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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唯凰独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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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业囊彩撬母缒愕摹!
谨亲王摇了摇头,“我全当此话是你酒后戏言,今日这里只有你我,而这话也在你我之间结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应当如何便如何去,我的封地离盛京不近但也不远,我想我总会有机会奉旨入盛京来与你再饮一杯。”
颜晋楚淡淡一笑,“生在皇家,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真正的兄弟。而四哥却是我真正的兄弟。”
谨亲王听完颜晋楚此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担忧,说道:“我很庆幸,你妄自尊大再自称一声哥哥——你要记住,无论哥哥做了什么,都是为你好,希望你懂。”
第三十六章 血漾之夜
谨亲王高举饮酒的手遮挡了他的神情,颜晋楚并没有看到他复杂的眼神。
他也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当初我身在秀寒山崖下,差点性命不保,那时候纵使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但若没有四哥相助,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拿下盛京。四哥无心天下却给予我这样的相助。就算今日我已登上帝位,我也一样不会吝啬一句‘感谢’。”
皇宫中难得的兄弟情在这两人之间诞生,没有外人的把酒言欢自然也甚是洒脱,就连时间的流逝也让两人不觉。
这样的快乐时光不知维持了多久,颜晋楚突然站起身来,走向大殿大门,他靠在门框边,望着外面下着濛濛细雨的夜空,他举起执酒杯的手,唇在酒杯边缘轻轻一碰,随后深呼一口气,“下雨了……”
谨亲王也随着他走到大门边,看着外面的绵密细雨,“是啊,下雨了……希望今夜春雨后,我齐盛能永敷万国,是则四方。”
这样的雨似乎激起了这两人更高的兴致。
一个齐盛新帝,一个齐盛亲王,两人像市井少年一般,坐在门沿上,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夜来春雨。
颜晋楚望着雨。
易昭的信已经送出,芒棘芒棘,你何时会来到皇宫找我?秀寒一别,不想从此就站上了的对立,只是你应该明白,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为敌。
也许我们之间只差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我去信说愿意视你为齐麟女帝,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给你最起码的尊重。
芒棘,来吧,今时今日的你,宫门宫墙阻挡不了你的道路,我会在皇宫等着你。
谨亲王看着与自己面对而坐的颜晋楚,良久他把眼光再次转回到殿外的濛濛细雨,今夜的雨来的真是凑巧,雨水能冲刷掉一切罪恶痕迹。
这几日是他要离开盛京前最后负责值夜的时候,他与颜晋楚自小感情深厚,这一次颜晋楚称帝他也立下不小功勋,可他什么都不要,他从来就是无心帝位无心天下的。
他只求能太平度日,所以最后能回到封地是安乐生活是他最大的向往。
不想,前几日太后突然派人来,说想见他。
齐盛帝的这位贵妃性格古怪,从不爱见人,终日把自己关在后宫中最华丽的宫殿中,这些都是尽人皆知的。
颜晋楚登基后,虽然他并没有说过什么,但谨亲王也能感觉到这对母子之间的感情十分微妙,说得直白一点,这两人感情不好。颜晋楚给了他生母该有的荣华,却没有那种母子交心感。
谨亲王与这位太后更是从没有交集,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见他。可是出于与颜晋楚的情谊,也因为宫中规矩,想想自己不几日就要离开盛京,就算是拜别太后,也总需要去一见。
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时,太后与他的会面竟是没有第三人的,当屋中只有他们两人是,谨亲王才第一次真正看清太后到底是何种模样。
他似乎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她把自己终日关在宫殿中,而父王却一直对她圣宠不衰——风华绝代,容颜不老,这样的词最贴切的形容着这个女子。
难怪颜晋楚身为男子都长那么柔美,可以绝艳天下,原来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姿色卓绝的娘亲。
“太后圣安。”虽没有旁人看着,但谨亲王一样礼数周到,“本该儿臣来拜见太后,只因听闻太后不喜欢旁人过多叨扰才迟迟没有请安,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附身扶起谨亲王,“皓予,我知道你与楚儿是这皇宫中最好的兄弟,我希望有一件事……你能够帮帮他。”
谨亲王一怔,颜皓予是他的名讳,他从未想过这个几乎不曾见过的太后会这样叫他,并且太后也没自称哀家,竟是用最平凡的“我”来自称,这样柔声的呼喊,这样温柔的声音,让他想起自己早已过世的娘亲。
一怔后想到太后所说内容,心中便是一酸,可怜天下父母心,记得他年幼母妃还在时,每次悉心的教导,总被他不耐烦的敷衍过去。
颜晋楚与太后的矛盾,他知道的不甚详细,但他有过失去的痛苦才更懂得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自己这个弟弟还不懂的,就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帮忙弥补吧。
他再次行礼,“请太后明言直示。”
那一日,他知道了颜晋楚的虽坐上皇位,但一直用一个潜在威胁,而那个威胁就是曾经的神暝宫主,现在突然冒出的齐麟女帝。
太后虽说的隐晦,但也明确的说出颜晋楚对那齐麟女帝处处留情,谨亲王一想便觉得的确如此。
哪一国遇到前朝余孽的事会像颜晋楚这样处理?竟然任他们轻易的杀到盛京,他相信颜晋楚一定有自己的感觉,但他很能明白什么叫防患于未然。
颜晋楚和神暝宫主那段故事,就算是一直不在盛京的他也都知道的清楚,也许颜晋楚真的心慈手软了。
既如此,颜晋楚不忍心下手的,就由他来,就算时候颜晋楚责怪于他,他也要为颜晋楚除去这个后患。
这两日正好是谨亲王负责盛京守卫,他的手下也是有人的,当初准备这些人并不是为了能争夺皇位,还是为了皇位的角逐后,给自己留一条生机后路。
不想,现在这些人竟用在了刺杀芒棘身上。
颜晋楚对谨亲王不曾设防,易昭去送信时他已经知道,既然那位神暝宫主会自己来盛京那便最好,他利用指责之便,轻易的瞒过颜晋楚,在盛京布下天罗地网。
大殿门外,落雨淅沥,谨亲王淡淡的想,颜晋楚,也许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我便在自己的封地,看着你将齐盛带往最繁盛的时期。
……
盛京的夜晚被细弱春雨浸淫,不少建筑弯翘的屋檐边都积着雨水,每过一刻便会因为乘积不下那些雨水,如有小杯倾倒一般掉下一大片雨水,那些水掉落地面形成一片水花,随后便融入地面。
每一个屋檐边都有这样的现象,水花滴落声响远远超过下雨本身的声音。
掩藏在这水花落地声后的,还有一场又一场不为人知的肃杀。
此刻,已看不清芒棘身上的衣衫本是什么颜色,上面沾满着血迹,鲜红而刺眼,也许刚要被雨水冲淡,便又会有新鲜的血迹浸淫。
芒棘有蚀麗颏,杀人本是件轻松不见血的事情,可是自从那黑衣人的棋花放出后,前来阻她近路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她只能杀人杀人继续杀人,她的内心被苦苦煎熬,深深压抑。
她从不是一个漠视生命的杀神,她知道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是可贵的,也许他们是阻了她的近路,可他们也有自己效忠的主子,他们这样做只是听从主子的命令,并且他们在用他们的生命在执行命令。
人杀的越多,芒棘的心就越发感到压迫,甚至慢慢的,她的呼吸都会因为四周的血腥味变得困难。
曾经在有恒,她在兰馥园后山看到一大滩血迹时就会恶心难受,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会被血色浸湿,只怕现在就连漫天的飘雨都洗刷不去她身上杀戮的罪孽。
即使如此,黑衣人依旧源源不断而来。
芒棘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子开始有了微微的颤抖。
是寒冷?
是恐惧?
是迷茫?
都不是,是由心而发的深深心寒。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
颜晋楚,你当真打算在皇宫之外就取了我的性命吗?
让易昭送来的那封要求见面的信函,原来就是当初林峰手中递来的那杯牛奶?
加了安眠药的牛奶沉睡了她的*,信中的请求一见迷惑了她的思想。
喝了牛奶后,等待她的是一阵无法辨别死因的毒针。
看了信后带着最后祈盼来到盛京后,等待她的竟然是铺天盖地的黑衣杀手。
原来都一样,一样……
芒棘自嘲的笑了笑,怎么都学不乖,记不住?
柔情似水的林峰都可以为金钱去她性命,为什么颜晋楚不可以为了江山天下杀她?
这世间,最凉不过人心。
更何况,颜晋楚已是帝王,从古至今,帝王心,最凉薄。
黑衣人看着一身满是鲜血的芒棘还有芒棘身后蔓延一路的同伴尸体,眼中只有不可思议却没有任何要退缩的神情。
他们都是谨亲王的死士,他们的眼中没有齐盛的长治久安,他们的眼中也没有家伙天下,他们只知道谨亲王对他们恩重如山,谨亲王的命令就是一切,谨亲王叫他们用剑抹脖子,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可此刻,他们却害怕了,不是害怕今晚注定丧命,而是害怕丧了命也完成不了谨亲王交代的任务。
前面不断的有黑衣人与芒棘交手,芒棘左右手各持一刀,招式极其普通,但每一挥刀都带出十分强劲的内力剑气,在血色中死亡的黑衣人绝大多数都是死在剑气之下。
另一部分死不见血的,便是死在此刻盘绕这芒棘肩头的蚀麗颏,芒棘身上满是血迹,但好似荆棘之鞭的蚀麗颏还是发着淡淡银光,在狱中,这样的银光都有了隐隐光圈,本该是极美的画面,此刻却像牛头马面的索命锁链。
看着不断倒下的同伴,有一个黑衣人突然拉着另一个黑衣人来到一边,说道:“小四,你回皇宫禀报,宫外的行动……失败。这女子武功超脱,多多提防。”
那个被唤作小四的黑衣人没有领命,而是急着摇头,神情坚决,“不,我要留在这里,即使同大伙一样死在这里,我也不要做逃兵。”
对他说话的黑衣人加重了语气,“小四,这是命令,服从上级的命令是最基本的。”
小四更急了,“不,我不要当逃兵。我爹就是逃兵,连累我们一家被人看不起,我能活到今日,人生最大的信条便是不做逃兵。”
另一个黑衣人叹了口气,“小四,我们这群人会成为死士,是因为我们早就无牵无挂。可你不同,你爹抛下你们跑了,你还有你娘,你娘一人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当真要她老无所依,白发人送黑发人?”
小四一怔。
黑衣人接着道:“你并没有当逃命,我么多抵挡一阵,你把这消息传回宫中,让宫中有所防备。而到时候宫中一定还有一战,那时你可以继续完成你的使命。”
小四一咬牙,看了黑衣人最后一眼,转身跑去。
却在同时,一根银色荆棘一闪而来,直接串过黑衣人的身边,径直向背身直跑的小四而去。
黑衣人不知道这根银色荆棘到底是什么兵器,但他清楚的见识过这东西是怎么杀人于无形,他表情惊惧,大喊一声,“小四,小心——”
第三十七章 生死离别
小四感觉到自己身后有杀气靠近,本能的回头,看到的正是蚀麗颏闪着耀眼银光犹如黑夜中一条闪着银光的巨大蟒蛇,而他自己是就要葬身蛇口的牺牲品。
这一刻他忘记逃亡,忘记闪避,只是眼神木然的站在原地等待死亡。
“不要……”让小四走的黑衣人大喊一声。
小四是唯一一个还有亲人就自请加入死士队伍的,他所想表达的是对谨亲王的忠心。小四也是死士队伍中年龄最小的,今年不过十五岁。
就算知道这一次人物艰难,甚至是难免一死,所有的黑衣人还是尽可能的把小四护在了最后。他们是死士,他们可以死,因为他们了无牵挂,可是小四还小,他还有一个娘。
就在哪黑衣人大喊一声时,不停向芒棘进攻的黑衣人也短暂的停下手,所有人都摒住呼吸将目光都投向身后,那黑夜中‘银色巨蟒’的位置。
所有人于心不忍,但他们都知道,被这银色巨蟒顶上是根本没有生还可能的。
这里都是见惯杀戮场面的黑衣人,此刻却有人不忍的低下头。
可是没想到,蚀麗颏却在就要接触到小四的前一刻停了下来,随后‘嗖’的一下飞回原位,静静的盘绕在芒棘的肩头之上。
小四脸色惨白,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剩下的黑衣人都有些惊诧,女杀身为何会手下留情?
芒棘静静的看向小四方向,她的耳力很好,黑衣人和小四的对话她听的非常清楚,小四的转身离开,蚀麗颏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可芒棘却心中一软。
听小四的声音,这一定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和他的娘被爹抛弃,从小受人唾骂,真的要杀了这个孩子?芒棘最后还是阻止了蚀麗颏。
她注定会杀近皇宫之中,她的目标只是颜晋楚,这个孩子且放他一回。
“小四,还不快跑。”那黑衣人执行过不少任务,敌人一时的心慈手软本就少见,而心慈手软后的赶尽杀绝却见得不少。
小四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后就跑开了。
芒棘看着那个叫小四的黑衣人跑开的背影,他是要去向宫中回禀宫外的状况,宫中……果然,这些人都是颜晋楚的手笔。
好,好得很。
去吧,就去告诉他,我闻人芒棘杀来了。
看着小四背影沉思的芒棘没有注意,有几个人黑衣人趁她不注意时绕到了她的身后。
在众黑衣人眼中,芒棘很可怕,可比芒棘更可怕的是她肩头的蚀麗颏,这个看似一条银色荆棘的东西仿若有生命一般,它的洞察力比芒棘更为敏锐,还能随意的伸长缩短,会对芒棘造成威胁的它必定在第一刻让这威胁无声倒下。
可方才,芒棘阻止蚀麗颏救小四,这东西再回到这女子肩头后好像有了片刻的迷茫,女子走神,武器迷茫,也许这片刻的迷茫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几个绕到芒棘身后的黑衣人以扇形围开,一人手势下令,其余几人接令后一起执剑像芒棘刺去。
芒棘对身后的攻势一无所知,而蚀麗颏感应不到主人的杀气,再加上之前芒棘阻止它杀小四,一时也迷茫自己是不是应该阻止主人身后的这几个人。
几个人眼看就要刺到芒棘,这些既然是死士,对人体死穴很是了解,只要其中一人得手,芒棘必然九死一生。
剑离芒棘越来越近,芒棘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蚀麗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那些黑衣人的眼中已经冒出喜悦的光芒,没想到苦战许久,竟会这样简单的成功?
“芒棘,小心。”
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他轻功不错,一个箭步就来到芒棘位置,芒棘身后那些剑尖距离她只有一寸时,这个身影用力推了芒棘一把。
所有的剑在这个瞬间刺入了这个身影的身体之中,利刃入肉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刺痛了芒棘的心神。
芒棘慌忙回过头,几个黑衣人一脸愕然,而地上赫然有一个男子的身躯浸在雨与血之中。
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救她?
方才这男子似说过话,可她根本没有在意。闻人逐?微生文?不可能,他们都中了她数道迷药,还有画汝在一旁看守,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
月光透过轻薄的雨云轻轻的洒在这片淋湿的大地,芒棘看到的是一张让她难以接受的脸庞——此刻躺在地上的竟是闻人浩苊。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地上的闻人浩苊身中数箭,血色映红了他身边的土地,他苍白的面容上还挂着一抹笑容,“芒棘,曾经我想杀你好几回,这一次我救你一命,便算我还了吧。”
芒棘手中的刀剑“咣当”落地,她的手伸向肩头上的蚀麗颏,蚀麗颏明确的感应到主人的命令,瞬间向那几个黑人窜去,只片刻,那几个黑人就无声到底。
芒棘匆匆跑到闻人浩苊身边,看着他满身是血,她的脑中嗡的一声,空白一片。
那些黑衣人是想一击取芒棘性命的,个个都使出了全力,闻人浩苊身上每一剑都深可见骨。
芒棘用力的撕下自己早就看不出颜色的裙摆,随后手忙脚乱的想帮闻人浩苊包扎,“没事的,没事的,都是皮外伤……都没伤到要害,神暝宫灵药无数,这些小伤,不算……”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抚过他胸口的她的手也顿在了那里,她能清楚的摸到这个位置有一截断剑。
闻人浩苊胸口中间了?
芒棘眼中盈出眼泪,停下的动作又继续,“只要快点包扎……不要细菌感染,很快就会好的。二姐、四姐都成家了,但是闻人家三位公子都没娶亲,我一直想着要帮你们找最好的嫂嫂……我的三位哥哥都长的好看,身手不凡,身份尊贵,一定都能找到这世上最美丽贤淑温婉的女子……”
她的动作最终还是停止在闻人浩苊的胸口,那截断剑是那样狰狞,她该如何继续骗自己?
胸口中剑,会死的。
闻人浩苊直直的看着芒棘,目不转睛,他把芒棘的手用他的胸口挪开,随后又擅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饰品盒,声音微颤,“这……是我在市集买的,本想你生辰时送给你,可……错过了。又想或许可以等到你明年生辰……只是现在……今日若不给你,只怕没机会了……”
芒棘结果首饰盒,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把闻人浩苊抱在怀里。这位大哥曾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掉她,最后两人一笑泯恩仇,可后来又因为芒棘回忆起林峰的事,对这位大哥回归冷淡。
她似乎能想到为何从新阾县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人跟在身后,那感觉在进入盛京的小树林后格外明显,开始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终于能肯定原来是他跟着自己。
自己防闻人逐,防微生文,甚至防了秋呈杰,从没想过闻人浩苊会跟着她潜入盛京。她来盛京是送死,她以为在新阾县的几人中,愿意陪她送死的都被她留在原地。
也许从最一开始,她就想过,想闻人浩苊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一定会不得好死,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最后他的死竟会因为救她。
“芒棘,这是我这一生唯一送你的东西,希望你能喜……”话未说完,闻人浩苊举着的手就无力跌落,芒棘甚至能俺觉到自己怀中闻人浩苊的脑袋在这一刻变得更沉。
他,死了。
芒棘静静的放下闻人浩苊,就在此时,那个饰品盒滑落掉在地上,撞击让饰品盒自己打开,里面的发簪接触地面的声音清脆。
芒棘一抹眼泪就要伸手去拿,却在手指触及发暂时一顿——这发簪……
又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看得更真切一切,这发簪分明就是她留在现代给林峰的那一支。
为何会在闻人浩苊的手上?
难道……
她难道不出任何内容,她一切吃穿用度都来自于神暝宫,就连小小的发簪也是神暝宫自产,她身上的东西可以说世上仅一,可方才闻人浩苊说他是在市集买的。
可这支明明就是自己丢给林峰的那一支。
怎么会?
回想闻人守正的那些话,一个深深的疑问又刻在芒棘的内心,闻人浩苊和林峰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要知道,她猛然摇晃着闻人浩苊的尸身,“醒一醒,你快醒醒,告诉我,告诉我这发簪到底从何而来……市集买来的?是不是你骗我?你都要死了你还骗我?……好好,我信你,若你是买来的,你为何偏偏买了这支,你这个神暝宫大少爷不应该买更华贵的东西么?你到底怎么看中这支发簪的?”
芒棘痛声的叫嚷着,但她得不到回答,闻人浩苊已经死了。
“啊——”芒棘大叫一声。
一直在她肩头的蚀麗颏在这时冒出了金光,它能感应到主人的杀气,它猛然向剩下的黑衣人窜去,只片刻,剩下的黑衣人便全部丧命于蚀麗颏之下。
……
芒棘痛声大叫之时,还和谨亲王做在大殿门沿上的颜晋楚心中突然一惊,一种道不明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滋生。
同时,谨亲王的心中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样诡异的感觉到底来自何方?
难道皇宫外的行动并不成功?
怎么可能,那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绝不可能连一个孤身前来的女子都搞不定。
“四哥,还有许多奏折没批,今晚也已放松多时,我该去书房了。”颜晋楚站起身,面上带着浅浅微笑。
谨亲王也站起身,点点头道:“是,若不让你办正事,就是我的过错,今日还是我负责盛京与皇宫治安,我也玩忽职守许久了。”
颜晋楚一声令下,才有宫人前来收拾大殿,而他也移步御书房。
回到御书房的事情是老三件,支退所有宫人,让易昭受在书房外,随后便进入密室内看一看珏王颜晟睿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确定一切无恙,颜晋楚才做到案几之前,手中执起奏折也根本无心去看,易昭的信既已送到芒棘的手上,也许她随时回来,她到底会怎么来呢?
偷偷潜来?那么他该在御书房等她好,还是在龙塌上等,更能让她懂他的心意呢?
这样想着,颜晋楚忍不住勾起嘴角一笑,这样的一笑比昙花一现更为惊艳世人。昙花一现难得一见,齐盛新帝这样的笑容,旁人一样没有机会瞧见。
谨亲王离开大殿后,宫人就要为他打伞,送他回他的寝宫。谨亲王拒绝了,他想在春夜的漫漫细雨中走上一回。
宫人听命离开,这时有一个巡夜的侍卫走到谨亲王身边,说道:“谨亲王万安,细雨虽不寒凉,也请王爷保重身体。”
说完,侍卫便把手中自己撑着的伞递给谨亲王,这一次谨亲王没有拒绝,接过伞还对这侍卫表示感谢,随后叮嘱侍卫好好巡夜。
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当谨亲王撑着这把侍卫给他的伞走动时,从伞柄尾部拿出一张字条。
他用撑着伞的手就将字条展开——宫外行动失败,该女子武功高强,提防。
什么?谨亲王心中猛的一惊,行动失败?
宫外的那群人都是他的死士,他非常了解,那群死士会称行动失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所有死士除回来送信一人外,全军覆没。
怎么可能?这些死士也算能以一抵五的精英,竟然被那女子一人全灭?那个女子到底到了何种令人恐惧的程度?
果真是天大的隐患。
这件事既然是瞒着颜晋楚做的,自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既然自己抗下了这件事,便会让这件事结束在自己手中。
只是事态的发展还是大大出乎谨亲王的预料,他顾不得现在时辰已晚,这个时候他必须去见太后。太后是知道他行动的人,在必要时能帮助他一起向颜晋楚封锁消息。
当谨亲王来到太后寝宫,原以为太后一定早早歇下,不想太后宫中竟然灯火通明,谨亲王一到便被迎进殿中,就好像太后早就知道谨亲王会来访一般。
谨亲王也顾不上多问,在太后屏退左右之后,便急急道:“太后,我派出宫外拦截那女子的死士……全军覆没,那女子到底是何等人物,竟如此了得,她真的只是齐麟后嗣吗?”
再说守鹤,她今夜一直觉得心神不安,却又说不上由来,现在的她虽然能重新走在天地之间,但预言者的能力是注定失去了,这种未知感让她恐慌。原本她的确已经歇下,可就在方才,她的心猛得一揪。
虽然没了预言能力,可她到底出自幽净谷,这种不好的感觉是一种上天的警示,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或即将发生,她匆匆起身,不想谨亲王就在这时到了。
现在听谨亲王这样的描述,她心中都像有十五水桶七上八下的,还记得自己见闻人芒棘时,那个女子是那样普通,若不是自己早就用预言能力得知这女子是能助益儿子的帝星,她也绝不信。
后来,又因为芒棘去过幽净谷,她感应到属于幽净谷主人的天生王者出世,她相信那个人就是芒棘,其实根本没有实质证据,她让颜晋楚除去芒棘,为的只是以防万一。
而今日,她终于真真正正的肯定了芒棘就是那个天生王者,不然这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能鼎力世间?
难道心中那丝不安就来自于芒棘?
毋须多想了,眼前除去芒棘才是当务之急,她必须做点什么,芒棘手中有幽净谷三件宝贝,天罗戒,古灵镯,还有最令人无解的‘芒棘’,这‘芒棘’天生就有保护主人的能力,只要这荆棘之鞭在,谁都别想伤害它的主人。
看来,若要除去芒棘,只有她能办到。
守鹤对谨亲王道:“皓予,那女子极不容易对付,我有祖传家宝也许可以对付她,现在我便去取传家宝,而你……那女子的目标便是楚儿,我把楚儿的安慰托付于你,在我赶来前,请你千万护楚儿周全。”
谨亲王见太后一脸慎重,便凝重的点了点头,“就算太后不吩咐,我也必将护六弟周全。”
谨亲王离去。
守鹤没有让其他宫人进来,只让她最贴身的那个丫鬟送了一柄长剑进来,随后便把这个平时她颇为信任的宫主也赶出了大殿。
每一个预言者都有自己的能力,但在离开幽净谷后这些能力会慢慢变弱,守鹤离开幽净谷多年,她的能力已经变得微乎其微,但还未彻底消失。
她的能力在所有预言者中算是最特别的,不是能力本身特别,还是这个能力可以由她控制转移。
蚀麗颏是幽净谷的至宝,它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幽净谷中人,所有它绝不会伤害任何幽净谷的人,也就是说就算守鹤满是杀意的走向芒棘,蚀麗颏也不会伤害守鹤,最多发出警示让芒棘小心。
此刻守鹤把自己的能力转移一部分到长剑之上,蚀麗颏毕竟不是人,它若在长剑上感觉到幽净谷的气息便不会阻止长剑的行动。
所以只要守鹤手持这把宝剑,找个机会接近芒棘,一击即中,就算她有蚀麗颏,她一样得死。
第三十八章 最后一战
预言者的能力就是预言者的生机,守鹤这样做对自己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也许会危及她的性命。
她的眉头皱起一刻便松开,一咬牙,她的手指触上常见——没关系,只要除掉闻人芒棘,只要颜晋楚依旧是帝王天子,她就能自由自在的站在这天地间,或许当事情已成定局后,她能回到幽净谷,她能见到守正,守正的能力能帮助她恢复健康。
所以,今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只要除去天生王者,她的儿子就永远是天子,世间会进入新的轨道,过去的错误都不再是错误。
手中的宝剑在她的触碰后,从她触碰之处开始渐渐有了宝石的质感和光泽,只是这样的转变极慢,而她的额上已经沁出点点汗水。
心中对守正的思念,对自由的向往是支撑她的信念。
可以做到的,只要除掉闻人芒棘,这一些将不再是梦。
……
颜晋楚在御书房中,手捧奏折,目光却落在御书房的门帘。
他一直想着芒棘定会消无声息的潜进宫中,随便掳个小宫女或者小太监,恶狠狠的问他们,皇帝在哪里,随后这被掳的宫人迫于生命威胁颤颤巍巍的告诉她,皇上这个时辰应该在御书房批奏折。
随后她一定会更恶狠狠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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