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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宫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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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事情的经过,他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好运感到不可思议。
接着又不停歇往下说。
“那个公子也真是个大好人啊,在城外被我没头没脑的撞了一头也没见怪,后来听说了我的解释还十分好心的帮忙指点,这不大抵是怕我还弄不明白又特地让他的随从给我写了个字条,说是只要进了城照旧在以往等着见你的宫门口,随便找个守大门的小领班给他看了纸上的言语,他们自会帮忙着打听告知你的下落。
我当时还担心那位公子会不会耍着我玩儿,后来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照着他说的一一都做了,没想到果然就找着你了,要不是这样那能这么容易就能见着妹子。”
钱大苞边说着便忍不住想,以前常听得别人说京城里头的人都精得个个都是七窍玲珑心,最是势利眼儿还很是会骗人,因而以前他来探望妹妹都是提足十二分精神小心留神着,没成想这回倒是让他遇上难得的好人了,实在是运气。
“难怪以前的老人们就常说,京城是天子脚下里面住的达官贵人多得数都数不清,随便一块砖头砸下去都能砸着几个有来头的。
往常我听着还不信,心想那能有这么容易,谁想还真是没说错。”
事情的来龙去脉钱大苞说得不算精彩细致,但重点钱小米还是明白了。
只是听他于是说,心里的疑惑却是不解反增,对那个仗义出手相助的“年轻公子”来头更是好奇。
她哥说得没错,这京城里头有来头的显贵们的确多如牛毛,说得夸张点,那真是一棒子打下去少说也能打到几个五品官员。
可是据她所了解,只是让个随从随便写张纸条就能差动宫门守卫给予帮忙,这样的“贵人”可就不见得多到哪里去了。
城里京官虽多,可是守卫禁卫军可不是寻常衙门,他们的身份特殊得很只听从直属上司的命令,并不是官职高就能差遣得动的。
可是那位年轻公子却不但使唤动了他们,而且还只是让他的随从出手就轻易将这事办了,可见他这位当主子的身份更是贵重非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难道会是他?可是他怎么会随便到处跑?想到这里,钱小米不算大的脑袋瓜子里突然飞快闪过一个答案,只是随即又为这个答案的合理性产生怀疑。
能这样随心所欲办事的人她的确想到了一个,然而他没理由会在这敏感时刻还有闲情逸致到处瞎逛,这时候的他应该是忙得焦头烂额才对,怎么还有兴致来一出“微服私访记”。'网罗电子书:。WRbook。'
“对了大哥,你还记得那公子让人给你写的纸条,那上面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字吗?”钱小米越想越是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忍不住追问钱大苞,想从中加于确定自己的猜想,但话一出口马上便后悔了。
哎呀,她怎么问道于盲了。
果不其然,钱大苞被她这一问,立马lou出为难尴尬的神色,挠了挠脑门相当迫地回答道。
“这个嘛,妹子你还真是难倒我了。
难道你忘了你大哥我是斗大的字都认不得一箩筐的,又怎么能记得那纸上写了什么。”
钱小米她们家祖辈都是老实结巴的庄稼人,种田农作都是天生的好手,可是说到书认字那可是从无根基,更别说当年他们父母去世的早家里穷得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小兄妹俩能混饱肚子就算不错了,那还能顾得上认字那些虚事儿。
自己没心没肺的拖口一问令钱大苞为难,钱小米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赶紧将话题扯开。
“既然如此,那那张纸条大哥可还有留着,若有快给妹妹看看。”
幸好她来了这世界有些日子,倒是认得时下一些字的,看看总没坏处。
不曾想钱大苞仍只能让她希望落空,心虚地如实说明。
“那纸条我没能也留下,当时我按那公子所说的,去到宫门处把它给了那儿的守门士兵,他们将它带了进去,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官儿模样的人出来,问我想要他们帮忙什么事情。
我将事情都说了,又将你的名字都报了出来,那小官儿就马上应承着让手下去打听,没多久就有了消息,接着他便派了人特地送了我到这大院子门口。
送到就走人,可就是没再将那纸条还给我。”
说着摊了摊手,以示自己已经再无一丝半点那位公子的留下的线索。
发kao谱。
“”连最后的实际证物都被人家收回去了,这下子钱小米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尽管有些失望,但心中却又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想越就她混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她,这件事情有些玄机,就是不知究竟内里有什么名堂,又会不会和她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当然了,她现在的这点模糊猜想还不能确实,更不能告诉老实好骗的钱大苞。
但搁在心里头又着实放不下。
只能先若无其事地向她大哥打听了那年轻公子的相貌气度等细节,暗地里和心里那目标人物一一比较后认定错不了了,这才有闲心又拉了些家常。
为了下一代能有好点的前途,钱大苞已经有了准备将家人都迁到京城里来的打算,又见妹妹平安无事,那悬着的心更是放下了大半,当下也不急着再想其它,仍是兴致勃勃地将家里的大小变化细细说与钱小米。
如是又闹了大半天,眼下也分心不得的钱小米只好先“怠慢”自家兄弟,让人安排他在城里的一家体面客栈住下,再慢慢分说其它。
钱大苞也是个容易满足知道分寸的老实人,尤其知道自己妹妹现在也是暂住大长公主府诸多不便,自然不会不懂进退也留在这里住,连忙答应着钱小米的安排,并约定过两天等他在城里找好将来安置家人的房子,便再来找她。
“如此也好,倒也省得嫂子和我那小侄儿来了还没个落脚处,大哥想得也是周到。”
钱小米说着暗想当了父亲果然是有些不同,往日里粗心大意的大哥钱大苞也慢慢变得会为下一代打算,那她也放心了些。
“如今我们兄妹也算熬出头来了,大哥先在城里住几天再回去接你嫂子他们,来日方长,等我们家都聚齐了,好日子多得是。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一家人,大哥和嫂子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钱小米没有告诉钱大苞她和尹冬夜之间的事情,但这一路走来钱大苞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他人笨口拙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如此对她发自肺腑说道。
“大哥的心意小米懂,你放心吧,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钱小米毕竟也是伶俐人,即便他没有明说也明了他的一片关怀之意,心里颇是感动,点了点领了这份情意。
得到妹妹的保证,钱大苞黝黑粗糙的面孔当即又显出了几分精神,这才安心离开。
一百七十九 互相试探
…
钱小米可不是个满腹疑惑而还装得淡定自若的人物。
更不是货真价实打小见惯大世面的天家贵女,这不她哥钱大苞前脚刚踏出大长公主府,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就像屁股长针了似的根本坐不住,心里老觉得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她正有要紧的事情发生着,偏就是猜不透是怎生一回事儿。
“小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难得才和钱大哥久别重逢,不是该高兴才是,怎么看起来反倒闷闷不乐了。”
小英子跟着钱小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瞧见她这个模样也知道她是心里有事。
可问了几次,钱小米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也不好追问个不停,寻思着也没什么大事,悻悻然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闲话,便逮着个机会溜去呼呼房里逗他玩儿。
吱吱喳喳的小英子不在身边,钱小米的耳根更是清净,心里那个声音却显得更加清晰响亮起来,仿佛有小爪子在不停挠着她的一颗心,令她更是坐立不安。
是她太多疑了还是太八卦了,就算那人真的就是她猜的那个人物,他偷溜出城也不关她的事。
更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可为什么她就是压制不住地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不行,可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消息从天而降,该出手时就出手,没线索也要去捣鼓些出来。
钱小米咬着手指头想了许久,终究是放不下那份带着不安的好奇心,立定心思要去求个明白。
说到做到,当晚钱小米就和大长公主打了招呼,借口想念太后第二天就回宫里去了,当然她也留了个心眼没说这一回就不再回来,省得一不留神就连大长公主府都溜不进来了。
话说经过这月来的细心调养,大长公主因生产和伤心几乎耗损殆尽的元气总算慢慢恢复过来了,虽然还不能和以前相比,但怎么着也是不大碍事了,只是还不敢大意轻易出房门受凉,所以整日里仍是留在房间静养。
经过近日来这一连串变故,已经将大长公主往日的锐气磨去了大半,更别说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钱小米还主持大局救了她和小儿子两条性命,尽管在面上还一时转不过来,517Ζ但对钱小米的态度却是谁都看的出来大不一样。
是啊,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何况大儿子眼下还是个不知下落的状况,人若都不在了纠结着些门第出身又有何用处。
大长公主对钱小米的回宫打算并无异议,似乎也认为她是该时候回去继续过她的好日子,毕竟现在他们最为艰难的时候也撑过去了,总不能还一直要她在尹府没名没分地呆着,故而如是说道。
“眼下我们母子的情况也安稳下来。
郡主也无需再多费神为我们操持琐事,也该是回宫的时候了,不然倒让明月公主挂心了。”
她也有她的想法,这一个多月的月子做下来也不光是吃喝睡调养身体,该想的要想的她也都想了个遍,最坏的结果也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而钱小米毕竟她还不是尹家人,她也不想心让她继续承担本就无需承受的额外压力。
钱小米隐约明白她的用意,但她着急着回宫求个明白,也没工夫慢慢与她细说,只得含糊其辞地为自己留下个后路,再狠狠在小呼呼肉肉的脸蛋上亲了几口,这才火烧火燎带着这些天来好吃懒做足足胖了好几斤的小英子赶回宫去。
一上轿子,她就急不可待催促轿夫加快脚程,好似慢点儿都受不了的急躁得很。
“快快快,我们这就回宫里去,还有要紧事儿等着办呢。”
轿夫们不敢怠慢,“得了”地吆喝了一声,脚下使劲儿肩上加斤两,抬起轿子飞也似的载着她急急向皇宫方向赶去。
从尹府回宫中倒不用花多少时间,在钱小米还没真正理清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
她的人就已经回到了久违的明月轩,让好生挂念的小明月等人又是惊喜又是欢喜。
想她们明月轩这几个主仆,自有缘相聚于明月轩以来都没有分开过,这次遭逢突变院子里的管事钱小米丢下她们到尹府长驻,她们这帮小丫头在为她担心之余其实也多少有点失落,现在见她总算安然回来自然是开心得很,当下围着她问个不停嘴。
“姐姐你回来了啊,可是想死我们了,大长公主和小孩儿如今可都好啊。”
“姐姐回来了就好,这不我们天天念着你呢。”
钱小米不能说不想念这些小家伙,只可惜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放不下,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便赶紧打听消息。
“都好都好,小家伙现在长得可精神来着,说不出来的讨人喜欢,你们若有机会见着了也一准一个喜欢。
是了,我离开这些天,宫里可有什么事儿发生,边关那里可有消息传回来?”小丫头们知道钱小米的心思,说到底还是念念不忘尹冬夜的下落,心里不免也是一阵不安难过,倒是很想对她有所安抚,却又都只能摇摇头表示并无听到特别言语消息。
她们的这个反应也不出钱小米的所料,但失望还是免不了有那么点儿,又寻思着这等事还是得找当事人套套口风才是正理。
既然是久别回宫,自然少不了觐见太后请安问好这些礼数,钱小米一边小心向太后回着话心思却一直飘向别处,正准备找个当口去见她那所谓皇帝表哥,收到她回宫消息的皇帝却先她一步派了人来传她过去。
“给太后请安,皇上口谕。
请勇乐郡主到御书房一聚。”
皇帝身边的公公面子虽大,可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有丝毫放肆,恭恭敬敬地当着众人的面将皇帝的意思传达给钱小米。
“皇上召郡主过去?就召她一个?”太后听到儿子这个旨意,颇是感到意外,因为她这些日子她那皇帝儿子为了边关战事忙得连后宫也顾不得亲近了,怎么就独独想到了钱小米,而且她前脚刚回来他后脚就传人去见了。
“回太后的话,皇上的确只召见郡主一人。”
那公公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人,心知分寸进退,皇帝吩咐什么就只回什么,低眉顺眼的半个字也不多说其它。
钱小米并不是什么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冰雪伶俐人,但怎么说也不是傻蛋一名,见皇帝表哥忽然如此急着见她,她心中对整件事情当即又多了几分确认的把握。
“好孩子,难得你皇兄这么惦记着你,你且先去见了皇上,回来我们再慢慢细说。”
听了回话太后对此还是有些狐疑,但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只能当皇帝儿子因着尹家的事对钱小米这个半路表妹额外关心,又对钱小米叮嘱了几句,便由着传话公公将人领了去。
钱小米这趟回宫本就巴不得能尽快去见她的皇帝表哥,眼下他先行召见自是求之不得之事,又得了太后吩咐。
更无二话急急应了跟着太监前去。
在那个檀香缭绕的御书房里,皇帝龙清炽百忙之中抽空接见了钱小米,在不明内情的旁人看在眼里,那自是羡慕钱小米能得皇帝另眼相看,却又哪里晓得别有缘由。
钱小米怀着别样心思来到御书房前,那传话太监不能再引她进去,便小心翼翼通报向内通报了一声,得到里面的主子允许后,才将大门推开一人左右宽的尺寸,示意钱小米独自进去。
钱小米暗暗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生怕弄出些许不敬声响。
提着裙子下摆谨慎小心地抬脚跨过门槛,一边还打起十二分精神略低着头偷偷打量着里面情况,发现房里除了正中那一抹高大明黄之外却是再无他人,显然皇帝有意将近身侍候的宫人都打发在房外,并不想让其它人听到他与她即将展开的一番谈话。
钱小米瞧见这架势很是有点秘密会谈似的气氛,心里猛地一阵突突,竟是没由来的心慌意乱起来,喉咙一紧险些舌头打结,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来给皇帝请安。
“皇上万福,臣妹小米奉召前来,敬听皇上旨意。”
端坐龙椅的龙清炽见着钱小米进来,一句话没说便好生打量了她许久,仿佛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有机会看清楚她的长相模样似的,直到钱小米以为自己哪儿失了礼数忐忑难安,他这才收回堪称X光般的视线,随即换上一副自然神情对她好一顿褒奖,末了又说道。
“朕真是有些日子没见勇乐郡主了,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也难得你有这份心意不计较过往那些不甚愉快的旁枝末节。
朕听闻皇姑姑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了,母子均安阖府上下有序,郡主此番功劳不浅,朕真该好好赏赐你才是。
说吧,郡主可有什么想要的,朕都尽量满足。”
说着,嘴角还泛起一丝古怪笑意,神情之间似乎对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相当满意,又似乎在别有一层含义。
钱小米这是头一回单独面见她这位所谓皇兄,心里着实很有些紧张,更觉得他看似平淡的眼神中似乎另藏着某种考验意味,心跳也立马不知加快了多少,更越发觉得眼前这帅哥实是腹黑攻一名。
乖乖的,他这是故意抛砖引玉来试探她吗?想套套她的口风,看看她究竟看出了几分内情
一百八十 重伤昏迷
…
天威难测,钱小米尽管早就猜到了当日出手帮助自己亲大哥钱大苞的年轻贵公子,十成九正是眼前这位一国之君,可是谁知道他在这战事烦扰的节骨眼上偷溜出宫去是做什么不能让外人知晓的秘密勾当,万一自己说错了话让这拥有生杀大权的天子起了怀疑厌恶之心,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话。
这时候可不能傻乎乎的先流lou出自己的底细,既然他和她绕圈子打哈哈,那她也不能急着往圈子里跳,先摸摸他究竟是怎样心思才好往细处说唉,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可不是世人胡说的。
因存着如斯顾忌,钱小米不由得更是谨慎言词起来,将差点拖口而出的话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回炉重铸,片刻间将之掂量了数回觉得分寸恰当了,这才装出个恭顺谦逊样子盈盈一福道。
“承蒙皇上夸奖臣妹不胜惶恐,臣妹身为女儿身也不能做什么要紧事,大长公主是长辈,在她不便之时帮忙着照看着点原也是我等小辈分内之事,实在不敢居功。
如今边关不太平将士们为保家卫国吃苦受累,皇上若真要赏,臣妹愿将赏赐俱都捐到军中分给有功之士,也算臣妹一点微薄心意。”
钱小米这番言语颇是有着大家之风,龙清炽听在耳中甚是受用,脸上lou出一种宽慰认同之色,右手食、中二指轻轻敲了敲铺着绸缎的案几,沉默了片刻,才像是有了某种决定一般又开金口说道。
“勇乐郡主懂分寸知大体,朕原也是知道的,如今看来更是难得的贤能懂事,与那些个养在深闺五谷不分的千金小姐果然很有些不同,冬夜的眼光确是不错。”
皇帝没有先兆地突然提起尹冬夜,当即令钱小米的精神猛地一个抽紧,两只耳朵更是恨不得能如兔子似的竖起来,好听清楚他的一字一词。
他想说些什么?事情果然和尹冬夜有些关联不是?帝皇之术首先一点就是得有识人之能,龙清自小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多少惯于装模作样的权贵大臣们都在他的一双利眼下显出本质。
钱小米这等本能直接的神情变化,又怎么会逃得过他的法眼里去,当下心里只觉得这半路表妹倒也真有几分可怜可爱,也就不欲再与她费口舌绕圈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
“前些天朕微服到城外去了一趟,恰好遇到了郡主的亲生兄长来京寻你,却又不得其法,朕便多管了闲事让人给他带了路,想必郡主昨天已经与他相聚了吧。”
他这话说得还有点保留余地,其实眼线早就将钱大苞与钱小米相见的消息回报了他,甚至连钱大苞眼下留宿于京城哪间客栈住几号房间他都一清二楚,这么说不过是给钱小米留点安心,免得让她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感到不安。
其实双方都对对方的那点儿,但钱小米也没想他会这么干脆利落戳穿这层窗户纸,一下子的反倒不知如何应对,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赶紧又深深行了个礼,大有请罪之意地回答道。
“皇上恩德臣妹感激涕零,若不是得皇上指点照应,臣妹的亲兄长指不定得流落京城。
这原是臣妹疏忽大意做得不够周到,这些日子以来只顾着忙大小琐事,却忘了给家里的兄长写信告知事情已变,让兄长担心受累还千里迢迢来寻我,实在该罚。”
自己适逢连番奇遇,得以一介寻常宫女麻雀变凤凰,却竟没将这天大荣宠告之家人,这怎么说都是她钱小米做得不是,往重里讲甚至还有着发迹便忘本的人品问题。
钱小米一面解释着一面心虚着,且疑心皇帝是不是有意借此敲打于她,之前憋足劲想从他这里打探出细究的气势顿时更是又弱了几分,但又悻悻然不肯死心。
龙清炽这会儿另有打算,并没有细究钱小米发达忘本嫌疑的兴趣,见她的反应不出自己所料之外心知时机已到,线条优美的嘴唇浮现一抹意味深远诱惑的笑意,明知故问道。
“郡主怎么不问朕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微服出城,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钱小米说完方才的话正要偷偷打量皇帝的反应,忽然就正对上他这神情,真是生生被他这个帅气模样晃花了眼,赶紧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将脸别到一旁,心里却是腹诽不已。
娘亲的,皇帝表哥又乱放电了,也不知道体恤一下她脆弱的心脏顶不顶得住,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
钱小米确定无疑自己对尹冬夜是一心一意,奈何她这挂名表哥电力实在太过充足,她一没留神就险些又被煞到了,若不是反应快估计接下来她就只顾着擦口水,什么对话都继续不下去了。
任龙清炽千般心思万般见识,却哪里料得到眼前这妞子是扛不住他的美色,为保形象不得不避其锋芒,瞧见她听了自己的问话越发显出一副谨言慎行样子,连看都不敢看他,便越发认定她是个懂事的智慧女子。
“事到如今朕与你也不必诸多忌讳,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朕当日既然明知你会猜到朕的身份,仍然乐意指点令兄,就是认为郡主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故而有些与你息息相关的事情也已经准备要告之于你。”
“敢问皇上,却不知有何事要吩咐臣妹?”钱小米这会儿都急得巴不得直接上前扒开皇帝的嘴,好把她最关心的事情掏出来瞧个仔细,奈何有贼心没贼胆,只能辛苦维持着她那么点稳重气度等着皇帝开金口。
钱小米话音刚落,便见龙清炽上一刻还看似轻松悠然的自然神情尽数敛去,凝重之气瞬间笼罩俊美无比的龙颜之上,惟独牢牢看向她的视线半点都没有改变,似乎在最后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钱小米悬着一颗心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本就安静幽香的御书房霎那间更显寂静,良久之后,才由龙清炽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打破这份“冬夜还活着,朕已经将他接了回来。”
什么?尹冬夜他已经平安回来了?这这是真的吗?她是不是太过渴望他的平安,耳朵出现幻听了?自边关那场为大部队争取时间不得不进行的偷袭战过后,钱小米日思夜想都希望尹冬夜能平安回京,但正因为实在太过期盼这个美好的愿望能够成真,经过这段日子以来的漫长折磨,当他此刻理所当然地将这个结果开诚布公,她竟难以在顷刻之间消化接受。
她一下子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对方空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不敢相信事情竟然会突然顺利简单起来,更怕自己真的是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只因那种从天堂掉落地狱的绝望感觉她难以再次承受,即便平日里表现得再坚强自若,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女人而已,而那种大喜大悲的大起大落情绪,却足以摧毁世上绝大部分人的神智。
在这瞬间,钱小米才发觉原来自己骨子里竟是如此软弱,软弱到连尹冬夜还活着的消息都迟疑着不敢相信。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错愕震惊以致难以置信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龙清炽看得真切忽然心中一软,声音不由又放缓了几分进一步加以解释。
“勇乐郡主你没有听错,冬夜他确确实实仍在人世,朕不但已派人接了他回来,而且如今正把他安顿在城外一处幽静安全院子里,遇到你大哥那天就是朕前去看他。”
皇帝一再重复这个消息,钱小米再呆滞也算缓过劲儿来了,可是还没等她从侵袭全身的极大惊喜中真正醒悟,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理智,却令她的脑子无法控制地瞬间蹦出了另一种更大的不安感知,让她刚刚泛起一丝激动红潮极速褪尽,顿时脸色煞白口词不清反问道。
“冬夜他究竟怎么了?既然他已经平安归来,皇上为何不将这个好消息公之于众,反而要掩人耳目将他藏在城外,难道难道他竟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伤?”皇帝将尹冬夜带回京城,却又如此严密封锁相关消息,这内里定是大有玄机。
而以钱小米对尹冬夜与皇帝一向牢不可破的君臣关系的了解,皇帝有此举动绝不会是出于对尹冬夜的惩戒禁锢之用,更大的可能是不得不为之的庇护之举。
而以尹冬夜一介将军的身手地位却得受到这样的秘密“保护”,唯一的可能只有是他丧失了自保的能力,即便是暂时状况,也足以说明他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一想到此节,钱小米只觉寒气骤涌浑身禁不住地一阵哆嗦,整个人便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都可能因一丝风吹草动般坠落于万丈深渊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龙清炽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却又不得不佩服起她敏锐的触觉。
“自偷袭一战后冬夜一度下落不明,朕派了无数人去寻他,好不容易才在半个月前自一个偏僻小村落里找到了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的他。
朕本来以为接回来之后,他在御医的诊治下会慢慢恢复过来,可谁知一直没什么起色,令朕很是担心。”
钱小米一听,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
连御医也没办法,哪还有救么?
一百八十一 谁是奸细?
…
“这郡主倒可以放心,最艰难的时候他都熬过来了,看样子阎王爷暂时也不大想收他这种命硬的主。”
龙清炽似乎是想给钱小米多一点亲近安慰,好让往后的事能更好处理,边说着边起身离座走到她的身旁,眼神中带着几分或真或假的信任托付般说道。
“只不过死是死不了,但一时半刻又不见好转,朕思前想后,觉得这事还是得找郡主帮忙,他的伤势或许会有转机。
也只有想郡主这样真心实意关心冬夜,而且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人,才能令朕放心将此事如实告知。”
皇帝的话听到这里,钱小米悬在半空的心这才略略放下了些许,尹冬夜能留着条性命回来,对她而言已经是老天的恩惠,照顾他亦是自觉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却是弄不懂皇帝表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尹冬夜为国受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今难得被寻了回来为何非要将这事弄得神神秘秘,好像绝不能被世人知晓似的,甚至连当母亲的大长公主都被瞒在鼓里,未免也太有些古怪了吧。
钱小米充满怀疑的眼神在龙清炽看来并不意外,任那个条理清晰的人遇到眼前这种状况也是难免心生疑惑,既然他都决定让她牵扯进来,自然也得让她明白过中缘由要害。
“郡主心中疑惑朕自会详解,但郡主得向朕保证,自离开这个房间开始,便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冬夜已经回京的只言片语,甚至连表lou也不行,否则冬夜的安全恐怕就会有变故了。”
事情果然别有蹊跷!皇帝神情认真得近乎帅绝人寰的脸,直让钱小米看得心中一紧,若不是惦念着尹冬夜的处境安危,估计又被电得晃神好一会儿,只得舂米似的不住点头。
“皇上的叮嘱臣妹自当谨守,皇上请一万个放心,便是撕烂了臣妹的嘴,也绝不会向旁人透lou半个字。
若有反悔任凭皇上处置,绝无怨言。”
她现在急着想能尽早见到尹冬夜,皇帝提出任何条件她自然都得一口答应下来,况且她本就不知多嘴多舌的人,保守秘密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当是说得斩钉截铁。
快说吧快说吧,只要说完之后立马带她去见尹冬夜就行!钱小米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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