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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女配求欢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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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婉这话轻轻缓缓地说完,别说娴嫔柳芳菡面上挂不住了,这堂间大多数妃嫔小主脸色,都挂不住了。
除了肃妃严氏和顺妃喆喆氏,这两位真是从来不关心皇宫内院之事,地位等同于皇宫正门左右摆着铜狮子样妃子,其人……连着渝嫔李氏神色,也跟着不自然起来。
这满堂坐着妃嫔小主们,谁也没有想到温小婉,会不动声色地数出这么多,根本不为人知隐私秘密。
其实这些小事,细细提起,宫中哪天不得发生个百八十件,若都能称得上过节,整个后宫已经盘根错节到堪比蜘蛛洞了。
温小婉很乐于看见这些位美人失色模样,也可称做是奇观。
们不是喜欢放这种流言攻击吗?把那点芝麻绿豆大小事,与扯上关系,并加倍放大吗?
好,很好,放流言谁不会。
过节这东西,温小婉从不相信背后爱嚼舌头根、脾气刁蛮,会只与有过节,会只说坏话。
托有个长年浸淫此道,专门做特务工作相公福气,这宫中,就是哪位娘娘放个屁,他相公都了如指掌。
要是让细细与这群心怀叵测又各揣心思女人,挨个说来,如数家珍地能数到第三天后半夜去,准保能叫晋安帝龙耀连翻绿头牌,都找不到有能侍寝。
皇后小薄氏神情僵直在那里,像麻将里白板似,但皇太后薄氏眼神,却变得复杂难言了。
果然是低估了聂谨言实力。
聂谨言这个被亲手栽培、悟性极高狼崽子,朝翅膀硬了,竟这般难以对付了。
聂谨言在前朝情报系统,或许不如靖王世子龙骏,但聂谨言在后宫情报系统,那是叫谁来,也挑剔不出点毛病。
有人地方就有聂谨言放出去探子,而且他自有番他自己管理办法,以个牵制个,环扣着五,是以由他清理了来消息,五花八门、分门别类,哪怕是最微不足道小事,他都能信手捏来。
皇太后薄氏十分懊恼,现在深深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了,聂谨言实乃大患。
如今想借用皇太后身份,打压和换掉聂谨言,却又没有办法左右晋安帝龙耀了。
说到底这天下还是皇上天下,后宫自古不能干政,就算前脚把聂谨言身上职位全都扒拉下来,也挡不住后脚晋安帝龙耀后脚又会给按排上去。
整间正堂里,温小婉说完话后带来沉闷,比之前那种沉闷更甚,连着呼吸似乎都有些艰难。
温小婉好整以暇地看着,待看得够了,才说:“刚刚皇后娘娘也说,那几位殃了小主们,是没有福气,这……实在怪不得谁,与这些宫里姐妹随口闹着玩、撒小性了小过节,可有什么关系呢?”
之前,先是用了招祸水东引,把自己身上这点祸事,都引到了别人身上。
如今又用了招顺手牵羊,借着皇后小薄氏装B时候话,把身上那点子先前被人泼脏水,通通洗得干净。
随后,又很坏心眼地反问娴嫔柳芳菡句,“您说呢,娴嫔娘娘?”
娴嫔柳芳菡被温小婉这句不怀好意反问,堵得个严严实实。
敢说不好吗?那点小把柄,刚刚都被人家数出遍了。要是敢说不好,那与那几个死了小主之间过节,可比温小婉那些,更重啊。
娴嫔柳芳菡勉强笑了下,讪讪开口道:“是,是,温婉郡主说得有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答应亲们的小剧情是要有的
无责任小剧场(玩笑类、与剧情无关):
最近,聂谨言发现温小婉早晚洗漱的时候,十分反常,握着牙刷柄,总有要呕吐的意思。
他几次开口想问,都不敢问。他知道他自身缺陷在哪里,他今生不能给温小婉带来一个拥有温小婉血脉的孩子,他在这方面是亏欠温小婉的,而温小婉又那么喜欢孩子。
可这等之事,又是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的呢。
聂谨言盘算了几天,下了狠心,如果一旦真是……,他就杀了那男人,让温小婉生下孩子,他……他养了,没有他的血脉他不在乎,有温小婉的血脉就好了。温小婉能留在他身边,说明还是最爱他的。想到这点,他就很开心了。
这天早上,聂谨言终于忍不住问了,“几……几个月了?”
温小婉根本没看聂谨言什么表情,还和包着牙布的牙刷做着斗争,潦草的回答:“两个多月了,”
竟这么久了,聂谨言有些要迎风流泪了,“那……那怎么……怎么没……没和我说一声?”
“我想研究好了,再和你说的,现在和你说也没有关系!”
温小婉站了起来,看着聂谨言,指着聂谨言的牙刷说:“听说刷牙的时候连舌头一起刷了,可以防止得虫牙,你试试?”
聂谨言没明白怎么说着温小婉呕吐的事,反而提到了刷牙,但温小婉说的话,他还是要做的。
等他试完之后,他终于明白温小婉为什么只会在早晚刷牙的时候,表现得要吐了。
后来,后来就是温小婉整整一天,没有爬起来床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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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再接再励 。。。
有些女人往往外表看起来挺傻;没心没肺、糊里糊涂的。
她们往往还长着一张可爱纯真的脸孔,眼睛笑起来时会闪闪发光,满脸都写着快来欺负欺负我吧的傻样。
但是;当你一旦真去欺负她们时,往往就会有踩到雷、被炸飞的感觉了。
比如今天;被温小婉包子表相炸飞的就不只是一个,而是一群了
温小婉觉得很奇怪,是什么让这群女人觉得她就是好欺负;就会任由她们摆布的呢?
仅凭外表?搞笑了;看着她小;她就好欺负?个头大就一定厉害吗?恐龙不是照样灭绝了!
看我不顺眼的人;给你们心里添堵;我真是舒坦――温小婉十分不厚道地腹诽着。
她可是三更半夜,敢提着擀面杖,去爬晋安国‘首席鬼见愁’聂谨言聂司公的床的女汉纸啊。
她的这等勇气,换个别人,做得来吗?她要底气十足地大声问问。
温小婉心里泛起阵阵的冷笑,但她并不得意,她很清楚,人家摆那么大的阵势,绝不会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摆平下去的,麻烦的还在后面。
温小婉顺利噎回了娴嫔柳芳菡,连着罗列出了些许人的一堆皇后小薄氏之前说她的小过节后,算是狠狠地给了堂内看她笑话的这群女人一个下马威。
站在慈安宫外面的聂谨言,并不知道慈安宫正堂内进展如何?
即使他的奸细爪牙遍布整个后宫,也不太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按j□j去分毫,就算安j□j去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把消息报出来。
聂谨言心急如焚,双眉紧锁,眉心之中,不自觉地划出一条竖线来,在渐渐刮起的北风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厉肃杀――寻宫的一队侍卫,远远看到聂谨言站在慈安宫门口,连那条街的巡视都免了。
有聂司公站着的地方,还用去巡吗?开玩笑,聂司公是整宫所有人还有鬼的噩梦,谁愿意找虐,才会想着去做噩梦的。
相比聂谨言如火如荼地忧心,龙骏那根标准神棍就显得淡定多了。
他不管起不起风,整个人如一棵穿上道袍的挺拔松树,站在慈安堂最高的寿塔尖上,八面来风却微毫不动。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龙骏与温小婉的感情,比得聂谨言与温小婉,那自是差上十万八千里的,所以,他反而比聂谨言看得清楚,温小婉此去,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他们已经把路铺好,还一里一外地守在慈安宫,成事皆不难,温小婉只要正常发挥,过关不是问题,至于温小婉要是超常发挥了,怕是会气晕个八妃嫔小主的。
慈安宫正堂的事实证明,还是龙骏这个心肺动得少、情感淡一些的不靠谱义兄,在这件事上把握得更准确。
温小婉此时的确悠闲,正掐着个帕子,端坐在小凳子上,像是垂眉敛目,其实是暗中观察,她在等着下一波的攻击来临。
很快,硝烟还未散尽,皇后小薄氏再次开口了。
“话不能这么说的,宫中姐妹确实难免有些磕绊,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祸事连连,而这个日子,与温婉郡主进宫后……相差无已。”
皇后小薄氏已经失去了耐性,直接挑破了水泡,露出带着腥味的脓水来。就算这招不能伤了温小婉什么,她们也不怕,她们还有后招,但她必须先恶心恶心温小婉的。
“皇后娘娘这话折杀臣女了,皇后娘娘贵人多忘事,臣女以前做得是宫女,侍候在永孝宫,臣女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宫里也一切安泰啊,可见着……这和臣女回不回宫的没有什么大关系吧。”
说她进宫,宫里就祸事连连,可别忘了她本身就是宫里出去的,她原先在宫里,宫里可还好好的呢,要是这般联系着,宫里有一大半儿的人,都说不清楚。
温小婉瞧着皇后小薄氏轻挑柳眉,她还善意地补了一句,“这一出一进的,总不好说是皇上给臣女这个封号,不够好吧。”
温小婉前面那句引来的是众多妃嫔的跃跃欲试,都想出言辩上几分,但温小婉后面这句,却令所有人鸦雀无声了。
晋安帝龙耀给的封号,是表彰温小婉在关键的时候勇救靖王爷的义举,这事已经昭告天下了。
温小婉生死不明(基本确定是死了)那会,后宫前朝,还好一通宣传学习了一阵子,差一点儿把温小婉写进晋安国的《烈女传》中。
如今点滴小事、无评无据,就说人家先前的烈女顶着皇封后变成霉女,这不是间接在说是晋安帝龙耀晦气吗?这话……连着皇太后薄氏,都不敢轻易开口的。
温小婉继续扭着手帕,保持着她永远纯洁无辜的神色一百年不变。
皇后小薄氏可不是那么容易吃憋的,做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雌威尤在,她一个眼神扫过去,准备在堂下坐着的众多位她的‘姐妹’里找帮手。
她们今天打着请皇太后安的名号,齐聚在慈安宫里。不管是主动来的,还是被迫来的,或是只管看戏来的,基本都算是一条战线的,关键的时候怎么好都当缩头乌龟呢。
肃氏严氏不用看,这人已经基本吃斋念佛了。除非满天神佛瞧她,否则,她和谁的眼神都对不上。把她叫来,不过是意思意思。
顺妃喆喆氏更不用看,别说用眼神了,你就是说话去沟通,这外国引进来的货色,也未必能懂――这都从古俄国嫁过来多少年了,晋安国国语还说不好呢。
齐贵妃和渝嫔李氏揣得小心思太多,放在皇太后这边的心思,比放在皇上身上的心思不能一起相比,这两个女人都是指着晋安帝龙耀活着的。
温小婉又不是她们两个的情敌,且还是晋安帝龙耀亲口御封的堂义妹,她们两个至多不帮温小婉,但绝对不会轻易出口的。
最后,之前被温小婉噎着的娴嫔柳芳菡,因为刚刚受的刺激,还未及反应,不巧偏巧地与皇后小薄氏的眼神撞到了一处。
娴嫔柳氏智商不低,她已经做一次出头鸟了,她实在不想做第二次,但奈何她有太多的把柄在皇后小薄氏的手里,而且她如今失了皇宠,只能依着皇后小薄氏,才能在宫里混下去。
是以,她在被皇后小薄氏一个眼神的催逼里,她只能硬着头皮说:“这话虽不是这般说的,但接二连三的出事,我们这些姐妹,心都慌了,还是怕的……”
温小婉有一刻里怀疑娴嫔柳氏是个M,刚被她打完了左脸,这又上赶着送来右脸了,好,既然人家抖M,她也不好不接招,继续抖S了。
“别人若说怕,臣女还信些,但娴嫔娘娘若说怕,臣女总觉得……”
温小婉学着皇后小薄氏之前用帕子摁眼角的动作,只不过她摁得是嘴角。
“娴嫔娘娘可是当着臣女的面亲口说过,您因着最讨厌老鼠,未进宫前,可是练过能单手掐死一只老鼠的功夫的。”
因着皇太后薄氏属鼠,宫中连着猫都是不可养的,见着老鼠这种生物,非但不能杀之,还要放生之。
温小婉这时指出娴嫔柳芳菡,有着能单手掐死老鼠的本事,简直是加快了娴嫔柳芳菡作死的脚步。
已经失了皇宠,短时间之内看样子是得不回皇宠了,若再失了皇太后这一方的庇护,她在宫里,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果然,皇太后薄氏一直假闭的眼睛,在温小婉像是开玩笑似地说完娴嫔柳芳菡的好本事后,她的凤目陡然睁大,看向了娴嫔柳芳菡。
皇太后薄氏这么一个眼神,吓坏了娴嫔,使她几乎从绣墩上瘫软下去,如一滩泥,蹲坐在那里。
随后,她马上反应过来,激跳起来,一伸纤长的右手拾指,指向温小婉,“你血口喷人,这等血腥不慈之事,本宫如何会做?”
温小婉一点儿不因娴嫔柳氏的急恼而跟着妄动起来,她仍是轻轻淡淡地语气,“做不做得,臣女如何知道,不过这话是你们柳府的嬷嬷传出来的,想来不假。”
温小婉并不与娴嫔柳芳菡做正面的争执,就如宫中放着的这股因着温小婉不祥,与她有过节的小主们接二连三死去的流言一样,她只要说就好了,信不信的,在于听的人。
不过,她这也不算冤枉娴嫔柳芳菡,谁叫这丫的当初带着宫女刁难于她,那时候,柳芳菡可是说过她十分厌恶老鼠的,聂谨言可以帮着作证――她不过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你胡说八道……”
娴嫔柳芳菡气极,就要往温小婉这边扑过来,温小婉连躲都没躲,只坐绣凳上起来,退了一小步,还福了一个微礼道:“娴娴娘娘请自重,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面前失仪,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皇后小薄氏在心里暗骂着娴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损兵折将,连忙以眼神示意位置挨着娴嫔的两位小主,快去拉住娴嫔,勿叫她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娴嫔柳芳菡被拉住的时候,温小婉又坐回了之前站起来的地方。
她觉得这般折腾过后,没有什么明显成果,皇后小薄氏怕是做不到收发自如,但她亲姑姑皇太后薄氏,功力深厚,一定没有问题的。只看怎么说了。
☆、95、针锋相对 。。。
无论哪个世道;人的五感里,最先冲击过来的,永远是视觉的感观。是以那些长得好的人;无论男女,大体总是会比普通人多占些便宜的。
睿王龙麒在这方面;一直是举晋安国独尊的。
据说他此番南方治水,遇到一处民乱,有一丈高贼人劫持了一位落难小姐;捕快正束手无策时;睿王龙麒正好巡视到这里。
睿王龙麒骑着白马一出现;迅速以他惊人绝世的美貌;秒杀了持刀的劫匪;使得那劫匪在第一眼见到他后,直了眼睛的同时连拿着刀的手,都像瞬间得了僵化症一般,刀柄都无力握住,整个人都在石化中,只知道瞪着他瞧了。
事后更麻烦的是那位被救的落难千金,死活要以身报恩,说什么自知出身卑贱,不求嫁于救命恩人,只求侍候在身旁即可,而像这样的事,睿王龙麒每年都得碰上十几、二十几次的。
要不是皇太后薄氏的教育得当,睿王龙麒自己也洁身自好,睿王府管是收着睿王龙麒的爱慕者,就能收出一个娘子军团来。
当然,还有好些慕男风的,主动贡献菊花而来,都被睿王府的侍卫棍打出去了。
聂谨言站在慈安宫正门外面,迎着呼呼的北风,等着温小婉,已是等得心急如焚。
这时,他远远看到晋安国的瑰宝,一身风采翩然、身姿俊秀地随风徐徐而来。
聂谨言收敛眸子里的焦燥,换出他平时肃然的模样,等着睿王龙麒走近时,按宫规俯身给睿王龙麒行礼道:“臣参见睿王千岁!”
‘臣’这个字眼,聂谨言以宦官身份自用是不对的。
后宫的宦官不管坐到多高的位份,也是宫里的奴才,而‘臣’是前朝的大臣们才能用的。
不过,以前聂谨言要是这么自称,碰到想找他麻烦的,如果胆子够大,大体能找出一丝半毫,如今却不一样了。
三天前,就在三天前,晋安帝龙耀刚下过圣旨,封了聂谨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说不大是品级很低,完全没有聂谨言在后宫挂着的慎刑司正二品司主位置高,仅仅是个正五官的官阶,还没有实权。
但是,这个小小的五品官,确实是前朝的官,而且还是宦官惟一可以做的前朝的官,不会被人非议的那一种。
――三清殿,正五品华仪神将。说白了,就是一个神官,归国师虚无道长管辖的。
鉴于国师虚无道长从来不在晋安国国都里住,三清殿更是十年八年不回来一次。
是以三清殿的神官们,都是挂名的虚职,正事一件没有,白领着厚厚的薪水,常年只在三清殿里打座。
大约只有缺钱的时候,才会写几篇歌功颂德的道家文章,送到宫里,讨晋安帝龙耀开心,要些赏赐回来。
如今虽是虚无道长没有回来,但是虚无道长最得意的关门弟子龙骏回来了,又考虑到龙骏靖王世子的皇室身份,三清殿的殿主暂时由着龙骏代掌。
龙骏代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晋安帝龙耀提议,加封了聂谨言这么一个冠冕堂皇,但却是光明正大的官。
因着聂谨言的投诚,晋安帝龙耀爽快地答应了龙骏的提议,使得聂谨言成了纯种神棍龙骏的山寨版神棍下属。
别的好处暂时没看出来,但至少聂谨言自称‘臣’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了。
“聂司公怎么在母后的宫外站着?这里毕竟也是你以前常来常往的地方啊,过门而不入,说不过去吧。”
睿王龙麒的绝色俊颜上,永远是风轻云淡的优雅笑容,不管他说着多么刺耳的话,你若只看他的表情,绝对怀疑自己的耳朵,那话是不是他说出来的。
聂谨言一拱手,与睿王龙麒在原有距离的基础上,拉开了半步远,“睿王千岁言重了,太后娘娘宫中有事,臣不好打扰。”
聂谨言低垂着眼睛,不与睿王龙麒的视线,有任何交撞的可能,像睿王龙麒不喜他一般,他同样也不喜欢这个招这世间大多数人喜欢的睿王爷。
“真是这样吗?”睿王龙麒撇了撇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来,“还未恭喜聂司公觅得佳妻,本王祝聂司公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恭喜一个宦官‘早生贵子’,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话,更恶毒更侮辱人的吧?
聂谨言执礼的手,僵了一下,垂下去的肃面,也是快速地退了血色,苍白成一体。
他周身的血液,也仿佛在这一刻里,霜冻在一起,连着整个身体,也要结成冰了。
两个人之间一步多远的距离,好像南极与北极漫延出了磁场,冰封了地球。
站在佛塔尖的龙骏,都感觉出了那里气场的不对。
他纹丝不动的打揖,总算在这时破壳了些,他张开了他的眼睛,瞧见了聂谨言与睿王龙麒的对峙。
龙骏距离他们,是目力可到达,听力绝对没有办法企及的。
龙骏虽听不到睿王龙麒与聂谨言说了些什么,但他看到聂谨言的气场,俨然是要把睿王龙麒拆成八块,并嚼巴嚼巴吃掉呢。
没站到两个时辰,龙骏是绝对不能动的,这样就破坏了他之前请旨,站到皇太后寿塔上的理由了。
晋安帝龙耀肯定不会怪他,但这点疏漏要是被皇太后薄氏抓到,他们刚刚开拓出来的胜局,很容易就会被人家反败为胜了。
龙骏在心里默默地希望聂谨言能发挥他以前隐忍的个性,不管睿王龙麒说了什么话,都千万不要激怒出来,真的对睿王龙麒做什么。
那人是皇子啊,不用说别的,只是揍他一拳,皇太后薄氏以这个治罪下来,别人的求情都是不管用的,搞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龙骏的默念,聂谨言是半分都感觉不到的,但龙骏的担心,显然是多虑了。
聂谨言他从抄家灭门被送进宫里被迫沦落为宦官开始,被侮辱的次数一百以内已经数不完了,但他又能从无权无势地低等小太监一点点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不会全凭了‘幸运’二字。
至于隐忍什么的,那都是表面看上去的,他若真是一直忍,就能忍到今天的位置吗?
聂谨言把被睿王龙麒气出来的三味真火,生生地压了下去,又把周身的肃杀之气,收敛了些。
他才缓缓开口道:“臣谢睿王千岁,臣有无贵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睿王千岁,您一旦有了贵子,一定要小心照养,尤其是双胎小王子,别因着大人的罪过,牵连了孩子,这就不好了。”
聂谨言这番话说完,他非常喜闻乐见地看到睿王龙麒的脸色,变得乌云滚滚,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睿王龙麒咬牙切齿的声音,于是,他之前被睿王龙麒一句‘早生贵子’恭喜地气得颤抖的心,舒服了好多。
睿王龙麒不是聂谨言,他是天之骄子,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犀利的反击,而最令他不敢置信的是聂谨言竟然会知道?温小婉竟然会把自己与她说的,都告诉给聂谨言?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缺心眼啊!
这一世,自己未有娶妻,自己还未有王子,聂谨言若是不知道自己只与温小婉讲过的那钞梦’、那钞梦’里的事,聂谨言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未来会有孩子,还是一对儿子的呢?
因为那场梦醒后,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自己将要娶的妻子,还是梦里的那个,这个没有变,是以自己的孩子也还会是梦里的那一对的。
睿王龙麒从未被谁如此刺激过,简直要气急败坏了,他甚至难以自抑地已经抡起一只手臂,想要给聂谨言那张欠揍的脸,狠狠地一下。为此破坏他一直保持着的良好风度,也再所不惜。
只是他抡起的手臂,还未及打到聂谨言呢,聂谨言已经全身跪下,当然这个大礼不是用来给他赔罪的,他只听到聂谨言说:“臣聂谨言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TMD,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晋安帝龙耀竟然来了,连站在慈安宫寿塔上的龙骏都觉得:今天,慈安宫的热闹程度和宫外面的菜市口有得一拼。
当着晋安帝龙耀的面,睿王龙麒有多少怒气都得被迫压下去。
在聂谨言跪下去后,他也迅速转身,变脸一般恢复了他一贯的风度翩然的模样,“臣弟参见皇兄!”
除了在前朝或是乾清宫议事,晋安帝龙耀为了表示与睿王龙麒的兄弟深情,免了睿王龙麒的大礼以及君臣相见的那种三呼万岁的口号,只以简礼相见。
虽然宫里最近接连死了好几个他的小老婆,但这也很难阻挡晋安帝龙耀越来越好的心情――天上的乌云要散了,死几个老婆算什么事,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老婆。
别说现在宫里还有几十个呢,就说明年选秀,他还会增加许多个――只要皇位坐得长久,老婆什么的,还不是随时要随时有。
他笑眯眯地抬手,扶起了睿王龙麒,“阿弟免礼!”
这般亲切的称呼,哪怕晋安帝龙耀在心里天天咒着睿王龙麒早死,还是很轻松地叫了出来。
晋安帝龙耀扶起睿王龙麒后,才冲着聂谨言摆摆手,“聂爱卿也平身吧。”
晋安帝龙耀与睿王龙麒兄友弟恭的戏码,聂谨言近年来看到几乎麻木了。
“阿弟进宫来瞧母后,也不和皇兄说一声,我们兄弟一起来,不是更好?母后见到,定然开心!”为兄的,睁眼说瞎话,还说得很开心。
皇太后薄氏要是看到晋安帝龙耀来,开心定然是不会的了,不添气已算是这一天的心情好了。
“皇兄说得是,皇兄事多,臣弟不好打扰!”做弟弟的演戏也是一流功夫。
“国事再多,也要来看母后啊……”晋安帝龙耀开始拉着睿王龙麒麟记小时说今朝了。
那边兄弟两个无论表演什么,他也只是低着头,装木头桩子,而更大的木头桩子还在慈宁宫的寿塔之上站着呢。
在晋安帝龙耀来了之后,龙骏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刚刚睿王龙麒与聂谨言剑拔弩张的情景,他感受分明。
他把这件事归结到‘红颜祸水’里。他的内心却又很不厚道地评价:就他义妹那模样的,真能对得起‘祸水’两个字吗?
躺着也中枪的无辜倒霉蛋,并不知道她在短短的片刻里,已经又被人家骂了一次‘缺心眼’和‘劣质祸水’了。
☆、96说亲季节
晋安帝龙耀与睿王龙麒兄弟两个;配合极好地演出着‘天下太平、兄弟和睦’的大戏;但晋安帝龙耀却不打算他们兄弟这场大戏,被别人参观打扰了。
晋安帝龙耀特别是不想聂谨言随着他们一起进入慈安宫;他有点担心聂谨言见到原先的老东家后;会出现左右摇摆的现象,他可不想他刚刚策反过来的得力助手,又被人家策反回去。
——晋安帝龙耀对温小婉一直没有多少信心;他可不觉得那缺心眼的姑娘有那么大的魔力,可以叫聂谨言死心塌地为了她;斗转星移、不顾一切的。
晋安帝龙耀一定不知道,悲剧的是在他兄友弟恭的弟弟睿王龙麒的梦里,那个被他定性为缺心眼的姑娘,曾经也是他众多小老婆中的一个。他当时还评价这姑娘秀外慧中呢。
于是;晋安帝龙耀对身后陪站着的聂谨言说:“朕与睿王一起去给母后请安,聂卿家就不要跟进去了,一会儿温婉郡主出来后,你陪着温婉郡主回趟靖王府吧,”
“温婉郡主的母妃从京郊外的寺庙回府了,这一家人,正是应该团聚团聚的,刚才来宫中报信的靖王府的下人,与朕说朕的皇叔靖王爷高兴得都哭了……”
温小婉是靖王爷收的义女,她哪有什么母妃?如今晋安帝龙耀提了,那就一定是温小婉名义上的母妃、靖王妃回来了?
这倒是令聂谨言吃了一惊,靖王妃可好些年没有回来了。
这些年,靖王爷每年都去莲观庵亲请一次,靖王妃皆心如磐石、坚不肯动,这怎么突然就肯回来了呢?
至于靖王爷的哭,是否是高兴的,就得另当别论了。这……不好说。
但是,听到靖王妃回府的消息,更吃惊的那个人却不是聂谨言,而是站够了两个时辰,正从慈安宫寿塔上飞身过来的靖王世子龙骏。
初听到他母妃从京城外的莲观庵忽然回到靖王府的消息,他差点儿落地都没稳,险些一下子滑倒。
好在聂谨言还算厚道,虚扶了他一把,低声道:“何必这么惊喜?”
靖王妃多年未回,偏赶上这个时候回来,‘喜’有没有聂谨言猜不到,但‘惊’一定是有的。
龙骏忍不住用糟心的眼神,狠狠地横了聂谨言一眼。
他母妃的性子他最清楚了,平时看着低调、不言不语,一旦做出点什么事来,那是连他父王都抗不住的。
比如,当年毅然决然地抛去靖王妃的尊贵身份,跑去莲观庵里当什么居士,他父王不就没有拦住吗?
等着龙骏和聂谨言双双从若有所思的片刻里反应过来时,晋安帝龙耀和睿王龙麒已经进了慈安宫,连影子都望不见了。
聂谨言站在正对着慈安宫正门的位置,目不斜视,等着温小婉出来。
他觉察到站在他身边的龙骏有些心神不定,好心地安慰道:“你母妃此番回来,绝不只是为了看婉儿这个素未谋面的义女的,据我猜测她应该是放心不下你,眼瞧着睿王千岁就要大婚了……,王妃娘娘怕是急了……”
聂谨言后面的停顿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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