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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晓无嫌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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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烛台燃到了根处,明明灭灭,恍恍惚惚。

刺眼的白光斜斜的从窗户照入,不经意一瞥,窗外,阳光明媚。

床上一个小箱子打开放在床垫上,,箱里的红锦软垫上,躺着几件东西。

一片干扁的有些发黄的荷叶,一卷包裹的绢纸,是凉泱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满了字,五块后来添上的旧铜板,一件昨晚命人洗净烘干的黑色大衣。

还有最上面,两张纸--

一张,白底黑底,红色大印章,是那份未来得及送出的礼物。

苏小晓抚摸着地契,喃喃道:“凉凉,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这份礼物,你还没有收到呢,我苏小晓从来不欠别人东西的。”

“所以,一定要回来。”13847245

另一张,苏小晓辨了许久,才难以置信的瞪着它,手颤抖的难以自持。

褐色,不大,皱巴巴的,被水泡的软乎,甚至有些破裂。

如果没有记错,那时她第一次送给凉泱的东西--那半盘椒盐的酥点,便是用这种纸包着的。

他竟将这薄薄一张破纸,珍藏在衣服口袋中,留到今日。

有二个始。嗓子一时哽咽……

她细细算去,相处的时间,从朱红门前第一次偶然的相识,这就是缘了吧。不过短短几个月,这个小大人似的男孩,竟在自己心里留下如此难以磨灭的印象。

她的东西,也有一方手帕,在凉泱身上。

“希望你能留好它,做个纪念吧。”

最后眷恋的看一眼木箱,伸手合上,费力的推到床角。

她起床,出了屋子,顶着一对国宝级别的熊猫眼,对着惊讶的丫鬟,轻声吩咐道:“姐姐,麻烦备轿子,我要出去。”

洗漱过后,覆着菊花茶水浸泡的帕子,消去眼眶明显的痕迹,丫鬟端上一盘点心,一杯牛乳。抿了口牛乳,再吃点心时,总觉得食不知味,不对,很不对,不是原先的味道。

她恹恹的放下点心,再没了食欲,几口将牛乳喝了,便净手,起身道:“我走了。”

贴身的丫鬟将她送到门口,含糊了半晌,终于道:“小姐,夫人那儿若问起来……”

“你说我去散心了便是,我娘不会多说什么的。”

苏小晓独自打开帘子,钻入小轿,对着轿夫吩咐道:“去‘丑菊轩’。”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35章 十年山水不相逢

丑菊轩是这几日才正式开张的,那个地方的店铺,没一家做成功的,奇怪的是,临着它的两家,生意都出奇的好。爱残颚疈京城做生意的,便纷纷传言是周围的风水吸了灵气,苏小晓却不信这个邪,用很低的价格盘下了这片地方,布局略作改造,就成了今日看到的“丑菊轩”。

它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一片地区,若不是风水诡异,定是商家争相购买的好地方,不过总有那些大胆且自认聪明的,出价买下,生意都做了半调,两手空空血本尽赔的落荒而逃。

因此在京城商家这个大圈子里,只算得上小有名气的柳月要买下这片楼时,可谓凝集了圈子里所有的目光。若说之前这个小女子的成功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可算得上一笔大生意,毕竟除去便宜的楼价,其余装修,雇小工厨子的钱,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当然亦有商场的老狐狸,听了后摇头叹息。本以为多了个聪明伶俐有竞争潜力的对手,或再不济,也是个不差的合作伙伴,没想到这一手,就看出见识的浅薄了,可惜,毁了。

自然也有算计着,待柳月亏本后,用多少银子就能盘下她手里的小娃娃店铺。

然而,这些东西,苏小晓自然是听过想过,却依旧这样做了,这是用最快的速度,挤进京城排的上名号的商铺,做快捷的办法了。

这个古怪的名字,一看便知是苏小晓那个构型奇特的脑袋想出的,不过真见了酒楼的人,都会说一声相称。

远远望去,这是一片漂浮在空中的花海,虚幻,美丽,恍若仙境。

这就是苏小晓想打造出的--空中花园的效果。

前几日每次来这里,总会想像,凉凉见到它第一眼,会是什么表情,而后,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现在,却没了心情。

苏小晓懒懒的靠着垫子,身体随轿子上下起伏,一夜未睡,却不觉累,似乎这几个月,甚至前世今生积累的情感,都在昨夜爆炸,沉熄,提不起精力,再去做一些事。

没有他在身边,是没有了动力吧。

很才一都。苏小晓这样想着,无奈苦笑,何时她也会如此依赖别人,让她的朋友知道,她苏大小姐一向自强好胜,如今竟为了个小孩子牵动心境,不会笑话才怪了呢。

随着轿子落地,苏小晓一整衣服,揉揉被颠的酸疼的腰背。

轿子旁跟着的一个丫鬟忙揭开轿帘,上前扶着,苏小晓小步下了轿,抬头看着自己亲手搭建的商业帝国的一角,挤出一个浸透着淡淡忧伤的笑容。

笑话就笑话吧。

有些事,为了凉凉,她还是要去做的。

她近乎完全仿照了现代酒店管理的经营模式,侍人们的礼貌和周到,令苏小晓身后错开半步的小丫鬟,甚至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头。

苏小晓温和的笑着,拍拍她的胳膊:“姐姐,我们上去吧。”

楼梯螺旋向上,铺着昂贵的地毯。苏小晓还要感谢那个说法,否则为了这幢楼花的银钱,要贵十倍不只,哪还有这些闲钱。

三层,空旷无人。小丫鬟有一丝瑟瑟发抖,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一位白衣侍者挂着极富亲和力的笑容,深深鞠躬。

也已经认识这个每日必来找掌柜的小女孩,笑着道:“柳小姐在天字客房等候小姐。”

苏小晓点点头,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又有两分惋惜。那小小一间房,花费她无数心血,还是没有让凉凉看到一眼。

推开一扇雕花红木小门,一套高雅古典的房间映入眼帘。

在引人瞩目的,不是那一套黄花梨木家具,亦不是对古人而言奇特的真皮沙发,而是……

满屋的丑菊,花开正艳,灿烂的金色映着清晨角度恰到好处的阳光,绚丽的睁不开眼,星星点点的白色,略作点缀,又透着几分宁和。13851205

她想说:“看见了吗?凉凉,世人都叫它丑菊,却不想,它的花绽放,会如此美丽,美的惊心动魄。”

见到丑菊的第一眼,她就爱上了,爱上这种背负着世人不屑眼光的小花,却开出世上最扣人心弦的美丽。

她想说:“凉凉,不必纠结于你的名字,不必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就像这丑菊,总有一天,它会被人拿来赞美。”

可是,苏小晓落寞的回头,不必了,没有人再来欣赏这花的美丽,就像没有人会去试图了解那个孽童身上的亮丽。

柳月听了侍者的报告,匆匆从侧门赶来, 第一眼,就见到苏小晓沐浴在阳光下,优雅的轻扬脖子,黑发如瀑,丝丝柔滑,云雾般散开,披散到腰际。神色三分柔情,三分怀念,三分担忧,唯留一分失落,难以掩盖。

柳月最清楚,为了这座即将送出的酒楼,小姐费了多大心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说好的昨夜,却一宿未见人来。

她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还是问道:“小姐,您要喝什么茶?”

“就菊花茶吧,”苏小晓收回呆滞的目光,在柳月脸上停留片刻。柳月化了淡妆,竟似脱胎换骨,俨然一个职场女性。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不过离开了几个月,竟感到好陌生。

柳月亲手捧了花茶奉上,坐在苏小晓身边:“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苏小晓沉默了一瞬,终于道:“柳月,这些生意,我或者你亲自,开始物色一个能全部接受你工作的人。”

柳月的身子动了动,红唇轻咬,没有说话,垂下了头,却不是看苏小晓。

荣辱不惊,柳月毕竟还是太小,做不到啊。苏小晓这样想着,浅笑着道:“人选定好后,我亲自同意后,你就退出这一部分,我想让你去做另一块的工作。”

柳月抬头,似乎轻舒一口气,苏小晓的神色却渐渐严肃:“表面上,你还是小小商局的幕后老板,但事实上,我要你去做一项艰巨的工作。”W7kx。

“我要成立最庞大最完整的情报网!”

十年山水不相逢……

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子,扶着婢女下了轿子,驾轻就熟的迈上台阶,神色悠然,面目柔和,气质高贵,一袭翠裙,如清风拂面,化去心中半分焦躁。

“丑菊轩”门前,擦肩而过的男子不禁回眸,却只见一片裙角碧波,转眼便消失在楼梯处。

“那是何人?”男子侧头,问身后护卫的人。(文*冇*人-冇…书-屋-W-R-S-H-U)

“禀报王爷,那是苏丞相的五小姐,常来丑菊轩饮茶。”

京城第一才女苏小晓吗?

男子的唇角牵动,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如果是她,也许还真有些意思。

绣鞋踩在温软的毯子上,很是舒服,苏小晓上着楼梯,眉头却不自然的蹙起。那个男人,不是五皇子吗?有何要事,竟来丑菊轩商议。

她一边沉思着京城的局势,一边向上走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楼。

“小姐,您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一位白衣侍者站在转角处,微微侧身,挡住苏小晓的去路。苏小晓抬头,顿时一愣,守在这儿的侍者,怎么又换人了?

只是这次的人……完美的微笑,标准的鞠躬,却让人一点也不觉得他做的生硬,仿佛此人天生就应是这种不卑不亢润雅如月的气质,一副俊朗面容反倒易被忽视。

苏小晓停住脚,站在他面前,目光如水,波澜不惊:“我是来找柳掌柜的,你说苏小姐前来,她便知道。”

侍者对上她的眼睛,轻轻一震,便低下头,恭敬地道:“苏小姐稍等,在下这就去请掌柜前来。”

苏小晓看着那个微微低头以示礼貌的人拐入屋内,心道:今日好生奇怪,柳月何时寻来了这样出色的人?

那样月华般的气度,可不是一日两日能养成的。

方才,她走进时可以留意过,面容干净,手节清晰,贴着长衣白袍的手掌处,依稀仍看得见练武留下的硬茧痕迹,尽管似乎,他已经很小心的做过了处理。

这样的人,身上有什么故事,何必遮遮掩掩,他来“丑菊轩”,又有何目的?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浮现出脑海,苏小晓正有些怔忪,一声轻笑忽然打断了思绪,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小姐,对不住,今日才换的侍者,不认识你。”

柳月快步迎上来,向苏小晓一笑示意,又转向侍者,认真叮嘱道:“以后见了苏小姐,直接让她进来便是。”

苏小晓随着柳月,向客房走去,错过身的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一丝疑惑和思虑,滑过白衣侍者深邃的眼眸。

也是,以柳月如今在京城乃至梁国的的身价地位,举手投足,商界皆要震动一二,还能被她尊称为小姐的,其实一般人,难怪那侍者会起疑心,苏小晓说过两次,柳月不愿,便也由她去了。

只是……那个人,真是普通的侍者吗?

她敏锐的感觉到,京城,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十年了……

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但亦有很多,依旧如故,就象现在,苏小晓踏进天子客房的第一句话,十年未变--

“柳月,有凉泱的消息了吗?”

第36章 岁月难改香如故

柳月沉默,屋子顿时寂静。爱残颚疈

苏小晓似是已经习惯,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抚摸着那一排初夏尚未绽放的丑菊,叶子碧绿,随风舞动,骚挠着手心,微微酥痒。她抿唇,不甘的道:“为什么我们的情报网可以查出来那黎国的皇帝每天去了几次茅房,却找不出凉泱半点影子?”

这是她办事不利,柳月惭愧的低下头,不过眉眼间,早已失去了那时的青涩,多了几分历练出的镇定和沉着。

她知道,小姐在担心,那个五岁的男孩生病,甚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然离去,心急则乱啊,她轻声劝道:“凉泱小时尚且能独自生活,这大一点了,必能照料好自己,小姐,您不必太过担忧。”W7kV。

苏小晓也知道凉泱的自立自强,但自那夜开始,止不住的担心,从未减轻丝毫。

这间屋子,还是当年那副样子,满屋的丑菊,花谢花开,斯人何在?

媣云只道苏小晓早已忘却往事,毕竟三岁时的事,纵使她记忆力再好,也不过模模糊糊剩个影子,但是那几个月的短暂时光,却犹如用小刀深深雕刻进记忆,随时光流逝,深埋内心,却令她再难忘怀。

“罢了”,苏小晓转眼便似收拾掉伤感,坐在沙发上,靠着软和的背垫,神色温雅的问:“柳月,我方才进来,见到五皇子,他来‘丑菊轩’做什么?”

柳月也正为难此事,听苏小晓问起,忙道:“小姐,闲王欲与小小商局合作,做几单生意。”

“哦?”苏小晓扬声,似笑非笑的疑惑道,“如今能让你犹豫的生意已是不多,说来听听,是何事?”

“他想买苏丞相苏大人的信息,长期。”正因如此,柳月才会如此矛盾,苏丞相毕竟是苏小晓的爹爹,若是因此有什么意外,可就遭殃了。

苏小晓会心一笑,算是明白了--闲王这是想要与爹爹合作呢。哼,五皇子啊五皇子,早知道你是个不安落后的性子,没想到蛰伏了这么几年,还得了个闲散王爷的称号,真是能忍,如今还是初露锋芒了。

可是看爹爹的意思,只怕对太子极不满意,还真有可能支持闲王,爹爹也是政道上的老狐狸,他的决定,说不上对错,这本就是一场豪赌,赢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输了,粉身碎骨家破人亡。爹爹若想走这步棋,她不会干涉,只是要给家里人留条后路,免得全部被牵连。

她掀开茶盖,悠悠吹着:“这有何不可?做生意的,哪里有钱送到门口还不要的道理,至于给他多少,这就看你的心情了。”

柳月无奈的浅笑,还真是小姐一贯的性子。

“对了,柳月,那个新来的侍者有些意思,你查清他的身份了吗?”

柳月已是深思熟虑,那个人虽古怪,不知有何目的,但眼下除了老老实实尽职尽责,还没出过什么茬子:“小姐放心,他既然主动来了这里,与其放到远处,还不如就近看着。”

只是,柳月看着苏小晓悠悠的品着茶水,却不动一旁的点心,神色一暗,心疼的道:“小姐只怕又是清晨起来,未用早膳便来的吧,这些点心,小姐也尝一尝,说不定对胃口呢,长就这样不吃早膳,肚子饿着,对身子总是不好。”

苏小晓淡淡拿眼角一瞥,点心的色泽还不错,只是:“柳月,你也知道,吃惯了一个味道,再尝其他的,总觉不如,食不下咽,硬逼着自己,还不如不吃呢。”13851229

可瞧着柳月秀美一皱,担忧的神色,苏小晓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用帕子拈起一块。

香气浓厚,闻着似乎是她喜欢的椒盐馅,也是,柳月极了解她的,心思又灵巧,拿得东西总是和她心意,尝一块便是。

轻轻咬下一小口,咸麻酥香的味道渐渐在唇中弥散,熟悉的令苏小晓浑身一震,她慢慢吃完一块,猛地站起身,突然道:“柳月,这点心,是谁做的?”

期盼的太久,反而,有一丝莫名的紧张和颤抖。

“会是凉凉吗?”她喃喃自语,这样熟悉的味道,会是吗……

柳月一愣,忙起身道:“小姐稍等,我这便去膳房问问。”

莫非不是往日的厨子做的。

膳房的大厨子正厉声教训着一个下工,见到柳月出现在门边,面色一白,惴惴不安的想:完了完了,居然让大掌柜亲自来了膳房,侥幸他是大厨,也不过远远见过掌柜的几面啊,那盘点心,莫不是味道古怪至极。

他恨恨的剃了小工一眼,忙迎上前道:“柳掌柜,您有何吩咐?”

唇角不掩的笑颜,明眸正看得他神色慌张时,柳月道:“方才送到三楼的那盘点心,是何人做的?莫不是膳房来了新人?”

丑菊轩的事,她已不大操心,这些细节,自然也不是很清楚。

大厨子咽了口唾沫,伸手便将小工使力推到柳月面前:“掌柜的,真是对不住啊,都是他把点心搞混了,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啊。”

抿时叹她。柳月眉峰一跳:“搞混了,什么搞混了?”

大厨子躲在后面,装傻的看着呆呆转头求助他的小工,不再作声。小工何时见过这个传奇的大掌柜,见大厨子不愿理他,无可奈何的转回头,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低着头道:“掌,掌柜的,我,我刚才不小心把,把,把……”

柳月念着小姐还在等候,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对着大厨子道:“你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大厨子心道:莫非哪个混蛋把炉子生起来了,这儿怎么突然这么热,他抹掉一把冷汗,搓着手,亦是断断续续的道:“昨天,昨天聘新厨子,把那些人做的点心都留着呢,没,没想到这小崽子给,给您拿错了,送成昨日让那些人试着做的。”

这样巧?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柳月急切得问:“送上去的那盘点心是哪位做的?带来让我瞧瞧。”

大厨子攥着手,为难的支吾道:“这个,掌柜的,人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啊。昨天来的人都不合要求,我们早就让人家离开了。”

“不合要求?”柳月嘴角一抽,没办法啊,谁让大老板就喜欢这种不和要求的呢?你这大厨子做的好,她还看不上呢。

“你再给我好好回忆一下他的特征,多大年龄?”

大厨子茫然的摇摇脑袋:“昨日人太多,实在没记得清长相。”

柳月无言的看着他,对一个脸盲症患者,能说什么好呢?她自我安慰,至少,如果小姐的味觉没出错的话--

凉泱,回到京城了!

苏小晓在屋子里拼命地打转,焦躁不安的抓抓头发,十年了,十年啊,凉凉会变成什么倾城倾国的模样,她还能认得出吗?见到凉凉,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呢?

凉凉,你还记得当年我欠你的那份礼物吗?

不,太不深情了。

凉凉,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孤身一人在外,无依无靠,怎么会过的好呢?

摇摆不定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听到门的响动,她正背对着,脚下的步子瞬间定住。

凉凉,你,还记得我吗?

“凉凉!”

她蓦然转头,却看到柳月独身进来,嗓子有几分干涩:

“柳月,怎么了?”

凉凉,人呢?

柳月生怕看见苏小晓哀伤的神色,堆着笑,竭力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小姐,有凉泱的消息了,嗯,如果那个做点心的人真是凉泱的话,他来到京城了,这样,范围便缩小了许多,以我们在京城布置的密网,定能将他找出……”

“不必了!”苏小晓忽然沉重的坐下身,压得沙发又弹了几下,她有些颓丧的道,“不必了,他都好好的了,还找他做什么?浪费人力财力,不必找了,所有的人都撤了吧。”

柳月的笑容在脸上僵住,她跟在苏小晓身边,从三岁到现在,看着那个粉嫩嫩的孩子,从蹦蹦跳跳到稳重端庄,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小晓这样失神,怯怯的叫道:“小姐?”

小姐一定是在说气话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为了凉泱莫名奇妙的失踪,小姐费了多少心力,那份庞大的情报网,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做起来,呕心沥血尚不足形容。

苏小晓伸手,用丝帕遮着脸,仰头倒在靠背上,翠色的衣裙铺在沙发上,沉默,而后,有气无力得道:“柳月,不必找了,他既然来了京城,若想见我,自然知道该去哪里找我。”

柳月,那块点心,那样的味道,我怎么会弄错?

苏府的位置,又从未变过。

甚至,那家小娃娃的店铺,她都没有移动。

凉凉,你若记得,你若想来找我,自然知道,让我懦弱一回,等你,如何?

那几块剩下的点心,被苏小晓用荷包装着,带走了。

几日过去了,自从“丑菊轩”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

苏小晓放下毛笔,目光又不自觉的移到床上的木箱上,呆呆的看了许久,神色涣散,静不下心了。她捧起木箱,珍视的放在桌上,精心呵护着的东西,分明很普通,不怎么结实,却十年未坏丝毫。

窗外的阳光,淡淡的撒进小屋,小箱上蒙着夏日的气息,五月的阳光,明媚而不艳丽,苏小晓抬头,万里无云,天色湛蓝,盯着盯着,目光深深陷入。

岁月在无尽的漩涡中转动,景明湖畔,犹记与君相伴,仰望天空。

苏小晓逐渐收回了视线,忽然,很想再去景明湖,追寻他们曾经的痕迹。

第37章 唯见轻舟泛碧波 谢月票

如果不是那次景明湖畔的相遇,如果不是那次凉泱正巧病倒,如果不是劝媣云将凉泱送回家中,也许,她不会看到这样的凉泱,也不会有了后来无数的交集。爱残颚疈

时隔多年,再回想起那些夏日初开的粉莲,再念起那片接天无穷碧的莲叶,再思起那个蓝衣独坐的男孩,淡淡的惆怅涌入心怀。

身边没了媣云,没了凉泱,苏小晓很少再真心的开怀大笑过。打发走担忧的媣云,独自一人生活在大宅,面对笑里藏刀的大夫人,冷眼讥讽的嫡姐姐,满怀嫉妒的兄长,披着京城才女的名头,也会吟诗作画,说笑恭维,也会略施恩惠,收买人心,在所有人眼中,她过得舒适安逸,衣食无忧,言笑晏晏。

只有她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些笑,不过是个样子,是在深院中的一丝自我安慰,亦是保护自身的一层面具。

当笑容被当作武器使用时,它就失去了一切温馨美好的价值。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一直渴求,因开心而笑,为感动而哭,何时开始,珍贵的笑容再也难以出现在面颊上?

马驰骋在小道上,苏小晓坐在车中,伸手打开挂帘,清风习习,干燥爽朗,拂面而过,花香相伴。抛掉方才的沉闷,长舒郁气。

片明媣念。不禁摇头暗笑:“真是,他人悲春伤秋,我何时竟也如此伤怀了。”

看来,还是要多出来走走,散散心。

日光明媚,吟歌踏萍,原想来景明湖畔游玩的人会很多,不料一路向着景明湖而来,人却越来越稀少。苏小晓越是疑惑,忙问:“马夫,这路走的,对着吗?”

这马夫按理,应是一生在苏府勤恳劳作的下人,不会把路认错,莫非他是故意?

一眨眼的功夫,苏小晓就想到了无数种可能,绑架勒索复仇……一种比一种可怖血腥。

只是,且听马夫也是满面疑惑的道:“小姐,俺也奇怪呢,这条路怎么几乎没人,要不咋们换一条道?”

这条路过去,便是那次见到凉泱的地方,但是,看着空旷的街道,苏小晓心里好生奇怪,每年苏府的女眷都会来这儿踏青,也未见有什么事情。

今天可是她独自出来,想好好静一静,为了安全,还是绕远道吧。

这样想着,便吩咐了马夫。马车在前方不远处的岔口,笨重的转过弯,又是许久,马夫才道:“小姐,景明湖到了。”

提裙,下车,入目之景,竟与湖那畔完全不同。景明湖地域极大,如此也不奇怪。杨柳青堤,乱花迷眼。成片的草滩上,古朴的小阁中,有围坐着煮酒论诗的才子,亦有烧烤野味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苏小晓远目眺望,入眼碧波荡漾,偶然几只小舟飘荡,竹桨戏水,别有一番自然清新的气息。

看来,要去那次的荷花滩瞧一眼,只怕要坐船的。

苏小晓踱步来到码头,那儿有供游人们泛舟的小船,掏点银子便可租用。不料她赶来时,码头正热闹烘烘,吵得不可开交。

侧耳一听,却是有关荷花滩的。

赏山玩水,游性正浓的众人,听过说迢迢赶来,却不能一睹荷花滩的风采,搅了心情,说话也变得不太客气。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出了银子却不能想去哪去哪?凭什么要听你说的?你算哪个大爷啊!”13851229

站在码头上的年轻人无奈的道:“爷,您就是给了银子,我们也不敢带您过去啊,都说了其他地方您随便,只要不靠近那荷花滩就行,远远地也是瞧得见那景色的。”

那个人一身长袍皆是金线绣花,虽华贵大气,但穿在他身上,却只见三分庸俗。他利索的结下腰际沉重的荷包,向码头的甲板上狠狠一撂,重重砸在地上,一声闷响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华服男子一指鼓鼓囊囊的荷包,神色倨傲的道:“这么多银两够不?不够爷再添点,就不信,今儿个爷想去那荷花滩,还能去不了了。”

年轻人盯着脚下的荷包,没有去拾,眉色间已有几分恼怒:“我说了,荷花滩已被人包下,有官府的批文,也若不信,尽可以去验验真伪,爷您若想去荷花滩,还是死了这条心,早些走吧。”

看着他略带不耐的眼神,华服男子一卷袖子,上前几步:“呵,我说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眼看就要起了冲突,苏小晓忙从人群中挤过去,仰头看着码头上的人:“问一下,这荷花滩是被何人包了?”

华服男子冷笑着转过头,正欲斥责,见到苏小晓的模样,却顿时呆住。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词--清丽脱俗。

苏小晓至今尚不爱上妆,但因着天生丽质,加上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双夺人心魄的明眸,只一眼,华衣人的七魂六魄就已被勾走一半。眼直愣愣的看着苏小晓,还能用仅存的心思想到:她似是孤身一人,看穿着也一般,有没有一点昂贵装饰,爷若出手,不肖半日,定能将她的心俘获。

苏小晓却撇都未撇他一眼,只是凝视着码头上的年轻人,他被一位少见的妙龄女子这样盯着,脸一红,也不禁熄了怒气,只听着那年轻人柔声道:“这位小姐,我也是没办法,官府批文可是亲眼见了,不能不找把那,您若想游荷花滩,只要船不在那滩子上停,都该是可以的。”

华服的公子哥潇洒的一摇扇子,凑上前腆着脸道:“这位美人,大爷也给你把那荷花滩包下,你随爷来如何?”

年龄虽有些小,但青涩的美人儿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岂止苏小晓竟似未听见他的话,径直走上码头,将几两银子放在年轻人手心:“我要一轻舟,顺便带个划桨的,年龄要大些的。”

年轻人也知道这位小姐的顾虑,收了银两,视线收回,去叫年老却舍不得休息的老王。

草包贵公子就这样被生生无视, 拉不下面子,指着苏小晓吼道:“妞,做那破船做什么,给爷过来,爷定让你满意。”

笑得,猥琐之极。

苏小晓很不雅的翻了翻眼,真是,哪里都有这种自以为是的白痴。白白浪费了那身衣服,里面就是塞着一堆麦秆。与这种人,不必理会,她提着裙摆,露出一双蜀锦软衬绣鞋,轻迈金莲,上了小舟坐稳。

那华服之人也是看出了,能穿的起那双鞋的人,家底定不一般,他还算有两分脑子,没有再挑事端,恼羞成怒的带着一大帮子人,扯气高昂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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