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盗宝世家-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首先,母亲丁思梵梦到自己身穿一袭白长裙,赤足走进一座恐怖的山洞之中,山洞中有八个白衣女子迎接着她,她们一句话也不说,那表情阴冷冷的,看起来非常可怕。

我母亲丁思梵说,当她做那个怪梦的时候,感觉自己在梦中似乎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完全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要做什么事,那个人似乎是她自己,又似乎不是,总之是一种无法识别身份的怪梦。

她在梦中走入那恐怖的山洞,一直进入到山洞的最里边,沿一个直上直下的幽洞再向下,经过一座石碑和一座远古巨兽的化石之后,就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在那里有一座巨石垒成的奇异宫殿,八名白衣女子脸色阴冷的陪同她拾阶而上,进入到巨大的地下宫殿之后,再缓步向前,进入宫殿中的一个地下石室,石室中有一个只穿着红肚兜兜的婴孩在等待着她。

我母亲曾告诉我,她非常害怕等待在石室中的那个婴孩,那孩子满脸淫恶之气,嘴吧咧到了耳根子上,对着她发出阴森森的怪笑,说不出的阴森邪恶,每一次做了这个梦,在梦中见到这个怪婴,我母亲都会吓得半夜里惊叫起来,她在睡梦中拼命的挣扎,哭喊,想摆脱这个噩梦,但是这一切无济于事,那邪恶的怪婴死死的纠缠着她,抱着她的腿,那双尖利的爪子深深的嵌入到她细嫩的肌肤里,让她倍感痛苦焦灼……

这个毫无缘由的噩梦就一直纠缠着她,再后来这个怪梦越来越清晰,场景也越来越明显,她经常在午夜的噩梦中穿过那密封的地下石室,走入一条幽长的暗道之中,那邪恶的怪婴在后面追逐着她,她总是发现自己逃到一座断崖之处。

让我父亲气愤的是,我母亲在梦中从未梦到我父亲,梦中的那断崖处有一条坚固的栈道,让她飞快的奔跑过去,而当这时候,后面那怪婴就发出厉鬼嚎叫般的声音紧追不舍,有时候她会隔开一段距离看自己的这个梦,这就好象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清晰的看到梦中的场境。

她梦到自己披散着头发,赤足跑过那横桓于地下悬崖之上的栈道,跑入一条由巨石砌成的小径,沿着那条小径她吃力的向上攀爬着,这时候身后那怪婴就会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那声音中充满了阴毒与得意,似乎她正逃向自己最终于宿命。

当她攀上最后一阶石阶的时候,宫殿中的那无数金银财宝就立即呈现在她的眼前,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轻轻的响起,走过那堆积如山的财宝珍玩,走向宫殿的深处,在宫殿的最里边,响起了一个得意的怪笑声……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怪笑声,是她生命记忆中的重要一部分,她一定是曾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这种可怕的怪笑,只不过,这个记忆并非是在她的现实之中,而是,在她的前世记忆之中。

那或许只是前生记忆中的一个片断。

等到了我母亲十六岁的那一年,她的思维渐渐成熟,这个重复性的怪梦已经不再象以往那样频繁了,但是偶尔,在她的睡梦中还是会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片断。

我母亲告诉我说,如果有谁愿意把他打小做的怪梦全部记载下来的话,慢慢的,他就会发现他所有的梦境看似毫无联系,实际上是前世往生一个场景的各个不同的片断所组成,关于这一说法我没有找到相应的理论依据,但是我母亲根据她自己的切身经历,却是对此深信不疑。

应该说,我母亲对于她的梦境解释是有其独特之处,但是我父亲却不以为然,我怀疑真正的原因是,我母亲梦到自己通过栈道走过那座断崖的,而事实上,却是我父亲用双腿将她挟过去的。但是当他们身处于那座堆满了王莽藏宝的地下宫殿之中的时候,我父亲最关心的问题并非是这个,而是我母亲因何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7)亡命匪事

在我母亲刚刚遇到我父亲的时候,那一年她刚刚十六岁。

十六岁的女孩子丁思梵独自离开北平,跑到湘西这种小地方来,是来看她的同学曾月凤。

丁思梵的同学曾月凤嫁给了解放军某部的一个军长,适逢军长提劲旅入安徽剿匪。想当时全国战事如潮,老蒋的三百万军队分崩离析,谅那区区几个土匪,更是不堪一击,便带了妻子曾月凤同行。军旅生活单调而寂寞,曾月凤以前对军队生活只有美丽的想象,这一路上行来才知道其苦。苦倒罢了,只是那份寂寞难以排遣,就摇了军部的老式电话打往北平,足足一个小时才接通,找到了丁思梵,就央求丁思梵去陪陪她。

丁思梵在北平呆得也正无聊,听曾月凤说了安徽美景,顿时心动,就跑了去,这一路上就花费了整整半个多月的时候,途中饱受国民党余部及土匪的骚扰,让丁思梵吓得半死之余,大呼过瘾,等到了安徽华龙村,那是军部所在地,两姐妹拥抱落泪,便叽叽喳喳的说起尘年旧事。

这时候曾月凤已经有了身孕,说起她原以为军人浪漫而有激情,等嫁过来之后才知道双方的沟通是何等的艰难,学识与家境的差异又是何等的巨大,丁思梵有口无心的安慰了老同学几句,但心里却把老同学的烦恼暗暗记住,发誓以后决不嫁给军人大老粗……

黄昏时候,曾月凤关上门,拿了只当地特有的木箍大浴盆出来,让警卫员烧好了开水,然后将开水注入到那口大浴盆中,让丁思梵替她搓搓背。她自从结婚之后就胖了起来,人也变得琐碎,最关注的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鸡毛蒜皮,这让丁思梵真切的感觉到了两人的距离在拉远。

虽然心理上已经产生了距离,但千里迢迢来了,总不能说走就走,所以丁思梵当时心情悒郁的拿了块毛巾,站在曾月凤的身后替她抹着身子,听她眉飞色舞的讲军长太太的生活是多么的威风。

曾月凤正讲得起劲,外边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枪声,把丁思梵吓了一跳:“有人打枪……”

“没事吧?”曾月凤安慰她:“可能是当兵的在练习打靶,这里是军部,四周都是咱们的部队,很安全的……”

话音未落,闩死的房门突然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警卫员闯了起来,两个女孩子吓得同声尖叫,丁思梵急忙用毛巾掩住曾月凤的身体,曾月凤惊恐之下,喝斥了一声:“谁允许你进来的……”

“首长快点离开,有土匪混进来了……”话未说完,那战士已经倒地身死,露出他后背上的十几个弹洞。

外边响起了啪唧啪唧的光脚板走路的声音,就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道:“大爷,你怎么就能肯定那军长的姨太太是住这儿?要是让兄弟们扑了空儿,那该有多扫兴啊。”

“放心吧老二,我说你就别唧唧歪歪了,”另一个怪异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是九婶让我来这儿的,要不是九婶她给我们引路,我们能从共军那黑压压的人堆里平安无事的钻出来吗?告诉你老二你再敢怀疑九婶当心我开你的刑堂……”

十几个面目狰狞的土匪出现在门口,猛然看到室内的两个女人,所有的怪眼同时凸了出来:

“啊哇啊,两个大美人,老子今天真是有福气啊……”

那狼一样的嚎叫之声,让丁思梵和曾月凤两人吓得魂飞天外。

(8)邪灵隐现

涌进来的大汉们,为首的满脸满头五颜六色的七彩粉瘤,就是瞎子也能一眼认出他就是花疙瘩的匪首大疙瘩,紧挨着他的是留山羊胡须,戴小圆眼镜、头上一顶瓜皮小帽,身穿宝蓝色长衫,斜挎两只盒子炮的二疙瘩,再后面是力大惊人的瘦子阿牛等一干悍匪。

这伙胆大包天的土匪们摸进军部,正将丁思梵和沐浴中的曾月凤堵在房间里,顿时一个个丑态百出:“大爷二爷……这两个女子真是仙女啊,粉嫩粉嫩的,快点让兄弟们开开荤吧,兄弟们这都熬不住了……”

“不想活了你们,鬼叫什么?”大疙瘩凶狠的喝斥道:“这是九婶要的人,谁敢碰她们一下,老子扒了你的皮!”

众匪顿时现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用凶恶的眼光死死的盯着丁思梵和曾月凤。

只听一声咳嗽,师爷二疙瘩说话了:“大爷,兄弟们出生出死,提着脑袋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才……”眼见大疙瘩那凶狠的目光转向他,二疙瘩见风转舵,变了口风:“兄弟们也不说想一想,若没有大爷的带领,你们他妈的早让共军抽筋剥皮了,现在居然要以下抗上,目无山规,真是岂有此理!”

大疙瘩用鼻子哼了一声:“老二,你别他妈的跟老子阴阳怪气,兄弟们来到这里,老子总不会让大家吃亏的,你们听着,给我把那个大肚皮的娘们拖出去,兄弟们打完排子炮,再给我把他肚子里的小共产党掏出来,那个圆脸短头发的,谁的眼睛再看她一下,手指若是沾到了她一下,寨规侍候。”

“得令!”土匪们一涌而上,抬起大浴盆,将吓得惊叫不已的曾月凤强抬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大疙瘩和手拿浴巾的丁思梵。

丁思梵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模样丑陋而可怕的土匪,她还年轻,正是做梦的年龄,却没想到死亡竟然以这种让一个少女最为害怕的方式来到,让她心里倍感悲凉。

但死亡既然已经到来,恐惧于事无补,所以丁思梵的心静出奇的淡漠。

她淡漠的看着眼前这个土匪,等待着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是她没有等来最让她害怕的那一刻,反而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怪事。

只听扑通一声,那匪首大疙瘩,竟然跪在了丁思梵脚下。

“九婶在上,儿子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9)归位之途

看到大疙瘩扑通一声跪下,声称九婶,丁思梵本能的向四周看了看,可是她只看到房间就只有她和大疙瘩两个人,没看到大疙瘩正对着说话的“九婶”,所以她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土匪的脑子有毛病。

实际上,我母亲丁思梵当时真正的想法是:这个土匪头子是个变态……但是因为当时还没有“变态”这么一个名词,凡是归入到变态行为中的人或事,当时人统统以“脑子有毛病”来称呼。

大疙瘩的“脑子有毛病”,可把我母亲丁思梵吓坏了,虽然她当时只不过才十六岁,对人性的黑暗了解不多,但是,就在她从北平前往湘西的途中,曾有几次遇险的经历,遇到了国民党的残兵和残匪的骚扰,那些流窜之中的残匪残兵,其中不乏“脑子有毛病”之辈。

我母亲在途中曾听人说起过一个土匪,那家伙心性歹毒而邪恶,专一喜爱劫掳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一旦女孩子落入到他的手中,他就会恭恭敬敬的命人拿来洗浴之物,让女孩子沐浴,然后再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放到一只大大的平盘上,强迫女孩子盘膝坐在上面,双手合什,而后那土匪则在平盘下面添柴加火,再配上五味调料,均匀的涂抹到被烤的女孩子身上,再斯条慢理的食用……

因为有这么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我母亲见到大疙瘩冲她磕头,马上想到这个土匪一定是要将她烤熟了吃掉,吃掉就吃掉吧,既然落到了这伙子煞星手中,害怕也是没有用处的。

正当我母亲丁思梵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那大疙瘩泣不成声的说道:

“娘,都是儿子拖累了你,为了儿子你离开法座,流落到了人间……娘,你可知道,为了寻找你,儿子我受了多少苦啊……”

大疙瘩的话,在丁思梵听起来,除了变态还是变态,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解释,所以她一声不吭,等这个变态的家伙拿大盘子出来烤她……

大疙瘩却没有拿出大盘子,而是抱住丁思梵的脚,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丑脸:“娘,你受苦了……儿子这次终于找到了你,一定会带娘回家的,请娘就相信儿子的孝心好了……”

大疙瘩的真诚表白,让我母亲顿时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一想她当年才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却被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抱着腿叫娘,那是一种何等别扭的感觉?

这时候外边响起了曾月凤的惨叫之声,土匪们正将她从浴盆里拖出来,按倒在地轮暴她,丁思梵眼看着老同学遭受如此残酷的羞辱与折磨,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不要”,竟忘记了自己同样是身不能保,要跑出去营救她。

大疙瘩却突然跳起来,拦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脸上竟然充满了焦灼之色:

“娘,我知道你看不过这人世间的苦和难,可是娘啊……这些人都是儿子带来的,他们一个一个都跟儿子一样,是合当天雷击死的煞星,儿子可以统御他们,可要想让他们不做恶,那就是儿子的末日来了……娘,你就体谅体谅儿子的难处吧,这世道,好人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丁思梵气极:“好人活不下去,那你也不能做恶啊……”

听了丁思梵的话,就见大疙瘩扬起大巴掌,照自己的脸上啪啪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娘教训的是,是儿子不争气……只是儿子太想见到娘亲了,若是儿子走正途,那还要三十四年以后才能见到娘亲,儿子想娘啊,而且娘也会在人世间沦受诸多苦难……”

丁思梵看着眼前这张不停管自己叫娘的怪脸,心里说不出的发毛:“那既然这样……你快点让他们住手啊,那是我的同学,不许你们伤害她……”

“是,是,娘的话,儿子一定听从,”就见大疙瘩突然露出满脸的煞气,拨出双盒子炮在手,吓得丁思梵脸上变色,还没等她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砰的一声枪响,那正趴在曾月凤身上的小土匪嗷的一声,脑袋开瓢被打得滚了下来。

老大突然发飙,令众匪无不愕然,一个个提着裤子呆立在那里,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土匪开口抗议了一声:“大爷,黑麻子他无罪……”

砰的一声枪响过,那替黑麻子辩护的小土匪天灵盖被掀开,余匪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再也没人敢吭一声,只是二疙瘩壮起胆子问了一句:

“大爷……何故发怒?”

“九婶有令,这个女人就不要碰了,”大疙瘩凶狠的下令道:“传令所有的兄弟们,与我收队回山。”

(10)匪巢惊乱

我母亲丁思梵告诉我爹说,她是被四个小土匪用一条滑竿抬到太子沟的。

那滑竿制作得极是精巧,当中有一个小滑轮,不管小土匪用什么姿式抬这张滑竿,坐在上面的我母亲总是能够保持住平衡,她在那张滑竿上坐了整整三天三夜,眼看着那些小土匪们猴子一样灵活的穿山越涧,有几次与解放军的剿匪部队相遭遇,只见众匪们疯了一样逃起命来,连解放军的马队都追不上他们,眼看着那原始森林中的粗大树木风驰电掣一般迎面而来,擦身而过,让她着实的开了眼界。

母亲说:那帮子天杀的土匪们,可惜了他们的身手,要是他们愿意走正道的话,多少也会在历史上留下点痕迹。

三天之后,丁思梵被花疙瘩匪帮抬到了太子沟的匪巢之中。

这三天的路上,每天大疙瘩都会恭恭敬敬的过来问安叫娘,叫得我母亲心里直发毛。

到了匪巢之后,大疙瘩一始既往,过来叫着娘,请我母亲下了滑竿,带她进了山洞,一走进这座山洞,我母亲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她曾经在梦中来到过这个山洞。

她在里边自如的行走着,很清楚洞里边的岔道与路径,看得大小土匪们无不目瞪口呆,大疙瘩更加相信她就是山神奶奶的九婶了。

“看见了没有?兔崽子你们看见了没有?”大疙瘩热泪盈眶的对众匪们说:“如果她不是九婶的话,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这个……”匪首二疙瘩却觉得这事未免也太别扭了,就吞吞吐吐的建议道:“大爷既然说她是九婶,那肯定是没错的,不过既然她是九婶,肯定也能过得了兄弟们这一关吧?”

“什么意思?”大疙瘩凶狠的瞪着二疙瘩。

“大爷干吗这么瞪着我?”二疙瘩赔笑道:“我老二对大爷的忠心,唯天可表啊,我的意思无非不过是大爷还得花点心思,让小的们也明白明白这个道理……”

“有谁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大疙瘩斜眼看着众土匪。

众土匪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慢慢的向后面溜去,生怕被大疙瘩看不顺眼,当头就是一枪。

眼见得众匪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大疙瘩这才心满意足的吩咐下去:“小的们听了,所有的人都得给老子斋式沐浴,那谁,瘦子阿牛,你去山下想办法弄一口肥猪来,我们要好好的孝敬孝敬九婶……”

打发走瘦子阿牛,却是大疙瘩的心机之所在,他久为匪首,岂能不知道此时人心不服?所以才把最凶蛮的瘦子阿牛打发下山,万一小土匪们骚乱起来,也易于对付。

然后大疙瘩恭请他娘亲九婶丁思梵沐浴,以便“归位”,丁思梵却认定这是到了这伙变态的土匪们要洗干净她之后烤着吃的时候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根本就对自己的生死没放在心上。而匪首大疙瘩却生恐有哪个不开眼的小土匪偷窥沐浴时的九婶,亵渎了他的“娘亲”,所以亲自提枪守在了温泉洞的洞口处。

大疙瘩满门子心思只等着九婶“归位”,却不曾想众土匪们早已不满他的做法了,趁这时候,二疙瘩纠集了十数个土匪凑在一起,相互商量说:“大爷疯了,随便逮住个女人就当九婶,再由着他这么疯下去,不等共匪剿了咱们,只怕咱们自己早就被大爷给宰了,依我看咱们还不如……”

那伙土匪早就对大疙瘩心存反意,只是无人带头发动,此时被二疙瘩如此一扇动,当即鼓噪了起来,却又被二疙瘩压住,约好了要乘大疙瘩不备的时候,共同发动。

大疙瘩对于匪伙的不满是有感觉的,所以等到丁思梵沐浴出来之后,他还故意当着众土匪的面再一次的“验证”了她的身份,向所有的土匪们证明她就是九婶,可是怒气攻心的土匪们哪管你这么多?便趁丁思梵逮了只蚂蚱后跑到后面的洞窟中拿山神奶奶的贡瓶的时候,众土匪终于发动了。

枪声四起,弹雨横飞,众土匪和大疙瘩不要命的打成了一团,连带着那尊来历不明的山神奶奶的塑像,也被推倒了。

我母亲说,塑像被推倒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那八个脸色阴冷的白衣女人从地下的幽洞中升了上来,霎时间她呆若木鸡,想不到她的噩梦,在这里竟然成了真。

第六章:黄梁之梦

(1)梦境奇游

在我父亲的枪口逼迫之下,丁思梵被迫开始“交待”她“和王莽的历史问题”。

她说,那一天在匪巢中,山神奶奶的神像一被推倒,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八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中的白衣女人出现了,所有的土匪们见到了这八个女人,竟不明缘由的用双手掩住耳朵,拼命的嚎叫起来,好象他们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一样。

就在那一瞬间,匪巢中的所有土匪们全都疯掉了。

即使侥幸没疯的土匪,也成了从此大脑中空白一片的傻子。

而丁思梵,她无法确定自己是进入了此前的梦中,还是大脑中出现了幻觉。但是那记忆中的一切清晰如历,她感觉自己好象消失了,另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取代了她,那个人似乎离开这里很久了,而且,她似乎一直期待着回到这里来。

丁思梵感觉自己的灵魂出了窍,她眼看着那个占据了她的形体的陌生女人行走在八个白衣女人中间,她们一行迤逦而行,步入幽洞之中,经过一座高耸的石碑,经过一座远古的巨兽化石,她们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带。

那里倒伏着无计其数的工匠与士兵,犹如屠场中待宰的猪羊,惨嗥之声惊天动地,血腥气味弥漫周天。

她看到那九个陌生的女人无动于衷的在淌流成河的鲜血之间走过,看到屠夫们正将那些惨嗥着的工匠们精细的剔肉剜骨,将那些仍然挣扎的骨骼精心的分离开来,把同一部位的的骨头堆放在一起,浸入到一只盛满了恶臭气味的脏水池之中。她看到那些数不清的骨殖在脏水中缓慢溶解并重新生长,长成了一块巨人般的骨骼。

她看到数不清的女人和孩子在拼命的惨叫,她知道这些人都是那些工匠的妻子和儿女,屠夫们正在采用最残酷最邪恶的办法慢慢的虐杀她们,因为这座行将密封千古之久的藏宝秘地需要邪恶的阴灵来守护,而这些死难者们的怨毒之气,就是形成邪恶阴气的最适宜养份。

当她的脚走上那座建筑在空旷地带正中的宫殿之时,她能够看到身后的无数冤灵已经形成的种种邪恶事物,然后她听到了宫殿深处的一个得意的狞笑之声:

“哈哈哈,第九个宫人,你回来了,我已经在这里苦苦等待了两千年之久,现在,是需要你和你的男人用阴阳精气,让我最后功德圆满,步登仙界的时候了。”

我母亲说,当她听到那个可怕的声音的时候,就仿佛从一个噩梦中突然苏醒过来了,一睁眼,正看到了父亲一张满是被汗水冲得一道道泥垢的丑脸。

然后她眼看着三个战士为了营救她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而现在,这个被勇敢的战士们称之为“首长”的人,竟然把枪口对准了她。

在我父亲被那只巨蝎的雾气秘熏昏之后,丁思梵哭着拖着我父亲的双脚,把他拖到这座宫殿中来的。之于我母亲当时为什么要拖着我父亲的双脚走,这倒不是我母亲担心蝎毒熏到她,而是因为双方的体形对比过于明显的缘故。

我母亲的身材娇小玲珑,在她十六岁的妙龄时节,更是婀娜多姿,纤丽如花,总之是线条非常的柔嫩,而我父亲的身材则是牛高马大,没一点世家子弟的模样,倒象个典型的黑煤工。记得我小时老师留作业,要写一篇作文《我的家庭》,我是这样开的头:“我妈妈就象一只美丽的画眉鸟,我爸爸象一头长着刺的大野猪……”当时我妈妈看了这篇作文喜欢得直摸我的脑袋,连夸我真是她的好儿子,肯定不是大疙瘩那怕人的蠢家伙投胎转世。我父亲却不由分说就是两个耳光:“他妈的小兔崽子,我养你这么大,你竟然敢说我是野猪,真他妈的没良心……”总之,我对我这个没品味的父亲没多少好印象,这老头跟我好象是有仇,打起我来不要命……总之,我这件惨痛的往事可以形象的描绘出我父母身材体形上的差距,我父亲能够轻而易举的用一条胳膊把我母亲举起来,可是要让我母亲扳动他那野猪一样的身子,这可就难为了我母亲。

所以当时丁思梵只能是拖着我父亲的双脚,一步步的离开了那座地下悬崖,然后顺着一条石径,走入这座藏宝的宫殿之中。

至于丁思梵为什么会认得这里的路,那理由说出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她的梦。

她曾经在梦中无数次来过这个地方。

所以她认得路。

就这么简单。

(2)政策攻心

等到丁思梵交待完了之后,我父亲眨了眨眼睛:“丁思梵,你受王莽的蒙蔽太深了,赶快觉醒吧,否则你将后悔莫及。”

“我又怎么了?”丁思梵委屈的望着我父亲。

“难道你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我父亲苦口婆心的教导道:“丁思梵同志,你还年轻,不了解阶级斗争的复杂性,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那王莽虽然在农民起义军的攻势下失败了,可是他无一日不想重新复辟,而你,丁思梵,你竟然听从了他的命令,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来加入到了王莽的反革命集团之中,丁思梵,你走得太远了,你必须……”

“你有完没完?”丁思梵火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么胡说很有趣啊?”

“住口!”我父亲厉声道:“丁思梵,你必须要深挖自已灵魂深处的剥削阶级思想,必须要与王莽反动派划清界限,你看一看这里的无数珍宝,每一件都是劳动人民的血和汗,你看看这里如山的金银,每一锭,都是王莽对劳动人民残酷剥削的见证……”

“你这人真的要疯了,”丁思梵气鼓鼓的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站住,你要去什么地方?”我父亲喝斥道。

“我要看看这里有没有能够让你大脑变得清醒过来的东西。”丁思梵道。

“什么意思?”我父亲问道。

“你看看你的脚下。”丁思梵回答。

我父亲拿枪对准丁思梵,低头看了看自己折脚下。他看到满地黑色的小薄片,不禁神色惘然:“这是什么?”

“是怯毒的玉蔑片。”丁思梵大声的道:“你这个人,刚才在那边的断崖上的时候,被那只巨毒蝎子的毒气熏到了,连四肢都僵硬了,幸亏我在这里边找到了怯毒用的玉片,才救了你的命。虽然你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惜你的大脑已经受到了毒气的熏染,说起话来这才样颠三倒四,难道你不知道王莽早就死了两千多年了吗?”

“他是死了,”我父亲回答道:“但是斗争并没有结束……”

“我受够你了!”丁思梵怒极,掉头又要走,我父亲却一个箭步,拦在她的面前:“我有说错吗?我告诉你斗争并没有结束,这难道不是活生生的现实吗?现实就是,我们此时就在这里,而且我们有八个最勇敢最忠诚的战士,他们先后死在与王莽的斗争之中,难道这血淋淋的现实还不足以唤醒你吗?”

丁思梵气急败坏:“我又没有睡着,用得着你来唤醒?”

我父亲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丁思梵,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

“你要怎么样?”看着我父亲那张大黑脸,丁思梵惊恐的向后退去。

“不怎么样,”我父亲以冷峻的声音回答道:“我要把你带回去,交由人民审判,除非你认识到自己错误……”

眼看我父亲即不是失去神智,也不是在开玩笑,丁思梵采取了在我父亲看来是最不可容忍的“负偶欲顽”,她早就注意到在她的立足之处有一个白玉铸造的指南车,车上有一个摇头晃脑的小铜人,当她慢慢的后退时,拿脚尖一踢那白玉车,白玉车无声的滑动起来,轻轻的撞在一座由大块大块的金锭垒起来的宝塔之上,那宝塔下大下小,但金锭与金锭之间的平衡维系得却是非常精妙,被这小车轻轻一撞,只听一阵悦耳的金属撞击声,那宝塔轰然倒塌。

被那巨大的坍塌之声所惊动,我父亲不由自主的一扭头,丁思梵嗖的一声,灵活的窜进了那高高堆起的财宝小山之后。

发现上了当,我父亲大怒:“丁思梵,你是铁了心了要为王莽那僵尸殉葬……”拨脚追了过去。

他冲进金玉堆起的小山之后,却只见满目的五色琳琅,数不清的价值连城的珠玉饰物被他的疾步掀起的风声所卷动,上千件玉笄、玉璜、玉琮、玉壁、玉瑗、玉璋、玉节、玉盘、玉鱼、玉带、玉珠、玉环、玉琥……统统被他的大脚掌踩得粉碎,发出了清脆的叮咚之声。但是除了这些七彩的珠玉金玩,眼前早已失去了丁思梵的影子。

(3)阴积之木

“丁思梵,你出来!”

我父亲提着手枪在那如山的金银珠玉中钻来窜去:“我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老实交待,就不会为难你……”

丁思梵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