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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公公有喜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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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宝撇嘴,这是什么臭主意啊!——这好歹是他的衣服吧?怎么说弄脏就弄脏啊!

☆、【047】挽着朕

就在她问候连澈第十九代祖宗的时候,一根发带飞到了她脸上。

她扒开一看,竟是自己丢失的那一根,也是连澈方才护得紧紧的那一根。

只是……连澈把这个给她干嘛?

蔺宝疑惑地看向他,道:“你给我这个也没用啊,还不是照样会被认出来?”

闻言,连澈毫不犹豫给了她一个爆栗,没好气道:“谁让你用小包子的身份出去了!你就不会换个身份么?”

换身份?

貌似也对哈,蔺宝点点头,又道:“先我这一身不男不女的,可这样貌没变,安公公定是会起疑的吧?”

起疑?

连澈瞟了她一眼,拽着她出了门,道:“放心,鬼才认得出你。”

“啧啧,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鬼啊!”蔺宝故作惊讶道,连澈再次给了她一个爆栗。

揉着头上鼓鼓的包,蔺宝撇撇嘴,怪不得连澈如今都没有纳妃子,根本就不是不举,而是他不会怜香惜玉!

就他那臭脾气,有人要是看得上他,那也肯定是看上他的钱和他的样貌了!又或者,是那人根本没长脑子!

正纳闷着,蔺宝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来这儿不仅有赛马场,这儿还有一个小型山庄!

她睁大眼,瞅着那走廊上挂着的名画和那些稀有盆栽,不由地感慨道:“啧啧,这儿可真是奢侈啊。”

奢侈?

连澈暗自鄙夷,如果这儿算是奢侈,那么他名下的私人山庄就可谓是豪华无比了!

眼见离用膳的甘露园愈来愈近,连澈缓缓放满了步子,嘱咐道:“无论待会儿有人问你什么,只笑不答,听到没?”

“为什么啊?”

蔺宝不满道,在现代言情中,愈是话多的女主桃花运就愈旺盛的好么!他这么做,不就等同于斩断了自己的桃花么?

连澈自动忽略了她的不满,松开了拽着她手腕的手,道:“挽着朕。”

“干嘛?”

她好奇,如果挽着他,那就更容易暴露了好么!

“让你挽着就挽着,这么多话干嘛!”

他微微不耐烦,蔺宝生怕脑袋再长一个包,只好乖乖挽住了他的手,随即便往他身上靠了靠。

说来也怪,他素来有洁癖,更甚讨厌与别人肢体接触,只是当那个“别人”换做是她,以往的不适似乎也被消磨掉了。

他低头瞥了眼只到他肩头的她,声音微哑,道:“一会儿不许说话,吃你的饭便好,听到没?”

蔺宝有些佩服他的婆妈,揉了揉耳朵,不耐烦道:“哎呀,听到了听到了——不说话只吃饭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唠叨干嘛。”

唠叨?

连澈气结,他难得这么关心人,不就是怕她出什么岔子么?——结果倒好,她居然嫌他唠叨!

正欲发怒,蔺宝便拽着他踏进了甘露园。

里面的小厮并排两列站立于小道两边,看来是早有安排,看到连澈便道:“公子好。”

连澈点头,同蔺宝走了进去,没走几步路便瞧着一个黑影直朝他俩砸来。

☆、【048】难道皇表兄真有龙阳癖了不成

就在蔺宝瞪大双眼愣在原地的时候,连澈跃身一脚踹开了那个黑影。

那个黑影在蔺宝的视线中逐渐清晰,她这才看清那玩意儿居然是上次的那个蹴鞠!

艾玛,想都不用想了,球技这么烂还踢球的肯定就是夏侯锦年那个臭小子了,只是被砸一次她可以忍,但是第二次又怎么说!

好吧,虽然第二次没砸中……

咳咳,当然,这次没砸中还是因为连澈这个高手啊!

她抬眸看向连澈,却见那厮一脸冰冷,看着屁颠屁颠跑来的夏侯锦年,淡然道:“锦年,经书抄完了没?”

不可否认,这句话的杀伤力就夏侯锦年而言是极大的。

看看那小家伙苦逼而纠结的眼神,真是太……太活该了!

蔺宝忍不住想要大笑,可是碍于此时的身份,只好憋住。

夏侯锦年也不是个白痴,看着一身白还挽着自家皇表兄的“陌生人”,好奇道:“皇表兄,她是谁啊?”

闻言,连澈抬眸瞟了眼将头埋得深深的蔺宝,道:“朋友。”

说罢,连澈不再搭理他,领着蔺宝随着赶来的管家朝用膳的厅室走去。

朋友?

夏侯锦年仔细瞅了瞅两人相挽的手,挠了挠头,小声嘟囔着:“朋友能是这种关系?”

这种关系的不是好基友么?

难道皇表兄真有龙阳癖了不成?

他惶恐,朝两人的背影望去,却见连澈口中的“朋友”用的发带居然是女子的。

女子……

他一喜,难不成皇表兄有心上人了?真是的,有了心上人还要故作神秘!

夏侯锦年懒得管那地上的蹴鞠,拔腿朝两人跟去。

艾玛——皇表兄慢点儿啊,他方才都还没看清自家皇表嫂长啥样呢!

*

甘露园的佳肴厅是整个赛马场或者说是这儿膳食最精美的地方,而连澈他们便正是在此处用膳。

等连澈和蔺宝过去时,所有的膳食都已准备好了,尽数摆在膳桌上,而歌姬们也应着乐曲纷纷起舞。

此次出宫随行人员并不多,除去下人,仅有连澈和夏侯锦年来了,至于年华,自然是被连澈委以重任在朝中处理政事了。

连澈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时不时瞟几眼那些舞姿妖娆的舞姬,而大多时候,他眼角的余光都在注视着蔺宝。

这个小家伙倒还挺听话的,让她不说话便不说话,只是乖乖地吃着菜。

但是为毛她把香菜全都挑了出来?

连澈身子微倾,“你不喜欢吃香菜?”

蔺宝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挑着香菜,道:“有点吃不惯,你不觉得味道怪怪的么?”

味道怪怪的?

他纳闷,从她碗里夹了香菜吃了起来,“没有啊,这味道不是挺好的么。”

语毕,蔺宝也不同他多说,看着香菜全部被挑开,胃口大开,不一会儿便吃得油光满面的。

见状,连澈伸手抹掉了她嘴角的红油,自己吃起来。

二人全然不知一旁的下人早已是目瞪口呆。

正吃得欢喜,却见一抹倩影奔入大厅。

☆、【049】艾玛,皇上——您真逗

来者约莫一十有二,身着鹅黄色裙衫,扎着俏皮的丱发,青涩而稚嫩的容貌甚是娇俏,这样富有灵气的女子很招人喜欢,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凌人。

她毫不见外地直接奔入大厅,瞅了眼准备偷溜的夏侯锦年,道:“皇帝哥哥,如烟有要事要禀告!”

音乐戛然而止,舞姬纷纷退下。

连澈见她来了,眸中闪过几抹愧色,放下酒杯,道:“什么风把如烟给吹来了?——说吧,什么事儿惹如烟生气了?朕定要她好看。”

闻言,年如烟清了清嗓子,看着一脸紧张的夏侯锦年,道:“皇帝哥哥,此事有关我的清白,您一定不能包庇那罪犯!”

“所谓何事?”

年如烟清了清嗓子,道:“我也不怕皇帝哥哥笑话,反正您和我哥哥是生死之交,那我便直接说了。”

众人纷纷抬眸。

只见年如烟顿了顿,道:“今儿个下人拿了我的衣服去洗,我正要换,结果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此物可贵重?”连澈蹙眉,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

年如烟狠狠地点着头,“这对女儿家来说,甚为重要!”

“你能不能别屁话了?赶紧说啊!”夏侯锦年毫不客气道,猛瞪了她一眼,那语气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年如烟理都没理他,道:“此物乃肚兜!”

“噗——”

夏侯锦年一口茶喷了出来,却也因此遭到了某个小姑娘的质疑。

坐在上座的连澈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垂着头不语。

常人看着定然以为他这是在思考,却不知他这纯属心虚!

相较于夏侯锦年的冲动,蔺宝显得收敛许多,她拿着手帕佯装擦嘴,孰不知其实是在偷笑!

艾玛,皇上——您真逗!居然去偷人家小姑娘的肚兜,你害不害臊啊?!

瞧瞧,人家都告上门来了!

愈想愈是好笑,蔺宝没控制住,干脆将脑袋埋在桌下大笑了起来,此举动惹得连某人很是不爽。

他黑着一张脸,冷声道:“不许笑!”

“艾玛,皇上,真看不出来你这么逗比啊!”蔺宝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着嘴,笑得双眸弯弯,眼泪都快出来了。

逗比?

连澈在脑袋里搜索着这个词汇,听着倒是怪耳生的,难不成是她们家乡的方言?不过看她笑得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这俩二货上演逗比剧的时候,夏侯锦年那边也开始上演“背黑锅”戏本了。

只见颇有女汉子风范的年如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夏侯锦年的鼻尖,道:“夏侯锦年,我就知道是你偷了本姑娘的肚兜!”

“冤枉啊!但凡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都避而远之好么!”

夏侯锦年一把拍开她的手,看着那个只达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无比委屈。

怎料,年如烟一听这话更是气恼,跺着脚红着脸吼道:“就是你就是你!肯定是你芳心暗许本姑娘,可我又不答应,这才做出了此等禽|兽之举!”

☆、【050】年如烟——年华他妹

“……”

蔺宝不忘记了偷笑,连澈忘记了心虚,就连夏侯锦年都忘记了自己要干嘛。

不只是他们,屋里的下人全都怔怔地盯着年如烟。

小姑娘,你这么逗比你家里人知道么?

半晌,连澈才缓过神来,一手遮住眼不忍再看,看来得让年华好好管管他家小妹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夏侯锦年气得七窍生烟,站起身道:“年如烟!明明是你喜欢本公子,这才诬陷本公子偷了你的肚兜!”

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年如烟的耳根子倏然发烫,她鼓着腮帮子,努努嘴道:“你这是狡辩!我劝你赶紧把这肚兜给我交出来!”

“我说过了,你的东西白搭给我,我都不会要的!”

“你!”

……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连澈看着还没吃几口的美味,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今晚又得吃烤土豆了。”

蔺宝瞄了他一眼,“这不是有这么多菜吗?——虽说你是皇上,但你吃得也是百姓的口粮诶!浪费可耻,你懂不?”

连澈无语,反问道:“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形还适合吃饭?”

说罢,他抬眸瞟了眼火药味浓重的两人。

蔺宝一瞧,貌似也对哈,看他俩那架势吵到半夜也说不定,只是——

“那个年如烟和年大人有关系么?”她好奇道。

也不知怎的,她看着那个年如烟老觉得像是年华,虽说不是一模一样,倒也有七分相似之处,只是比起年华的淡雅,这个小家伙纯粹就是个女汉子。

连澈抿了口酒,“是年华的同胞妹妹,今年差不多十二了。”

年华的妹妹?

蔺宝僵硬地扭头看向那个泼辣的小姑娘,抽了抽嘴角,“呵呵呵——除了长得像,还真就没看出来……”

连澈素来喜欢安宁,看别人争吵这事儿吧,他还真不习惯,同管家吩咐了几句,拉着蔺宝便离开了。

迈出甘露园,那争吵声还在耳畔回荡着。

蔺宝摸了摸半饱的肚子,伸了伸懒腰,道:“艾玛——我也该回去了,穿着这一身到处招摇怪不好意思的。”

闻言,走在前首的连澈忽然止步。

蔺宝赶忙止住脚步,险些撞了上去,她拍拍胸口,抱怨道:“你干嘛?”

“没听朕方才说么?——朕饿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蔺宝这才想起他刚才说今晚又得吃烤土豆了。

艾玛,不就是烤土豆么?真看不出来,她家皇帝居然对烤土豆念念不忘!

本来,蔺宝才懒得同他去呢,只是自己的小辫子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没办法,她只好跟着他找人要了些食材跑到小树林里去了。

这次不止要烤土豆,她还准备烤韭菜、烤肉呢!

本来想做烤鸭的,想了想自己的手艺,她还是放弃了。

连澈在一旁帮她用石头围了个小灶,找了铁板铺上,看着她将食材抹上香料铺铁板上,满脸的期待。

火光照映着她红彤彤的脸庞,像是这黑夜里的小太阳带来了光芒。

☆、【051】你知道朕最厌恶什么事么

一时间,他竟看得有些入迷。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烧烤味儿,虽说比不上宫中糕点的甜腻清香,却也甚为新颖,很是诱人。

看着那油滋滋的外壳,连澈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蔺宝用筷子将上面的食材全都翻了一面,道:“再等会儿就可以吃了。”

连澈忍住食欲,一双大手灵巧而快速地削着竹签,为待会儿串烧烤做准备。

说实话,他挺好奇的,活了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可以这样吃东西,也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对食物产生了兴趣。

他想,如果能一直如此该多好。

然,这个念头刚产生,他便被自己吓了一跳,连澈啊连澈,你这是什么怪念头?难不成是最近忙晕了脑袋不成?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竹签一并递给她。

瞅着食物都烤得差不多了,蔺宝便用竹签一根根串起,递到唇边轻轻吹着。

连澈看着她那充满母爱的动作,蓦地笑出了声:“蔺宝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动作让朕想起了谁?”

“谁?”

她侧目,将吹好的几串递给了他,自己也吃了起来。

连澈接过烤串,挑眉笑道:“太后。”

怎料,蔺宝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用那油油的小手摸了摸连澈的头,语重心长道:“乖儿子,你该回去吃药了。”

连澈颇为无语地看着她,自知她伶牙俐齿,懒得同她费口水讲废话,埋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手中的烤串来。

看那动作,用“狼吞虎咽”来形容都不为过。

蔺宝一阵鄙夷,侧眸看着他,道:“皇上,敢问您上次的温文尔雅哪里去了?”

闻言,连澈抬眸,咽下口中的食物,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道:“上次那是因为你是个女的,这次有不同。”

“……”

蔺宝怒,难道她现在就不是个女的了么?

她扑到他身上,抢走他的烤串,道:“哼!既然你都不把我当女的,我干嘛还要请你吃东西!要吃自己弄去!”

连澈还未吃尽兴,见她将烤串抢走了,不由一恼,“你这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只对你这种人出尔反尔!”

她冷哼,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差点没逗笑了连澈。

念着她年龄小,连澈倒也懒得同她计较,只道:“那你想不想随朕回宫后成为连国第一个冒牌女太监?”

言外之意,就是要将她的事儿公布于天下。

这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蔺宝面色一沉,将烤串甩给他,闷闷地挪了挪屁股,移到了一个稍远的地方。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便隔得有些远了。

连澈拿着烤串继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瞧着她挪动,便也跟着挪动,死皮赖脸地坐到她身旁,道:“怎么,你生气了?”

蔺宝别过脸,不吭声。

见状,连澈笑了笑,取下方才从厨房里拿来的水壶,喝了口水,道:“你知道朕最厌恶什么事么?”

蔺宝转过脸来,依旧没吭声。

知晓她在听,连澈又继续道——

☆、【052】她刚刚……给他擦嘴了

“欺瞒和背叛。”

他的嗓音不温不愠,如低沉的大提琴那般,在这仲夏的深夜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蔺宝倏然发现,他好像装有心事。

连澈顿了顿,又道:“这或许和很多人一样,但是却又有一点不一样。”

闻言,她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的眸子里装有太多她无法看懂的东西,深邃而迷离。

“若有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常人顶多会视其为敌,然后再结交其他人,结果还是会重蹈覆辙。可是,我宁可和所有人断绝来往,也不愿将来有一天去面对这种事。”他坦然道。

听了他的话,蔺宝微怔。

是啊,很多人都是如此,可是他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愿去面对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算是畏惧吗?

她不太肯定,而唯一肯定的一点,是他方才那句话里,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可见他是以个人感受而谈,而不是以连国皇帝的身份来谈。

蔺宝毕竟是个女孩子,心思虽然细腻,但还没有细致到知晓如何安慰男人的地步。

于是,她伸出了油乎乎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配合他轻叹了口气。

倏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连澈僵硬地扭过头,看了看她那油乎乎的小爪子,又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油爪印。

请注意,连某人有洁癖。

就在他正向包公的脸进化时,蔺宝忽然扭过头,用油乎乎的手擦了擦他的嘴,道:“其实吧,有时候也有善意的谎言嘛。”

他瞪大了双眸,为之一怔。当然,不是因为她说的那番话。

她刚刚……给他擦嘴了?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蔺宝又道:“所以呢,你也不要埋怨任何一个隐瞒你的人,万一他们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呢?”

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目光,蔺宝抬眸,“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不语,依旧直直地盯着她。

神经大条的蔺宝忽然想了起来,干笑几声,道:“如果是因为刚才的动作,那个……你别介意,我们那儿都这样的。”

都哪样?

——难道是像她这样随便给男人擦嘴?

连澈眉头紧锁,胸腔中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怒气,却又听她道:“诶——连澈,这儿还有几串你要不要?”

他看着她手中拿着的美食,突然没了胃口,站起身淡淡道:“朕先走了,你吃完也赶紧回去了吧,别被人发现了。”

说罢,他便头也没回地走了。

蔺宝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给他擦嘴惹他不高兴了?

她沉思片刻,觉得貌似也是,古代人都是封建思想,拉个小手都会落人话柄,更别说擦嘴这样的亲密动作了。

只是,她怎么觉得他刚才瞪大眼睛盯着她的时候,不像是在生气呢?

罢了,她没事儿想他干嘛呀!他又不是她的谁谁谁。

她摇摇头,看着夜幕中的圆月,吃着烤串,突然格外怀念啤酒的味道。

*

深夜,换了小厮衣服的蔺宝偷偷溜出了房间,直奔马厩。

☆、【053】想不想让我帮你

她猫着腰,一手捏着鼻子,在沉睡的马匹中寻找着夏侯锦年御|用的马儿。

哼,夏侯锦年,谁让你这么嚣张来着,明儿个不让你出丑,她就不叫蔺宝了!

想罢,她得意一笑,怎料却是倏然被人捂住了口鼻,眨眼间便被拽入了马厩那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一阵恶臭在鼻尖弥漫开来。

她惶恐,想要大叫,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黑夜中借着月光依稀可见那人的容貌。

然而,那容貌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泥煤,这不是她打算陷害的夏侯锦年还能是谁?只是,这货在这儿干嘛?难不成是特意等她来,然后好把她一举拿下?

她抽了抽嘴角,却听他凑到她耳旁道:“死包子,我告诉你,待会儿你要是出声,本公子定要你好看!”

说罢,他便松了手,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臂蹲在角落里,全然没注意脚下的东西。

蔺宝当然不会出声,她要是出声了,那就会有人过来查看,倘若那人发现了她在这儿,肯定会怀疑她的动机!

到时候可是百口莫辩啊!

而且,这不是最重要的,听说古人抓到偷情男女那都是要浸猪笼的!

如今,她已经把她家皇上给惹毛了,如果再出了这档子事儿,连澈指不定要揭露她的身份,然后不是死就是被逼婚啊!

想罢,她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随即传来了抱怨的女声:“该死的夏侯锦年,又跑到哪里去了!”

夏侯锦年?

蔺宝瞥了眼心虚的夏侯锦年,小声道:“找你的?”

后者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蔺宝撇撇嘴,朝那人影看去。

只见,黑夜中此人的身影略微娇小,鹅黄色的罗裙在月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芒,手中的绳镖更是银光闪闪。

——这不是年如烟还能是谁?

蔺宝忽然明了,敢情夏侯锦年吵不过人家小姑娘干脆躲马厩里了啊!还真是委屈他了!

想着他那憋屈样,蔺宝只有一个字的心声——爽!

早知道夏侯锦年的弱点是年如烟,那她以后直接和年如烟联手一起对付他好了!不然,就让连澈直接把他纳入后宫吧!

看到蔺宝捂着嘴偷笑,夏侯锦年不由气恼,低吼道:“不许幸灾乐祸!”

蔺宝抿唇,只笑不语,朝年如烟望去。

怎料,耳尖的年如烟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改变了方向,朝马厩走来,边走边吼道:“夏侯锦年,识相点赶紧出来!不然我会让哥哥收拾你的!”

哥哥?

想来是指年华吧。

看夏侯锦年那苍白的小脸,定是害怕年如烟去告状,然后年华又得罚他抄经书!那下场可真是惨不忍睹!

蔺宝瞧着年如烟愈来愈近,朝夏侯锦年勾勾手指,道:“想不想让我帮你?”

夏侯锦年猛点头。

她一笑,眸中闪烁着狡黠,“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日后在宫中必须躲着我!”

犹豫片刻,夏侯锦年点了点头。

☆、【054】难道这货没穿衣服

见他点头,蔺宝便起身,猫着腰跑出了马厩,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自然引起了年如烟的注意。

“站住!”

话音未落,空中传来绳镖的呼啸,紧接着是女子急促的脚步声。

见状,蔺宝捂着脑袋便跑,而年如烟那个没脑子的小姑娘想也没多想便追着她跑,边跑边喊道:“站住!”

站泥煤!

瞧着跑远了,连蔺宝都不认识这儿是哪里了,她才停下,俯身大口大口喘着气。

艾玛,好久没这样跑过了!

穷追不舍的年如烟见她停下了,便上前边喘着气,边问道:“你跑什么啊?”

“你不追我能跑么?”

蔺宝埋怨道,估摸着夏侯锦年那小子应该溜出马厩了吧?

年如烟喘着气,粉嫩的小唇有些干燥,她抿了抿唇,道:“对了,你方才在马厩里看没看到夏侯锦年?”

“谁是夏侯锦年?”她装傻。

闻言,年如烟蹙了蹙眉,又问道:“那你看没看见一个比我高一点的男孩子?他十三岁,样子拽拽的。”

蔺宝着实想了想,摸摸下巴,道:“唔——如果你是指人那么很抱歉,我在马厩里没看到。不过马厩里倒是有匹小马十三个月了,拽拽的。”

“哎呀,你没看见就算了!”

年如烟倒也懒得同她废话,看着她一身小厮打扮,又道:“你是新来的么?——怎么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都没看过你?”

“姑娘,是这样的——我是跟着皇上来的。”蔺宝暗自替自己抹了把汗。

怎料,年如烟听了她的话,眸中露出一丝鄙夷,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不过是皇帝哥哥身边的小太监嘛!”

“……”

当太监就这么被人鄙夷?

她暗自不爽,指着她身后惊讶道:“那不是夏侯公子么?”

“哪儿啊!”

年如烟应声扭头,却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转过头时,蔺宝早已不在。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当然受不得这气,使劲儿跺了跺脚,道:“哼!死太监,再让本小姐看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语气简直和夏侯锦年一模一样。

*

回厢房的路上,蔺宝着实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尼玛,谁说她坏话了!

她闷闷地揉着鼻子,如之前那般从窗户钻了进去,刚进去,便看到一个人影裹着被单直直地坐在她床上。

蔺宝一惊,瞧清来人的容貌,不由一怒,“夏侯锦年,你在我房里干嘛!”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这会儿回去,年如烟那个男人婆肯定早就在厢房里等着了,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把你供出来?”

夏侯锦年得瑟道,裹紧被单呈“大”字霸占着她的床,生怕她赶他走似的。

不对,这么热的天,夏侯锦年裹被单干嘛?脑子进水了?

她狐疑地看去,却在那被单的缝隙中,隐约看到了夏侯锦年那白嫩的小皮肤。

她懵,难道这货没穿衣服?!

宛如雷劈——蔺宝僵硬在原地。

☆、【055】夏侯锦年,你这个恶心的大混蛋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那异样的目光,夏侯锦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最后咳嗽道:“咳咳,看什么看,本公子的身子岂是你能亵渎的?”

“……”

她囧,既然不给看,那他干嘛脱光了衣服躺她床上?和衣而睡又不会死,而且她都还没同意他睡在这儿呢!

见他不吭声,夏侯锦年又道:“你要么在门口老老实实地守着,要么就打地铺,反正别想着和本公子睡一张床!”

啧啧,听听他那自以为是的口气,敢情还真把自己当天地老儿了似的!

可偏偏,蔺宝就不吃这一套!

她双手环胸,秀眉一挑,“夏侯小金鱼,你好像忘了我在马厩里说的话呢,要不要我去找年如烟来给你重温一下?”

话音一落,夏侯锦年便坐起身,稚嫩的脸上满是傲气,道:“哼,本公子现在反悔了!你不过是个小太监,能拿本公子如何?”

哟,看来夏侯锦年最近吃错药了,居然敢和她直接对着来了!

蔺宝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边跑边吼道:“着火啦!夏侯锦年放火啦!”

闻声,众人连衣服都未穿好便出了门,却是连半个火星子都没望见,只看到衣衫不整的蔺宝跌坐在地上。

连澈匆忙赶来,瞥了眼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蔺宝,问道:“出什么事了?”

看到自家皇帝大人来了,蔺宝狗腿地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哭丧着脸,道:“皇上,你要为小包子做主啊!”

连澈蹙眉,“究竟是怎么了?”

蔺宝指着还在屋内慌乱穿衣服的夏侯锦年,道:“奴才去了趟茅房,回来便遭到夏侯公子非礼,他还说……还说——”

她欲言又止。

连澈瞥了眼同样是衣衫不整的夏侯锦年,看向蔺宝,继续道:“他还说什么了?”

蔺宝缓了口气,道:“他还说自己心仪皇上已久,看奴才和皇上走得近,就想除了奴才,做皇上的面首。”

“……”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投以夏侯锦年鄙夷的眼光,后者则憋屈得百口莫辩。

唯独连澈,淡定地瞥了眼吹牛不打草稿的蔺宝,又望向夏侯锦年,道:“锦年啊,你前阵子不是喜欢如花的么?”

“皇表兄,这纯属误会!你别听那个小太监瞎说!”

夏侯锦年愤愤道,小脸气得通红。

就在这时,蔺宝幽幽地插了句嘴,道:“那你大半夜脱光衣服来人家房里作甚?”

众人一听,立即明了,认定了夏侯锦年“非礼”蔺宝的事实,后者依旧百口莫辩。

他纠结,难不成要说自己为了躲年如烟这才跑到一个小太监房里的?可是,脱光衣服这件事儿又怎么解释啊!

他无比头疼。

倏然,绳镖撕裂空气的声音刺痛了众人的耳膜,一甜美女声自空中传来:“夏侯锦年,你这个恶心的大混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年如烟双眸氤氲,手持绳镖,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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