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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很萌,野蛮娘子硬上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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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随着他们一起笑得欢快,看着潘玉的笑脸,李相宜羞恼得直想骂娘,可是看着他眼睛里一片孩子般的纯真,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回头,一跺脚,一怒吼:“潘玉,你到底回不回去,不回去,以后休想我再理你。”

“我回去。”李相宜此言一出,潘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小跑了几步跟到她身后:“娘子,你不要不理我,娘亲不在了,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你不能丢下我。”

“哈哈哈哈。”四周笑意更浓。

李相宜脸上一片滚烫,恨恨的转身,看向潘玉:“闭嘴,再说话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这一次任你在水里折腾,就算淹死了也别想我去救你。”

“不要,娘子,我还没……”潘玉的脸红通通:“还没亲够你呢。”

“闭嘴。”李相宜怒吼加咆哮,看着身后不怀好意的人群:“看看看,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啊,我就是这样一个倒霉的人,嫁了这么个傻子,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小心我上你们家去,搅得你们鸡犬不宁。”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人立即散开了,一个个笑着对李相宜夫妻指指点点,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无非是不知怜耻,嫁了个傻瓜之类的,真是可气,太可气。

李相宜恨恨的握手成拳:“气死我啦!”

声音响彻云霄,惊起一片飞鸟。

初吻(下)

怒气冲冲的收着摊子,李相宜绷着脸一言不发,她将那些锅碗瓢盆收进了带来的布袋里面,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手里卖的那些钱还不够住店吃饭的,这样下去是赔本的买卖,准备找一辆牛车载她回去,却看不到牛车的影子。舒唛鎷灞癹

街道如同水洗过一样干净,看样子要回去也只能等明天了。

李相宜背着大包的东西在街道上走,潘玉隔着两米远的距离跟在身后。

李相宜一路走一路想,这里的人生活得还真单纯,没有半点夜生活的习惯。

她一个宵夜摊子也没有看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茶楼也关门了,客栈也没有一家。

什么地方,经济这么落后。

这个国家还真不是一般的穷。

李相宜捂着肚子感觉非常不舒服。

腹中一阵一阵的绞痛。

这种感觉非常的熟悉,不会是——

腿间一股热流带着熟悉的痉/挛。

李相宜飞快的将手中的布包放到角落里一个隐蔽的地方,吩咐潘玉:“你在这里等着,不许跟来,我肚子疼,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等着我。”

李相宜飞快的向河边跑去,如果她没有记错,那里有大片的树林,林子里宽大的树叶可以用来暂时的代替一下,真是麻烦。

李相宜撕下了手上的长袖,不知道是什么布料,一撕就破掉了。

她将林子里的树叶装到了布料里面,细细的制成了一个卫生巾的模样。

系在身下。

希望这种植物不要是有毒的,不要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

顺着来时的路回到街道,空荡荡的,放东西的地方不见潘玉的踪影,东西还扔在那里。

死男人,一点耐性也没有,跑到哪里去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空旷的街道。

看着黑暗里闪烁不定的星星,还有眼前没有半点灯光的城镇,这哪里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就像是一个鬼镇,穷得连点灯的钱也没有了吗。

李相宜拖着东西往前走,只觉得又冷又饿,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太大,冷得真让人讨厌。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看到了一丝灯光,遥远的地方有两盏红色的灯笼在夜空中摇曳。

是客栈吗。

李相宜身上有了前行的力气,飞快的向前奔去,看不懂宅子上的牌匾写着什么,也许是客栈吧,看着又不太像,夜里太冷,还是先敲门投宿了再说。

李相宜用力的敲门,里面没有应答的声音。

再继续敲,门开了,探出一个小脑袋,年约十二三岁家丁打扮的少年:“这位娘子,你找谁?”

“我投宿,多少钱一晚?”李相宜问道。

“找错地方了,这里是林家祖宅,不是投栈的地方。”少年的笑脸顿时散去。

“那请问哪里有投栈的——”李相宜话还未问完,朱红色的大门重重的合拢了,隐约听到里面不屑的呸了几声,李相宜只觉得一阵夜风袭来,身上分外寒冷。

什么态度,就算是问一问也不用这么轻视她吧。

李相宜用力的拍门:“喂,开门,把门打开,你什么态度,快开门,本姑娘是乞丐吗,你凭什么这种态度,就算是普通人问个路你也该礼貌一点吧,你开门。”

里面没有动静。

李相宜犟劲上来,用力的一脚踹下去:“拽什么拽,不就是有个破宅子吗,我踢——”

门恰在此时吱的一声开了,脚下踹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听得一声哀号,有人被她踹得躺倒在了地面,似乎,踢到那里了。

李相宜看着满地打滚的少年,可不就是刚才那个家丁么,疼死你,不由得乐了。

转念一想,和个小男孩较什么劲,她的年龄真算起来可比他大十几岁。

不由得俯下身去:“喂,你没事吧,别装蒜啊,我不是故意的。”

“泼妇。”少年怒骂道:“难怪我家少爷对你恨得咬牙切齿,你太野蛮了。”

哟,还骂上了,看样子是没事了,心里的气消了,这宅子怕是也进不去了,李相宜发泄了下心情愉悦了些,不再跟他计较,转身离去。

“既然来了,怎么又急着要走。”熟悉的戏谑声音在身后响起。

斗嘴(上)

李相宜回头看去,月光下少年的面容带有几分不真实的梦幻,一袭白衣轻飘,看起来却分外的邪魅,每次见他都是这种感觉,美则美矣,就是那双眼睛太过阴霾,似乎有化不开的阴郁沉结在他心底,让人望而生寒,不想与他过多亲近。舒唛鎷灞癹

李相宜深吸口气,后退一步:“你家下人狗眼看人低,呆在这里不走难道任由他侮骂吗?本姑娘现在还有要事要做,懒得和你们废话,不用送了,就此别过。”

转身潇洒的离去,小腹恰在此时一阵绞痛,差点没要人命。

前世里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姨妈,怎的这世重生换了副身子还是这老/毛病。

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李相宜只觉得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拎着包袱的身子显得有些踉跄。

白影飞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咱们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急着要走?”

“说你个大头鬼,本姑娘和你素不相识,有什么好说的。”李相宜忍着腹痛骂道。

“我看你的样子分明是做贼心虚,这么晚了来敲林府的门,恐怕是想引/诱我大哥吧,可惜他刚喝了安神药睡熟了,就算你站在这里喊破天他也不会答应。”少年讥俏。

他嘴里的大哥是她白日里救下的那个白衣美男吧。

李相宜白天没觉得,现在夜里看来,两人的五官是那样的相似。

更类同的是,他们都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加强到她的身上,真是可笑。

李相宜鄙夷:“真不亏是两兄弟,说话做事风格都一样,不合逻辑。”

李相宜继续道:“若我真的想勾/引他,白日里就不会推开他,以致他想不开跳河自尽了,本姑娘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以前的事情我全都忘了,只记得潘玉是我的相公,其它的男人一概没有印象,包括你,怎的还要把这些事赖到我头上。”

“你很聪明。”少年唇边的嘲讽更浓:“也很狡诈。”

他眸光冰冷:“其它人或许会相信你的话,可是我,半句也不信。”

“不管你是真放弃了也好,还是假放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少年笑得邪魅:“我还在想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你消失,正头疼,没料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一步一步的朝李相宜逼近:“我在这里把你杀了,扔进井里,再盖上井盖,用石头压住,神不知鬼不觉,大家伙儿还以为你生意不好回老家去了,你说,妙不妙?”

“妙你个头。”李相宜后退了两步,看他半点不似开玩笑。

心里莫名的紧张。

尔后一想,又释然:“你若真有这个胆,那就动手啊,我只怕有的人敢说不敢做,看上去凶巴巴,不过就是一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你说谁是纸老虎?”林峰恼怒。

“谁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说的就是谁。”李相宜挑眉轻快的笑。

斗嘴(下)

“你……”林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月光下李相宜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明明是讨厌万分恨不得立刻让林三一刀结果了她,却突然在树影摇动,月光洒落的那一刻,仿佛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这么多年来,他梦里一直有的影子。舒唛鎷灞癹

喜欢跟在她身后,陪她一起数星星,喜欢叫她姐姐,更喜欢听她温柔的唱歌。

可惜——

林峰蓦然回神,他在干什么,怎么会把眼前这个疯女人和自己珍藏在心底的雪姐姐联系在一起,这个女人野蛮粗俗不堪,哪有半点雪姐姐的样子。

想起前尘旧事,暴戾和烦躁自心底升起,原本只是想吓她一吓,却变成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李相宜睁大眼睛,没料到他真的敢下手,不由得用力的挣扎,恐惧倒没有,就是觉得被这个二世祖给掐死未免太不光荣也太冤了一些。

她用力的抗拒,终于挣脱了一分,顺着他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嘴里漫延。

李相宜啪的一个耳光刮向了他脸颊:“杀人要偿命的,你疯了不成,就算你爹再大的官位,若有一天我的尸体被人找到,你一样脱不了干系,神经病,愚蠢的二世祖,没用的草包,米虫,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学坏的。”

再狠狠的一脚踹向了他:“今天我就代替你娘好好的教训你。”

林峰只觉膝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这女人疯了不成,这么多年来,除了他娘亲偶尔喝斥他几句,还没有人敢动手打过他。除了雪姐姐,可惜她已经在他的怀里香消玉殒,那一年他本打算娶她为妻的,却没能好好的保护她,让她遭了算计……说到底,也是他无能。

林峰皱起眉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她一脸古灵精怪的得意,唇角微微勾起,半点温柔也无,全是野蛮娇横,可眼底的泉水般的清澈令他胸口突然发闷。

还记得雪姐姐临终的时候,依在他的怀里,眼神也是这般的清澈,笑容像花一样灿烂,抚着他年少稚嫩的脸庞:“怎么办呢?姐姐要先走一步了,我的峰儿已经长大,不再要姐姐的照顾了呢,以后若遇到好女孩,可不能像现在这样,随便乱发脾气。”

如果不是他任性妄为一定要娶雪姐姐为妻,她就不会遭人妒忌,也不算遭人算计。

他和她本是形影不离的,从小一起长大,奶娘去世后,他答应过要照顾雪姐姐一辈子,却因为她和府中的男客多说了几句话,就赌气和所谓的朋友去了青楼喝花酒,虽然什么也没干,可是就是那离开的一夜,有人在雪姐姐的茶水里下了药,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她的死因。

林峰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雪姐姐是那样的温柔,善解人意,从不与人相争,却落得了一个如此凄惨的结局。

离开的那一年,他十三岁,她不过才十五岁,年长两岁的她说过要伴他一辈子的。

受伤(上)

林峰的胸口突然疼得厉害,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你非死不可。舒唛鎷灞癹”

她的存在和相似的眼神勾起了他心中不愉快的回忆,任何令他觉得不快的人,都得死。

他伸手狠狠的再次掐向了她的脖颈,月光下带着吸血鬼一般的狰狞。

李相宜冷冷的看着他,察觉到他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安的。

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还怕了他不成。

李相宜干净利落的闪身,身子下俯,单腿落地,另一只脚击向了他的膝盖。

再飞快的后弹,林峰如她所料的因被踢到了膝上的关节反射性的向地面扑倒,等他倒地再双腿跪上去狠狠的一记快刀手劈他的脖颈,看他晕不晕。

李相宜想得很美好,林峰如她所料的倒地,只可惜她自己向后弹跳的时候不曾料到地面好大一个坑,意识到情况不妥的时候李相宜已经自个儿先倒了地,昂面躺着,身上的阴影袭来,月光下林峰重重的俯倒在了她身上——两唇相贴。

唇上一片柔软的触感。

与潘玉所不同的是带着一片冰冷的寒凉。

李相宜一个哆嗦。

单薄的衣料所感受到的躯体半点温度也没有,好像冰雪雕成的。

他的眸子里亦是浓浓的寒光。

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

正要挪开身体。

唇上却有冰凉滑腻重重的袭了来。

他尝试着,想要撬开她的贝齿。

李相宜不由得惊了。

这是什么状况,这个人莫不是疯了吧,这样子算什么。

他的身体有了一丝滚烫,似乎还在她耳边微微的呢喃:“雪姐姐。”

不要脸的死色狼,色胚子。

李相宜总算是明白了,狗血的剧情老套的情节,莫不是她与他的某位心上人长得有点类似,所以才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神恍惚。

重重的一记耳光响亮的甩到了他脸上,李相宜一脚踢得他翻了个身,飞快的跃起:“混蛋,王八蛋,人渣,败类,连老娘的豆腐都要吃,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用力的擦了擦嘴唇,恶狠狠的呸了一口:“我差点忘了,你根本算不上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为难,我跟你们所有人都说得很清楚,我和你大哥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揪着我不放,我现在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发的哪门子疯?别以为你林家有钱就了不起,别以为你老爹做官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真敢做出大不敬的事来,本姑娘就把命豁出去,上京告御状,告得你全家倒霉,满门抄斩。”

“你这疯妇,大逆不道的在说什么?”林三不知何时出现,重重的一脚踢向李相宜。

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晕,李相宜感觉自己的身子飞起,脑袋不知撞到了什么物体,血腥的味道在鼻间漫延,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只模糊的看到自己收拾着的那些物件和鱼汤洒了一地,李相宜在失去意识前,恨恨的在心底暗道,有种就踢死姐,别让姐醒来,若不然,姐一定让你赔银子赔得倾家荡产,可怜她的鱼汤和辛辛苦苦卖了一天赚来的碗,就这么碎了。

“混……蛋。”李相宜晕迷前,恨恨骂道。

受伤(下)

肚子一阵一阵的疼,还不如让她去死。舒唛鎷灞癹

李相宜真想拿头撞墙,却撞到了柔软的被面。

睁开眼睛看去,四周一派古香古色,和在潘玉家醒来是完全不同的场景。

头顶是撒金盏花鹅黄锦帐,眼前是镂空雕花烫金纹梨木桌,并桌上青瓷并蒂莲花茶具一套。

杯子正冒着腾腾热气,似刚倒下茶水不久,却不见半个人影。

李相宜头上还有些疼,身子也像散了架一样,挣扎着起身向后脑勺摸去,那里绑了厚厚的绷带,那一脚那么大的力踢中了她小腹,到底还是没能把她给踢回去,她还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吗?还是又穿越到了别处?

若有似无的香味飘入鼻中,隔着淡淡轻纱垂幔,隐约可见青铜熏炉淡烟袅袅。

李相宜光着脚下了床,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如踩在云端一般。

再看身后的这张雕花盘云纹雀红木古床,两旁直直垂下的玉勾更是令她睁不开眼。

金玉满堂。金碧辉煌。李相宜能想到的词藻只有这些。

真的是玉制成的吗,将一块又一块美玉连接起来的真的是金勾吗。

李相宜上前去伸手抚摸,温润的触感半点不假,将金勾子放到嘴里咬了咬,硌得牙齿生痛。

什么样的人家这样的奢华,莫不是被踢死后又一次穿越成了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

李相宜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这些金玉饰物倒是没几个兴趣,若是能拿去换成山珍海味却令她兴奋至极。

前世里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吃货,吃遍了大江南北却还是没能满足,若这里是大清朝,或是哪个朝代的皇宫,她就能吃到自己想要的满汉全席,纵然不能尝个遍,百八十道还是可以的,只要有那个经济条件,照着她记忆中的法子,吩咐厨子去取材料,绝对不成问题。

李相宜愈发兴奋起来,忘了小腹的疼痛,在屋子里转悠。

纱幔后是一串串的水晶珠帘。

微微晃动一下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玩兴顿起。

李相宜玩得不亦乐乎,把它整个当成了一个大个的风铃。

这纱幔也是好东西吧,摸在手上轻软如空气,柔滑似美玉,贴到脸颊,触感超好,真是好东西,拿下来卖掉应该值不少银子吧,不知道这里的物价怎样。

李相宜只觉得满屋子的金银玉器水晶纱羽都变成了香喷喷的烤鸭、豆瓣鱼、五香肉、牛肉包、卤鸡、浓汤,还有熏火腿、豆包、油炸饺、锟钝、羊肉面、糖醋排骨、蒜香小黄鱼,想一想都要流口水,这才发觉肚子饿得要命。

“喂,来人啊,我要吃饭。”李相宜冲外头喊道。

“还以为你真的转了性子,看到这满屋富丽,到底露出了本性。”转到纱幔外兴奋了许久的李相宜压根没留意到身后的梨木桌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白皙修长的手指拈着还在冒着微温热气的青瓷杯,闲闲的把玩着,似在等茶水冷却。

李相宜一个激愣,是那二世祖的声音。

挑明(上)

隔着纱幔望去,帘后的他有种不真实的虚幻。舒唛鎷灞癹

一袭白衣,赤足裸胸,和她一样,似刚从床上睡起。

往常高束的发丝此刻尽数披散在两肩,几缕青幽润泽光芒在颊边闪烁。

他眸子里的光芒亮得像繁星,却如同星子一样寒冷而遥不可及。

十七八岁的少年,鬼魅一样,每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他拈着杯子缓缓站起,斜倚在雕花镂空的室内隔断廊柱旁冷眼看着她,一抹讥俏几缕嘲讽。

李相宜毫不再意他的眼神,只郁闷自己的美梦破碎。

还以为转了人生,没料到还是在这个她一丁点也不留恋的身体里。

失望过后,李相宜只觉得全身的兴奋劲儿都退去,懒洋洋的拖着身体走回帘内,看都不看林峰一眼,也懒得和他说话,掀开被子躺回了床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没趣的盯着头顶的锦帐看,肚子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

李相宜扭头看了林峰几眼,不屑的撇了撇唇,饿死事大,失节事小。

宁可饿死也不愿向这个家伙讨要吃的。

话虽如此,饿肚子的感觉却不好受,李相宜腹中空空又小腹疼痛难忍,烦躁不堪。

将被子拉到头顶不满的咬着被角,恨恨的想。潘玉那个家伙死哪去了,懦弱、胆小、自私、现在还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破地方不闻不问,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如果他现在敢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赏他几个大耳刮子,再把他扔回穷山沟。

还有这个变态男,她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怎样才能骗得他让她离开,看这丫的眼神,准没安好心,满肚子的坏水,凤眼挑长眸带狭促,将来长大必是一个祸害。

李相宜正想着对策,屋外传来一阵喧哗。

熙熙攘攘的声音。

有人撞门而入:“云儿。”

情深意切的呼唤让李相宜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她恶寒的看着面前的林峰。

他唇角微微一勾。

李相宜别过头去。

夹裹了花香的修长身影向床边扑来:“云儿,你有没有怎样,听他们说你在府门外受了伤,可是为寻我而来?我知道昨日大街喧哗,你不易与我相叙,如今在这房中,你有何话尽可明说,与我一叙相思之情,还记得你说过,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

“够了!”李相宜终于忍无可忍。

她有说过吗。

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说过吧。

风花雪月。

也亏他们谈得出这么浪漫的恋爱。

白衣美男很受伤:“云儿?”

泪悬欲滴。

李相宜再也受不了了,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那个什么云,以前的那个什么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不要再到我面前谈情说爱好不好,我真的觉得很……”

他的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李相宜一个心软:“很不习惯。”

她原本想说,很恶心的,只怕他会再寻死一次吧。

“我知道,你可能真的失忆,也可能是因为不肯原谅我。”他眼里闪烁着希翼的泪光:“不管怎样,既然你来了,就好好留在这里,我断不会让你像在潘家那样,饭都吃不上,饿着肚子出来摆摊,云儿,为了我,你受苦了,一定是因为我,那姓潘的才会如此待你。”

挑明(下)

“拜托,你不要自做多情了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欢你,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对你已经没有半点情意。舒唛鎷灞癹”李相宜失去耐心,没好气的说道:“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好,我现在根本没空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就像你说的,我连自己的温饱都不能解决……”

“是我的错。”林逸起身:“我差点忘了,吩咐下人做了你最爱喝的银耳莲子汤,这就让人去端上来。”

转身似换了一个人,所有的温柔不见,带着阴郁的沉冷:“还不快去。”

“是。”门外守侯的下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将头垂得低低的,退后了两步才敢转身加快脚步。

李相宜来不及阻止,有东西吃她当然很高兴,可是谁能知道银耳莲子汤是她最深痛恶绝的饮品,她半点兴趣也没有,看着不稍片刻便端上来的汤羹,李相宜别过脸:“不喝可不可以。”

“云儿,我喂你。”林逸端起勺子。

“我真的不喝。”李相宜看着就觉得恶心,伸手挡开。

勺中的甜汤全都洒落到了林逸的腿上。

看着他因烫热而微皱了一下的眉头,李相宜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随后化成一声轻愁:“我是真的没有故意和你置气,自摔下山涯后,我的口味喜好都改变了,不喜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只喜平凡生计,若你问我,在天愿为比翼鸟下一句是什么?我真的答不上来,我只知道铺子里的粗瓷陶碗大概十到五文钱一个,其它的真的一概不晓。”

“原来是这样。”林逸笑了:“既然你不再喜欢风花雪月,那我就和你谈厨艺美食。”

唇边绽开的笑容如千丝万缕的阳光洒进房间,照得满屋发亮。

李相宜微一失神。

林逸已站起身:“我亲自下厨去为你做一次红烧鳜鱼,那些鱼是前些天京里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口感极好,你定爱吃。”

“大哥,送她走吧。”林峰拦住他的去路:“这个女人都已经说得这般清楚,你为何还要执迷。”

“你不会懂的,峰儿,让开。”林逸面对它人的时候似换了个人。

“大哥。”林峰有些恼怒。

“让开。”林逸变得冷沉。

“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是大嫂不够好吗,我刚接到书信,她马上就要到了,你把这个女人安置在老宅,还留在嫡妻才能居留的东屋,到底居心何在。”林峰愤怒道。

“我说过,你不会懂的。”林逸冷冷的看着林峰:“我的事不许你插手。”

“大哥。”林逸拂袖而去,林峰看着他的背影,眸中杀气渐起,冷冷凝向李相宜:“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李相宜从床上一跃而起:“我自己都还觉得冤呢,你也看到了,你大哥他自己一厢情愿,我已经和他说得这样明白,他非得缠着我不放。”

李相宜也觉得烦闷:“谁稀罕吃他的红烧鳜鱼,你现在就放我走吧,省得呆会又纠缠不清。”

“你真舍得?”林峰嘲讽。

“真是可笑。”李相宜道:“你当真以为我喜欢这些身外之物。”

用力拽下床边悬坠着的玉带:“很值钱吧。”

狠狠的摔向桌面:“现在一文不值了。”

与青瓷相碰莹光四溅,玉碎,金钩滚落到了地面。

留情(上)

李相宜挑眉看向他:“现在足以证明我对这些东西半点兴趣也无,刚才不过是因为从前太穷没见过,所以看个仔细,图个眼鲜,现在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没什么稀奇的,既不能当衣服穿,也不能当饭吃,有什么好。舒唛鎷灞癹”

李相宜鄙夷道:“你或许会觉得我很假,但是本姑娘可以明白告诉你,这世上两件东西我最爱,第一是美食,第二嘛,还是美食。”

挑眉斜倪:“像你们这种人,从小习惯了在朝堂宅院斗来斗去,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当然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悠然自得的幸福。”

瞧不起林峰:“或许,像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体会不到什么是幸福。”

……

“幸福是什么?”

五年前的夜空,繁星闪烁,他倚在雪姐姐的膝盖,叨着一根狗尾巴草,闲闲问道。

“幸福是一种金钱和权势无法带来的快乐,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此刻,姐姐陪在峰儿的身边,感觉很满足,只要看着峰儿,就什么都不需要。”

“金子和银子都不需要吗?”

“不需要。”雪姐姐的笑容温柔得像一朵绽放在黑夜里的昙花。

“漂亮的衣服和首饰也不需要吗?”

“不需要。”雪姐姐永远是那样的快乐和满足。

而他真的以为她什么也不需要,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都没有送过一件像样的礼物。

唯一值得纪念的,就是他用狗尾巴草制成的一个手镯,缀了些锦布裹成的花,直到雪姐姐死后他才从她的首饰箱里找出来,就那么一对孤零零躺在红木箱底,令他每每想起胸就闷得发痛,觉得从前的自己真的不曾惜福,没有真正对雪姐姐好过,全是她在包容和付出。

……

“考虑好了没,是要等你大嫂来了令她不愉,还是现在就放我离开。”李相宜冷眼看向林峰。

“好,我放你走。”林峰咬牙:“林三。”

“属下在。”林三似从地底下钻出来,吓李相宜一跳。

“送她一程。”林峰的话令她更是毛骨悚然。

李相宜穿好自己的鞋,感觉到自己腹下似乎系着满装草木灰的布袋,听说古代的女人就是用这个来替代卫生棉的,果然比她自制的那个要舒服多了。

是这渣男让人帮她换上的吗,还算有几分细心。

李相宜临出门前回眸一笑:“谢啦。”

笑容阳春白雪般温暖。

眸中锋芒尽敛。

就是这种笑容。

她眼底清澈的光晕犹如阳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溪水上,有点滴的浪花在水面跳跃,晶莹剔透。

阳光倾洒,白衣轻拂,脂粉未施,清丽出尘。

与那些略施薄粉的女子皆不相同,纯粹自然的神色像极了雪的色彩。

林三眼底露出阴戾,主子的意思是结果了她吧。

林三会意,冲林峰点了点头,跟到李相宜身后。

“等等。”林峰深吸口气,眉头用力紧皱:“送她安全离开,找个地方先让她落脚,切记,不可让大嫂知道她的存在,莫让她伤大嫂的心,还有,给我好好看紧,别让她再生出什么事来。”

“是。”林三虽疑惑主子为什么突然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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