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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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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拳紧紧攥握着,鲜血沿着掌纹流了下来,染红了罗裙。
“王妃……”名儿看傻了眼,整具身心几乎能感受到凤洛歌那切身的疼痛。
“逸尘……”凤洛歌虚弱看了白衣一眼,低喃唤了他的名字,人便无意识了去,晕厥在她久违许久的怀抱。
☆☆☆
当凤洛歌再次醒来之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栈常见的青色床幔。她人躺在客栈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已换下一套,令她窒息的疼痛之感也早已远离,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觉怀中的生命尚在,凤洛歌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转眸看向在窗前月下身姿挺立的那人,象征性的雪白长袍,于风中轻扬,月光投在他清冷俊美的面容上,在凤洛歌的心里投下了一块冷石。
“谢谢你救了我。”艰难地用手支撑身体,凤洛歌一边起身,一边开口言谢。
“不用客气。”逸尘回首,漠然地冷视凤洛歌苍白无力的面容以及她吃力的动作,淡声继续道:“我想救的,不过是你怀中的胎儿。”
满目地震撼席卷心口,凤洛歌睁大眼眸看向逸尘,良久,她嘲弄地掀了掀嘴角,“原来你没有不记得。”
双脚一用力,凤洛歌从床上半跌半就地下了地,光洁的额角再次沁出了点点晶莹,她的胸口因体力不支而上下浮动着。
“……”见凤洛歌如此,逸尘依旧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过去帮她的打算,声音中透着疏离和冷淡,“孩子生下来后,我要带走。”
穿着步履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凝滞,凤洛歌看见一滴清水落入了靴口,她仍旧垂首,强忍咽下喉中的酸涩,张了张口,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顿了一会儿,咬着唇,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经过这次意外,孩子可能会早产,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仿佛例行公事,逸尘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温度,仿佛那些话语不是与人说的,而是对着空气。
“好……”紧闭的双唇终于逸出一声,凤洛歌此刻才知晓,哑巴吃黄连的苦味,竟是这般的压抑与撕裂。
“既然共识达成,你我也落得轻松。我开的药方就放在桌上,你的丫鬟熬完药后就会过来,这段时间你好好躺床上休息吧。”语毕,逸尘如救凤洛歌时的一阵快风,再次消失不见,空留摇摆不定的两扇朱窗,在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等到窗门停止了打响,凤洛歌这才抬起头,悲伤地看向窗外,清亮的眸底蒙上一层雾气,泪无声无息地滑落,落在她的上衣及青被上,沾湿地晕染开来,而她紧咬的下唇,止不住的颤抖,始终不肯发出一声哭腔,哪怕一丝哽咽。
“王妃……”名儿推门而入,见到的是凤洛歌哭红的双眼。
“把药拿来给我喝。”凤洛歌骤然收住了眼泪,抿了抿唇,嘶哑着声音说道。
名儿连忙将手中的药碗呈了过去,担忧地又唤了声:“王妃……”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咕噜——”凤洛歌仰头将碗内的苦汁一口饮尽,而后垂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的同时,捡拾着自己破碎的心,半响之后,她沉吟出声:“今夜我就在这睡了,不回王府了。”
“可……”名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脱口而道:“王爷正往这边赶来。”
“是吗?”凤洛歌用尽全身力气方才吐出这两个字,仿佛在想着什么,她的声音很慢,面无表情,“可我还是觉得累了,想休息了。”她真的好累好累。
“王妃……您先睡会儿,王爷过来后,我们再作打算。那名儿先出去了,王妃好生休息。”名儿走到窗前,关上了窗门,退出了房内。
顿时,凤洛歌觉得自己的世界安静了,月光透过窗纸斜照了进来,一缕缕的清辉落在她的身上,刺疼了她的眼。
“是我自作自受吗?”眸底的湿润再次夺眶而出,凤洛歌低声喃喃。
一声轻笑之后,她深敛了身上的所有忧伤气息,缓缓地合上眼,清苦道:“爱情,原来苛刻不得,苦的只会是自己。”
这一夜,凤洛歌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抱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在疲倦中沉沉地睡去。当她的呼吸沉稳匀称地响起,月萧然走进了屋里,内疚万分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默默地守在凤洛歌的床前。
然,翌日清晨,当凤洛歌醒来之际,月萧然早已消失了踪影,只因深夜里裕王府来了急报,将他叫离了去。
第四十七章 围场狩猎上
雄伟辉煌的月桑皇宫中,一名宫廷侍卫打扮的人疾身走过几条蜿蜒拱廊,来到御书房前,在守门公公的默许下,未经通报便走了进去。
“属下见过皇上。”宫廷侍卫屈膝而跪。
“嗯,事情打探得如何?”俯首于桌案的月帝轻应一声,挥手免礼,让宫廷侍卫起身报告。
“凤妃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萧王爷所出。”侍卫低头陈述,面色肃穆,中间微微停顿,似调整了呼吸,强装镇定继续道:“凤妃与野戎新上任的端木将军……有染。”
顿时,御书房内变得很静很静,静的让侍卫莫名的心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侍卫几乎以为自己将会在御书房站一整天的时候,终于,桌案前的人有了动作,他缓缓地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神情十分凝重,似积压着怒气,阴郁得如布满乌云的天空。
“新上任的端木将军……他叫什么?”月帝徐徐发问,目光望着窗外,有些深晦。
“回皇上,叫端木卿离。”侍卫低垂着头,不敢抬起,他从月帝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压迫力。
“退下吧。”听到侍卫说的名字,月帝的脸色变得阴测测,声音骤然发冷。
侍卫默然颔首,跨步退下,不敢稍作停留。
御书房再度恢复了一片沉静,良久,月帝幽幽地叹了一声,紧锁眉头道:“卿离,端木卿离,为何偏偏是他?洛歌啊……洛歌,你让朕拿你如何是好?”
☆☆☆★★★
九月天,秋高气爽,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
月帝为迎野戎使节团,选择了在使节团入京三天后,举办了一场狩猎活动。
之所以选择狩猎的欢迎方式,月帝自是有他的考虑。除了月帝本身的喜好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野戎自古是个马上民族,男女老少皆擅长骑射,而轩辕云姬在入京面圣之后,提出的和亲要求也是希望能找一个允文允武的皇子,而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娇生之人,其择偶的必要条件之一,便是对方在骑射方面至少能与她平手。
所以,当云姬公主提出要与月桑皇族的男子一同上场狩猎,众人亦不觉得稀奇,只是这却苦了那些被月帝遣去陪同云姬公主的皇家女眷,一个个本是打扮得光鲜靓丽,为在围场上博得目光与赞美,却被云姬公主拖累在马上,叫苦连跌,花容失色。
“呵呵,几位姐姐若是觉得体力不支,就去棚内休息吧,云姬理解的。”云姬冷笑地勒住马,红衣夺艳,转身冲着落在她身后几百米远的一群女眷大声喊道,美眸中带着鄙夷。
云姬连讽带嘲的话语自是激怒了几位王妃,其中四王妃凌秀荣更甚。她向来敢说敢言,腾起食指,直指着轩辕云姬的背影大声回了骂一句:“哼,你别小看我们月桑女人,再怎么样,我们月桑还有一个凤妃在,容不得你放肆!”
经凌秀荣一提醒,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想起了凤妃,特别是女人,均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若不是三王妃有孕在身,今日怎么也不会轮到这和亲的公主那样嚣张,随即转念一想,若是她们也怀孕便好,不用受骑马暴晒之苦,更能悠哉闲趣地坐在棚内避日光。
—奇—于是,众多不明的视线火热地窜向正在凉棚下津津有味的吃着葡萄的凤洛歌,有崇拜,有羡慕,有哀怨。这使得最近神经有些衰弱的凤洛歌在把桌上第五串葡萄消灭后,终于被口中的葡萄皮给噎住了。
—书—“咳咳……咳咳……”凤洛歌的脸色因喉部的运动而迅速蹿红,让她本是憔悴苍白的面容有了点红润之色。
—网—“王妃……”名儿一手轻拍着凤洛歌的背,一手为她添了茶水,无奈地叹了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吃葡萄也能被葡萄皮噎住的人……要说这种人也很厉害,不愧是他们的王妃……
凤洛歌猛烈的咳嗽引来了骑马在附近不远打转的月萧然。他翻身下马,一身狩猎劲装更显英俊潇洒,伸手从名儿的手中接过茶杯,瞪着满桌面的葡萄残骸,皱眉轻斥道:“怎么一下子吃那么多葡萄?”
“咳……葡萄好吃,停不下。”一下将杯中的水全部灌入口中,凤洛歌轻拍着胸口,难受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你可以节制点。”月萧然默然一瞬,幽叹了声。
“嗯。”凤洛歌点了点头,不经意地瞟了眼月萧然的马儿,满满的弓箭挤紧了麻袋,挂在马身侧,似乎全未动过,她讶然问道:“你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一支箭都没发出?”
月萧然的凤眸暗了暗,冷睇了眼云姬公主的方向,满不在乎道:“今日没心情。”开玩笑?他没傻到去卖命表现,然后娶回个麻烦回家。
看出月萧然的无趣和有意,凤洛歌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们之前为了和亲对象一事冷战了许多日,她也不想再因这件事又与他发生争执。
顺着月萧然的视线望去,凤洛歌若有所思道:“萧然,和亲事情一过,我想去月普寺静心养胎。”
闻言,月萧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凤洛歌看,神情微寒,沉声回道:“去多久?”
“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凤洛歌垂眸,避过月萧然的凝视,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蓦然揽住凤洛歌的身体,月萧然强硬道:“不可以!我不准你去。”
“萧然……”凤洛歌轻柔地请求,“我……想离开。”
将头顶在凤洛歌的肩颈处,因为她怀孕的关系,月萧然无法紧搂凤洛歌的腰部,只好将额抵住她的耳际,轻轻摩挲,细声呢喃道:“洛歌,我不想和你分开。”
“那卫可云呢?”凤洛歌淡淡抿了抿嘴,苦笑道,“你不能再将她留在裕王府了,秀容方才偷偷跑来找过我,说怀疑你在她家养了小妾。萧然……瞒不住了,不如将卫可云接回萧王府吧。”
感觉身后的人陷入了沉默,凤洛歌一时也不知如何继续开口,四周传来高高低低的耳语,凤洛歌听得到他们在讨论月萧然和自己,也是,公众眼目之下,他们的行径确实表现得太过亲昵,目光情不自禁地四处溜转了下,却意外地撞见那一对冷视着自己的星眸。
两人相望,终是一方会先别开了眼去。凤洛歌受不了对方冰凌的冷刺,仓惶般地垂下双眸,再不看向那袭白衣,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地相握,凤洛歌习惯性地咬紧了下唇,压抑自己的感情。她努力告诉自己,他如今再也不是逸尘,不是隐香谷谷主,而是野戎族的端木将军,而她不该见他……不该再靠近他,她没理由,亦没有资格。
“洛歌,怎么了?”察觉怀中的人有丝许的颤抖,月萧然打破沉默,关心问道。
“觉得有些冷。”凤洛歌小心地收起心中的忧伤,转头望着月萧然,就着他们方才停滞的问题询问道,“想好了吗?”
月萧然的表情又是一顿,凤眸一片愧疚,“洛歌,对不起。我……放不下她。”
“我知道。”莞尔一笑,凤洛歌理解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那抹白影,“感情,没有谁放得下。萧然,让我去月普寺吧,算是给我们彼此一段时间,各自好好清理自己的思绪,可好?”
缓缓地点了点头,月萧然无声地认准。
而此刻,在林中远处的一簇丛林之后,一支冷箭凌厉地射穿一只隐匿于高草之中的黑影,转眼之间,鹿倒血泊,断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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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围场狩猎中
而此刻,在林中远处的一簇丛林之后,一支冷箭凌厉地射穿一只隐匿于高草之中的黑影,转眼之间,鹿倒血泊,断了生息。
“呵,好残忍。我说端木将军,心里憋屈却将气发泄在无辜的动物身上,实在不怎么光明。”黑羽骑着一匹黑马出现在逸尘的身后,揶揄地讽刺道。
逸尘转眸冷冷地看了黑羽一眼,不作言语,手中的弓箭在下一瞬便直直射向了他。
“啧,不只是动物,连活人也要牵连在内。”黑羽似乎没有放过逸尘的打算,翻身躲过箭身,继续说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滋味不好受固然可以理解。不过,还请端木将军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莫坏了公主的和亲大事才好!”
“话说完了?”逸尘看着黑羽面无表情,“你可以滚了。”
见逸尘没有被自己激怒,黑羽表现出悻悻然的神色,走前,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云姬公主似乎也看不惯萧王爷与凤妃的浓情蜜意,也许,等下的狩猎比赛,会有一点看头。”
“……”逸尘沉默地跃上马背,目光环转了林中一圈,最终留意在了远处用高架支撑起的看台上,那一瞬,他的眸底浮现复杂的神色,掺杂着诧异,台上的两人竟是月帝与洛歌。
他们在说什么?为何洛歌的脸色比起方才更加苍白?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恐惧!隐隐的担忧划过心底,逸尘冷峻的面容终于出现了动容。
……
“如何?”高台之上,月帝的声音与迎面扑来的秋风融为一体,萧瑟中夹杂着冰凉。
凤洛歌低垂着耳目,心里一阵莫名的心悸,表面波澜不惊道:“洛歌在和亲过后,便会到月普寺养胎,届时任由陛下处置,只愿皇上能遵守承诺,不伤我肚中孩儿的性命。”
“哎……洛歌,朕与你本无须走到今日的地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月帝缓缓转身,满目心痛地看着凤洛歌,斥责的声音中化去了严厉,余下难言的情感。
凤洛歌依旧垂首,轻轻扬唇,淡淡的笑容未曾将笑意送达到眸底,“一切都是洛歌咎由自取,无关他人,是洛歌的不懂事让陛下难过了。”
“无关他人……”月帝沉吟低语,盯着凤洛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叹了声,问道:“朕问你,朕的儿子与那人,在你的心里,究竟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如今,洛歌的心全记挂在肚子里的孩子上,其他的事洛歌不想多想。”凤洛歌抬眸回视月帝,抿唇而道。
“哼。”月帝冷然哼了一声,面色变得严苛,怒声挥袖道:“是不想多想,还是不想说出来,拖累了那人?洛歌!无论你心里放的是谁!朕曾说过,只要朕这辈子还活着,你与萧然就休想分开!”
凤洛歌看着月帝的目光闪了闪,随即半阖双眸,低敛道:“皇上也曾允诺过,只要洛歌能寻回凤军印,重组凤家军,便放洛歌自由。”
像是在老虎发怒的时候揪住了它的尾巴,月帝大手一落,一怒之下拍断了高台的栏杆,压低着声音对凤洛歌咬牙道:“朕就是太过纵容你,才让你闯下今日的大祸!”
“大祸?说到底是洛歌犯了七出之条的‘淫’,月帝处置了凤洛歌也便罢了,何来大祸之说?月帝自己若没做亏心事,何惧此事!”一时间,凤洛歌的性子似乎铆劲而上,qǐsǔü与月帝针对了起来,语气也渐渐失了冷静。
“那你倒是说!朕做了何事,让你觉得有亏心可言?”月帝吹胡子瞪眼,怒视凤洛歌。
“比如,卿离,皇上难道不曾对他做过过分的事吗?”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很久的疑问,凤洛歌却知道不一定能得到答案,说不定会盛怒牵连,可是她还是冲动地问了,为了……想知道他到底曾受过怎样的伤害。
“凤、洛、歌!别以为朕对你一再容忍,你就可对朕如此放肆!”
忍无可忍,月帝再次使力拍断了高台的一排栏杆,“哗啦啦——”断截的木桩从高处滚落,发出颇大的声响,而其滚下的重力,也使得临时架起的高架在风中微微轻颤,隐隐有摇摇欲坠之感。
同时,月帝的勃然大怒引来了围场许多人的关注,纷纷面带惊诧且疑惑地望向高台,对惹怒月帝的凤洛歌报以同情的目光。
林中忽然响起一阵焦急的马蹄声,当朝四王爷月萧玉疾驰到湖边端坐的月萧然身边,喘气说道:“三哥,你快去看看,三嫂似乎惹怒了皇上,皇上正冲着她发火呢!”
月萧然一听,将手中的石子全部扔进了湖中,迅速跨上马背,奔向高台处。
高台上,凤洛歌静静地接受着月帝的怒气,耐性地等待着他平复气息,待听到他的呼吸有条不紊之后,凤洛歌才屈膝一跪,赔罪道:“洛歌越举了,请皇上责罚。”
调整了情绪之后的月帝,神色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凤洛歌,余光扫了眼远处飞奔而来的月萧然,鼻尖重重地喷了口气,挥了挥金袖道:“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谢皇上。”
凤洛歌手捧着凸腹,小心翼翼地起身。然而,在她细步走到高台处俯瞰离她十来米高的地面之时,一股晕眩之感陡然升起,黑色的阴影瞬间侵占了她的视线,一个倾倒,凤洛歌直直从高台上往地面坠落。
“啊……”一直关注着高台上情况的众人忽发惊呼。
月帝愕然之际,大跨几步,伸臂欲拦,可惜晚了一步,只来得及抓住一缕轻风。
骑马未赶到的月萧然在看到凤洛歌跌落的身影之时,蓦然停止了心跳,大声嘶喊了一句,“不!洛歌!”
他的惊呼震撼了森林,吓飞了停歇在林间的鸟群,鸟声凄厉响彻,似在那一刹那,响应了月萧然心底的恐慌与惊悚。
在众人口瞪目呆望着凤洛歌即将撞到地面的同时,一抹白影身轻如燕地从高台一旁的大树闪身而出,双臂有力地接住了落下的凤洛歌,将她紧紧的稳抱在怀里。
“呼……”惨剧没有发生,众人顿时为凤洛歌捏了一把冷汗,唏嘘声此起彼伏,这一落,一人两命。
“啪啪啪——”忽地,一阵响亮的拍手声突兀地响起,将所有人的视线成功地引到了他的身上,黑羽斜身倚靠在自己的黑马旁,冲着成功救了凤洛歌的逸尘,咧嘴笑道,话语中却不免有扼腕的磨牙之声,“端木将军,干得漂亮!”
逸尘朝他送了一记冷视,大手不动声色地号了凤洛歌的脉象,清冷的俊眉微微蹙了起来。
“洛歌!”回过神的月萧然快马加鞭赶到高台处,忧心忡忡地看向逸尘怀中的凤洛歌。
“她如何?”开口询问凤洛歌情况的同时,月萧然不忘感激地看了逸尘一眼,心中暗自怨叹,为何刚才他不留着陪洛歌。
“无大碍。”逸尘看着月萧然的神色隐晦难懂,淡声回道,“气血不上,虚弱了些,她需要休息。”
“谢了。”伸手坦然地从逸尘的手中接过凤洛歌,在感觉逸尘手中的力道有微微不放之意,月萧然寒了双眸,定定地凝视着逸尘。
两道视线在空中砰然擦出火花,透出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
“端木将军可以放开本王的爱妃了。”相视片刻,月萧然冷冽道。
逸尘亦冷厉地紧盯着月萧然,良久,他沉声道,却是不情不愿,“萧王爷可要接好。”
“本王的妻子,本王自会紧紧守住。”几乎咬牙切齿,月萧然紧抿双唇,手劲一加,将凤洛歌从逸尘怀里夺了过来,抱着她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走到了棚台后方的歇息用的帐篷之内。
“卿离!”在月萧然走后,一身红衣的云姬公主骑着马走到逸尘身边,从马上伸出手对着逸尘道:“我在前方发现一个瀑布,很美,我们一块去看!”
众人一听,脸色蓦地拉黑,不禁猜测着野戎公主是瞎了眼,亦或是毫无良心可言,发生了刚才那样惊险的一幕,她竟然还有心情玩水。
逸尘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伸手搭上轩辕云姬的细手,跃上了马背,端坐于她的身后。
“驾——”轩辕云姬的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扬鞭一策,马儿应声驰跑。
走前,逸尘转身回首,若有所思地望了高台上的月帝一眼,而月帝亦在高处看着他,心中难掩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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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围场狩猎下
猎场发生突变,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月帝下令暂停狩猎,众人回帐歇息,过午继续。
当随行的几名太医手忙脚乱在萧王帐内为凤洛歌医治的时候,月萧然气冲冲地硬闯了月帝的帐篷。
“你这是干什么!”月帝严肃地盯着月萧然,眼中存有隐隐约约的怒气。
“儿臣只不过想知道,方才在高台上,皇上与洛歌说了什么?”月萧然很快地回答,声音干脆又果决。
月帝扬眉,瞪了一眼月萧然,漫不经心地走到月萧然面前,对着他稳声道:“谈了些家事。”
“家事?敢问皇上,是何家事?”月萧然衣袖下的拳头紧拧,一双凤眸定定地与月帝直视,一丁点的畏惧都无,坦然而又坚定。
月帝看着月萧然静默了一会儿,颇有用意地沉声说道:“身为月桑王爷,在你心里,国事即是家事。”
“皇上太看得起儿臣了,和亲之事与儿臣沾不上边,云姬公主那样的女人儿臣消受不起,恕儿臣在这件事上不能与皇上分忧,更别说儿臣的王妃能否帮得上忙,请皇上日后别再记挂洛歌,她需要安心养胎,儿臣告退。”
一口气把话挑明,月萧然双手相握抱拳,微微行了礼,转身即要跨出帐外。
“徐公公,按照月桑律法,触犯龙颜应当受什么惩罚?”月帝站在原地,大声问向一旁的老宫人,转身泰然自若地坐回自己的桌案前。
被月帝一叫,徐公公应声上前走了一步,谨慎回道:“回皇上,按月桑律法,触犯龙颜,轻则五十大板,重则关进天牢,等候发落,是生是死按所犯程度裁决。”
月萧然迫不得已停住了脚步,回头语气不善地吼了一句,“皇上到底要儿臣做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要你在等下的狩猎大赛表现正常点罢了。”月帝没有再看月萧然,而是低头重新拿起了桌上的奏章继续审阅。
“嘭——”月萧然的离开伴随着帐帘被扯落的声音。
“皇上……”徐公公轻轻唤了月帝一声。
月帝这才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月萧然的背影,淡淡说了句:“叫人重新换个帐帘吧。”
“是。”徐公公领命退了出去,心中暗自感叹,萧王爷的骑射是所有皇子里面最出色的,看来月帝是打算让萧王爷担下和亲的事了,只是没想到……竟以凤妃作了要挟。
……
围场内,鼓声震天,喝彩不断,狩猎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随着比赛渐渐接近尾声,有男人豪放不羁的赞美,“萧王爷胜了!”、“好样的!不愧是萧王爷!”、“萧王爷为我们月桑争了口气呀!”
与此同时,也有女人欢愉唏嘘的庆幸,“和亲的对象非萧王爷莫属了!”、“这下我们可安心了!”、“可怜的凤妃!”
这时的凤洛歌正倚在帐篷后方溪畔的一株高树边,眸眼清澈地望着湛蓝天空,耳根清静地听着闲言碎语。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几许的凉意与轻愁,凝神闭眼,凤洛歌幽幽地叹了口气,放空自己的思绪,尽量让自己忘记现在的处境。
专注片刻后,当远处的鸟语花香传入了自己的耳中与鼻尖时,她的神情渐渐出现一抹轻松,唇角轻轻扬起,带着愉悦满足的笑意。
无垠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一身青衫的他立于一棵苍天大树之上,葱绿的茂叶挡住了他的身影,他的目光透过层层枝叶缝隙,远远地望着独自倚树的她,心中缱绻许久的思念顿时从眸底流泻而出。
树荫下的她,一袭紫色水裙,犹如深谷中悄然绽放的兰花,大方而又典雅,静谧而又迷人。
唇角不自觉的挂起优雅的弧度,他随手轻摘一片绿叶,唇瓣蠕动,淡淡的美音随风飘散,亦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听到动听悦耳的脆音,凤洛歌缓缓地睁开了眼,却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无数花瓣如雨般从不远处的苍天大树上,随风相送而来,花心星星如雨地飘落,片片温柔地拂过她的面颊,带来清新细腻的抚慰之感。
“好美……”铺开手心接住一瓣花雨,凤洛歌喃喃赞叹,垂首亲吻了掌心的柔美,她淡淡笑语,“原来,已到了桂花飘香的时候。”
“香吗?我怎么觉得它们与你一比,即黯然失色了。”
闻声,凤洛歌诧异抬头,一双干净轻盈的云锦步履陡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紧接着一袭爽朗青衫,再而……俊美儒雅的玉脸。
“云……浚。”久违的呼唤,凤洛歌情不自禁地眼眶一热,滴滴晶莹垂落而下,她真的以为此生与这名如水男子再无缘见面了,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像做梦般地出现在她面前。
“嗯!我在。”坦率地应了声,云浚伸出大拇指温柔地为凤洛歌拭去她眸角的湿润,带着俊朗的笑容轻声问道,“还喜欢我的礼物吗?”
温馨地点了点头,凤洛歌也跟着云浚笑开了,见面的欣喜跃然脸上,酡红了她的双颊,口中却不忘调侃道:“摧残这么多花儿,你实在不怎么怜香惜玉!”
“哦?美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天上会自动降下花雨?”云浚见凤洛歌已然没事,扬袍坐到了她的身边,望着苍穹感叹道,“若能博得你一笑,让我从此背负个辣手摧花的骂名也是值得。”
“呵呵。”凤洛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云浚一眼,与他一同望向天空,忽地问道,“云浚,你从哪里来?”
淡淡瞥了凤洛歌一眼,云浚仰头直直地躺倒草地上,沉吟片刻后,他挑眉反问,“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出来?”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微微莞尔,凤洛歌轻叹。
“朋友……哈哈!有此红颜知己,云浚此生足矣!”云浚粲齿笑颜,伸手扳过凤洛歌的肩膀,让她对着自己,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道:“你倒是懂我,我也想亲口跟你说,让你亲耳听到。来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洛歌眨了眨眼,掩嘴哧哧一笑,立马进入了你问我答的状态。
“你叫轩辕云浚?”她问。
“嗯。”他应。
“轩辕云姬是你什么人?”她又问。
“不怎么待见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他蹙眉。
“这么说你是野戎部落的王子?”她惊讶。
“嗯,排行老二。”他咧嘴。
“你会是将来的野戎王吗?”她惊疑。
“呵,很有可能,额玛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王子前段时间一命呜呼了,就剩下我了。”说完,他含哀做了个痛苦的表情。
“你这是为自己难过,还是为大王子的去世难过?”她被他逗笑。
“自然是为自己。权欲无真情,很小的时候我就自己出来闯荡了,这也是为何你遇见我的时候,我是在月桑,而不是在野戎,没想到自由了几年,终究是躲不过命运的束缚。”顿了顿,他伸手帮她拿去发丝上缠绕的花瓣,苦笑道,“洛歌,你说我们两是不是很相似?”
她承认地点了点头,“有某些地方很合缘。”
“最近受苦了。”他突发感慨。
“说你?还是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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