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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晓无嫌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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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泱在马上无尽的奔跑,颠簸使的布料摩擦着衣服,身体的痛楚却再也无法掩盖心的彷徨。
他知道,不是无常的错,不是柳月的错,他不会迁怒他人,他知道小晓的选择是对的,他只是恨自己。
手扣着缰绳,心里无声的嘶吼:“小晓!小晓!”
无尽的黑暗里,无尽相同的景色,凉泱不知疲倦,只是跟随着本能在骏马上驰骋。
眼中,渐渐模糊,一片隐约的光亮中,他似乎看到--
他们十年后的再次相逢,荷花滩。
一片摇曳的轻舟漂浮在一汪碧水中,随着水波微微摆动,碧绿的莲叶半掩头顶灼热的日光,漫天的莲叶赏心悦目。他们并肩躺着,小晓的眉目间都荡漾着丝丝温和的笑意。
景不醉人人自醉……
平躺着的小晓,抱臂枕在脑袋下,一派悠闲怡然,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脑袋始终略带骗侧,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面颊。
十年,恍然如梦,她依旧待他如此,未曾改变。
真是难以置信,曾以为,那份儿时的情谊,只有他一人在独自守候,曾奢望,那个儿时的伴侣,只要记得生命里,曾有这样一个男孩,他便已满足。
现在,砰然的心跳,仿佛要向所有人宣告,小晓还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开。
人的心,果然贪得无厌。
只听一声娇笑,小晓撑起身子,看着他笑吟吟的问道:“凉凉,你贪心什么了?”
原来,他竟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面颊染上淡淡的可疑的红晕,那纯真明快的笑容,就像蛊惑人心的咒语,让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贪心的奢望,你会永远在我身边。
话到唇边,戛然而止,他的面容微带扭曲,硬生生的转了语气:“当然是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小晓拍了拍胸膛,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没问题,这哪里算是贪心了,我苏小晓认定了的人,自然是我一生一世的朋友,不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
她俯下身,略显忧心的问道:“凉凉,是不是外面的人对你特不好,要不然,怎么一句朋友,就让你这么感动。”
泪眼摩挲中,他隐约看到,小晓俯下身子,白嫩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庞,温柔的擦去他眼角的泪花,一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他没有打断她的话,她的每一个字每一道声音,对他而言,都是上天珍贵的恩赐。
只是,小晓不知,这滴泪,他忍了多久。
第一次,苏府中,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他落泪。
第二次,雨夜里,他被迫着一步步渐渐走远,他落泪。
……15019264
中间,他曾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未曾哭过,他曾为了争食被几人围着厮打,他未曾哭过,他曾为了习武,手脚的水泡疼得无法入眠,他未曾哭过。
眼下,便是第三次吧。
小晓趴在他的膝上,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腹,硬硬的像垫了块石头,一皱鼻子,撒娇似的道:“唔,凉凉,听到了吗?答应我,男子汉不要哭嘛。”
只是,逼回泪光,宝石般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人,他心生疑问:小晓,在你面前,我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
也许是小晓的目光里,有家的感觉,他看见了,便不愿再挪动。
他只在意小晓,只在她面前流露他的软弱,那么,小晓,他便也自私的要求一点吧。
唇角弯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一瞬间,阳光都有些黯然失色。他点了点她的脑袋,宠溺的道:“好,小晓,我答应你,我不在对着别人哭。只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对着别人撒娇了。”
哼,他才不会承认,那样巧笑倩倩的小晓,可爱的让他移不开眼。
就算撒娇,也只能对着他一个人。
他就是这么霸道,霸道的,爱着她。
一竖刺眼的白光,将他从梦境中唤醒,凉泱眯起眼,目中已是沉寂。
原来不知何时,已策马奔驶到了边境处。黎国驻扎在边境线那边的高塔上,此时,尚是灯火通明。梁国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耗费这么多的蜡烛,而这种离奇的举动,他竟然半点不知。
眼神陡然一寒,凉泱牵着马,缓缓向后退着,嗒嗒的马蹄声,似乎并未惊动敌营的守卫。他策马来到梁国的高塔下,命人唤醒负责的总兵头目,厉声问道:“黎国的高塔,为何现在还点着灯火,你可清楚?”
总兵正睡得昏昏沉沉,本听说将军召见,一惊之下,急忙收拾着装跑了出来,行礼也是规规矩矩,寒风一吹,更是清醒不少,只是一听到这问话,又情不自禁泛起了瞌睡,略带不在意的禀道:“将军放心,那是他们在为战死沙场的将士祭奠,黎国的风俗,从开始打仗便是如此了。”
凉泱心中一禀,总觉得事出蹊跷,真的是祭奠,需要摆出这么大的阵势?
忽然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凉泱本就不相信那个停战协议,这一次更是怀疑。
黎国,究竟在准备什么?
猛地一扯缰绳,凉泱转身,马撒开蹄子,向大营奔去。
也许,一场大的厮杀,即将展开帷幕,黎国像一只磨着爪子的猛虎,等待那扑跃的一刹。
只希望,小晓平安……
第98章 万物蝼蚁浸悲哀
一阵悦耳的铃声,将苏小晓从睡梦中唤醒,她睁眼,只见一个柳腰女子盈盈走来,全身黑色贴身的衣服,勾勒出一道曼妙的曲线。爱残颚疈
手腕脚腕,各系着三道金手镯,纤细的手镯上绑着一串金色的小铃铛,一步一摇,声音清脆动听。女子走到苏小晓面前,并不直视着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盘子放到小桌上,福手准备离开。
苏小晓急忙喊住她,睡得久了,嗓子还有些干涩。
“呃,这位……姑娘,请问这是哪里?”15019222
女子回头,似乎有些惊讶,略一沉思,想到是那位尊贵至极的人将这个夫人抱进屋子的,应该是能放心的人,便道:“回夫人,这里是太子爷的内室。”
这个夫人,应该是太子的房里人吧,哪里是他们这些女子能相比的,这样谦卑的想着,头埋得更低一些。
“咳,”苏小晓呛了一下,嘴角抽搐的问道,“是黎国太子吗?这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在他的--内室?你又是?”111bw。
一连串问题冒出,让女子愣了神,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这位夫人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还会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苏小晓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本瞧着肤如凝脂,气似幽兰,清新单纯 秀而不媚,可那双眸子,秋水涟漪,却藏着数不尽的黯然,二八妙龄的女子,经历了什么,才能有这样一双苍老的历经风雨磨砺,似乎看透一切世事的苍白的眸子。
女子对上苏小晓惊讶的眼神,急忙屈膝低头,请罪道:“夫人赎罪。”
苏小晓略顿,才知女子道歉,竟然是因为直视了自己,不禁有些悲哀,这究竟是哪里?怎会如此摧残人性。
女子看她没有恼怒,这才敢继续向下说去:“太子爷便是黎国的太子,这里是黎国的军营,夫人是太子亲自领进来的,贱婢是太子爷派来照顾夫人的。”
贱婢?
这里的人怎会如此自称?原先虽瞧不上离璇儿这个人,但她对她的婢女还算不错,虽不知道是否装出来的。
一直以为,梁国尊卑分明,黎国似乎能好一些。现在才知,黎国竟然有如此荒唐的一幕。
苏小晓的眉目不禁温柔下来,轻声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能?总不能婢女婢女的叫吧。”
话音一落,却见女子蓦然跪下,声音惊惶的恳求道:“夫人赎罪,夫人赎罪,贱婢哪里够得上婢女的称呼,不敢当娘娘如此,若是叫主管听到了……”
她打了个哆嗦,嘭嘭嘭的磕头,急促而有富有节奏。苏小晓只觉心中一凉,一时竟有些仓皇,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连声道:“不必如此,快起身吧,快起身吧!”
女子被她劝慰了半晌,终于磨磨蹭蹭的起身,低声道:“夫人若是不嫌弃,便叫贱婢08吧。”
苏小晓眉心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08?这是什么诡异的名字,代号不是只在暗卫这些特殊的队伍中吗?她怎么看也不想一名女特工吧。
犹豫半晌,还是问道:“08,恩,你是做什么的?”
苏小晓看她的神色闪烁,还道不好明说,急忙补充道:“当然,若是不方便说,也就算了。”
08又是跪地磕头,不知是否是苏小晓的错觉,她的面色,瞬间更加惨白:“夫人,贱婢是……是……”
她轻轻闭眼,红唇间蹦出几个低沉的的字:“贱、婢、是、一、个、军、妓。”
苏小晓闻言,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军妓?”
声音不禁拔高了几分,在耳边回荡着,此刻,竟是如此的尖利刺耳。
那伏地的身子,不住颤抖。08抬起头,眸中尽是晶莹,泪水中,掩不去的浓浓哀伤,她仰着头,空洞的目光终于浮现出一抹恳求:
“夫人,求您了,我的身子很好,没有病,我以前也伺候过人,很勤快,您要是嫌弃我脏,我可以每天洗澡,您说什么都可以,您说什么我都去做,求您了,求您不要把我还回去。”
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到地上。
她双膝跪地,一步步的向前挪蹭着,苏小晓就站在原处,呆呆的看着,这样一个纯洁无暇的女子,忽然像只狗一样卑贱的朝前匍匐着,眼看就要到了她的塌沿。
为了这短暂的幸福,她宁愿放弃一切尊严的祈求。
也许,她们的尊严早已被磨灭了。
苏小晓一声低叹:“起来吧,你以后跟在我身边便是,08已经是你的过去,不要再想她了,你以后就叫小花吧,我有个叫大花的妹妹,虽然也是服侍我的,但情同手足,你就随了她后面,比她晚认识我,便叫你小花吧。”
地上的人,久久不语,苏小晓有些不安,心道:“名字毕竟该是爹娘起得,自己这样是否太过随意?小花这名字,虽和她相配,却也有些土气,要不重新想一个文雅的。”
苏小晓暗自琢磨半晌,正欲改口,只见08抬起头时,瘦小白润的脸上,泪珠盈盈。
“贱婢,不敢当夫人如此!”
心像被千针刺入,猛地一疼,疼到抽搐。苏小晓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是在一个怎样的世界里,活着。
有战争,有奴隶,现在,还有这样一群弱女子被强行带到这里,编着号码,供人肆意蹂、躏。
苏小晓板起脸,厉声道:“现在你该听我的吩咐!原来的名字太不好叫了,你以后就叫小花,还有,不许在我面前自称贱婢,这两个字太难听,平白乌了我的耳朵,以后自称我,若要说错了,休怪我责罚你!”
小花这才唯唯诺诺的跪着应下,不过相较方才,倒是少了几分彷徨。
原来,对她们而言,这样的冷言冷语更能让她们相信并接受,众人的白眼,众人的侮辱,众人的暴虐,她们早已习以为常。
苏小晓慢慢地喝着药,却在想着,梁国是否也是如此,大概也是吧,万物蝼蚁,只要能取得战争的胜利,这些小事又算的了什么?
寒意一点点渗进骨头。
她想得怔忪出神,连一人进了屋子都未曾发现。
小花扭过头,忙跪下行礼:“太子千岁!”
苏小晓闻言,忙转头,入眼一袭白衣,便知是那个离沐,正要起身行礼,离沐赶上前几步,道:“夫人身子未好,不必多礼。”
他摆摆手,命一旁侍立的小花退下,这才看着苏小晓,问道:“夫人眼下身子如何?要不再请郎中来看看。”
忽然瞥到一旁的药碗,黑乎乎的药汁纹丝未动,离沐如玉的面容不禁有一丝恼怒:“方才她没有服侍你吃药吗?”
苏小晓接过离沐递来的小碗,仰脖一口喝尽,这才那一旁的帕子擦拭唇角,沉重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解释道:“太子,是小民问了她些问题,这才耽搁了吃药,还请太子休要责怪下人。”
她避过太子的手,自己放下了碗勺,笑着道:“听说这里是太子的内室,若于太子清誉有损,小民如何敢当,还请太子为小民准备一间客房,或是……容小民回自己的家。”
离沐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只是听说她要回去,目光不禁一凝。
他才回到黎国,本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是才半日不见,他就忍不住有些慌乱,想着那个王妃被驱逐而出,会不会想不开做些什么对身体不好的事,想着伺候的人会不会不尽心尽力,惹得她心情郁郁,想着她的身子需要静养,会不会急着回去,想着……
兜兜转转几圈忧虑,直到身旁的人轻声提醒道:“太子,您的纸已经被污了,小人为你重新拿一张吧。”
他这才惊醒,看着白宣上,笔胡乱画出的道道毫无规律毫无意义的墨迹,终于忍不住,将毛笔搭在架子上,迈步出去。
他只是想看一眼,她是否还好,好让自己能安心的继续手上的事,却不想,她真的想要离开。
面容有一分僵硬,离沐轻声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教你回去,只是你大概也知道了,这里是黎国的军营,既然已经进来,再想出去可是一件麻烦事,毕竟……”
苏小晓的目光陡然锐利:“这么说,太子殿下,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离沐看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不得不点点头:“是跟随我的人问离璇儿公主的。”
一声嗤笑,苏小晓扬起面颊,笑着道:“太子既然已经知道,两国对立,又留我在这里,是何用意?太子不妨直说。”
是啊,他知道了,知道她是梁国的人,知道她是别人的王妃,知道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来看她。
是何用意?
对着苏小晓那双怀疑审视的目光,离沐的心,蓦然微凉,只是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放心养着身子吧,你若真想离开,我再为你想想办法。”阵阵阵从黑。
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苏小晓凝视着那个一片苍白的背影,笔直的身躯,却似乎暗含着,浓浓的难以掩饰的孤寂。
第99章 趁性而来没落归
之后的两天,太子都未曾过来,苏小晓虽然希望换一间屋子,可是小花的地位,自然做不了主,再者未有人骚扰,苏小晓寄居篱下,也不愿多生事端,免得被背后指责。爱残颚疈
小花真是个勤快的女孩子,每天忙完,总是要来问她还有何事,闲来无事,也常拉着她的手坐下聊聊天,看着那无神的眼睛渐渐染上生命的色彩,苏小晓自然也是欢喜。
只是每日,苏小晓睡下后,离沐都会命人招来小花,详细的询问一番,从苏小晓的吃药到膳食。他们何时见过王公贵族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膳房的人,甚至小花,都以为那个被太子金屋藏娇的美人,一定是太子的心上人,哪里还敢有一点松懈。
这些,苏小晓不知,小花也被太子勒令不许去告诉苏小晓。只是或有或无的,小花多少还是有些天真无邪,说了许多赞扬离沐的话。
苏小晓合起书,笑盈盈的拍拍她的脑袋:“春天来了,小花不会是惷心荡漾了吧。”
小花心里一急,躲过魔爪,跳到一边,嚷嚷道:“夫人,才不是呢,太子怎么会看上我呢?太子对夫人,那才是真的关心呢。”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捂住嘴乖乖的侍立在一旁,敛下眉眼不敢去看苏小晓。
苏小晓抚着肚子,微微一笑,并未责备她,只是轻声道:“小花,有的事,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似乎想到什么温馨的画面,她的唇角轻轻抿起,勾出一道恬淡的笑容:“我的夫君对我好,那才是真的关心,可是太子对我好,未免没有些其他的意思。”
小花似乎有些着急,期期艾艾的解释道:“夫人没有看到,太子知道夫人有一点不舒服,很着急呢,那急切的模样,绝对是发自内心,贱……我虽没别的什么本事,可见多了军营里那些丑恶的嘴脸,这点还是分得清的。”
大概是见惯那些虚与委蛇,难得的一丝真情,竟被小花这样珍惜的守护着。
苏小晓淡然的摇摇头,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小花,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心里已有人,这些话,你不必再说。”
屋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苏小晓独自默默的读书,小花立在一旁,想到自己的身世,神色流露出几分哀伤。
屋外,墙角处,伫立良久的人轻轻转身。
本想着今日再见,应该没了上一次的生疏,却不想……竟然听到这样一番话。
也好,也好,定下心神,离沐自嘲的笑笑,了解了她的心,结了自己的愿,也免了自己整日彷徨。他们本就没有可能。趁着还没有陷进去,提早脱身吧,莫要等的日后黯然神伤。
他的手上攥了一封信,汗渍让信纸微微带着些褶皱,这是他好不容易讨来的。
离沐希望苏小晓能离开军营,她的身份,若让有心人看到了,未免惹人怀疑,给她添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他徒有虚名的太子身份,在这里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才委屈她等了这些日子,他也看出,苏小晓并不想在这种是非之地久留。
只是如此,她便真的如出笼俊鸟,展翅翱翔了吧。
便是真的,再也难以见到。
离沐习武,又是刻意压低脚步声,苏小晓自然没有听到。她不知,有一个人,趁性而来,没落而归。
只是晚间,收到小花递来的离沐的书信时,苏小晓还是略带惊讶。
字迹消瘦柔弱中,自带一番筋骨,信纸整洁,干净素雅,像极了这个人白衣胜雪,温柔中自带一番风骨。
苏小晓向来是看字识人,见此书法,倒也心情颇好,虽然那信纸外,落得竟是“苏小晓亲启”,直白而略带一份亲昵,却也未能打搅了她的好心情。
展信而览,却有些出乎意料,苏小晓“扑哧”一笑,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暗自摇头--人家是黎国的太子,哪里会写什么情书来哄小女孩子,只怕召妃的圣旨一下,便有无数的大家闺秀前仆后继。
却看的出来,离沐是真的用心了。
离沐亲自为苏小晓安排了她的新宅子,是在军营背后的城中,里面的家具摆设,离沐已经打点齐全,按信里的,明日便会有人带领她前去。111bw。
宅子很小,却质朴幽静,古老的墙壁,蔓上爬藤,雕琢着岁月的痕迹,推门进屋,果然如她所料,除了一些瓷器,略带青色浅蓝的点缀,屋子的整体,还是明亮的白色。
屋子是才命人收拾过的,每一样东西,都干净的令人发憷,苏小晓只觉的,一摸一碰,都会玷污了这份纯洁。
在小花的搀扶下,苏小晓一步步走到塌边,伸张四肢,大大咧咧的躺在柔软的棉花上,头深深埋在枕间,尽是清新的气息。
自由了啊,虽然因为身份特殊,不免会有人在宅子守卫检视,但他们总有疏忽的时候,只要离开军营,苏小晓自然会有办法,通过小小商局给凉泱送信,顺便,也给柳月报一声平安。
似乎,噩梦般的日子即将过去,她马上就能再次见到那个心念的人了。
直到,她才知,有时,上天作祟,偏偏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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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泱正在帐中,与夜将军和一众副官商量着黎国可能采用的战术,不断推演,完善战争的准备。
无常的密报传递到凉泱的手上时,他的唇忽然紧紧抿起,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小条,那张卷曲的丝绢,压出深深地痕迹,在丝绢的遮掩下,指尖打着哆嗦。
只是,凉泱在害怕,怕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小晓的噩耗。
众目睽睽,凉泱一点点打开纸条,缓慢的动作,情不自禁的,牵动着每个人的心跳。
凉泱不敢眨眼,直到看清那行细碎的小字,心里的石头才放下了一半。
“太子带回的女子完好,待救。高台疑似夜间破土,尚未证实。”
无恙就好,他长出一口气,面容竟然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意,带看到手下人震惊的神情,这才收敛,板着脸道:“上次看到的黎国军营高台夜间烛火不断,诸位可还记得?”
看着众人纷纷点头,凉泱扬了扬手中的绢条,严肃的道:“这次,可能猜对了,敌人若是夜间破土,必然是为了挖通向这里的密道,眼下情报未能确认,敌军进度尚且不知,依诸位之见,我等该如何应对?”
将军参军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有言向下勘查的,只是范围太广,自然不行,有言修筑沟壑的,这自然是个好主意,只是工程未免太过浩大,只怕不等他们的沟壑修建完毕,敌军的密道,就已修进军营了。
凉泱一边听着,一边默默盘算,老将亦是一副沉思。
争论的正是热闹,只听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凉泱起身,皱着眉向外走去,夜将军跟在他身后。15019222
正欲掀开帐帘,一个身子从外面一把粗暴的撩开,忽然撞入了凉泱的怀中。凉泱急忙退后半步,避开此人,心道:这是何人?竟敢在大帐中如此冒失放肆。
只见这个身着盔甲的侍卫,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这才稳下神,急忙单膝跪拜。后后后来主。
惊慌失措的声音,顿时吊起了大家的心:“将军,不好了,城,城失守了!”
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
众人弹起身子,震惊的望着他,一片哗然!
凉泱上前一步,逼问道:“哪一座城?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陡然寒冷,却依旧镇定,深邃的波澜不惊的眸子,让那些躁动的心霎那间平定。闻此噩耗,依旧平静,众人望向那尚不算魁梧的身躯中,感受到沉稳的帝王风范,泱王爷年纪不大,威严已成,假以时日,必将统领梁国。
侍卫的身子,却仿佛瞬间坠入冰窖,他生生的打了个寒战,低头禀道:“回将军,是东阳城。”
凉泱三步跨到书案后,凝神望向靠着墙壁的一张小桌,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局势分明的地图,小桌上,却是一副沙盘,严格的按照比例,一点点做出的模型,这办法,自然是苏小晓信中教他的。
东阳城离他们不远,只因城池极小,人口更是稀少,驻守的队伍,自然不多,若是黎国借助密道,想要取得胜利,易如反掌。。
只是……黎国究竟布置了多久?从黎国的军营到那座东阳城,如此长路,费尽心机的挖密道,又是为何?那座小城,于黎国而言,应该没有任何的价值,为何黎国先攻打的,却是那个小城呢?
一道道疑问浮上心头,只是眼下,形势逼人,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凉泱取过一旁兵器架上的双龙大刀,跨步向外走去。
蓝色的战袍,在风中撕扯,一声令下:“全军听令,准备迎战!”
迎战……迎战……
传令的回声愈来愈远,在军营上方回荡着,良久才渐渐消失,战甲声,兵器声,马蹄声,交错混杂,军营的气氛,蓦然凝重。
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100章 绝路相逼情势险
无常四下扫视一番,没有人驻守在这处房屋周围,空旷寂静的反倒有些令人心悸,他的身影笼罩在树荫中,面色不定。爱僾嚟朤潜入军营时,为了躲避搜寻的队伍,还费了他不小力气,可是此刻,为何千方百计调查出苏小晓的住处,本该重兵把守,却反而没有丝毫动静。
心里却是浓浓的不安。
收敛心神,凝视着屋子,掌心扣着一柄短匕,飞身潜入。
屋里,一片空旷……
无常一惊,窜上房梁,等了许久,却没有看到丝毫攻击,不是陷阱。
悉心看去,屋中还明显有人曾住过的痕迹,只是几天没有收拾,又临近军营,桌椅上不免落上薄灰。
这么看来,苏小晓是被转移走了。
才有些明朗的线索,又戛然而止,他想到送给少主保平安的信,略带焦急的抓了抓头发。
不知道苏小晓现在如何,但愿这位不要出事,且不说他的罪过再也无法赎清,那个人若是知道,只怕也要随她一起坠入地狱了。15019236
苏小晓现在不好,很不好。
任谁被这样逼到屋角,脖上架着一柄冰凉的匕首,都不会说自己很好。
她甚至有些佩服自己,这样的情况,竟然还能挤得出一丝笑容。
反手撑在身后,背部的僵硬泄露出几分无助和仓皇,苏小晓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哥哥小心些,这小刀子似乎很锋利呢。”
她轻抬眼睑,乌溜溜的眸子关切的道:“哥哥记着,不要把手划破了哟,恩,听小花说,出门左转不远就是一家医馆,不过哥哥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再拿着刀子玩了,伤到自己,娘亲会担心的,小晓三岁的时候就不玩这些了呢。”
苏小晓清晰地看到,黑衣人的手一抖,险些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印,杀人不眨眼的男子,第一次有些挫败感。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害怕,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充满关怀的看着自己。
这个世界,仿佛天地颠倒,顿时有一分不真实。
苏小晓淡然的看着他的反映,唇角的笑容越发妍丽。
离璇儿,还真要谢谢你,你教我学会了装傻。
只是,那个黑衣人一晃神的时间,尚不足以让她脱身。
苏小晓仔细思索着,屋子周围,是有黎国的护卫,专门检视她的,只是她方才说话,故意没有压低生意,黑衣人却显然不惧,不是那些人已被他撂倒,就是他与他们,是一伙的。
而黑衣人并不愿伤了自己,匕首看着锐利,锋芒却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要害,显然没有置她于死地的意图,黑衣人也并未使用迷、药,毕竟这是带走她最便捷的办法。
若是他们想要一个活生生的,清醒的泱王妃,也许,以死相逼倒还能走一条出路。
簪子抽出了一半,手腕便被紧紧捏住,钢铁般的两根手指,死死掐住脉搏,匕首轻轻上扬,将苏小晓的下颚高高抬起。黑衣人的语气里,因为方才失态而生的恼怒,不免多了一丝阴狠:“你竟然想在我面前耍花招,我就说你怎么会如此单纯,看来是心机颇重啊。”
尖利的银簪砸落在地,彭的一声闷响,让苏小晓心中一跳,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在习武人面前如此,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常常常驻营。
几指点出,正中穴位,黑衣人的手指,飞快的只能瞥见一道影子。
苏小晓的身子顿时瘫软,倒在黑衣的怀中。
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苏小晓的唇颤抖着,挤出一句口齿不清的话:“禽兽,男女授受不亲。”
黑衣人一皱眉,望着怀里的人,又是一指:“抱歉,方才忘了哑穴,就说少了些什么。”
苏小晓仰头望着蓝天,欲哭无泪,这个人……
她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前方等着她,却一直蒙着一层薄纱,迟迟不肯露面。
揣着不安,她就这样被从新府邸中掳走,连信都未留下,小花买了东西回来,又该焦急了吧。
被带着在天空翱翔,这是第二次,看着一草一木飞逝而去,苏小晓的脑袋昏沉,略微眩晕,只是想到眼下危险的处境,又不得不强打精神。
飞出城池,掠过一片片田地,最后,甚至未在军营停留,又向前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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