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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钱途无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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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鹤蚌相争,鱼翁得利。其实说到头,最受罪而且到最后也没得到啥好处的应该就是它们口中相争的鱼吧。忍着快要泛出眼眶的泪珠,沈玲努力的想要摆脱孙华的钳制,不过却被她越掐越紧。
沈良站在原地,急得转脚。“我说娘…孙华,你们快放手吧,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正在屋子里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门被打开了。接着就是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直直的冲了过来。
‘啪’的一声,屋门被强大的外力拉开,打在两侧,发出极大的动静。众人都停下动作,看向了门口。
一个身形消瘦,满脸惊讶的人,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场景。
“父亲……”沈良第一个反应过来,叫了声。随即手快的一把把孙华的手从沈玲的胳膊上拿开,脸色稍齐。
孙华虽是不甘,不过在沈老实这个当家人的面前,还是没有那么嚣张的,毕竟自己还想从他手中拿来那张房契呢。
沈王氏赶紧把沈玲搂进了怀里,眼眶已经涌出了泪水。“孩儿他爹,你可是回来了。”之后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站在门口的沈老实,先是惊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孙华在跟沈王氏抢沈玲而已。不过看到沈王氏哀苦的神情,知道一定是两人做了什么事,旋即黑下了脸色。“沈良!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自己来这里跟二老商量卖宅子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父亲点头。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若是让他知道的清楚了,那事情肯定就成不了了,那房契就别想拿到手了。脑子飞速的转着,沈良试着寻找一个听起来合理,又不会惹恼沈老实的谎言。
孙华站在一边,闭嘴没了言语,知道现在事情有些严重了,这要是要不回来房契的话,可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看阵势,现在沈老实才是能决定一切的人了。隐隐猜出他们此行目的,忍耐已久的沈玲,这时才诺诺的开口了。“父亲,是…是哥哥和…和嫂子欺负娘,要抢娘手中的房契,拿…拿去卖。”
“什么!?”沈老实简直不敢想信自己听到的,怒目瞪着呆站在了那里的沈良和孙华,一副吃人的模样。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一句就道破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而且还有‘描黑’的意思,沈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急忙道:“父、父亲…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要做生意,只是暂时的卖掉宅子,日后还会赎回来的……”
前面说的什么并不重要,沈老实却是听到了最关键的意思,那就是——他真的要卖掉祖辈留下来的宅子。
“沈良,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能说出卖祖宅的话来。你…你给我滚!我沈老实以后也没有你这个儿子,快滚!”
“父亲,您听我解释,真的是误会了。”
沈良羞急的还想要解释,孙华看不过去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也就没啥好顾及的了。当即回喊了起来:“沈老实你别不识相,今天你还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等到你老的动不了了,还不是待靠着我们沈良给你养老送钟。我劝你还是把房契给我们,再者说,那宅子也是我们的了,怎么处置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您凭什么来决定什么了?就算是要断绝父子关系也要把那房契给我们才是,沈良可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再怎么说那宅子也该是沈良的才对!”
听着她毫不悔改的话,沈老实心中的气‘腾’的又冒上了一个高潮。“你们,你们…你们这两个畜生……”一边说着,沈老实一边转头,视线四处寻找着什么。
沈良已经有些心虚的拉了一下身边的孙华,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可她似乎还不死心,继续张口说着令人发指的话。
沈玲挣开沈王氏的怀抱,拔腿从大开的屋子里跑进了院子里,伸手抄起两根用来架秧豆角的较长的竹竿,就往屋里跑。此时沈玲是有一个念头,相信沈老实肯定也是吧。
就在孙华张口说着的时候,沈玲把手中的竹竿递给了沈老实。
沈老实一看这东西,脸上立马来了神色。拿起竹竿就朝着孙华和沈良身上招呼去。
“啊——”感觉到第一棍的痛楚,孙华立时住了继续说话的嘴,尖叫着乱跑了起来,惊的珠钗掉了一地。
“父亲、父亲,您先别打,您听孩儿解释嘛。父亲……”沈老实的竹竿一次次落下,沈良根本连头都抬不起来,双手弓着举过头顶,连连护着孙华往后倒退。
沈玲也不闲着,举起手中的竹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打一通。自己发过誓,一定会好好的孝顺自己现在的父母,然而欺负他们的人,自然是更不允许了。
两人连忙求饶,可还是被逼着往院子里跑。
沈老实和沈玲拿着竹竿,一直到把两人给逼到了大门口,两人在慌跑时被门槛绊到,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后,两人这才住了打势。
此时的街上开始聚集了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听不清楚在议论着什么。不过,镇上的人都知道沈老实的为人,现在看来,不用说也知道是沈良犯了什么大错呢。
自知丢了脸面的孙华跌在地上,把弄得乱糟糟的脑袋,钻进了同样跌坐在地上的沈良身上,不再说话,只此时的表情跟红被人煮了似的,烫的难受。
深老爹拿着竹竿追出了门口,此时气喘吁吁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沈良夫妻,心里已是百般厌恶。“可是把你养大了,翅膀硬了,会飞了,自家父母就可以不要了,想欺负就欺负了。告诉你沈良,你父亲我人虽然笨,但这一世从没做过后悔的事。到今天、到今天我才发现,生下你这么个儿子,才是我沈老实最后悔的事!”说完,也不管沈良在身后喊着什么,沈老实扭身往屋子里急步走去。
沈玲拿着竹竿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两人,同样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百事孝为先,这个沈良虽然没有做什么大打人,骂人的事情来。不过他能纵容自己的内人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其罪过一点儿不亚于孙华。
不到片刻,沈老实就踩着急匆匆的步子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沈王氏,沈王氏好像还在极力的跟沈老实劝说着什么。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出来了。
在地上的两人跟前站定,沈老实把手中握着的一张纸当着一群围观的人的面前,向着两人甩了出去,样子决绝。
“滚!你们拿着这张房契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再踏进沈家门,最好也别承认是我沈老实的孩子,我…我丢不起这人。”说完,不再看他们,而是把头撇向一边,双手背在身后。
沈王氏一脸不忍的看着地上的沈良,然后拉拉沈老实的衣袖,声带哽咽的劝道:“我说老实,咱们有话好好说不成吗?这乡里乡亲的,闹出这事,让大宝今后怎么做人那。”
“是啊爹,您还没听大宝解释呢。”沈良从地上起身,拉起了孙华。
孙华视线还是不敢直视沈老实,刚才沈老实打人的实在样,自己见一次就够了,再者说,这么多人的面前,自己还不能一点儿颜面都没有啊,再跟着说顶下去的话被人看见了,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解释?”沈老实半侧身,指着孙华道:“你的好媳妇已经解释的够清楚了,我沈老实没了你,照样有人养老送钟!什么都不用说了,快滚!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滚!”大叫着,沈老实喊出了所有的力气。
沈王氏还在沈老实跟前哀求着他,可是他却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只做充耳不闻。
第十一章 噩耗
沈良还想再说什么,孙华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眼神暗示他不要再说话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沈良才由着孙华扯着自己往回走。尽管沈良一再的回头,沈老实仍是没有看他一眼。
众人在看主角走了,有的安慰沈王氏,有的劝了沈老实几句后,就都散开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可给他们的茶余饭后添了些新料,这一阵子都不会无聊了。
沈玲则是小小的惊了一把。一直以为沈老实是一个容易相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原来遇事竟是这么的干脆、果决,没有半点儿的人情可言。
可饶是这样的人,内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心酸、苦水,才能做到如此呢?
心疼哭红了双眼的沈王氏,更心疼把一切软弱装进自己肚子里的沈老实。沈玲上前一步,喊了他们各自一声。轻轻的牵住了他们的手。
今晚,很安静。沈玲和沈老实不发一言的坐在凳子上,等着眼圈通红的沈王氏做饭。
沈玲一直在偷偷的观察沈老实,发现他一直在微微的颤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他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沈玲一时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今天做活累的,还是生气生的,脸也有些泛着不健康的红色。
过了一会儿,沈王氏开始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不同于以往的欢乐气氛,三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沈王氏摆放碗盘时与桌子轻碰的声音。
低气压的吃完饭,沈王氏趁着收拾碗筷的空挡,在瞄了不下十几次沈老实的脸色后,终于还是喏喏的要说出积压了好一会儿的话。
“那个、那个,老实啊,饭菜还可以不?是吃饱了?”
“恩……”沈王氏一向说话不是这么吞吐的,沈老实抬眼看她。
被他看得不自在,沈王氏一咬牙,猛地说了出来。“其实、其实今天大宝没有对我怎么样,是…是不是可以收回白天说的……”
话还没说完,沈老实就猛地站起了身。“我就知道你是要给他说好话,这话,我是绝不会收回的,你就死了心吧。”说完,转身回了屋,大力的关上门,再也没了动静。
叹了口气,沈王氏强忍着没有再次落泪。继续默默的收拾着碗筷,不再说话。
一切拾掇妥当,沈王氏催着坐在凳子上发呆的沈玲快去休息。
“娘。”一把抓住轻扶着自己后背,把自己往房间推的沈王氏的手,沈玲凝眸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您还有玲儿,您永远都不会失去玲儿的,玲儿陪着您。”
瞪着沈玲看了半晌,沈王氏终于爆发出了压抑的悲伤,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沈玲,哭得伤心。
房间里,躺在床上尚未睡去的沈老实,深深的叹了口气。
次日早上,一早起来,沈王氏从院子里割了些新鲜的韭菜,配上个鸡蛋炒了。熬了些米粥,就着干粮,一家人吃了早饭。
兴是沈王氏还对沈老实昨天决绝的态度心有不满,再加上沈老实也是心情不好。他们这一冷战,沈玲自是闭紧了口,知道这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左右好的,所以就索性沉默。
吃完饭,沈老实拿起肩袋准备走,却撇眼看见了旁边摆放安好的干粮包。抬眼看看徉装不知情的沈王氏,嘴上一抹轻不可闻的笑声,收起干粮,踏步出了门。
这次母亲沈王氏没有去送父亲,沈玲知道,她也只是宁着样子,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刚吃完饭没一会儿,马氏就踩着急步过来了。说是昨天近晚上的时候去买东西了,不知道沈良回来的事,竟还被沈老实说狠话,断绝了父子关系。这也是过来赶忙安慰沈王氏来了。
在跟马氏说了过程后,本来就红了一晚上眼睛的沈王氏,听到马氏开解的话,还是忍不住掉了泪儿。
“马嫂子,再怎么说,大宝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啊,怎么、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我说沈妹子,沈良这个不懂事的,你要是不给他来点儿真的,他是不会学乖的。放心吧,等到他想通了后,说不定就回来了,你现在就快别担心了。”
马氏说的话,沈玲也忍不住点头,真心的想让母亲沈王氏听进去。
又聊了一会儿,沈王氏渐渐的不哭了,马氏也就告辞了,忙着回家照顾自己待产的儿媳妇去了。听说是也就这两天就临盆了,脸上即欢喜又紧张的。
中午吃了些东西,沈玲看沈王氏眼睛虽然还红,不过也是终于释怀一些了,自也是开心的。两人一边编制些手活,一边闲聊着。沈玲的手活也不是沈王氏夸,那是真的有模有样的了,跟沈王氏的放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出来哪个是她编制的,哪个是沈王氏编制的。
这点儿,沈玲还是很欢喜的。把自己准备给陆纤纤编制一个芙蓉样式的腰上挂饰时,沈王氏也是大力的支持。只是沈王氏从来没有尝试过编制芙蓉花的样子,只能在用柳枝摆弄了好些个精致的样式后,从中选择一个更为贴近和好看的,作为用香丝枝条编制的样本。
两人坐在屋子里的矮登上,讨论的正欢快,忽然一连串急匆匆的砸门声,如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般,打破了这下午一时的宁静。
外面还一直有年轻男子的声音,扯着嗓子喊着:“沈家嫂子,沈家嫂子,快点儿,出事了,出大事了!”
两人猛然的抬头,意识到情况可能严重,来不及多想,沈王氏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开门,沈玲也跟着出了屋门。
一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眼生的年轻人,汗流了满脸,衣衫不整的,一看就是事出突然。“你就是沈家嫂子吧?快!快跟我走!沈大哥在做活的时候出事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就往回急走,沈王氏只好交代了沈玲几句之后,就直接跟着出了门。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追上那年轻人,听着他说着事情的经过。
两人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了沈玲。慢慢的把大门掩上,沈玲还是有些木纳。刚才的话,自己听到了一些。说是沈老实在做活的时候晕倒了,到底现在怎么样,剩下就的没有听清了。好像还说,受伤了。
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又不能贸然出去的沈玲,坐回屋里的登上,拿起编制的东西,开始摆弄。可是自己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的想要弄好一根柳枝,却都在自己颤抖的双手下然后把它轻易的掰伤。反复试了几次后,沈玲还是决定把东西收起来。接着便开始坐在屋子里等,时不时的把自己的手指绞的通红。
好吧,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很害怕,很怕。很希望自己的母亲沈王氏一会儿回来后,告诉自己一切都好,可是……会吗?
心焦的在屋子里待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就连倒杯水喝下,都会被自己给呛到,弄得面红耳赤的。
外面传来了慌乱的敲门声,沈玲拔腿就冲向外面开门。
是一脸慌张沈王氏,还有就是被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头上被灰色布条胡乱包着的沈老实,此时面如土灰,竟是没了一丝的生气。旁边那个刚才来传信儿的年轻小伙子,护着那人背上一动不动的沈老实,几个箭步的冲向了屋子里。
刚开始开门的时候沈玲呆愣的没有反应过来,被沈王氏一不拉,险些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不过此时的沈玲没来的及想什么,只知道沈王氏此时一定是急疯了的。
那两人把沈老实放下后就告辞了,期间沈王氏谢声不断,可是无论她现在多么的惊慌和害怕,眼睛却是始终没有一滴泪出来。
待两人走后,沈王氏就对着沈玲交代了什么,起身出门了。
沈玲好像听见了她说去找大夫。
虽然害怕,但沈玲还是拿了干净的布,打了清水。小心翼翼的帮沈老实把头上缠的乱糟糟的步给拆了,把布湿了,把他头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然后重新给他包了起来。
这个伤口并不大,不过是流的时间长了,血迹弄了一片,看着触目惊心罢了。沈玲长舒了一口气,换了几盆水后,终于把沈老实头上的伤口给包扎好了。可是终究是没上药,不一会儿血迹就慢慢的渗了出来,这下沈玲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着床上面色难看的沈老实,心里乱糟糟的难受,那是一种不愿意承认的一种强大的无奈与无助……
过了一会儿,沈王氏领着一个背着药箱,中年模样,留着黑胡子的人进来了。
那人利落安静的坐下,为沈老实把了脉,再把他头上的伤口上了药,重新包好。起身除了屋子,沈王氏也跟着出来了。
“大夫,您说说,我家老实这是怎么回事啊?从做活的庄子里晕倒,摔着了脑袋后,就再也没睁开眼了。您说…您说是怎么回事啊?”沈王氏一脸着急的询问着那个郎中。
第十二章 相依为命
郎中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捋着胡子,慢慢的道:“他这个跟磕着头,是没有一点儿关系。只是……”
“只是什么大夫?您尽管直说。”刚听到前半句松了一口气的沈王氏,听到他的可是,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只是他早有些肾虚、阳亏的症状,理应是少做些力气活的。偏他总是不知节制,现在的身体,能坚持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
“啊?”沈王氏一脸惊讶。
大夫继续说:“最近,他是不是经常有发抖的症状啊?”
“这……”沈王氏只记得之前几天有过,可是这两天没有见过了。
“有!父亲昨天还发抖了。”沈玲如此答道。
大夫点点头,神情凝重。
看了开口的沈玲一眼,沈王氏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郎中身上,继续问道:“我说大夫,您可有医治我家老实的方子?”
“有是有,不过……”那个郎中把她的屋里四处看了看,又停顿了话峰。
这是沈王氏已经开始急了他的卖关子,一劲儿的催促。
“不过,照你家里的情况来看,医治他就有些困难了。”
“怎么说?”沈王氏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想听他说出来。
“他这积劳成疾的身子,必须要有人参作为引子,吃些调理的补药,坚持下来,方可治愈。否则时间一拖,那就将是身子越来越弱,直到再也站不起来。”
“若是治愈的话,那是多久?”
“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
“什么!?”一听这话,沈王氏就惊住了神儿。这一阵刚因为沈玲的病,把家里的积蓄花了个精光。就刚才沈老实做活的庄子里,老板也是结了这几天做活的钱,再加上家里压箱底的钱子儿,也是买不起一根人参啊,更别说待养上两个月,甚至是半年了!
大夫临走的时候给开了张方子,然后收了沈王氏递过来的银钱,虽说不多,郎中可怜她,也就没有计较什么,背上药箱子就走了。
这一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沈玲陪着沈王氏在沈老实的床前坐了好一会儿。沈王氏却忽然站了起来。
“娘……”沈玲轻唤了一声沈王氏。
“玲儿,你在家呆着,娘去求人,求求那些个卖药材的,无论怎么样都要把你父亲治好。”直到此刻,沈王氏还是强忍着不流泪,因为她怕,她怕连自己都向命运妥协了,谁来挽救自己的夫君。
沈王氏翻箱捣柜的找到了自己仅剩的银钱就出了门。
沈玲则一直在父亲床前等着,时间一点儿点儿的过去,沈老实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土色,没有生气,不过呼吸很是均匀,相信他是已经睡着了吧。
天色大黑,沈王氏却还是没有回来,肚子里咕噜噜的叫着。沈玲其实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现在还在外面的沈王氏了。
等着等着,沈玲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直到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沈玲这才惊醒了过来,起身出了屋门。
天色还不算太暗,晚上的月亮竟不知何时已经升到了最高处,半弯的月牙,照亮了一片天空。
当沈玲看见回来的沈王氏的时候,吓了一跳。
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花了一脸,是眼泪和土混在一起的结果,不过沈王氏回来的时候已经不哭了,只是有些神情呆滞。
轻轻的唤了她一声,沈玲把脚步不稳的她扶进了屋子里,倒了一杯茶。给她端了清水,洗脸。
就在沈玲拧干了手帕,正给她擦脸的时候,沈王氏忽然哭了出来,没有多大的声音,但却哭碎了沈玲的心。
她说:“玲儿,娘哀求了整个镇上的药铺老板和郎中,娘把身上的钱全都给他们,他们都不愿意卖给娘人参。”
她说:“玲儿,纤纤丫头不在家,家丁们说是这几天在考试呢,好几天没回了。”
她说:“马嫂子家的儿媳今天肚子有了动静,接生婆在候着呢,没有时间帮我们,”
她说;“要是你父亲死了,我们怎么办?玲儿?”
她说了好多好多,边哭边说。
“娘,您还有玲儿,父亲还有救,不是吗?”沈玲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却奢望母亲沈王氏能听进去。
折腾到半夜,沈王氏把非要留下来陪沈老实的沈玲给硬推进了她自己的屋子里,让她去睡觉。
在床上辗转了一晚上,半眯半醒的,始终睡不着。不用想,沈王氏肯定也是如此吧。这样翻来覆去了一晚上,加上白天担心了一天,沈玲本来见好的身子,又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在沈王氏叫了第三声让她起来吃点儿东西的时候,沈玲这才勉强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胡乱的穿上衣服,神智不知怎的,就是不能集中,尽管自己很努力的在试了。
脑袋晕晕的难受,沈玲恨死现在的自己了。父亲刚刚生病倒下,还没能做点什么,自己的身子又成了这样。果然应验了一句话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面对镜子,沈玲双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希望它看起来有血色一点儿,不然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沈王氏一定马上就能发现了。自己可不能在这要紧的关头,再徒增母亲的烦恼了。
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寻找着视线的聚焦点儿,这才看起来正常些。回身去开屋门,刚踏出一步沈玲这才发现,先前做的好像都不管用了,视线的聚焦又开始焕散了,脚下也有些虚空,好像喝醉了似的。
定定神,终于在沈王氏又来喊话的时候,沈玲推开了房门。
沈王氏的脸色很憔悴,眼圈红肿的厉害,只看了沈玲一眼,便催促她去吃饭,然后自己端着粥进了沈老实的屋里去了。
进屋看了一眼仍是睡得很沉的沈老实,沈玲不敢靠近,只站在屋子的中央位置。生怕沈王氏会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开始变烫了。
沈王氏把沈老实的身子直起,在他后背放了个枕头,使他能舒服的靠起来,然后一勺一勺的给他喂饭,小心翼翼的。
如果之前的几天,自己再劝说一下他,他听了,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或者沈良不来,不是气着他了,现在也不至于会严重至此吧。又或者自己那天从未醒来,他也就不会这么拼命了吧。再或者……
太多太多的理由了,沈玲脑袋此时乱成了一团浆糊,很难受很难受。
沈老实的神情看起来却是很安详,是啊,他此时是最有理由安静的睡着的,最幸福的就是他了吧。
身子有些站不住的感觉,越来越烫了,沈玲努力的转身,看准门口,安静的走了出去。直到离开了沈王氏的视线,坐在了凳子上,沈玲这才露出了隐忍的难受。
伏在桌子上急速的喘了几口气,闭眼养了会儿神,这才感觉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些。听到沈王氏脚步声传了过来,沈玲直起身,抬高头,赶忙抓起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碗筷,徉装吃了起来,用来掩饰自己的奇怪,虽然一点儿也没胃口。
从屋里出来,沈王氏来到桌前,放下手中的碗勺,虚软的坐下,一身的疲累。
看了一眼沈王氏端回来空了的碗,沈玲这才轻声的问道:“娘,父亲好些了吗?”
“哎”沈王氏叹了口气,在最无助的时候,身边也只有小玲儿一个人,沈王氏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因为自己感觉太累了。“饭是吃下去了,可昨天大夫临走的时候说,今天就能醒过来了,怎么也不见他睁眼那。”
扒拉了一口白饭进嘴里,沈玲放下碗筷,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沈王氏轻搭在桌沿上的一只手,道:“娘,父亲不会有事的,现在这才早上不是么?再等等好吗?您也吃点儿吧,不然一会儿照顾爹爹的力气都没有了。”说着,把沈王氏跟前的饭,又往她手边推了推。
“玲儿。”沈王氏唤了沈玲一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对面的沈玲惊的开始冒虚汗,心里‘咚咚咚’的直打鼓。自己已经很努力的睁大眼睛,强装自若了啊,难道还是被母亲看出不对劲儿了?母亲已经变得这么憔悴了……
顿了一会儿,沈王氏终于开口了。“自从你那次醒来之后就忽然变的懂事了,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但遇事不慌乱,还懂得安慰和照顾人。作为你的母亲,我真的很欣慰。”
沈玲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登时落了地。“娘,这些…这些都是您和纤纤姐姐教玲儿的啊,玲儿一直认真的听着。”
好吧,自己现在的实际年龄都能顶过两个陆纤纤了(虽然对于古代不见得有人家懂得多,传说古人都早熟的……),心疼他们的话,那可是自己打心眼里头想做的,没有任何的掺假的,其实自己一直渴望有这样全心全意为自己好的父母的,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他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呵呵,别卖乖了,饭菜都凉了,快吃饭。”沈王氏轻笑了一声,夹了个菜放进了沈玲的碗里,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看见沈王氏自从昨天白天到现在的第一个微笑,沈玲心里可也是轻松了一下,头痛似乎也跟着好多了。
吃了饭,沈王氏开始收拾,沈玲则端了杯水给床上的父亲送去。
一阵敲门声,沈王氏放下收拾了一半的碗筷,起身去开大门。
第十三章 马氏送来的希望
坐在屋里正努力集中精神,一点点儿的给父亲喂水的沈玲一听到和母亲说话的声音就能断定是马氏来了。虽然她已经刻意压低声音了。
一阵脚步声过后,两人来到了客厅,这次沈玲终于能听清楚她们口中的话了。
马氏把一个漆红精致的长木盒摆在了桌子上,沈王氏的眼跟前,道:“我说沈妹子啊,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你也别介意多啊少啊的了,也是商量半天,我家那口才舍得把这个给我,让我带来的,你就手下吧。”
“这是?”沈王氏疑惑的打开,触目所及的,不是人参是什么,沈王氏登时睁大了眼睛。“马嫂子,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快快,快些收起来吧!”
“我说沈妹子,你这眼睛都肿成这样了,找个能帮上忙的一定是不容易,我这个当嫂子的出些力你咋还拒绝上了,莫不是不把我这嫂子放心上了。”马氏说完扭头不看她,佯怒道。
“马嫂子……”唤了一声,沈王氏就再也说不出话了,自己现在这境况,找到一个肯帮助自己的还真不容易,现在马氏这一举动无疑是雪中送碳之举了。
“妹子行啦,快快振作起来想办法才是紧要,前天你的儿子沈良不是还来了么。再去找找他去,想他现在银钱一定会拿出来的。”
“沈良他那天来刚被老实打了,说是断了亲,定是还在气头上吧。”说到这,沈王氏眼色忍不住一暗。
“你去找过他了?”马氏试探着问道。
沈王氏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既然没试又怎么会知道呢,别担心妹子,他可是你们的亲儿子,怎么能不管老子的死活呢,你且去试试。”
见沈王氏听了进去,马氏也是稍稍的宽了心。
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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