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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四环 辞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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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公子,久仰大名啊!”

凤楚然稳言只是眸色一瞬暗沉,继而转为一望无际的冰冷。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着品茶的也有,是站着展扇的也有,这与方才看到凌少带着大批江湖人士冲进来的惊慌大相径庭,仿佛前面的事不存在一般。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吧!这还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反正那帮锦衣仁兄也走了,门口涌进来一批不怕死的小女子,这目的是特别的明确,来看凤楚然的。

“原来他就是凤公子啊!与月公子相比,还是月公子好看些。”一个小丫头挤在最前面小声对旁边的女子道。

“月公子我都没有看过,真的有那么好看吗?”花季少女幻想着眨眨眼。

“他救过我,喜欢看到他笑的样子,俊极了。”挤在前面的女子一脸向往,而旁边那女子顾不上听她说话,急忙侧身躲开后面拥过来的人,人太多,她生怕被旁边的人撞倒。

门口的女子被香雨楼的护卫挡住了去路,今晚的香雨楼可真是热闹到不得了。

拥挤的人群在继续探头张望,而楼下的对峙也没有停止。

凤楚然敛起眉,坚毅的唇角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终是走近凌少,语气寒洌之极,“你当真认为这里如同无人之境,任你出入?”

“我说兄弟,这可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我怎么就不能来。”凌少清清嗓子,拔高声调道。

“就凭你十几房妻妾,还是你的不学无术。”凤楚然手中的折扇险些被他捏断,他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冷怒,一双深邃的琥珀瞳眸里如同积攒了万年雪霜,令人看了浑身战栗。

凌少的气势上早已矮了半截,可还是言语死撑道,“她早晚是我的。”

“做梦。”

一道流光,凤楚然脱手的钢针从凌少鬓旁快速划过,直直订进身后的楼梯扶手上,而在此时,凌少肩上掉落了几根头发,当场他就吓住了。

“你居然会武,原来传闻都是真的,你果然是江湖中人。”凌少傻愣愣的盯着手中从肩上取下的头发,忽然抬头竟发现凤楚然与南宫宁已然不在。

热闹散了,门口的女子们还在张望着,最后再也等不到凤楚然出现,悻悻而归。

凌少被凤楚然如此警告后,随即坐下,喘着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坐着。

一抹水蓝的身影走近他,轻蔑出声,“真可怜。”

“水扬。”

月影云中藏,凭栏意相逢。

双人影在阁楼的回廊里随月辉洒下,凤楚然一路沉默,南宫宁亦是。

脚下踌躇,凤楚然一双冷眸看不出丝毫情绪,南宫宁只是静静的走,衣摆乖顺的垂着,生怕扰了主人的一思心绪。

直到远处的隐隐火光将两人的视线拉到了一起,南宫宁这才记起,今日竟是西域的踏歌节。这节日在夙津变为国都时就开始向夜莲其他地方传入,如今,踏歌节已经被礼部载入史册,成为夜莲的特色民俗之一。

“七岁的时候,娘说要为我在踏歌节亲自选一个如意郎君。如今,我已经十八了,却没有等到她回来。”南宫宁侧开脸,似有似无的望了望远处的光点,神情平添了几分哀愁。

“你及笄的时候拒绝我,也许是等她出现,三年了,宁儿出落的让我移不开眼,可离我更远了。”凤楚然负手转身,眸底映照的光源怎也透不出节日的喜悦。

双影青裳,却寄思各处,她念的是那一抹霸气潇洒的笑容。而他惦念的是曾经的青梅竹马,只现今遥遥相看,默默守候。

砰的一声,星火绚丽,在这夜色幕布上点缀的晶亮烁彩。

南宫宁浅浅低语,“楚然哥哥,就这样宠着我好不好,宁儿只当一切是场梦。”

身侧的声音细微,凤楚然还在沉浸于天星月圆的美好回忆,并没有听见佳人轻语。掌中一暖,是南宫宁牵起他的手,转眼间,美眸清亮,那是在等一个回答,简单的好或不好。

从来,她不愿让别人出手帮忙,可她选择了冷书傲。这次,她下定决心,便是为凤楚然,为自己找一个机会。凤楚然明了,从不公然出手,可暗中相助,南宫宁心里明白。

天生的冷峻覆盖了那双温暖的目光,可环臂有力,心意如斯。

鼻息散落额前,南宫宁闭眼靠入那久违的怀抱,就如幼年的他们嬉戏玩闹,相依相拥。渐落的呼吸在颊边绽开,轻轻的吻让南宫宁卸下了曾有的坚持,安心笑了。可,心还是为那桀骜不驯的身影而刺痛,只是她选择悄悄归藏。

今日一早,冰玉便从麒麟殿回到了月华宫,只是,寝宫里空无一人。

而此时的凉妃早已被带到了太后宫里问审,冰玉得知消息后,也不急于通知风玉霖,因为这次,恐怕皇上不会救凉妃了。

幽兰阁内一片安静,冷书月自被带入太后这里起,根本没有理会庄妃叫嚣般的质问,不言不语,淡淡冷冷。

她沉静的眸眼里似是多了几分坦然,侧影就如一株孤傲的君子兰,即便跪在地上也不失半分优雅。

太后还是素来的慵懒,垂睫浅饮杯中香茗,继而将杯盏随意放下,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两人就这般各自为界,泄气的庄妃一直被冷书月晾在一旁,见太后如此态度,也不敢造次。

隐在垂纱之后的凤颀唇边划过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从眉到心,是一波兴味。

“凉妃,有意思。”

背对着凤颀的庄妃,太后自然是没有看到他,可冷书月却恰恰透过那清透的淡紫纱帘对上一双迷离之眼,这眼神似曾相识,只是她却想不起了。

书傲被自己遣去查小环一事,还未归,若是发现月华宫里没了人影,怕是会急了。

想到此,冷书月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应对面前的两位。

“你还是不认吗?”太后幽幽而问,声音犹似来自远方,顿至耳边,轻轻缓缓。

一旁的庄妃高声道,“凉妃,淑妃的孩子可是皇家唯一的血脉,你这是安的什么好心呐!”尖声严苛,与这不大的厅堂内四起的回音重合,更显得趾高气扬,得意非常。

冷书月眼睫轻动,并没有看庄妃那满眼鄙夷,有失端仪的姿容。

她面上依旧平静,心下已有了几分揣测,淑妃那日滑胎之事,书傲告诉自己,

那晚卓凤笙有意暗中提示淑妃,皇帝带福安来了月华宫。所以,那日卓凤笙才比书傲晚到一刻,险些来不及制止书傲夺窗而入。

现今太后与庄妃无非就是想借由此事来击垮自己,可这又何必,月华宫幽禁,自己不再得宠,质问自己安的什么心,可她们呢?

“我认了便是,只是想见见我‘指使’的那名宫女。”

冷书月那双渐透凉意的瞳眸划过一瞬的无奈,罢了,终究是躲不过的。

“不用了,她已经死了。”门外的声音寒凛,一身白衣缎袍的风玉霖脸色铁青,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冷书月的背影离开,就死死的盯着,似乎可以穿过身体,直戳心骨。

第33章 第三十三话:杖责二十之清颜

冷书月没有回头,她甚至感到芒刺在背,可仍旧不愿看那人一眼。席地长裙安然的平铺在冰凉的地上,就如主人那与生俱来的拒人千里。

前方的庄妃一改方才的跋扈,施施然行礼,接驾,可风玉霖却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母后,那是无声的质问,他想说,“你在逼我。”

狭长的凤眼里淌出了几许愤怒,他俯身双手去握冷书月的肩膀,眼前之人垂下睫,有些推拒。

握肩的手不禁加大了的力度,似乎这样的她又回到了初来时的漠视与相抗,她就是这般,不争不吵,不喜不怒。她不喜欢去讨好谁,也不喜欢刻意去了解什么,可每做一件事却都能让自己惊艳。

下毒的事,她懂得怎么与玉妃打心里战。

但在宴会上,竟能搬动玉妃与自己合奏,甘当绿叶。

她的一言一行,做的滴水不漏。

她的神情,淡淡含忧,让人心生怜悯。

她的不卑不亢,她的冰冷如霜,她的气韵翩然,她的午夜呢喃,就如梦魇一般,让人时时如醉,无法清醒,不愿清醒。

即便她是那么喜欢自由,那么排斥邀宠,可是她曾经不是对自己笑过吗,她不是愿意接受自己的吻吗?

可是又为什么,她的梦里总被弟弟占有,她心心念念的不是自己,就算是言语差池,她都要拼力护着,自己到底算什么,在她眼里,他是什么?

帝王,呵呵,她从来就不屑一顾,她早就厌恶这金丝牢笼,恨不得弃笼高飞,可是,这怎么可以,她是自己的妃,就该死心塌地的做好妃子的本分。

然而,风玉霖忘了,如果不是那份清冷与推拒,那种冷艳聪颖,他还会喜欢她吗?

小小的淑妃,都懂得如何利用这点,他的凉妃又怎么不知,可凉妃呢?还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以对。

把自己说的可怜点,就是被厌恶了。

风玉霖从来没有这样棋逢对手过,他那属于帝王的尊严不允许,即便是让她去牺牲,帮自己完成大业,也必须心甘情愿。

可她就是故意不让自己称心,也罢!自己亲自教她怎么做自己的女人,如何去伺候自己。可事事难料,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是君主,是这天下的主人,是权力至上的皇帝,所以,在淑妃孩子出事的晚上,他忍下了一己之私。

如今,她愿意去认那孩子是她下手的,无论是与不是,风玉霖他终于大彻大悟了,凉妃就是块千年寒玉,就是烈火焚烧,也冷心冷骨。

“杖打二十。”

低沉的声音送达至屋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包括那个如愿以偿的母后,是的,母后你成功了,你就是让我认清一切不是吗?你想看我有多卑微,还是嘲讽我是如此的不懂利用棋子,反而被陷入其中。

庄妃在一旁劝道,“皇上,姐姐身体不好,这么打会死的。”

冷书月淡淡开口,“不必了,就二十吧。”

此时,太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乏了。”轻飘飘一句,就见她绕了偏门离开了这里,座位处似乎还留有那属于她的一丝余香。

宫娥太监看起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一个个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这倒是打还是不打。众人皆知,凉妃娘娘身子娇弱,这二十杖,皇上可真下得去手。

跟在风玉霖身后的福安一目平静,在大家的注目下,准备好了一切,杖责二十,这便开始。

有几个太监最先反应过来,看福安的眼色预备去拉凉妃,可这冰美人眼睫一抬,从容迈步,她没有开口,却足以让人感到那股寒气,令人不敢上前。

薄唇轻启,“我自己走。”

风玉霖心中一拧,她果真不怕死吗?

凤眸微敛,他想说,你若求饶,可话至嘴边,他却恨声道,“难道还让朕亲自动手?”

钻心之痛蔓延至冷书月全身,每一杖都似乎可以将她彻底粉碎,分毫不剩。

冷寒细微深处,冷书月紧抿着那已经失了血色的唇,任那滴滴晶莹滚落在地,风玉霖看在眼里,有些悔了,可每当想要移步时,见凉妃坚定的目光,还有那倔强不服输的样子,他便不愿去了。

阳光灿烂,射入房间的光线洒在冷书月那张鹅蛋脸上,只是,现在有些苍色,让人看着心疼。

宫女太监们默默注视着,可各个脸上的不忍显露无疑,只有福安面无表情。

“五,六。”尖利的声音在提醒着冷书月,还差一大半才打完,可是,真的很痛,感觉就快身骨俱碎。

风玉霖看冷书月泄地的长发颓然散着,地面点点晶莹被光丝反射的刺眼,他终是要罢手了,就当自己输。

恰在此时,太监高呼,“淑妃娘娘驾到。”

自从淑妃滑胎那日,淑妃便恢复了原有的品级,幸而孩子保住了,母凭子贵,虽然还不知是男是女,但这次淑妃确实是赢的彻底。

一身素衣的淑妃,并没有过多的打扮,头上只是用玉簪绾着,看起来淡雅,婉约。

“雨儿,你怎么来了?”风玉霖倏地回神,忙走过去扶她,关心道,“有了身子还到处乱走,小心孩子。”

淑妃有些不在意的说,“皇上,太医说出来走走并无大碍。”

这时,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淑妃,倒是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了。

淑妃看看风玉霖,又看看凉妃,一脸诚恳,“请皇上就此而止吧,姐姐身子弱,经不起打。”

风玉霖点点头,默许了。

庄妃现在有些弄明白了,这淑妃根本就是耀武扬威来的,她被冷在一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冷书月被扶起来时,依旧是那素来的沉静,即便身体剧痛也没有一点点的狼狈,反而更显高洁,也许她和冷书傲一样,有着一股天生的傲骨,韧劲,只是她外表柔弱的让人容易忽略掉而已。

“谢谢。”该有的礼仪冷书月是懂得的,黑色瞳仁内一望无际的淡然。

如今,淑妃与凉妃一比,果然还是有些逊色了,毕竟一个效仿,一个本性。风玉霖心中那天平有些重心不稳,如此一来,有些想法动摇了。

而淑妃此刻心中暗叹,凉妃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尤其是那不能亵渎的气韵,与那处变不惊的姿态,令她心里有些不平衡。

“姐姐可还好?”充满关切的语气,听着倒似自然的紧,淑妃说话总让人觉得没有压力,那种随和的神情让人不免有些亲近之感。

冷书月只是淡淡说,“休息便好了。”

风玉霖目不转睛的看着冷书月,只是她却没有看自己一眼,瞳眸内看不出什么情绪,而这让风玉霖的心狠狠纠了一把,于是,他径自往出走,硬硬丢下一句,“送凉妃回月华宫,雨儿随我来。”

月华宫

当玉妃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凉妃已经不醒人事了。

这要如何是好,最近怎么事事针对凉妃,真是是祸不单行,就是呆在寝宫也逃脱不了。似宠不宠的,她倒还要被陷害多少次?

玉妃内心愤懑,可又无计可施,看着凉妃躺在床上惨淡的样子,突然想着若是今日是自己,是否能有凉妃这般淡然面对,显然,不会。

在这后宫里,女人间的算计她早就司空见惯,可是,凉妃无论怎样都犹如一株静静开放的兰,幽然独立。入宫不短,她却依旧能够保持初见的心境,不被这后宫的垢气所污染,她是个奇女子,也难怪皇上会动心。

但,还有一人定比皇上更爱她,虽然那感情是见光死。

“书傲,书傲。”昏迷中的她似乎从来都离不开这个名字,凉妃啊凉妃,你们到底是不懂对方的心。

“娘娘,奴婢这就给你上药。”

手里拿着的是御医奉旨留下药,冰玉此时看着冷书月虚弱的样子,皱皱眉,打算给她上药,否则有人该怪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的珍品了。

玉妃总觉得冰玉并不怎么尽心,看似细心照料,可总有点无奈的意味。

“你先下去吧,本宫在这里照顾她。”玉妃很少用本宫这个词,可今儿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便如此吩咐了。

冰玉喏喏退下,但出门前还是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玉妃的背影,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快步走了出去。

冰玉前脚走了,冷书傲后脚就从窗而入。

玉妃紧张转眼,一看是书傲,松了一口气,继而叹息着看看床上的人,低声道,“我来给她上药。”

冷书傲一把扔下剑,恨声道,“我学了这身武艺什么都做不了,倒学来何用!不若废了!”

他似是发怒,实为宣泄内心的苦楚,玉妃自是明白,默声拉了床帐为凉妃上药。

白皙的肤色却爬满了殷红的血迹,也亏是太监们看的出皇上的不忍,下手没有太狠,可即便如此,冷书月没有皮开肉绽也有血痕淤青爬满背部,让人不忍看下去。

冷书傲有些焦躁的在房里来回走,但也只是在床帐跟前那一点点距离活动,双眼时不时看看床帐,终是一掌打在小桌上,碎了杯盏。

“月公子,好久不见啊!”快意的笑容,与那双透彻的眼眸,清逸的装扮,很眼熟。

见冷书傲眼神忽明忽暗,她双臂抱胸,侧头懒笑,“您贵人多忘事儿啊!唉!也罢,你不记得人家,人家记得你就好了。”说到最后,她倒看的无比委屈。

冷书傲还真没记起来,可又担心冷书月,回望了望床帐,转身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玩儿啊!”眼前的青衣女子靠在窗边,一脸惬意。

第34章 第三十四话:青衣陌外之身份

冷书傲转身跨过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剑,只当窗口的人不存在,他探身问里面的人,“药上好了吗?”

帐帘被玉妃拉开,薄汗已然沁出,她用帕子擦了擦,面上有几分怜悯之色,她对冷书傲点点头,“伤口已经都上药了,只是她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你可有办法?”

冷书傲这时坐到床边,指尖轻抚那淡冷的脸庞,如今已是面如白纸,气若游丝,犹如窗沿的冰花,遇光渐渐消散一般。

他呆呆的看着姐姐,低低颓言,“我真是没用,带来的药都无法对症。”

此时,窗口的青衣女子目光凝结,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床边,不发一语。

玉妃唇角动了动,她想说冷书月的背部的伤有多严重,那些瘀青,血痕根本不该出现在这样美好的姑娘身上,可当玉妃看到冷书傲那一双自责的眼时,她唯是轻轻叹气,“姐姐命真苦。”忽而她似乎想到什么,目色一顿,语速颇快,“书傲,我先回去想办法,你照顾好她。”

临走时,玉妃与那青衣女子对视一眼,各自都忽略了对方的身份,好像彼此只是路人。

冷书傲内心开始矛盾,若是离开这里他放她不下,若是留在这里又没有药医,左思右想,他终是下定决心准备回香雨楼一趟,可就在这时,窗口的女子说话了。

“唉,这点病还用得着求人?”青衣女子把玩起手中的六芒飞镖,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冷书傲微怔,目光直视窗口那一抹青裳丽人,眼及那飞镖,他惊道,“ 你就是陌外的后裔?一直以来,你都在暗中提示我们。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衣女子吟吟一笑,感情自己身份成了焦点,只见她明眸闪烁,洒脱飞踏而至,简单回答,“玩儿呗!”

冷书傲眸光一聚,恨声道,“这里不是你玩儿的地方!”

“真讨厌,不好玩儿。”青衣女子瞪了一眼冷书傲,倾身为冷书月把脉,不久便将冷书月的手放回被子里,她揉揉眉心转而又剜了冷书傲一眼,言语很是不客气,“你很烦人,救人玩儿还要被你这个烦人精盯着看,影响我心情,真是倒胃口。”

冷书傲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因为老姐的缘故,他才不会忍气吞声。而就在此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女子不就是那日在茶楼插手去管凌少与水扬的少女。不过,她这性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也罢,只要救的了老姐,暂且不跟她一般见识。

如此这般一想,冷书傲挪到一边坐,复又认真的问,“你果真有治伤的药?”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废话。”

额,冷书傲怕是该哀嚎一声,真倒霉,碰上这么个稀奇古怪的主。

“你学过医术?”被那女子把玩的飞镖还在她腰间反射光线,侧目看去,有些刺人眼。

冷书傲被如此突兀的问,有些诧异,继而他双眉微展,犹若自语般叹言,“学过点,只是……”

“真可怜,若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那女子在冷书月几个穴位上精准的施针,继而如此一问,冷书傲双眸熠光,言语笃定道,“回去拿药,若非这里没有我要的,我可以去偷。不过亏有玉姐姐,毕竟老姐的伤口我看不得。”语至最后还是化为了几分无奈,冷书傲一时觉得力不从心。

“好了,本姑娘既然打算救,那自然是有办法治,而且比你所谓的药更管用,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那女子虽然言语调侃,动作随意自如,可她那透彻的明眸渡彩,不由就会使人对她的话坚信不疑。

“什么要求?”冷书傲忙问。

“知道你长的好看,可是你一直盯着本姑娘,太不自在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倒胃口。待会儿她没事了,你爱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麻烦你不要来烦我。”那女子一口气说完,就不再理他,径自忙着拔针,然后再将针一根一根仔细插入其他的穴道。

冷书傲见自己被嫌弃了,只好委屈的坐远了点,然后时不时的偷瞄那女子的动作,而冷书月紧皱的眉让他内心拧的死死的,每一分痛苦的表情都在折磨着他的心魂。

还记得他们幼年一起的时光,姐姐总喜欢对自己淡淡的笑,现在想来真是幸福,只是如今的她却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这让冷书傲感到一种全身被针扎般的难受。

床边又响起那清脆而不含杂质的声音,话音有些无奈“好吧,想看就看吧,当本姑娘积德。”

于是,冷书傲还是被嫌弃了,算了,他就当自个今天撞邪吧。

冷书月的额头频频渗汗,她手指动了动,似乎要挣扎着醒来,可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含糊的声音仍是那句‘书傲’。

冷书傲心口一窒,她是受了多大的折磨啊!那些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定是无助极了,现在听着老姐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会不自觉想到风玉霖曾经是如何欺负老姐的,而那时老姐是不是也如现在一般声声呼唤,只是那时换来的是空无人应。

冷书傲刚预起身,青衣女子眼中陡然瞬过利刃般的芒丝,生生逼退了冷书傲欲上前的足步,可对方俨然受不起这煎熬,紧张而急促的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你真烦,出完汗就没有大碍了,等会儿我再给你点药,让她这几日按时服下,还有些玉灵露,涂了以后不留疤。”一脸嫌弃的青衣女子已然收了方才危险的眼神,那时她险些施针错位。

话音落下,她垂睫继续专心手下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依针施药,将那犹似晶露的药水随针尾滴入而滑下,继而渗入皮肤,微微松气,她呼口气开始收针。

冷书傲看出了自己的过失,一直没有再说话,眼神却从没有离开过冷书月一丝一毫,可他听到那女子一声,“不好。”便不顾一切的冲到床边,急道,“怎么了?”

“又不是说她,你紧张什么?本姑娘医术好的很。已经是第三日了,哎,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玩儿查案?”那女子随意撞撞冷书傲的胳膊,眼睫轻眨,笑起来很可人。

冷书傲为姐姐盖好被子,这才恢复常态,撇了她一眼,“无趣。”

那女子撇嘴,“好心没好报。”

“你这个丫头片子,本公子可没说拿这个相报。”

“那你说拿什么?要不以身相许,我凑合一下。”女子看似困惑,但狡黠的笑容另冷书傲一阵恶寒。

“你不是觉得本公子倒胃口么?我怕你看了伤眼。”他随意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终于可以嫌弃一回她了。

两人这样吵闹,是僵持不下。

这时,一声如清冽甘泉的声音淡淡然然浮起,轻轻打断了他们的对峙,“书傲。”

“得,我走了。”那女子手指敲敲她腰间的飞镖,唇角一扬,清逸洒脱。

她从老路线回去,还是窗户,回眸扬笑,“记得让她洗浴,靠你咯!”

见她对自己还眨眨眼,冷书傲愣着目送她跳窗离开,口中自述,“洗浴。”

还是得请玉妃来帮忙才好,感到手中微暖,竟转眼见老姐眼底湿意朦胧,“书傲,怎么伤了手。”这手伤是方才等玉妃给冷书月涂药时,书傲拍碎玉盏而伤,此时,看在冷书月眼里,无比难受。

冷书傲不想去理会手上的伤,他俯身抱紧姐姐,生生说不出一个字,就紧紧抱着,似要汲取所有她身上的温暖,才能抚慰内心的后怕,今日险些失去了她。

淑妃,今日幸而老姐无事,否则,我让你永远睡在棺材里为老姐陪葬!此事,我不会罢休!

两人脸颊紧贴,冷书月心底泛起一种奇妙的错觉,她似乎很喜欢这样。不由的想要抬手抱他,可是,却抬不起来。

冷书傲自是不知老姐这番心思,他多想抱着怀中的人一辈子,可他知道那也是奢望而已。

“书傲,让我看看你的手。”浅弱的声音在冷书傲耳际滑过,语中的疼惜萦绕耳廓,终是让他淌了泪。

冷书傲不言,他深深埋首在姐姐脖间,鼻尖细微触过那馨香滑肤,这才觉得安心,她是真的没事,香味还在,呼吸平稳,还有属于她的体温。抱起来觉得真实,冷书傲用下巴枕着冷书月的肩,哽咽道,“我听到宫女议论,才知你被打二十杖,我以为今日要失去你,我很怕那是真的!”

眼角滴落了晶莹,冷书月轻轻侧开脸颊,在书傲颊上点水落吻,“那时,我只想见你。书傲,晚上一同看星可好?上次是我失约了。”

上次本是要看星的,却因风玉霖下药给破坏了。书傲闹中瞬时闪现当时的片断,心口疼痛欲裂。他轻吻冷书月的眉心,目光极柔,长睫下是浓浓的怜惜与珍视,“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了。”

他们就这样躺在一起,相互依偎,不舍分开。

“娘娘,玉妃娘娘来了。”隔着门的女声打断了这一刻的温馨,是冰玉。

冷书月想要推开书傲,却被抱的更紧,身旁那双眼睛执着,深情,却也孩子气,冷书月见状也只好提高了声音对门外吩咐道,“你退下吧!让玉妹妹进来就好。”

“是。”门外声音没入了寂静。

书傲被迫起身,唇有意无意的扫过冷书月的玉颈,惹得身旁的她脸颊染绯。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眼含痴,却藏心底。

“你们……”

冷书月眼睫微抬,看到含笑的玉妃,有些不明所以,“今日辛苦妹妹了。”

“你们姐弟感情可真好。看来,我带来的药怕是用不着了,这心药比什么都好。”

此时,就连冷书傲也不明白了,心药?老姐是自己的心药才对,她这是何意?

第35章 第三十五话:宫池四人之芥蒂

冷冷清清的寝宫,席地的淡影纱紫,玉妃她平时的娇俏在今晚显得有几分随意,眼儿浅弯,荡漾出一池的心湖水泽,明亮流光。

她微微回望一眼,驻足停留一刻,然,却忽然笑看书傲,不语。

冷书月这时发现了书傲身后的人,病容未褪的她轻抬素手捏了捏书傲的鼻子,明眸内是掩不去的宠意,转而长睫一动,几分玩笑的说,“看看你后面。”

“看来我轻功深不可测,夙津鼎鼎有名的月公子都这般无知无觉。”卓凤笙语调轻松,眸彩调侃。

书傲回头见他这般,双手抱拳,扬笑道,“幸会。”

眼前的卓凤笙身形颀长,那种从内而外气宇昂扬,雅韵藏魅,的确属于夜莲国皇家男子的倾城绝世,比起那个风玉霖,他看起来顺眼多了,至少不似那双眸色暗冷。

卓凤笙狡黠一笑,自是明白书傲的反应,故意沉起脸来,“既然你已知我身份,那必知道我前来的目的,把她让给我吧!”

书傲与书月互视一眼,一个沉静不语,一个狐疑绝口。

玉妃悄然嗔瞪一眼凤笙,却很快收了无奈。走至床边,一边将青瓷药瓶递给书傲,一边假意低斥,“你惹恼月公子,还想不想活命了?”

凤笙大笑,“他有本事跟我争啊?”

书傲察觉有些古怪,敛眉戒备。

可这时冷书月依着书傲坐起身来,乖柔的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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