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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唯凰独尊-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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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实在诡异的很。

芒棘还未开口,她却先开了口,“都说觞儿意图造反,现在早抛下我不知逃去了何处。但今日我却感觉到觞儿回到了盛京,回到了这寡情无性的皇宫之中。可是,觞儿怎么可能回来……所以我知道那感应不是觞儿给我的,而是觞儿的诛心蛊。

山达族人离不开诛心蛊。诛心蛊回来了,觞儿却没回来,他只能是死了,果然……什么逃亡的鬼话,我本就从未相信过。

姑娘或者姑娘的朋友中了诛心蛊?那心痛的滋味如何,想来那痛现在还太微弱,甚至比不上我失去觞儿的痛楚。可是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比我更痛!不要妄想解了诛心蛊,那是无解之物。

觞儿死了,杀他的人落得这个下场,杀人偿命也算公平。这位姑娘,你说可是?”

这位出自山达族的妃子面色平静,语气平和,她说完这段话的同时也停下了手中动作,轻轻哼唱起芒棘无法听懂的歌谣,慢慢走到床榻前放下帐幔。

她没有让芒棘离开,也无视芒棘存在,她在用行动告诉芒棘,话尽于此,无论你逼我甚至杀了我,那诛心蛊都是无法可解的。

诛心蛊……原来画汝所中的是蛊毒。只是这诛心诛心,究竟诛了谁的心?杀人偿命,这话说的有理,可是杀觞王的是她,为何要让画汝替她付出如此痛苦的代价。

芒棘脸色一冷,世间没有事是不可能的,本来自己来到这里就没抱多大希望,如果这里可以,闻人逐也会来这里。她来这里只是为弄清楚画汝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皇宫中不是还有一个不平常的人么,那人应该会有办法。

芒棘离开后,冷宫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阴森,甚至还传出了嘤嘤的哭泣声,这凄婉的声音让本就阴森的冷宫平添了几分悲凉。

循声而觅,传出凄婉哭声的正是芒棘刚离开的那宫殿。

觞王的母妃伏在床榻上哭声不止,觞王事出,她纵使不信也希望她的儿子依旧安好,可芒棘的到来让她绝了希望。

“觞儿,那姑娘才是你孤注一掷真正想杀的人,对吗?母妃很想帮你达成最后心愿,但母妃不可以,母妃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让山达族毁于我手……觞儿,母妃对不起你,只怪母妃当初错付真情,错嫁颜锦恒,错嫁到了这帝王家。”

宫中就连夜晚打更的宫人都会绕开冷宫,这样凄婉的哭声,这样悲凉的人生,不会再有第二人听到。

……

芒棘虽然是路痴,但却清晰记得圣贵妃宫殿所在,只要追寻夜晚光芒所在便是。

走到圣贵妃宫门外的芒棘看着门上灿烂依旧的宝石鄙夷一笑,同样是不容于天地之间的预言者,圣贵妃的生活比守瞳不知要舒坦多少倍,明明圣贵妃应该失去了预言能力,她到底凭什么让齐盛帝依旧对她言听计从?

今天自己的到访,可会在圣贵妃的意料之中?

敲门等人开再等通报实在太慢了些,芒棘身子一跃就上了围墙,刚上去芒棘就马上感觉到,这看似普通的围墙,实际上还有一层类似结界的东西,上了围墙的她依旧无法进去。

芒棘抽出腰间蚀麗颏,在空中挥动几下,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自己面前的结界被弄出个缺口,她迅速跳下围墙,进入了宫殿之中。

在她原本科学的世界中也会有很多未知,更何况自己穿越到这个有着各种光怪陆离的世界,她不会惊讶也没时间惊讶,见招拆招是唯一能做的。

圣贵妃的宫殿中的宫人并不多,而且这位为数不多的人似乎对宫殿四周的结界很有信心,芒棘这样冒然进入没引起任何骚动。

圣贵妃不能见天地,她的寝殿位置没有任何窗活透风的地方,芒棘记得前厅的玄关处有一扇小窗,她可以从那里潜入寝殿。

以芒棘现在轻盈的身姿,只要认得路,去哪里都神不知鬼不觉。不一会儿她已经站在了那扇小窗之前,刚想猫腰爬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这个点早就到皇宫宫禁,安宁一片的皇宫中,除了守夜人,别人都该睡了,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人在聊天?

难道自己运气那么差,今日齐盛帝掀了圣贵妃的牌子?

不可能,若是齐盛帝在,就算有结界殿门外的守卫和里面的宫人怎会那么少。这世上要知道皇帝在哪是最容易的,那里守卫最森严便是了。

那会是谁?

芒棘静下来心来,站在窗外聆听。

隐隐传来的是……“若母妃真无法解诛心蛊,儿臣便告退了。”

这是颜晋楚的声音。

嗯?芒棘眉梢一挑,颜晋楚也在求诛心蛊的解法?就连他也知道画汝中了诛心蛊?

真可笑,自己贴身的侍卫,人人都知道她中诛心蛊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知道。

只是,圣贵妃说自己无法可解?

“楚儿,这件事母妃真的无能为力。那位画汝姑娘以身殉主也算死得其所,你有这份为她求取解药之心已经仁至义尽。你在传州那么久,一定十分疲累,早点休息。”圣贵妃的声音依旧温婉。

接着芒棘就听到颜晋楚从内殿走出来的声音,怕他听过前厅时会发现自己,芒棘尽量的收敛自己的气息。

待颜晋楚离开之后,芒棘看到圣贵妃示意上次那个神秘宫女跟着颜晋楚,确定他的离开。

芒棘一笑,既然这里只剩下圣贵妃一个人了,事情就好办了。虽然不知道之前已经失去预言能力的圣贵妃是如何做到料事如神的,但至少今天她的确不知道芒棘会到来,不然她一定会多留一些人在自己身份。

芒棘从小窗进入宫殿,如猫般轻巧的步伐,直到她进入圣贵妃的内殿,圣贵妃才察觉到有人来了。

她一抬头,看到芒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以自身见惯大风浪的气魄把慌乱压了下去。“闻人姑娘,你怎么来了。”

芒棘森然一笑,反问道:“难道不应该是圣贵妃早就料到我今日会前来?”

圣贵妃脸色一僵,不过很快从容过来,虽然没了预言能力,但她到底也在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她温婉高贵的微微一笑,“闻人姑娘是来求诛心蛊的解蛊之法?只可惜,诛心蛊无法可解,就算我是预言者也无能为力。”

芒棘冷笑,你对自己儿子都是这套说辞,对我当然也是这套说辞,只是……我可不是你二十四孝的儿子。“圣贵妃,或者我叫你守鹤会不会让你感觉更亲切一点?”

圣贵妃就是守鹤一直是芒棘的猜测,今日这样说出来也冒着极大的风险,只是若不给圣贵妃来一点狠药,她必不会按着芒棘的思路走。所以芒棘必须牢牢的把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你说什么?”圣贵妃的脸色瞬间差了很多,眼神中的慌乱也变得不能轻易掩藏。

“我说什么,守鹤你听不真切吗?”芒棘勾起嘴角露出最为诡异的笑容,圣贵妃的反应让她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圣贵妃就是预言者们的罪魁祸首,一个谎言株连数人的守鹤。

圣贵妃身子一软,连退几步,最后无力的靠在床榻之上,不言不语,只是惊恐的看着芒棘。

上一次在这个地方,她主导着事情的走向,满脸惊讶的是芒棘。可是今日,短短的半年之后,事情有了惊天逆转,她再也不是那个主导者,而是处在了最为被动的位置。

芒棘今日来并不是来打击这位守鹤预言者的,她是要解救画汝的法子,圣贵妃的确解不了诛心蛊,那么那个神秘的幽净谷又是否可以呢?“告诉我,怎么去幽净谷。”

圣贵妃今晚所受打击有点严重了。

幽净谷作为世上最神秘的地方,存在与否都是世人争论的话题,多少人向往终身寻觅却依旧无果而迷茫一生。

传说幽净谷能战胜一切生老病死,作为帝王总是向往长生之术的,齐盛帝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得到的是她模凌两可的回答,她来自幽净谷,对于帝王问出这种问题早有准备,她的回答既没有用谎言,同时也让齐盛帝觉得幽净谷不过是世人为了逃避不如意的现实幻想出来的地方。

只是此刻面对芒棘,圣贵妃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过关,因为芒棘已经说出了她的身份——守鹤。

的确有不少离开幽净谷的预言者依旧用在幽净谷时的名字,可是圣贵妃没有,她到齐盛帝身边之后一直用了化名,齐盛帝不知道她原来叫守鹤,就连离王她的亲生骨肉同样不知道。

她不知道芒棘到底知道了点什么,知道了多少。因此她知道,今日她无法骗过眼前的女子。

“你根本不可能进入幽净谷,幽净谷存在至今,从未有外人进入。”

芒棘森然一笑,看来圣贵妃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和现在的芒棘装傻是没有必要的,索性直接进入正题。“告诉我幽净谷到底在哪儿,能不能进去是我的能耐。”

圣贵妃别过头去,“我不能。”

“守鹤的谎言害了天下多少预言者,说谎的时候你怎么心中没有冒出‘我不能’这三个字?”芒棘掷地有声,面色沉冷,“若你不能,我就替天行道,今晚带着你出这宫殿大门,好好感受一番春风如沐月色如银繁星满空。”

圣贵妃手指上的护甲几乎刻入了床头立柱,“你……你要杀了我?我离开这里会死的,会死的!难道你不想回去了吗?你不想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了吗?”

芒棘垂下眼眸,淡淡一笑,“若能解了这诛心蛊,不能回去又何妨?”

说着芒棘快速踱步到圣贵妃身边,抓着她的衣襟,“可想清楚了?是出去见见这天这地,还是告诉我幽净谷所在?”

圣贵妃唯一拿捏芒棘的把柄,现在都被芒棘说得如此轻飘。她不能说出幽净谷所在,可她也不愿意就此死去,她要活着,她龟缩在这华丽牢笼中就是为了能够活着看到颜晋楚登上齐盛帝位。

若死了,一切都成枉然,就算颜晋楚能够登上帝位又能如何?

早就知道谎言会被预言者带来什么,当初她毅然决然的说了谎,为了那个谎言,她曾花费数年尽可能的预知后事,步步为营时时斟酌。

所以,她不能死。

第十九章 启程

芒棘看到她闪烁的眼神,又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只要你告诉我幽净谷所在,能不能进入幽净谷是我的事,我原本的承诺依旧有效。”

原本以为要面对死亡,没想到还有如此诱人的诱惑,圣贵妃咬牙说道:“幽净谷就在莫尔库山脉内,那里异常的气候便是谷内人所为。你应该知道,从来没有人进入过莫尔库山脉。”

又是莫尔库山脉?难道那里面的惊世宝藏就是幽净谷所在?可这样似乎有说不过去的地方,如果莫尔库山脉真正的秘密是里面的幽净谷,宝藏一说也许是世人误传,那又何须有天罗戒、古灵镯、蚀麗颏这三件所谓钥匙的东西?

芒棘犀利的眼神扫向圣贵妃,她正战战兢兢的看着芒棘。

“莫尔库山脉么,看来那是我命中注定要去的地方。守鹤,你记住,若让我发现你骗了我,你就不用考虑是你的儿子登上齐盛帝位又或者是其他人——齐盛王朝会给画汝陪葬的。”

芒棘转身离开,这一次她没再猫着腰从小窗离开,而是大摇大摆的用大门走出,却在宫殿门口与神色复杂的颜晋楚打了个照面。

她的心一顿,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有没有露出一丝莫名而来的惊慌,低下头轻声道:“明日一早我就会离开皇宫。”

也不看颜晋楚的神情,芒棘便走开了。

他听到了吧?他听到了多少。为何自己要心慌?现在能有什么比画汝的生命更重要?

颜晋楚的目光追随者芒棘直到她离开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他面色深沉,踱步走进内殿,看到的是情绪依旧慌乱的圣贵妃。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莫名的温怒,莫名的恐慌,莫名的疑惑,最后都化为一个冰冷的微笑。

“母妃是否能告诉儿臣,一个是齐盛宫墙内的圣贵妃,一个是武林至尊的神暝宫主,到底能达成什么协议?”

……

芒棘一夜未眠,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宫,因为她不敢。

她很怕回到寝宫内会听到画汝因为忍受不了疼痛的惨叫,就算画汝没有任何声音,偏殿里传出闻人逐和画汝沉重的呼吸声都可以让芒棘有窒息感。

临近破晓时分,芒棘才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寝宫内,闻人逐在寝宫内的院子里手执一杯茶水微闭着眼睛,面朝宫殿门外。

“回来了?”芒棘踏进院子后,闻人逐便睁开了眼睛温柔的看着她。

芒棘看往日一直仙姿翩翩的闻人逐,眼眶下也有淡淡的乌青……他从来都很忙,睡不好是家常便饭,但这些从没有在仙人般的闻人逐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昨夜,画汝熬了一夜,闻人逐熬了一夜,芒棘也同样熬了一夜。

现在闻人逐出现在院中,还正对宫殿大门,他一定是知道芒棘不在自己房里,他什么也没说,芒棘却知道,他为画汝施完针就在这里等着她。

芒棘很想笑一笑,让辛苦一夜的闻人逐不要再分心来担心她,可她实在笑不出来。“画汝……怎么样了。”

闻人逐淡淡的回答:“昨夜是熬过去了,我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多睡一会儿,只是……”

芒棘衣袖下的手握成一个拳头,“闻人逐,最快安排好一切,今日我们就离开盛京,去——幽净谷。”

“幽净谷?”闻人逐有些讶异,曾经他和芒棘说到过幽净谷,那里作为神境般传说,是否存在都存有争议,“芒棘,我知道你不想画汝有事。只是幽净谷……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去哪里寻找。”

芒棘的回答让闻人逐侧目:“莫尔库山脉。”

很快的芒棘就向齐盛帝告辞,说是在皇宫多待实在还是有些惶恐,盛京内陛下赏的神暝府就更适合她常待。

齐盛帝听了非常满意,挥挥手就让芒棘去了。

一到神暝府,闻人逐就开始安排去莫尔库山脉的人手,同时必须留下一些人在神暝府中。他目前的安排是过几日,就传出神暝宫主突得疾病,能回墨江最好,不能救说疾病传染,不与外人接触便是了。

画汝到神暝府之后也已经醒过来,白日并没有痛感的她看上去与往日无二,她醒来就知道芒棘要去莫尔库山脉,她虽不知道芒棘为何要去,但很快便加入了忙左忙右的队伍。

闻人逐看着满面愁容的芒棘,“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到幽净谷在莫尔库山脉内……有了这样明确的方向是好,可是芒棘,你该知道莫尔库山脉是一个根本进不去的地方。”

芒棘紧皱眉头,看着画汝繁忙的身影。“画汝的生命还有两个月,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吗?事在人为,我不信这个世界有什么地方是人进不去的。在有恒时,我们推测那个面具人就是闻人守正,他很有可能就在幽净谷之中,找到他不也是我们的目的所在。我们现在去,只不过是拣日不如撞日。”

闻人逐不置可否,“无论我如何安排,这样突兀的离开,总会留出破绽。到时齐盛帝若要追究,终会是我们的麻烦。”

芒棘深吸一口气,“现在我管不了这么多,他要追究就随他吧,如果在莫尔库山脉内的幽净谷找到闻人守正拿回齐麟传国玉玺,我们与齐盛帝的对立局面就可以正式拉开。”

芒棘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让你给秋月山庄传得信,传出去了吗?”

闻人逐点点头,他看着似乎掌握了一切的芒棘,忽然觉得芒棘离自己似乎越来越遥远,她已经不是那个事事要靠他解决的小姑娘,她已经成为一个发号施令的领导者。

他的心中有一点恐慌,芒棘现在虽然在他的身边,他却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失去她。

画汝走到芒棘身边,声音如往昔淡定,“宫主,一切都准备完毕。”

芒棘看着画汝苍白的脸颊,伸手将画汝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淡淡一笑,“出发。”

如果能进入莫尔库山脉,画汝能得救,芒棘应该感到高兴。

如果不能进入,这段时间就是芒棘与画汝最后相处的时间,不应该让悲伤充斥最后的记忆,所以她更应该微笑。

刚要从神暝府的后门离开,前门却传来响亮的通报。

“离王殿下到——”

芒棘眼神一凝,惴惴不安的把目光看向身边的闻人逐——这时候离王来干什么?

闻人逐的眼神淡而文雅——芒棘,不要担心,去看看便知。

所有安排好的人马在后门处等候,芒棘和闻人逐来到前门,却意外发现离王的模样不像是随意来窜门,更像是要出远门来告别的。

“神暝宫主接旨——”来自宫内传旨太监的尖锐声音。

芒棘看颜晋楚一脸妖异鬼魅的笑容,她顿时紧张起来,自己离开皇宫时也没感觉齐盛帝有什么异常,怎么才离开片刻功夫,旨意就来了?

尖锐的声音继续响起,“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闻莫尔库山脉有长生之法,故派离王前去寻找,神暝宫身为武林翘楚,对江湖之事更为了解,便与离王一通前去,钦此。”

芒棘一时间有点错乱,什么?她能名正言顺的离开盛京去莫尔库山脉了?

颜晋楚在一边轻笑,“宫主得父王如此重任,都高兴的忘记谢恩了吗?”

芒棘这才赶紧接过圣旨,第一次发自真心的说出,“谢主隆恩。”

她身边的闻人逐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颜晋楚一眼,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道圣旨来得让他也有些欣喜。

“宫主,请上马车吧。”颜晋楚笑眯眯的指着他身边的马车。

算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且芒棘有不少话想问颜晋楚,于是也没推辞,一跃上了颜晋楚的马车。

队伍浩浩荡荡开始前行。

芒棘斜睨着坐在她身边的颜晋楚,这人从刚才上马车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让芒棘心里慎得慌,她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希望突兀的问出那些会显得她很无知的问题。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很久很久,估摸车队都出了盛京,颜晋楚在芒棘身边幽幽叹了口气,先开了口,“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

芒棘没想到颜晋楚这么突兀的就开口了,说得内容还让她尴尬的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她无所适从的笑笑,“谢谢。”

芒棘的谢让他很受用,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幽净谷是不是真的有长生之法,若没有,我这欺君之罪也算落下了实在的罪名。”

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被颜晋楚这样半诉苦半撒娇的语气彻底缓解,芒棘笑了笑,“欺君之罪,我想这一回离王殿下是死定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长生之法。”

“我也知道没有。”颜晋楚转过头来看着芒棘,“可是最能打动父王的理由只有这个,若能长生,他便能长长久久的坐在齐盛皇位之上,这才是他所希望的。”

芒棘耸了耸肩,“所以,你何必说这样的谎?”

颜晋楚褪去了方才的玩味,眼中脉脉含情,声音低沉而凝重,“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救画汝。莫尔库山脉是个凶险之地,就看它明明跨进了各国地界,却没有一个地方敢真正的把它纳入自己的疆土便可略知一二。冰荒王终身在寻觅进入莫尔库山脉的方法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芒棘,当我知道你要去莫尔库山脉的时候,我很害怕。曾经我也怕过,我是齐盛皇子,你是神暝宫主,我们的关系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却暗潮汹涌。

可昨夜之后,我却比以前更害怕,害怕莫尔库山脉就是你我永远分别之地,那种分别不是各安天涯,而是死生不复相见。

从小我得到的教导便是不能逃避,既然你一定会去莫尔库山脉,我便陪你一起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亲眼看着,自己面对。”

曾经芒棘也做过花痴梦,被一个如花似玉的花美男告白,而且这花美男一定要好像这辈子非她不娶没她会死一般。

来到这个时间,妖娆绝艳清雅的花美男芒棘见得实在不少,甚至这些人对她都很不错,可她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她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一个过客,她有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她的爱人。

这样的忠告在面对闻人逐,微生文的时候都很有效,可是偏偏面对颜晋楚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芒棘不是小孩子,这说明什么,她心中明白,不知何时,她对他也种下了情根。

可是,不可以,她不能对不起和她婚礼将至的林峰,她总会回去的。

她强颜欢笑,“殿下言重了,我们只是去求取诛心蛊的解药而已。”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该对你动真情,当初接近你只是为了武林势力,可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只是为了你?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逃避自己的真心,可是……芒棘,为什么你还在逃避。”

颜晋楚越发直白的话语把芒棘纠结成了麻花,她该怎么说从严格意义来说,她等于已经是一个嫁了人的人。“我……”

“宫主……”画汝的声音突然响在马车之外。

画汝应该和闻人逐一起在另一辆马车上,芒棘掀开马车帷裳,看到画汝比自己还纠结的表情,她心中竟很过分的觉得画汝出现的真是时候。

颜晋楚这种人精,也看出画汝有话要说,一声不响的下了马车,把这本为他这个王爷准备的马车让给了芒棘和画汝。

芒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把画汝搀扶上马车。虽然画汝白日并没有痛楚,可是想到画汝昨夜的样子,那疼连看着的人都揪心,就算白日不痛也会让痛过的人余悸。

一上马车,画汝就低下头跪在芒棘面前。

芒棘赶紧伸手去扶,“画汝,这是怎么了?”

画汝摇了摇头,掘强的跪在地上,“属下方才得知,宫主去莫尔库山脉是为了画汝,画汝怎受得起宫主如此相待。”

芒棘再次施力将跪在地的画汝扶起,“画汝,你救了我一命。生命之前,人人都是一样的,那日若是我中了诛心蛊,承受那样痛楚的便是我。”

“画汝谢宫主大恩。”说着,又要跪下来,还好芒棘抓着她的手还没放开,画汝才没跪成。

画汝沉默了片刻,又道:“有一件事,属下必须告诉宫主。”

芒棘拉着画汝坐下,两人明明在舒适的马车里,结果站的一本正经的多辜负这软硬适中的座椅。坐下后,芒棘才问道:“什么?”

画汝显得有点踌躇,“宫主去莫尔库山脉的原由是为了里面的幽净谷……属下想说的事,也许和幽净谷有关。”

“哦?”芒棘若有所思的看着画汝,曾几何时,她也想过要问画汝,为何旁人都无法接近莫尔库山脉,画汝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摘到莫尔库山脉上的巨型葫芦,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一直都没机会问。

画汝继续说道:“宫主第一次去盛京时,在皇宫过夜曾误入圣贵妃宫殿,当时属下一直跟着宫主,本想硬闯而入,但是圣贵妃的宫女对属下说了一段话‘幽净谷内生并蒂,并蒂却无同命生……唯有王者主沉浮’。

属下是个弃女,年幼时在路边被副宫主所救才来到神暝宫,那时候属下太小,对以前的家或者家人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可那日听到这段话,心中却有了莫名的触动。

后来属下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慢慢的甚至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今日听说宫主要去幽净谷,不知为何,属下心中又有了惶惶不安的感觉。”

幽净谷内生并蒂……并蒂却无同命生?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叙述着一件悲惨的事情。

芒棘看着画汝,她听说过画汝的身世,她是在毫无生存能力的时候被遗弃路边,遗弃她的人应该知道,遗弃她的动作等于要了她的命,可见画汝的家人是多么的狠心。

被带回神暝宫后的画汝就没有离开过,这点没有任何异议,她现在所表现出对事情的一知半解是最正常的状态,除非画汝的身体也有着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

那时候圣贵妃要见芒棘,是为了让芒棘助颜晋楚登上帝位,这话也许只是为了阻拦画汝闯殿的故弄玄虚。

芒棘安慰道:“画汝,不要多想。这种惶惶不安感,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有,莫尔库山脉是个神秘的地方,我们对那里充满着未知,会有惧怕之心是常理。但是,你要相信,我们总会有办法……其实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芒棘心中明白,自己这话说的多么没底气,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进入莫尔库山脉,可是那里,有多少人花了一生的时间都未成功,她凭什么相信自己能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进去?

可是,她不能回头,画汝的生命只有两个月,就连仅剩的两个月也不能安稳的活着,夜夜彻骨之痛让她不敢想象,她恨不得幽净谷立刻出现在她眼前,要不当初中诛心蛊的是她也就好了,她不属于这里,早一点死去,也许一切就可以结束。

闻人逐为画汝施针的那夜,她静静的躲在一个角落,她在想,只要她能进入莫尔库山脉,只要她能找到幽净谷,只要能让她救画汝,她愿意用一切来换。

甚至,她可以不回去。

只要画汝安好。

就可以。

第二十章 无计可施

当芒棘一行到达莫尔库山脉范围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冰荒族的营帐。

这一次芒棘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就算是把莫尔库山脉移个地,也要解开这里的秘密。于是多年寻找进入山脉方法,围着莫尔库山脉外都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的冰荒王,收到闻人逐派人送来的消息,自然愿意和神暝宫一起寻找进入山脉之法。

至于里面究竟是否有宝藏,宝藏怎么分,都是后话。多少想进入莫尔库山脉的人,有着各自的原因,但没有一个人是为了财富,也许冰荒王真正的目的也并非其中的金银财宝。

颜晋楚一道令下,随行人员全在莫尔库山脉外三里扎营,毕竟齐盛的军队没有这种苦寒气候下长期驻军的经历,而且离太近不好办事不是么。

于是真正走近冰荒营帐的离王一行,只有颜晋楚、易昭和几个亲卫。芒棘这里自然带着闻人逐和画汝,其他人也不需要跟着,当冰荒王都默认将打开宝藏的钥匙交给芒棘后,冰荒族早就成了神暝宫的副手。

冰荒王带着冰荒世子亲自迎接外加在这里等候几日的秋呈杰,迎接人员也围了一个大圈,这些都是之后日子要一起进入莫尔库山脉的合作伙伴,笑不出的芒棘也挤出淡雅的微笑。

她的目光环视众人,看到冰荒王时,她笑得嘴角抽搐,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冰荒王,果然有世子那种长相阴柔的儿子,老子的长相也没有芒棘想象中的粗犷,只是多年在莫尔库山脉这种苦寒地区游走,他的模样格外苍老。

目光转到冰荒世子的身上,芒棘竟一时拿捏不准,现在站在那里的到底是微生武还是微生文,只好把眼神匆匆掠过。

秋呈杰早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接到芒棘的密信,知道芒棘要进军莫尔库山脉,虽然不知为何那么突然,但他也等待了一生,虽然感觉突然但还会觉得更突然一点才好。

芒棘的目光再转一下子脸色就僵住了,她看到了一个曾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曲释’——曾经的齐盛逸王颜释曲,现在的有恒储君卲释曲。

世间万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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