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凉晓无嫌猜-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惠儿点点头,这都折腾这么久,也该累了,惠儿看着空旷的院子,连那几个小丫鬟也撤走了吗?

她一声冷笑,大夫人,你还真是想将人逼上绝路。

惠儿看着苏小晓一刻间成熟的脸庞,沉静如水的道:“小姐,你去给夫人拿些吃的。”

苏小晓去膳房拿了三个人的饭,抱着回小院,苏小晓低着头,神色抑郁,转弯时,正和回苏府的凉泱擦肩而过。

凉泱亦没有注意到,径直去了膳房,没想到下午和苏小晓出去,幸而今天轮他休假,不过还是去膳房转一圈,看师傅有没有要帮忙的,对心善的胖厨子,他是真心感动。

走到膳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议论的声音。凉泱隐约听到一句“五小姐……”,心里正纳闷,他们怎么胆子忽然大了,公然谈论主子的事,不怕被人听到吗?

他走近两步,贴着帘子,这次却是听仔细了。

“哎呦,你们是不知道,三夫人拉着大夫人的袖子,就叫‘苦哥哥,苦哥哥’,叫得那叫肉麻,我可是亲眼见到了。”

“咦,真的呀,大夫人那脸一定都绿喽。”

“我还听说眼下被关起来了。”

“关起来都是好的,你说这事要让老爷知道了,三夫人岂不半条命都没了。”W5ZJ。

“唉,这事可说不得。对了,你们想啊,今天找不到五小姐,三夫人才会疯了的找她那小情人,岂不是说,这五小姐说不定……”

众人一时唏嘘不已,凉泱却在外面听得怒火中烧,一抹鲜红渐渐染上乌眸。

他一把甩开帘子,冲进去揪着方才发话人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道:“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膳房一堆人正坐着聊天,不想这平地一声惊雷,将众人吓了一跳。被揪住衣襟的人一时不加防备,竟被撤离了凳子。

他半蹲着身子,呲着牙讨饶道:“我的好弟弟,哥哥说错话了还不行吗?放手,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所有人,心惊胆战的看着那张玉面修罗似的面庞逐渐恢复理智,异口同声的松了口气,明明是个孩子,那一瞬间的霸道独尊,竟然让所有人感到胆寒。

那人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拍着胸口道:“你可吓的哥哥少了半条命呐。”

凉泱却没心思与他开玩笑,上前一步逼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说三夫人不正常了。”

他们拉着凉泱坐下,将方才的事加油添醋的说了一番,在加上本就是道听途说,更是胡言乱语不堪入耳。凉泱越听,越是面色难看,身份与名誉对一个人而言有多重要,再没有人比他有更深切的体会,他霍然起身,道:“ 你们聊,我先出去。”

身旁的年轻人急忙拦住他,劝道:“你别冲动啊,你去了能有什么用呢?”

能有什么用?能借个肩膀给苏小晓,能把衣服送她擦眼泪?

不,他忽然明白,他想告诉苏小晓的是,他一直没有承诺出的一句话:

苏小晓,我是你的朋友,永远!

他稳下心神,镇定得道:“让我去吧,她需要的时候,我会永远站在他背后。”

就像当初,她说:我们是朋友!

年轻人愣愣的放下胳膊,看着凉泱的小身影跑出房子。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开口道:“你们说,他不会是爱上那五小姐了吧。”

没有人点头,但心里大概,都是这么想的。上午男孩接了纸条,眉开眼笑的样子,下午两人都不见了踪迹,哪会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那人坐下身子,掏出烟袋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淡淡说:“如果,如果那五小姐的身份真是不堪,那咱弟弟不就有希望了吗?”

另个人咳嗽几声,起身将窗户推开:“大烟袋子,让胖子又看到你在膳房抽烟,不把你卸了。哼,那小姐若真是野孩子,哪儿配的上咱弟弟。”

“就是,那小子真是讨人喜欢。” 一个人抹着衣服道。

几个人哈哈大笑:“咋的,还想让他再揪你一次,真是丢人,连个小孩都比不过。”

这些人聊着聊着,不觉将那三夫人五小姐的事撇在脑后,对他们而言,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谈资罢了。

凉泱站在三夫人的院门口,徘徊犹豫,却是不敢迈进一步。三夫人生病,苏小晓这么孝顺,一定是在身旁伺候,若他进去,只怕三夫人会认出他的身份。

受脸伤好。他有些绝望的看着那扇半掩的院门,苏小晓会不会在里面伤心,不,她那么开朗,一定不会的。凉泱抱膝,在院门口坐下,一会儿一定会有小丫鬟出来进去的,到时候让她们带个话便是。

凉泱没有吃晚膳,不一会儿,腹中又传来久违的饥饿感。自从进了苏府,就不曾再饿过肚子,这种感觉,又让他不知不觉,仿佛回到了那个初春的日子,

他依旧是坐在门外,饿着肚子,这样独自一人,抬头仰望着天空,心里,却多了一个可以牵挂的人。

不知不觉中,失了神,丢了心,靠着门,沉沉睡去。

小院里,媣云只睡了小会儿,起来吃了几口东西,就开始又苦苦寻找她的苦哥哥,苏小晓心疼的看着他像迷了方向的小船,在自己的世界里与海浪搏斗,搏斗,船打着转,危险的似乎随时面临拆卸的可能。

惠儿哄着媣云静下来,扶她躺到床上,就见苏小晓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沐浴在月光下,忧伤的仿佛随时会飘逝弥散。

她替媣云盖好丝被,悄悄出了屋子,站在身后,看她沉伤的眼神,轻声道:“小姐,你不必太自责,这种事,谁也没有料到。”

可是,怎么可能不自责,事情毕竟也是因她而起,如果苏小晓真是个天真无邪的三岁孩子,还可能听了这话,心情好转,没心没肺的嬉笑一番,可惜……

苏小晓第一次后悔,她为什么不去读点心理学的书,心理学,是了,苏小晓一拍脑袋:“瞧我笨的都忘了,惠儿姑姑,我娘这心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日的夜晚,清风微拂,空气清新惬意的恰到好处。从小跟着媣云的惠儿,缓缓道出这个媣云一直小心压抑,深埋心底的故事。

“夫人的娘家,小姐一岁的时候回去过,只怕早就忘了。那是一个普通的乡绅人家,有些祖传的田地买卖,家底还算殷实,在那个地方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位千金小姐,便是你娘亲,她和家里一位小工,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惜门户差距太大。”

“老爷只这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疼到骨子里,听说他们交好,哪里愿意,便寻思着将女儿早早嫁出去,省的那小工再痴心妄想。正巧那一年,苏老爷下江南视察,住在老爷家里,对他女儿有了些意思。”

“老爷对他甚为满意,虽说年龄大些,但还正是壮年,家里虽有两房妻子,却也许诺定会好好对待三夫人,便于苏老爷请媒人换定礼,将这婚事定了下来。”

“这事老爷一说出去,女儿就傻眼了,老爷将女儿关在屋子,不与那小工相见,不料一向软弱的女儿,竟然吃药上吊,什么招数都试过了。苏老爷回了京城,约定明年完婚,夫人听到这消息,却当场昏过去,再醒来,就得了今日这狂病,整日叫着那小工,说他们在桃花树下约好,相见,成婚。”

“老爷请了多少有名的大夫,珍贵的药服用了不计其数,可大夫看了后却都摇摇头,直言心病还须心药医。老爷后悔了,派人去寻那小工时,却早已不见踪影,连家都搬得一干二净。”

“这病折腾了全家几个月,到次年开春,不知怎么突然好了,夫人似乎也想通了,便与苏老爷成了亲,变成苏家三夫人。其余两位夫人不知这段往事,只是瞧不起夫人的家世,可那个小工的事苏老爷确实知道的。”

“那个小工就叫夜苦,就是夫人口中的苦哥哥。夫人这次的病,瞧着比以前还要厉害,也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好。”

苏小晓久久没有说话,她绞尽脑汁的在想,如果那个夜苦真的爱媣云,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苏小晓忽然问道:“你说苏老爷,咳咳,你说我爹知道这事?”

“是呀”,惠儿仰起头,轻轻叹道,“真不知苏老爷当初,明知夫人心有所属,为何还会愿意。”

她的眉宇落尽忧伤,是真正无怨无悔的在为媣云着想:“现在,夫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苏老爷都没有过来瞧一眼,不知大夫人是怎么跟老爷说的。”

苏小晓忽然想到种办法,只是接着又皱紧眉头。“爹爹,会同意吗?”

第24章 轻描淡写挑离间

“哦?”惠儿惊讶的看着女孩,“大夫都没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苏小晓底气不足的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能想到的,也只能将那个夜苦找到再说。爱残颚疈”

只是害怕爹爹不同意,为了苏府的三夫人的病,全国大肆宣扬去找个男人,听来荒谬,实在有损苏丞相的面子。可苏小晓再三思索,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无论爹爹是否同意,为了媣云,总是要试试的。

惠儿自然也明白她的顾虑,欣慰的看着苏小晓,小姐能如此为夫人着想,夫人的付出,终究还是值得的。

两人出来的脚步声,早就惊扰了外面打盹的凉泱,他支起身子,透过门缝,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凉泱扯紧衣襟,挡住深夜一丝凉意,待两人进了屋,这才起身,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

苏小晓的情绪还算稳定,他也就放下大半心,至于三夫人的病,凉泱从小便没有见过母妃,娘亲这个词,在他眼里与一个符号无异,不过一想到,若是苏小晓生病,他定会心急如焚,也就理解了小晓的心情。

他不敢进去见到媣云,却也想告诉苏小晓:我会一直相信你。

左思右想,竟记起了那日苏小晓画得丑娃娃。

参观了苏小晓的店铺,他才明白,女人的爱好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寻了枝树枝,折下一节,在小院门口的土地上,按着记忆中的模样,画了个熊娃娃。

没有水的润湿,地干硬的很难刻上痕迹,凉泱使足了力气,反反复复描绘,一个张开怀抱笑意盎然的迷你小熊出现了。

月光如流水,将岁月带回,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记忆。凉泱起身,满意的看了看,自认不比那张娃娃脸画得差,这才扔掉树枝拍拍小手。[WWW。WrsHU。COM]

苏府恢复了一片沉寂,白日的纷争告一段落,可是这静如死水的背后,是即将迸发的混乱。

苏小晓就睡在另一侧的房间里,第二日早早起来,也没有丫鬟服侍,自己穿衣梳洗,便蹑手蹑脚的来到媣云的房间。

惠儿守了一整夜,终于还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熟了,两只眼肿的厉害,似乎睡前还悄悄哭过。不过昨夜媣云服下的水中,参了一点点药,媣云还在睡着。

苏小晓眼中尽是柔情,她替惠儿披上一件衣服,便缓步来到院外,边走边思量着,这件事,该如何给爹爹说呢?

天色其实已经不早,苏小晓推开院门,阳光明媚,但她心思全在媣云那里,哪里会注意到地上的异常。她踩着熊脑袋走过,却不幸得一头撞在一个人怀中。

苏小晓摸着脑袋抬头一看,是常跟在大夫人身旁的一个大丫鬟,她没料到大夫人还会派人过来,看那丫鬟急匆匆的神色,不禁问道:“何事?”

丫鬟这才看清,撞到的竟是五小姐,正欲出口的脏话戛然而止,不过一想到三夫人现在的情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道歉,一脸倨傲的将手上的纸包送在苏小晓面前,示意她接着。

“给,五小姐来的正是时候,这是大夫人命我送来的早膳,五小姐快给三夫人送进去吧。”

苏小晓本不在乎古代这些象征尊卑的称呼,不过眼见媣云才出了事,就有婢女如此仗势欺人,不免眯起眼睛。

她也不接东西,抬头冷着脸,寒声问:“你对你主子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婢女欺负五小姐还小,多半是虚张声势,也不答话,竟一弯腰,随意将东西放在地上,起身道:“五小姐,东西我可放在这里了,你爱拿不拿,这是你的事。”

苏小晓这才看到,地上画的那只小熊,不幸的是,小熊的头顶被自己方才那一撞时的脚滑,生生添了一撮头发。

她憋着笑,强忍着板起脸,勉强维持着威严,心里却瞬间笑得抽抽,这凉凉,真是太可爱了。

婢女见五小姐看了地上的东西一眼,并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好,哼了一声,自得的转身,却被苏小晓背后的冷喝止住动作。

“谁让你走的?”

婢女转头时,已有一丝不耐烦:“小东西而已,五小姐拿得动,自己放进去便是,那院子,眼下谁还愿意进去。”

言下之意,就是说:三夫人在那儿偷了男人,院子已经是脏地方了。

这话真是明里的侮辱,苏小晓唇角一勾,露出个邪魅的笑容,竟有两分妖娆,笑意却冰冷的凝固在唇角。她睁大眼睛,向前迈了两步,婢女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你,你要做什么?”

“姐姐,我才三岁啊,你这么怕我做什么。”她砸吧嘴巴,有声有色的嘲笑道:“你该怕的不是我吧,真是可怜可悲,被人利用都不知道,尽在这里得意。”

“你瞎说!”婢女高傲的一仰脖子,斜睨着眼看她,“我怎么可能被人利用?”

苏小晓一眨眼,仰头,将那可悲的神情做的入木三分:“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当我爹爹不晓得那苦哥哥的事?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以为就凭这,我娘就能失了势?真是笑话,若真如此,大娘还何必专程派人给我娘送吃的。平日你不知得罪了谁,很显然她记清楚你的猖狂性子,知道你少不了要得罪我娘……”W5ZJ。

“你!”婢女恼羞成怒的指着苏小晓,“我哪里猖狂了?”

“唉”,苏小晓低低叹了一声,作出一幅不可救药的样子,“你想想,你平日给大娘得罪过人吗?”

婢女仔细想了,似乎还真有不少人在大夫人面前说过她的坏话,不过伺候主子,她向来是尽心尽力的。婢女想了几转,神色中的倨傲不知不觉中退下,她将信将疑的道:“大夫人最疼爱我,她可从来没有怪罪过我,你少挑拨离间。”

苏小晓无奈的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懂吗?大娘为什么宠着你,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越来越瞧不起其他人,你就是一枚可悲的棋子,现在到该用的时候,大娘可真是不手软,毁去你一个,也毁了我娘,真是赚大了的生意。”

婢女还是狡辩道:“你胡说,我对大夫人忠心耿耿,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呢。”神色却犹犹豫豫,显然自己的结论,她也不是那么肯定。

苏小晓成竹在心的一笑,道:“很简单,她派你来,就是为了激怒我娘,我娘的情绪现在极其不稳定,被你言语一刺激,少不得病又会复发,我娘这一疯傻,老爷再怪罪下来,还不是你背这口黑锅。”

她仿佛看到那不忍的一幕,摇着脑袋叹道:“那时大娘才是渔翁得利,哪会有人猜到她的算计。”

婢女仓皇的后退,伸手摸出帕子,掩面而泣:“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呢……”

她呜呜的哭噎着,忽然对着苏小晓跪下:“五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您不要告诉夫人和老爷,求求您救奴婢一命吧。”

苏小晓斜着眼瞅她:“呦,这回可算自称奴婢了,我这儿庙小,哪容得下您这尊大佛。”

婢女猛地磕头求饶,碰碰的声音,倒是让苏小晓一惊,她连忙上前扶着,看着她磕的略显青肿的额头,惭愧的笑道:“姐姐,快起来。我这不就跟您开个玩笑嘛,好了,你去把东西房屋里,和和气气的跟我娘道声安,她可是最温柔的人,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府的全夜。婢女千恩万谢的鞠着躬走了。

苏小晓看着她恭敬地捡起东西送进院里,暗自笑了一下,对这个性子高傲的女人,既是教训了,又笼络下一个大夫人近前的人,令他们主仆生了间隙。不过她说得,也不见得全是假话,人心复杂,大夫人又是心眼机灵,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也猜不透彻。

若这婢女能长些记性,将那欺强凌弱的毛病改了,也许将略有所成呢,毕竟大夫人贴身的丫鬟,可没有不灵性乖巧的。

她又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小熊,将那模样牢牢刻在脑海中,低声失笑,比起当初那个孤独忧伤的孩子,现在凉泱真是开朗多了,自己不也是吗?来了这里,碰上这么些事,也要成熟许多。

苏小晓想着想着,不觉就到了主屋。苏丞相这个时辰刚刚下了早朝,正在书房会客。

大夫人命老爷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注意着,见了三夫人五小姐,一定要来报上,否则老爷的安全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丫鬟们都知道三夫人得了疯病, 有丫鬟远远见了苏小晓向老爷这儿走来,忙躲起身子,跑去告诉了大夫人。

苏小晓走到门外,便被侍立的书童拦下:“五小姐,书房没有老爷的命令,不能擅自进入。”

苏小晓塞了点银子到书童手上,书童一脸为难的正要开口,就听苏小晓道:“没事,我不进去,就是问一下小哥,书房和爹爹说话的,是哪位大人?”

书童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不是什么要紧事,便答道:“回小姐,是老爷的好友崔先生。”13846071

这个崔先生,苏小晓倒是有些印象,宴会那日,冲着她大叫“女中豪杰”,便是此人,听说行事随性,不喜约束,尤善词作,与苏丞相是至交好友,却不愿同朝为官。

苏小晓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若爹爹此时谈论公事,尚且不便打扰,可有了那个似乎心肠不错的崔先生,说不定事半功倍。

她的手拢入袖中,指甲狠狠在胳膊上一掐,酝酿了一下情绪,便张口嚎啕大哭。

“娘,你不能不管小晓啊,小晓要娘,呜呜,爹爹……”

哭着哭着,想到缠绵病榻的媣云,悲从心生,泪水更是喷涌而出,悲切哀怨。

第25章 旧事难料情深深

大夫人赶来时,正瞧见苏小晓涕泗横流,坐在地上哭得狼狈不堪,身旁站着个小书童,手足无措的劝慰着她。爱残颚疈忙赶上来一声怒喝:“五小姐,还不起来,吵得老爷办不了公务,像什么模样,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还不快给我起来!”

不料苏小晓一听,哭得更加变本加厉:“我连娘都快没了,还活着做什么,不如让我也跟着一起去吧,娘,你不要撇下小晓一个人。”

大夫人听她说得心烦意乱,怒道:“住嘴!”

就听一个沉厚的声音道:“什么事?”

大夫人抬头一看,正是苏老爷,忙福身请安:“老爷,昨日三夫人病了,奴婢怕她的病会传给别人,就将她安置在院里修养,还派了婢女送饭。可是不知五小姐听说了什么,竟跑到老爷这儿胡闹,还请老爷恕罪。”

说得真漂亮,苏小晓心里一声冷哼,止住大哭,睁大眼睛哀怨的看着苏丞相:“爹爹,娘亲生的病是心病,这是爹爹应该清楚才是啊!爹爹,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五小姐,闭嘴,这就是你的教养吗?”大夫人的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这五小姐竟然这么能闹事,“哪有你这样说爹爹的。真是胆大包天,不知礼教。”

苏丞相听了,起初还有些迷茫,后来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大夫人道:“三夫人的病,究竟是什么情况?”声音里,有自己都未发觉的一丝严厉。

大夫人捏着手绢,神色迟疑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却听苏小晓道:“爹爹,这病天下只有一个大夫能治的了。”

她看着苏丞相渐渐凝重的神情,一字一字的道:“那个大夫,姓夜,名苦。”

大夫人闭了闭眼,不敢看老爷的脸色,这个五小姐,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什正大见。苏小晓却毫不退缩的直视着他的眼神,她相信,爹爹明白了。

苏丞相眼中滑过无数情绪,终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他冷峻的脸庞似乎线条变得柔和了一些,上前拉起苏小晓,道:“进来吧,爹有话给你说。”

大夫人不甘的看着两人进了书房,劈头盖脸的将无辜的小书童训斥了一番:“你是怎么看门的,竟然让她在老爷书房门口胡闹,老爷要事繁多,你个蠢货--”

就听书房门被推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男人大步走出书房,对着大夫人道:“嫂嫂不必生气,我和老哥随意说些话,没甚要紧事。”

男子既然如此说,大夫人当着客人的面,也不好再训斥下人,冷冷剃了书童一眼:“还不去门口候着老爷。”

小书童知道这男人替他解围,忙感激的道谢:“谢大人,谢夫人。”

大夫人一变脸,又如沐春风的对着崔先生笑道:“先生回府里吗?需要马车不?”

那崔先生随意的拱拱手:“不必了,清风拂袖,何必多此一举,嫂嫂,告辞了。”

苏丞相的书房简洁的出乎苏小晓的预料,四面靠墙皆是金丝楠木雕荷大书柜,干净而有条理,屋角一张紫檀木裹腿罗锅枨画桌上,文房四宝整齐的摆放在桌上,一张书案放在中央,堆满文案,几把黄花梨木圈椅围绕着放在书案边。

在苏小晓这几个月的印象里,便宜爹爹还是第一次拉自己的手,她看着那鬓角隐隐的几缕白发,忽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仿佛一路的措辞,都失去了作用,不过为了媣云,若是真要伤害一个人,苏小晓也不会手软。

她正想开口说话,却见苏丞相坐在椅上,难得的拿出一只烟锅点上,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这是苏小晓第一次见到苏丞相抽烟,那副俊冷的表情隐匿在白雾中,竟有丝说不明的怀念。

苏小晓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更不习惯烟雾缭绕呛人的感觉,不过这一次,她什么话也么说,她有预感,似乎苏丞相要告诉她的,是一件压在心里深埋多年,令人心情沉重更是匪夷所思的事。

辣气缓缓从咽部侵入到肺中,苏丞相默默地想了许久,终于道:“小晓,你知道你娘亲的病是怎么回事吗?”

苏小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只是听说,与爹爹这个亲身经历过的人不同。

“那个夜苦,就是替皇上镇守边疆,杀退敌军无数,几年无一败仗的夜云将军。”

苏小晓惊异的睁大眼睛,这个夜云将军的英勇事迹,可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可是,爹爹怎么知道他是改名的夜苦呢,一件谜团重重的事浮出苏小晓的脑海。

“不用怀疑,我当年会娶你娘,完全是一个承诺。”

“那时,我正因为皇上办公事,住在媣云的娘家,她的爹爹看上了我,但我知道她有相好,怎会答应,况且我于男女之事,并不沉迷,便会绝了。不料那天夜里,有个小伙子深夜独身前来,我还道是刺客,后来他说了,我才知道,那时媣云的相好。”

“未出闺阁的小姐,终究是要避讳着男人,我与媣云也只是几面之缘,何谈喜欢,那男人却求我,与媣云定亲。”

苏小晓震惊的看着他,怎么会,他是要把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换的荣华富贵吗?W608。

苏丞相似乎读懂了苏小晓的眼神,轻轻摇头:“我初时也以为,他是那种不堪的人,没想到他跪着求我,说县太爷早就看上了媣云,若不是她年龄尚小,早就难逃毒手,可眼见媣云到了出嫁的年龄,他得不到老爷的认可,又不愿委屈媣云与他私奔,可若是如此,一个乡绅人家终究敌不过有权有势的县老爷。”

苏丞相自嘲的笑了笑:“那人说:你如果保的了媣云的安危,就带她走,娶她为妻,我没看错你,你会疼爱你的妻子孩子。但是如果你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报复你,一年两年不成,就一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

“他问:你是个男人,答应还是不答应?”

苏丞相拿烟斗在椅子的扶手上磕了磕,眼前又浮现那难忘的一幕,他问:“我替你照顾她,有什么好处?”

那人沉声答:“只要你好好对他,我夜苦的命,就是你的。”

苏丞相隔着烟雾,看面前沉思的三岁女儿,真不知,他怎么会认为一个孩子听得懂。他却是陷入回忆,再也停不下,继续道:“我说:好,这是个男人间的约定,我苏家在军队没有势力,我给你半年时间,你参军入伍,如果半年内能做出功绩,我便照顾她一生。”

“第二日,他便报名参军,随大军远赴边疆,我却与媣云定亲。连那杯祝福酒,他都没有送上……”

苏丞相久久没有出声,苏小晓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夜苦改名,九死一生夺取功绩,最心爱的女人却永远无法回到他身边。她听到自己问:“爹爹,你说,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娘?”

有没有,如果没有,何不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

苏丞相迷茫的想了许久,终于道:“应该没有吧,甚至,我害怕见到媣云,一见到她,我就想到那个战场厮杀的男人,那时年少正轻狂,其实已经订婚,就算他没有去,我也会娶媣云的,我却没有料到,他会那么遵守着那个誓言,完成的那么优秀,优秀的让我手足无措。”

苏小晓不加思索的轻声道:“也许,不是为了你的话,是为了我娘,他想亲自拥有,足以保护我娘的实力。”

苏小晓这下明白,为何苏丞相几乎不再媣云房里留宿,但对她的尊重的赏赐丝毫不少。

她艰难的张口,问道:“爹爹,后来,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见面,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我娘。”

这样,媣云也许就不会执着于那个誓言,终日郁郁寡欢。

“夜苦不让”,苏丞相深深地吸了口烟气,“他不愿叫媣云背负这种心理负担,他甚至,这么多年都未回过京城,并拒绝了皇上良田美人的赏赐,人人道他忠心耿耿不贪荣华富贵,我却知道,那是因为他心里,早就住下一个人。”13846096

夜苦说:“媣云过得很好,这就够了,我不能毁了她的声名。”

被休,再嫁,视为女子不贞。

苏小晓此刻,如此厌恶这种令人作呕的封建制度。她抬眼,目光中映着苏丞相深邃的眼神:“爹爹,如果说我娘病重,不久于世,夜苦将军,会回来吗?”

会吗?一定会的吧,苏丞相清楚的懂得苏小晓的意思,他没有拒绝,这是在为曾经的莽撞赎罪。

就算会有有流言蜚语,他也愿意承担。

苏小晓从那双眼眸中,读出坚定和不悔,她忽然笑着跳下椅子,上前紧紧抱着苏丞相:“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方才还沉郁的像个小大人的女儿,忽然露出如此纯洁甜美的笑容,强烈的对比让他稍不适应。苏丞相并不大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一次说了那么多真情实意的话,实在像掏空了身体,疲惫的歪在椅上。

苏小晓讨好的给爹爹捏着肩捶着背,笑着道:“好爹爹,你就帮娘亲,把将军叫回来吧,嘻嘻,后面的事,就不劳爹爹费心了,我给娘亲当红娘。”

第26章 执手练字心魂牵

事情如此简单的结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丞相命大夫人给府里所有人下了令,严禁在苏府中谈论三夫人生病的事,大夫人最气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