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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四环 辞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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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冷书月与书傲对视的那一瞬,安然停滞。
那样的眼神似乎隔世般的痴缠,在对方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冷书月一步一步朝着书傲走过去,脚下虽有些不稳,可她却坚持不让月行澈扶。
书傲唇边还有些血迹,衬着他那三分期盼七分不舍的笑,显得凄哀,感伤。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依托着身边的侍卫才勉强站得住,可他却倔强的松开侍卫的支撑,努力让自己站好,而这已经是极限了。
时尽黄昏,相拥的他们在这晚照之下显得那么无助,仿佛除了彼此就再无其他了。
纵使有月行澈一众的护航,而对于他们来说,仍旧有种远水救不了近火的临界感。
就如不断的攀爬,却发现前路遥遥,没有尽头一样的挫败。
冷书傲嘴角的血已半是干涸,却灼伤了冷书月的眼,在这一瞬,很多过往层层叠叠如影重现,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殇。
冷书月用帕子仔细为书傲擦拭那斑驳的血迹,仿佛那血流入了心里,烫则痛彻,那眸底凝成的水雾晕染了丝丝眷恋如那狂肆的血一般悲绝潋滟。
冷书傲就像倔强的孩子,死死的抱着书月,乞求般的低喃,“不要走……”
虚弱的声音听起来是竭尽全力的挽留,痴守的浓情。
冷书月颤抖的手伏在书傲前襟,已是泣不成声,书傲涩然而笑,缓缓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冷书月贴着书傲良久不语,泪水打湿了书傲的衣襟,渐渐的将周围的衣料晕染开来,仿佛将那浓化不开的情也给揉散了开。
“我一直知道身后有你,才舍不得走远,终究是要停下脚步追寻你的身影,庆幸的是,你还在。”
她那浅微的声音弱的可怜,手指轻轻松开,人也跟着滑了下去。
若非月行澈眼疾手快,怕是他们两人都得摔倒。
冷书傲本就有些虚弱,见书月昏倒,心急如焚,这一心急一口血又冲出口来,跟着也不省人事了。
当冷书月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日后,模糊的视线里除了床边的月行澈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房间还是原来那间,看来又回到了醉君楼。
冷书月皱皱眉头,张开眼来,此时头还是很痛,就像是被什么压住了神经,塞的严严实实的。
月行澈靠在床边,似是在睡梦中还未醒。
睫下的暗影隐约可见,冷书月总觉得有几分愧疚,明明这跟月行澈并没有什么根本的联系,他完全可以坐视不理的,可是他没有袖手旁观。
就仅仅是因为先祖的关系,还是那玉……
“在想什么?”月行澈一睁开眼就发现冷书月盯着自己发呆,有些似曾相识,又觉得可笑。
冷书月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失礼,摇摇头,又想起书傲的伤势,心口忽然就如窒息般的痛苦,忙抓着月行澈的胳膊,也不管不顾了,“书傲他怎么样?他伤的重不重?”顿了顿,冷书月急急忙忙要起来,口里一直重复着,“我要去看他……”
月行澈淡然的眸湖似乎被什么击中,一时漾动了无数情绪,却最终都化为了无奈,他握住书月的肩膀,叹道,“他的伤已经无碍了,等下换了药就带你去,不要担心。”
冷书月却坚持道,“我现在就要见他,就现在。”
月行澈在那执着的眼神里仿佛又看到了那熟悉影子,一时愣了下来。
两人僵持了半刻有余,便被门外的吵闹声给打破了这场僵局。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霸道,熟悉的张扬,熟悉的狂肆,熟悉的不羁,不是他是谁?
“我要见她,都给我松手……”
“冷护卫,你刚醒,先换药啊……”
“冷护卫,冷护卫,”不知是哪个侍卫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冷护卫!”最后一声拖长了音却也似放弃了,随了他去。
“书傲,”冷书月默念一声书傲的名字,目光一霎收紧,她下意识动了动了手指,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来了,他来了。”
看着慌张的冷书月,月行澈莫名的心疼,而这感觉总是那般熟悉,自从遇到了冷书月,仿佛一切变得不同了,有种熟悉感在牵引着他,让他常常不能自已。
月姐姐,会是你么?
门忽然被撞开了,踉踉跄跄冲进来的人正是冷书傲。
现世四环:终换厮守步黄泉
第85章 第八十五话:四面环玉之歌谣
冷书傲跌跌撞撞的闯进门来,衣衫不整的样子与那苍白的脸令书月一时恍然,这任性的样子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打打闹闹的年少时光。
而如今的书傲已经不在是那个好到抱不平,整日和兄弟喝酒打混的少年了。
他学会了进退,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冷静,却有一样永远学不会,那就是凡事与冷书月有关,他就永远失去理性,只知道拼命。
霎那的闪神,冷书傲已在床边,一旁的月行澈不自然的笑笑,让开了位置。
冷书傲哪还顾得上这些,上前揽住书月的腰,关切又紧张的问,“腿还发麻吗?头痛吗?”边问着边用手抚在书月的额上,似乎一旁的月行澈不存在一般。
冷书月只是摇头,然后乖柔的靠在书傲怀里,轻声道,“我没事,”转而又像是想到什么,冷书月侧头忙问书傲,“你的伤……让我看看……”
冷书傲一听,再看看旁边的半天不语的月行澈,愣了愣,继而搂着书月畅笑,“书月啊,你是想让为夫在明帝面前丢脸啊!”
月行澈付之一笑,回道,“等下我再遣人过来给你们换药吧,月某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冷书傲这才意识到月行澈的意思,他们的伤势都不轻,必须赶紧换药了。
说来月行澈一直也没走,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等什么?
冷书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便直接问出了口,“月公子既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她说月公子,显然没有跟月行澈生分,至少没有距离感。
月行澈莫名的感到欣慰,眉宇间的愉悦一瞬流淌开来,犹若山涧的清流,明澈隽永。
那近乎透明的眼眸似乎在缠绕着某种思绪,在这一刻豁然开朗,淡淡的声音里藏有几分捉摸不定的意味,却又是那般掷地有声,毫无转圜。
“明日便同我一起去夙津吧。”
“什么?”书傲与书月两人异口同声道。
月行澈知道他们会很抗拒,但是他之所以会离朝就是回访夜莲,若是他们不跟在自己身边,显然是有危险的。
那日若非醉君楼里左旋门的人通风报信,他也定然不回绕路至此。
但,月行澈此行也并非毫无目的,他想顺其自然,不勉强任何人,可是,在这样的矛盾里,他的目的也许永远达不到。
“受夜莲之邀我自然是要去夙津的,你们应该猜的到。”月行澈说话很平静。
冷书傲无奈的叹气,“我明白了,之所以我成为冷护卫,书月是你皇姐,并非简单的敷衍追风,而是你要带我们去宫里,用这身份来自保是吗?”
月行澈点点头。
冷书月眉头轻蹙,若有所思道,“你来夜莲难道跟姬四环……”
月行澈只是淡淡的叙述了一件事,而这件事才是他来夜莲真正的目的。
关于他的身世一直困扰了月行澈十几年,从小都有一个声音在他梦里暖声轻唤“小筝。”
而那个模糊的身影在他仅存的前世记忆中却是明了的,那就是李佳月,也就是冷书傲他们的先祖,月字玉的主人。
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去解开姬四环的谜题,而这谜题就在西域——夜莲的边境。
除了他身上的那块,其余三块都已经流落在夜莲。
如今,追风在找,夜莲的皇帝也在找,他也在找。
人人都想要得到,书傲手上必然也有,但是他不想去勉强任何事,有朝一日,若是有缘,也许谜题就自然解开,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枉费心机必是空。
而来夜莲,他也只是想借访国的机会询查那个传说,也许谜底跟玉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如他起初猜想的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歌谣就是歌谣,当年绝箫一众,包括自己的前世绝不想用这玉来引起纷争。
所以,他相信,终有一天谜底解开的时候,该得到便会得到,该是空的都是虚幻无数而已。
“这歌谣里面不就是说的秘宝吗?”
冷书傲从怀里拿出那块月字玉,拎起来晃了晃,盯着那玉倒是有几分孩子气,尽管在冷书月看来已经习惯了。
月行澈似乎总是那般平和,表情仍旧淡淡然然,他若有所思道:“我总是在想,那歌谣起先是赞美月姐姐他们,后面倒像是后来人给刻意加上去的。”
冷书月借着书傲的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一点,面上的表情倒是如月行澈一般安然平静,“嗯,也不无道理,不若我们把玉凑起来看看?”
被书月如此一提醒,冷书傲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冲着月行澈伸出手来,“来,拿出来看看这玉到底有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
这神采飞扬的冷书傲仿佛与月行澈所了解的冷书傲有所不同,也许,在冷书月面前他才能随心所为吧。
或许是出于和他们姐弟俩某种意义上的亲切感,月行澈很信任他们,甚至一点芥蒂都没有。
玉他是随身带着的,不过不同的是他将玉放在荷包里,便是挂在腰际也不会有人发现。
月行澈看着那个荷包像是透过它看到很远很远,有种莫名的孤寂感。
冷书傲一本正经的念了句,“这叫睹物思人。”
冷书月嘴角微微上浮,在看到月行澈那落寞的眼神时,本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总觉得面对月行澈就是有些莫名,抓不起思绪,却又放不下,但绝非男女之爱。
月行澈小心翼翼的将荷包里的玉拿出来递给冷书月,只是玉还未放入冷书月手中时,他就收了手,那玉滑落在被子上,继而安然躺在被上沉寂了。
冷书傲愣了愣,拎起那块刻有紫字的玉对着窗口的方向看去,除了字不同,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四块玉难道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么……冷书傲陷入思索……
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冷书月不自然的表情。
四块玉被书傲拼在一起,除了那几个字透出的紫色变得更加明亮之外,再无其他奇特,那歌谣关于宝藏的秘密也就如此不攻自破了。
于是,他们各自收起自己的,也没有多言。
就连冷书傲为什么会有其他三块玉,月行澈都没有开口提起,许多时候有些东西
不言而喻,语言便也是多余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忽然闯进来,声音还有几分稚嫩,“皇兄,书傲哥哥在哪儿?”
冷书傲跟冷书月面上皆是一滞。
冷书月轻声问书傲,“你们认识?”
冷书傲好像突然有了反应,回了一句,“一面之缘。”
原来当时在天启跟着月行澈身后的不是妃子而是他的妹妹啊?
冷书傲觉得有些好笑,当时还觉得月行澈太斯文,宠着这丫头八成会吃不消,如今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感情是自己多想了。
月行澈也却是宠这个妹妹,眉宇舒展开,整个人都愉悦了许多。
丫头一蹦一跳的跑到床边,看着冷书月和书傲一脸疑惑的表情,咯咯一笑,只管拉住冷书傲的胳膊,“皇兄,我找的就是他。
月行澈皱皱眉,问,“是他?”
小丫头异常坚定的点头道,“嗯嗯,上次让他给跑了,这次一定不会再放走他了。我要嫁给他!求皇兄赐婚!”
此话一出,冷书月本还扶着书傲的胳膊颓然坠下,那银铃般的声音让冷书月瞬时感到了绝望与悲戚。
第86章 第八十六话:各自为殇之行路
月行澈眉峰稍稍收紧,复又松懈下来,面上虽有难色,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对妹妹说,“他已经有妻室了,你看看他身边的人就明白了。”
小丫头歪头看看冷书月,凑近月行澈悄悄问,“不都说你救了一对姐弟么,那这个怎么会是妻室,不可能啊?”
月行澈轻轻揉了揉眉心,那若清流一般的淡雅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暗,月行澈摸摸妹妹的头,“傻丫头,他们是夫妻,以后你会懂的。”
小丫头好奇的打量打量冷书月,又试探的看看黑着脸的冷书傲,再看看她皇兄无可奈何的样子,忽的轻哼一声,“讨厌,最不喜欢跟别人抢东西,无趣。”
说罢,她皱皱眉凑了过去,看着一脸平静的冷书月比方才愈发仔细起来,眼前这小公主倒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可冷书傲的脸比方才拉的更黑了,只是碍于月行澈不想太过分,就先姑且看看这小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这小公主也实在是奇怪,冷书傲拒绝了她,她不仅不生气,还盯着人家妻子一动不动的,弄的月行澈都糊涂了。
良久,小公主直接伸手要去碰冷书月,冷书傲立马护着冷书月,拨开小公主满脸尽是愠色,“你干什么?”
小公主委屈的躲进皇兄的怀里,呜咽声隐隐从月行澈怀里透出,“皇兄……姐姐长的比宫里的姐姐们好看,他不让我看……呜呜呜……姐姐眼神像你寝宫那张画上的姐姐,我没有恶意的……呜呜呜……”
冷书月睫毛轻眨了一下,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她笑了笑,推开护着自己的冷书傲,坐起身来,拉住小公主的手,淡笑道,“看来有秘密呢,那我们就说会儿悄悄话,让他们都出去好不好?”
这时,身边的冷书傲不满的拖长声音道:“书月,你就……”
冷书月柔柔一笑,看似温顺,可那眼神却是不容拒绝。
冷书傲纵使百般不舍也只好应了,他瞪了一眼那小不点“情敌”,转而又满面春风的为书月将碎发挂到耳后,吻了一下书月的眉心,在她耳边暧昧道:“等下回来罚你。”
冷书月脸上染了几分红晕,避过那不羁却又醉人的眼神,忙将他推了开。
在那小公主蹦蹦跳跳扑进书月怀里的时候,冷书月这才注意到月行澈沉寂的目光,总是有种落寞的冰冷,令人有些怕,有些怜,又有些拒,“这个人真是猜不透。”冷书月这般想着。
月行澈起身打算离开,又忽然转身过来,轻声唤了一句“月姐姐”,声音轻的犹若飘忽的羽毛,落地无声。
而那眼底复杂而伤悲的流光一瞬涌现,仿佛千古痴缠已是思念成狂,又生生压抑,就这般积蓄下去,再归寂。
许是冷书月声音太轻,冷书月顾着哄小丫头,谁都没有看到月行澈的表情,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月行澈深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始终,始终,我们都是两世相隔,谁都不曾回到过去,若我只是月行澈就好了……”
冷书傲在门外等候多时,才看到月行澈苦笑着从屋里出来,似乎透过他的眼神便能看穿心底的痛,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冷书傲耸耸肩,斜靠在回廊的柱子上,邪笑着打趣道,“心里苦闷就跟冷某说说,别憋坏了身体。”
月行澈被忽然开口的冷书傲吓了一跳,但面上还是那一如既往的雅,他摇摇头,拍拍书傲的肩膀道了一句,“书傲,我很羡慕你,真的。”
(文)不知道怎么的,冷书傲看到月行澈寂寥的背影,有些莫名的同情,这个人总是那么有故事,似乎已经历经沧桑,又似乎是不经世事,真是个迷一般的人物。
(人)那副目中含悲的表情,似乎蕴含着一种特别的感情,深沉的痛苦。
(书)若是旁人看了怕都会有种流泪的冲动吧……
(屋)冷书月的身体这几日稍有些好转,冷书傲身上的伤也都勉强愈合了些,一众人这便加快了行程,终是在半个月后赶到了夙津。
当姐弟俩重新踏入这里的时候,已是恍如隔世。
一切的一切就如散场之后的荒凉,物是人非的让人感伤。
香雨楼已经易主,成了真正的烟花地界,而这一切在月行澈眼里也只是过眼云烟,始终在那双明澈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悲,看不透心思,透彻的不真实,近乎透明。
马车很宽敞,月行澈偶尔看看书,不然就闭眼小憩,雅的极致。
而冷书傲总是护着书月,将她揽在怀里,谨防小公主的争抢。
说来书月是越来越嗜睡了,冷书傲甚是担心,只奈何医术不精,更确切的说,这病根本无药石可医,乃至叹言之,却束手无策。
冷书月睡着的样子恬静的犹若婴儿,令人都不忍打扰。
冷书傲总是默默的看着她,温柔的目光一点点将那玲珑的人儿细细勾勒,许是脑中涌现出太多记忆的碎片,他的眉头时而皱起,又时而舒展,唇边渐渐勾起的笑仿佛是历经千年的欣然。
他总是在想,如若他们一直一直在家中,那又会是哪样一番情景呢?
那他的书月会嫁给自己么,还是他们永远都会将那份感情埋在心底,直到死别之期。
明日就要入宫面圣,冷家姐弟其实心里都很不安,可是,彼此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相拥入眠。
黑夜总是静谧的彻底,甚至有种透骨的哀凉。
冷书傲低低的说,“你怕么?”
“怕。”声音很小,很小,似乎还带着无奈,却有着一种女子独有的依赖玉眷恋。
冷书傲深吸一口气,又淡淡呼出。
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坏笑着将唇凑近书月的耳畔,言语暧昧道,“那你要夫君如何是好呢?”
冷书月愣了愣,轻轻的侧头,恰与夜下那一双曜石一般的眸子相对,潋滟无双。
两人的呼吸一浅一促,热潋的直入心扉。
冷书傲伸手抚过书月的脸,轻轻吻过她的眉眼,喑哑的声音里参杂了几分抱怨,“书月,现在那小丫头比我吃香啊。”
冷书月听言,仿佛明日的压力一瞬消失,倒是觉得好笑,“那小丫头很招人喜欢,书傲是吃醋了?”她捏捏书傲的鼻子,闭眼吻了那双坚毅的唇,便埋入书傲怀里恬然的笑了。
此时,她感到脖间一阵酥/痒,她抿唇不语,眼底流过一丝淡淡的伤,现在的自己什么也不能给他,便是这一点温存才能给书傲一点点的慰藉。
冷书傲深深的吻着书月的颈,留下了那一抹潋滟的痕,才离开。
他拥紧书月只是说,“待你身子好了,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冷书月已是泪落不止,抱紧书傲点头说好。
可两人都心知,这病越来越无法抵抗了,如今是活一天算一天,兴许下一个便会阴阳相隔,永世分离。
翌日,那金碧之殿就在眼前,只是如今,却看着比以往还要冰冷还要阴郁。
第87章 第八十七话:步步荆棘之注定
人总说世事无常,而对于冷家姐弟来说也不仅仅是如此,而是命运多舛,事事多磨。
短短一年时间,苦尽了,累尽了,痛尽了,痴尽了,也恨尽了,怨尽了,漫长的等,悉心的护着,终究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这宫是劫源,也是劫数。
他们都不期望这里是终点,只希望一切一切平息之后,安静的相守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一次回到夜莲之后,国宴自是必然,台上歌尽舞尽,却在某些人眼里有如走马观花。
风玉霖面上毫无表情,高座之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眼底隐隐的阴鸷与鄙夷令人不禁发寒,一旁的婢女几次都险些将手旁的酒壶打翻,好在她眼疾手快,否则,今晚怕是连命都没了。
歌舞升平看似盛世之际,可此时,席间的大臣们却各个惶恐不安。
明眼人一看,这天启国的长公主根本就是凉妃,这世上再相似的人也不会有同样的气韵,那双清冷绝寂的眸眼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二双。
可令人迷惑的是,这凉妃怎就嫁做了他人妇,又做了邻国的长公主,实在是匪夷所思,又是微妙至极。
这样的场面其实冷书月早就猜到了,不过,既然已走到了这一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无奈之下的从容不迫。
“书傲,你在想什么?”
冷书傲自斟一杯琼酿,浅笑而饮,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在一旁的书月自是不知,又有些好奇,只好侧头去问。
“夕颜曲奏,红颜未老。书月,爹曾如此对娘说过。”
清风流走,轻轻掠过佳人的脸庞,将耳旁的发丝掀动几许,又飘然落下,勾勒了那一双清冷眸睫,若水情思。
心知彼知,两情相融。
双眸彼看,含笑成痴。
冷书月忽然忆起娘病危之时,爹爹曾说,“便是那夕颜只有你能奏,也只能入我心。夕颜曲奏,红颜未老。”
那时爹爹与娘的眼里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如今想起来,书傲的执着怕也是遗传。
便是禁忌,却默默守护七年,任凭情生,任其生根。他明明知道那是禁忌,却还苦苦折磨自己,埋藏了七年的痴狂终成妄念。
如今换来的相守也不能长久,这是何等可笑,何等无奈。
上天果然是喜欢捉弄人的。
冷书月忽然笑了,宛如皓雪中花絮一缕,仿佛和煦的阳光直入内心,很暖。
“书傲,娘曾说她不后悔,这辈子幸而遇上爹,才可以如此幸福。如今,我也许可以体会娘的心情了。”
淡淡的话语,听起来似乎毫无波澜,声音小的轻微,可在书月心里早已是千层浪涌,难念之思。
冷书傲看着妻子那清美的脸,忽然感到心里有暖流划过。
他总是怒斥命运的不公,而此时,却不在抱怨。
此生有书月相伴便够了,就算,就算不能执手到老,也要相守共生。
生同衾,死同椁,便是他的心愿。
冷书傲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淌过一瞬的柔情,又很快消失不见,不知是又想到了神马,那天生的霸气陡然而增,仿佛在像谁宣战或者是叫嚣。
冷书月微微侧目,才了然几分。
那人高高在上,与他也只有放手一搏了,无论输赢,他们都要在一起。
冷书月悄声握住书傲的手,又放开,然后指尖在他手心划着什么。
台上歌舞不断,冷书傲无暇顾及,一心在想书月在自己手上写的字。
“七年执思,足矣。”
冷书傲手指动了动,眉宇轻绽,心情看似极好的样子。
他也学着书月,在书月手上回道,“七年情动,无悔。”
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释然,眷恋,就如多年前的爹娘一样,目无其他,不分彼此。
此处情已到深处,隔案却是阑珊未央,手中玉盏,酒酿寂寥。
月下独酌,行澈孤矣。
“佳期今尤在,红颜空独赏。经年谁心裁,隔世酌酒望。”
寥寥几句,已是满心的伤。
看着那对姐弟,月行澈不禁陷入那繁杂纷乱的故事中,那里曾有一人在他七岁时便注入了生命的阳光,却在他掌权的时候走出了他的世界,自此隐姓埋名。
他以为那曾经是一段寄托的依赖,却不想百年过后,执念难舍,如今,割舍不下,痛彻骨髓,却是百般无奈,逝者已矣,找寻不回。
从此,他的生命荒芜贫瘠,再无光亮,永远堕入黑暗,万劫不复。
浮梦一场,曾经,现在,将来,永远都是奢望,那个人的眼里,自己只是小孩,嫁给清王相守相依,直至子孙现世,也无法掩盖那惯有的风华。
可唯有一点没有改变,她,或者后世的她,永远和自己没有交集,各自行路。
笙歌已休,夜魅来袭,总有人是惶恐不安的。
比如现在房内孤身一人的冷书月。
冷书傲不在房内,风玉霖便堂而皇之的拜访起邻国公主了。
那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冷书月,是怒,是愤,却又嘲讽非常。
那人还是喜欢负手而立,永远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他唇角狞邪上扬,一边鼓掌三声,一边冷声而道,“夕月公主,朕真是佩服你啊!竟能在短短的几个月中找到像月行澈这样的靠山,佩服,实在是佩服!”
冷书月神色一滞,呼吸猛的一促,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
“你大可不必如此冷嘲热讽。”
她从来不会在风玉霖面前退让,更不会服软,如今便是孤身应对,还是故此所为,不温不火。
风玉霖几步上前,抓住冷书月的手腕,狠狠道,“你以为做了天启的长公主,朕就拿你无法了吗?”风玉霖猛地凑近冷书月,声音阴毒无比,却掺有几分他天生的蛊惑,温热的鼻息由耳游走,似乎空气中都充满了旖旎的味道。
“朕就是今晚要了你,也一样让你拿不出证据。你要不要试试?”
说罢,只见冷书月手中的茶杯突然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粉碎。
又是那熟悉的恐惧感降临而至,风玉霖疯狂的啃噬冷书月柔软的芳唇,似乎是积蓄已久,又仿佛是恨之入骨,吻的暴戾疯狂。
“书月!”
那一声焦急与愤恨的声音划破了这一刻的混乱。
风玉霖见此情形,似乎来了兴致一般,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冷书傲,厌弃的将冷书月推进书傲怀里,耸耸肩,“味道不如以前了,朕还是比较怀念以前她身上的味道,耐人寻味啊!”
风玉霖满面春风的笑着,然后大大方方的从冷书傲身边走过,目光充满了挑衅。
在两人交错间,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告诉你,朕要的,随时都能要,别以为有了靠山,朕就不敢碰她。她可是朕的女人,该怎么“呵护”,朕比你了解。”
风玉霖大笑着扬长而去,只留冷书傲满目充血的愤而不发。
他懂得如今的局势,毕竟他们是月行澈带来的人,若是一言一行出了纰漏,风玉霖都有办法置他于死地,那个人懂得如何拿他们开刀。
治一个护卫的罪可比公主容易多了。
他今晚不仅是要泄愤,而且也是警告。
风玉霖,他终于按捺不住,是要宣战了么!
冷书傲深深呼气,强压怒火,第一战输的惨败,但绝不能满盘皆输。
他还有妻子,他的书月才是最需要他的。
转眼看到书月呆呆的站在原地,清泪盈光,凄冷却倔强。
那双眸子是不服输的恨,下唇紧咬着,似乎是要将所有的羞辱与痛楚生生咽下,然后强行压碎在心底,不见天日。
冷书傲轻轻将书月揽入怀里,嘴里不断重复着,“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夜风凄凉,这对姐弟犹如瑟缩的夹缝细草,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雨打。
而上天就是如此淘气,喜欢不断的制造玩笑,游戏人间。
风波刚刚平息,冷书傲抱书月放在床上,让她休息一下。
却在这时,房内紧绷的气氛又被另一人打碎了去。
平日温润儒雅,冷澈如斯的月行澈,此时喝的伶仃大醉,就在大家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此潦倒万分的冲了进来。
如此一番情景,冷书月愣了,冷书傲愣了,就连闻讯赶来的小公主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月华之下,他跌跌撞撞犹若疯魇一般。
平日那样如画一般的男子,如今却是满目含痴的对着他手中那冰冷的玉盏自说自话,字字悲怆,更是声声泣血苦痛。
“既是无缘,又何必相逢,既是相逢,又何必分离,既然分离,又何必留我独活,便是前世今生,又何必让我记得你!既然让我记得你,又何必让你的后世忘绝了我。这执念令我生生世世都苦受折磨,你可知,你可知!”
那一遍遍的你可知,犹若嘶吼!
“月姐姐,筝儿好想你,好想你,你抱抱我好不好,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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