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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碎虚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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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这兵器不在我这里,明天我才能给你取来,不过我能给你说一说他的样子!”沈昆道:“那是一次意外,我背负的五色石,释迦菩提的骸骨,青龙偃月刀,这三件宝贝融合在了一起,诞生出一只猴子……”

将不色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沈昆两手一摊,“老爷子,这就是您说的魂兵对吗?”

“真的存在,魂兵竟然真的早已存在……”

沈念祖放声大笑,又放声大哭。

沈昆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主动提起不色,其实是想让沈念祖出手治疗不色,不过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么一个老人家,刚刚痊愈,又只剩下了三十日的寿命,自己却还拿这种话刺激他……

唉,这话说的太重了!

“老爷子,实在对不住了!”沈昆歉意道:“我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不!”

“不!”

“不!”

沈念祖突然大吼起来,一连三个‘不’字之后,他抓着沈昆的双手,盯着沈昆的眼睛,“你应该说,而且说得好,说得妙,说的我这把老骨头雄心勃发,又有了三十岁的感觉!”

“老爷子,您还好吗?”沈昆怀疑沈念祖受不了刺激,发疯了。

“我好得很!”

沈念祖眉飞色舞,大笑道:“沈昆啊沈昆,不要以为我发疯了,我是天下第一的铸造师,不是个受不得打击的老头子……哈哈,今天你要是不提不色,我这辈子就只能停留在魂兵的境界,死了也会不甘而你提起了不色,却让我有了更完美的构想,魂兵算什么?我沈念祖是天下第一铸造师,我可以打造比魂兵更强的兵器,真正的百兵之王!”

他仰天狂笑,就像是一个科学狂人,突然想到了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构想!

而沈昆和沈鹰已经看呆了……

“小子!”

沈念祖意气风发,一条腿踩在熔炉上,盯着沈昆神秘一笑,“我先问你,不色既然是一柄兵器,你可曾亲手用过它,可曾与他人兵合一?”

“这个……”沈昆迟疑了一下,虽说阿罗说过,将会传授给他一套人兵合一的功法,可是沈昆总觉得不靠谱……不色毕竟只是一只猴子,再怎样人兵合一,沈昆也不能拎着一只胖猴子作战啊。

“老爷子,我做不到人兵合一!”沈昆坦然道。

“哼哼,你当然做不到,事实上,没有任何人能做到人兵合一!”

沈念祖大声道:“我再问你,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能做到人兵合一吗?”

“我告诉你!”他自问自答,“那是因为,兵器始终是‘器’,是给人用的一种工具,一旦铸造出来,就不会再产生本质上的变化了可是人呢?人是会变的,或者是心性变了,或者是惯用的招式变了,或者是身体情况改变了,反正只要是人有了一些变化,那原本适合他的兵器,就会变得不再适合他了!”

“所以……”沈昆一脸迷茫。

“所以,为了做到真正的人兵合一,就必须让兵器变化,随着人变化!”

沈念祖仰天大笑,“只有能够随着主人不断变化,永远契合主人的兵器,才能真正与主人融为一体,成为那百兵之王啊!”

呆呆地看着狂笑的沈念祖,沈昆挠挠头,又挠挠头……

这老爷子说的太高深了,沈昆虽然听懂了大概,可真要问他明白了什么,他只能说一句……以后慢慢理解吧!

“老爷子,您说的太玄妙了……”沈昆讪讪一笑。

“不玄妙,一点也不玄妙!”沈念祖笑道:“等我把真正的百兵之王打造出来,你一看就明白了……小子,你的不色受了重伤对么?那好,你立刻把他取来,再给我准备一颗血魄石,一颗冰魄莲花,我用我这生命中最后的三十天,就用不色,给你打造一柄真正的百兵之王!”

说着,他抬起脚来,一脚一个,把沈昆和沈鹰统统踢出了淬火堂!

咣当!

老爷子还落下了闸门,把自己反锁在淬火堂里面,隔着门大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给我准备材料,我在这里生炉,起火,开始前期的绘图铸模了!”

……

回到地面,沈昆担心韩家援军赶来,拉着沈鹰狂奔出去几十里山路,来到与阿罗约定的汇合地点才停下。

他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还不明白沈念祖的具体做法,但是毫无疑问,不色有救了,而且还会被沈念祖改造为真正的百兵之王!

不过沈鹰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坐下来休息之后,他无奈一笑,“大哥,我爷爷就是这样,一旦提起铸造,他就像是疯癫了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安啦,这才是天下第一铸造师的风采嘛!”

沈昆嘿嘿一笑,招呼道:“别歇着了,快走,我们尽快凑够铸造材料……都有什么来着?哦,血魄石,冰魄莲花,这两样东西都在哪里?”

“大哥,别高兴的太早了,爷爷癫狂了,可我们必须冷静一些!”

沈鹰眉宇间闪过一抹冷峻,“你可知道爷爷要的两件东西是什么?血魄石,冰魄莲花,合称冰火双源,是欧冶剑派的老祖宗留给弟子们的镇山之宝,铸造兵器的最完美原料,一千多年了,欧冶剑派的几十代弟子都没舍得用过!”

“到如今,血魄石在我们沈家手里,韩家攻破淬火池的时候,我把它藏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随时都可以给大哥拿来,可是那冰魄莲花……”

顿了顿,“冰魄莲花是铸剑山韩家的镇山之宝,就在韩天动的眼皮子底下,我们要想得到冰魄莲花,就必须杀上铸剑山庄,还要打败蓝元武宗下段的韩天动,和他的几万铸剑山弟子!”

“冰魄莲花在韩天动手里?”

沈昆一下子冷静下来了,他还没有被百兵之王的诱惑冲昏头脑,仔细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他现在只是一个红元武宗中段,手中的底牌不过是同样中段的阿罗,下段的沈鹰,还有一个能独立作战,等级和自己相当的武魂……充其量不过四个红元武宗,仅凭这实力,能打得赢蓝元下段的韩天动吗?而且韩天动还有几万铸剑山弟子?

沈鹰也在计算这个问题,他扣动指节,缓缓道:“红元武宗可以无惧人数,那么,我们只需要考虑韩家的高手……除去被我打废的韩德,被你杀掉的韩枫,韩家还有三个红元武宗,一个蓝元武宗下段,大哥,凭我的实力,想要对付这样一股力量,最多只有三成的胜算而且我们还必须考虑到,韩家大寿,肯定会有一些宾客愿意帮助韩家!”

说话的时候,他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酷和缜密。

“要拼么?”

一时间沈昆难以决断。

就在这沉默中,江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嚎哭,“大少爷,终于,终于找到您啦,救命啊!”

是阿福的声音。

这狗屎运的死胖子也会遇险的时候吗?

沈昆下意识地笑了笑,扭头一看,他的笑容变得阴冷起来。

阿福是从芦苇荡里钻出来的,脑袋上顶着一块鱼鳍,嘴里还叼着一根吸管,显然,他是冒充一条大鱼从江水里游过来的,除了他,阿罗,龙青山,还有龙青山背上的不色……都不见了!

“大少爷!”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沈昆脚下,阿福哭道:“您走了之后,青山,青山少爷就被韩家的人抓走了,阿罗小姐阻拦他们,结果引来了韩家的三个红元武宗……阿罗小姐虽然干掉了两个,重伤了一个,可,可自己也快不行了!”

“阿罗在哪?”沈昆喝道。

“我,我把阿罗小姐藏在芦苇荡里面了!”

“玄痴,立刻救人!”

沈昆的语气中蕴含着罕见的凌厉,放出毒佛玄痴,他忽然笑了,笑眯眯地冲着沈鹰招了招手,“好吧,现在的实力对比是,我们两个红元武宗,面对一个蓝元韩天动……”

“胜算还是不高!”

“是的,胜算不高!”沈昆轻盈地点头,“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用概率计算的……比如,韩家竟然敢动贫僧的女人和侄子。”

二百三十二大江东去

留意到沈昆那张永远嘻嘻贱笑的脸上,竟然多出来一丝难以言明的狠辣,沈鹰点点头,“大哥要拼,兄弟奉陪!”

“哎呀,拼什么拼?现在逃命要紧!”阿福在一旁惊恐地大喊,“大少爷,鹰少爷,快跑吧,韩家已经派出大军来搜捕我们了,好多好多人,江水和嘉陵城都被他们给封锁了!”

似乎在印证阿福的担忧,江面上忽然响起了嗡嗡的号角声。

“大江两岸的帮派世家听着,韩家正在追捕一个白头发的女人,一个塌鼻梁的胖子,给我们提供线索的,赏金一万两,带来这两人尸体的,赏金十万,能将这两人生擒活捉的,便是我韩家的座上贵宾,韩老爷子必有重谢!”

一艘大舰顺着浩浩的江水驶来,五丈高,十丈长的船身,船舷两侧是两大排的铁桨,而船尾处,竟然还有一架推动着大船前进的涡轮水车,最可怕的是,大舰的甲板两侧还各自安置了十几门黑黝黝的大炮,看炮口的尺寸就知道,这样的大炮一轮齐射下来,绝对能摧毁沿江的一大片房屋。

而且,在这艘大舰后面,江水浩淼与天相接,二十几艘一模一样的大舰浩浩荡荡地尾随而来,遮天蔽日的压力,让江水两岸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乌巢巨舰?”沈鹰微微皱起眉头,“大哥多加小心,这是韩家和公输家联手打造的乌巢战舰,结合了韩家的铸造术,公输家的机关术,可说是九州最恐怖的海上战舰之一你看那甲板上的雷霆火炮,二十门火炮齐射,就算是红元武宗也要被轰的粉身碎骨!”

“韩家竟然拥有这么强的海军力量?”沈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建造这样一艘战舰,至少也要几百万两白银吧?”

“三千八百万两一艘,要是算上后期追加的撞角和衡帆,至少四千万两!”

沈鹰冷笑一声,“当然了,以韩家的财力,他们最多也只能建造五艘乌巢战舰……这二十几艘的庞大舰队,是韩家给别人代工生产的,说是要在月底交货,不过他们看得起你我兄弟,竟然提前拿出来了!”

干!

沈昆暗暗咂舌,他的小眼睛里只剩下了乌巢战舰的影子,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价值将近四千万两白银的战舰,贫僧的全部身家算在一起,也只能买下两艘这样的战舰吧?

如果能弄到这样一艘战舰……

“大哥?”沈鹰突然发现,沈昆笑的小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角有点流哈喇子的趋势。

“鹰少爷,您别见怪,少爷这是习惯性溜号……”

阿福讪讪一笑,在沈昆耳边大声道:“大少爷,醒醒吧,这二十几艘战舰可都是来追杀咱们的!”

“呃,嘿嘿……”沈昆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光头,笑嘻嘻道:“安啦,我已经清醒了……韩家敢动贫僧的女人和侄子,这个仇是必须报的,阿福,你先给我说一说,韩家为什么对你们出手?”

怯生生地看了眼沈鹰,阿福小声道:“鹰少爷,还记得您踩了青山一脚吗?”

沈鹰当然记得,昨天淬火池被韩家攻破,他拼死逃了出来,而就在逃到江边的时候踩了一只大狗熊的脚面。

紧跟着沈鹰,韩德也踩到了龙青山,而且还把龙青山一巴掌推到在地……就是这一下子,青山背后的背篓撞碎了,里面的五色石滚了出来。

五色石本来就是蕴含天地灵气的至宝,五色流光,一看就是好宝贝,而韩德更是大陆上最好的铸造师之一,他一看五色石的样子,立刻在心里惊呼了一声,这石头绝对是亘古以来最完美的铸造原料,用它打造出来的兵器,绝对能够冠绝九州,让铸造师也流芳百代!

身为铸造师,所求的不就是打造出一柄天下神兵,像欧冶子那样死后千年也被人敬仰吗?

当时韩德正在追捕沈鹰,强行压制了自己的贪念,但沈鹰逃走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克制下去了,回到铸剑山,他立刻派人搜索全城,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明显的大狗熊龙青山……

“就这样,阿罗小姐和韩家的打了起来,到最后,阿罗小姐干掉了两个红元武宗,重伤了那个公输雅,可是……可是她自己也受了重伤,青山小少爷也被韩家抓走了!”

说着,阿福脱下衣服,露出了负在背上的五色石,“阿福运气好,在混战中把不色给捡回来了,可青山小少爷……韩家的人说,想要青山小少爷的命,就拿五色石去换大少爷,你可得赶快想办法啊,不然青山小少爷会被他们折磨死的!”

“阿弥陀佛!”

正说着,玄痴搀扶着阿罗走了过来,他一脸的无奈,招呼道:“沈昆,贫僧已经治好了阿罗的伤,可她身上还有两处地方……”

摇了摇头,示意沈昆自己去看。

只见阿罗的手臂和后背上有几处血渍,都已经被包扎妥当,而就在她的肩膀上,两条机械小蛇穿透了琵琶骨,像两个巨大的圆环一样死死地锁着阿罗的双肩,让她整个上半身都无法动弹。

“这是……公输雅的机关兽?”沈昆轻轻碰了一下机械小蛇。

“别动!”阿罗顿时眉头一皱,“这机械蛇的构造里面暗藏了荆棘刺,已经把我的肌肉,骨节,血管,全部刺穿纠缠在一起,碰一碰,会痛死人的!”

沈昆顺着露在外面的机械小蛇的关节一看,果然,蛇身里面藏了很多锋利的倒钩小刺,完全可以想象,这尖刺在刺入皮肤之后,立刻在身体里迸发开来,与阿罗的血肉纠缠在了一起。

“这可就麻烦了!”

沈昆皱起了眉头,“荆棘刺和血肉融合在一起,四位老兄,谁有办法把他们分开,取下这两条蛇?”

四个武魂一同沉默……

阿罗痛的脸色煞白,苦笑道:“别为难你的武魂们了,我听人说起过,这种蛇又叫做‘困龙索’,是公输家用来锁死强敌的最强机关,除了公输家的寥寥几人,或者墨家的家主,没有人能把他们解下来的!”

“那就让他们一直留在这里吗?”沈昆大声道:“美女,你双肩被锁,可是要损失一大半战斗力的!”

“好了,只是损失一些战斗力而已,还死不掉的!”

留意到沈昆表露出了对自己的特殊关心,阿罗赶忙扭过头去,冷冰冰道:“先别说这些了,快想办法救青山,韩家心狠手辣,你耽搁的越久,青山就越危险!”

救青山么……

沈昆嘴角勾勒起一丝贱笑,他看了看远处的乌巢巨舰,又看了看阿罗的肩膀,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十分恶毒的主意。

对待敌人,沈昆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狠,可是仔细想一想自己的办法……唉,这办法过于毒辣了,自己虽然敢用,可也必须考虑一下沈鹰的感受——刚认下一个小弟,就让他看到自己恶毒的一面,这合适吗?

“大哥,听阿罗小姐的意思,你似乎有很多武魂?”

正在犹豫间,一旁的沈鹰忽然眉毛一挑。

“不多不少,四个!”沈昆嘿嘿一笑。

“那这位救了阿罗小姐的和尚,也是你的武魂之一?”沈鹰指着玄痴:“他是药剂师对吗?”

沈昆笑嘻嘻道:“毒佛玄痴的名号听过吗?”

“毒佛玄痴?”

沈鹰骇然一惊,片刻之后,他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对的冷酷,“既然毒佛在此,大哥,我有个法子,可以一举夺走这支乌巢舰队,灭掉韩家……”他在沈昆耳边说了几句话,最后道:“大哥,我这法子虽然狠毒,但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就看你敢不敢下这个狠心了!”

沈昆笑了!

真的太有趣了,沈鹰的办法竟然与他不谋而合,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臭味相投?

管他呢,反正沈鹰这小子和自己一样很辣,不愧是兄弟!

“小弟,你这办法也太狠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沈昆夸张地遮住眼睛,“不过玄痴大师一定喜欢,那就让大师陪你走一趟,而我去铸剑山韩家,偷偷地再给他们放上一把火……水火交融,你看怎样?”

……

当天午夜,沈昆获得了新一天的魂经时限,放风出去的武魂有了足够的活动时间,他留下玄痴,自己孤身去了铸剑山庄。

“阿罗小姐,您和阿福在这里稍候片刻!”

就在沈昆离开的同时,沈鹰招呼玄痴,在江边的芦苇荡里急速穿行,很快就来到了江水的上游。

乌巢舰队还在沿江搜寻着,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战舰,沈鹰回身问道:“玄痴大师,你知道战舰在大江之上,和在海洋之上的区别吗?”

“贫僧不懂海战。”玄痴笑了笑。

“大师过谦了!”沈鹰遥指大江,“得益于公输家的船底机关术,乌巢战舰即可纵横于万里大洋,也可在狭窄的江水里往来驰骋,但二者的补给侧重不同:在海洋时,淡水匮乏,食物短缺,他们必须舍弃火炮来装载足够的饮食,可是在江面巡逻……呵呵,他们则会就近取水饮用,以便空出货仓,储存更多的弹药!”

“就近取水!”

重重地强调了这四个字,沈鹰冷笑道:“大江东去,这里正是乌巢舰队的水源上游,玄痴大师,听闻你曾在一夜之间毒杀八万杨家军,那今晚,在这水源之地下毒,猎取这八千乌巢水军,也一定是手到擒来吧?”

二百三十三醉鬼与骑士

玄痴淡淡地看了一眼沈鹰,尤其是他那略显青涩的少年人脸庞,谓然道:“毒杀八千水军,施主好狠毒的心思!”

他合十道:“贫僧昔日也曾荼毒生灵,罪孽累累,但二十几年的静修,贫僧已经大彻大悟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弟子更应慈悲为怀,这一举鸩杀八万生灵之事,贫僧已经不忍心下手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沈鹰的脸色依然冷酷,“而且我也不是要大师杀了他们。虽然他们该死,但我更想控制他们,让他们代大哥操控着乌巢战舰,纵横九州四海,不是更好么?”

说完,沈鹰冷冷地盯着玄痴的眼睛。

一刹那间,玄痴心里悸动了一下,他看到沈鹰的眼神如同鹰隼猛兽,野性,狂傲,冷酷,蕴含着与年龄绝不相符的压力!

这样一个少年,十五岁的时候就有如此狠辣的心态,缜密的思维,等他到了二十岁……

“阿弥陀佛,如你所愿吧!”

玄痴叹了口气,走到了江边。

他从江水中取了一些碎石,又从岸边抓捕了一些蟾蜍蜈蚣,几样东西融合在一起,掌心炼化,慢慢地成为了一种淡青色的粉末。

“去!”

扬手挥洒,粉末落在了大江之中,顺着江水流向了那些正在取水的乌巢水军士兵。

转过身来,玄痴将一株蓝色的小草交给沈鹰,“贫僧所下的毒,乃是南九州白族人特有的蛊毒,中毒者与常人无异,可是施主一旦吹响这‘蓝心草’,他们体内的毒虫就会立即发作,逼他们不得不听命于你!”

“大师好手段!”

沈鹰接过蓝心草,藏在了舌头下面。

两人等了半个时辰,只见乌巢战舰抛锚停了下来,灯光闪烁,人声鼎沸,士兵们都在甲板上吃起了用毒水所做的晚餐……

“谁是舰队的首领?”

沈鹰飞身落在了甲板上,朗声喝道:“我命令你立刻起航,东出大海,在岸边一字列阵,所有火炮……瞄准,铸剑山庄!”

……

铸剑山庄在嘉陵城南面,距离大江的入海口不足二十里路。

它是一座高耸的大山,山头像是火山一样挖出了一个大洞,洞口不断地有水汽冒出,想来就是铸造熔炉的排气通道。而围绕着洞口,精致的建筑铺满了大山,一条大路从山顶一路铺来,直通山口处的铸剑山大门。

再过几天就是韩天动的六十岁大寿了,络绎不绝的宾客都已经来到了铸剑山,大门口也站着两队欢迎宾客的弟子。

蹲在远处的树林里看了一阵,沈昆发现,凡是入门的宾客手里都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不过这请柬上并没有写宾客的名字,就是一些客气话,拿着请柬就能进入山庄。

想来也是,韩天动人脉广泛,来给他贺喜的宾客不计其数,要是每个人都发一张专属的请柬,韩家弟子是要忙不过来的。

嗯,只要弄到一张请柬就能进去……

沈昆摸着下巴嘿嘿一笑,目光在附近的小路上寻摸了起来。

很快,他就看到南面的小路上走来一个东倒西歪的醉汉,这人衣服邋遢,头发蓬乱,一大半的面容都被乱发遮住了。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最重要的是,这人腰间系着一根麻绳,上边还别着一柄破破烂烂的古剑,一只酒葫芦,一封大红色的请柬。

“老兄!”

沈昆笑嘻嘻地来到这人背后,看了看左右无人,突然一拍这人的肩膀,随之一拳打了出来。

他的算计是:先吓唬这人一下,只要这人转过头来,自己就一拳打爆他的鼻梁骨,趁机抢了他的请柬。

而且沈昆已经观察过了,这人虽说佩戴兵器,可是脚步虚浮,酒气弥漫,一看就是个穷装好手的醉汉。

可是沈昆这一拳刚刚打出,咕咚一声,这醉汉抢先趴在了地上,然后他醉眼朦胧,手指着韩家高耸的铸剑山,放声狂笑起来。

“一日大江会凌云,金灯代月,何等悠闲……哈哈哈哈,好酒!”

说着抓起腰带上的酒葫芦,这人‘咕噜噜’地豪饮一大口,而后斜醉眼,倒了倒一滴酒水也流不出的葫芦,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佳客,无美酒,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紧跟着鼾声如雷,竟然睡在了地上。

这人的声音很年轻,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洒脱。

而沈昆蒙了!

什么玩意,自己刚要打人,这人突然抽风似地嚎了几句,还躺在大马路上睡着了?

醉鬼!

自嘲地笑了笑,沈昆觉得自己胆子变小了,竟然被这样一个醉鬼吓到,他拍了拍醉鬼的脑袋,又在他心口踹了一脚,醉鬼毫无反应。

“干,哪来的醉鬼!”沈昆抄起一块路边的大石块,照着醉鬼的后脑勺就是‘扑,扑,扑’第三下,估计醉鬼没有一天两天是醒不过来了,他拿走了醉鬼的请柬。

走了几步,沈昆又想起醉鬼突然趴下躲过自己一拳的样子,有点不放心,走回来照着醉鬼的面门又是三脚……

“唔,臭脚美酒,美酒臭脚……”醉鬼呢喃地哼了几声。

这下子沈昆彻底放心了,被自己打了三板砖,踹了三脚后还没有反应,这人肯定就是一个寻常的醉汉了。

在醉鬼身上丢下一张银票,算是医药费,沈昆转身走了。

而醉鬼躺在路上鼾声不绝,睡的昏天暗地……

大概几分钟后,一队黑色的快马从南方飞快地奔驰而来,领头的骑士非常古怪,他全身笼罩在黑袍和黑铠之中,双手戴着沉重的黑色金属手套,扫了一眼躺在路边的醉汉,这骑士发出了凄厉沙哑的怪笑。

“挨揍了?”

“唔,被一个小朋友抢劫了。”

醉汉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也不管骑士同意不同意,在骑士的战马上取下一只装满烈酒的水囊,先给自己的酒葫芦装满,然后咕噜噜地灌下了一大口。

“论美酒,最烈女儿红,尤其是这藏了十八年,出自你们宋月帝国的女儿红,哈哈,好酒,好酒!”醉汉哈哈狂笑。

“你这疯子!”

嗤笑地瞥了一眼醉汉的癫狂之态,骑士笑骂道:“你继续在这里发疯吧,我先走一步,在出云海城等你!”

“这就要走吗?”醉汉抓住了战马的缰绳,歪歪斜斜地笑道:“老毒物,你不想知道是谁抢了我?”

“还能是谁?你这老酒鬼,一世欠下了多少风流情债,多少姑娘被你偷了心?就算有朝一日你横死街头,那也是老天爷给你的报应!”

骑士大笑一声,催马而去,“弟兄们,不用理会这老酒鬼,继续赶路!”

二十几匹黑色的战马,从醉鬼身边飞驰而过,不过仔细一看,这些黑马的头顶都长着一根锋利的尖角,牙齿也是类似老虎的獠牙,而骑士们虽然黑甲护体,长枪在握的威武样子,可他们大多是残疾人。

或者少了一只手,或者脸上一条巨大的疤痕,或者瞎了一只眼睛……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这些人,绝对是身经百战,浩劫余生的最强勇士,这样的一支残兵,立下多么恐怖的战绩都不值得奇怪!

在醉汉身边路过的时候,每一个残兵都长枪斜指,表示对醉汉的最高尊重。

“也对,我欠下了数不清的情债,被人殴打,被人抢劫,也算是老天给我的报应了……”

不理会这些残兵,醉汉倒在路上继续大睡,嘴里喃喃道:“不过我本就是一介狂人,管他世人笑我,骂我,辱我,与我何干?老毒物……出云海城见!”

另一面,沈昆已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和尚,凭请柬混入了铸剑山庄。

像其他客人一样,一来到山顶的迎宾大厅,沈昆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一下。

只见大厅前的庭院里架起了一口大锅,两米多高,四五米宽,锅底已经生起了柴薪,熊熊烈焰把锅里的清油煮得沸沸扬扬,隔着十好几米就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

“这算什么?”

宾客们顿时怒气上涌,“我们是来给韩天动拜寿的,结果韩家在门口摆了一口大锅,这是要油炸了我们吗?”

“韩老爷子,在大门口设鼎而待,这可是古代君主烹杀佞臣的手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空口白话的说客,还是不要脸的奸佞?”

八九百个宾客围在庭院里怒骂,更有人咽不下这口恶气,当场拂袖而去。不过韩家的家丁立刻拦住了他们,一脸严肃地表示,韩家等下会有重要决定,请宾客们给个面子,留下来做个见证……

沈昆笑眯眯地蹲在人群中看起了热闹,他已经大概猜到韩家要做什么了。

果然,午夜时分的时候,大厅门前闪出两队韩家护卫,一个银发的壮硕老人走了出来,往宾客面前一站,他黑着脸挥了挥手。

三个蒙着白布的担架被侍卫们抬了出来,上面是阿罗杀掉的两个红元武宗,以及沈昆杀掉的韩枫。另外有两个担架,上面躺着重伤不醒的韩德和公输雅。

“诸位,这几天是我韩天动六十岁大寿的日子,韩家本该给大家一个面子,热热闹闹地招待大家,请大家聚在一起喝杯酒,聊聊天……”

银发老人冷着脸道:“可是有人不给我韩天动面子,竟然在我过寿的日子里,让我们韩家见了血,死了人!”

说着,他撩开担架上的白布,指着三具尸体道:“诸位都是我韩天动的朋友,想必也都认识这三个人……我二弟韩枫,侄儿韩林,还有我唯一的儿子,韩定远!”厉声大吼,“没错在我的六十岁大寿,有人杀了我弟弟,我侄子,还有我唯一的儿子,让我韩家断子绝孙,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二百三十四战蓝元

宾客们一下子就安静了,在看门口的油锅,他们忽然觉得韩家并不是那么可恶。

“诸位!”韩天动又指着担架上的两个伤员,“这两个人你们也都认识,是我侄儿韩德,儿媳公输雅……他们都是从外地赶回来给我拜寿的,可就在昨天,他们一个被人废了武魂,成了终生不能动武的废人,另一个被人一剑刺穿手臂,挑断了三条经脉,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拿起工具,制造机关兽了!”

韩德和公输雅都昏迷着,他们的伤势都很明显,一个被沈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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