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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宫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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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打破僵局让她们好好“增进”感情。

然而这不是个好干的活计,此刻走在他左右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娘一个很可能是他未来孩子的娘,这可是谁也得罪不起又谁也偏颇不得。而且女人又是敏感的家伙,尹冬夜担心自己一开口就被她们敏感地认为自己在为对头说话,到时两边不落好那才是最大的麻烦,念及这个可能又令他欲言又止。可是尹冬夜还是小觑了女人的敏感,他不说话也不代表她们就没有自个想法,这不他娘大长公主沉静了一会儿终于又忍不住说话了,却是语气柔和道。

“冬夜啊,为娘身子还撑得住不用老扶着了,难得明月公主她们来一趟可不能怠慢了,你课的用心给她们带路解说解说。尤其郡主想来未进宫前没有机会看见这些品种,进了宫这些年尽心服侍公主也没什么得闲,而且这园子里还有好些品种本来进贡到宫里却没能养活,你这当主人的不好好介绍着哪主又怎么能明白其中巧妙,观赏趣味可就大打了折扣了。”她这话是笑着说的仿似出于主人家的好心,可是只要不是缺心眼都能听出她的用意,钱小米皱了皱眉头提起底气准备反击。

不就是几殊花花草草,至于要这般小瞧人,穷人家出身就连赏个花都得比她们这些尊贵之人来得上不了档次么,她还真不信这午邪了!

当今这个勇乐郡主是个什么出身尹府上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主母这一说便已经有丫头在一旁暗自偷笑,一副等着要看这个穷酸郡主如何出洋相的打算,让钱小米更是郁闷。

不得了,又开始了!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尹冬夜一听不对劲,尤其看见钱小米那再熟悉不过的聚气小动作更是总得头大,武将面临生死危险时当机立断的本能让他不用细想,赶紧抢在她发作之前打断她的“运功”。

“郡主见多识广是微臣斗胆多言了,但微臣既是主人家当是尽地主之谊,还请哪主见谅包涵,前面却是有几株长得还不错的海外樱花开得正盛,倒是还可以瞧瞧,郡主请随微臣来。”说完也不管钱小米有没兴致硬是将她“请”了前去,为的就是别让这两个女人再凑合到一块去。“来来来,郡主请到哪儿去观赏观赏,微臣细细与你分说,娘亲便请与明月公主慢慢细看。”

“这……”大长公主没想儿子倒是干脆想将她们隔离开来,想挽回也迟了,尹冬夜已经干净利落将钱小米带了前去,留下她和小明月等一干人等在后面。

钱小米正准备和大长公主再斗一回,却被尹冬夜连请带拉引了前去,肚子里的气没处使甚是难受对尹冬夜也没好脸色,待二人远离众人再看不到大长公主身影时便耐不住甩袖发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我气着你娘把我赶得远远?我一门心思跑来瞧瞧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真是岂有此理,算我看错你了,我这就和公主回宫去算了,你我也不用再见了。”明白不该非要和大长公主争一时之长短是一回事,然女人的小性子一起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见尹冬夜如此“心虚”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嘟嘟说着就要作势离开。

钱小米闹脾气也不是头一回了尹冬夜又怎会由着她离开,连忙拦住赶紧笑嘻嘻赔罪道。“别生气啊,看你说的,你我这么不容易才算见着一面,难道你就忍心就这样不理我回去吗。好好好,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可不能憋在心里伤了身子,尽管拿我出气好了,我皮粗肉厚受得了,只求别让我们郡主不舒坦就行。”胆大心细脸皮厚是古往今来追女孩子必备的三大法宝,而很明显这几点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当即打开手脚摆出一副任凭打骂的架势让钱小米出气,只要她心里舒服就子事好说。

虽然女人常说“宁愿相信天下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可是天下又有哪个女人不爱听男人甜言密语,被尹冬夜这一哄钱小米心里甜丝丝的什么火气都给浇灭了,可嘴巴还是死撑到死,撇着嘴自圆其说道。“切,当我是什么人了。打你

,我还嫌抹黑了我郡主的名头,到时就该又有人说我这山沟##出来的粗鄙丫头丢人现眼,我自己被说不要紧,可不能给太后她老人家丢脸不是。”话是如此说,人却不再闹着走了,就是闷着气故意不用正眼去看他,还想让他着急再哄哄。

和大长公主一个劲地抬杜下去并无益于促进她和尹冬夜的事情。

这个道理钱小米又岂会不明白,奈何大长公主实在蛮横咄咄逼人,而她偏又不是为了爱情就可以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女人,因而总是控制不了脾气与其力争。然每每冲动抬杠过后她又有点内疚,内疚于自己的一时意气给尹冬夜增加了压力,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一直以来为他们的未来做出的努力,是而心情颇是复杂。

尹冬夜又不是笨蛋再迟钝也看出钱小米的别扭心思,晓得她是小女人性子发作在下台阶,如此一来事情倒是好办了许多。

“那是,我们勇乐都主是太后亲自拉线玉成,能让太后她老人家欢喜赏识那也得有过人之处。宫里头想巴结讨老祖宗欢心的人多了去,但也没见老祖宗特别喜欢过谁,却偏偏对你这丫头另眼相看,光凭这点你就丝毫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名门淑女逊色。”

说着收起玩笑之色,握住她的手将她更拉近自己,双眸对视正色道。“知书达理会吟诗作对的千金小姐在京城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能在危急之时奋勇救驾的女人却只得一个,能让我喜欢的也只有一个,所以你不需要去计较我娘说些什么。”

在他心里她最好就行了,不是尊贵出身又如何,只要在她在意的人心里她独一无二就可以了,便是他娘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在后面不远处还跟着一干等人时间有限,实在没有这个条件让他们慢慢花前月下一番,尹冬夜只能抓住问题关键让钱小米能定下心来,只要她心里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才是今日见面最重要的收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还是听着自己喜欢的人如此恭维自己,饶钱小米再蛮不讲理也当即消气了,脸上勉强挂着的冷霜哗啦啦都掉了个精光。

“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可是你娘总是看我不顺眼,一有机会就蹬鼻子上脸地给我难看,我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要我什么都随她挤兑不是,这种窝囊事我可做不出来。”有这么个人总是无时无刻找机会打压自己,这种状况换了谁也受不了,更何况她还不是在这个世界接受三从四德思想长大的贤良女子,就算刚开始能忍耐时间长了也总会爆发矛盾。

自己的娘是怎么个样子的脾性当儿子的自然心里有数,然他为了推掉柳家亲事弄出那么些事情已经够让他娘生气了,眼下实在不适合再做出过激行动,只能安抚钱小米再忍耐忍耐。“我也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也看到我娘现在是个什么模样的状况,我就算再不孝也不能在这时候太过顶撞她老人家,只能让你多体谅担待着,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计较。”

“你是你娘的儿子当然帮着她说话,我也知道你不会在这节骨眼的时候再进一步,但你倒是说说这事该怎么了结,虽然最近你娘不能急着给你张罗迎娶千金小姐,但总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谁知道你娘什么时候才能想通。”等待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辛苦制造出来的典论压力也总有平息的一天,到时不死心的大长公主不是又可以重施故技,想到这点钱小米就无法释怀。

其实不喜欢归不喜欢钱小米也还没到糊涂的地步,严格上而言大长公主这人除了性子跛危一些倒也不是什么险恶坏人,最大的矛盾无非就是她和自己思想相差太远。一个是生在皇家最顶端注重等级观念没受过半点苦的人间仙女,一个是穿越而来思想独立不拘小节的平民女性,半点交集都没有又怎么会不产生对立,只可惜却因为尹冬夜而不得不搅合到了一块,结果才弄得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其实从各自的立场出发可说谁也没有错,只能说天意弄人得很。

“快了快了,只要等我爹回来,这事就定有转机。一物降一物,这天底下也就唯有我爹能劝服我娘,而他一定站在我们这边,你就放心吧。”尹冬夜听罢胸有成竹笑道。

一百四十八 将门父子

他愣头愣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钱小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看着他好半响,才忽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顿时惊叫起来。“你爹?

你爹要回来了?他……”冲口而出的惊讶之后钱小米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大惊小怪了,尹家父子在边关领兵成守又不是发配塞外,回京述职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了,这一想连忙收起自己的惊诧之色。“原来尹伯父要回京来了,这很好啊,这样你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你娘应该也很高兴,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喜不喜欢我。”

说来也真是好笑,想她钱小米和尹家母子相识相交了这许久,尹老将军的的事儿也听了不少,如今她与他儿子的事都弄得满城风雨了,却连这个尹家当家的脸都未曾见过一次。更神奇的是因为他老人家一直没露过面,钱小米下意思里甚至忘了这号人物,也都没将他当做尹家里的主人,便好像尹府本来就只有一对母子当家而已,直到这一刻经尹冬夜提起才想起尹家还有这么个深藏不露的人物未出场,也不知是不是真会如尹冬夜所认为那样站在他们这一边,心里不免忐忑不已。

“怎么会不喜欢,我爹他肯定会喜欢你这未来儿媳的,对于这点我这当儿子的还是很有信心,从小到大我和我爹对事情的喜恶看法都十分一致,别人也常说我的性子与我爹一个模样。”一说起自己的父亲尹冬夜语气不由多出几分自豪,显然父亲就是他从小努力学习的稽样,两手叉腰眉眼间顿时光彩四射,仿佛又回到了边关豪气万丈的峥嵘

岁月。“想当年我要习武从军,我娘万般不同意,可是我爹还是一

样顶住我娘的压力,不但亲自传授我武艺兵法待我长大后还特地让我到军队从步兵积累战功,半点都没有询私情。像我爹这样只要觉得是对的事情就绝对坚持到底的性子,可是顶天立地铁静静的男子汉大丈夫,我这当儿子的自然也不能有损他老人家的名声。”常言父母便是子女的第一任老师,言传身教决定了子女象性,这点并不为过,而能有其过人人格魅力令子女打心底尊敬无疑便是最成功的父母,这点尹冬夜的父亲想来十分合格。

尹家父子一脉相承这点钱小米倒是有听人说过,这对名将父子可谓声名遐迩,现在看见他对自己父亲这般引以为傲也想得到尹老将军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更难得的是父子间还如此志趣相投。“早就听说你们尹家将门虎子家学渊源,看来尹伯父果然功不可没,不然也调教不出你这样的儿子来。你快给我说说尹伯父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好先做点准备,不然到时若有机会得见不是失礼了。”

她心知自己与大长公主不咬弦,勉强自己走婆婆路线是断然行不通的了,为今之计就只有寄希望于尹冬夜父亲身上,希望到时能博得他欢心得其助力,那她和尹冬夜间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是而得提前做点准备功夫以求一击即中。

“你不必如何紧张,其实我爹和我性子差不多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他可好说话了。他常年在外带兵满眼见着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说话办事难免雷厉风行严肃了些,但只要回到家他就宽容许多。尤其像你这样的弱质女子,只要乖乖巧巧地在他面前轻轻喊一声”伯父“,他老人家就招架不住了。而且又是他儿子选的人,他也向来没有那些大家小户的念头,自然不会反对。”看得出来尹冬夜对于自己父亲的脾气还是摸得十分透切,故而给钱小米大派定心丸。

然而钱小米还是有些不放心,定要缠着他多说说他父亲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不能太大意,还是给我多讲些尹伯父的事儿,多少让我心里有些计较。”

“好好好,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说就是了,你可要用心听着哦。”反正自己父亲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军机大事说不得,既然她非要听他亲口说,尹冬夜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便如她所愿一一道来。

尹冬夜的父亲尹秋雨原来是寒窗十年的一介学子,原打算通过科举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后因目睹朝廷军队作战时因无良将指挥失当殃及百姓。痛心疾首之下投笔从戎改文易武,苦学多年后终于在武举一举成为当年的武状元,并在多年从军生讶里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更有了他和大长公主间的一时佳话。而为国效力心坚的尹秋雨和大长公主成亲后,也没有安于当他的当朝

##就在尹冬夜七八岁时自动请缨成守边关,自此一晃###可谓劳苦功高。

原来尹老将军还是个读书人出身的儒将,怪不得眼高于顶的大长公主当时会在众多年轻俊才里头独独青睐于他,却不是空有领军之才的一介武夫,也难怪可以教出个文武全才的儿子,果然是有来由的。

钱小米听尹冬夜将他父亲的事情大概说了遍,也能体会当年大长公主的心情了,看多了宫廷里头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文弱书生,又受不了那些举止粗鲁大字也识不得几个的粗汉武将,像尹秋雨那样既知书达理又有领军之能的儒将实在令人眼前一亮,情之所钟哪里还管得了他是平民出身还是世袭子弟,已然是非君不嫁了。

恋爱中的男女都巴不得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对面看见。在夸自己的父亲的同时尹冬夜也不忘在钱小米面前给自己添几分光彩,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多出色一般,挑眉笑问道。“如何,我爹爹是不是很厉害?投笔从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放眼朝廷上下能文善武的将领可是屈指可数的,当然我也算其中一个。”

“少臭美了,你方才不是才说只学到你父亲五成而已,又哪里够得上一样水平,倒是不害臊。”虽然心底表示认同钱小米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挪移他,可忍不住露出的笑意又出卖了她的心思。

尹冬夜见她终于笑了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这才松了口气,放缓脚步与她在温室里慢慢边说事边赏花,倒是难得有几分幅意。

“男人大丈夫可以文质彬彬可以温文儒雅,却切忌脸皮薄,要不以后连媳妇也找不到,这可是我爹从小教我的心得,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未敢有忘。”

敢情自己遇上的是对活宝父子,钱小米由此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尹家人是如何一种相处模式,原来大长公主还不是家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却又觉得好笑。“真是的,你爹怎么净教你这些,也不怕你娘知道了生气,看来你娘真的很喜欢你爹。按你娘的性子肯定是想将甚己儿子调教成翩翩佳公子,谁知你却阴差阳错成了如今这个模样,想必她心里也很是惧恼,但又抗不住你们父子联手,说不定她就是因为这样脾性才变得越来越霸道,纯属拿外人出气啊。”自己家里的两个男人金不得下狠手,就只好让外人承受这份怒气,大长公主还真是“护短”来着。

尹冬夜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后面跟上来的脚步声打断,原来是大长公主性子急让奴婢扶着快步追上来,一众家仆不放心一并跟了来,原想给钱小米他们打掩护的小明月也不得不跟着来了。人多了自然不方便再多说其它,二人很有默契地互换了个慎言的眼神,马上暂停话题不再多作讨论。

对于儿子“见色忘娘”的行为大长公主深恶痛绝,好不容易在婢女的搀扶下追上二人脚步,当即没好气地丢了个不悦眼神给钱小米,冷着脸又对儿子半是埋怨半是命令道。“冬夜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光顾着给哪主尽地主之谊却反倒怠慢了公主,本末倒置,还不快给公主领路。顾此失彼不分尊卑,这岂是我们尹府的待客之道。”

大长公主如今的心情颇是复杂,一方面她既迫于情势不得不尝试与钱小米言和,但另一方面心里又实在觉得不甘心让钱小米得逞,所以当她看见儿子急匆匆带着钱小米躲起来说悄悄话,便按耐不住又跑来搅合,存心不让他们有机会单独相处。

要换了还在一刻钟之前听到她又在挖苦自己,钱小米肯定是会好生反驳一番,只因有了尹冬夜方才那体己话儿令她心安神定,既心底有了把握也就没有那许多愤慨与之计较,便权当自个耳背没听着笑了笑算了。

钱小米竟忽然变得如此忍耐这回倒是让大长公主意外了,愣了愣也没看出端倪,这才回神继续催促儿子照办。“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明月公主还等着你呢。”

“尹中郎将还是听大长公主的话吧,不然今儿个公主可就不能尽兴了,方才该看的该听的我也看的差不多听得差不多了,其余的来日方长却也不着急。”钱小米不想此时节外生枝,故笑眯眯地语带双关道。

“如此正好。”尹冬夜当即心有灵犀明白所指,也不再寻机与钱小米独处,乖乖当起向导。

一四十九 节外生枝

鉴于尹冬夜和钱小米之前的“落跑”举动,接下来的赏花活动除了小明月还有兴致各人都是心不在焉,尤其大长公主更是采取人盯人战术一般牢牢紧盯钱小米,好像生怕自己一没看牢她就会拐跑自己儿子似的。

钱小米一路下来被她盯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看着小家伙赏玩得差不多时借口宫门即将关闭,急急忙忙带着人马闪人回宫,大长公主心里本就不舒坦自然也不想留她,碍于礼数随便挽留了两句就不再搭理。

小明月生平头一回得出皇宫是恨不得能在外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好好地领略一番民间风情,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美好愿望,在没有得到她父皇的批准下,任她再如何留恋也只有乖乖上轿的份儿,眼睛却又不死心透过帘子争取多看几眼。

你娘的闲气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先忍了,剩下的烂摊子你自己看着办,我在宫里等你消息,以后再慢慢和你算这笔帐。因体谅尹冬夜的难处,钱小米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乖乖回去等待,然不给对方一点警告她心里可不大舒服。

对她的眼神“警告”,心有愧疚的尹冬夜自然只能老实照单全收,趁着近身恭送二人上轿的时候一再献殷勤,以显其心。钱小米见事情至此别无进展也无话可说,倒是大长公主对自己请她前来却收获甚微颇感不悦,心里不免又暗自一番计量,寻思着下一次该用什么法子拿捏这臭丫头,而又不至于招致儿子太大的反应。

大长公主毕竟也曾年轻过也在感情一事上倔强过,深知在双方情浓密意之时,那真是针插不入水浸不侵外界越是反对越是容易产生对抗心态,自古以来无数传为所谓美谈的殉情之事多半就是因此而来,便是二人最终无奈分开也会心里留下无尽怀念,一旦机缘巧合再得情由难保

不会再燃星星燎原之火。

所以在她本来的如意打算里,能棒打鸳鸯让自己儿子回头是岸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若是实在不能强横行事便耐着性子先用怀柔对策麻痹对方,再找借口拖住二人不急着成亲,待对方二人放松警觉后再寻机挑拨离间无事生非。

常言天女下凡看久了尚且不过如此,今日今日她儿子猪油蒙了心被钱小米不知用什么孤媚法子迷昏了头,但她就不信以钱小米这等少姿色无才情的女子时间长了还能不显出“原形”来,一旦没了新鲜感脑袋清醒了自己儿子还怎么能不幅然醒悟,只要她这当娘的在适当给二人制造点误会矛盾让他们互相生疑,那感情自然就大损最后婚事也就自然不了了之了,而她也不会在儿子心里留下恶人形象,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两全之计。

然而计划是挺好的,可行性也不差,只可惜大长公主实在高估了自己的涵养工夫,这不一旦亲眼见着钱小米这颗眼中钉就怎么也施展不开,最后只得不进不退打了个和场局面,这趟费心让她来可说没什么实质收获。

钱小米不是瞎子自看得出大长公主并没有对自己有分毫改观,无奈之余却又忍不住暗想幸好自己穿越而来换了身皮囊好歹还减了几岁,不然让她知道自己不但出身草根貌不惊人,而且还和她的宝贝儿子大上演姐弟恋,她还不被气晕过去才是怪事。

如此一想,钱小米就不由生出一种占了对方便宜的错觉,本来闷在怀中的那点小小不快也随即烟消云散了去,大摇大摆地吩咐着从宫中随行而来的侍卫轿夫起轿回宫。

想她当初在前世成天为了生计奔波为房祖伙食费神尚且视作等闲事,如今不过是感情一途不甚顺利,相比之下眼前之困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而且她也相信尹冬夜不会让她失望。“回宫吧,莫要误了时辰。日后有机会再来探望大长公主安康。”说完便让人放下帘子安心回程了。

“恭送公主、都主回宫!”尹冬夜看着两顶轿子离地,忙领着尹府众家仆齐声道,模样再正经不过。

“唉,最近这日子怎么好像变得越来越长了,难道是因为天气越发变冷人终日躲在房间里觉得分外难挨,可是这也太明显了些吧,以前也没觉得这般难受。”钱小米一心静待尹冬夜父亲回京给他们的事情带来转机。然而等待的滋味的确不怎么好受,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睁眼闭眼一天就能飞快过去。

培训班里的事情经过一系列调整如今已经重上轨道,钱小米不需要再时时刻刻紧盯着肩上的担子也轻了些。太后她老人家离宫礼佛也还没回来慈灵宫里十分清闲,然如此一来却反倒有时间让她胡思乱想悲春伤秋起来了。

“姐姐你这不是因为天气难受,而是因为尹中郎将觉得难受,却不能赖到老天爷上去了。”钱小米如今的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又岂能逃过知根知底的明月轩众人耳目,这不她才一抱怨就招来了小叶等人的“取笑”,个个都看穿了她的心思何在。“如今都已是年关将近宫里正是忙着筹备新年物事的热闹时候,大伙儿可都忙得分身不暇巴不得一天能当两天使,姐姐倒好还觉得日子难过可不是说笑来着,我们听着可不中听呢。”这些个小丫头们平常对着外面的人都是循规蹈矩,却又有谁知道一旦回到她们的小天地便个个“放肆”得很,现在有时候真是连钱小米都拿她们没有办法。

小丫头们说的有道理,其时年底新春之期将至宫里为子庆贺年宴等一系列筹备正忙得不可开交,别说内务府里的寻常粗使宫人有着忙不完的活儿,便是她们这些有明确服侍主子的中层宫女偶尔也得被“外借”

去帮忙,正是全体宫人总动员里外无闲人怎么都不像钱小米口中所说的闲暇无事。

“就是,如今除了各宫主子下面的姐妹们可没谁是闲着,小米姐姐还说这种风凉话真是没良心得紧。”鬼灵精的丫头小英子平时别的事儿不爱凑热闹,却独喜欢扎堆儿拿钱小米打趣,真是要不得的恶嗜好。

“好你们这些越发没规矩的丫头,就不能顺着我说几句好听点的话儿,非要处处戳我的痛处不是,看等眼下的事情忙完了我不好好调教你们。”钱小米这会儿可真是后悔了一直对这帮小丫头太宽容了点,以致她们现在都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不赶紧纠正自己的错误管教方针以后还得了,马上换上一副凶巴巴神情威胁道。“哼哼,正好最近郡主我心情不怎么好,你们这些小丫头谁要是惹着我了,便一个个都要扣去月例钱给我当补贴,末了再通通打发去给浣衣局帮忙,看你们还有没这个闲工夫打打闹闹没个消停。”

浣衣局负责浆洗宫里上下数千人等的日常衣物,向来工作繁重又无油水可捞是宫里最辛苦的差事,干得好也没打赏一不小心要洗坏了贵人主子们的珍贵衣裳却还得受重罚,里面任职的宫人多半都是犯了错或实在不走运又无钱财疏通才会被分配到哪儿,一般宫人都不想去受那份累。

钱小米自觉自己的恐吓已经相当具有杀伤力了,然而小丫头们又不是第一天和她相处,哪儿还摸不清她的脾性,压根没将她的“威胁”

当真,虽都配合着装出个害怕姿态脸上却没有半点惧色,依旧还是那样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小米姐姐教训的是,姐姐心里的不舒坦我们几个却不能为之分忧,实在是我们的不对,姐姐可千万别跟我们这些不懂事的丫头计较。而且浣衣局里人手充足也不缺我们几个当帮手,我们几个粗手粗脚的家伙要去瞎搅和,倒是给哪儿的姐妹添麻烦了。”

对着这帮小家伙自己都恐吓无效有够让钱小米挫败,心里顿感委屈,努了努嘴自暴自弃道。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丫头,都吃准了我心软不是,就知道看我笑话连句好话儿都没有,姐姐我真是白疼你们了。唉,想我钱小米也真是命苦啊,怎么就惯出了群小白眼狼来了,早知道就都不带你们来慈灵宫留在韵淑宫伺候淑妃娘娘才是正理,也省得如今个个有事没事就会和我顶嘴,没个贴心的。”

众丫头看她们的小米姐姐这闹别扭模样又得意又好笑,捂嘴相视一

笑,随即麻利地围上前来又是端茶送碗又是挨背捏脚,好话儿泡了蜜似的说将出来。“小米姐姐心眼儿那么好才不会甩下我们不管,难得与姐姐有这场相知缘份我们又哪儿舍得给姐姐不舒坦,还不是见姐姐无聊说着玩儿,姐姐却是当真了。姐姐心里想着什么事儿我们又哪儿不晓得,若是能为姐姐解忧莫说是跑腿传话,便是赴汤蹈火也去了,可偏生这事儿我们实在使不上劲儿,如今一切还不都得等尹老将军回京才是时机,急不得。”

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月轩里这几个小丫头年纪半大不小,却到底是一直看着钱小米和尹冬夜相交相惜,对二人眼下的难处心里多少有数,又对尹家八卦工夫做得十足,竟约莫摸估出时机所在,让钱小米十分意外。

“你们这些鬼灵精,真是个个都不能小看……”

没料想她们竟是如此心如明镜,钱小米佩服笑着正想用指头挨个戳一戳她们的聪明脑瓜子,却见小敏丫头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见她立马涨红着一张小脸,连气儿都没时间喘地挥着手急得语无伦次喊道。

“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小米姐姐,大事不好了!”要命,这次又出什么乱子了?钱小米心里顿生不祥之感。

一百五十 风云突变

钱小米忽然被她这一喊真是心肝几乎都要吓出来,条件反射地“嗖”的站起来,然幸好她也是惯受打击之人对于突发状况深有经验,片刻无措后马上定下神来,缓了口气连忙给她倒了杯茶安抚那冒冒失失的丫头。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小敏你别急,天大的事儿也不赶这眨眼工夫,先喝口水顺顺气再好好说。对了,你这会儿不是应该伺候公主上课的吗,怎么不留在公主身边听候差遣却到处乱跑?”这些小家伙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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