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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十年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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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星僵硬得转过头,然后义愤填膺得指着墙那边远处的亭子,兴奋又气愤道,“水公子没调戏二姐,但二姐在光天化日下调戏水公子!”
话说此时此刻重府后花园里,百花盛开,杨柳依依,水石傻傻得看着逼向自己的祭月,看着她将一朵扒光了的花茎插在自己头冠。
猛然间他又想起上一回,众目睽睽下,她竟然像一个纨绔子弟轻佻自己的下巴,竟然,竟然还用吻威胁自己!
乖乖的,别抢我的沙袋,要不我就把你吻了……
要不然我就把你吻了……
我就把你吻了……
水石的脸红的不像话,他甚至瞥过头不敢望向祭月。堂堂一个男子,一个满腹经纶的才子怎能,怎能如此紧张……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望着从脖子红到耳根的水石,望着被阳光照得几乎透明的耳垂,祭月愉悦得抿起嘴角,又靠近他少许。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46 重星的纠结
水石后退一步,祭月便逼近一步。水石咬着唇,不知所措得想要推开祭月,偏偏双手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软弱,使不上力气,窘迫道,“你,你,我,我们不能靠得太近……”
“怎么样才不算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祭月说话时的气息拂过水石的耳垂,令得他脚一软,差点摔倒。
这一小小的动静顿时吓坏水石,他一下子推开祭月,后退着退到一个安全范围。
他撇着头始终没去看祭月,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他知道一定很红。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一定很狼狈,他不敢去猜测心口上那颗猛然跳动的心脏是怎么回事,固执得扶着粗大的柳树大口喘息。
“男女授受不亲,礼也……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非礼勿视,非礼勿碰,非礼勿言……男女有别,男女有别,男女有别……”水石一个劲在心里想着古人圣贤的说过的话,试图用十年苦读的君子礼教压下自己心中莫名的悸动,“她是女子,她的清誉很重要,我不能毁了她,水石啊水石,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达官贵人哪个不是左拥右抱,你虽不屑,但也见过不少,怎么能这么没有定力……”
这是怎么开始的?祭月想了想,似乎从水石气得说他是来看自己笑话开始,她就忍不住逗他了。
偏偏佳公子有没有?有,这个世上不可胜数。翩翩佳公子却又严以律己,恪守圣贤,不近女色有没有?有,寥寥无几。如果这个翩翩公子还学富五车,名声在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这样的公子有没有?只怕难觅。
如今这样一个似乎什么风月都知道却又从没碰过的男子站在祭月面前,依祭月风流性子,她岂能坐怀不乱,岿然不动?
看到水石不停动着嘴皮子,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祭月便猜出他七分心思,不觉畅然大笑。儒生就是儒生,刻在骨子里的道德标准让他们始终不敢逾越。但越是这样,越让祭月笑得欢畅。
听到戏谑的大笑,水石抬起头凶狠得瞪祭月一眼,只是目光嗔怒,更多羞涩风情。这人,这人就不知道害羞吗?!水石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心中后悔,他实在不应该来招惹这个女子的……
笑罢,祭月好整以暇得等着水石慢慢平静下来,再没有过分举动,只是低低得说了一句,“如果是朋友,就帮我照看着重家,那些书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捣乱。”
现在想起他们是朋友了?有人会这样对朋友吗?水石恼怒得牙痒痒,虽然很不想答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要干什么?”
“有些事要离开盐城一段时间。”祭月收敛了调笑语气说道。
“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
“什么时候回来?”
“不定。”
“我最多等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不得不回陵城。”水石有些失落道。
离后院的某远处,在重星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下,那重叠的身影分明就是祭月给水公子插花,然后主动吻上水公子!
“发生什么事了?”重阳仰起头皱眉问道。
重星想着刚才那一幕冷汗淋漓,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大姐实情……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47 月下独酌
清冷冷的月亮挂在黑沉奠空,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无比饱满的圆月。浅浅的夜风带着丝丝沁人的凉意,撩不开夜幕神秘的面纱。明明灭灭,隐隐约约的灯火在远处飘摇,如同山野中的鬼火一般。
寂静,安宁,无声——适宜独处。
一张桌,一把椅子,一壶酒——适宜怀旧。
晚上睡不着的祭月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站在半人高的草丛中,一棵粗大的槐树笔直站在她面前,树上长了几片嫩嫩新叶。祭月无声无息得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那个月下独酌的清冷男人。
重日并不老,四十多岁,身体健朗。只是不知何故,鬓角早生几簇小小白发,特别扎眼,也平白让人对他看老几岁。
“姗姗,女儿们都长大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吧?”重日倒一杯酒,微笑着举起酒杯将酒洒在地上,酒水成流线型侵入泥土,发出细微的噗噗声。
重日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抬头对着月亮举杯,惆怅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姗姗,今天又到你的祭日,你在天宫里住了那么多年可曾寂寞?”
“我答应过你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现在她们也快嫁人了。只是阳儿这孩子太懂事,太想着重家了,担心我,担心两个妹妹,一直拖到现在……我也一直在给她找一个性子醇厚的男人,但性子醇厚又门当户对的哪有那么好找……”重日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酒,许是夜色的关系,许是祭日的关系,今夜的重日格外感慨,“太高的咱们攀不起,豪门里斗争多,不适合阳儿。门槛太低,我又担心阳儿跟着丈夫吃苦,这种事她肯定不会回来说的……”
“星儿还是那个样子,整天想着玩,鬼主意一大堆,听阳儿说前不久还装成一个小乞丐偷了马家公子三十一两银子。”重日想着忍不住摇头无奈笑,“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重日又饮了一杯酒,顿了顿才有些沉重道,“月儿最近变了好多……不知道是受刺激还是怎么了……现在的月儿,连我都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姗姗啊,我该怎么对她……”
重日重重叹了口气,“我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那一声极其无奈的女儿穿过层层树影,穿过厚重的夜幕直袭祭月心口。仅仅一声叹息,仅仅一声我的女儿,祭月却不知为何鼻子有些酸涩。
这个深夜,她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句话才始终无法沉睡,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句话她才一直站在这里听这个中年男人碎碎念。
我的女儿……她是谁的女儿?祭月抬头望向灿烂的圆月,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嚣张得宣布对她的权。她是将军,她的士兵可以骄傲得说我的将军,他们以她为荣;她是托孤重臣,满朝臣子可以谨慎谦卑得说我的大人,他们以她为首。似乎所有人都在依靠她,信赖她,把所有的决定甚至性命都交给她。她从来不敢马虎,生怕一个出错便是满地鲜血,遗臭万年。她兢兢战战一生,岂敢有片刻放松?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48 月下父女
如今……有一个男人对她说:我的女儿……语气是如此温柔,如此雄得让人心碎……他将她当做未长大的雏鹰,小心得想要将她纳在羽翼下,让她吹不到风,淋不到雨,外面奠昏地暗日月无光都和这重府里的小姐们无关。她们只需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得在这重府里幸福长大——这是一种怎样的爱……
为此,这个男人究竟在看不见的地方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牺牲?祭月直直得看着对月独酌一身寂寥却微笑着喝酒的男人。独自离开重府在外做生意时一定很寂寞,生意失败却不能找个亲近的人分担时一定很痛苦,望着春花秋月下成双成对的人影时一定很孤独,面对家中大大小小冒出的问题时一定很头疼……
这个男人,为了这个家——坚持了一十三年。
祭月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月光落满周身,一如落满了满身月色的重日。
重日见到祭月,微微有些惊讶,转而一笑,“可怪为父罚你?”
他自称为父,称她月儿,他是真正得从心底里爱着这个女儿,希望她一生平安快乐。相比陵城那些为了官位地位的大豪门,大贵族,他们可以为了政治牺牲一切,包括妻子和女儿。多少美丽的女子无辜得沦陷在政治无比阴暗的手掌之下?
她何其有幸能来到这里,能成为这个男人的女儿……祭月坐到重日对面,拿过他手中的酒壶亲自为他倒满一杯,双手递上,“这是月儿惹来的麻烦,的确该罚,只是——”祭月顿了顿道,“罚得有些轻了。”
重日闻言,畅快得哈哈一笑,极高兴得看着女儿贴心得为自己倒酒,接过仰头喝尽。
祭月微微笑起来,有一种冰冷雪山上雪莲花盛开的美丽,清冷中带着一股优雅,优雅中藏着一份高贵以及……隐藏得很深很深的喜悦。
“知错就好,下次就别这么做了。”重日淡淡再说了两句,然后颇为得意道,“月儿,你做的诗的确很好,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才华横溢了?我相信整个盐城,不,整个天下都没几个人能比的上你的!”
祭月给重日再倒上一杯酒,这回放到桌上,等着他想喝的时候再喝,说道,“也许是厚积薄发,以前看的书积累到一定程度在某个境界后突然全部明白,大概上天眷顾着我。”
——永远不要小看祭将军撒谎不眨眼的本事。
重日听得觉得有几分道理,点点头,“不错,古人语勤能补拙,你付出了多少上天都看着呢。”
祭月浅浅一笑,刚拿了一只酒杯想给自己倒一杯却听重日重声道,“不准喝!”
下一刻,祭月手中的酒杯酒杯重日夺走,搁在他的手边,“正经人家的小姐哪个会喝酒?像什么样子!”
祭月微微错愕,一笑置之。反正昨夜喝了不少,还骗的灌倒一个,她对这样的战果非常满意,今日不喝就不喝了。
而且闻那酒香也就一般,不知道酒家对了多少水,蒸馏的方法控制的时间都不对。和宫里的贡酒比相差实在太多,比之昨晚的也逊色不少。
祭月也有些兴致缺缺。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49 说谎不眨眼
祭月的到来,将重日心中的伤感削去不少,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忧伤也几近散去。两个人隔着桌子对坐,抬头就是熟悉的眉眼,那种俗称亲情的感情渐渐温暖了这个夜晚。
“月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重日问道。
祭月坐姿笔直,有一将士风范,答道,“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有什么让你心烦的吗?”重日喝着小酒,捏起桌上一小盘青豆里的一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说话的气氛很宁静,很和谐,很随意,并不压抑。
祭月沉吟一会,摇摇头。他只是一个商人,陵城的风起云涌她和他说又有什么用处?而且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危险越大。何必为他,为重家,招来无妄之灾?
祭月那一短暂的沉吟,重日看在眼中却没有点破。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心事,包括他。只是有些失望,既欣慰女儿的长大又失落父女间产生的距离,也不知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重日顺口转了个话题,“今天下午水公子来找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弦外之音就是你喜不喜欢他?有没有意向和他多多交往?祭月一笑,想到白天水石脸色通红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中大乐。对于重日的问话,她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太暧昧,她既无心于他,也不该让他过于苦恼。若哪日重老爷或者重大小姐提着礼品去拜访,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可真丢面子,笑掉大牙了,“人很好,正直善良,只是酸腐了些。”
“这说的什么话!”重日不满意道,“水公子是恪守礼仪,谨遵圣贤之道,哪里酸腐?”
“你要和水公子多多交流,这样你才能真正看到水公子骨子里的温润儒雅。难道你还想找一个浪荡子不成?”重日语重心长,以一个过来人的长辈淳淳教导,“月儿啊,水公子家世不错,性格也好,这样的人做人相公也不会让妻子欺负到哪里去。如果他能对你有情,不妨好好精心培养,这样有钱有地位有名声又不的男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水公子亦非凡物,你莫要错过了。”
祭月微低头很乖顺得聆听教导,没有反驳也没有打断,然后很低落很低落,很难过很难过得抬起头望着重日,蠕动着嘴唇,似有难言之词,“他,他……不行的。”
“什么不行!有什么不行?那么好的男人哪家女子见了不争夺?”重日粗着声音道。
祭月一脸纠结,在沉默很久之后似乎下定决心得抬头直直看向重日,郑重道,“今天下午他告诉我一个秘密,他说……他说……”
“说什么?”重日也不禁把一颗心悬了起来。
“他说……他不行。他,他对女子……无感。”祭月默默地低下头……
怦的一声,九霄云外炸开一声雷,却把花好月圆下的重日炸得个外焦里嫩,兹兹冒烟。那么优渥的公子居然,居然是……难怪他从来不近女子,难怪他总是和许多才子游湖泛舟,昂然作诗,难怪他会对林家女儿避如蛇蝎,却对自家男装的女儿如此亲近……如此想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重申一遍,永远不要怀疑祭将军说谎不眨眼的本事!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50 决心——守护
反观祭月,悠闲得捋直自己衣袖,没有一丝为自己把水石说成同性恋的事忏悔或者幸灾乐祸。也怪那家伙把孔孟之道看得那么重,女子几乎不沾,到现在还是个……雏。这实在不能怪别人想入非非不是?祭月在一个需要的时间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合适的理由罢了。
“这话……当真?”重日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祭月一脸痛惜的模样,然后意味不明得深深叹了口气。
重日风中凌乱了……良久才结结巴巴道,“这,这的确是……不大适合……”
“虽然水公子外在条件都是上品中的上品,但月儿不能嫁给他,要不然非得守一辈子活寡!”重日义正言辞得猛然摇头,“水公子家世虽好,却离我们太远。月儿嫁给他还不得到陵城去?爹心中实在不舍。而且豪门大宅规矩多,是非多,月儿去了定要受不少罪。以他谦和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住你。我们重府在盐城有些地位,放在陵城连棵草都比不上,水公子家里人也肯定会为难月儿,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祭月听到重日的话哑然失笑,她倒是不担心这个谎言会被揭穿,依重老爷子的性子,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去问这么私密的话。而且都说是秘密,下午水公子告诉自己,第二天重老爷就去问,会让人怎么想?而且依照重老爷的尊重礼教,他是绝不会问如此窘迫的问题,让回答的人也尬尴得不知道答是还是不是。
夜色宁静,风声浅浅,父女对坐,聊着天南地北的事。重日开始说起他经商途中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偶尔祭月会插入几句为重日的故事填补更完整。从江南的木朗水船到大漠的黄沙漫漫,从人心不古到天下大同,从一文钱买一个包子到蝗灾后的人间地狱,从十年前的感慨到十年后的展望。这一夜,祭月陪着重日,重日陪着祭月,聊了很久很久……
谁都没有说困的意思,谁都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愿。重日被祭月的学识渊博和风土人情知道得如此详细而震惊,祭月被重日故事中发生的见闻所吸引。他们像父女,又像朋友,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特定的地方聊着各自的人生见闻……
夜已深,烛光在远处熄灭,桌旁,气氛正浓。
当天空破晓,鸡鸣声起,重日才惊觉这一夜居然过去了……酒水已尽,话意未了,重日望着祭月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化为幽幽一叹,嘴角扬起一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酸快乐。如果姗姗看见了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睡觉去吧。”重日赞赏得望着这个二女儿拍拍她的肩,转过身慢慢离去,步伐稳健,露着一股骄傲。
祭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很久。望着重日渐渐远去的身影,望着他头发稀少的头顶,一时间心生感慨。这一刻,对着那抹沧桑稳重苦苦支撑了一个家庭十多年的男人,祭月突然想喊他一声。
爹?爹?那么陌生而熟悉的一个字,祭月微微张口,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重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祭月发出了一个近乎“de”的发音,她笑了笑。算了,等日后回来再来叫吧。这一声爹应该不会远了……
如果她注定要成为这个家不可分离的一部分,那么就让她扫尽所有阴霾,担负起所有的责任,为他们,为这个家争一份荣光!祭月站起来转身回房,她的脸上洋溢着一抹自信而灿烂的笑容。去他的陵城,去他的阴谋,难道她还会怕了那些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
她会好好地守护站在她羽翼下的亲人!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51 红雪宝马
天将明未明,黑沉奠地在东方有了一丝微弱的曙光。曾经的禾府门前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经过,旁边的小摊还没摆开,宽阔的小巷悄然无声。
就在这时,晨露中一个徐徐走来两个带着斗笠的人,从着装上看应该是两个男子。微寒的风吹起一个人的斗笠前的面纱,露出半张精致而白皙的脸颊——此人正是祭月。和重日的交谈几乎聊到天明,她只小睡了半柱香,然后就带着白羽离开重家。
她只在书桌上留了一封信,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知道无论是重日还是重阳都不会同意她离开盐城。他们不懂如今陵城的局势有多么危机,他们也不在乎陵城到底谁死谁生。但是……那里有她在乎的人。
想到那个窝在自己怀里笑得见不到眼睛的孩子,她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涟漪,一股柔柔的感情荡漾心中。曾经那个孩子是如此全心全意得信任她,依赖她,想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放到自己面前。他的感情纯粹如水晶,没有一丝杂质。即使是危险的皇宫,即使是她妹妹掌控的金色囚笼,他依然在她的手心里快乐成长。而她,在那污黑的泥土里奋力给他扫出一片干净的成长之地。
如今知道那个孩子有生命之危,知道他是如何在自己离世后挣扎努力,说不感动说不欣慰说不雄,那都是假的!她怎能眼睁睁得看着她的小皇帝一个人面对风风雨雨,生死一线得存活?
所以她不得不离开,不得不离开……等日后处理完事情,她会回到盐城,给重家一个交代。她,想试试,有一个家的感觉……
真没想到短短十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今的陵城竟然危在旦夕!朝堂动乱,民心背离,各方势力占据为王,那个小小的男孩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的吗?祭晓啊祭晓,枉你费尽心思除掉我却仍得不到你要迪天权势!竟然使得我的小皇帝陷入如此危难境地!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祭月将手放在唇边短促得轻嘘一声。
无聊得在马棚里吃吃草料悠哉踏步的红雪忽然眼睛一亮,一昂头轻松挣开绳子,撒了欢得朝声音的来源处奔跑而去。原本打着瞌睡的黑鸦一惊,见红雪似要离开,也顾不得绳索,猛然用力,挣得木棚都要摇摇欲坠。
红雪借着假山岩石轻松一跃蹦出围墙,看清来人时不由露出疑惑的眼神,这里没有它最熟悉的那个味道,可那声轻吟的的确确是那个人对自己的召唤啊?
站在一旁的白羽也有些震惊,他没想到重家二小姐既然能将红雪召唤出来!这红雪可是追随祭将军一生的宝马,参与过多少大大小小的战争,和祭将军感情甚笃。自祭将军死后再也没有人能轻易使唤得了红雪,也再也没有人能坐在红雪背上。
祭月望着红雪的眼睛温柔异常。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跟随红雪一道跃出,骁勇善战的健壮肌肉看得出是一匹难得的骏马。它摇头晃脑得看看红雪,再看看面前两个人类,有些不明白。
“你的马也有了。”祭月揶揄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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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重生盐城 052 还我马来!
白羽默然,禾府院子里却是传来闹哄哄的响动,想来刚才黑鸦挣脱十来根绳子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府里其他人。
祭月上前摸摸红雪的脑袋,红雪低头蹭蹭,仔细闻着她的味道。也不知祭月在红雪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下一刻祭月纵身跳上红雪背上,红雪亦没有反抗,踩着小碎步似在问去哪里。
有了前一次吃惊,后一次吃惊显然更猛烈。这个世上除了祭将军竟然还有人能做到红雪身上,曾经即使是祭将军的命令红雪也不见得会让人爬上它的马背,如今一个小小从没骑过马的重府小姐怎能让红雪乖乖就范?白羽很吃惊,望着祭月的眼神越发深幽。
“还不上马?等着他们追出来?”祭月侧头问道。
白羽翻身跳上黑鸦背上,黑鸦顿时气得乱奔试图将白羽掀翻。虽然黑鸦是匹顶级烈马,但白羽亦是一个顶级驯马者,他跟着祭月戎马半生,连人都能降伏还能被一匹马难住?
黑鸦终究是一匹烈马中的烈马,要驯服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时半会儿白羽还真拿不下。只见黑鸦带着白羽在街道里横冲直撞,上蹿下跳,发挥出猴子般的灵活,猎豹般的矫健。白羽也被颠簸得够呛。
坐在红雪背上的祭月拍拍红雪的脖子,笑道,“让那黑小子停下来。”
红雪像是听明白一般,从鼻子中哼了哼气,高昂着头,拿前蹄对着地面跺了跺脚。原本嚣张无比的黑鸦立马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乖乖跟在红雪身后。
黑鸦拿脑袋蹭蹭红雪,红雪扭头不理。
坐在黑鸦身上的白羽捏着缰绳不知作何表情,默默低头不语——这马,太狗腿了……真丢人。
禾府里的喧闹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似乎惊动了很多人,应该快要追出来了。
“走吧,让诸葛光他们把盐城挖地三尺练练筋骨。”祭月轻笑道,亲热得摸摸红雪的额头,率先驾马而去。白羽紧随其后。
赶到门口的府里丫鬟下人管家妈都眼睁睁得看着遥远的东方,太阳正从那里徐徐升起。金光万丈中一红一黑两道身影飞奔其中,渐行渐远,斗大散开的斗篷被吹得老高老高,似乎就要飞起来一般——两个偷马贼能做到如此实在让人敬佩。
“谁?谁偷了红雪?那可是万金难买的宝马啊!”府中冲出一个穿着亵衣的男人,上面的衣裳没有系好,露出大片带着刀痕的伤口,裤脚也是一高一低,右脚的鞋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穿。
诸葛光看着朝阳中远远离去的两个飞扬的身影,呆呆愣住。黑鸦是三千野马的头马,要被制服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黑鸦是八十个兄弟追踪它五个月零十八天然后设计拿下的,尽管准备充足最后还有三十七个兄弟受到大大小小,或轻或重的伤害。后来有一回遇到祭将军的红雪,不知为何黑鸦就死了命的缠上去,甚至以绝食来抗议不让他和红雪关在一起。
红雪是跟着祭将军一起征战多年的马,只能算一匹老马。而黑鸦却年轻力壮,劲儿头十足,究竟是什么让这样一匹野性十足的烈马非要跟着红雪?
这个问题没人想的明白,也许只有黑鸦自己清楚。
制服黑鸦不易,但如果有红雪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居然有人能爬到红雪背上,甚至骑着它离开。这事情就远远超过诸葛光的想象了。红雪是谁?跟着祭将军一起打天下,也是一匹战功赫赫,有灵性的宝马。自祭将军死后,再没有人能驾驭红雪,祭将军手下每个人都好吃好喝得供着这个祖宗,不敢有丝毫怠慢。
仿佛有红雪在,祭将军就还活着一般……
看到红雪,他们总会想起那个经典的画面:一大群人中间,祭将军总是坐在红雪背上,豪情万丈得挥舞着手臂,义正言辞得喊道,“我们的目标是——亲亲我我!”底下众人顿时笑成一片,笑趴得笑趴,高呼得高呼,附和得附和……
祭将军说:因为天下太平,所以每个百姓都可以亲亲我我,和睦共处……
那时候,这是所有的梦想和追求,为了它拼上性命也无所谓……
如今……红雪居然心甘情愿得跟人走了……
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他——誓不罢休!诸葛光咬牙切齿得大吼一声,“小贼,还我马来!——”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53 重府的鸡飞狗跳
“二小姐不见了!二小姐不见了!”重府府上鸡飞狗跳,下人们一个个都夹紧尾巴做事。生怕不小心将重家老爷或者重家大小姐的怒火牵到自己身上。
事情是快日上三竿才发现的,一个小姐不见居然发现的那么迟不得不说是件非常稀罕的事。重老爷重日死死捏着手中短短一封信,气得全身。昨天晚上他们还相聊甚欢,直到天明。这一大早她居然就不声不响得给他跑了!
说什么有重要的事不得不离开,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对外边的世界了解多少?会不会有危险?众多担心,愤怒一齐涌上重日心头。他狠狠一甩,对着跪在地上的清韵喝道,“二小姐去哪儿了?!”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清韵急得快要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吓得面色发白。
重阳安慰爹爹,对着从小在重府里长大的丫头有些怜惜,“这丫头虽是在重月身边,但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借她三个胆都不敢说谎的。这重府里谁大谁小,到底听谁的,这丫头还是分得清楚。…》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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