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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压六宫之鬼医邪王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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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绯夜睨着布料上那几个小字,手指摩挲。

“吾爱归来……”

……

今夜的未央宫不平静,这后宫其他的宫中自然也不安宁。

万寿宫中,诸葛静怀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她身穿一袭湘红色五彩翟纹的宫袍,领、袖、裾都绣着红色祥纹。袍子下摆则绣着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头戴凤冠,内着紫纱中单,腰饰深红青蔽膝,挂着白玉凤佩玉绶等饰物,雍容华贵至极!

这一身衬得年轻的太后肤白胜雪,容颜娇艳。

诸葛静戴着珐琅所制的护甲,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缓缓抚摸着怀里的爱猫,倚靠在铺满锦衾的软座上,凤眸如两口古泉,深不见底:“两位卿家如此晚还入宫来,体恤为国,不辞劳苦,先皇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会为此感到欣慰。说罢,找哀家何事要奏?”

“臣等深夜入宫,扰了太后歇息,实乃迫不得已。”御史大夫杨熹,和礼部侍郎上官文芳俯首。

“哦?”太后含笑,“何等大事说罢。”

杨熹和上官文芳互扫一眼,两手作揖,把心一横,道:“臣等听闻太后授命千岁王爷今夜在祭祀禁宫开坛做法,主持祭灵大典,将冷宫中女子拿来活生生血祭,臣等以为此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实在不该。祭祀之仪,不该渲染血腥,我云溪皇朝乃文明之邦,实在不妥用此陋俗来祭祀神灵啊,请太后明鉴。”

说完,杨熹和上官文芳盯着地上,眼风扫过来,扫过去。

事实上,他们并不认为,谏言会管用。

实际上,太后眼里,这就是个屁。

他们只恨,先皇为何隆宠诸葛静,弄得诸葛家一门佞臣,这年轻太后堪比褒姒,搅得朝廷乌烟瘴气。

“司礼监勘测出来,天现妖星,灾祸欲至,这一现象对我们云溪皇朝大为不利。眼看着国运不昌,我们的千岁王亲自主持祭祀大礼,以血生祭,为的是冲刷晦气。血乃至阴亦乃至纯,况挑选的都是我云溪皇朝天子的女人,用她们至纯的鲜血来告慰扶摇先祖在天之灵,帝后必会庇佑我云溪皇朝。”果然,太后靠在鸳鸯绣枕上,笑盈盈的说,“千岁王为国操持,不辞劳苦,爱卿理应当给予赞赏才是。”

杨熹和上官文芳的心肝脾肺肾都颤了一颤!

赞赏……

亏太后说地出口。

千岁王楚绯夜,权势蔽天,翻手可巅破朝堂,覆手可左右政局,自这位千岁王登台这几年,云溪皇朝便如同时时刻刻被血腥阴霾笼罩,那个,比女子更妖媚的男子。

他们怎么不知,年轻的太后和千岁王关系匪浅,这一对妖孽凑成一伙,哎,皇朝不幸。

“就这么罢,哀家也乏了,两位卿家要果真关心,可移步璇玑殿亲自观看祭祀大礼。”太后轻抚爱猫,那诡异绿眸的雪白猫儿阴阴地盯着杨熹和上官文芳,就如同太后的眼。

“不了,不了”两人忙回绝,那样的重口味,实在‘无福消受’。

躬了身,告辞退出。

两个人走出来,抬头望月,连连摇头。

走了没几步,迎面见一群宫女捧着一套衣裳,以金盘托着,边走边笑吟吟地讲:“这套银丝大丽花绛纱冬袍,采雪域银蚕丝织造,绣工上万,用足一年时间打造而成,外面的绛纱则攫取我朝独有的贡品花丝制成,这样件独一无二的袍子,咱们能亲手拿过它,真是幸运。更别说……这纱袍,还是太后欲赐给千岁爷的呢。”

宫女面上娇羞毕现:“可不是么,想到这衣裳要穿在千岁王的身上……”

杨熹和上官文芳再次抬头,哎——一件衣服而已,竟动工上万,花费一年!

怪不得,这一年来,云溪皇朝上上下下,贵族士大夫们很少见穿新衣裳,原来,全朝的好裁缝都被太后招纳来了,只为替那位千岁王爷做一件独有的冬袍!

就是太后的养子,当今的皇帝李泫,也没有这贵宾级的待遇。

两人丧兴而去,他二人行到万寿宫门口,不巧恰撞见这位待遇还比不上一个王臣的当今皇帝李泫:“刁奴,还不去通禀母后,道朕求见!”

第十四章 璟幽,幸亏妳还在

杨熹与上官文芳见了李泫,便打起精神,躬身施礼:“臣等给皇上请安。 ”

李泫冷冷瞪着万寿宫门口,将他挡于门外的一干奴才,见了杨熹二人便敛了几分恼怒的神色:“两位爱卿深夜入宫,所为何事,可曾见到母后?”

杨熹和上官文芳实在不好开口,说见了,那不是打皇帝的脸么,这太后分明是有意不见皇帝。但天子面前不得撒谎,只得如实说:“回皇上,臣等深夜求见太后,乃为祭祀大礼而来,只可惜,太后并未采纳我等意见……”

李泫微微仰头,似深深的呼吸了口气,只见李泫穿一袭白色龙袍,绣以金线飞龙,发戴玉冠,脚蹬龙靴,气宇轩昂,丰采神俊,尊贵不凡!只是才二十四岁的皇帝眉心之间,总笼着一丝郁悒。

李泫拍拍杨熹的肩膀,自嘲道:“朕亦为此事而来,只可惜,母后她竟连见朕一面都不肯,倒是将朕拒之门外。两位爱卿幸苦了,可是你们的授业恩师况老让你们来的?”

二人点头:“正是。右相大人亦为此事思虑,因他老人家近日身体染病,才让臣进宫劝说太后。”

当朝右相况周南,年逾七十,三朝重臣。

而当朝左相诸葛光义,恰是太后诸葛静之父,太上国丈大人,年逾五十五。

“你们回罢,改日朕亲身前去探望右相他老人家。”李泫抬头看着万寿宫,那清眸中光芒深深浅浅,“母后只一昧放纵楚绯夜肆意横行,他惑乱江山不够,如今惑乱宫闱,将朕这后宫弄得鲜血淋漓,哪一日,这孽子将我云溪根基尽吞,我云溪,岂不要刮起一阵血腥风暴!”

天子直呼千岁王名讳,可见心中恨意多深。

杨熹和上官文芳劝慰道:“臣等誓死忠于云溪皇朝,忠于圣上。”便告身退下。

李泫知道太后不会见他,转身回宫,身侧一群人跟随,走了没多远,迎面几个人跑上来,一张若琼花仙貌般的容颜对李泫展开笑容:“皇上……”

“仙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李泫似乎在这张美丽的容貌上,找到了些安慰。

楚瑶仙便笑得更加温婉:“臣妾担心皇上夜行风凉,遂为皇上拿来大氅。皇上,好歹也是入秋了,夜里容易冻坏身子,龙体要紧。”楚瑶仙从侍女手中拿过一件绒锦大氅,悉心为李泫披上。

“仙儿。”李泫握住楚瑶仙白皙的手,“你如此体贴善良,能得你相伴,是朕福气。”

楚瑶仙面露娇羞,嫣然笑道:“能得泫郎宠爱,是仙儿福气。”

一声‘泫郎’,更让李泫心动:“走,朕今晚去你宫中。”

楚瑶仙含羞怯怯:“仙儿愿日日侍奉泫郎。”

美人在怀,李泫很快抛下他刚才称为孽子的楚绯夜,和楚瑶仙缓缓离去。

翌日,上午。

某个红衣孽子躺在香衾软塌上,一脸烦躁:“昨夜也不知是哪个龟孙子骂了本王,使得本王一宿噩梦。”底下奴才一听,咕咚跪了满地:“千岁爷息怒!”只有木小树咕哝道:“我的爷,骂您的还少么,您不是照样夜夜睡得香,喝得饱……”

楚绯夜瞧也不瞧底下奴才,木小树瞅着千岁爷睡眸惺忪,丈深的黑发一缕缕松散在肩头,衣袍下滑,坦露出性感胸膛,一条修长的腿搭在衣衫外头,直让木小树看得神魂颠倒,更有那心痒痒的太监不要命的瞥了一眼,受不住那香艳画面,鼻血喷涌而出!

所以当白霜白风进来时候,便看见这样一副见惯了的景象。

“王爷,关于昨天那丫头的消息,我们已经查探清楚。”

“哦。说来本王听听。”

白霜白风顿了顿,道:“她是您……姪女。”

“嗯?”楚绯夜慵懒媚眸一掀,“你们说什么?”

……

“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躺在破床上睡了一觉的楚翘拿着手机,将电话簿拨了个遍,没一个能打通。

该怎么才能够穿越过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找到带她来的那个神秘得像鬼的人。可她根本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身份姓名一概不知,怎么找?不过,她记得,当时那人的斗篷下,腰间挂着一块玉佩。那玉通体雪白,系着缨络,底下还缀着一颗铃铛,十分特别。

难道大海捞针找玉佩?那还不如找人。

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冷宫里被废的区区采女。

既来之则安之,回得去是命,回不去也是命,楚翘并没有自寻烦恼,而是开始思忖接下来的路。她来来回回在这破冷宫里想了一整天,最终觉得,找吃的要紧。趁夜,她翻出冷宫高墙,这回不巧的是,她刚翻下来,就有人想要翻过去,双双撞了个头面。

“小鸾?!”

楚翘倏地收回毒招,只因这沙哑的嗓音过于熟悉。小鸾?一听就是在叫她,不,在叫楚红鸾。

记忆飞快梭巡,最后定格在她吃惊的脸上:“璟?!”

楚红鸾被继母陷害丢到贱民村,那是一座位处大邙山脚下最险恶的村庄,那座村落里住的,或是被流放的罪犯家眷,或是被抛弃的孤儿孤女,或是被驱逐村镇的百姓,或是身份低下的世奴,又或是身患疾症的可怜人等等。整个村落穷困不堪,每日都有人在死去。甚至人们为了生存下去,互相残杀,只为夺取那仅有的粮食。

年幼的楚红鸾,只在一个老妈妈小丫鬟和一个忠仆的陪伴下来到贱民村,尽管如此,想要活下去,如此艰难。在贱民村,楚红鸾遇到了璟幽,如果不是璟幽,可怜的楚红鸾早死在了贱民村。

没想到,可怜的楚红鸾还有个人牵挂着,孤身入宫,涉险相救。

“璟,你怎么进的宫?”也许是楚红鸾记忆附身,楚翘内心酸涩,竟莫名的有些感动。

“幸好!”璟幽用力将她揽入胸膛,亲吻她额发,深深吸气:“妳还在……”

第十五章 乔装,她是个精分货

“璟,帮帮我,帮帮我……”

璟幽的胸膛里,楚翘突然发出声音,奇怪的是,她竟被自己的‘说话声’给惊到!

刚才这声,分明不是她所说,但又的的确确从她嘴里喊出来。

也就是说,刚才这一刹那,楚红鸾的意识主导了她的身体!?

“小鸾,别怕,有我在。”

“去她妈的,给我住嘴!”楚翘恼火了。

“小鸾!?”

“不是,我不是对你说,我是对——”楚翘望着璟幽,无语,她根本没办法告诉他,她不是楚红鸾,尽管楚红鸾的魂魄已与她合二为一,有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是谁。

璟幽环顾四周,除了他,她的身边实在没有别人。小鸾该不会是……

楚翘则瞬间以为自己穿越到西游,成了紫霞仙子和她姐姐的精分综合体。

“小鸾,是我来晚了,别害怕,我带你离开这里。”璟幽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和自责。

“真是傻,你犯不着为了我冒如此大的危险。”罢了。管自己是楚红鸾还是楚翘,她抬头望着璟幽,至少这一刻,被人如此关心,她的心是温暖的。

“我们同生共死这么多年,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在后宫这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你根本活不下去的。”璟幽微微握着楚翘的肩膀。

只见他穿着一身淡青色太监服,往常随意扎在脑后的黑发今日以帽冠束了起来,麦芽色均匀的肌肤也洗得干干净净,露出他整个英俊秀逸的轮廓,眉峰比寻常人都要高挺,所以一双眼睛如同深深嵌在子夜中的一对夜明珠,格外地深邃,挺立峭鼻下,则是一张薄而性感的唇。

这原是一张让贱民村所有姑娘们都魂牵梦萦的脸,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从他左眉骨上横至右边脸颊,有一道刀痕,这伤疤,让他有时看起来分外的冷酷、阴沉、狰狞。尤其子夜时分,楚红鸾瞧见了,也会觉得微微害怕。

不过,楚翘这么瞅着璟幽的脸,却觉得这疤痕别有一种魅力,反而在他原本过分秀逸俊美的脸上,添了几笔神秘的色彩,特别是璟幽沉默独处之时,这刀疤,会带给人一种心碎的错觉。

璟幽,是贱民村的异类。关于他的过往,贱民村村民没人知道。

在楚红鸾眼中,璟幽就只是一个贱民村的孤儿,独自住在僚霞坡下那栋小木屋里,不与人来往,沉默孤僻,会让人感到害怕。许是楚红鸾无意间救过璟幽一命,所以,这些年来,璟幽处处照拂楚红鸾主仆几人。

“你为了入宫,进了司礼监?”他不会真把自己变成阉人了吧?

璟幽的眸底,滑过一缕疑惑。他并没忽略小鸾的变化,甚至困惑小鸾是如何从这高墙翻过来的?但他小声地道:“你放心,我自有法子骗过他们,再说,我也不过就是个倒夜香的小卒,尚且不算正式宫人。还未编册子。如今我领了你出宫,咱们要逃走,便也没人会仔细追究。”

他竟为了她冒险入宫,委屈自己干着倒马桶的活。楚红鸾这辈子唯一幸运,恐怕就是认识了璟幽。

“把这身衣裳换上,这是出宫腰牌。”璟幽从袍子底下掏出一件衣裳,“换上它后,你就是太医局新进的实习药童,今日入宫本为替娘娘们送御香。”他一边交代着,还拿出点东西抹在了楚翘脸上,使得她肌肤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华,失色了三分。

在璟幽周全的准备下,楚翘便跟着他一起朝北宫门行去。刚刚落下的夜幕,还未黑透,未央宫中华灯初上,铜灯斑斓。此值禁军守卫最宽松时刻,他们很轻松过了几关,眼瞅着宫门近在眼前。

“站住,腰牌!”永直门上,当差的禁卫拦住他二人。

“大人,小的腰牌在此……”两人纷纷拿出腰牌。

“为何一起出宫?”

楚翘微微垂着头,璟幽解释:“大人,他乃新进药童,在后宫迷了路,恰遇到了奴才。”禁卫将他们打量一番后,嫌弃的看着璟幽推着的夜香车,捂着鼻子挥手:“走吧!”

松了口气,楚翘不疾不徐跟在后头,两人经过长长甬道,宫门近在咫尺,然而就在此时,一辆马车斜刺里冲了进来,璟幽避之不及,马车和夜香板车摩擦而过。

哐当,夜香车侧翻,马桶哧溜滚下地,洒得满地污浊!

“蠢货,连个马车也不会赶,杂家留你何用?”马车里,响起恼怒的声音。

“周公公,实在是有个没长眼睛的在这挡了周公公您道儿呢!”

“谁敢挡杂家的道?”那车帘一掀,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着墨绿青纱服的宦官,两三步走下来,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璟幽和楚翘,“就是你们?”

“公公息怒,是小的眼花冲撞了公公。”璟幽‘低声下气’地求饶。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楚翘记起来了,是皇帝李泫身边红人,太监周九怀。

周九怀袖子扫了扫飘荡的臭气:“去,把禁卫叫来,这两个没长眼睛的东西,给他们一顿好板子。”

“嗻!”

“等等!”璟幽叩头,“他只是太医局新进药童,与他无关,公公开恩,小的愿一力承担。”

“哦?”周九怀意外盯了他们两眼,最后看着璟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着为别人出头?那好吧,杂家就赏你两个人的罚,一会子打死了,可别怪杂家没开恩。”

“小的愿意受罚!”

“周公公。”楚翘忽然淡淡开了口,“公公近来可否觉得头疼不适,寝食难安,心烦气短?”

“慢着,回来。”周九怀叫住他的人,盯着她,“你如何晓得?”

其实很简单,因为周九怀面部延伸到颈部有一片突起的,红色的蜘蛛样小血管,她一眼就断定周九怀得的是蜘蛛血管瘤。她猜测,多半是太监爱美成风,常常服用类似‘雌激素’的药丸,从而导致这病。既然爱美,那周九怀必定心急,人一心急,自然头疼,失眠,心烦。

周九怀颇为惊讶:“你,可能治否?”

楚翘淡淡而笑:“能。”

第十六章 医病,真太医假侄女

周九怀心存怀疑:“你可别唬弄杂家。 ”

楚翘答话:“小的岂敢唬弄公公您,小的愿为公公治好疾症,只求公公能够对我二人网开一面。饶恕小的们的罪过。”

周九怀这回欣喜了:“说实在地,杂家今儿个出宫原是为寻外间高明的大夫,谁让太医局那些人全都束手无策呢,自打杂家生了这么个怪东西,连皇上都不大爱见杂家,说是看着慎得慌。杂家是日不能安,夜不能寝,苦恼万分。倘或你真能治杂家这病,杂家自不与你们计较便是。”

“那就谢公公开恩了。”

“你,跟杂家到敬事房,他留下来,得把这宫门口的地,给擦得仔仔细细,一滴不剩,要是留下半点污浊臭气可仔细自个的皮。”周九怀说完,便上了马车。

璟幽拉住楚翘的手,她拍拍他手背:“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

她跳上马车,坐在赶车的小太监身旁,便随着周九怀一道去了不远处的敬事房。

“说罢,这东西要怎么治?”周九怀坐在椅上,手端一盏茶,满面倦倦的神色,“今儿出宫见了那大夫,他只说不碍事,却又不知怎么除掉这东西,还让杂家等,说是或许能自个消除。可杂家是谁,那是要侍奉天子跟前的人物,长这东西,像话吗。”

“是,那大夫原说的也没错,这蜘蛛血管瘤并没那么可怕。有的人可自行消除,有的也未必。公公别心烦,待小的以灼烧术为公公治疗,公公烦恼,既可迎刃而解。只是,日后公公得少吃些‘药’,以免再度复发。”

周九怀立马盯了她一眼,想不到,这小药童连他私下在吃什么药都看出来了?

“哎……”周九怀叹息一声,阴里阴气地道,“咱们这些人,就只图保住这张容颜,侍奉皇上跟前,也不至让皇上看着咯心。”

怎么男人变成太监后,都想把自己变美?

“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红人,与公公一辈分的,哪个及得上公公三分呢。”楚翘顺口就拍了个马屁,想着待会周九怀能顺利放她出宫。随即,她吩咐几句,让他们准备东西,治疗很简单,待他们拿来东西,她便以灸烧之术,替周九怀施展治疗,灼烧过程有点疼,这周九怀为了恢复容貌,也咬牙忍了。

小半个钟头后,治疗就结束了,楚翘洗了洗手:“公公这几日还得防止日光照射,很快既能复原。”

“想不到,太医局一个小小药童有这手本事。”周九怀心情大好。

她是谁,苗疆医行者几百代的继承人,医毒蛊皆精,岂是太医可比的。

周九怀问:“你叫什么名字?”

楚翘迟疑了下,便回答:“小的姓名不足挂齿。”虽然腰牌上其实有个名字,叫:乔生。可她怕说出来后惹麻烦。

“习医几年了?”

“自幼习医。”

“新来的?”

“是,小的是太医局新进实习药童。”

周九怀笑盈盈地道:“你本事这么大,当个药童太可惜。这样吧,杂家提拔提拔你,以杂家的身份,让你晋升当个医士还是绰绰有余地。至于以后,你自个能力大,还能晋升为什么吏目、御医、院判甚至是院使大人。前途啊,不可限量呢。”

周九怀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自己,他想啊,药肯定还是会吃的,万一又复发,留着这个人,可再为自己治疗不就是了?

“多谢周公公抬爱,小的实在不敢当,怎能逾越了规矩呢!”

“行了,杂家这么定了。”周九怀巴不得留下她呢,说完笑盈盈道,“对了,方才那奴才,你可认识?”

“是小的在宫中相识的好友。”楚翘发愁了,周九怀是打定主意了,万一真进了太医局成了医士,一来容易穿帮,而来要离开也麻烦。

“很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杂家不但不与他计较,还要一同提拔他,就让他到敬事房来当差吧。”

此时,楚翘心里有有一万句“去他娘的”喷发而出。

这还真的是弄巧成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她和璟幽就这么莫名其妙一个真成了太医,一个真做了太监。她甚至担心万一璟幽被发现是个假的,会不会真被切掉命根子。

就在楚翘出宫不成,反陷入更糟糕的僵局时……

千岁王府。

“爷,您瞅瞅,太后让人送了套崭新的衣袍,花费百万,逾时一年,专为千岁爷您量身打造。您穿上这身衣裳,天下又该有多少痴心男女徒染相思不治而亡。”木小树哈着腰,小心谨慎端详着楚绯夜的神色,他还不知道么,倘或换成别人接到太后赏赐,欢喜还来不及,但是主子……

“哦?”青铜灯树下,灯光如橘,楚绯夜正倚在凤雀小榻上,恹恹地挑选着丹蔻的颜色,底下两个婢女跪于榻下,双手捧高银盘,银盘内装的是各色鲜艳丹蔻。

“小树子,你这是在骂本王是祸水?”

木小树咕咚跪地上,甩了自己个耳光:“瞧奴才嘴笨,千岁爷穿上这身衣裳,必定惊艳四海,云溪又添一道极致风景!”

“所以,你这是在骂本王是个东西?”

木小树啪啪又甩了自己俩耳刮子:“哟,奴才嘴拙,爷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不穿这衣裳,也是云溪最美第一人!”

“那么,你这是在骂本王不男不女?”

木小树哭丧着脸:“奴……奴……奴……”

果然,主子心情不好时,十之八九会变得不可理喻。

“爷,咱别玩了好么,奴才给您学狗叫了。”

“狗?你有他们叫得好么?”修长玉指一抬,指着面前一干人。

所有奴才神情一懔,不管男女齐齐抬头张嘴:“汪汪……汪汪汪!汪汪!”

木小树泪流满面,鸭梨山大,只得叫出升级版的狗吠:“嗷嗷!”

楚绯夜拣了盒丹蔻掷在木小树脑袋上,低笑:“果真是个狗东西。”

“能让爷高兴,让奴才扮作猪头也甘之如饴!”木小树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奸猾样。

这时,屋外传来白霜白风的声音,楚绯夜袖手一拂:“东西都拿走,退下。”

木小树领着所有人,瞬间退了个干净。

“主子。”白霜白风走进来。

“那丫头可是又玩出什么新花样了?”楚绯夜挑眉睨着他二人。

“您侄女——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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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爷继续风骚登场!捧个场,捧个场哈。》《

第十七章 医士,娘娘小产!

“什么叫不见了?”凤雀紫梨木雕花矮榻上,某人倾着身,把玩着一条自己的黑发,那发丝柔亮如缎,在橘色桐油灯下染了一层淡金色柔光,衬得肌肤雪润凝华,衬得红唇宛若罂粟,媚不可言。

烟般冰凉墨眸,睫影纤长,近看一眼,窒息的惊艳。

“是,我们进到冷宫时候,发现乾西冷宫内已没有王爷您侄女的踪影,宫墙上,有新的划痕,目测她出来了。”白霜白风答话道。

“侄女?”楚绯夜漫不经心地,“你们不是说,我楚家这位丫头好几天前,在掖庭杀了引教姑姑,被赐了毒,断了手脚筋扔到冷宫。你们看那丫头,有哪一点像个废人么?”

“这件事确实可疑,我们去了趟国公府,要了张红鸾小姐的肖像,询问了细节。……身段,年纪都很是相仿,只是昨晚少女面上肮脏难辨容貌,不过,国公府人说红鸾小姐有个胎记,位于眉梢,是一朵类似花瓣形状的黑色胎记,当晚,那疯妇撩开少女头发,我和白风看得清楚,少女眉梢恰有一朵花瓣胎痕!”

“一个被断了手筋脚筋的人,你们相信,她可以自己复原得如此神速么?”

“所以,我们将冷宫彻查,甚至在枯井里打捞,除了打捞上来几幅起码死了几年的骸骨,并未发现新的尸体。红鸾小姐,不翼而飞。”

“听说本王那侄女儿不会武功。”

白霜白风点点头:“照理说,她该是您的侄女楚红鸾。但这里面疑点重重,眼下那少女又已失踪,无法当面辨认容貌,纠察真实。”

楚绯夜懒懒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找出来。”

他缓缓阖上眸子,嘴角悠悠荡着一缕笑意,他倒要看看,那鬼丫头是否真凭空出现。

……

此时此刻,千岁爷大美人口中的鬼丫头,正满面无奈的告诉了璟幽这个既定的事实,并且那周九怀已即刻命人送信一封去了太医局。

“既然这样,待我再另想他法。”璟幽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楚翘抬头望着璟幽,他年满二十三岁,比十七岁的楚红鸾大了六岁,楚红鸾的眼中,璟幽就像兄长一般。

他的双眸幽深,望不见底的深邃,间或射出清冷的光。双唇有坚毅的线条,此刻近看,尤其分明。

“小鸾,你……”璟幽握住了她的肩膀,欲言又止。

楚翘心知他要问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很疑惑?”

“我能进宫,自是做了万全筹备,也打听过你的消息。知道你被狗皇帝赐毒,还以厉刑处置——”语气顿住,一丝怒火在眼底窜起,又如同锋利的剑刃残忍冷酷,但瞬息间,便隐了下去,换回柔和神色,“可是你……小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璟幽必然会心存狐疑,又不能实话实说,并且,她也不忍心告诉他,楚红鸾其实早已经跳井自尽了,他的努力都只是白费。想了想,楚翘淡淡道:“璟,我没办法对你解释。还记得那年冬天,我到林子里采蘑菇,遇到狼群,我害怕的躲在树上,是你找到了我,让我跳下去,告诉我要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接住我。然后,我就跳了,你抱着我,说你是北斗星,我在哪里,你就会跟着找过来——我没想到,你会遵守许诺,找到这云溪皇宫里来。”

那是只有他和楚红鸾彼此才知道的事情。

璟幽揉揉她的发顶,眼中闪烁一缕温柔光芒:“不论你遭遇什么,变成什么……我只要你活着。”

而此时楚翘心里,也同样欲言又止。璟幽一个贱民村的孤儿,他是如何有本事筹备一切,混进宫来,这其中要打通多少关节,实在不得不令她生疑。不过,璟幽本就是神秘的,关于这些她不必去想,因为她不会怀疑璟幽对待‘楚红鸾’的心。

翌日。

太医局。

“乔生,冀州安镇人,十八岁,从师岳郎中。选送入太医局为实习药童。”书案前,手拿一只放大镜,身穿官服,躯体单瘦,留着一撮花白胡须的太医全本万瞅着书桌上一本名册,再瞅瞅跟前站着的人,“就是你?”

太医院的官员,由大到小分别是院正、院判、太医、吏目、医士、药童——所以她这个低官阶的下属自然要给上司行个大礼:“正是乔生,拜见全太医。”

全本万瞪着一双近视眼,瞅着她:“你,年纪轻轻的,为何满面青须啊?”

事实上,今儿一早,楚翘就思忖着得把自己容貌稍做改妆,她只把眉画粗,将肤色抹黄,再于下巴上易容一点浅浅的青色胡须,如此更不易被人察觉是个女子。

“大人有所不知,乔生未婚妻子,恰是嫌乔生不够成熟,才毅然嫁给镇中一位莽汉,所以,若不蓄一点青须,乔生没有安全感。”

“愚妇!”全本万眉毛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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