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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四环 辞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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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宁从曼珠沙华回来的路上,一边摆弄手里刚从凤楚然那里得来的免费十字绣,本来脑中正在打算是不是要三天绣好,可就在她路过茶楼时,看见这么一幕。

一女子紧抱着冷书傲的胳膊,几乎切身贴入,而冷书傲还笑得出来。

醋意萌生,却又无处发泄,她扭头快步向回去的方向走。

而这事儿还没完。冷书傲直奔过去,亲热的搂住南宫宁,对跟来的水杨抱歉一笑,“我怕她生气,可要不起你,姑娘你还是找户好人家嫁了吧!”

水杨狠狠剜了南宫宁一眼,愤愤道,“原来你真的是她的入幕宾,她不就是个妓女吗?有什么好!”

突如其来的辱骂,南宫宁又想起当日是如何被那凌少言语占尽便宜的,搂着她的那只手分明感受的到南宫宁的颤抖。

不待南宫宁发狠,冷书傲先一步制止了。毕竟若是南宫宁让那女子为她免费试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她并非是全因这女子。外人看来,也的确身份不干净,水杨其实有这样的认识,确不为过,只是说话不太好听而已。

“再不走,我就把你塞给刚才轻薄你的公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水杨被冷书傲一喝,哭着跑开了。

“你没事儿吧!”冷书傲松开南宫宁,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将南宫宁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依旧嘈杂。

只是,南宫宁的脸色和晴空下的人群格格不入,赫然对立。

“我不认识你。”

字字吐出,似乎费尽了南宫宁的气力,也是一种愤怒的表现。

决绝的转身,快步离开,快到不给冷书傲解释的机会,道歉的机会和挽留的机会。

挡箭牌,南宫宁怎么忘了,有人桃花一身呢!可是,冷书傲凭什么,对自己挥之即来,挥之则去。他轻松的表示自己和他的虚假情侣关系,而他呢?心里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没有!根本没有!大彻大底的没有!

她南宫宁自己也觉得好傻,还企盼什么吗?

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去等一个心不属她的男人,一个一门心思在那个叫冷书月的女子身上,确切的说,是他的姐姐。

他们都傻了,一个深埋不耻之情,一个暗许不归之心。

果真,都是中毒不浅。她第一次领悟,原来真正的痛苦不是病痛,而是心痛,被最爱的人伤透的心痛,刺心刺骨。

苦涩一笑,当她跑回香雨楼,不顾所有的人,直接跑进房内,闭门放肆的哭,好久好久,她把自己都要遗忘了,心被一次次的压抑着,而那个男人却一点也不知情。

心思从没有在自己这里,又怎么会明白呢?越是这般回想,她就越是觉得委屈,太久的郁结,感伤,一昔放释,痛彻淋漓。像是高空坠落,五脏被震得片片俱碎,拼凑不起了。

抱膝坐地,身后的门被打的很响,而她即使背靠着门,身子被震的有些摇晃,可是,她仍然一动不动的,任凭自己身心飘摇。

“南宫宁,你开门啊。”

“我给你道歉。”

冷书傲用力的推门,敲门,里面就是不出声响,被这样拒之门外,他是第一次。

拍门拍的累了,也是得不到回应的无力,他卸下焦急,手轻轻扶着门,平静的说,“对不起。”

“我知道,那话太伤人了,你别放在心上。都是我不好,不该扯上你的。”

冷书傲叹了一声,转身背靠着南宫宁的房门,抱臂在胸,摇摇头,无奈的笑笑,“其实,你只是被人说了几句,大不了还嘴就是了。可是老姐呢?她又有谁来保护,南宫宁,你很幸运了,至少你能够自保。”

望望天,又下雨了。

院内的花儿被雨水打落的有些狼狈,零零散散的花瓣凌乱的躺落了一地,一瞬的电闪,在乌云上空划裂开一道诡异幽蓝的口子,继而缝合无隙,转为一片阴蒙蒙的灰色。

隔着门忽然听到女声,“我不想听你说话。”声音冷的吓人。

这句话彻底打碎了冷书傲的歉疚,他大步流星而去,头都没回。

一个转身,如同决绝。

月华宫里又陷入了阴郁的宁静。

这几日,冷书月总是静静的望月,不言不语,长袖随风轻摆,透出的不是那清冷,而是死寂。

喜欢晃着玉追浮记忆,可转而搁下,剩了都是疲累的无力感和空洞感,不知方向,隐隐后怕,她还能撑多久。

“娘娘,夜深了,今儿皇上去了玉妃娘娘那儿,您还是早点歇了吧。”

冰玉为冷书月披上了外衣,小心的劝说。

冷书月看了一眼冰玉,点点头,依言去睡了。

被倾盆大雨洗涤过的星空格外干净,闪闪灿星俏皮的眨眼,而在这后宫里,一道黑影在房檐间穿行而过,不曾惊动一个侍卫。

尖锐的匕首抵在冷书月脖间,还是上次那人,遮面布微微一抖,那人开口道,“看来你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庄妃的事你何时说?”

匕首被他压的更低,或许一个颤抖,就会有鲜血蜿蜒而下。

冷书月安静的盯着按住她肩膀的男人,良久,答,“你不怕打草惊蛇?”

见眼前的女子好像并不在意那把匕首,倒是感觉发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凤颀反问,“何意?”

他开始好奇起来,却也觉得有趣,懒散的靠坐在冷书月的床边,只是手上的力度一点也没有松懈,匕首被月光照的发亮。

“若是我向皇上提了,他一定会感到奇怪,那岂不是会怀疑我的动机,或者说,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掩饰,让我当替死鬼。”

犀利的话语,直接将冷书月的见解摊开来,面上毫无惧色,她根本不屑和凤颀硬碰硬。

“不错,果然厉害,看来找你是找对人了。”一丝欣赏在凤颀的眼底流过。

凤颀与太后是有这个目的,若出了纰漏,就栽赃给凉妃,那么宫女之死就会有个交代,一方面转移皇上的视线,一方面可以私下做手脚,这样,凉妃就可以顺利的被踢出局,然后利用庄妃继续帮自己瞒着,毕竟,她是见证人。

“不过,你就不怕吗?”玩味爬上凤颀的唇角,只是冷书月看不到。

“怕什么?若是我真的有利用价值,死不了的。”

“你一点都不笨,你,还不该死。”凤颀说对了现状,凉妃现在还对他们有点需要,至少,可以转移皇帝的注意,凉妃暂且还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死。

“既然如此,收起你的刀,反正也没用了。”冷书月微微闭眼,以示无趣。

“如果你可以配合我,倒是可以免于被迫。”

“好。”她答应的很爽快,冷书月并非什么识时务,而是,她懂得该如何利用自己的价值,而且,她明白对方并不信任自己,也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秘密,只是一个默契的商讨。

窗台一阵冷风淌过,太后平稳的呼吸似乎漂浮着如兰清香。

风玉霖背手站在她的床前,满眼无奈。

“你这又是何必?既然喜欢孩子,告诉就好了,想用他让我冷落凉妃。母后,你不累么!”

明黄的袍子与这片红艳兰香是明显的差异,就如这母子俩心性的不同,一个外表轻浮,却内心涂满创伤。一个外表风光,却内心渴望亲情。

从小,他们的母子关系就有些敏感,似乎除了阴诡,她不教他其他,而风玉霖那时只是太小,没有正常的母爱,只知道自己母亲的可耻。当他什么都了解时,不知该感激还是该自嘲。

真希望你平日就能如这睡颜一般安雅。风玉霖想为这个母亲盖好被子,可他还是驻足不前,本来探出的手停在半空,又生生收了回来,化为一阵叹息,他还是选择的转身离开,也是她欠了自己的,他还是终是对她有些怀恨在心。

临走淡淡一望,风玉霖勾唇一笑,“既然你有你的游戏规则,我奉陪!”

太子被风玉霖的一道圣旨,光明正大的放在了太后宫里,无疑是告诉冷书月,是自己的母亲将孩子带走了。

而玉妃庄妃他们,被圣旨弄得一愣,不明所以,耐人寻味。

其实,只是皇上走的一步棋,在捕风捉影罢了,在太后这里,孩子是不会有岔子的,谁敢在太后那儿动手脚,那是找死。

“庄姐姐不会是为了太子一事来找我罢!”玉妃看似玩笑一般的挽起庄妃的胳膊,可眼睛里是扎扎实实的确定,无事不登三宝殿,庄妃向来是目的明确。

“玉妹妹,姐姐我也不喜欢绕圈子,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细谈吧!”大方得体,还是一派的风格,母仪尽显,只可惜那双攻于心计的眼睛不太适合。

玉妃微怔,旋即吩咐下人退去,两人便去了她寝宫后的小花园。

这小花园本来是片荒园,不起眼。后来凤笙来了之后,就弄了点花花草草,为了美人一笑。

小花园由于位置很偏僻,并且她从不让下人跟来,所以,是个密谋的佳处。

“妹妹,你这园子的花开的真好。”庄妃由衷的赞了一句,小小花园,被装点的别出心裁,秋千,小桌,盆景的摆放,这些格局都极具心思,她倒是不知玉妃有这本事。

“姐姐谬赞了,妹妹只是随便摆弄的,若是姐姐喜欢那盆,只管跟玉儿说就是了。”

“呦,妹妹可大方呢!那把园子送我可好?”

玉妃与庄妃互视一笑,倒是发自内心的。她们做了太久的敌人了,难得可以轻松一下,就算是假意。

“我的好姐姐,先坐吧!”玉妃招呼庄妃坐下,自己也展衣落座,双手随意放在桌上,还是那天生的俏丽,偏有几分纯真,淡淡的女子妩媚流泻眉宇,好一幅娇态的美人图。

“妹妹,你对太子一事怎么看?”庄妃话题一转,直点要害。

玉妃凝眉思索片刻,笑言,“这倒是不知,不过,前些日子可是月华宫里丢了太子,皇上的想法还真是无法揣测。”

看玉妃有些没有全盘托出的样子,庄妃也不啰嗦,身子稍稍前倾,道,“妹妹既然不愿直说,姐姐替你说。其实这孩子不论到底是不是太后带走的,皇上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凉妃免罚。”

玉妃暗自一惊,今日庄妃有备而来,而且很有诚意的样子,这看来不单单针对太子一事,看来是有什么预谋。

“姐姐说笑了,妹妹一时摸不准皇上的心思而已。但,姐姐说的也甚是有道理,凉妃是心腹大患,早晚会飞上高枝的。”

玉妃将石桌上一片粉红的花瓣拈起,话至最后,拇指狠狠一掐,一道伤痕划破在那粉红一片,继而被玉妃丢弃在草丛中。

“妹妹看来明白姐姐的苦心了。”

“姐姐但说无妨。”

第17章 第十七话:计划实行之兰妃

“我得到消息,凉妃仍是处子之身,想来她与皇上不合,亦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事。后来,我无意得来一张字条。这才明白,她根本就是宫外有情郎,只恨身不能许。”

庄妃笑容间藏满的算计与得逞,挥掉衣袖上的花瓣,双手伏桌,支撑倾向的身子,表情一片了然。

身子一震,玉妃眼里写满了质疑,“这消息可靠吗?她侍寝多日了啊!”

“皇上没碰她,妹妹,你最好信我。”

更加坚定的说法,让玉妃一惊,凉妃她凭什么可以获得荣宠。虽然今日皇上就寝在她这儿,可有时还是心不在焉。

“字条呢?”

“你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玉妃和庄妃对视一眼,笑的得逞。

一杯茶递入冷书傲手里,“兄弟,南宫宁又不是和你在一块儿一天两天了,你何必跟她计较。”陆广言坐在冷书傲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倒是不以为然。

“她生气不要紧,可第二天,我只是提了我老姐,她居然说老姐有什么了不起,她凭什么?”说到底,冷书傲还是那臭脾气。

冷书月是他的软肋,也是宝贝。冷书傲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不敬,但只要伤及冷书月的一切,他绝不退让。

“广言,我心里很闷啊!”喝过酒的冷书傲虽然没醉,但是却将心里的苦涩表于面上,陆广言也不知为何。

一把扶起冷书傲,抱怨起来,“说是赔我的酒,结果都是你自己喝,唉,我送你回去。”

“广言,我心里难受。”冷书傲按下陆广言,让他直直坐到椅子上。

酒肆的小间里充满悲伤的气息,也是无奈。

陆广言看的出冷书傲的伤感,只是,他不明白冷书傲不仅仅是因为姐姐失踪而难过,而是因为他最爱的女子不在自己身边而痛苦。他以为好兄弟只是一时烦闷,他才想把冷书傲送回去,好好睡一觉后,一切归于平静。

可今日的冷书傲好像特别不同,这与以前他们在西域时是不一样的。

以前冷书傲洒脱不羁,而如今却因为这等小事而诉苦买醉,简直如同坠入情网不可自拔,那南宫宁还真是厉害,把冷书傲的心收的死死的。陆广言笑笑,爱情真是不可理喻。

若冷书傲知道陆广言误认为自己喜欢南宫宁的话,指不定会笑成什么样。在他眼里,南宫宁就是一个女强人,或者说,他没把南宫宁当女人看,虽然有那么一副好皮囊。

砰的一声,窗外的夜空展开一朵朵亮花,也不知道今儿什么节日,漫天烟火为他照亮了回去的路,可照亮不了他的心。

冷书傲还是回到了香雨楼,耳闻那首熟悉的曲子,深深吸气,伫立在门口,久久不入。

是南宫宁在弹奏,这首曲子并不陌生,就是冷书月最爱弹奏的《琵琶语》,不过此时被南宫宁弹的有几分无奈与委屈。

冷书傲重重的呼吸,还是踏上了楼梯,每走一层就忆起他与姐姐曾经的点点滴滴,从幼时的初次相遇,赠玉,姐姐摔伤,他们的形影不离,爹娘的无奈,之后他们的相依为命。

冷书月就如自己生命中的砥柱,一旦坍塌,他冷书傲也就快该亡了。之所以至今冷书傲还存在,那是冷书月还一息尚存。

今日的小楼特别安宁,也许这样的夜里才衬托的出幽幽寂寥。

啪啪的鼓掌声,令南宫宁顿了一下,她止手按琴,眼也不抬。只是不冷不热的问,“怎么?冷大公子有空来听我弹琴啊?稀客!唉!话说回来,他姐姐只给姬先生弹,可偏就不给他弹,如今连去姬先生那儿蹭着听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才退而求其次来听本姑娘弹奏,真是悲哀呐!”

南宫宁嘲讽中还不忘狠狠直戳冷书傲那根软肋,可是泪水却藏在了她漂亮的长睫下。

“你这倒是何必?如果觉得我碍眼,我走就是了。”冷书傲目光一时也颓败下来,一点往日的光彩都没有。

“如果,一个月内,你通过我给你的三项测试,我就告诉你她的下落。成全你们姐弟,到时候,不要说我冷血。”南宫宁起身欲要收琴,却被冷书傲拉住,“当真?”

“你觉得我像骗子吗?”南宫宁奋力甩开冷书傲抓着她的手,她再也不要为这个男人付出真心了,实在不值得,不值得。

可为什么还会哭呢?

“怎么我没哭,你倒哭了?”冷书傲为她擦泪,像哄孩子。

“风吹的,你这个笨蛋!”她学起冷书傲的口气说道,顺带瞪了一眼冷书傲。

南宫宁的泪水抑制不住的簌簌掉落,冷书傲却爽朗的笑了,“女人真是麻烦,不过话说你哭起来比平时板着脸好看,我说真的。”

“臭小子,你欠揍!”南宫宁一把抓起墙上挂的剑就向冷书傲刺去。

“你来真格的啊!”冷书傲背手向侧边避开,险些让剑刺到自己。

南宫宁弯笑,收了剑,“当然不是真格的。”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要你管。”南宫宁将剑挂好,剜了冷书傲一眼。

“是啊是啊!反正有个叫凤楚然的大好青年会收了你的。”冷书傲一脸戏谑。

房间本来就不大,这两个人闹起来,显得房子更加狭小了。

“楚然哥哥才不像你那么欠揍。”南宫宁转而收走了琴,阴险一笑,将琴向后撞去,冷书傲有些措手不及,可下一刻,冷书傲已经绕到南宫宁身前。

两人站的很近,对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今晚确实够安静。

南宫宁的手指下意识抠紧琴,微微低头,脸有些烫。

而冷书傲却转身大笑离去,“楚然可真是好福气呦!”

“站住。”

被南宫宁一喝,冷书傲真的站住了。

“你给我听着,冷书傲,我喜欢你。好了,你可以滚了。”说话间,南宫宁心跳极快,一时忐忑的不知看哪里好。女儿家的,竟这样突兀的表白了,她自己都不信。

冷书傲顿了一下,“对不起。”

他始终没有回头,还是离开了。

南宫宁就如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喜欢你就是一场劫,我明知道你有多爱她,可是还要一头撞进情网,头破血流。”泪水似乎是苦的,南宫宁一双剪影瞳眸闪烁的是痛。

“她太美好了,美好的让我嫉妒,或许男人都会将她捧在手心吧!但,你又可知,她却和三千佳丽共享同一个丈夫。而你,始终都失去拥有她的资格,你们是亲姐弟啊!”一滴滴泪水将她的衣服打湿了一片,南宫宁就这样怔怔的,怔怔的望着门外,笑得凄凉。

据闻鞅帝出宫一日,当夜便带回一女子,美貌动人,并赐予兰灵宫,当晚便侍寝。

这一消息传遍的宫里,玉妃与庄妃得到消息后便立即碰面了。

“妹妹高招啊!”

玉妃拈一朵花儿狠狠一掐,笑容无害,“那也是姐姐懂得用人,今晚就动手!”

庄妃道:“那就预祝我们一切顺利。”

“不过可别便宜了她。”玉妃想到兰灵宫,目光阴郁起来。

“这不用妹妹担心,她中的毒根本无药可解,三日后必死无疑,任务完成后,我们送她一程。再者,她的命本来就是我的,况且她也心甘情愿,这些琐事就不用妹妹操心了。”庄妃随意望了望这小花园,看似云淡风轻的样子。

鞅帝这几日没有时间过来看冷书月,忙于同兰灵宫里的美人欢爱。

冷书月是知道的,虽然有那么点心绪波动,但还不至于与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子们一样坐立不安。毕竟,对于风玉霖,她从来就临界于接受与不接受之间,所以,她抱着的心态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冷书月倒是听说后宫像炸开了锅一样,话题一直都是围绕着兰灵宫一事。也不知庄妃,玉妃作何感想?看来风玉霖对女子掳劫倒是成了习惯。

庄妃与玉妃也发现冷书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更加确定她宫外有“情郎”了。

三日之后,兰灵宫里传来一道消息,兰妃突发心疾而死。

据兰妃的贴身婢女所言,兰妃弥留之际将一个小纸条交给自己,说字条是凉妃那日让姬先生带给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以前借住在兰妃家的房客,而那房客恰好远走他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姬先生无奈下将这字条交给兰妃,若将来遇到那人再转交给他。

可是,兰妃不曾想皇上将自己带回宫里,而这字条她不知要如何处理,就只好交给了这个婢女,打算将字条物归原主。

消息传开后,玉妃,庄妃,乃至后宫各妃都乐开了花,而冷书月是一脸的凝重。

第18章 第十八话:蹊跷迷雾之不拒

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

冷书傲日日怨念那一个月,老姐啊老姐,你老弟为了你就快衰竭而死了。南宫宁你也太狠了,那么多东西要求我一个月全要过关,分明是不想让本公子好过!

冷书傲一边郁闷,一边研究那些复杂药品名字,终是耐不下性子,他翻开另一本关于毒药的书,这本看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不知不觉,他也看了几十页了。

倒是一种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情三绝。

这毒极阴极寒,但为何叫情三绝,冷书傲猜想应该是书上列出的第一条,女子必须心甘情愿服用。

三绝,自是三日后毙命。

冷书傲快速看完,不禁皱眉,这可不就是媚毒么,太狠了。女子服用后,便能散发一种药性,男子见到后会迷恋不已,三日后,女子一死,男子会自然恢复常态。这也算得美人计,使当事者神魂颠倒,容易误大事。

不过,此毒必须是服毒女子在清醒的意识下心甘情愿,要有很强的意志力才会生效。这除了训练的死士以外,想必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嗨!冷书傲忽然傻笑一下,这东西对老姐来说能有什么关系。于是,信手去翻下一页。

“冷书傲,不要只看毒药那本,光一本是过不了关的。”南宫宁幸灾乐祸的拍拍冷书傲的肩膀,好心提醒了一句。

“可恶。”冷书傲瞪了一眼已经转身的南宫宁,冲着那即将出门的背影道,“本公子会尽快学会的,到时候,你不要食言。”

“少废话,我只认结果。”

南宫宁一时胸口发堵,下楼打算找姬先生。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冷书月,上次事后对自己的表白绝口不提,这算什么。不过也好,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避免尴尬,也罢也罢!

至于与姬先生谈到救冷书月一事,看来要做好计划才是。再有几个月就是万灵节,若是把握好时机,兴许救的出冷书月。不过,就看姬先生和冷书傲怎么配合了。

“冷书傲啊!我知道留不住你了。也好,早点看到她你或许就会死心。等救出你姐姐,还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旋晨阁终有一天会因为你而破了与落霜堡的约定,到那时,要选谁随你,就当我欠你的。”南宫宁闷闷低语。

叹了一口气,她满怀心事的向姬先生的房间走去。

月华宫

风玉霖端详着九转玉龙杯,轻飘飘的问,“你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给你弟弟传信儿?”

“是报平安。”冷书月觉得风玉霖怎么想法总是与人不同,明明字条上写的是,“书傲,一切安好。”可风玉霖却非说是自己在报信,不可理喻。

自兰妃一事发生后,冷书月本想着风玉霖会不信自己,这次却意外发现风玉霖来到这里跟没事儿人似的,倒是出乎自己预料。

只是可惜了字条没有送到书傲手里,也不知姬先生可有告诉书傲自己的事。

“朕嫉妒。”风玉霖站起身来,一脸玩味。

冷书月好笑道,“书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报平安,你嫉妒什么?”

“一起长大,同吃同睡,你还总是挂念他。”

今儿风玉霖有点吃错药了,冷书月就是这么觉得。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该挂念他吗?”冷书月拿起梳子将发尾梳顺,望着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高洁清冷,散下的发丝更是一泄淡漠。

场景仿佛又回到曾经,记得书傲从小就喜欢勾起一缕自己的发丝,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笑言,“真美!”然后会拿起梳子为自己梳发,而冷书月也很喜欢书傲为她梳发的样子,有个体贴的弟弟确是件幸福的事。

“想什么呢?”风玉霖不知何时走到冷书月身边,蛊惑的漫过一弯浅笑。

被镜中的风玉霖猛然拉回思绪,冷书月侧头忽然问道,“你,不觉得兰妃死的很奇怪?”

咳咳,风玉霖差点没呛到。

上次姬先生来访诗词一事,风玉霖已经调查清楚,那个傲字,他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知误会了冷书月。

冷书月无疑是清白的,可那日不悦的风玉霖出了一次宫就掉入了别人设的局,彻底悔了。

“你是怪朕吗?”风玉霖还是有几分忐忑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冷书月。

“为什么怪你?我只是觉得兰妃的死很蹊跷,而她栽赃给我一定有人指使,那个人才可怕!”冷书月拧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梳子轻轻放到了桌上,却看到镜中风玉霖的表情有几分书傲的味道。

其实从风玉霖进门起,一脸的轻松,还有偶尔的调侃,这不太像平常的他。

“你希望朕临幸别人?”

“也许吧。”

冷书月可不希望自己被临幸,至于风玉霖临幸谁倒和自己关系不大。当她有些困惑风玉霖今日的表情问题时,却没注意到风玉霖有些变化的脸色。

“你!”风玉霖一时堵的不知说什么好,看见冷书月如莲高洁优雅,他按捺不住了。俯身搂住冷书月的腰,便向那双软唇追索,吻的霸道。

冷书月惊的睁大双眼,可也许她似乎并不那么讨厌风玉霖了,第一次,她没有拒绝,可也没有回应。

这让风玉霖龙心大悦,吻的流连忘返。

佳人凝了凝眉,还是有些抗拒了,被冷书月推了推,风玉霖不舍的离开了那方柔软与馨香,本想在那玉颈留下些什么,可冷书月疏离的样子,他还是欲罢不能的放开了。

“我不喜欢这样。”虽然被吻了,可冷书月还是不希望有下次。

“朕会等着你。”说罢,风玉霖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第二日,在皇上的严加审讯下,那婢女“招认”了一切是兰妃的预谋,而风玉霖也网开一面,饶了那个小婢女。此事就如此作罢!

宫内的妃子们各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玉妃,庄妃二人更是愤恨无比,一手布局却不想是如此结果,到底问题在哪里?她们百思不得其解,更可恨的是,冷书月还愈发得宠,近日来,皇上守在月华宫寸步不离,就快把她们逼疯了。

可风玉霖也没高兴到哪儿去,自从上次冷书月没有拒绝后,就再也没有进展,他的凉妃还是不喜欢自己啊!

但奇怪的是,偶尔在她颊上一吻,倒还没有被反抗,这让他极为疑惑。

又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黑衣人趁风玉霖不在找到了冷书月。

“明日当庄妃提出掌握宫女调度一事,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黑衣人的眸眼还是如旧的迷离,惑心。

这次没有匕首逼着冷书月了,而风玉霖匆匆的脚步声,却传入凤颀的耳内,他忙闪身没入窗外的一片黑漆。

“方才怎么了?”风玉霖听到房内有动静,本来平稳的步调一下子加快起来,而进门时,冷数月恰好望着窗外,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无事。”冷书月淡然道。

分明有事,风玉霖有些不满冷书月对自己隐瞒。

这一晚,两人再也没有多话,各怀心事的背对而睡。

几片薄叶落入窗台,又被风儿吹下,宫里起风了。

第二日,据说一名妃子误入了禁地,就是皇太后的凤凰汤,皇太后还没有处置她,那妃子就悬梁自尽了。

“尧妃自尽了,庄姐姐,这事儿蹊跷啊!”玉妃走入亭中,随意拨动几下摆在桌上的筝,一串欢快的音符入耳,卓然灵动。

看庄妃惬意如然的随性,她几乎推翻了自己原有的猜测。

庄妃唇角动了动,在碧湖之上抛落一片鱼食,引得鱼儿争相竞逐。

“妹妹,宫里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最蹊跷的哪里是这个?”庄妃眸底划过一丝阴沉,被玉妃一霎捕捉,“庄姐姐,玉儿明白。你说是因为凉妃,可就算没有她,有些事也一样无法阻止。譬如冷宫那个?”

“呦,妹妹说的,姐姐可就不懂了。”庄妃转而凝视,又似乎望穿一切,越至很远。

“姐姐这是跟玉儿打哑谜呢!庄姐姐应该知道玉儿问的是什么?”俏丽的双睫一颤,玉妃笑颜明媚似春。

“母后有心,妹妹就别为难我了。”颇有风韵的庄妃此刻一脸无奈,更切压抑。

“玉儿知道,你与母后是有秘密的。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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