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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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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六年前,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躲在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里,若不是自己从一群小乞丐里面一眼就发现了他,带他出来,给了他充裕的条件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五天!”
“哦,五天啊——”他笑,谁给他起了这么搞笑的名字。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又问。
“为什么跟你走?”小眼睛眨了眨。
“因为我能让你天天吃饱饭。”
“那我要做什么?”没有惊喜,连惊讶都没有,就好像这个问题天天有人来问他。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听我的,而且要帮助我练功——”这是他找这样一个孩童的目的。
“恩,那不如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你可以教我些功夫,三年之后——”他用黑糊糊小手拨了一下已经长到鬓角的头发,话却打住了,
“怎么样?”
“三年之后我八岁,我们来赌,每月的初一,我拿你一样东西,只要你能找得到并追到我,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我就答应你!”
“哈哈,好!”
他那时以为对五天有完全的把握有操控他一切行为的能力,毕竟他只有五岁,可他是完全错了,五天在三年之内已经尽得他的武功真髓,而他作为五天的师傅,却不能强加给他任何意志,因为那根本没有用处,五天始终是那个五天,他五岁时就知道流行云这个师傅不会赢过他。十岁后,他终日不见人影,只在每月的初一才来云居赴他们的师徒之约。
每月初一,每年十二个月,三年了,他一次也没赢过,输到最后都要气馁了!五天浑身的骨骼轻奇的极致,有那么几次,明明已经牢牢抓住了他,他却像条小泥鳅样从他手中滑走了。
有他这么收徒不慎的师傅吗?
有他这么慧眼识马的伯乐吗?
从见五天的第一眼,他就该知道,那个孩子岂是用温饱缚的住的,他白白的陪了满身的功夫去,白白的赔了三年的米饭去,白白的期待了六年的希望成空,就这样又一次被他耍了。
想到后来,越想越愁闷,这次他居然偷拿了自己的武器——墨如意。(木解释:墨如意,流行云的武器,一只蘸了墨汁立刻燿出金芒并从主体内脱胎而出的毛笔。)
“五天无敌,五天无敌——”
芭蕉树旁的鹩哥忽然开口说话,流行云立刻起身:这个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
一道光,他手臂轻扬,看清了是自己的墨如意,五天居然敢拿自己的笔沾水写字——如意的笔身上插着一张纸笺,正是五天所书:
六年恩如山,
功成我无天。
向师荐奇缘,
下城着我衫。
一行三小儿,
笔落其人怀。
臭小子,这就走了吗?临走还给我举荐个替身。流行云一脸的怅然若失,六年的师徒他倒走的无牵无挂,可却不知带走了的是流行云的六年期盼。
既然如此,就去看看吧,但愿五天这小子眼光也不差。
“流先生——要出去吗?”
刚刚踏出房门,却碰上了访客,访客不是别人,正是古云郡侯玄极子。
“郡侯有什么吩咐?”在古云郡生活了十年,在玄极子的照顾下,也得授了他一部分功夫,流行云却总是这样不冷不热。
流行云的“云居”建在郡侯府里,而现在他的身份则是玄极子的女儿的先生,同时,在他的书院里兼做教授。
总之,按照身份地位来看,玄极子比流行云高上了无数的级别,可听他俩说话倒仿佛不是这么回事。
“行云——去做什么?”听他不自觉改了称呼,流行云皱起眉。
“没什么,五天说下城外有三个偷儿拿了我的东西,我赶过去看看。”
“是嘛?这如何得了,光天化日下竟然敢如此猖狂——来人——”
侯在外面的士兵齐刷刷的上前几步。
“你们跟着流先生到下城去,务必将三个窃贼捉拿回来。”
“是!”数人响亮的齐声应道。
玄极子威严的面庞上一双凛目极温情的扫过流行云的脸,“安夕吵着要你教他读书,文山书院你也已经三天没去了。”
“今天是初一!”
“我知道,所以来看看你回来没有,五天又走了吧?”
玄极子絮絮的说着,脚步紧跟着流行云,身后数名官兵齐刷刷跟在他俩后边,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情景,他们敬若神明爱如父兄的郡侯在云居里就是这样的待遇,起初他们还不平,有人私下议论流行云这个人的冷漠和不识好歹,结果议论此事者被罚往荒凉的驿站做联络去了,此后无人再敢议此事。
十年前来此都不知道是对是错,如果不是心中有姐姐的遗愿,流行云或者早已离开此地了。
冷漠,不是他的错,他的冷漠无情只对他一个人。
第十四章 坦白交代的游戏
跨进云居的门,流行云对身后的兵丁吩咐:“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没事了。”
一群人放下三个孩子,立刻准备回转复命。
“等等——告诉郡侯,这三个孩子以后就在云居了。”流行云淡淡的说完,门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自动阂上了。
将两个女孩儿安置到小客厅,流行云带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黑子走出去,从路上到云居,自始至终没有他对她们说话。
锦儿和兰儿对望,两个人脸上的神情却是截然相反。锦儿气定神闲,兰儿却惊恐莫名。
“小姐,咱们出谷以后遇到的这些事情都好奇怪,这些人是什么人啊?他们不会把我们卖去那些地方吧?”兰儿看自己小姐那么悠闲,心里总算稍稍平静了些。
这个小丫头,小脑袋里头想的这么复杂,锦儿暗笑,转念一想,人心善恶岂是一面之识能断定的,便又谨慎的观察起周围了。
这间小客厅着实的小了些,总共不过十平米,设施简陋,只有一张栗色长桌,四把椅子,一把擦的锃亮的铜水壶摆在桌脚,长桌上有一套茶具,空气清冷异常,看来平时基本没客人进来,主人必是不好客,也并不喜热闹的,看屋内桌椅擦的一尘不染,说明此处的仆人相当尽职,对主人也有着绝对的忠诚。
进来时观察到的位置显示,此处云居坐落在一处相当庞大的宅院里,位置不显要,说明他不是这个院子的重要人物,应该不是主人。正琢磨着,一个妇人静悄悄的走进来。
“两位小姐,喝点什么?”妇人慈祥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听声音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看面相竟似超过五十了,人生的坎坷荆棘一望而知了。
见两个人不说话,妇人以为他们紧张:“两位小姐的弟弟被少爷带去看病了,你们不要担心,少爷必会治好他的。”
兰儿紧盯着锦儿,禁闭着嘴巴。
“奔波了半日确实口渴了,如此,就麻烦婆婆了。”锦儿朝妇人微笑着,“请问婆婆,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可否告知?”
“这个,小姐还是自己问少爷吧——”妇人说完,退出去了。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门外白影一晃,流行云飘进来,右手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料,暖暖的栗枣香气袅袅的随热气升起。
“两杯酸红枣茶,钟婶特意为你们煮的,呵呵。”流行云把两杯茶轻轻放下,视线定在锦儿身上,根据自己的猜测,再加上刚才钟婶所报,这两个女孩子根本不是姐妹,而是一主一仆,面前这个眼神清澈的就是主子,不过看起来也是个人小鬼大的角色。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看见流行云,锦儿立刻有了急切要了解整件事情的欲望。
果然是小孩子,到底是沉不住气,流行云暗道。
“这两个问题我也正想问你呢——不如这样,我们做个游戏,互相提问然后交换答案好了。”跟五天相处了五年,对于跟小孩子交往流行云并不陌生。
锦儿点头。
“我叫流行云。”
“我叫锦儿——”
“你应该说姓名的全称。”流行云提醒。
“全名——”锦儿头看了下身边的兰儿,自己到底姓氏名谁貌似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这个还真是个问题,那不如就用以前的姓名好了。
“丘锦书。”
“丘锦书——好名字!”流行云赞定的点点头。
“我十年前住在这里,但并不是运丞郡人,仔细来说,我应该是孤儿了。其他的事情你了解太多也无益处。”流行云诚恳的说道。奇怪,为什么自己对着一个孩子说话却不知不觉的就真诚和严肃起来。
“我有父亲,但十年来从没见过他,数日前家里着火,不得已才逃难至此。严格来说,也算半个孤儿吧——”锦儿回应。
“哦,不错!”流行云又微点头。
不知道他说不错的是什么——家里着火不错?我是孤儿不错?锦儿想着,暗笑起来,脸上随即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这种若有若无的笑在锦儿的脸上出现最具有一种朝霞般的妩媚。
“既然我们都是孤儿,那就是我们有缘分。其实,找你们来是因为有人向我推荐你——”流行云说着,把那张五天手书的信递给锦儿。
锦儿接过去上下看了一眼,这才明白:原来那个跳上自己马车的小乞丐名唤五天,是流行云的徒弟,因为不愿意再给他当徒弟,所以又向师傅推荐了偶然遇到的自己。锦儿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花猫脸来。
“我教了他五年,没想到是个无情无义的狠心肠。”流行云黯然。
“你有什么目的?”锦儿沉默半晌,突然发问。
“目的?你指什么?”流行云反问。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教我武艺,又要管我们的吃和住行,这些是什么目的?”
流行云一愣,她问的尖锐却直白,不象五天那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五天不在这个问题上跟自己摊牌,只学艺不问原因,所以最后一身轻松的跑掉了,而她——凡事要知道个通透——
“我教你武功,是因为一旦艺成,你可以帮助我修炼一种至上的武功,那是我的追求,也是我的梦想。”
“然后呢?”锦儿继续问。
“然后,我会去做一件事——报仇。”
“然后呢?”追问。
“没有然后了。”回答至此,流行云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设想范围,有些懊恼的转身离开。
“我答应你了。”锦儿对着那片消失的白色背影喊。
原来他也是有梦想的,却是把梦想粉碎在仇恨的尽头,而自己便是他在通向梦想尽头的一个必要的阶梯——似乎他有满身的故事?!
也许,可以慢慢挖掘——挖掘有故事的人是一种乐趣,锦儿乐悠悠的琢磨着,以后就衣食无忧了,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准。
第十五章 规矩:相对的自由
“两位小姐以后就住这个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钟婶把锦儿和兰儿领到了一间卧室,略做了些整理就出去了。
天色黑了下来,奔波了数日终于有了安身之处,锦儿一颗悬着的心早落到了肚子里,晚饭便吃的格外的香甜,吃饱喝足,自然心情愉悦。
“兰儿,你觉得这个流行云如何?”锦儿望着正在整理床铺的兰儿问。
床上两床被褥,崭新的粉色缎面在红润的灯光下闪着亮泽,缎面上是上好的手工织锦的团花,这个流行云是真的诚心诚意。
“啊——小姐,流——先生是个好人!”直接称呼男子的名讳大概兰儿讲不出口。一个好人就是兰儿对流行云的评价。
锦儿点点头,“你说的对,好人而且是别有用心的好人!”
床铺整理完,兰儿过来要替锦儿更衣,手待伸过去,锦儿赶紧一扭身躲了。
“兰儿,我必须郑重的跟你说件事。”
“小姐,你吩咐好了。”
“以后,咱们三个人就是姐弟兄妹,对外对内都要这么称呼,不要天天小姐小姐的。”小姐,咋听咋别扭,因为后世对这个词语充满了歧义,去饭店吃饭都不敢管服务员叫小姐,一叫准挨白眼。
“可是,可是……”
“我叫你兰儿姐姐,你叫我锦儿妹妹。来,叫一个试试,兰儿姐姐。”
“我——锦儿——小姐——妹妹——”吭哧了半天,兰儿总算叫出了妹妹两个字,真不容易。
“兰儿姐姐要知道,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如果妹妹再以小姐自居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况且,我已经对流行云说过你们是我的姐弟,这样称呼才最好。”
“哦,我知道了,锦儿——妹妹。”虽然兰儿的称呼多少带着生分,锦儿还是很开心。
“不知道少爷的病怎么样了?”并排躺下,兰儿忽然问。
“呃?!——你再说——”锦儿提高八度的声音。
“不知道……的病怎么样了?”弟弟两个字终被她含糊的咽下去。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看他,放心好了——”锦儿学着兰的刚才的腔调说:“流先生是个好人!”
兰儿扭过身子,将脊背对着锦儿,对她的调笑甚为不满:“不理你了!”
前世,锦儿没有兄弟姐妹,自己一个人睡,现在和人当然有些兴奋,辗转着翻着身子,挡不住浓浓的睡意终于进入了梦乡。
晨曦的曙光初露,床上的两个小脑袋并排着安然不动,“咚咚”的敲门声将还沉浸在美梦里的人儿惊醒。
门外是钟婶的声音:“两位小姐,是起床的时辰了。”
兰儿迅速的起身穿衣,锦儿侧过身子,极其不满的咕哝:“干什么嘛,又不要早自习又不要温书,起床还规定时辰,无聊!”
“小姐——小姐,快点起吧,你别忘了咱们现在不是在谷里。”
“兰儿,你又说错了!”
“恩,锦儿妹妹,我知道啦——”
破晓的空气微带着寒气,凉凉的吹走一夜的朦胧,来到院子,锦儿惊奇的发现,一群人早已整齐的排列好,最前边流行云和黑子面对人群站着。
昨天进来根本没发现这么多人,静悄悄的还以为这里没有仆人呢,却原来也有七八个,仔细一看,竟都是女子。
“你们——过这里来站!”流行云面无表情,“以后,不能再错过时辰起床,否则受罚!”
锦儿看见黑子,冲他挤了挤眼,没想到昨天高烧那么厉害,一晚上就好了,这个流行云真有两套。
“这三个孩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小主子了,听好了,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他们外出,也不准外人进入,在云居内可以任他们自由活动。好了,你们散了吧——钟婶——”仆人们各自散去,流行云转过头,“刚才我说的你听清楚了吧。”
“少爷,我知道。”
闹了半天,这个早起的晨会就是宣布他们三个人是被软禁起来了,搞没搞错。
“流行云,你不能这样,你这是限制我们的自由!”锦儿大声抗议。
“自由是相对的,经过我的允许,你们可以自由活动。”流行云一点也不含糊的回道:“从今天开始,丘锦书——你的一切必须听我的安排。”自由,想当初就是因为给某人的自由太多了,才让他自由的离开了。
看见锦儿紧闭双唇不语,流行云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将一颗白色药丸扔进她的喉咙,“从今天开始跟我练功!”说完抓起她,向前飞跃出去。
黑子紧跟在后边,原地只留下兰儿急切的呼唤:“小姐——小姐——”
一片青草地,周围散布着小榕树,环境清幽。草地中间散落着无数的绒花,像碧绿地毯上的朵朵点缀,锦儿双脚站稳,眼前的景致让她精神一振。
学习武功?!在这个环境也不错,她还以为要去站梅花桩呢?
“把这个草地上散布的绒花全部捡起来,绒花共有3500朵,从今天开始,半个时辰内如若你能拣完,这项训练便可结束。”
锦儿听了差点吐血,敢情那上边的绒花是流行云布置给自己的作业,这就是她练的功夫?跟李小龙差远了,天哪——
美丽的景致一下子就失色了,弯腰低头,满眼的绒花左一个右一个的蹦到眼前——以后,大概看见榕树就得呕吐了。
草地边的榕树旁是站着陪她练功的黑子,黑子——你真老实的可以,流行云都走半天了,也不说帮忙来捡!
眼前的一朵粉色绒花在眼前无限放大,锦儿毫无章法的来回乱跑了半天,累的腰酸脚麻,连一半的数目也还没捡完,天就已经近晌午了。她气馁的仰面躺再草地上,晒着明晃晃的太阳。这个流行云昨天明明有说有笑,很好相处的样子,怎么一晚上之后就成了黑脸判官了,搞不明白!他这个捡绒花是什么玩意的功夫,不是故意整自己吧?
还有那个规矩,明明就是软禁,还说什么相对自由——
这个人——大约是变态,不知给自己吃了一个什么药丸?!
半个时辰内捡完,那可能吗?3500——光数数也要半个多小时吧,何况它们还在草地上四处散落着……
可是,凡事既然答应去做,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底,答应跟他学武功,那就当作意志磨练好了。
思想至此,锦儿又翻身站起来,继续弯腰捡起来。
汗珠从脸上滚落,身上早已汗湿,那半边草地的小绒花逐渐在眼前模糊了。
第十六章 严师出高徒:开导
一张略显苍白的鹅蛋小脸泛着一种透明的质感,微蹙的叶眉,乌黑的发蓬乱的散开,发梢儿结成绺状,显然残留着被汗水打湿的痕迹。因为双眼紧闭,那薄嫩透明般的眼皮偶尔抖动一下,显露出一丝丝的不甘来。
流行云望着眼前的锦儿,心不由的紧了紧,不会是自己太性急了吧,给她的任务她一时无法领悟,宁被骄阳烤昏也没有想要放弃,此女性子刚强至此自己倒是没想到,既如此开了头那就只好硬着心肠让她自悟了。
轻托起她的腮,流行云将一勺解暑的汤药灌入锦儿的喉咙,然后让黑子扶住她的身子,在她的前胸后背推拿了几下,缓缓收住手,发出了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叹。
“成直,你送她回卧房吧——过一会她会醒的,我吩咐钟婶熬了解暑散热的绿豆冰荷汤——下午就让她休息吧,她醒了,告诉她,傍晚我在书房等她!”
“……”黑子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说出来,只点了下头。
锦儿“蓦”的睁开了眼,刚才睡着了吗?环顾四周,原来已经是在自己的卧房了。
“兰儿姐姐——”听见旁边有动静,她头也没回的唤道,转回头一看,竟是黑子直直的站在两尺外。
“黑子,你送我回来的?”
“先生说你过度用力劳神,邪热攻入体内导致突然昏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先睡一会儿,傍晚先生让你去书房见他。”黑子说完,泄下一口气,“兰儿去厨房了,我——就在外边。”
早上起的太早,又好象没吃啥东西就被人逼着练功直到中午,将兰儿端进来绿豆冰菏汤喝了个底朝天,又吃了些酥制糕点,锦儿眼皮发沉真的倒头就睡着了。
夜里睡觉到了清晨醒来自然就精神抖擞了,可下午睡觉则不然,午睡的越久人就越迷糊。锦儿现在就是一副迷糊样,笑咪咪的脸,甜甜的咧着嘴角,却有一滴涎水挂在那,眼看快落下来的时候被她及时挽救回去。
做梦撒——梦到这么潇洒俊秀的男子——
流行云研究怪物似的左看右看,怎么看眼前的丘锦书都象是在梦游——睁着眼,看自己的那眼神却非常古怪。
“丘锦书——”半天不见她有任何清醒的反应,流行云大声呼喝。
“到!”锦儿跳高似的蹦起来,以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好,不是吧,原来又在老师的课上睡着鸟。
“你——坐下吧。”流行云无奈的摇摇头。
锦儿的瞌睡被那声点名似的大呼给吓跑了,刚才被兰儿拼命拽着起了床,又被黑子连拉带推的扯过来,根本就没睡醒嘛——不是睡不醒而是不想醒,不过,此刻她已经清醒了。
看着那双迷糊的眼睛骤然清明,流行云缓缓开口:“作为一种训练课目,你我皆不可操之过急,亦不能用强己之力,你可明白?”
锦儿点点头。
“要勤动手也要多动脑,蛮力不可再为,容易伤身。”
锦儿又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要做那些吗?”
锦儿摇了摇头。
“三天之内,你必定会破解其中的奥秘,到时我会说与你听。还有什么问题吗?”安稳的坐在书桌旁的流行云拿起一只笔,铺开一张没有裁切开的大纸,背后满柜的书卷衬托出他淡雅的气质,一只笔在他的手上竟如被施了魔法般飞快运远行于纸上,便是机器人也无法做到那般的速度,停住笔,他点手唤锦儿,“你来看——”
掀开那张铺于桌面的白纸,平整的桌面上已被刻进凹凸的小字,正是刚才他在白纸上所写的一篇赋。
锦儿惊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速度已经快如闪电,力道又如此之大,而同时那些豆大的小字却是字字清晰,犹如艺术家的雕刻……
“此法如隔山打牛,力道发于掌,透过纸面穿透硬木,在师门内此法唤作‘点墨透纱’。”
原来,这就是流行云所练的一种功夫,不用刀枪没有砍杀,一点墨迹却硬生生的穿透了锦儿心中那团神秘的所在,没有虚张声势的造作没有狐假虎威的锣鼓,“点墨透纱”——连名字也起的这么美妙,谁能禁的住这一点一透,该是点墨即杀才对!
锦儿无言的望着这个年轻的二十岁的书生,将那个问题咽了回去,她觉得现在问题都是多余的,提问的行为更是愚蠢的,相信他吧——无条件!
第二天,继续科目训练:捡绒花——头晕眼花,无所得。
第三天,继续拣,耐心的寻找着那些散落在花间的规律,手脚发麻,又无所得。
锦儿是低调的,但她一向自负,第四天,流行云所言的三天已是最后一天,如果她仍无法看透,那是不是代表——丘锦书,并不象自己所想的那么优秀!
抬眼,碧蓝的天空澄明洁净,几条絮状的浮云分散在头顶,天——宇宙——浩瀚无际——曾经在小学时,看过天文资料,她就曾想过一个问题:几亿光年的时空在人类渺小的生命里该如何去想象开发——那庞大的根本无法去测量的神秘世界只用一个“大”字去诠释有多可笑?
——大!——大!或者……
收回目光,稳定了一下心神,忽觉视界一下就开拓了许多。站在草地边,这次她没有基于去捡拾,却一点点的向远处退去,终于发现:原来那草地上的绒花竟是一个字。
看清此字,锦儿重新踏进草地,胸有成竹的沿着此字的笔画顺序走着,果然——半个时辰内,她刚好捡完了。
无一遗漏。
“完成了?”流行云笑容可掬。
“是的。”
“有什么发现?”
“那是一个字。”
“什么字?”
“墨。”
“很好,你既已发现是墨字,便说说你怎么想这其中的缘故。”
“锦书体悟一个道理:欲行某事得某物须远视而近取,掌握全盘而动方可胜券在握。”锦儿斟酌着语句,讲出心中的想法。
流行云充满赞许的目光扫过锦儿,“不错,你悟性果然很高,能明白这一深层意义是最好。不过,还有一点你不知道,这项训练的目的是要练人的目力和手脚的协调,目力,即能将眼前的庞大之物以目力缩小,同时能将微小的细物放大,并做到缩放自如——加以手脚的配合,便能降万物化万恶。目力所致加上手脚的协调,那墨字上的绒花便可于呼吸之间收纳而归,当然这不是一朝可就的。”
见锦儿听的认真,流行云又道:“墨字,乃是墨门弟子的本。以墨为本以书为根,——开创墨门的师祖曾说:助练上乘墨门功夫,仍不费读书人的根本,此乃人生快乐。”
第十七章 严师出高徒:泼墨过招
书房内,流行云低头看书,锦儿在那个古色古香的书柜旁站着。
“流行云,你是墨派的第几代传人啊?”
流行云的书房,自从锦儿第一次进来便喜欢上了这里,闲暇之余她已经把这里所有的能读的书都读完了,当然,她读书的进度是每天一本。
“这里没有供你读的书了。”某人眼皮未抬,答非所问。
“你有没有江湖绰号啊,据说武功很厉害的人都有江湖绰号,比如叫什么索命阎罗之类的。”
流行云的额头起了黑线。
眼见他稍一抬手,锦儿已经自觉的迅速转移了位置,否则铁定被他抓住了。
“你的仇人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明明一张净脸已经黑到了山雨欲来的程度,她还在不知死活的问。
不过,每问完一个问题她就迅速移动位置,以免被抓住。
“锦儿的好奇心用来练习‘泼墨’比较合适。”流行云终于发作了,锦儿的小伎俩怎么难的住他,虽然她挪动身子的方位毫无规律和章法,只要看一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的动向了,这个小丫头还没学会在对手面前隐藏自己的动机。
“泼墨”是锦儿最近才开始的一种训练,要求身到、心到、眼到,泼墨时她手上端住一个砚台,砚台上存有磨好的墨汁,流行云手上会拿一张白纸,然后在流行云不断变化方位的情况下,锦儿要将砚台内的墨泼到纸上,泼墨时要全心全意心想某字,然后在纸上泼成此字,难度极大。“泼墨”的全名叫“泼墨散花”,初听这个名字,她还高兴的以为若练成了此功,她就成了散花仙女,哪知她散的根本不是花,而是黑墨,再加上训练时毫无表情的流行云,根本就毫无乐趣可言。
“刷”,手腕下一道黑影奔向流行云,却不是向白纸上去,而是直扑他的面颊。
既然装黑脸包公,就让你装个彻底好了。锦儿阴险的笑。
“簌簌”,白纸仍接下了那一束墨汁,却见上边落下数个圆圆的黑点,杂乱无章的分布着。
“这——是什么?”
是什么自己不会看啊?!“——是省略号,省略号啊!”
“省略号是什么?”
“省略号就是一种写文章时所有的符号嘛,这些圆点可以表示在一段话中最后被省略掉的内容。”锦儿知道,她现在看的书内根本就没有任何标点,说明当时人们写文章根本还没有发明这些符号捏,所以,她可以随便拿来用。
“你刚才心内想的便是写文章的技法?”那些圆点点叫标点符号?流行云愕然。
“是啊是啊,那当然,行云师傅知道锦儿最爱学习的嘛!”
哇哈哈——流行云被她骗到了,这个胜利可谓来之不易,半年来哪一次不是锦儿被震慑的乖乖听话,对她来说,扳回来一局太不容易了。看来,以后,逗号、句号、分号都可以拿来用嘛——想到这儿,锦儿已经憋不住的要开心的手舞足蹈了。
虽然锦儿和流行云是明显的师徒关系,但是流行云从不要求她叫他师傅,她当然也不愿意叫,她高兴时就叫他行云师傅,不高兴时叫他流行云,不过,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也接受。以为他身上藏着故事,锦儿很多次和他聊天拐弯抹角的套话,想挖掘出他的秘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时间眨眼过去了半年,日子不急不躁的往前走,锦儿对云居各处已经熟悉,同时在流行云的点播和教导下,锦儿觉得自己的确有了很大的进步。她每隔七天就服用的那种白色药丸是洗髓丸,主要功用是助练轻功,据说每服用一颗便相当于一年苦练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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