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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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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大包大揽的担下了大小一切事宜,确实没有她能插上手的事儿。
长乾元年,十月初三,荣安长公主大婚。
虽然皇室的大婚都在晚上举行,秦菁也未能免了早起之苦,而皇室相较于普通的大户人家繁文缛节更多,一天下来也是不厌其烦。
先是一大早起来和秦宣一道去皇庙祭天,并且接受百官朝拜,回宫之后,又在自己宫里受命妇们的大礼,人来人往一直折腾到午后才开始重新换装,梳头,做准备。
晚间夜幕降临之时,白奕准时入宫,秦菁同时从乾和宫出发,到启天殿前与她会面。
因为出宫前要去启天殿与长辈辞行,这一趟秦菁便先是没有穿嫁衣,而是着皇室公主隆重的凤袍出席。
明黄锦缎的华服逶迤一地,美眸皓齿的少女一步步自那月下的灯影里走来,举止从容而优雅。
汉白玉的绵长台阶下,有清贵俊逸的男子静默守候。
两人遥望一眼,相视而笑,然后转身分别从台阶两侧徐步而上,走进那灯火通明的皇朝宫殿。
前朝之地,本不该是她涉足的领域,但是这段路于她,却是再熟悉不过,前生十年,她便一直都是这样的走,一遍一遍来了又去,一直都记得那天最后一次从这里行过时候漫天飘雪的情景,四野茫茫,铺天盖地,明明天上艳阳高照,却冷的那般彻骨寒凉。
其实很明白,那日冷的不是那天气雪色,而是她的心。
真好,今天她还可以再换一种心情来重走一遍这条路。
真好,这一次至亲骨肉都在。
真好,身边的这个人,他一直都在。
两个人,走着同一条路,一步一步步入眼前巍峨壮丽的启天殿。
因为秦宣是她幼弟,所以这日秦菁正式所要拜别的人是太后和太皇太后,行了大礼,萧文皇后含泪把她的手递到白奕等候已久的掌心里,两人携手在百官的注视下从正殿而出。
来的时候各走一方,离开时十指相扣,不再是一个人。
下到台阶下的时候,秦菁的步子突然顿了顿,神色莫名的低头看着脚下金砖失了神。
白奕见她神色有异,回头递给她一个不解的眼神:“看什么呢?”
“记住这个地方,记住你,从今以后,一切重新开始。”秦菁收回目光,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白奕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白奕一愣,随即抬手轻弹了下她额前刘海:“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我送你回去。”
“好!”秦菁点点头,由他牵着往等在前面的宫轿走去,行走间她悄然回首,终于释怀一笑。
当初,就是在这里,在她绝望最凄凉的时候他飞奔而至,让她至死,还能有一个温暖的胸膛来靠!
既然我们是在这里重逢并且重新开始,那么也让我过去的一切全都留在这里吧,从此以后前尘过往都尽数抛回那日的雪夜里,以前那些往来不休的脚步成灰,所有的一切,都从这里重新开始。
宫里马上就要开宴,白奕需要过去敬酒,他却执意先把秦菁送回乾和宫,然后才赶去了中央宫。
秦菁回宫重新更换嫁衣,萧太后也跟着赶来,亲自为她梳头,母女俩说了些私房话。
万寿宫梁氏那里特意差了老资历的华瑞姑姑来送秦菁出门,一众喜娘拥簇着在乾和宫外把她的手递交到白奕那里,轿子踩着吉时离宫。
宫外的喜堂设在右丞相府,盛大的送嫁队伍吹吹打打,沿路鞭炮齐鸣,礼花绽放,映亮了整座云都城,不逊于秦宣登基当日的氛围。
而且为了表示对自己这个一奶同胞的长姐的重视,从仪仗到嫁妆秦宣都开了特例,送嫁的队伍绵延数里,盘踞了整整半座城。
拜堂的仪式是按照民间普通人家嫁娶的形式走的,本来君臣有别,即使是公婆,白穆林夫妇也是不够位份受秦菁的大礼,但是送入洞房之前,白奕特意把二老请到内室,补了这一跪。
因为这晚要在白家设宴,新妇送入洞房之后不好再出行,所以这新婚头一晚,便要直接留在丞相府过。
白夫人亲自带人重新打点了白奕原来的院子,将他原来的房间做了新房布置。
喜娘扶着秦菁在床沿上坐下,马上有人笑吟吟的呈了喜秤到白奕面前:“请驸马以喜秤挑起喜帕,从此以后称心如意!”
白奕接过喜秤,握在手里却没有马上动。
秦菁的心里本来是没有太过紧张,却被他这略一迟疑的功夫激起了所有的情绪,突然在想——
万一一会儿喜帕挑开,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人该怎么办?
虽然一路走来,她能清楚的分辨出他走在她身边的脚步声,但是这一刻在紧张情绪的怂恿下突然就添了几分不安。
为了掩饰情绪,她垂眸看着自己交叠放在膝头的双手,暗暗攥了攥手下衣摆。
而事实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白奕确实也没能犹豫多久,但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抬手一扬,大红的盖头翩然飞起,哗啦啦一声落在身后的大床上。
秦菁被这动静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刚刚好撞进白奕看来的目光里。
那一瞬间,她清楚看到他眼中情绪的变化,从朦胧中瞬间化开一片明亮的笑意,惊艳有之,惊喜有之,而更多的——
是心安!
秦菁心里一暖,突然明白了他方才迟疑那一刻的原因——
他应当也是在紧张,怕盖头掀开之后眼前出现的不是他一直固守的那个人。
就因为这一条路走的太不容易,所以他们彼此才都这般患得患失。
秦菁唇角弯起一点温软的弧度,递给他一个心安的眼神。
白奕的大嫂有孕不方便,就由他二嫂朱氏端了交杯酒上来:“请新人饮交杯酒,一生恩爱,长长久久。”
白奕回身取过两只斟满酒的玉杯,递了一只到秦菁手里,秦菁抬手穿过他的臂弯,两人各自倾身向前引尽杯中酒。
因为离得太近,秦菁眨眼的时候睫毛扑闪,若有似乎的触到白奕的脸颊。
白奕心中一动,就没有马上扯手推开,而是保持着那个挽臂的动作,靠她极近的盯着她看。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秦菁被他盯的脸上一烧,稍稍往旁边别过眼去。
“那不一样,以前我看的是你,现在我看的是自己的妻子。”白奕露齿一笑。
看到秦菁脸上泛红,这才跟着狡黠的眨了眨眼,取回她手上玉杯放回身后朱氏捧在手里的托盘上。
因为新房里聚满了人,两人说话的声音刻意压的极低,连唇形都尽量的保持不动,在外人看来,便是秦菁因为这一杯交杯酒而红了脸。
“呀,小婶婶脸红了呢!”白爽的长女年仅五岁,正是调皮的时候,拍着巴掌欢快的笑起来。
“这里是你小叔叔的新房,没规矩!”朱氏回头嗔她一眼,笑眯眯的让人把空酒杯撤下去。
交杯酒喝完,喜娘又往床上和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撒了喜果,说了些极像话儿之后就被白府的管事妈妈带着下去领赏钱了。
“我先去前面,嫂嫂们在陪你说话。”趁人不注意,白奕偷偷勾了下秦菁的放在膝上的小指。
秦菁瞪他一眼,他便笑嘻嘻的起身,回头对朱氏道,“前面还有客人要招待,我先过去,这里麻烦嫂嫂了。”
“去吧!”朱氏笑道。
白奇的夫人张氏性子活泛,见状挤眉弄眼的以眼神示意他回头看了眼端坐在床上的秦菁,低声道:“一会儿喝酒的时候注意点儿,不是必要的时候就让你哥哥们喝去,你可别醉。”
家里人都知道白奕这小子死心眼,以往张氏就总爱拿给他说亲的事逗他玩,偏偏白奕是个脸皮薄的,开不得这样的玩笑,回回都要被数落的面红耳赤。
朱氏扯了下张氏的袖子,笑道:“今儿都什么日子了,你就别逗他了。”
“那个,前面马上要开宴,我先过去了。”他们这边说的热闹,白奕生怕秦菁听到,耳后一红,急忙逃也似的转身溜了。
白家没有女儿,但白奕的几位嫂嫂为人都很好,和气大方,带着一众亲朋家的小姐一直留在房里陪秦菁说话,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
快二更的时候朱氏的贴身丫鬟来报,说前头的酒宴快散场了,一众人等便起身告辞。
朱氏临走又吩咐了人简单的做了几样吃食送到房里,让她自己垫垫肚子。
秦菁随意的吃了两口就让墨荷撤下去,自己用湿帕子净了脸上脂粉,正要坐回妆镜前面卸下头上钗环,就听见外面院里就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少爷,您慢点,别绊着!”月七惊慌失措的喊。
“行了行了,你赶紧的去厨房让人煮碗醒酒汤送过来,我送他进去。”是白奇的声音。
“是,三少爷。”月七应道,一溜小跑的飞奔而去。
秦菁回头对侍立在侧的晴云使了个眼色,“去开门。”
晴云福了福,转身走到门口去开门,秦菁也顾不得卸妆,急忙起身迎过去,却见白奕半个身子都被挂在白奇身上,被他半拖半抱的扶进来。
“阿奕喝多了,我已经让月七去厨房煮醒酒汤了。”白奇神色间略带几分歉意的把白奕往前一送。
秦菁上前一步,旁边晴云她们几个急忙也要上前来帮忙,但是白奕醉的神志不清,进门时被门槛一绊,直接避开所有人撞到了秦菁怀里。
秦菁急忙抬手扶住他,同时抬头错过他的肩头对门外的白奇道谢:“麻烦三哥了,您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好!”白奇颔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白奕进门就靠在她身上不动,下巴抵在她肩头,迷蒙的闭着眼像是就这么睡熟了。
晴云她们几个都是自幼服侍秦菁的,这会儿也都束手无策,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晌,还是灵歌回过神来,先开口,“公主,四公子好像醉的不轻,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秦菁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冲她抬了抬下巴道,“不用了,这里有我行了,你们去给他准备热水沐浴吧。”
“是!”几个丫头互望一眼,齐齐福身退出了新房。
偌大的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两个人,寂静无声,只有大红的喜烛燃烧中不断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白奕似乎是赖定了她,就那么靠在她肩头一动不动,他的脸微微向里偏向秦菁的颈边,带了酒气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
秦菁不自在的偏了偏脖子,试着推了推他,“我让他们去给你备洗澡水了,你先到床上靠一会儿?”
“嗯!”白奕浅浅的应了一声,运气朦胧而带了点俏皮的尾音,用脸在她脖子上蹭了蹭,“你扶我过去。”
“喂!”秦菁无奈,只好扳过他的身子,心里却是诧异,这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居然骨头也可以软成水的。
“扶我!”白奕是存了心的不想用力,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肩上,软塌塌的靠着。
秦菁深吸一口气,难得好脾气的由着他,跟白奇方才似的,半拖半拽的揽着腰把他往大床的方向挪。
那人则是亦步亦趋,几乎拽一步才肯挪一步。
短短十几步路走完,等到把白奕掀到床上,秦菁自己也只能坐到床沿上喘气,身后那人这才厚颜无耻的低笑一声来睁开眼。
“你还装!”秦菁回头白他一眼,“赶快起来把衣服换了,一会儿她们该打水回来了。”
白奕仰面躺在鸾凤和鸣的大红喜被上,方才倒下去的时候他头上束发的玉钗脱落,一头墨发披散开来,醉意朦胧的半眯着眼,目光不再似往日那般清亮明澈,反而漫上一层迷蒙的水光,氤氲着眸底黑的深渊有种诱惑至极的味道。
他笑笑,唇角绵软,带了几分孩子气的轻声道:“你帮我。”
那笑容,无辜的让人不忍拒绝。
秦菁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又不自在起来,起身就要坐到别的地方去,却不想身子刚刚起到一半就被她拽了一片衣角用力往后一拉。
“哎——”秦菁低呼一声,仰面栽倒,不偏不倚刚刚好砸在白奕敞开的胸膛上。
“呃——”白奕闷声一声,被这一撞,连咳两声,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你没事吧?”秦菁急忙撑起身子去看他,抬手就要去抚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白奕就势一把压住她的手,往上一带,落在他领边的绣扣上。
他居然还惦记着这事儿?!
秦菁脸上一红,就要抽手去躲,白奕却没松手,用力压住她的手背在自己的胸口上,声音慵懒道:“我没装,是真的醉了。梁四那臭小子不厚道,带了阿翔过来,一人灌了我一整坛。”
白奕的酒量到底有多少秦菁心里有数,如果真的只是喜宴上喝几壶,的确是醉不倒他,可是真要整坛的往上搬,也难怪他脸上烧得厉害。
大约是他此时的这双水汽迷蒙半梦半醒的眸子太具杀伤力,秦菁一时心软,下手动作就缓了下来。
白奕感觉到她的身子放松下来,这才满足的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坦然的闭上眼,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秦菁坐起身子,背对身后烛火,一颗一颗细致的解开他的衣扣,帮他脱下外袍。
她的做的细致且认真,又转身去脚踏上取了室内穿的软底绣鞋,刚要弯身帮他脱靴子,冷不防手腕被人一把扣住。
秦菁下意识的抬头,却发现白奕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正目不转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题外话------
好吧,我终于大婚了,太不容易了嘤嘤嘤~
卷四:皇城惊梦 第218章
他的眸光亮且深,定定的胶着在她脸上,灯光下有种异样妖娆的光影闪烁。舒殢殩獍
就知道,他不能那么容易醉倒!
秦菁的手在他掌心里的僵了僵,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醉了?”
“醒了!”白奕答的坦荡。
秦菁嘴角一抽,心想这人也太厚颜无耻了些,装醉也装的那么理所应当。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被他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计较不起来,秦菁只能别过眼去避开他的目光,作势就要起身。
白奕抓着她的手腕没放,秦菁无奈,只得耐着性子回头和他商量:“我去把发饰卸了。”
白奕莞尔,这才松了手。
秦菁转身拖着繁重的裙摆走到妆镜前坐下,着手开始拆头上那些珠花玉翠。
白奕坐在床沿上,自己踢了靴子换好了软鞋跟过去,从背后压下她的手,接了她手里一只八宝金簪道,“我来!”
她的脸,和着他立于身后的卓绝剪影,在铜镜中氤氲的带了几分迷离。
“嗯!”秦菁的嘴角含了笑,垂眸应下。
白奕站在她身后,一朵一朵取下她发间装饰,最后两支金钗打落,墨发如水骤然散开,滑落肩头,在大红的嫁衣上泼洒了一片,这种强烈的颜色冲撞之下,更显的镜中的人脸生动而明艳。
白奕的指尖自她鬓边穿插而过,最后停在腮边轻轻的摩挲了两下。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体温略微有些高,手指沿着她腮边一寸一寸慢慢擦过,仿佛真的是在用心铭记她此时的轮廓。
秦菁偏头让了让,起身躲开他的手,“好了,我去换衣服。”
“我帮你!”白奕挡在妆台前面寸步不让,低声笑着来拉她的手。
秦菁脸上一热,刚想开口拒绝,他已经埋首于她肩头压低了声音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罢,不等秦菁反应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抱回了床上。
秦菁心里砰砰直跳,却知道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敢强拗着他来。
白奕把她放在床沿上坐了,动手就来解她领边的扣字,指尖扫过她的下巴,秦菁身上一僵,尴尬的商量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夫人是觉得为夫服侍的不够周到吗?”白奕随口道,神情却是极为专注的落在那一排精致的绣扣上,他手下动作极为灵活,只就两指轻巧一捏,扣子就从扣眼里脱落。
秦菁看着他那专心致志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身上僵硬脸上发烧,感觉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正在尴尬时,忽然听见一片哗啦啦的水声。
浴房开在和新房相连的一间屋子里,两间相连,但是为了进出方便,又另外开了侧门。
彼时里面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和着脚步声,紧跟着听见晴云隔着门禀报:“公主,四公子,热水准备好了。”
几个丫头对白奕的称呼成了习惯,秦菁也不想提醒他们改口,而事实上她并不喜欢“驸马”这个称呼,或者说不喜欢这两个字被用在白奕身上,白奕就是白奕,她不需要他成为她的附属品而存在。
“哦!”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秦菁急忙应道,就要起身避开白奕的爪子。
白奕反手一捞,刚好将她锁在胸前,随即大声接过她的话茬,吩咐道:“下去吧,这里不用服侍了。”
隔壁传来几个丫头嘀嘀咕咕的笑声,很快脚步声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夜深人静,屋子里只剩下相拥而坐的两个人。
秦菁只觉得喉头发涩,干吞了口唾沫,低头却见白奕正就着落手位置方便,已经在解她的腰带。
他的手做什么都很灵巧,当时几个宫人打理了小半个时辰才帮她束好的宫绦丝带,在他指尖的翻转下飞快的散落到床边的脚踏上。
紧跟着他的手指上移,落在她肩头。
秦菁慌忙抬手去挡,这一挣扎太过用力,两人砰的一声齐齐往后摔去,落在大床上。
因为本来就是白奕抱着她,理所应当又是白奕颠了底。
他摔了却不动也不喊痛,手下仍是死死的扣在她的腰上不动。
秦菁试着去掰他的手,“天晚了,别闹了,快去沐浴吧!”
白奕闻言终于低笑一声,下一刻突然天旋地转翻了个身把秦菁放在了床上。
彼时她的嫁衣已经乱了,松散的披在肩上,露出里面同是艳色的里衣,挣扎中领口也拉开了一点,半个雪白的肩头连着一条精致的锁骨映一片浓烈的红色海洋里,有种反差极大的诱惑力,刺得人眼睛生疼。
白奕的目光落在那里,秦菁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突然加重的呼吸声,心跳一滞的同时,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目光凌乱的在头顶的帐子上扫来扫去,半刻都不敢去和他的目光接触。
白奕探手去触摸她锁骨处优雅的线条,温暖的指尖如水流淌而过,秦菁的身子突然颤了颤。
“白——白奕——”她想开口说什么,但却也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白奕的唇角牵起一个温软的笑纹,突然俯身下去封住她的唇,热烈而痴狂,带着醇厚的酒香注入她的鼻息,血液,涌动到四肢百骸。
秦菁倒抽一口凉气,完全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攻城略地,溃不成军的落在他气息的笼罩之下。
唇舌纠缠,意乱情迷。
秦菁攀着他的脖子,轻巧的回吻他,毫无挑逗意味的一点回应,更让白奕近乎失控,吮吻她柔软的唇瓣,齿关开启轻轻的啃噬,像是永远也尝不够那甘甜的味道一般。
两个人都闭着眼,只凭感觉在其间徜徉,白奕指尖翻飞,很快除了两人身上的负累。
细密的吻从她的唇角、脸颊、额头、眉眼一路走过,最后落在莹润精致的锁骨处皴巡流连。
他眯起眼眸去看软在他身下的女子,那是他最熟悉的女子,此时又觉得意外的有些陌生。
华服褪去之后,他感觉自己看到的又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她,肤如凝脂,莹润的玉色上染了一层迷离的红,身上仅剩的一件鹅黄鸳鸯肚兜,明黄的丝线绕过纤细的脖颈,双颊酡红,氤氲着仿佛是醉酒之后那种极致的迷离的诱惑。
她手臂攀着他的脖子,肌肤相触间带着两人身体灼烧出来的热度,混合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弥漫在帐子里。
察觉他的目光飘过来,秦菁抬肘遮住眼睛,试图掩藏尴尬。
白奕见她这掩耳盗铃的举动,忍不住的哑声一笑,随即眼睛一眨,突然抬起手指一勾,挑开她颈后那丝线的活结,然后手掌拖着她的线条流畅的脊背慢慢移到后心。
恍惚中,秦菁隐约明白了他的意图,愕然瞪大了眼,下一刻却见他唇边漫过一丝不怀好意的邪气的笑,落在她背后的尾指轻轻一勾。
一股通透的凉意骤然袭来,秦菁脸上的颜色已经艳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白奕的目光下移,她骤然一惊,急忙用力一拢双手,把脸藏在了他的肩窝里,声音低弱的乞求道:“别——”
彼时两人已经裸裎相见,她这柔然往上一凑,胸前柔软就刚好抵上白奕的胸膛,紧接着身子一僵,只是再想避开,却更不敢去碰白奕的目光,索性就死死的把脸藏在他的肩窝里眼不见为净。
“呵——”白奕于她耳边发出一声沙哑的浅笑,一手托着她的脊背将她带起来,一手掀开床上铺着的锦被,随手把裹在里面的喜果扫到地上,然后拥着她重新倒回床上,拉了被子裹住暴露在外的春光。
秦菁埋脸在他颈边不动,他起了玩心,也不去扒她下来,反而手指游移,悠闲的顺着她柔软的身体一点一点慢慢勾勒她身体的轮廓。
从肩头到后背,再到纤细柔韧的腰肢,一点一点再向下——
“呀——”秦菁终于烫了似的,突然松了手。
帐外的烛火未熄,抬头就望进白奕含笑的眸子里,窘迫的无地自容。
“真担心你会把自己闷死!”白奕抬手去拨开她面上一缕散碎的发丝,凑脸过去咬她的耳垂,“不躲了?”
秦菁颤了颤,这个问题她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只就用力的咬着下唇不说话。
白奕见她不语,再次失声笑了出来,于她耳边低声道,“那继续!”
秦菁一怔,然而完全不及反应,他已经再度覆身上来,没有之前的试探和戏谑,以舌尖顶开她咬在自己的唇上的牙齿,重新侵占领地,干燥宽厚的大掌掌控她的一切,不容逃避。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急速升温,彼此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情动之时,秦菁自齿间溢出一声细细的呢喃,软在白奕怀里,半眯了眼睛去看的脸,放纵自己,这般仔细的记住他。
这就是这一生要和她相携走到最后的男子,这就是她跋涉两世,终于失而复得的那个他!
不管曾经有多少的遗憾和痛苦,都在这一天画上终止符,从今以后,她的天上人间,唯留他一个人。
白奕的手掌自她胸前的柔软上停驻,炽烈而急切的在她光洁如玉的脊背上反复的流连,仿佛是要通过自己的手将她的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秦菁迷蒙着双眼偷偷的打量他,心里带着淡淡的满足和喜悦,却在双腿间触到那件硬物的时候,整个身子闪电般一阵紧绷。
前世的记忆太不美好,所以,她在潜意识的一直都惧怕这个时刻。
“别怕,没事!”白奕觉出她的紧张,轻笑着低声的安抚,他俯首去含住她胸前蓓蕾,齿关轻启微微用力碾了一下。
“嗯!”秦菁身子一颤,骤然又有软下来的趋势。
白奕就是以膝盖顶开她的腿,身子一沉往下压去。
“痛!”秦菁痛呼一声,压在他肩上的手指骤然扣紧。
“没事,就痛一下!”白奕身子一松,闭着眼去吻她眼睛,低声的哄,“忍一忍,马上就好。”
其实第一次,他自己也并不好过!
他试着再往里送,秦菁默不吭声的咬住下唇努力配合。
虽然白奕已经竭力的在控制,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每每试着往里推送一点,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开来的疼痛,僵持之下,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白奕缓一口气,从枕头下面摸了帕子去给她擦,见她皱眉强忍的模样,心里突然百味陈杂,一阵疼。
“秦菁!”他带着喘息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秦菁睁开眼,神情虚弱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事!”
白奕低头去吻了吻她的嘴角,声音里慢是心疼的味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疼就喊出来,咬我一口也行,不用强忍着。”
红烛高照,暖帐之下,是他异常真挚而深沉的目光,所到之处,如星火燎原,将她整个人都焚成灰,收入眼眸之下永久的珍藏不放。
秦菁闻言心里一软,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移,正好落在他胸前那道箭伤留下的疤痕上。
想到那次祈宁城外他奋不顾身为她挡箭的那一幕,秦菁心中一痛,抬起指尖轻轻的抚上他胸前疤痕。
虽然明知道那里的旧伤已经完全愈合,但是她落手下去的时候仍然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会碰疼了他一般。
“疼吗?”她抬头去看他的脸,烛火下眸子里隐隐有水光闪烁。
白奕看到她眼中氤氲的水汽突然就有些慌了,明明她的泪没有落下来,他还是慌乱了停止了其他所有的动作,探出指尖温柔的去蹭她的眼角,一边软声的劝,“傻瓜,早就好了,哪里会疼。”
秦菁被他这般无措的举动逗得破涕为笑,往旁边偏过头去,把眼角落下的那一滴晶莹藏在了大红的锦被里。
白奕被她这突然之间的一哭一笑震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秦菁重新移回目光时却是主动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借力撑起身子,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落在他胸前狰狞的疤痕上。
湿润而燥热的唇瓣印在皮肤上,白奕脑中嗡的一下,全身的火苗似乎是在这一刻瞬间被已然发展成为燎原之势。
他身子突然往下一沉,两个人都带了破釜沉舟的壮烈,一步到位。
“啊——”疼痛让秦菁警醒,她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指甲扣在白奕的肩头似乎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掐进了血肉里。
“没事了,马上就好!”白奕仍然俯首去吻她,声音里可以带了绵软的笑,低低的安抚。
额上大滴的汗水滚落,砸在秦菁颤抖的睫毛上,她下意识的眨了下眼。
身体的契合让她心悸而慌乱,白奕的心跳也是骤然停滞,却还是无法自控的动了动身子。
秦菁皱眉,咝咝的抽了口气。
他怕再弄疼她,所以动的很小心,秦菁本来已经做好了咬牙强撑的准备,但是初始那一刻尖锐的刺痛过后,倒也不是那么撕心裂肺。
白奕强忍着,额上汗水不住的往下低。
秦菁心疼的抬手去给他擦,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
白奕看到她眼底泛出的笑,就势含住她的指尖吻了吻,终于放心大胆的再度沉身压下去。
秦菁双臂穿过他腋下攀住他的肩头,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偶尔自喉间溢出一两声细碎的呻吟,略带了羞涩的低喘弥散在暖帐里,婉转而朦胧。
两个人的汗水融在一起,打湿了锦被。
没有太过放纵的索求,水到渠成的缠绵过后,两个人都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白奕伏在秦菁的身上没有动,一直等到呼吸平复下来,才翻身下床,踢开落在脚边的衣服,把她从被子里挖起来裹了件睡袍,抱着她往浴房去。
秦菁揽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避开他的目光。
白奕也不点破,踹开隔壁浴房的大门,径自走到水池边上抖开裹着她的外袍把放进水里,自己也跟着跨进去。
浴房里水湿地滑,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晚间里面的光线便处理的很好,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秦菁脸上一红,突然觉得刚刚降下去的体温又升腾起来,欲盖弥彰的急忙抬手遮住前胸。
白奕嘴角一抽,抬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困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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