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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晓无嫌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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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执手练字心魂牵

事情如此简单的结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丞相命大夫人给府里所有人下了令,严禁在苏府中谈论三夫人生病的事,大夫人最气得险些咬着舌头,却也无可奈何,真不知五小姐那张油嘴,都给老爷说了什么。爱残颚疈

她正吃着苹果,嘎吱嘎吱咬的清脆,恨不得将那果肉,就当作苏小晓生吞活剥了,面上却是笑得温柔:“老爷说的极是,妾身正有此意,那些奴才,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而此时,和爹爹商量好后,苏小晓便与惠儿合计着,将此事告诉了媣云。苏小晓一回屋,就只是一个劲的恭喜媣云,兴高采烈的道:“小姐大喜,苦哥哥说了,他马上会回来,就要与小姐成亲。”

媣云正在床上躺着默默流泪,一听这话,矫如脱兔,一骨碌翻身下床,紧紧抓着苏小晓,快到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你说什么,苦哥哥,他来找我了?”

“轻点,松手啊”,苏小晓艰难的扒开她的手,终于喘了口气,扶她坐在床边,轻声道:“地上凉,先坐着休息吧。”

媣云拽住她的袖子,倔强的看着她,不依不饶,苏小晓对着那双泛起光彩的眼眸,软软一笑:“苦哥哥当然回来找你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回来他见到你这副样子,担心了怎么办?”

媣云一听,满脸惊恐的一把抓过旁边梳妆台上的镜子,左照右照,她拍拍苍白的小脸,担心的快要哭出声:“怎么办?我是不是老了,苦哥哥会不会不要我了?”

苏小晓一怔,失笑道:“哪里,你永远是当年那副模样,一点点都没变,苦哥哥见你呀,一定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媣云抱住镜子,傻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的等苦哥哥回来,恩,我要吃东西,养的白白胖胖。” 媣云一蹙眉,“他总是嫌我太瘦了。”

惠儿正拿着洗净的衣物进门,平日哪里轮得到她做的伙计,已被她一人包揽。惠儿一进屋,正听到这句话,激动地险些喜极而泣,她随意将衣服放在柜子中,连连答应:“夫人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些吃的。”

那的事束。说着,欣喜万分一溜烟就跑出了屋子。

媣云终于有了食欲,精神恢复些正常,苏小晓正暗自松了口气,却见媣云低着头,侧面脸羞得通红,戳着手指,掩面羞涩得道:

“这个惠儿,真是,人家还没出嫁呢,就唤人家夫人。”

苏小晓顿时,目瞪口呆……

媣云的病情算是稳定下来,只是多了几分痴傻,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坐在府里的桃花树下,等她的苦哥哥回来。

苏丞相的信已经寄往边疆,苏小晓用那堪比琼瑶的笔墨,短短一句话,加油添醋的一番渲染,仿佛那苦哥哥再不出现,媣云就要因不觉之症郁郁而去。

苏小晓偷笑,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出,那个叱诧沙场伤敌无数的将军,在览过信后震惊悔懊心疼痛惜的表情。

这边大夫人听了苏丞相的话,知道他偏袒那个三夫人,也不好明地里再做什么手脚,几个丫鬟全部归还给了媣云,甚至还自己添了两个,美其名曰:三夫人病了,需要多两个人照顾。

苏小晓嗤之以鼻,早知道生病要多人照顾,先下干什么了?

不过伺候的事再插不上手,苏小晓又搬回自己的院子。

夏日,执清泉甘冽澄澈之水,煮清香四溢淡茶,伴徐徐凉风,于清晨坐在阴凉处,静气凝神,取一卷古书,细细品读,再舒适不过。可惜这新院里,终究是少了些什么,初搬来时还没有察觉,这住了几日,不甚习惯,才道院里没有那长廊中,遮阴的葡萄藤。

再唤丫鬟又怕事多,正巧房屋后脚顺墙而上,长着几株碧绿的爬墙虎,便移了一段载到院中亭外。每日亲自浇水,看它一点点冒出新芽,也算心满意足。

这两日没有照顾,爬墙虎却顽强的长着,正是鲜艳碧绿,青翠欲滴。

她拂过叶子,忽觉身后似乎站了个人,回头一看,凉泱抬着一个食盒,站在影中,关切的看着她。

苏小晓微微浅笑,示意自己已经没事,拉着凉泱在院里的石凳坐下。凉泱将食盒放在地上,问道:“你是在这里吃吗?”

苏小晓抬头看看四周,环境还真是不错,便欣然点头,和凉泱一起,将食盒内的碟子摆放在小石桌上。

她没有问:凉凉,今天怎么是你来给我送饭。凉泱也没有说:小晓,你要注意身体。

因为一切,已在不言之中。W608。

饭菜依旧是那熟悉的香气,凉泱时不时抬头,凝视着苏小晓。不过一日,心境竟是天壤之别,苏小晓那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变得云淡风轻。

“小晓,你答应了,要叫我写字的,你下午有事吗?”也许,让她分些心思做点其他事,会好一些。

苏小晓正食不语,听了这话,柔声道:“放心,你的事我哪里会忘了,今日我也没什么事,你一会便留在这儿吧,我从头教你。”

远处一个小丫鬟对着苏小晓的贴身侍女示意,指着园子里的两人,咬耳朵道:“姐姐,你看那个膳房的狐狸精,又过来勾搭小姐了,你是她的贴身丫鬟,也该管一管,若小姐出了什么事,夫人可饶不了你。”

小丫鬟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撅着嘴道:“姐姐,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小姐对你从来不冷不热,那小蹄子若在说上几句坏话,你就在小姐面前失了宠,岂不惋惜。那时,我们家生丫鬟受了白眼,反倒让一个外面的占了时机。”

那贴身丫鬟一听,也知她的担忧,只是苏小晓待下人极为和善,对她也很不错,何必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的姑姑可是苏小晓的嬷嬷,领她进来时便告诫道:小姐人虽小,但性格聪慧,不必在她面前争宠,最好做好本分的事,小姐自会重视。

这句话她可是牢牢记住了,只是着深院里,却也寂寞,她笑着回头,捏捏小丫鬟的脸蛋:“姐姐看你是一天闲得慌了,去,那屋里的花瓶还没擦,地也再打扫一遍。”13846096

小丫鬟也知道,这话不能再说,一撇嘴,默默地干活去了。她这才明白:姐姐哪里是看不到想不到,这才是真正的不争之争,大智若愚啊。

苏小晓这两日也是慌得常忘了吃饭,饿坏了,几碟饭菜若龙卷风侵袭,顷刻间瓜食完毕,凉泱只动了几筷子,便在一旁为苏小晓递水,传盘子,做的极有眼色。

苏小晓吃得痛快,一边筷影如飞,一边还不住提醒:“你也别只管我,多吃点,多吃点。”

凉泱看她鼓鼓的脸庞,笑道:“小晓,你先吃完再说。”

一番龙卷残云后,苏小晓靠着桌子,无力的抚摸着肚子,满足的打个饱嗝:“真是,咯,真是太舒服了。”

凉泱瞧着苏小晓慵懒的模样,真是意外的有趣,哪还有店铺里的干练,苏小晓看他暗自偷笑,毫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这一刻,心情才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两人呆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悠然宁静而温馨的。

苏小晓的书房里,堆满各种诗词兵书,野史杂卷。凉泱不懂,进来时却是一声惊叹,他对于有些学识的人,总是抱着一种求而不得崇敬与向往。

苏小晓却难为的一笑:“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要想读书,还是要从四书五经做起,毕竟要从科举入仕,还是容易且底气充足的。”

虽然她也一直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四书五经这种东西。

凉泱一直没有纠正苏小晓的误会,王侯后裔,都比他的身份要高贵多了,苏小晓希望自己科举,为了她,也未尝不可,恐怕就是他摘了状元,立于大殿之上,擦去眉心那个黑痣,父皇还是认不出的。

凉泱这样想着,灿然笑道:“好啊,小晓,你快些教我识字吧。”

铺纸研墨,墨香飘溢,苏小晓立于凉泱背后,小手包住大手,笔悬于指间,欲动笔时,却发觉个头相差太多,身旁之人挡住了视线,不满的拍拍凉泱的脑袋:“低下些。”

凉泱乖乖屈膝,半蹲下身子。

大概日后,凉泱出色的武功,也和今日苏小晓不经意间的训练,有那么一丝半缕的关系。

苏小晓舒服的枕在他的肩头,手背温润,兰香气息幽然的在凉泱耳边回荡,灼得凉泱的心一惊一动,耳朵变红了大半。

苏小晓却没有注意到,一提笔,便心平气和,心无旁骛的道:“凉凉,我便先教你写你的名字。”

手被控制着,完全按苏小晓的动作顿笔行笔,凉泱却是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只觉脖颈温热,不由得心思马援,神游太虚。

“凉凉。”

“凉凉……”

“凉泱!”

越来越大的声音,终于将他从迷茫中惊醒。

原来不知何时,手上那双柔荑已经撤去,凉泱轻轻松了口气,说不出是放下心,抑或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

苏小晓这才看到凉泱的兔子耳朵,调皮的一咬他耳尖,调笑道:“你个坏家伙,想什么呢?”

却不想,这个动作做的--暧昧至极。

第27章 长途茫茫恨路遥

凉泱揉了揉耳朵,无奈的叹气,他算是明白了,这个苏小晓,常常把自己当作孩子,而她,总是那个忘了三岁年龄的小妖精。爱残颚疈叫无凉的。

苏小晓见凉泱被戏弄的有些薄怒,忙道:“好了,让你自己练字去,可没叫你愣神。”



夏日午后,静心凝神,捧一杯橘茶,看凉泱练字,真是一种享受。

不过诚实的说,苏小晓真心觉得,凉泱要比自己更称的上天才,她识字写字,只不过因有穿越的功绩,才混了个才女的名声,那些诗词大家的名作, 她可一个也不敢盗用,否则这水平忽增忽降的,也解释不清楚。而凉泱却能举一反三,进展飞快,不过一个下午,写起自己的名字,就结构庄重严谨,下笔略有力度。

再看看自己的狗爬字,苏小晓表示……压力甚大。

而那封重要的亲笔信,盖着苏丞相官印,辗转驿站,终于快马加鞭,传到了边塞。

是夜……

大军在此处扎了营,起火做饭,饭毕,一身盔甲的男人步入营帐,兵器放上架子,头盔摘了放在桌上,露出一头骄傲不逊的短发。

营帐里一切井井有条,冰冷的没有一点人气,只桌上一枝艳丽红桃花,插在一只细颈青花瓷瓶中,显得违和却极富生机。

小兵似是知道将军的习惯,忙将地图奉上,将军接过,也不休息,便放在桌上展开,用镇尺压平,手指指点点,心里暗自谋划着明天的战役。

“报--”

一个兵士疾步走入帐中,单膝跪地,手上托着一封信。

“将军,京城急报。”

将军转过桌子,伸手接过,看一眼信皮,不觉意外,这几年,苏丞相都未主动联系过他,利用更是谈不上,为何会难得利用私、权,给军营送急报。

他忽然头脑一震,身子竟微微有些颤抖,手指连信封都抓不紧。若让帐外的亲兵见了,定会惊讶万分,手握单刀浴血战,千里杀人眼不眨的夜云将军,竟会因为一份简单的信,胆战心惊。

他勉强撕破信纸,几次险些撕坏里面的信纸。

掏出,抖开。

一张薄纸,上面颇具筋骨的一行小字:

“媣云重病昏迷,神志不清,不识夫女,独盼君至,速归!”

眼前渐渐模糊,手中的信蒙上一层血雾。

独盼君至,独盼君至……

夜苦大步跨出营帐,一旁的亲卫急忙行礼,只道夜将军要巡视军营,忙跟在身后,夜苦并不理会,步履匆匆,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在营中拔腿奔跑,横冲直撞的闯入了马圈。

马夫正在为每一匹马做着检查,见有人疾步冲入,直奔将军的汗血宝马,天色昏暗看不清长相,忙呵斥道:“大胆马贼,还不给你爷爷把马放下!”

说着,就要上前拦住。

夜苦一扯缰绳,马立起身子,一声长嘶,撒开蹄子撞倒马夫,仰头一路烟尘,径直出了军营。

跟着夜云将军一段时间的,都知道他有两个特殊的喜好,一是出征打仗,帐中必有一枝桃花,都道那时夜将军的护身符,因此夜云将军亦称“桃花将军”,尽管他至今,尚未娶妻;

二便是这匹汗血宝马,将军爱愈性命。

马夫跌坐在地上,惊恐的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将军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

就见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把扯住他问:“说,将军去哪里了?”

马夫喘了口粗气,睁大眼睛头摇的像波浪鼓,以为将军已知此事,派了亲信,此时便要他性命,嚎啕大哭道:“将军饶命啊,我真没看清是谁偷得,将军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绕我一命吧!”

亲兵松开揪着的衣服,皱着眉喝道:“什么饶命不饶命的,说清楚!”

他还在涕泗横流,过了半晌突然停住,惊喜的抬头道:“你们不是来抓我的?”他忽然反应过来,惊叫道:“快快!将军的宝马被盗了,马贼走的还不远,你们快去追回来呀!”

“马贼?”一个亲兵眯起眼,似乎知道他在说什么,扯着另一人:“走吧,将军不在这里,这会儿只怕早已出了军营。”

另一人会色的跟着他走了,出了马圈便问:“奇怪,将军大半夜的,骑着宝马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往哪里去?”

那一个也是摇摇头,道:“方才有一封京城宰相的急信,多半与那信的内容有关,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要禀报副将,请他裁夺大军明日安排,不知将军这一晚回的来不,总要做好防备才是。”

夜云将军,不,应该叫夜苦,此时正策马加鞭,奔于荒郊野岭之上,蹄影似箭,带走一片树影,掀起一路风尘。

夜苦的嘴里不住念叨着:“快一点!再快一点!”W608。

手,下意识的,抽打着胯下的宝马。

归心似箭……

他的心在颤抖,在害怕,怕晚一步,见到的,就是一尊永不瞑目的尸体,他怕,怕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对她说我爱恋你,他怕桃花树下,再也寻不到痴心苦等的倩影,他怕得胆寒心碎,怕无颜随她下去,黄泉之路永相随,他不敢闭眼,他在怕,怕她再也不肯出现在他的梦里。

日夜更迭,眼前渐渐迷失了方向,从空旷到绝望。

几日不眠不休,头脑却异常清醒,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他,扬鞭前进:

京城,媣云,你再等我片刻。

这次,绝不食言!

媣云,媣云……

“站住!下马检查!”

京城门外,士兵远远看见一路引得人仰马翻的高头大马,对视一眼,长矛一挥,拦住小城门,银色的铁矛尖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滚开!”

粗暴的一声低吼,马上之人一身盔甲,寒光闪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举在手上对士兵一晃,马不停蹄,转眼就到了街道尽头。

四周等候检查的人不敢触其锋芒,纷纷避让,看那马径直扬长而去。一个卖枣子的离城门最近,赶忙护住怀里满满一筐大青枣,,佝偻的身子险些被马蹄掀飞,待马远去,不由得拍着身上扑的尘土,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是何人,竟敢在京城如此嚣张?”

城卫兵一边翻着他卸下的枣检查着,一边心有余悸得道:“你小子哪里知道,那可是虎头军的令牌。”

他顺手顺走一把枣子,理所当然的塞在口袋,大手一挥,嫌弃得道:“走吧,走吧,别挡道。”

那中年人敢怒不敢言的回头看了一眼,费力的抬起沉重的背篓,压在肩上,弯腰驼背,扭头心疼的走了。

相府门口。

宽敞的大路中央,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

“吁--”

夜苦瞧见写着“苏府”二字的红匾,猛地一拉缰绳,跳下马身,昂首一头撞进苏府大门。

马吃力的喘了口气,向前跑了一阵,这才停下来,身子一串颤抖,鲜艳的亮红的汗水,四处飞溅,染上一层凄婉,蹄子一软,终于瘫在地上。

“呦,这马是怎么了?”一会儿便有路人见了,上前一瞅,这匹罕见的汗血宝马,早就七窍流血,力尽而亡。

尽主之愿,足以安息。

苏府静得悄无人烟,门口甚至无一人把守,甚是阴森,夜苦暗吸一口冷气,勉强控制住不稳的气血,凭借最后一点自制保持着清醒, 揪住路过一个婢女的衣服,恶狠狠的问道:“媣云在哪?带我去。”

婢女吓得一抖,手上的水壶“砰”的掉落在地,一声尖叫划破苍穹。

“救命啊!有淫贼呐!”

夜苦何时被这样说过,那里还想得到怜香惜玉,一把推开她的身子,仰天长吼:“媣云!媣云!”

声音凄厉,如泣如诉……

媣云揪住惠儿的衣服,借着力一下子站起身,眼底忽然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苦哥哥!苦哥哥,你终于来了!”

她的目光渐渐凝聚,探身向窗外望去,院里是昨日才买来移栽好的桃花树,树下,没有那抹熟悉的影子,媣云一瞬间茫然,忽然又想到:“苦哥哥,你一定是在门外,等一下,云儿来了!”

只穿着一层薄丝贴身衣物,赤着脚,步履蹒跚向屋外奔去。惠儿急忙拿过件披风裹着,搀扶着她跑出院子。

院外,空无一人……

“不!”媣云惊惧的睁大眼睛,“那不是我的幻听,他来了,我知道,苦哥哥他来了。”

惠儿真有些将信将疑,看这样子,也顾不得仔细听,忙抚着媣云颤抖的身子,安慰道:“莫急,我也听到了,再找找,兴许他是迷路了。”13846096

夜苦找的心急如焚,正有些不耐,忽然住了足,仿佛看得到这边,有人急切痴情的目光,似乎听得到这里,有人朱唇轻启,情语绵绵,他呆呆的,一步步,朝这里走来。

转过院角,就见到一抹消瘦的白色身影。

绝世佳人,盈盈独立。

一眼,隔岁月飞逝情依旧;

一目,定缱绻难断呼吸促;

一呆,恋旧容清晰似非梦;

一痴,乱红颜未老鬓先衰;

一怨,碎执愿如初为伊人;

一念,破千里路遥苦守望;

一泪,落相思辗转缠绵心……

“云儿!”

“苦哥哥!”

两颗心,一种情。

执手相望,不如相抱……

第28章 情人相隔眼汪汪 谢月票

肩相依,臂儿环,四目对,泪汪汪。爱残颚疈

角落里,苏小晓不满的戳戳老爹,小声挖苦道:“爹爹,看看,你拆散了一对多么好的媒缘。”

苏丞相面上依旧僵硬,老脸微红,心里却有一丝欣慰,若是两人真能破镜重圆,也不枉费他一分苦心。

读书人虽重颜面,但苏丞相倒也愿为这份世间难得的有情人,成全他们终成眷属。

恐怕到时候不愿的,却是夜苦。

媣云心情激荡,见到夜苦的一瞬,仿佛夙愿终了,眼一盍,若枯叶飘零,头缓缓垂下,竟昏在夜苦肩头。

“云儿,你!”

夜苦一声惊呼,紧紧抱住她单薄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叫道:“云儿,云儿你怎么了,快来大夫啊!”

一旁的惠儿连忙帮着搀扶起媣云,摸她的鼻下,呼吸微弱,轻轻松了口气:“没事,估计是心情激荡,昏过去了,先将夫人抬到屋里再说。”

夜苦打横抱起媣云,深深凝视着那看不倦的容颜,命惠儿带路,迈步随惠儿向院子走去。

惠儿心急如焚,脚下更是小步急跑,转弯时,正撞上一双深邃的厉目,她浑身一颤,忙跪地请安:“老爷!”

冷汗,顿时不自觉的流下。

夫人此时,就在她身后,一个男人的怀里。

惠儿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苏丞相的脸色,一定是狰狞的,一定是。

空气,时光,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惠儿呼吸一滞,就听苏丞相平静的,似乎还颇为感叹的道:“夜苦,你终于来了。”13850938

声音里,有几分岁月流逝的沧桑。

夜苦的目光,这才从媣云的身上离开。

苏小晓窝在爹爹脚边,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夜将军。

盔甲尚在身上,眼圈微黑凹陷,精神却极好,黑色短发参差耸立,却不觉突兀,只是尚且年轻,鬓角却参杂几丝白发,水珠莹莹,闪着金色璀璨的光芒。汗水顺着额迹脸颊流下,在下颌汇成一珠珠玲珑剔透的水珠,滴答到媣云身上,可以想象,他里面的衣服,一定全被汗水浸湿。

英眉俊朗,目光清秀,面容白皙,竟似个俊俏的白面书生,却又于书卷气中略显几分驰骋沙场的硬朗和男儿血气,柔和与刚强,近乎完美的融为一体,真是出乎了苏小晓的预料。

两人目光对峙的一瞬间,空气微冷。夜苦并不松手,亦没有心虚,冷声道:“让开!云儿要休息。”

嗓音暗沉低闷,目光嗜血森寒。

苏小晓吐吐舌尖,一扯爹爹的衣角,苏丞相没有再说话,转身让开道路,随着惠儿和夜苦,一起向媣云的院子走去。

媣云被轻柔的放在软床上,手脚展平,夜苦扯过一旁的青丝薄被替她盖上,掖好被角。握着那双略显冰凉的手暖着,转头看向惠儿,道:“云儿眼下有危险吗?”

惠儿不解的“恩?”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一福身子,忙道:“奴婢这就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走过苏丞相身边时,头不禁低的更下。这夜苦究竟算主算客,苏丞相看着不像生气,却也不发话,还真叫人为难。

几个小丫头手脚麻利的伺候好水和毛巾,侍立在一旁。

夜苦回头,依依不舍的放开那只眷恋的手,欺身走到苏丞相身前,身影笼上苏丞相,英眉一竖,面色冷峻,语气凌厉得道:“苏丞相请移步,夜某有话要说。”

苏小晓抬头,看爹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向屋外走去。苏小晓跟在身后,随两个大人进了隔壁的房间,夜苦也没有在意,只是紧紧盯着苏丞相,目中深沉的看不出情绪。

夜苦待苏丞相进去,转身扣住门,缓步一点点逼近,气势咄咄逼人,猛地一挥拳,打在他的下颚。

苏丞相猝不及防,撞在桌角,掀翻杯盘,跌了几步,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水顺着衣袖流下,短衫粘在身上,脸微微肿起,稍带青紫,狼狈不堪。

苏小晓大惊失色,小心翼翼跨过满地的碎瓷片,忙上前扶住他,焦急的问:“爹爹,伤着了吗?”

苏丞相翻开手掌,一个碎瓷片深深扎入肉中,鲜血顺着伤口,源源不断的向外渗出,顺着袖角,滴落在地上。苏小晓没料到这么严重,顿时有些慌神,和这个便宜爹爹,这两日相处的时间久,终究还是有些感情。

掌根抵在桌沿,苏丞相艰难的站起身。苏小晓忙取来抽屉里媣云放的针线,替爹爹将碎片挑出,又拿出一瓶上等伤药,用干净帕子沾了一点,在伤口上细细抹匀,用布缠上。

这边两人默默忙碌,夜苦向前走了一小步,苏小晓警觉的发现,拦在两人中间,抬头看着夜苦,声音里也多了两分严肃:“夜将军,你不要再……”

苏丞相轻轻咳嗽着,摆摆手,示意苏小晓走开。

夜苦驻足,面色扭曲,恨意毕露,咬牙切齿的道:“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照顾,这就是好好照顾!苏老贼!”

想到倒在怀里的媣云,将那面前之人生吞活剥尚不解心头一丝半缕的仇恨。

那一瞬间,天崩地裂,如果没有媣云,夜苦不知道,自己还为什么活着。W7ge。

苏丞相拂过嘴角下端青肿的伤痕,沉声道:“对不起,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会跪在媣云面前请她原谅。”夜苦掩住面,心如刀割得吼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怎么会把云儿交给你。”

如果在他身边,怎么会舍得让云儿受这样的苦。

那时的事,时隔这些年,哪里说得清谁对谁错。苏小晓暗自叹了口气,退到一旁,这是他们说与他们两人间的征战,终究要他们自己寻出个结果。

苏丞相一如既往的面容呆硬,只是不住的道:“夜苦,我很抱歉。”

语气诚挚,这话能从一国宰相的口中说出,已是难得。这个心结,压在心底这么些年,沉重的难以背负。

男儿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这个金戈铁马的男儿,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下。

夜苦跌跌退退走了两步,扶着桌子,闭了眼,迟疑的道:能目晓苏。

“你告诉我吧,媣云,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苏丞相看了眼低着头默默地苏小晓,这病,是思女,还是思情,他还真不知该怎么说。

夜苦看他犹豫不决,只道媣云已无药可医,凄冷的一笑,却比泪断肠:“说吧,我撑得住,你们瞒着云儿,总该让我知道。是--什么病?”

苏小晓抹去眼角方才不小心落出的泪痕,低声道:“夜将军,放心吧,我娘也没什么大病,其实你来了就好了大半,就是……”

她正说到一半,忽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

“啊!走开!”

这是媣云的声音!

三人一惊,同时向里屋跑去,苏小晓个子矮小,落在了最后,尚未进屋,就听媣云又在哭啼,摔碎了,不知是桌上什么瓷器。

隔着门帘,隐约见媣云披头散发站在地上,伸手捞过一只梅花金灯,狠狠掷到地上:

“你们给我还回来!给我还回来啊!”

几个小丫头受了惊吓,纷纷远远避开,苏府的大夫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丫鬟一见苏老爷进来,身子颤抖,忙跪在地上慌张的道:“夫人饶命,奴婢没拿您什么东西啊!”

对着媣云,却是说给苏丞相听得。

夜苦赶上前,扶着媣云,柔声的安抚道:“云儿,来,先坐下。”

哭得红肿的双眼轻轻抬起,睫毛眨了几下,似乎想尽力看清面前的人。媣云忽然抓住这只手,另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手渐渐攀上夜苦的脸颊,身子一软,靠在夜苦身上,细声道:“苦哥哥,你没有走,你没有走是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夜苦捉住那只作弄的小手,大手附在小手上,轻声笑道:“不是的,云儿,看看我,不是的,我在这里呢。”

媣云触及到那丝真是的温度,绽放一抹安心的甜美笑容:“苦哥哥,真的是你,你还在啊,答应云儿,不走了好吗?不要走了,我一直以为,我还在梦中,我找啊找啊,就是不见你的影子,桃花开了谢谢了开,你究竟到了哪里?我以为你丢了,再也不会来了。”

神采奕奕的杏眼,灵动而渴求的瞧着面前的情人,深情的目中写尽企盼。那双眼眨也不眨,似乎生怕一瞬间,苦哥哥又会消失不见。

夜苦的心像刀在搅动,痛苦到抽搐,这个会撒娇会嬉笑的人儿,险些生生在面前消失,这样的痛苦,不知还能否在经受得住一次。他撑着媣云,紧紧抱住她,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云儿,我一直在这里,再也不不走了。”

笑容浅浅的,渐渐哽咽。

云儿,这一次,谁也休想叫我离开你,在你最后的,不知多少的岁月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分分秒秒守着你。

让这段时光,成为我最后的记忆。

苏小晓招手,将爹爹和几位丫鬟带出去院里,轻轻合上房门,转身面对丫鬟们时,已是厉色如霜:“你们听着,今日的事,若让我听到别人那儿传出一言半语的碎话,别说以后休想继续呆在苏府,就是其他的,我也定叫你们求生不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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