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斗破皇城-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中住在水牢里,且刚刚受过夹刑。当时我就气得跳了起来,恨不得冲到那相国府上去将那龙傲天暴打一顿。
“不过,那小桑走后,我亦冷静了下来。思前想后,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就想到了现在这个法子。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何不用在天牢中给你配的药?理由很简单,所有的关键就在那药里。我那药根本不能治你的手伤,但却能起到另一个作用。”
听到这里,灵晚恍然大悟道:“三哥你是指,那药能令我的脉象与喜脉无二?”
云详微笑着点了点头,不想灵晚又冒出一句:“三哥,你好狠啊,你不给我用药,都不怕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手会废掉啊?”
云详一听这话,十分无语地看着灵晚,不住摇头:“原来你的命都不及你的手来得重要?”
“哼!都重要!要是少了哪一样,都是三哥你的错。”灵晚翘起嘴,撒娇地说着,还刻意将手在云详面前晃了又晃。
拉下灵晚的手,云详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安慰道:“放心,手不会烂掉的。不过,因为用药晚了,可能还是会有疤痕。”
听出云详口中的遗憾之意,灵晚抽回双手,反而笑着安慰云详:“三哥,反正我也会老死宫中,手好不好,并不重要,你就别自责了。你还是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让龙傲天去找你的?”
“灵儿,我不是说过了,一半是太子之功,另一半就是运气了。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你会让龙傲天来请我入天牢,要不然也不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那日我配好药后,一直想找个机会送进天牢,但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你,连爹出面求见一面,都让皇上婉拒在外。就在那时候,龙傲天的手下就到了太医院寻我,我一听说是去天牢接秋歌,便知道机会来了。”
“我那药上过之后,最少一个时辰才会起效果,所以,我刻意拖住了龙傲天一起去面见皇上,等到那些太医去到天牢为你诊脉,药效已起,自然便对你有孕之事深信不疑了。而皇上,就算是不看在风家的面子上,也会看在自己的骨肉的份儿上,放你一马的。”
云详自信地说完最后一句,扭头看向灵晚时,却发觉灵晚的脸上血色尽去:“灵儿,你怎么了,不舒服?”
“三哥,这么做万一被发现了,是不是会连累你和全家?”灵晚犹豫地问着,心内担心的却并不是嘴上这个问题。可是,那件事,她要如何才能说出口?
“所以,灵儿,这孩子肯定是不能‘生’下来的。只是在我们找到为你脱罪的理由之前,这孩子还得假装存在一些日子的。”云详轻握住灵晚的手,以为她是害怕连累家人。可他哪知道,她担心事情,远比这些来得要棘手。
“三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想不希望这孩子出世的人,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上许多。”灵晚有些泄气,人是出来了,可后面的麻烦事,却比在天牢里的更让人难以接受。她犹豫地看着云详,最终,两行清泪扑扑簌簌落到了云详还不及抽开的手上。
湿热的泪滴落在云详手背之上,顺着皮肤的纹理,一线线地滑入云详的手心。他忧心忡忡地抬起头,紧张地问道:“灵儿,你怎么哭了?”
“三哥,有件事,我想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灵晚从未想过要对三哥说出那件事,并非不信任,只是她更明白,让他们知道了,帮不了她什么,更只会让他们难过。可现在,事情都逼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还瞒着云详,便真的是自掘坟墓了。
“灵儿,你想说什么?”云详温柔地安抚着灵晚,表情认真地等着灵晚接下来的话。
灵晚张了张嘴,却始终开不了那个口。直到云详着急地催促着,灵晚才艰难地说道:“皇上,是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倏地,云详的眉眼都拧到了一起:“灵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上,又怎会不让这孩子出世?”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我有了身孕,腹中胎儿绝不会是他的亲生骨肉。”说这话的时候,灵晚有一种豁出去的感受。面对着自己至亲的哥哥,说出这样的话,她实在感到难堪,可此时,她已没有第二种选择。
云详紧张到双手无力,几乎握不住灵晚的手,他用发颤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灵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入宫当晚不是已侍过寝了吗?难道那夜,你不曾真的服侍过皇上?”
红了眼,灵晚抽泣着,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云详说的是真的。可残酷的现实,血淋淋地摆在眼前,她咬紧牙关,哽咽道:“三哥,如果我说,侍寝那晚我服侍之人并非皇上的话,你信是不信?”
腾的一下,云详整个人弹跳了起来,他瞪大的双眼和扭曲的表情,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内心的震惊,他深深地呼吸着,甚至能听到他大口吐气的声音。许久许久,当灵晚的眼泪爬满整个小脸,他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灵儿,灵儿,你为何不早说?”
痛苦地摇头,灵晚终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三哥,我如何能说得出口?”看着因哭泣而伏在桌上的灵晚,云详痛苦地捏紧了双拳。
终于,灵晚将全部的经过都告诉了云详。听完真相的云详,涨红了血色的双眼,心疼地抱紧了灵晚纤瘦的身体,不住地轻拍着她的背,却因难过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三哥,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儿跟你说了,你就不会这么为难了。”灵晚自责着,云详却摇了摇头:“灵儿不是你的错,你受委屈了。三哥保证,从今往后,三哥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灵晚重重点头,她是相信三哥的。可是,当务之急是要抢在铭帝之前将这个假怀孕的把戏处理掉,让铭帝找不到借口再对她下手。这么想着,灵晚从三哥怀里抬起头,建设性地问:“三哥,不如你直接跟皇上说,我在水牢里待得太久,这孩子留不得,然后自请来为我堕胎可好?”
“灵儿,不可,如果这孩子没了,你的命也就没有了。堕胎一事,此时万万不可。”在云详的计划之内,堕胎是必经之路,但此时却不是最好时机,他只能反对。
“皇上怕是不会等的,三哥,这事要拖得久了,怕是不好收场。”
“灵儿,再等等,此事让三哥来解决,你好好养伤便好。”云详愁眉不展,但却不想让灵晚更担心,他也想过皇上会动手,但应该不至于这么快。他思索了一阵,又道,“灵儿,三哥先回太医院,你切莫轻举妄动,相信三哥,会有办法的,耐心等等。”
其实灵晚能猜到三哥的心思,他之所以马上要走,该是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三哥敢于将自己托付安全的人。灵晚没有阻止,虽然她潜意识里并不希望银面人知道这件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也许,银面人早就知道了一切。
因为,他是那么精明和厉害的人,这宫里的一切他不是早就掌握了吗?也许,也许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将那个人找出来也说不定。一想到这里,灵晚再不犹豫,还嘱咐云详道:“三哥,如果可以,我想见见雪疡。”
闻言,云详愣了一下,但亦只是片刻,待他恢复了清明的眼神,却道:“灵儿,此事我和爷商量便好,你就不用管了。”
灵晚固执地摇摇头:“三哥,你让我见见他吧。有些事,我想当面问问他。”虽然不十分确定,但灵晚有一种感觉,只要见了他,也许她就不会这么慌乱了。
见灵晚坚持,云详考虑了一下,只是敷衍地说道:“我看看吧,但我不确定他一定肯来见你。”云详的内心深处对雪疡是尊敬的,但是他又不希望灵晚和他太接近,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在他心底挣扎,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让灵晚再和他见面。
“三哥,谢谢你!”灵晚不知云详心思,还高兴地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雪疡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又可以见到雪疡,就有些小小的期待。
“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云详心虚地收拾着东西,内心复杂无比,要知道灵晚刚才所说,并非小事一桩,要想处理得好,又要保住她的命,还真是挺复杂的。云详的面有难色,看在灵晚眼中,也十分不安。
想了想,灵晚又说道:“三哥,你先回去吧,我也该想一想对策了。不过三哥,你要照顾好秋歌呀。”
知道灵晚与秋歌感情好,云详笑了笑:“对三哥你还不放心吗?我一定会尽快让她恢复,到时候,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秋歌可好?”
灵晚终于开心地笑了:“三哥,一言为定。”说完,还孩子气地伸出手指要与云详拉勾。云详见她终于恢复笑意,也配合地伸出小指,与她勾上一勾。
“灵儿,皇上那边能拖一天是一天。你刚出天牢,想必皇上也不会蠢到现在就对你下手。所以,我们虽然时间不多,但也足够我们想办法救你的,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云详严肃地交代着,虽然心里并无把握,但他不想让灵晚看出他其实也束手无策。
见云详说得那么自信,灵晚点点头:“三哥,我信你。”
虽然嘴里如此说着,可灵晚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劫,也许只有自己亲手来破了。至于怎么破,她心里已有计策,只不过这个计策却不得不牵涉某个人了。
第五章 薄凉深官冷情色/素手染血雨
一、除孽种
是夜,天黑得发沉,月色并不十分清亮,朦胧的弯月笼着一层薄薄的光晕,像是月亮长了细长的绒毛。灵晚一直坐在窗前静静等待着雪疡的到来,只不过,她却并不知道,云详竟真的没有替她转告这个见面的消息。
坐待天明,灵晚也没能见到雪疡。一时间,她十分地不适应,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已习惯了雪疡的随时可见。每每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来她这里。可这一次,灵晚真的有些失望。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对雪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那种感觉甚至超过了对三哥的感觉。她失望地独坐宫中,暗自神伤,只不想这时候那人竟然真的来了。
灵晚抬头的时候,一缕晨光正照射在他的身上。那种眩目的感觉,让灵晚缩紧了眼瞳才勉强看清来人的脸。
“雪疡。”灵晚惊喜地站了起来,却又在瞬间脸色发暗。出手挥掌,以掌风将殿门闭紧,灵晚讶异地埋怨着:“你怎么白天才来?昨晚上我等了你一晚上?”
“一晚上?”隔着面具,雪疡疑惑地看向灵晚。她的脸色告诉他,有什么事,他不小心错过了。
“对啊,我不是跟三哥说过,让你子时一过就可以来了吗?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白天的时候,这宫里侍卫们怎么可能比晚上好应付?”虽然对雪疡的身手十分有信心,但灵晚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着他的安危。
而雪疡在听完可人的话后,终于听懂了这话语背后另外的玄机:“你说你跟云详说,让我子时过来?”
“是啊?怎么三哥弄错时间了吗?唉呀!这个三哥也真是的,就算是弄错时间了,也不该让你白天来啊!”灵晚仍旧在那埋怨着,而雪疡却危险地眯了眯眼。
“没关系,也许,云详他不是故意的。”口里虽然这么说,但雪疡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云详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不想让自己多接近她才会如此。
“嗯!”灵晚认真地点着头,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到云详。雪疡也不拆穿此事,一来不想让灵晚失望,二来他也想再给云详一次机会。
“找我何事?”虽然心里对云详的做法有些不满,但雪疡立刻意识到,灵晚不会随便主动找他。
灵晚有丝犹豫,还有些微的不好意思,但一想到目前的处境,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雪疡,有件事,你可不可以对我说真话?”
没有想到灵晚会这么说,雪疡有些疑惑地看着灵晚暗自一笑,雪疡调侃道:“怎么了?上回的债没有还,现在又想欠新债了?”他指的是帮灵晚打听灵云的事情。可灵晚此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入宫那晚,那个人是谁?”她终于说了出来,这难以启齿的一夜,让她蒙羞的一夜。
“……”
张了张嘴,雪疡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实在没有想到灵晚会这么直接,他竟然就这么被她问住了。
虽然他没有说任何话,但灵晚却从他的反应中猜到了所有。没想到,他真的知道,想到这里,灵晚忽然间有些难过,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并不想让雪疡看到自己最污浊的一面。
“所以,你是真的知道的,是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承认你入宫那晚,我知道铭帝没有和你在一起,但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艰难地解释着,雪疡却对灵晚撒了谎,他是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可是现在,他却不能说出来。
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灵晚却选择不再逼着向他要真相。她承认自己确实有点伤心,但她要见他的目的,却并不全部为了这个。
“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再出声,灵晚的语调已完全冰冷。在明白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灵晚刚刚才敞开一条缝隙的心门,又紧紧地合上了。
没有再拒绝灵晚,雪疡第一次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但他的这些表现,又让灵晚感觉自己被同情着。这种被人同情的滋味,令灵晚的心一阵阵地缩紧,又开始泛疼。
收起哀伤的情绪,灵晚终于痛下决心,既然她已身在宫门,就再不能只做弱者。从前那些屈辱的过去,还有那些忍痛的当初,她都要一并地忘却。从今往后,她再不会只做“挨打”的嫔妃,她要让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个个得到教训,哪怕是从此后双手沾染鲜血,她也会在所不惜。
“我要活下去。”
闻言,雪疡再一次被灵晚脸上的坚强所感染,几乎想也不想,他便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帮我洗脱罪名,我要让所有陷害我的人都付出代价。”冷冷的话语,经由灵晚的嘴里说出,连雪疡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她变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要我怎么做?”
“你为何不先提要求?难道,你又要无条件地帮我?”灵晚没有直奔主题,却是反问雪疡。雪疡一愣,继而笑道:“如果你活不下来,那我连以前的债都要不回来。”
似乎是最好的理由,又似乎完全没有理由,但灵晚已不想考虑太多,她没有时间了,如果她不先发制人,也许,她就会失去活下去的资格。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我要你让冷剑来刺杀我。”冰冷的话语一经出口,连雪疡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只要伤了我就好,当然不是取我性命。”灵晚面无表情地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
沉了沉面色,雪疡问:“你想做什么?”
“三哥应该跟你说过他是怎么救我出天牢的了,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也就是打掉那个本就莫须有的孩子。”
灵晚的话一出,雪疡终于了然,他瞄了一眼灵晚,又问:“你想要嫁祸谁?”
微启朱唇,灵晚冷冷地看向雪疡,一字一顿:“龙——傲——天。”
“什么时候?”他是问她需要他何时动手,问得简短,但灵晚却也听得明白。
凝眉一笑:“等谢彪死后,再让冷剑过来。”
“你还想干什么?”心神一凛,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只是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都受到惩罚,我风灵晚绝不再坐以待毙了。”
说完这些,雪疡也沉默了。他知道灵晚受了多少苦,可是,他内心深处却并不愿看到灵晚变成这样。后宫之中,心狠手辣有时候仅仅是为了自保,灵晚就是如此,她想置身事外,但铭帝却没有给她一点儿机会。所以,她终于忍无可忍,决定要反手为攻了。
“你真的决定了?”
微微牵了牵嘴角,灵晚坚定地点头:“绝不后悔!”
“好吧!如果你真的要那么做,我会帮你。只是,谢彪你有把握动得了他?他可是皇后的人。”
“我是动不了他,可不代表没有人动得了,也许,你还能帮我一件事。”斜睨着雪疡,灵晚突然间嫣然一笑,“帮我给夏侯昭送封信吧。”
“你要利用太子之手,铲除谢彪?”雪疡又猜中了这一切。灵晚没有否认,还很认真地点着头,反问:“有何不可?”
一句话问得雪疡也不知如何回应,沉默良久,他终于还是答应了:“写信吧,如果你真的要做,我会帮你。”
永远只是一句,“我会帮你”,可偏偏就是这句话,让灵晚的鼻头瞬间涌上酸气。别开脸,不看雪疡有些无奈的眼神,灵晚吸了吸鼻头,走近书桌,提笔挥毫写下两个大字:“合作。”
只需要这两个字,太子自然会懂她在说什么的,不是吗?将写好的字条交到雪疡手里的时候,他的眸色沉沉,却又冲灵晚说了一句:“保护自己。”
言罢,他转身开门,扬长而去。
雪疡走后,灵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时间似乎并不长,但她经历的足够多。自入了天牢,虽然知道夏侯晔也向龙傲天打过招呼,可灵晚对他已然心死。
为了他想要的江山,他竟然从未想过要来天牢见自己一面,哪怕,那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她不是偏激的人,但所有的事情都超过了她的估计。想到在天牢所受到的折磨与虐待,灵晚的心已变得坚硬无比。
既然铭帝不想查出来真凶是谁,那她又何必辜负他的一番心意?更何况,他一直这么紧紧相逼,那她也更不必对他客气,她要让他明白,陷害她的下场绝不仅仅是一个死。
二、连环计
昭和殿内,铭帝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态度强硬的风青止,最终还是朝常青递了一个眼色。常青见状,碎步挪至云详跟前,自他手上接过那本记录药材购进借出的账本。仔细翻看后,常青也面色微变,颤巍巍地将手中之物递与铭帝。
“皇上,这账本里头记录的是最近自太医院借出留香草的宫人名单。”
闻言,铭帝将接过手的账目朝身边一扔,不悦道:“不就是个借出名单吗?怎劳两位风爱卿亲自送来?”
“皇上,您请过目。”风青止可不是这么好糊弄之人,云详既然有本事做出这本假账,他便有本事让铭帝明知是假,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铭帝一直反感风青止的威逼行为,他冷冷道:“风爱卿有话直言,过目不过目,朕会自行决定。”
“皇上圣明,这留香草其实是炼制百步香最重要的一味药材,但因此草极其珍贵,所以,极难炼制。而臣女灵晚在珍嫔毒发之前,一直都在闭关祈福,根本不可能有百步香这种奇毒。所以,臣肯请皇上对珍嫔娘娘之死重新排查,不要冤枉了好人,也绝不可放过真凶。”风青止此言一出,铭帝脸色越发难看,除了他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他又怎可能不恨他的权倾朝野。
“风爱卿的意思是,是朕冤枉了贤妃?”
“皇上,臣并没有这么说,臣只是希望皇上能重新彻查此事,让珍嫔娘娘也能安心长眠。”风青止与其对视,气势一度压住了铭帝。
“要朕将贤妃亲手画押的认罪书重新取出来吗?风爱卿,朕知你护女心切,但此事已成定局,勿需再议。”铭帝言罢,一甩衣袖就要走人,风青止哪里肯放过,又朗声道:“皇上,留香草的借出记录根本就不多,这本账目里,就只有一条记录。”
闻言,铭帝也终于停下了迈出的脚步,开始暗暗心虚。那百步香本就是他交给皇后再转手给珍嫔的奇毒,当初,炼制丹药之事,也是由他指派常青一手承办的,难道那笔唯一的借出记录,会是常青的?
这么想着,铭帝也有些许不安,要知道这常青是从不接受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人的命令的,也就是说常青的一切行为都可以与他联系起来。如果这本账目里记录之人真的是常青,那么以风青止的精明程度,不可能想不到事情的主谋。
可铭帝哪知道风青止与风云详其实也拿不准此事的主谋,他们所做的这些也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喔,那朕倒是有兴趣看一看这唯一的一笔记录了。”假笑着回身,铭帝打开账目,在看清借出人名字之时,却是惊得连账本也再拿不住。
“皇上,谢彪与此事一定大有关系,还望皇上明查。”风青止说完,云详也一步上前,恭敬道:“皇上,此事是否还是请谢统领一起过来对质?到时候,孰是孰非,立见分晓。”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铭帝再反对也似乎没什么作用,更何况,这谢彪与皇后的关系,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不顺了他们的心,说不定再查下去,同样能将此事与自己联系到一起。到时候,以风青止的为人,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好吧,既然风爱卿坚持的话,朕也就成全你。”言罢,铭帝斜眼看向常青,吩咐着说,“常青啊!去把谢统领叫来,顺便也让皇后过来昭和殿。”
常青点了点头,猫着腰就朝外走,可惜才走了没几步,竟又折了回来。铭帝本就心情不好,一见常青又回来了,不耐烦地问:“常青,你回来作甚?”
见铭帝发火,常青急忙解释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小顺子过来了,说娘娘请皇上过去百鸟宫一趟。”
“不是让你请皇后过来了吗?有什么事非得朕亲自过去?”铭帝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发泄,这常青正好撞到枪口上,也只有让他吼个痛快了。一来也能让他降降火,二来也是杀鸡给猴看,这明着是骂他,实际上也是骂给别人看的。
“皇上,百鸟宫那边出事了,皇上还是去看看吧。”常青并没有将事情真相说出,只以一句出事了将所有事情简单化。
铭帝偏着头看了看眼前强势的两人,又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常青的那声出事了,最终,他缓缓开口:“风爱卿,你看,此事是否稍后再议?毕竟贤妃有孕在身,暂时也不会治她的罪,她冤不冤枉也不急于这一时。”
此话说得也算是合情合理,若是风青止还说不好,那也有点说不过去,但他却也好奇百鸟宫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此时很显然不是去看热闹的时候,于是他也只好言道:“皇后娘娘既然有请,皇上还是先去看看是什么事吧。至于臣女,臣相信皇上一定会还她清白。”
相较于风青止,云详却十分从容,他眸中暗藏喜色,朝父亲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风青止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云详知情,看样子,有些事不必他劳师动众,问一问这个以前自己很少会关心的儿子就好。
很快,风青止和风云详就同时离开了昭和殿,铭帝也急急火火地赶去了百鸟宫。风青止一直走在云详的前面,稳步而缓慢,仿佛在等着云详前行与其并列。只是云详永远离他几步之遥,似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云详,你是不是知道百鸟宫发生了何事?”并不是询问,风青止只是想确认一下云详的意思。
没有犹豫,云详似乎并不打算瞒他,十分坦白地说:“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他说的也是实情,风青止虽然位高权重,但皇宫毕竟还是铭帝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好。觉得云详的话也有道理,风青止没有再追问,只是再度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这个儿子说:“云详,爹发现,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还有多少事瞒着爹?”
“很多。”仿佛刻意而为之,云详竟然回了这么一句。风青止闻言,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停下脚步,回过身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云详。
“爹如果想知道百鸟宫发生了何事,就赶紧回家。再晚一点儿,孩儿还有事要去办,就没办法跟爹细说一二了。”云详也不避开风青止的眼神,直接与其对视,但此言一出,风青止就再也不耽误时间,疾步朝宫外行去。
却说这铭帝还未到百鸟宫,已经从小顺子口中得知百鸟宫发生了何等大事。不过,以后宫的规矩,这宫女与人私通皇后一人足以做主处理,可偏偏那私通之人是皇后亲侄。她若不严办,难以在后宫立信。若是按律查办,她谢家可就会断了最后的香火。
所以,这也是皇后请铭帝到百鸟宫的原因了。只要铭帝说不杀,就算是任何人有意见,也自是不会再多说一个字。可铭帝其实根本就不想管这档子事,那个谢彪本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人才,就算是死了他也绝不会可惜。
他之所以会这么急急火火地来到百鸟宫,那也是让风家人逼得没有办法,正好皇后有请,他借故离开,也省得帮他们来申冤。只是,这谢彪留不留得,他还真得好好想想。要说这谢彪是皇后的人,虽然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胜在绝无二心,以后也肯定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
但,难办的就是,风青止的那份账目直指谢彪,到时候谢彪若是没死,加上这一条罪状,也同样是没得活路。而且,万一那谢彪落在风青止手里,到时候,指不定给他来几个大刑,珍嫔的事就会和盘托出。
思前想后,铭帝在心中掂量再三,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这个谢彪,绝对留不得,而且要在风青止有所行动之前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到了百鸟宫,一干人等齐齐跪了一地,为首的皇后,一脸苦色,惨然欲泣的眼神告诉铭帝,她等他来为自己撑腰。铭帝扫一眼跪了一地的妃嫔和宫人,面色发寒地问:“倒是挺热闹啊,都来了?皇后你是嫌这丑事不够丑吗?”
皇后抖了抖唇,想说什么的,却终于还是忍了下去,而跪在另一侧的贞妃风青璇却代为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这儿的宫女出了大事,按大旭后宫祖制,皇后处置宫人也当由几宫的娘娘为证。皇后娘娘请了臣妾等人过来,也是按规矩办事,皇上就别责怪皇后娘娘了。”
“是啊,皇上就别责怪姐姐了,姐姐都已经大义灭亲了。”这接下话头的,不是别人,却是十分淡泊名利的花蕊夫人,也就是夏侯暄的生母。
旭国后宫妃位,除了皇后之外,尚有二位夫人及一个贵妃为重,这花蕊夫人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个不问世事的花冷夫人。不过,这花冷夫人倒是个置身事外的人,任是铭帝脸色差到了极点,她也只是垂着头,谁也不帮。
“都起来吧!”之所以刚才对皇后恶语相向,也是为了后面好下手,他故意表现出对皇后的不满,到时候要是不帮她救下谢彪,也让她无话可说。
“皇上,皇上,臣妾宫里出了这等丑事,是臣妾管教无方,但,依臣妾来看,定是那夏荷不知检点。她本是月鸣宫的人,才分来臣妾身边几天时间,就告假说有病在身,恐怕传给臣妾,所以要休息。臣妾也不想难为宫人,就允了她,结果她居然是去勾引男人,这等贱婢臣妾绝对要严办。”咬牙切齿地说着,皇后此时当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个夏荷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当初真不应该收她进百鸟宫。
“哼!你教的好侄子!这夏荷就算是勾引了谢彪,他要是不动心,也自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