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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唯凰独尊-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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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晋楚墨黑的眸子如同会吞噬所有生命的黑洞一般,他带着最后的怀疑,说道:“若是你打算离开芒棘身边去寻求解药,完全不必等到我们抵达盛京,毒早一日解便少一份危险,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会帮你寻一个合理的理由。”
话中的试探显而易见。
下跪在地的画汝摇了摇头,“殿下也许不知……画汝也不瞒殿下,当时觞王从口中射出银针时,画汝就看出那不是普通暗器,而是一个叫诛心蛊的蛊毒。当时我十分惊讶,为什么觞王竟然有诛心蛊,眼看宫主无暇躲避,我便挡在了宫主身前。
诛心蛊……无法可解,中蛊之后只能再活八十一日且日日要受诛心之痛。现在疼痛感尚不强烈,纵使我在宫主身边,她也无法察觉,等我的疼痛无法克制时,我也已经离开宫主身边,宫主永远不会知道。
殿下发现了我身体的异样,所以画汝告诉殿下实情,也请殿下不要将这些告诉宫主……”
画汝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比春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她是画汝这一生所见过最好的人,若她知道实情一定会为画汝难过甚至自责。我的死已是必然,我不希望她为我难过,不然就算我死了也无法瞑目。”
她对着颜晋楚重重的磕了个头,说道:“还请离王殿下成全。”
颜晋楚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情绪,画汝知道那是诛心蛊,甚至是在觞王出手时就知道那是诛心蛊,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是诛心蛊,她才会为芒棘去挡那一下。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是那么渺小。
身前下跪着的女子至多不过十七、八岁,却让他有了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感。
画汝对芒棘已超越一般侍卫的忠诚,从画汝的话语中能感觉到她对芒棘的感情是超越主仆之间。
也许他这在这世间存活至今,用了无数的虚情假意,但对芒棘他动了真情,所以此刻对着画汝,他自惭形秽。
他无法看着画汝继续跪在他的面前,再次伸手去扶画汝,画汝却掘强着不肯起身,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的模样’。
“画汝,我答应你。”颜晋楚认真而凝重的回答,“并且我再答应你一件事,虽然你说诛心蛊无解,但我还是愿意为你尽力寻找解诛心蛊的方法。”
这个夜晚恬静安谧,就连晚风也在最初的那一缕后再未出现过,只是当树叶也都停止下来,一开始就被那缕晚风吹动的湖面却依旧波澜不止。
起伏若起,又怎会轻易平静。
……
易昭守在芒棘房间的不远处,没想到神暝宫主晚上睡觉还挺太平的,原本易昭一直有着股莫名的不安感,虽然画汝和主子的会面神暝宫主没理由会知道,但他总觉得因为他来要防备着,所以神暝宫主总会察觉到什么不对。
可结果一切就真的那么平静,让易昭的心情因为这份意料之外变得莫名沮丧。
直到收到颜晋楚的暗号,知道主子和画汝的会面已经结束,他的监守任务也就此结束。
易昭最后看了芒棘房间一眼,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易昭离开片刻之后,一直睡得十分安谧的芒棘突然满头大汗,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前一刻沉浸在噩梦之中,这一刻虽已慢慢醒梦,但芒棘脸色依旧苍白,她呼吸急促而沉重,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淋漓。醒来的她虽然知道刚才的那一切只是梦,可她紧紧攥着薄被的手便可看出她并没有因为知道那是梦而平复心情。
噩梦中,画汝一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一手呼救般的伸向芒棘,画汝好像想说什么却因为那撕心的疼痛说不出任何话来,芒棘抓住画汝的手,恨自己无法分担画汝的痛苦,而她自己的手被无法抑制的痛苦画汝抓得生疼,只是那痛尚及不上画汝的千分之一。
整个梦中没有对话,只有她们两人,芒棘甚至能感受到画汝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芒棘的右手慢慢松开紧攥着的薄被,抬到自己的眼前,这手过分用力此刻已经有些痉挛,梦中也就是这个右手被画汝紧紧抓住。
似乎现在都能感觉到有一点清淡的痛感。
那梦怎么会如此真实?
来到这个时间,芒棘几乎不做梦。唯一的一次也是梦到林峰要她去死,那梦也一样真实,那时候芒棘以为是自己的潜意识提醒自己不可以在这个地方留情,要早一点回去找林峰。
可今日的梦比那一日更为真实,那种即将失去画汝,心痛到窒息的感觉……芒棘双手握拳抵着自己的额头,最后化成爪深深插入自己的头发之中。
明明是梦,为何还是那么不安?
深呼吸……再深呼吸……
很久……很久……
芒棘的心终于平静了一点。
一切都是秀寒中觞王的最后一击,自己对觞王最后射出的银针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吧?
不行,以防万一,到盛京时一定要自诩为医者的闻人逐帮画汝把一把脉,也好让自己和画汝彻底的放下心来。
这样一想,芒棘的心情好了很多,再次慢慢躺下后,她又把自己的右手举到眼前,那感觉那么真实是因为自己梦中太紧张紧攥被子才会有逼真的痉挛感,看来自己的灵魂和这具身体已经彻底的契合了。
这契合是不是有一点突然?明明上次在秀寒遇到守瞳时,她还说自己一摔就差点把身体和魂魄摔分开了,怎么突然就合上了呢?
芒棘的右手落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平静后的心,节奏有力的跳动。
守瞳说她的心希望她的魂魄和身体融合,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融合不融合到底有什么区别?听守瞳那话说起来,不合起来又没什么坏处,而且自己还有古灵镯,能够系魂,魂魄和身体应该不会轻易分开的。
忽然芒棘轻轻一笑,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想法很离奇很诡异很滑稽,难怪有人说,人最了解的是自己最不了解的也是自己,曾经觉得那话实在深奥,现在终于能够理解。
就像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打着什么算盘。真想和自己的心进行一次平和的友好会谈。
想到这里,芒棘又轻轻一笑。
有过身体和魂魄的游离,才知道身体和魂魄的契合到底有多少作用,除了疼痛,就连笑,自己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芒棘的手又抚上自己的脸颊,她容貌的变化越来越大,身边人都暗暗议论宫主开始了华丽蜕变,就连平庸的长相都越变得越发不可方物。
这么说起来,原来的自己长这个样子吗?只记得自己以前是个平庸的考证达人,没想到长得却很标志。
看来上天还是很公平的,它给了闻人芒棘尊贵的身份却只给她平庸的容貌。给她平凡的身份,却也给了绝艳的容貌。
这么想来也不对啊,那凭什么颜晋楚身份又尊贵,容貌又艳绝天下?
哦,上天还是公平的。芒棘恶趣味的勾起嘴角,身份和容貌都是空架子,人家活到现在,命运一直被人摆布,看似运筹帷幄,实际上还不是在为自己能活得舒坦一些努力。
终于明白古代的皇子们为什么喜欢争王位,君临天下那种感觉也许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他们从小被命运左右,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争万劫不复,你不争一样日暮途穷,他们一出生就开始面对世间最多的阴谋诡计。也许在他们心中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真正的为自己做主,不再受别人的摆布。
其实都是可怜人。
哲学家芒棘在自己的跳跃连锁思考中,终于慢慢的,慢慢的再次进入沉睡。
------题外话------
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是520嘛~我是依旧在码字的苦逼,求数量虽不多,质量却绝壁高的读者随便冒几个泡给点鼓励,可好?
第十七章 心如刀割
春季的尾声,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
芒棘对这种炎热的天气还要穿得层层叠叠很不能接受,却也无可奈何。她是很想穿着t恤短裤,可是别人能接受吗?
在古代人眼里只穿t恤短裤大概和没穿也没多大区别了。人真的能接受所有人都用异样目光看你吗?
芒棘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所以她妥协了,只是吩咐画汝给她准备的衣服要尽量轻薄透气,顺便随便拿起什么东西都能被芒棘当作扇子来用。
什么弄点冰块放在马车里,什么隔着冰块扇风?隔着冰块煽风,人就变成空调扇了?开玩笑,根本没多少效果。
再看看其他人,好像每一个人像她这么夸张,人人都一副心静自然凉的模样。芒棘绝望的想,现在她就觉得日子没法过了,等天再热一点怎么办?
不行,以后要在冰庄和秀寒的交界处修一个她的避暑山庄。[汶网//。。]
唯一让芒棘舒服一点就是画汝扇扇子的时候,可她也不好意思让画汝一直扇,她看着手都酸。
而且芒棘看画汝现在执行命令时还会便教育芒棘身边的一些影卫,十分耐心的一遍遍重复芒棘的生活习惯,还会告诉那些女暗卫,芒棘洗澡睡觉绝对不能靠近打扰。
芒棘笑了笑,画汝好像越来越有领导人的样子,让她一直扇扇子好像真不太好。看她这么精神奕奕,看次噩梦真的只是噩梦,都说梦从来都是反的。
抵达盛京后,闻人逐就消无声息的回到了他们的队伍中,并告诉芒棘冰荒王完成任务后就离开了盛京,因为‘游牧’耽误不得,只留了个使者在盛京意思意思。
芒棘嘴角抽搐,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冰荒王真实一刻都没有放弃要进入莫尔库山脉的想法。虽然她也想去,但她就知道事情要循序渐进。
听说冰荒王为了莫尔库山脉内的宝藏寻觅一生,又看到秋呈杰也为了莫尔库山脉终生寻找,秋呈杰的老父寻觅一生都没有个结果。
芒棘也曾想过,如果要走进莫尔库山脉,也需要她在这里的一生,她到底应该也为此奔波一生,还是静下心来过这里的生活?
结果以芒棘把自己蒙在浴桶中差点断气为结果。
到盛京当晚又是洗尘宴,这一次是纯粹为迎接芒棘而办的洗尘宴,芒棘的作为自然在上座。
齐盛帝对觞王意图造反一事心有余悸,静心想来很容易寻思到一个问题,为何觞王同时动冰荒族和神暝宫的脑筋。现在他更希望神暝宫的势力能归朝廷所有,让某个皇子娶了芒棘固然是最容易的办法,可考虑到冰荒族还有使者在盛京,所以芒棘很难得的享受到了专人雅座。
离她最近的也不再是颜晋楚,而是闻人逐,就连画汝都有幸进入洗尘宴看一看齐盛天子天潢贵胄们日日笙歌的逍遥生活。
芒棘本以为画汝能够一次看到那么多大人物总会有些兴奋,没想到画汝只是淡定的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和往常根本没差。
她突然开始觉得画汝的人生其实挺无趣的,再看向身边的闻人逐,她把自己的位子慢慢的向闻人逐挪过去,最后贴在闻人逐的耳畔旁,以极轻的声音说道:“闻人逐,在秀寒时画汝受了点伤,虽然现在看上去无二,但我总不是太放心,你身为医者,给她看看呗。”
闻人逐宠溺的看了芒棘一眼,脸上是淡而儒雅的微笑,“好。”
颜晋楚虽不在芒棘身边,也不会离她太远,正在两人对面的颜晋楚把两人亲密的对话模式看得真切,不过他的目光不同以往看到这样情况时眼光如刀刃,现在他心中还想着其他。
他答应过画汝,尽力寻诛心蛊的解除法,因此画汝还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中诛心蛊的事情告诉闻人逐。
洗尘宴结束后,齐盛帝再次开恩让芒棘等人在皇宫中住上一日。
芒棘不知道,有这样的决定很不容易,前几日的朝堂上,为了神暝宫主来盛京到底留她在宫中住一宿还是让她去上次来盛京时齐盛帝赏的神暝府中,这样的争论闹了好几日。
有人说为了表示出陛下对武林人士的极大诚意,当然应该留神暝宫主在皇宫内以示皇恩浩荡,毕竟能在皇宫中过夜的只有天潢贵胄,想神暝宫主享受了这样的待遇必能感恩戴德。
相反的声音则认为,觞王意图造反前最后找的就是神暝宫,现在觞王畏罪逃亡,神暝宫主却一副没任何关系的样子来到盛京,谁知道会不会早已在暗中与觞王达成勾结,现在神暝宫又一次凭武力站稳了武林至尊的位置,把他们留在皇宫中,若他们对陛下有不臣之心,简直防不胜防。
齐盛帝听听两边的声音都十分有理,而听到后者的说法也十分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纠结几日后的一天早朝,齐盛帝的心情显得特别好,表示留神暝宫主在皇宫过夜更能体现朝廷诚意。
据说前一晚,齐盛帝去了那位备受宠爱却十分神秘从不见人的那位贵妃宫中……
于是当暖洋洋的晚风吹过大地时,芒棘在分配给她的寝宫中发着呆莫名的在想颜晋楚此刻在干什么,身边的画汝去了医者闻人逐所在的侧殿。
芒棘一定不知道,颜晋楚此刻去了后宫最为辉煌的宫殿,如果宫中有人知道诛心蛊的解法,不会是觞王的母妃,而是他的母妃——圣贵妃。
侧殿中,闻人逐看着淡定而来的画汝,让她做在自己的对面,随后闻人逐的衣袖中飞出三根银丝搭在了画汝的脉上。
画汝下意识一颤,闻人逐眼光一转,面色一冷,把银丝抽回到自己的袖中。“画汝,你怎么会中诛心蛊?你可知诛心蛊无法可解。”
很少有表情的画汝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诛心蛊并不是常见之物,就算是神暝宫中,也未必有人知道诛心蛊,她自己为何会知道也像个无解之谜,好似她天生就认识,可是闻人逐通过悬丝诊脉那么轻轻一搭竟然就知道了。
画汝低下头,“属下自知诛心蛊无法可解,还请副宫主为属下寻个由头,让属下离开宫主身边,不要让宫主知道属下的去向。”
与此同时,颜晋楚走进圣贵妃的宫殿,富丽堂皇宝石绚丽,这个宫殿的夜晚也如同白昼一般,圣贵妃不得见光却不愿一直置身黑暗之中,所以把宫殿弄得如此亮堂。
“楚儿,你终于回来了。快来这边坐。”圣贵妃看到颜晋楚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让颜晋楚来坐到她的身边。“此次觞王一除,楚儿在帝位的路途中又少了一个对手。楚儿你瞧,母妃没有骗你,那位闻人姑娘确实可以助你。”
颜晋楚始终一脸凝重,圣贵妃终于意识到儿子有点异常,问道:“楚儿,你怎么了?”
“母妃可知诛心蛊的解法?”
圣贵妃神情一僵,“是闻人姑娘中了诛心蛊?”
颜晋楚摇了摇头。
圣贵妃舒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摩挲着梳妆镜的珐琅边框,淡淡回答:“楚儿,母妃很早就告诉过你,诛心蛊无法可解,所以才要份外防备觞王母子。”
颜晋楚神色复杂的看了圣贵妃一眼说道:“儿臣知道母妃非一般人,诛心蛊在世人眼里无法可解,但母妃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圣贵妃轻抚梳妆镜的手猛然用力,护甲和珐琅边框的摩擦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楚儿,你把母妃当什么?诛心蛊是山达族的贱人带到皇宫里来的,她都没法子解,母妃若有办法解无解之物,自己又怎会被困在这华丽牢笼之中?母妃尚无法自救,又有什么办法去救其他人?”
她对齐盛帝的其他妃子向来充满敌意,本来她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冠立后宫,可是偏偏遭了天罚,竟然不能离开这个宝石牢笼,从此齐盛帝给予她一切却无事很少再来找她。
颜晋楚心中满怀着对画汝的愧疚,看来终究是没办法,他低下头,“儿臣逾越了。不该强人所难。”
芒棘的侧殿中,闻人逐听画汝叙述了一边在秀寒发生的一切,当他得知差一点点就是芒棘中了诛心蛊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因此,他对画汝的态度也温和了几分,“画汝,诛心蛊会使你夜夜心痛,你已开始承受,并且三十日之后,这疼痛会每一日急速加剧……”
说到这里闻人逐也有了几分不忍心,虽然他没中过诛心蛊,却听说过诛心蛊的疼痛在前三十日只是渐渐加强,三十日后的程度是前三日的总和都不止。
传闻有人中了诛心蛊后,一开始还能心态平和的照样度日,但第三十日后,就因为难忍的心痛选择提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是的,没有人知道中诛心蛊三十二日时,到底会疼到什么程度,因为至今没有记录有人中了诛心蛊活到三十二日之后。
闻人逐轻轻叹息,他不想把太沉重的情绪带给这个对芒棘有救命之恩的女子身上,他记得这个画汝是自己幼时在路上捡回来的小姑娘,他把她带到神暝宫,她屡屡立功才有机会在他身边当上唯一的女影卫,直到芒棘当上宫主,自己把她给了芒棘。
“画汝,今日位置,你中诛心蛊半月有余,而中诛心蛊三十日之后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虽然我无法帮你解诛心蛊,却可以把你日后的疼痛与现在的进行缓释,使得你日后的疼痛不会与日俱增。只是这样,你从今晚开始疼痛便会加剧到极致。”
闻人逐停顿了一下,看向表情依旧淡漠的画汝,“你如何选择?”
这样的选择其实本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日后的痛楚会到难以想象的程度,就算与现在微弱的疼痛综合缓释,一样会疼到无法忍耐。
按说武林中人通常的抉择都会是忍受日增的疼痛,到无法忍耐的那一日自我了断便好。
画汝却飞快的点头,“属下愿意。”
芒棘一直在寝殿中看着侧殿的动静,虽然看不到殿中人影,却能清晰看到侧殿灯火通明。
不是说画汝没什么事吗,怎么把个脉要那么久?
就在她狐疑时,侧殿中却熄了灯。
芒棘哗然,她觉得自己的思路有点凌乱,她挠挠自己的脑袋,确定只看到画汝进去,没看到画汝出来——难道今晚,他俩猛的决定要同床同枕那啥那啥了?
本来还想去看看画汝到底如何的芒棘在自己的意淫下红着脸决定非礼勿视,她还是早早睡觉好了。
熄了灯的侧殿中,画汝坐在闻人逐的床榻之上,面朝墙,背对闻人逐。
闻人逐从腰间抽出一排银针,“画汝,现在我每一针都会让你的疼痛急速加剧,一共有五十一针,开始施针便不能停止,你可想好了?”
画汝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竟露出一抹淡而悠远的微笑,“属下决定了。”
“好,那我开始了。”
闻人逐递给画汝一颗药丸,那是神暝宫中止痛的圣药,效果显著,虽然是武功拔萃的画汝,闻人逐还是担心她会因为第一针下去那剧烈的疼痛而忍受不住。
没想到画汝摇了摇头,“此药炼制不易,恕属下大胆,这药属下并不能每一日都吃到,所以那疼痛是属下注定要承受的,今日又何必用圣药来欺骗自己的*。”
闻人逐没有说话,收起药丸,拔出第一针,往画汝身上扎去。
一阵撕心的疼痛瞬间向画汝袭来,明明诛心蛊只会让人心痛,可那疼痛太甚,使得人会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寸都在疼痛,那些疼痛好像有着共鸣,在体内动荡不止。
画汝的额上冒出了颗颗冷汗,端坐的身体无意识的晃动,她紧紧咬着牙,手中紧攥着垫在闻人逐床榻上的毯子。
这还只是第一针。
闻人逐的额上也沁出了几滴汗水,虽然他无法感受画汝的疼痛,但他却可以想象得到。
拔出第二针,手起针落,芒棘的身上已然扎上了第二针。
画汝的身体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唇边已经溢出鲜血,那剧烈的疼痛让画汝无法控制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她手握着拳紧紧抵着闻人逐的床榻,床榻发出轻轻的咯吱声。
闻人逐快速在画汝脖颈根部一点,画汝嘴自然睁开,闻人逐把画汝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锦帕塞进画汝嘴中。
可不能让画汝咬断自己的舌头。
把画汝再次转过去,迅雷不及掩耳,第三针上了芒棘的身。
“撕拉”一声,床榻上的垫被被画汝的抵着的拳头撕裂开来,在看画汝早已汗如雨下,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体上。
第四针……第五针……第六针……
画汝几次差点晕厥过去,最后却用意志支撑着自己。
第七针……第八针……第九针……
画汝的身体已开始不止的颤抖,这颤抖是画汝无法自控身体面对剧烈疼痛后的本能。
十针后,闻人逐停下动作,可以稍稍歇息一会儿,让画汝缓一缓接受一下此刻疼痛的程度。
此刻的画汝就连喘气就在不住颤抖,她颤抖的右手缓缓举起,拿掉嘴中已被咬碎成数块的锦帕,简单的动作,由此刻的她做起来都如此艰难。
她颤抖孱弱的声音却如惊雷般响在闻人逐的耳畔,“副,副宫,主……为……为何,停,停,下了?快,快一,一点……继续……还,还有……四,四,四十一,针。”
能想象到画汝在承受何种痛苦的闻人逐惊讶到不能自已,他本以为在这样的疼痛下,画汝甚至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可没想到,她竟然要他继续,她竟然还在数着针。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做这样的选择?”
画汝满是冷汗的脸上露出一丝神采,她缓缓的闭上眼睛,颤抖的嘴角勾起一抹艰难的弧度,语速很慢却字字清晰,“告诉副宫主我中诛心蛊的事,画汝做就做好要离开的准备。可是现在,若我能熬过今晚,只要证明我能承受住今晚的疼痛,我便能多留在宫主身边一段时间。
离开宫主身边,画汝的生命也会变得没有意义。但现在我竟然能多留一段日子,一点心痛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一定会熬过今晚……”
闻人逐眼中瞳孔一凝,曾经这个女子在他身边,他能察觉到画汝对他的忠心,有因为他年少时的救命之恩、收留之恩,也有后来画汝对他似有若无的男女之情。
可现在,画汝对芒棘的忠诚,已超越他的想象——芒棘,你总有让身边人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魅力。
闻人逐沉默片刻后,“画汝,我要开始继续施针了……你,可准备好了?”
画汝颤抖的把手中早就碎裂的锦帕再次塞入口中,轻而沉重的点了点头。
就在闻人逐拔出银针准备继续时,“咣当”巨大的推门声,随之而入的是脸色苍白,满面泪水的芒棘,她用森凉的眼神看着闻人逐,半饷。
“闻人逐,你在干什么。”
第十八章 樽俎折冲
芒棘推门而入时,闻人逐已快速收起银针,一拉薄被搭在和他和画汝的身上。有一件事,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画汝中诛心蛊的事,绝不让芒棘知道。
熄灯再为画汝扎针,就是闻人逐对芒棘的了解,他宁愿让芒棘有所误解也不想让芒棘知道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侧殿中的三人沉默着。
一步,两步,芒棘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床榻。“闻人逐,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文人小说下载
“芒棘……”闻人逐叹了口气,既然瞒不住了也无可奈何,“我要继续给画汝施针,停顿的时间并不能太久,你出去。”
芒棘深深吸了口气,自己真是天大的傻瓜,怎么会相信画汝真的没事?那是觞王的临死挣扎,他会愚蠢的只射根普通银针出来逗他们玩儿?
自己怎么就没多疑的想一想,觞王射出银针后就立刻死了,蚀麗颏本就是折磨人让人慢慢死去的武器,为什么觞王死的那么突然,是因为他失去了支撑他生命的东西。
她至今不知道画汝中的到底叫什么,但是她知道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画汝方才那段话十分明确了,她忍受了这样的疼痛后还会死,她忍受这样的疼痛,并且以后每一天的夜晚都要忍受这样的疼痛,为的只是能在她身边多待一段日子。
“我要留在这里。”芒棘静静的走到窗边,上了床榻,在画汝身边跪膝而坐,她搀起画汝的一只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画汝的手也早已湿透,因为剧烈的疼痛,她的手都只会保持一个僵硬的动作。
芒棘闭上眼睛,淡淡道:“施针吧。”
闻人逐犹豫片刻,终于拔出了第十一根针,扎入了画汝的后辈,转眼之间,又扎入了五根银针。
画汝知道她的手被自己的最爱的宫主握在手心,她不想让宫主知道她到底有多痛,可是那疼痛早已超越她的意识,不知何时她反手抓住了芒棘的手,在疼痛的领引下,她用力的捏着芒棘的手。
芒棘的手被画汝捏的生疼,那感觉就和那夜的噩梦一样。原来那不是噩梦,那是最真实的事情,现在正发生着。
二十根针插在画汝的后背,又能短暂的休息片刻。
再看芒棘的面颊,明明上床榻前被擦干的泪水,又再次夺眶。
画汝松开芒棘的手,颤抖着斜过头,看着被她捏得也几乎痉挛的芒棘的手,她颤动着快要不能自主的舌头,“对,不起,属下有,有罪,伤了,宫主。”
芒棘咬着自己的嘴唇,低下头又是两颗珍珠般的眼泪,她以为自己应该陪着画汝,看着她承受的这些,可她还是看不下去。
她缓缓下床,什么也没有说,慢慢走出了闻人逐的侧殿,把门带上。
闻人逐看着芒棘离开,她不在也好,画汝不用在忍受疼痛的同时还顾忌芒棘的感受。
芒棘在月下毫无目的的行走,突然一招手,就有一个黑衣人来到她的身边。“带我去冷宫。”
黑衣人点头回答:“是。”
觞王意图造反,儿子逃了,老娘逃不了,觞王的母妃还算山达族对齐盛帝有点用处,才免了死罪被关在冷宫中。
既然画汝会如此是觞王所为,他的母妃一定知道点什么。
驻足冷宫外,芒棘就等感受到这里不同于此时气候的阴寒之气。
究竟冷宫为何会有这样阴森的气氛,是因为这里冤魂无数,还是因为住在这里面的人心寒所致。
她身边的黑衣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些人近日来深受画汝教导,该回避时自会消失,但如若判断宫主去的地方有危险,那就默默跟随。
“你留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黑衣人对芒棘的命令没有表示任何意义,这同样来自画汝的教导,他一转身就隐遁在浓重的黑夜之中。
芒棘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一直是画汝方才痛苦的模样,时间不等人,她能越快解决画汝就能少受一点罪。
她飞身跃进冷宫之中,住在这里的妃嫔此生没有再翻身的可能,她们会得到什么待遇可想而知,但觞王母妃在冷宫中的住所还是十分显眼,不知是因为她进来日子尚浅还是因为宫人们对这位来自山达族的妃子有着不明所以的惧怕。
冷宫中就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是一股阴森气息,更别提此刻已是深夜。里面的一草一木与别处本无二,却因为它们身在冷宫显得好似被幽魂附体。
平时,芒棘该会害怕的,但此刻因为画汝她无所畏惧。推开觞王母妃的宫门,却看到值此深夜她并未入睡,而是端坐在梳妆台前,在无灯火的昏暗环境下梳着满头黑发。
这画面实在诡异的很。
芒棘还未开口,她却先开了口,“都说觞儿意图造反,现在早抛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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