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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深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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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妍并未再多说半句,只是寻了一张椅子兀自坐下,“贵姨娘江氏,怎么?主母在此还有你挨着本宫的正经婆母坐着的道理么?你江府就是如此教给你规矩的?当家夫人的正房哪里有一个妾室坐的地儿?还不赶紧着给本宫出去,到花溪苑中寻连妈妈领板子去。”
“敬敏柔长公主”国公夫人见玉妍当着自己个儿的面儿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侮侄女儿,心中的那一口恶气再也忍耐不住。她用劲拍了几下桌案。
“好你个皇家的公主啊嚣张跋扈起来竟是不输给正经的龙子凤孙呀你还当你是哪个?当年若非你那二婶婶巧舌如簧,我,我又怎么会一时糊涂让你入了我国公府的大门?若非你的身份摆在那儿,薇儿她,她又何须屈居贵妾之位,今日在我面前,说的这都是什么浑话?”
玉妍将帕子抽出来慢条斯理儿地按了按嘴角儿,“怎么?婆母您这话是何意?我周家骗婚不成?”她慢慢将帕子收了,这才坐正了身子抬头挺胸盯着自己这位略微有些糊涂的婆母。
“婆母大人,本宫入国公府中也有二载了,有的人一日装得好不难,十日亦是可行,可这几百个日日夜夜,本宫作为国公府的儿媳,可曾有半点儿不孝不敬婆母之处?今日本宫才是训斥了一个逾越了规矩的妾室而已,婆母就将这些有的没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拉出来打本宫的脸面,这个,在咱们大宁还真是头一份儿呢。”
玉妍自嘲地笑了笑,这才又盯着那仍然坐在国公夫人跟前,面上有一丝洋洋自得模样的江贵姨娘,“婆母您莫不是忘记了,江贵姨娘乃是她们府上庶出的闺女儿,咱们大宁官贵人家庶出的闺女儿命好运气也好些的,顶多不过是到个殷实的四品以下官员府中做个填房贵妾的,也就是大出息了。像是江贵姨娘这般的,虽说叔伯俱是朝中官员,没奈何舅舅们府中已分了家了,江二舅舅如今是皇商人家儿,商户么,身为外甥媳妇儿,本宫不好评论如何,不过,若是按着咱们大宁的规矩,官员家中也不过就是给个侍妾的名头儿罢了,像是咱们这等国公府第,那商户家的女儿怕是连个通房也是不好当上的。江贵姨娘如今。。。。。。。”
眼中的嘲讽之意已经分外明显了。国公夫人被气得哆嗦起来。玉妍冷眼瞧着她,心里虽说有些怜悯之意,终究为了文氏日后能在三房立足也为了这一回能将此事圆满做成了,玉妍知晓,今日她便是心如刀割也不能示弱。
正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褚候跟褚三爷在外头求见。国公夫人一听见儿子们到了,那眼泪立时就忍不住了。待二位爷入了内,一眼便瞧见母亲坐在椅子上哭泣,江贵姨娘在旁边也是边哭边劝慰着国公夫人。
“给母亲请安了。不知母亲因何故如此啼哭?”褚候跟褚三爷心里多多少少猜到了些,只瞧见长公主面色不善便也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你们也莫要问我为何如此,只一样儿,你们俩趁早儿拿了绳子勒死了我罢了我也图个清静,家里头尚主,都说是福气,到了咱们这儿竟是罪过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不晓得么?还敢给我摆谱起来?”国公夫人拿着帕子哭得愈发大声儿起来。
文氏九湘见此情景,生怕褚候再像昨夜那般跟长公主生出来龌龊,她扑通跪倒在地,“国公夫人,都是九湘失了检点才有了今日这祸事。不如夫人您就放了九湘家去,从今后九湘便是死是活,断然不会给国公府添一星半点儿的烦愁。”
若是往日里国公夫人哪里听得下去文氏说如此悲凉的话,早就止住了她扶起来好生安抚了。不过,一早儿听见那两个婆子跟江贵姨娘说,这文氏竟然与那敬敏柔长公主瞧着甚是和睦,连敬敏柔长公主未曾禀报了长辈擅自说要娶她为三爷的平妻,她都巴不得一声儿应下了。可见也不是个稳重的女子。
“文九姑娘也莫要说这般锥心的话。原本我待姑娘实心实意姑娘也是晓得的。可人总是要夫人尊重才行,若是身为女子自甘下溅,那是旁人想救都没法子的事儿。姑娘不如就如实与我讲了,昨夜之事是否有人逼迫姑娘,姑娘若是有委屈,当着众人的面儿直管说,国公府就是再如何,也还是要还姑娘一个公道的。”
这一番话听起来实在是太具诱惑力。玉妍仍旧高昂着头,文氏偷眼瞧她,她是感觉得到的。不过,玉妍半点儿也不曾瞧文氏。“褚国公夫人,实在是九湘昨夜醉迷了。三爷他,他亦是醉得有些过了,才有了今日这桩丑事,既是九湘之过,我也不推诿于人,还望夫人您成全了九湘,放九湘家去吧。”
文九姑娘这话一出口,玉妍心里面点了点头,“此人还是很识得大体的。”不等玉妍开口,褚三爷就扑通跪倒在地,“母亲,玷污了未正式过门的二嫂嫂名节的是儿子,都是儿子混帐还求母亲您莫要怪责文九姑娘,亦莫要追究敬敏柔长公主,长公主她不胜酒力提前回了思无境中。一切都是儿子的过错。儿子,儿子中意文九姑娘亦非一日两日,昨夜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儿子,儿子对不住父母,对不住兄长”
听见褚三爷这话,国公夫人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晕了过去,众人惊呼忙乱,文氏起身儿到了玉妍跟前,“周姑娘,对不住你。”这是梨香阁事发至今,文氏头一回跟玉妍说了这么一句软话儿。
玉妍并未瞧文氏,只是回了一句,“但愿日后你能告诉我,你今日是值得的。”二人点了个头儿便随着众人入了国公夫人的寝阁。江贵姨娘嚎啕大哭,边哭边骂玉妍跟文氏。褚候着急吩咐去请太医,拿了帕子亲自给褚国公夫人敷额头。褚三爷也忙着给国公夫人顺气儿,一时间寝阁中竟全是江氏的辱骂声儿。
文氏心中悲苦,瞧了江氏一眼,并未做声儿。玉妍却已积了满腔的怒火,她拉住了国公夫人跟前的霍妈妈。“夫人昏迷不醒,咱们府里就任由一个妾室在此辱骂主母么?还不叫人将这贱人绑了拉出去给我掌嘴”
霍妈妈无奈地瞧了那江贵姨娘一眼,又抬眼看了褚候跟褚三爷一眼,褚候的手顿了一下儿,头也未抬,便吩咐道,“江氏冒犯主母,论理该打,不过,她也是惦念着夫人,不如请长公主您格外开恩,赏她个禁足也就是了。”
玉妍惊讶地瞧了褚候一眼,她知晓这个男人从昨夜就在跟她生气,他也有资格如此生气,毕竟这一切都是玉妍自作主张的,也是她瞒着他设计将他弟弟陷入了如此不名誉的境地,不过,玉妍不明白他处处护着一个贵妾做什么。
“好好得很。”玉妍说着话儿,缓步走上前来,“褚候说得有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索性本宫就赏她个大脸面。”说着话儿,玉妍一把揪住了江贵姨娘的衣襟,左右开弓赏了她十数个巴掌。“滚回青藤斋,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一个人不许给江氏贵姨娘送水,送饭,送吃食。”
玉妍说罢了这话,甩了衣袖便离开了国公夫人的床榻前,空留下众人盯着双颊被打得通红肿胀连哭泣都忘记了的江贵姨娘。
194男人心思多离奇
玉妍靠着一口恶气支撑着强走到了花溪苑中。丫头们见主子利落地提了裙子就迈步进了门槛,也紧跟着入了内,却只见姑娘她行在前头身子突然晃了晃,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玉妍已晕倒在地了。
这一惊唬得听琴等人慌了手脚。还是连妈妈老道些,忙使了粗使的仆妇们拿着软兜将姑娘抬进了屋子里。听琴带着众人忙着给姑娘拧毛巾,喂汁水,连妈妈将侍画叫到一边儿才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唉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姑娘她一心都为着褚候,到头儿来,都说褚候温善,爱护姑娘,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因为他的父母兄弟这么百般怪责姑娘。男人的心啊……”连妈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叹着气直摇头。侍画看着连妈妈这样子,心里也是又气愤褚候的所作所为,又替自家姑娘觉着不值得。
听琴跟观棋请示连妈妈说要派了小丫头去给姑娘请太医,连妈妈沉吟了半晌,终于是摇了摇头。“前因后果侍画丫头都同我讲了。姑娘这是伤了心了。一时迷住了才昏厥过去。咱们且守着给姑娘仔细伺候些汁水,莫要让姑娘受了寒气。若是此时一味跑到前头回禀了再着人请太医来,怕是褚候又要疑心姑娘用计谋了。
“妈妈,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管的了那什么褚候,那当真就是个没心肝的咱们姑娘冒了如此风险究竟是为了哪个?他竟然像是半点儿也不知晓一般,几次三番跟姑娘较真儿,生生把姑娘气得晕过去了。似这样儿的男子真是不要也罢了凭着咱们姑娘的手段心计钱财,便是不去那夕落城,哪里还不能容身跟夫人云老爷过一世的太平日子?”
连妈妈听见观棋这话,倒是好半天不曾言语,她静默了好一阵子这才抬头儿瞧了瞧躺在床上的玉妍,心里头也不由得有些可怜这位天之骄女。
“唉丫头啊你只道都是褚候的不是,可他又能如何?纵然再喜爱咱们姑娘,他也还是国公爷跟国公夫人的嫡出亲生,是三爷的手足兄长,这么大的一桩事儿,事关着国公府中众人的脸面名声身家性命,咱们姑娘跟文氏九姑娘自作主张就闯下了这弥天大祸,明眼人哪个不晓得这分明不是阴差阳错,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啊,你们说,褚候不气咱们姑娘,他又能去寻哪个发一发他心里头的郁闷怨气?”
这一席话说得丫头们都闭口不言了。床上躺着的玉妍早已醒来,不过是太过疲惫了,不愿意睁开眼睛。连妈妈这一番话,她又何尝不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亲耳听见亲眼看见自己一心喜爱的那个男子,自己想要托付终身的男子为了他的父母兄弟竟然能那般丧失理智地跟自己对抗,寸步不让,玉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听琴。”玉妍挣扎着起身,她想坐起来,却觉得头晕目眩。听琴忙回转身儿跑到姑娘的床榻跟前,“姑娘,您可是想起身?还是略躺躺吧,方才您,您晕倒了。”话说出口,听琴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玉妍拉着听琴的手,勉强地笑了笑,“你这丫头,哭什么,昨夜我是累着了,今日又在夫人那儿上演了个全武行,这打人也是需要力气的。本宫瞧着那地上像是挺舒适,累极了,就躺上去歇了歇。”
听见姑娘这话,众人的眼泪流得就更加凶了。连妈妈走上前,她瞧了玉妍一眼,玉妍也瞧了她一眼,“姑娘,论理儿奴婢不该说这个话,可是su人她临走之前再三再四叮嘱奴婢了,凡事儿都要奴婢帮着姑娘多想那么一两分。”
玉妍挤出来一个微笑,“连妈妈坐下说话。侍画,快点给妈妈上茶。”连妈妈依言坐在了玉妍的榻前,“姑娘您前几日将奴婢派回了公主府中,说是账面儿上有些个纰漏,奴婢去了这几日一心一意只帮着姑娘查账,若非奴婢早些年有这看账的底子,怕是昨儿夜里姑娘办这件大事儿的时候儿奴婢还要在公主府中让姑娘蒙在鼓里呢。”
见连妈妈虎着脸儿,玉妍到底心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手捉住连妈**衣袖摇了摇,“自到了二婶婶府上,妈妈您就到了妍儿身边儿。在妍儿心里,妈妈就同妍儿的奶母是一样儿的。妍儿哪里能瞒着妈妈呢,还不是怕妈妈替妍儿揪着心,担惊受怕么?”
“唉姑娘啊。老奴担心不担心的,倒是在其次,可是,姑娘,昨儿这事儿呀,您办得实在有欠妥当。”连妈妈这话一出口就全都是不赞同的意思。玉妍心里头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默不作声,只是瞧着连妈妈。
“文氏九姑娘跟三爷的事儿,您纵然着急,也断不能用这样的法子呀。这是生生打了国公府的脸。咱们这国公府上宫里头有淑妃娘娘,还有几位出了门子的姑奶奶,还有几位姑娘待嫁。几位庶出的爷们都还未曾寻到亲事,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啊?姑娘您自认做得机密,不说别个,便是那江贵姨娘,姑娘就难堵住她的嘴,若是有一星半点儿的风声到了江府,四姑奶奶那心计城府想法子闹到了宫里头都不是难事儿呀”连妈妈苦口婆心,面上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瞧见玉妍面上似有愧色,连妈妈抬手给玉妍掖了掖被角儿。“姑娘,此事还需赶紧着善后才行。江贵姨娘您既然打了,打了也就打了。身为一个妾室竟然口出狂言辱骂主母,还敢到国公夫人跟前说您的不是,您打了她也是该当。不过,打了她这事儿可不算完了。既然褚侯爷护着江氏,姑娘您就要赶紧着派人将荷姐儿接到花溪苑中。叫品书丫头到青藤斋等着那江氏,就明明白白告知她,若是想要再见着荷姐儿,先把她那张嘴巴洗干净了。”
玉妍不禁佩服地瞧了连妈妈一眼,怪不得当日二婶婶将连妈妈给了自己。这么些年都没瞧出来,玉妍也是只晓得连妈妈是把看账的好手儿,这才于前几日寻了个借口将她打发回去了公主府。在玉妍瞧来,连妈妈谨小慎微,所求也不过就是后半生无忧。既然当初她都选择了不跟着自己个儿离开这国公府,那么,如今要做这件大事儿时,也没有必要牵连她。
“品书,就按着连妈妈所说。你跟着叶妈妈、德旺媳妇儿、吴海媳妇儿一同到青藤斋中,让她们先将荷姐儿抱了来,你在青藤斋中等着江氏。本宫虽说赏了她十几个嘴巴,可是,那都是她该得的。平日里本宫宽纵,她便没了规矩,既然她犯浑,本宫不能让国公府三爷的嫡女跟着这么一个浑人长大。”
品书屈膝应了,带着人就出了花溪苑。连妈妈挥退了听琴等人,这才看着玉妍开口说道,“好姑娘呀,您此时定然十分伤心,觉着褚候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地,全没了从前待您的半分细腻温存了可是?”
玉妍的脸是又羞又怒又愧又悔。她微微点了点头,想起褚候那满面的怒色,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妈妈,原本我也不是要将事情做到此间半点儿转寰余地都无的。可是,文九姑娘她又不是一个木偶,本宫在外头等着,也未曾想到她一个闺阁女子竟然就有这么泼天的大胆,竟然,竟然,唉,给本宫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我若是埋怨她,又能如何,只能将这事儿全都露了底细,到了终了,也不过让人唾一口唾沫,说我们俩是狼狈为奸,最后闹成了狗咬狗一嘴毛。”
连妈妈见姑娘蹙着眉头嘟起了嘴巴,心知姑娘这是半点儿也没有隐瞒自己。“姑娘,既然事情是如此的,姑娘何不寻一日将褚候约到一处僻静之所,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个清楚明白?”
“我不要”玉妍听见连妈妈让自己主动跟褚候低头,想起他那张黑锅底一般的脸,玉妍断然拒绝,翻转身儿脸朝着床帐,背对着连妈妈。连妈妈见姑娘常日里瞧着行事有张有弛,将那些名下的产业都理得是一清二楚,偏就是一遇到跟褚候相关联的事儿就难免犯些小孩子的左性儿。“或许,这就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吧。”连妈妈心里头叹了一口气,不由得站起身要出去张罗着给姑娘做几个可口的小菜。
“妈妈。”玉妍听见连妈**衣裙细索,知晓她这是要出去了。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忍不住叫住了连妈妈。“我心里头乱得很。纵然是我的不是,他也该好生同我讲说,似这般拿着个江氏在中间与我别扭算是怎么一回子事儿呢?”
连妈妈听出来姑娘的这话音儿里都带了哭腔了。“姑娘啊。旁的不说,您是打算好了,要跟着侯爷天涯海角逍遥自在去了,您心里自然就替这整座国公府想得少之又少了。可是褚候他不一样儿。这儿是他的家,在国公府中,不提旁的,有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他的一双女儿呢姑娘您是心心念念着要跟褚候远走高飞了,您可曾想着要带上两位小小姐?您可曾跟褚候提过这两位小小姐日后的安置?您可莫要忘记了,桐姐儿的娘亲那是褚候前头的正室嫡妻,褚候为着她的亡故,曾经是有过终身不再娶的念头儿的。在褚候的心中,桐姐儿便是如心尖子一般。姑娘,这么些日子了,您可曾想到过桐姐儿一分一毫?”
提到两位小小姐,玉妍登时便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怪不得二哥他能给自己带回来新宅子的图纸,能给自己那块雪山寒玉的印信,却一直对何时才能离开国公府之事只字不提。原来,在他心里,这座国公府中有太多太多的牵绊,有太多太多的眷恋呢。
“妈妈,多谢妈妈今日的这番直言不讳。从前竟然都是我疏忽了。或许我的心肠太冷了些,也或许……”玉妍本想说,也或许是我来自异世,习惯了从我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习惯了我行我素,习惯了冷漠自私吧。不过,玉妍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妈妈容我再想想。两位小小姐的事儿您让我再想想。”
连妈妈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出了玉妍的寝阁。玉妍闭上眼睛,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195公爹面前保九湘
连妈妈的一席话说得玉妍虽然心里头多少有些个不自在。不过终究还是躺在床上反思了这些日子以来的这些事儿。“唉”玉妍叹了一口气,心里也知晓,此次她自作主张终究还是挑战了褚候作为一个男人的权威。是以,褚候恼怒之极。在他看来,他可以宠着玉妍也可以变着法子哄着玉妍高兴,但是,他不能容忍玉妍自作主张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
国公夫人到了午后还未醒来,闻讯归来的褚国公爷瞧了瞧国公夫人便着人来请敬敏柔长公主到书房。玉妍只带了听琴一个丫头到了国公爷的书房,门外头立着褚三爷跟褚候,文氏九姑娘并不在此地。
玉妍漠然地自褚候的身边儿经过,她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儿。听琴跟二爷和三爷见礼,玉妍也只当没有听见,昂着头就径直到了国公爷的书房门口,让小厮们入内禀报了,国公爷亲自开了门,“有请敬敏柔长公主。”
“公爹如此客气,实在是折煞了儿媳。儿媳何德何能当得起公爹您一个请字。”玉妍嘴上客气着,脚步却不曾有半点儿迟疑就进了国公爷的书房。
褚候终于忍耐不住,他咳嗽了一声儿,“爹爹容禀。”他跪倒在地,国公爷铁青着脸面,玉妍仍旧没有回头。“爹爹,此事实在不关敬敏柔长公主的事儿。都是三弟他,他酒后乱性,还望爹爹您明察。”
国公爷的脸面愈加铁青了几分。他瞪了褚候一眼,又对着玉妍说了一句,“长公主请。”玉妍点点头,迈步入内。
二人见了礼,落座,有丫头上前给玉妍斟了茶,玉妍瞧着那茶汤,心里也知晓国公爷这客气的后头定然是藏着大风暴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玉妍并不畏惧于此。“长公主人小心大,实在是有当年先敏霁皇太后之遗风啊。”
玉妍冷不丁听见褚国公爷说了这么一句话,心里很是惊讶,国公爷捋着胡须,“实不相瞒,叶氏太后她老人家时常与我说起长公主,夸赞长公主聪明伶俐,最是识得大体,胸中有万千丘壑。”玉妍心里头对公爹的这话并不当真,不过,她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接话茬儿。果然,国公爷咳嗽了一声儿,“长公主,女子无才便是德。依我身为一个长辈之见呢,女子太过聪慧刚强了,是福也非福。”
这话说出口来,就让玉妍无法再微笑着装贤淑了。“公爹这话,妍儿真真儿有些糊涂了。怎么?公爹这是在责怪本宫么?公爹也未免太过看中本宫的能耐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本宫纵然有天纵之才,也需有人愿意按着本宫的计谋行事才可,文氏九姑娘放着金尊玉贵的侯爷夫人不做,却甘愿委身于本宫的驸马?公爹您也是明眼人,这事儿,便是放在任何一位大宁的闺秀身上,怕是人家都是要断然拒绝的。本宫又怎么能强了人的心呢?”
“哼哼长公主果然是一张利嘴,怪不得叶氏太后娘娘一见了公主就欢喜非常,当年的先敏霁太后亦是如此,不过,先敏霁太后她天生得文采斐然,她善辩,却从来都是为了旁人而辩,为着救人帮人而辩,她本人,再没有她那么淡泊名利的女子了。”
玉妍在公爹的眼中瞧见了一抹深沉的缅怀爱慕之色。不过,此时她可无心细究这些陈年的粉色情事。“公爹怎么说便怎么是了。本宫身为国公府的儿媳又怎么敢与公爹强辩?既然公爹您已给儿媳定了罪,不如就让本宫也听听公爹您是预备如何发落本宫吧?”
这话说出来带着一股子决然的味道,却是将褚国公爷唬了一跳,他眯起眼睛,头一次细细打量了玉妍好半晌,末了,褚国公爷哈哈大笑,“不愧是叶氏太后看重的人,自然就有过人之处好既然长公主您说到了这儿,我身为长辈自然也不能太过小家子气了。文氏送出国公府,落发出家也好,上吊服毒也罢,之离了咱们国公府便罢了。”
见玉妍抬眼瞧着自己,国公爷并不以为意,“长公主您就莫要操心这些事物了。只需静养便罢了。老三他昨夜是糊涂了,还望长公主您莫要同他计较了。”
这话说出来,屋子里一阵沉默。玉妍端着那茶,盯着那茶汤愣了半日的神儿,就在国公爷以为她不出声就是默认了的时候儿,玉妍也哈哈大笑起来。“公爹这是不允许媳妇儿当贤妇呀?怎么?三爷同文氏有了那等事故,本宫都想着要成全她们了?公爹您却执意痛下杀手,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传扬出去,难免要招人诟病,也要寒了文家的心。”
就在国公爷要反驳之时,玉妍摇了摇手指,她不给国公爷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这些也不过就是明面儿上的事儿罢了。公爹也不必忧心这些事儿,因为本宫根本就不会让文氏白受了这一场冤屈但凡女子,既然已被男子戏,又凭什么就让她心甘情愿或死或者落发为尼?若是要如此处置女子,那么男子呢?阉割?还是剃度?还是送官法办?”
见国公爷的一张脸都涨得通红起来,玉妍站起身,瞧着国公爷,“公爹您一向是个宽厚之人,也深得本宫的敬佩。本宫晓得公爹您从来都瞧不上文氏九姑娘,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背负着家族,背负着父母恩情,她有今日,有太多的凑巧,为何公爹您就不能如本宫一般欣然接受了她,给她一条活路?她不是坏女子,更不是恶人。难道仅仅为着个旁人都不知晓内情的所谓名声二字就要将她的一生这么活生生地毁去么?本宫今日就将话放在此处,文氏同三爷这桩事儿,本宫无论如何都是要成全的,公爹若是不允,咱们就到皇兄跟前辩个清楚明白。”
“你你”国公爷气得从椅子上一下子就站立起来,他瞪着眼睛盯着玉妍,“你,你好大的胆国公府还轮不到你来当家”玉妍也毫不示弱,“公爹,本宫没想着做咱们国公府的主,一直以来,不都是婆母她老人家在主持府中的中馈么?媳妇儿只是想给我的相公寻一房有情有义的平妻罢了,怎么?这样的小事儿,公爹跟婆母也是要管的么?”
“什么有情有义?一派胡言你当我不晓得你们二人干的这好事儿?江氏她虽然有些着三不着两,不过,今日之事,她说的话,我还是能听明白的。长公主,咱们既已是一家人,何不彼此留着些颜面,你,你,你从前的那些事儿,我也就当做是过眼云烟罢了。”
玉妍让国公爷这话气得仰倒,她上午刚刚昏迷了,如今又与自己的公爹长辈唇枪舌剑了一番,她觉着有些疲惫,不过,她知晓今日她不能放弃,否则,文氏那短暂的青春年华就要葬送在她的手上。她扶着桌子努力让自己支撑住。
“文氏进门做驸马平妻一事本宫已拟好了折子递进了宫中,恕本宫妄言,公爹您还是好生劝劝婆母,只求文氏入门,您二老能接了她这一杯媳妇茶罢了。”这话说得是四平八稳,没有一点儿示弱的意思。褚国公爷听在耳朵里就如同一阵阵滚雷在头顶炸响。他猛地一拍桌子,“你休想”
玉妍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外头褚候跟褚三爷就破门而入,“爹爹”“父亲”二人入门就跪倒在地,“还请父亲恕罪。”
褚国公爷瞧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又瞧了瞧气定神闲的玉妍,他悲哀地摇了摇头,“逆子孽障你们,你们太太地胆大包天了来人呀请家法本国公爷今日要用祖宗的家法好好儿教训这些不肖的子孙”
小厮们得令,哪里敢真的去请家法,左右瞧瞧,拿不定主意,玉妍凉凉地说了一句话,气得国公爷差一点儿晕过去,她说,“既然公爹您要教子,本宫就先行告退了二伯跟驸马爷领了家法就是了。不过,本宫有一句话放在前头,十日之后迎文氏入门,若是驸马今日被打得重了呢,那一日文氏就跟公鸡拜堂,若是驸马爷不幸今日被打出了个好歹来,也是文氏的命了。公爹您仔细些身子骨儿,本宫就少陪了。”
褚候跟褚三爷跪在一边儿,听着玉妍的这些话,心里头当真是五味杂陈。“长公主,还请您少些两句吧父亲他乃是国公府的当家人,父亲教训儿子媳妇,您这些话,就是大逆不道”褚候低着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瞧着像是在怪责玉妍,实际也是想护着她些个,生怕她吃了眼前亏。
玉妍听在耳朵中却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她心里不由得又想起昨晚和今日一早在国公夫人正房中褚候说的那些话来,“本宫的事儿还不劳动二伯您操心。你们男人能将女子的一颗真心弃若敝履,本宫却是做不到如此的洒脱。不论怎么样,文氏九姑娘的命本宫是保定了。她与三爷的这段姻缘,本宫也定要成全。”
196文氏以身挡家法
国公爷瞪着一对铜铃样儿大的眼睛盯着他的这位长公主儿媳妇雄赳赳气昂昂地自面前经过,身板儿直挺着就出了他的书房。“来人啊请家法”
这一声暴喝,吓得小厮们一溜烟儿就钻进了书房后头的抱厦,不一刻家法请了来。国公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夺过了那根三尺长九寸厚的湘竹阔板就往褚候跟褚三爷身上胡乱招呼起来。
玉妍出了书房并未立刻就走,她若有所思地转回身儿盯着书房瞧了瞧,这才让听琴附耳过来。待自家姑娘吩咐完毕,听琴的面上显出了犹豫之色,“还不快去,再晚些怕是这一波儿就要过去了。你们驸马爷可不是日日都有这等挨打的机会呢。”
听琴见姑娘已拿准了主意,实在无奈,只得依言往湘竹阁方向飞奔着跑去了。玉妍又侧着耳朵听了听书房里头的动静儿,虽说心里难免要记挂着那个人,不过,此时又哪里是她跟他儿女情长的时候儿,便是不顾己身硬闯进去,怕是白白挨了板子,人家还未必会领情呢。
狠下心来,玉妍毅然决然转回头朝着花溪苑的方向行了去。刚到了门口,就见江氏贵姨娘的丫头云秀鬼鬼祟祟地在花溪苑门口徘徊张望。玉妍一见这丫头,立时就明白了这是江氏派她来打探消息的。
放轻了脚步到了跟前,玉妍故意咳嗽了一声儿,此时云秀正踮着脚儿往花溪苑里头张望,冷不防有人咳嗽,吓得这丫头身子抖了一下儿,脚底下一踉跄,差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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