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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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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夜轻轻点头,那男子嘴角轻勾,仿似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扬长离去。
尹子恒——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无夜竟跟他认识?而他……一个尹国四皇子,于这种兵荒马乱、国体动荡的时候,来百里这样的偏远小镇做什么?
我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也完全忘记了祈然会担心,就这么或将自己的气息藏于人群中,或屏住呼吸,紧紧跟在前面独行的无夜身后,忽远忽近。
我转过拐角后,看着眼前华丽的大宅和空荡荡的大道,发……呆。
进,还是不进?
一只宽大的手搭在我肩上:“冰依,你独自一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被狠狠吓了一跳,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是轻咧开的嘴和两排洁白的牙齿,然后是一张略带些孩子气的面容和一身洁净的青衫。
我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洛枫,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洛枫笑了笑,收回手,随意地怀在胸前:“你的灵敏度还真低,我从大街上一路跟你到这里,你竟一点也没察觉。怎么,想进去找刚刚那个铁面人吗?”
我有些颓丧,随即眼睛亮了亮:“你的轻功很高?……!”
“…………”
我在洛枫的帮助下顺利进入那个大宅,里面空荡荡的,偶尔有三两的丫鬟拿了东西来去,也没有护卫保镖,地面却很干净,有几个看上去年幼的小厮拿了半身高的帚子在打扫。
我正仗着柱子的掩护探头探脑,想寻出那熟悉的身影来。腰身却忽地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只听一缕极轻的门开合声,洛枫已半拖着我躲入身后厢房的一个橱柜后。
这应是一个贴壁的衣柜,不知为何竟在柜壁与墙间留了一人身的缝隙,倒象是专门用来让人躲藏偷听的。
“怎么……”我脚没站稳,正想回过身去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嘴巴便猛地被一个温暖又略微粗糙的宽大手掌捂上,洛枫半抱着我,贴近我耳侧,轻嘘了一声。
我心头一颤,全身不由绷的死紧,半晌直到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才听到门轻轻开合的声音。眼角余光瞥到一双皂黑的男式靴子和投到地上的长影,来人应该很高。
“婉柔,在里面吗?”男子的声音不轻不重,语调平稳却带着冷漠倨傲,听地我浑身狠狠一震。
洛枫慌忙紧了紧环在我腰侧的手,以示警告。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忍不住满头黑线,追踪一个无夜,竟然会先后看到尹国四皇子和……钥国皇太子。
是啦,这个声音,熟悉谈不上,却还是极好辨认的,不是那个变态傅君漠,又是谁?
等等,他刚刚在叫谁?婉……柔……?莫不是……?
“太子。”屋里传来一声低婉柔美的声音,把我狠狠吓了一跳。天哪,屋里竟然有人!若不是洛枫进出风一般的速度,还适时捂住了我的嘴巴,怕早被发现了。
轻且柔的脚步声由内而外响起,屋里是气闷的窒静,吓得我们两个只能全力屏住呼吸,洛枫捂在我脸上的手,更是紧的一刻不敢放松。
苏婉柔——江南四大名妓之一,尹国四皇子尹子恒的红粉知己。为什么会和傅君漠同时出现呢?
“太子,莫……”苏婉柔的声音顿了顿,似有些疑虑,“他走了吗?”
房里静默了一会,才听到傅君漠坐下的声音,茶水倒落的声音。
“婉柔,通知你家主子。”傅君漠的声音带着森寒的怒气和杀意,“就说……那边传来消息,鱼儿已经上钩了,让他准备好,四面收网。”
我心口猛地一跳,几乎要露了痕迹,幸好口鼻的呼吸都被洛枫遮掩了,否则绝对露了形迹。可是,傅君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的鱼儿,到底是祈然还是卫聆风。
“是。”苏婉柔的声音,平静沉稳,柔软中又带了丝丝的倔强,却不见狠毒,“子恒已经准备妥当了。只待……他们困住了步杀和卫聆风一行人,尹国就会配合太子,进攻祁国。”
“哼!”傅君漠又是冷冷哼了一声,语调中却是除了狠辣,还带着得意,“卫聆风以为得了银川国,他就可以稳坐天下了。却不知,正好掉入了我们的陷阱。”
“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失去……”傅君漠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话中的杀意,却早已是赤裸裸地不遮掩半分。
“啊——”耳边忽然传来苏婉柔的惊呼,然后是丝绸摩擦的声音,倒落在怀的声音。只听傅君漠的语气稍稍柔软了几分:“婉柔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不为本太子和你家主子的胜利开心吗?”
只听苏婉柔低低地叹了口气,才道:“婉柔只是担心,那个人……真的可靠吗?他如此大的权势,若是将来……”
傅君漠似是在苏婉柔脸上亲了一下,语气柔和却带着冰冷的傲气:“放心吧,他们……若真有心争夺天下,也不会到如今仍甘于隐在暗处。更何况,想要反噬,哼!本太子又岂是如此好相与的人?”
我浑身狠狠一震,眼睛倏地睁圆,心里只觉惊骇莫名。这个人……这个人,莫不是……?
耳边忽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然后是苏婉柔低低的呻吟,和娇声抗议:“太子……现在,现在……仍是白天,……呜……”
“白天又如何,有谁敢来打扰本太子?”傅君漠的声音里已经染了情欲,伴随着沙哑的声音抱起怀里之人,越过我们躲藏的橱柜,往床榻走去。
在一闪而逝的瞬间,我看到了躺在傅君漠怀中那个风华绝代,脸泛晕红的名妓眼中,闪过深沉的悲伤和绝望,伴随她无声,悄悄滑下的泪珠,落进我心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是我这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恐怕就算给我个通天的本事,我也绝不会想到,自己竟会有躲在橱柜后,偷听别人床戏的一天吧?
屋里弥漫着粗重的男声,婉转呻吟的女声,床榻摇晃的声音,肌肤相拍的声音,还有无处不在的淫糜之气……
洛枫仍一手捂在我脸上,一手搭在我腰间,身体紧贴着我。刚刚明明再单纯不过的动作,可是在这一刻,他的手,他的身体,却如针尖般,让我站立不安。
贴着我脸上肌肤的手,扶在我腰间的手,随着时间的推进,随着……床……床戏进入高潮,而越来越热,仿佛要将我的身体灼烧般,却不肯松开半分。
我不敢挣动,更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只一张脸涨得通红,肌肤仿佛要烧起来一般敏感。轻轻拉扯了两下,洛枫不肯松手,我却也偏偏动不得半分。
今日听到的消息,绝对有着惊天的内幕。只要我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消息传递给祈然,那么他和卫聆风就很可能可以从中分析出有用的情报,做好一切准备。
如果我现在出去,自然有很大的可能逃脱。即便没有洛枫的帮忙,在搞得他们鸡飞狗跳后,我还是有自信可以安全脱困。
可是之后呢?傅君漠如果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被人窃听,那么必然会改变计划。也不知那人到时……会再想出怎样阴狠的招数。
“……若儿……若儿……”耳边传来傅君漠神志迷蒙的声音,我浑身又是狠狠一震,尴尬难堪当真已经上升到了极点。
我怀疑,若再不离开这个地方,恐怕我会在被发现前,先因为脑充血死亡,一样无法将消息传递给祈然。
顶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扶在我腰间,捂在我唇边的手,却轻轻颤抖了下,反而越加灼热,灼热到嚣张了……
一路上,我就象被一百只疯狗追赶一般,拼了命地只知低头往回赶。耳边传来洛枫开怀的笑声,让我越加愤恨难堪。
回到我们入住的客栈时,晌午都已经过了。我用冰凉的手,抚了抚发热的脸颊降温,好好稳定了情绪。这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往租住的房间走去,洛枫跟在身后,却是一脸悠哉游哉的表情。
祈然一定找了我很久吧?一定很担心……
我踩着吱嘎做响的木质楼梯,无意识地望向上方半敞开的房门,却忽而脚步迈不动一下。
一身浅蓝衣衫的祈然,一脸淡然柔和表情的祈然,轻轻扶着一个不小心摔倒的少女,少女抬头羞涩地向他一笑,遍布刀疤的脸上绽放出比日月星辰更美丽的光辉。
这一幕,何其熟悉;这样温柔的表情,何其……珍贵。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待开口叫唤,祈然却已经回过头来,比他的神情反应更快的,是一道白光闪过,窜进我怀里。
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开心地抱紧了怀里的白狐:“小银,你怎么会来的?”
小银窝在我房里使劲的蹭啊蹭。
祈然的双眉紧蹙在一起,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把我检查了个遍,见没双眉损伤,才呼出一口气,道:“这里不比沧雪,太多危险,以后不要独自出去了。”
我心道:在沧雪国时,也不见你肯让我独自出去了啊!但面上当然要装出乖巧认错的样子,低头道:“对不起,我知道了。”
祈然抬头,仿佛是此时才看到洛枫却只淡淡地道:“多谢洛兄保护她平安。”
洛枫潇洒地耸了耸肩转身离去,临走是那别有深意的一眼,端的看地我寒毛直竖,想起刚刚……我忍不住面上又红了红。
“少主……”耳边传来蓝莹若低低的唤声,“莲月求你放过木丞相一命,毕竟……毕竟,莲月的命,是他救的。”
祈然转过身,对蓝莹若,柔声道:“你回去告诉胜衣和若彬,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们暂缓处置木离风。毕竟,我也不想跟父皇闹僵……”
到最后一句时,祈然几乎已经变成了自言自语。蓝莹若的眼中,却深深闪过光芒。
“少主,”蓝莹若看了我一眼,象是忽然有种恍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对了,还有件事,白丞相让我告知您。”
祈然微微扬了扬眉,蓝莹若马上掂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
我只能隐约听到“军事……布防……”几个字。
祈然的神色从惊疑,到难以置信,再到皱眉沉思,最后落到我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戒备和疑虑,虽然只有一瞬便离开。
我跟祈然相识了这么久,自然分辨的出,他刚刚的惊疑和沉思绝不是装出来的。
我想起蓝莹若曾说过的话——只要你把少主让给我。心里忽然有什么赌的慌。
我轻咬了下嘴唇,抱起小银往与后院相通的阶梯走去。
“冰依!”身后传来祈然有些慌乱的声音。
我没听见,什么都不想听见。萧祈然!你这个王八蛋,对着别人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怀疑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最好一辈子都别来跟我说话!
手腕猛然被扯住了,我停留在原地,不挣扎,却也倔强地不回头。
“对不起,少主我……”身后传来蓝莹若怯懦的声音。
“你先回去吧。”祈然拽着我的手越发使劲,却仍是淡淡地开口,“让胜衣别轻举妄动。记住,在我回去前,守住如今的战果就好。”
低低应是的声音,门开合的声音,然后屋里就仿佛忽然被抽干了声响一般,静寂下来。
良久,久到我几乎忘记手腕的痛,久到我双腿麻木。
祈然忽然开口了:“我没有怀疑你。”
我撇了撇嘴角,想开口,却觉得委屈,他的表情是不是装的,我会不清楚吗?所以依旧不回头。
“有些事情我的确不想你知道。可是,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我唯一不会怀疑的,就是你和步杀。”
我吸了吸鼻子,真难看,差点就哭了。其实,我也不相信祈然会怀疑我,可是他刚刚的表情,至少有一半是真的。果真是被嫉妒冲昏头脑了啊!
祈然轻柔地扳过我身子,把小银从窗口丢到后院的花园。
我惊呼了一声,想去接,却被祈然温柔却坚决地抱在怀里,在我额头轻印了一个吻,沉声道:“小狸通人性,我可不想他在旁看我们亲热。”
“咳……”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祈然讲的什么话?脑中不自觉又回忆起刚刚……我忍不住面上通红,只觉祈然原本清新温暖的怀抱,此刻都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说真的那种香艳的场面,虽然只听未看,短时间内想忘掉,可还真不是易事。
“冰依……”祈然忽然掐住我的下巴,迫我抬起头来,眼中蒙上了淡淡的急迫和阴郁,“你刚刚……跟洛枫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怎么可能嘛!”我不自在地想撇开头,脸越发热了,以前怎么没觉得祈然的一张脸这么魅惑的呢?即便他此刻正在生气,“对了,我在街上看到了无夜。”
祈然的表情微微一顿,钳制我的手也松了开来,双眉轻皱:“他独自一人?”
我摇了摇头,然后把我跟踪无夜,接着遇到洛枫,还有偷听到的,傅君漠和苏婉柔的对话,统统详细说了一遍。
祈然深思了半晌,蓝眸总的风暴,脸上的神色,越加凝重。
我皱眉道:“我看他们要对付的人,恐怕不是你,而是卫聆风,你还是提醒他早做好准备吧。”如今既然祈然要和卫聆风合作,那么唇亡齿寒,自然不能眼看着他有危机而不顾。
更何况,对于卫聆风,唉!我就算不愿留在他身边,也不能明知他有危险,却丝毫不管不顾啊!
祈然的表情顿了顿,忽然脸上便露出了不快,扶在腰间的手一紧,将我狠狠抱在怀里,蛮横地道:“大哥的安危自有我操心,以后都不许你再管。”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轻声道:“其实,我宁肯你这样吃醋。也不希望,你阴着张脸,把什么都埋心里,却跟我生气。”
虽然,我承认,我刚刚明明吃醋了,却也是阴着张脸跟你生气。想到这里不由笑得更欢了。
我在心里默默吟唱:恋爱中有人被打垮,有人长大,你还爱我吗?爱我吧!
祈然低头看我嘴角只见绽放不见收敛的笑容,忍不住露出无奈宠溺的神色,却将我抱得更紧了:“那个洛枫,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却绝不简单,不要跟他太过接近,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抱着他的手,越加紧,忍不住将心里所念,轻轻吟唱出来:
雨过应该就会天晴吧
若知道痛了就会珍惜了啊
恋爱中有人被打垮 有人长大
你还爱我吗
虽流过泪却无损爱的美丽
当然会有争执但不许怀疑
越是大风雨越要守在一起
真爱全靠真心累积
这肺腑的话要你聆听仔细
虽然说不上什么死心踏地
我些许的过去你要是在意
就等你想通我一直在这里
雨过应该就会天晴吧
若知道痛了就要珍惜了啊
恋爱中有人被打垮 有人长大
你还爱我吗
雨过应该就会天晴啊
谁说天黑就一定要下雨呢
恋爱中有人被打垮 有人长大
你还爱我吗 爱我吗
“冰依……”祈然贴住我的身躯轻轻颤抖,低喃了声,忍不住低头寻到我的唇,深深吻下……
唇齿间溢满温润的清香,渗进我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只愿一辈子,在这个人的怀抱中,沉溺……幸福。
眼看真的就要天晴了
一直到痛了就要珍惜了啊
恋爱中有人变得傻
有人长大
你会爱我吗
眼看真的就要天晴了
一直到痛了从此就珍惜了啊
恋爱中越是多变化
越快长大
你很爱我吗?
爱我吧
小佚
2007。2。15 20:44
PS:这里载入的歌,是品冠的老歌<;雨过天晴>;,个人非常喜欢,而且也觉得很适合这里。
看到很多人说我这章写的太拖沓太文,而且感情纠葛也太烦心,所以大修了一下,不过贴的太急,连错别字也没修。关于契约的揭露,我也想到了一个更好,更妥当的时间段,所以暂时就取消了。
还有再重申一下,我的书还没出版,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是盗版,听说是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请各位千万不要购买,谢谢!
最后,祝大家春节快乐。
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25章 幻梦(本章完)
第25章 幻梦
第二天,橙儿不辞而别。她给步杀留了封信,透着烛光看去,我隐约觉察那是一首诗。只是我深信,依步杀的文学造诣,是绝对看不懂,而他,没有让我们过目便独自将信烧了。
只是好久以后,我才迟钝地想到,也许……橙儿是喜欢上步杀了,所以才会总对着他无理取闹,希望引起他,哪怕一点点的注意。
三天后,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洛枫,告辞。
我虽然很笨,却知道这个人身上有着太多的隐患,不管他是真心要走,还是被祈然逼走的,我都不该挽留。只是……橙儿,还有洛枫,便真的消失无踪了,心里还是只不住的怅惘。
五天后,我们终于还是抵达了“别有洞天”所在的山头。
在这个,我带走小银,遇见无夜,救了卫聆风的山头上,我很意外地,却又隐隐觉得在情理之中地,又见到了卫聆风、文策,还有……无夜。
我们到达的时候,卫聆风一袭月白的长衫,正立在当日我从士兵手中救下他的山丘,面色平和宁静,却隐隐带了抹肃杀之气。
无夜和文策分立在他两侧,见我们到来,也只是回过头来微微望了一眼,并未大动。
卫聆风的身旁,没有平日寸不不离跟随左右的十二侍卫,可是,我却不会傻到相信,一国的皇帝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即便别有洞天中,当真有着天大的秘密。
若非,那十二精卫正隐在暗处,至不济,他也必然在来以前便拟好了退路,自保无虞。
即便是冒险,也定然在有七八分胜算的情况下,这就是卫聆风,天和大陆最年轻,却也是最可怕的皇帝。
行至“别有洞天”墓门前。
“恩?”卫聆风看着我和祈然,俊眉轻挑:“朕为何会在这里,步杀没有告诉你们吗?”
我看着他优雅难测的笑脸,晶亮耀眼的双瞳,总觉得他今日的笑,有些……牵强。
祈然环手扯掉落在我发间的枯叶,语气淡然地回答:“步的记忆,被消去了一部分。”
卫聆风的表情微微一滞,却又转瞬恢复如初,他接过文策递来的琥珀玉杯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既然如此,由朕来说也是一样的。朕和你……”
卫聆风的声音顿了顿,低头,望着杯中自己若隐若现的影象,声音越发冷淡莫测:“是真正,同父同母的……兄弟。”
同父……我轻抽了下嘴角,这家伙,可真会享受,到了这种深山野岭还要人伺……侯……同母?什么?同父同母?!
卫聆风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忍不住薄唇轻咧,终于露出个浅淡却真实的笑容。只见眼中原本暗淡的光辉轻亮了亮,复又归于宁静。
是了!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什么豁然明了。难怪我今日见着他后,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卫聆风的神情,从一开始,就有些幽深莫测,又隐隐潜藏着肃杀之气。
虽然,平日里他本就是个难以琢磨的人。可是,往往所有的算计都潜藏在他温和高雅的笑容下,全不似今日,这般锋芒毕露。
倒象是……我惊了惊,倒象是……他中血蛊时,被我告知中了噬心术时……因为,受到伤害,所以,刻意地隐藏懦弱,反而变得更加冷漠无情。
我还在深思,却忽然听他道:“即便忽然换了个身份,朕和祈然,还是兄弟。”
还是……兄弟。我抿紧了唇,细细咀嚼着这句话,他明明是在对着我说的,可是目光却在祈然身上停留又走。
“正是。”祈然的声音不咸不淡,不抑不扬。他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越过深密的草丛,仿佛忽然之间,卫聆风这个人——他大哥,便不再被他放在心上了。
步杀轻轻呼出一口气,如平时一般稀释着自己的存在,缓步跟上。
经过无夜身边的时候,我忽然心中微动,停下脚步:“无夜,七天前,你在哪?”
无夜眼中微微露出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回道:“主子,那时我在帮皇上办事。”
我一楞,心中的疑惑越胜。心道:无夜啊无夜!不管是你还是卫聆风,我都想保,可莫怪我出卖你了。目光移向卫聆风,镇定地道:“你让他见尹子恒做什么?”
此话一出,周身的气氛猛地凝固起来,仿佛跳跃闪烁着某种摄人的,暴躁不安的气息和火苗。
我看到无夜的身体轻轻震了下,随后漠然低下头。
文策的目光唰地落在无夜身上,脸上露出深思复杂的表情,手却不自觉地落到他腰间的折扇上。
祈然的脸色从我一开口时,便有些暗沉,但始终没有阻止。
偌大的劲风猛地袭来,刮得我发丝飞扬,肌肤生疼,绒袋中的小银探出头来,发出欢快而又感伤的叫声。
夕阳的余辉落在我们身上。别有洞天的门,终于……打开了。
卫聆风伸出晶莹修长的十指,将被风吹乱的发丝自眉梢轻轻拨离,眼中变幻莫测的笑容更深,却只是淡淡地拂了拂袍角,对着我柔声道:“还不进去?”
“文策,你们在外面侯着。”
“皇上——!”文策忍不住惊呼,却在接触到卫聆风的目光后颓然后退,低低应了声“是”。
“至于莫……劲。”卫聆风看都没看无夜一眼,微微冷笑,“跟朕进去吧。”
我被祈然拽着手,茫然地穿过劲风带往里走,听着身后沉重压抑的脚步声,胸口象有千翻巨浪在汹涌,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胆量回头将目光落在那双,在铁面具后似隐若现的漆黑双眼上。
我这么做,把真相赤裸裸地摆在大家面前,真的对吗?看卫聆风他们的反应,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么……
难道,无夜……真的是尹子恒的手下?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刻意地接近我?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他那时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我狠狠攥紧了拳头,尹子恒知道,当初……我陋颜奇女的身份,长相,尹子恒是见过的……
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我……:“啊!痛……”
我猛命地想甩动被祈然抓住的手,却脱不出他的掌握。
祈然看了我半晌,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终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轻柔却坚决地把我揽在怀里,无声吐息道:“他……确实有问题。包括步受伤的消息会被这么快传递出去……”
祈然说到这里还是顿了顿,显然有很多事情他依然不想我知道,只冷漠地道:“冰依,无论以前他为你做过什么,你都不能……再尽信他了。”
我微微开合了双唇,耳边听到“砰——”的一声,别有洞天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
不能……再尽信他了。连祈然都这么说,可是……他未曾解释过一句,我……
很快,我们就将别有洞天中可以通达的石室通通逛了一圈,可是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与我当日所见不同的地方。
“你是说,开启别有洞天之门的方法,只有步杀知道?”我极度震惊地看着卫聆风。
卫聆风也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他自然不会尽信于我,所以当日,他恐怕是只打算告诉祈然的。却没想到……”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凌厉的精芒,“会在途中失去记忆。”
步杀微低了头,靠在墙沿,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帘。他明明不可能听不出卫聆风语中的讽刺,我却能想象,他黑发掩盖下淡漠冰冷的神情。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干系,凉薄到……即使我们就在他身边,却也常常感觉不到任何存在气息的……杀手。
“别有……洞天……”祈然微微抬头,环顾着四周,目光却因为兀自的沉思而并未集中。
忽然,他蓝眸中的神光轻轻一亮,缓声道:“别有洞天……我们回去进来时的那个石室。”
一语惊醒,我们五人开始沿着来路回转。
我一手被祈然牵着,一手无意识地扶着墙沿,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一直浑浑噩噩地,因为有着某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从未敢去深究。
步杀有事情瞒着我和祈然,不!或许,只是瞒着我。比如,他和卫聆风的合作,为何要刺杀尹钥两国的皇帝,又是如何一击成功的;再比如,他为何如此执着于找出祈然的母亲,甚至不惜冒着与祈然相背离的风险。
祈然也有事瞒着我。他建立依国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自恋一点吧,如果他有五分的意愿是为了想念我,那么,剩下的五分,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他和卫聆风的合作,又意味着什么?对冰凌的正式宣战吗?
而无夜,我深深叹了口气,扶在墙沿的手忍不住加深了指力。如今细细想来,竟恐怕已不是隐瞒和欺骗那么简单了……
“吱吱嘎嘎………………”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机关运做声,我还来不及细想,身体猛然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吸力。
“啊——!!”我大叫了一声,眼前天旋地转,身子又是坠沉,又是往某个方向倾斜。然后鼻尖似乎充盈了奇特的清香,还有徐徐的微风,温凉的雨丝,顺着我全身每一个毛细孔渗进我体内,奇异地舒适酥麻,却又有着莫名的快感,搅乱我心湖。
“冰依————!!!”耳边听到重重惊骇莫名的叫唤。双手似乎被什么拽紧了,然后有股相反的力量在拖着我,却无奈地只能跟着我下沉。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无声地苦笑:别叫地那么大声,根据著名的穿越下坠定律,我肯定死不了!
意识被欲生欲死的奇异梦幻吞噬前,我隐约看到祈然和步杀随着我下坠的身影……
两个笨蛋,我不会死,不代表你们不会死啊!我楞是强撑着在心里将他们狠狠数落了一顿,才随着划过耳畔的急风,沉沉睡去。
耳边有悠扬动听的歌声,在黑暗的洞穴中,在三个急速坠落的身影间,回荡,回荡……
细雨飘 清风摇 凭藉痴心般情长
浩雪落 黄河浊 任由他绝情心伤
……
……………………………………………………………………………………………………………………………………分割线…………………………………………………………………………………………………………………………
轻微地脚步声从半敞开的窗外传来,步杀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打量四周。
杀手的直觉,让他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很快地判断周身的形势,从而确认自己的安全和任务完成的可能性。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木屋,却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说普通,是因为他见过寻常百姓所住的屋子,大抵都是如此简陋朴实的。
可是,他为何会躺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步杀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刚刚他想告诉自己什么?
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他从床上起身,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衣服仍是这套,汲血也在身边,很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步杀浑身一紧,下意识地便让自己处于戒备状态,部分真气自然流转,这种受伤后常有的状况,并不陌生。可他却忍不住一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啊——!”来人推开门的瞬间,在横劈至的汲血刀之下,脸色苍白,半晌才一甩手中的篮子,大骂道,“步杀,你发什么神经啊?!”
步杀楞楞地看着面前柳眉轻皱,小脸蕴怒的少女,汲血也忘记要收回。
“怎么了?”看他如此模样,少女反而收敛了怒气,泛着琥珀色的眸中轻轻闪过一丝担忧,清凉滑腻地小手抚上他额头,低声自语,“难道伤势又复发了?”
“冰……依……?”步杀收回汲血,望着眼前的人,半晌,又是半晌,终于忍不住疑虑地开口。
“恩?”冰依歪着头看了他半晌,忽而叹了口气,“是不是思维有些混乱?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谁让你这次伤地如此重。”冰依忍不住一边抱怨,一边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但转眼飞扬的神采便黯淡下来,目光凝注在他身上,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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