼执著,超越生死而达到永恒安乐的归宿。

——度生死苦海,到涅盘彼岸。有头有尾,才会圆满。如今只提生,不祭死,圆不起来,更别提满了。这时的‘死’,对于功德,似乎很重要了。

刚刚松弛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满堂皆惊。

温小婉心跳的速度也提了上来,如果这是一场赌博,这个时候,就是揭开蛊盅的时候了。

低气压气氛持续了足有一分钟,还是大BOSS晋安帝龙耀缓缓开口,“聂爱卿这个提议,朕觉得不错,母后觉得呢?”

温小婉并不知道,在此之前,晋安帝龙耀一直叫聂谨言聂公公的,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和蔼可亲,称了‘爱卿’,可见这事,多得龙耀的欢心。

谁的心里,都有一根永远剔除不了的刺,身世成了龙耀压在胸口想抒发却又不得抒发的东西。所以,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想要借以松松心口的重石。

太后的神色又恢复到了温小婉献寿礼之前的模样,听到龙耀问她,她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聂谨言,道:“既是大功德之事,何有不做的道理,皇上着人去办吧。”

太后的语气已有倦意,没傻到透心凉的,都能听出来,太后不高兴了。

但宫里面,个把人不高兴,别说是皇太后,就算是九五之尊的晋安帝龙耀,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只要这怒气没有明明白白地发泄出来,众人通常都会选择性地装傻。

感受到晋安帝龙耀春暖花开的笑容和灼灼的目光,温小婉暗叹:聂谨言的道行真高,不用□成□之事,自己那点小伎俩,估计早就被聂谨言看个透了,奇怪,为什么聂谨言好像还很配合自己似的呢……

温小婉头脑里这个问题,还未及想完,慈安宫的正堂里,就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一把冰冷带着死气的剑,划破慈安宫正堂,渐渐低沉下去的气氛。

只是眨眼间,温小婉都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呢,慈安宫正堂里面,已经打斗得七零八落、翻来复去了。

温小婉就势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不打算站起来了,因为她的上空,实在太热闹了。

“护架、保护圣上、保护太后、保护皇后、保护贵妃……”

各种叫嚷之声,此起彼伏,温小婉也无法托着那卷经书了——因着讨论生死这事,皇太后身边收礼的嬷嬷和大宫女还未及收起温小婉托着的这份寿礼,就发生这种刺客之事了。

她夹着经书,果断地钻到了一把高大的鎏金雕花靠背椅子后面,小猫一样地躲起来,然后,扒着椅子腿,悄悄地观察着正堂里,混乱成一团的好戏。

刺客只有一个,被十几个侍卫还有七、八个着黑衣的暗卫围着,仍然应付有余,往太后和龙耀避险的地方逼近,足可看得出这个刺客的武功极高了。

只是他的打扮一时间,叫温小婉有点接受无能。

好吧,这个拿着一把三尺长软剑的刺客,穿着一套宫女的衣物,连头发都盘成了宫女的发髻,描眉涂红,胭脂打得比她的都厚,这妆化得……鬼见愁啊。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你说说,凭着目测,这人也在一米七三、四左右,怎么能放着太监不装,反去装什么宫女呢,无疑也是一朵稀世奇葩。

就在温小婉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地吐槽时,被他吐槽的那个人,似乎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了,竟持着那把冷嗖嗖的长剑,冲着她奔了过来。

带血的剑尖,直挑温小婉悄然露在外面那一段白析柔软的脖子,吓得温小婉连声惊叫惨叫都没有,甚至连害怕这种感觉,都存在感极低了,只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大白脸,心跳本能加速,想躲却已经很难了,那人的剑和流星下坠的速度,有得一拼。

温小婉穿进这本书的当天晚上,就对自己的死法有过一百种猜测,却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种的存在,太悲催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话,胡弄三岁小孩子还行,一般来说船撞桥头自然是沉的。温小婉已经看到死亡向她招手了,她甚至还没有想好遗言怎么说呢。

——最最主要的是她还没有用擀面杖,撬开聂谨言的菊花呢,这可真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聂谨言要是知道温小婉临死之时,惟一的感叹是不能亲手把他菊花残,他定不会抖出袖中的飞镖,在那个带血的剑尖距离温小婉脖子只有一公分时,极力阻止。

那个杀手好像一点儿没有意外,会有飞镖飞出来,碰歪他的剑尖。温小婉甚至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了然的得意,还有敷着厚厚红唇脂的唇角愉快地上挑。

温小婉察觉到这一点时,聂谨言整个人已经从原先站着的地方飞扑过来,与那个刺客战到了一处。

这是温小婉第一次看到聂谨言全力展示武力值,虽说前几回,她看过聂谨言动用过轻功,但与这一次,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聂谨言与那个刺客战在了一处,两个人行走游龙一般,聂谨言手中没有武器,只有宽大的两个袍袖,鼓起满堂的清风,与刺客的长剑交锋着。

温小婉自己是不会武的,在那一世里,因职业特殊性,她粗略学过些拳脚。仅限于女子防身术和自由搏击术,花拳绣腿,揍几个莽汉还行,对于飞高走低这种高手,像小猫见老虎,不值一提。

好处当然也有一点点,至少温小婉能看得出,聂谨言的武功在暗卫之上——他一个人能与那个刺客周旋好几回合,但要想全胜刺客,好像也不太可能。

那把寒光凛凛、杀气十足的剑,温小婉可是领略过的了,聂谨言赤手空拳迎战,温小婉再没心没肺,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温小婉也没心情在那把高大的鎏金雕花靠背椅子后面躲着了,她夹着经书,往前窜了好几步,她发现在聂谨言和刺客打在一处时,之前那十几个侍卫和七、八个暗卫,竟全傻站在那里,一派看绝代高手连袂出演武打戏的痴呆样子了。

要不是身在这个异世小说所开僻的皇宫场景中,她早就抡圆了拳头挨个呼上去提醒了——这帮傻B,还不趁此时一起围上去,以多取胜,难道还等着聂谨言被人一剑捅死,他们再挨个上去送死吗?

聂谨言真没想过要抢暗卫和侍卫的活计,正常来说,只要这个刺客没摸到皇太后和皇上身边,他这个御前总管,都不会轻易出手的。

要不是那刺客的剑尖,真有挑了温小婉脖子的可能,他是绝不会出招迎上的。经此一弄,有些事情就不好瞒了。

不过,他不后悔——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前,叫他相公,说愿意陪他一辈子。不管真心假意,他可不希望最后捞到手的只有一具尸体。

温小婉觉出聂谨言渐感吃力,她也很急,但她又不能公开叫喊着,要那些侍卫和暗卫冲上去,只为了帮聂谨言啊。

这时上空之中,温小婉是眼睁睁看着,那把带着寒霜的长剑,刺破聂谨言鼓着清风的衣袖。

温小婉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灵机一动,嗷的一嗓子喊出来,“救驾,抓刺客啊,保护皇太后,保护皇上……”

这一句,刚刚那些人明明喊得好好的,怎么能停呢,这太无始无终了,这很不好。

温小婉掐着脖了喊出来的声音,如燥音一样刺耳,她不只是喊,她还用实际行动支持了聂谨言。

温小婉捡起了慌乱时不知被谁碰落到地上的梨子苹果等水果,没头没脑地向那个穿着宫女服的男性刺客扔了过去。

——让你丫的想杀老娘,老娘用水果忍者秒杀你。

一切都在突然之间,突然得温小婉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瞬息万变啊,明明是百鸟朝凤,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刀光剑影呢。

原本,温小婉在太阳下晒得头脑发胀,已有了昏昏欲睡的倦意,周公都快向她招手了,若无小福子在旁边,不着痕迹地拉了她的衣袖几下,她几乎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按照嫔位顺序,本来她家子排不过渝嫔,却总是在娴嫔柳芳菡之前的,但谁叫她家主子在禁足期,落了嫔位最末流。

“等着娴嫔主子下来,你立刻上去,别叫有心人插了空子,浪费了司公他老人家的一番安排。”

小福子用眼神向后示意了一下,那个有心人是谁不用明说了——欺负过锦蓝的谦美人,正跃跃欲试着。

温小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在娴嫔下去后,不等那个传喝太监开口,一旦这个太监开口,就是跳位了——代表着嫔位结束,下一个位份开始。

等美人这个品级传完,下面的玉人、宝人、侍人等品级,就轮不到一个一个的献礼,基本是要一锅烩的。

温小婉清咳一声,暗暗调了调嗓音,扭膝而上,腿动裙不动,十分守宫礼的走姿,配以微微垂头的谦卑模样,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奴婢永孝宫掌宫婉儿,替嘉嫔娘娘,敬太后千岁寿礼,谨祝太后千岁梅鹤雅韵、万寿永青。”

这八个字是温小婉和黄沛莺,琢磨了好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避开一切忌讳,又可标新立异。

祝寿词这东西,相当有说道了,像那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寿百岁之流,用来敷衍一下乡下老太太还行,但眼前坐在凤位之上的,可是什么都见试过的太后娘娘,女人中的女人、人上之人,那种俗词烂调,还是不要来填她老人家的耳朵了——说了不会犯错,但也和没说一样,纯属浪费。

想引起太后千岁的另眼相看,总要有一些特别的才行的。

果然这八个字说完,太后娘娘一直未抬的眼皮,终于施舍一般地动了动,扯了一下一直没有笑的嘴角,“这词儿到是新颖,哀家还是头次听到,小丫头说说,是何意?”

这时,温小婉已经跪在地上,给她磕三个头了,还是双手举着托盘磕的。

“回太后千岁,梅花傲骨、仙鹤高雅,正如太后风姿,年年岁岁皆如此,青春永在万寿无疆。”

为嘛每次说到‘寿’这个字的时候,心里总会想到‘受’,然后就不由自主,想看聂谨言一眼呢,你说聂谨言明明一副很攻的气势咩……

“呵呵……”太后娘娘那张深沉的脸,终于被温小婉逗笑出来。

温小婉听觉灵敏,在皇太后薄氏笑出来后,她直觉大殿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宽许多,连着晋安帝龙耀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为此多瞧了她几眼。

温小婉连忙把头垂的更低。

不是她自作多情,也不是她白莲花、玛丽苏、中二少女了,而是这具身体的前身,按原剧情,确实与晋安帝龙耀发生过亲密关系的,谁知道当时龙耀看上这具身体哪里了,她必须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禀太后千岁,这是我家小主嘉嫔娘娘,特意为太后寿辰绣制的金刚经,”

温小婉说着,把她今天要做的重头戏,正想慢慢地展示到太后娘娘面前。

谁知太后娘娘对《金刚经》一点不敢兴趣,逢年过节接到的经书太多了,堆得私库都满当当的了,如此下去,她可以效仿白马寺,开个藏经阁了。

太后薄氏一摆手道:“哀家知道她的孝心了,经书收下了,叫她好好将养身体,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大好。”

做为宫斗胜出的选手,皇太后薄氏看过经过的,自是海水不可斗量,温小婉和黄沛莺的手段,哪里够她看的。

温小婉和黄沛莺原本也没想过用此打动皇太后的心,按黄沛莺的想法,她不过是通过这次献寿礼,再次引起皇上对她的注意。

温小婉连忙借着皇太后薄氏的话,接住说道:“太后千岁教导得是,奴婢记下了,奴婢代小主谢太后千岁的恩德了,嘉嫔小主绣这金刚经时,渐悟佛法,浅觉无相修行、诸相非相、持诵功德、乐极涕泣,若生者念死者之苦,必有大回报。”

这绕嘴的佛理,温小婉记了好几次,才算勉强记下来,一口气说完,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就不是她的台词了,聂谨言从晋安帝龙耀的身后上前一步,躬身半礼道:“往年太后千岁寿辰当日,都会放生活物,以积功德,今年何不借着嘉嫔娘娘献《金刚经》之兆头,同赦同祭九泉之下的亡灵,实为大功德啊。”

《金刚经》的经文具体什么样子,温小婉是一点不知道,但聂谨言让她选这一本,荐给嘉嫔黄沛莺定是有些由头的。

她是在黄沛莺绣完整本《金刚经》之后,才知道《金刚经》指以金刚一样无坚不摧的大智慧,破除一切烦恼执著,超越生死而达到永恒安乐的归宿。

——度生死苦海,到涅盘彼岸。有头有尾,才会圆满。如今只提生,不祭死,圆不起来,更别提满了。这时的‘死’,对于功德,似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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