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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花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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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已经随着我的话音落座,并且说:“夕颜啊,除了你比较狼狈之外,看你俩这姐姐长姐姐短的,她请客你大吃,真是很难想象她是掳走你的呢!”
展鹏飞看苗青青没有反对,也在一边落了座,只是没有说话。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问蓉蓉:“她给我下蛊你给我下毒,我这真是倒霉啊。你既然知道我身体里有蛊,为什么还给我下毒啊?”
展鹏飞替她解释道:“下毒的目的不在于你,在于她。本来是想以毒来要挟她给你解开蛊的。连你一起毒了也是万不得已,为了消除她的疑心,只是不知道哪个步骤出了错,或者是错估了苗姑娘对毒物的认识,才没有成功。”
说到这里,蓉蓉叹气说道:“苗姑娘应该就是医圣老前辈的传人吧。佩服佩服啊!我自问学医精湛,对毒及蛊也有所研究,但是没想到苗姑娘更胜一筹,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只能看出夕颜中了蛊,但是什么蛊却是看不出来,本来想看看夕颜蛊毒的反应来猜一猜,结果发现她跟你走的很坚决很合作,你也没因此折磨她,我实在是惭愧,至今不知。”
这一番话倒说得苗青青面有得色,可能人都是喜欢被别人肯定的吧,也许是说到了她的专业知识的原因,反正她第一次面色平和地开口说:“这也怪不得你,这种蛊是苗族长老的秘制蛊术,也不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是温大哥的父亲也就是月亮谷的谷主传给我的,他也是早年救过苗族长老一命,才有此因缘,外人很难得知。”
展鹏飞面色一峻说:“那这种蛊毒岂非很是厉害?夕颜跟你也无冤无仇的,据你所说又是希望她能和温碧游在一起生活,你何必要下这么重的蛊?”
“很简单,因为我也给温碧游偷偷下了蛊,他们如果老老实实成亲,永远在一起,这蛊毒就发作不了,如果不然,后果自负好了。”苗青青说。
“听你这么说,这蛊倒有点像传说中的合欢蛊……”蓉蓉自言自语地说。
苗青青面色微变,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展鹏飞却问了一句:“何谓合欢蛊?听名字好像……”可能觉得难以开口,他也没有说下去。
但是蓉蓉是医者,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解释道:“大概的意思是说,一公一母两只蛊虫,分别寄放在男女宿主体内。两个虫子彼此之间有感知,假如宿主有一段时间不在一起,虫子就会死在宿主体内,然后散播出一种很严重的毒素,危害到宿主的生命。”
蓉蓉说完就看向苗青青说:“倒是要请教说的对是不对?还有这个一段时间是指多久?”
苗青青冷哼一声说道:“这个一段时间是我来设定的。”
展鹏飞忽然转头对我说:“夕颜,带你去见白云瑞好不好啊?”
我愕然转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苗青青亦是神色一紧,戒备起来。但是很快她又放松下来,想是想起了蛊的事情,觉得没必要紧张我会跟着他们走。
没等我回话,蓉蓉已经扶我站起来往后急退了几步,远离了苗青青。
展鹏飞护卫在前面,阻止苗青青有什么动作。
苗青青果然是对自己的蛊非常有信心,她并没有站起来阻止我们,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说:“难道白云瑞委托你们营救她的时候,说过生死都可以吗?”
蓉蓉这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盒,对着苗青青打开来,里面是一层黄色的锦缎托着一颗碧绿色的药丸。
我看了一眼,顿时嘴里那颗黑色的药丸的味道又在胃里翻涌起来。
结果苗青青比我还难受,她神色大变,嘴里直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秘制解药?”
说完扑了过来,展鹏飞赶紧上前拦住。
蓉蓉不再怀疑,赶紧将绿色药丸塞进我嘴里。
这药丸有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倒是不那么苦,而且看着很大,却入口即化。
苗青青已经看到我将解药吃了下去,她停住了动作,睁大了眼睛,还是喃喃地说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什么人?跟苗族长老是什么关系?!”
这也许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了,结果蓉蓉与展鹏飞都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认识什么苗族长老。
苗青青死盯着蓉蓉说:“不死手杜陵是你什么人?”
蓉蓉优雅地说道:“小女子姓杜,名蓉蓉,杜陵正是家父。”
苗青青盯着她问道:“那你刚才的下毒不成是调笑我来着?”
蓉蓉还是优雅地说:“不敢。所谓兵不厌诈,那是虚招。其实我并不知道夕颜中的是不是这种蛊,所以我问出来再做决定。这解药也不是我父亲配置的,也不是我的,而是云南白府白云瑞家的。”
苗青青摇头说:“不可能。他怎会知道我可能下蛊,而且如何得知我是下这种蛊,而且专程带解药过来。不可能。”
蓉蓉这时候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看了我一眼,看的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很快就转头去回答苗青青的问话了。
“白云瑞并不知道你要下蛊,更不知道你会下这种蛊,只不过你曾经几次下毒,并且这次用奇毒毒伤了夕颜小姐的丫头,解药中有一味药是从云南飞鸽运到的。白云瑞只是害怕你接着对夕颜用毒,所以云南白府出动了全府上百只优秀的信鸽,传送过来各种各样的珍贵药草以及配好的解药。这个解合欢蛊的绿凝丸就是其中一种。想不打真的派上了用场。至于这个药丸白府从何而来我就不知道了。”蓉蓉一口气解开了苗青青的疑问,又接着看着我说了一句,“男子亦是有情痴,白公子对夕颜的珍视,我是叹服了。”
“解药猜中了也是老天保佑。”展鹏飞开口说,“我也算幸不辱命。白老弟,你说是吧?”
展鹏飞和蓉蓉笑吟吟地望向客栈门口。
我心里不敢相信地看过去,看到白云瑞带着一身风尘站在门边对着我微笑。
我看到他竟也是如此狼狈,胡子不知道多久没刮了,眼睛也不像以前那样有神,几天的时间,两颊似乎也有些消瘦,我看着他,看着他,竟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他叹口气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直到他走到我身边,我仿佛还是不能相信。
我不知道是问他还是问蓉蓉,我听到自己说:“不是说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吗?”
不过,是白云瑞他回答的我。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说:“不过,我等不及。”
神秘的师弟
看到憔悴的白云瑞,我似乎可以想见他这几日的辛苦。
我压抑住想扑到他怀里的想法,轻轻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他笑了笑,更紧地握住我的手。然后像是恢复了力气一般,眼神也明亮起来,他用一种比较自豪的口吻对苗青青说:“怎么样?追上了吧?我说过,不会让你带走夕颜的。”
蓉蓉走过来帮我整理了下衣衫和碎乱的头发,展鹏飞问道:“走还是?”
白云瑞笑笑说:“苗青青,你用心真险恶,居然给夕颜下合欢蛊,这是我白家先人保佑,我们家恰好有这种蛊的解药,要不然我岂不是遗憾终生?驿馆里的时候,我已经跟温碧游说的很清楚,你们的事情不要再牵扯上夕颜,否则我绝不客气。你既然无视我的劝告,那么我就用行动给你长个教训好了!”
说完把我轻轻一送,蓉蓉上前扶住我,他便跃到街面上去,要跟苗青青动手了。
我知道苗青青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我担心她会用毒。另一方面,苗青青现在是个孕妇,虽然她几次害我及我的朋友,但是上天保佑,现在我们都没有什么大问题,若是将她打坏了,我还会觉得良心不安。
只是苗青青也毫不在乎地跃到窗外去,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看来这一架已成必然。
展鹏飞也跟着跃了出去,只是站在街面上,关注战局,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蓉蓉扶着我走到窗前,我们没有出去,留在客栈里面关注着事态发展。
白云瑞背过一只手去说:“你虽然是女流之辈,又是个孕妇,但是你掳走我未婚妻,伤害她的贴身丫头,这账我要是不跟你算,我也没脸面在江湖上立足。我让你一只手,之后,你死伤自负!”
苗青青冷哼一声说:“谁用你让?休要啰嗦,看招!”
然后主动攻了上去。
忽然,街面上围观的人群中,蹿出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地截住了苗青青的拳头。
是一个背着药篓的年轻人,身手如此迅捷,但是神色却很谦逊,他返身对着苗青青说:“师姐,你跟我回去!”
苗青青甩开他的手站到一旁说:“快滚!我早就说了不用你多管闲事。”
黑衣年轻人,也就是苗青青的师弟,回身对她说了几句话:“师姐,师父遗命令我带你回谷。”
“遗命?”苗青青脸色大变,问道。
我看到蓉蓉的脸上也变了神色,显然医圣突然离世令人很是震惊。
白云瑞收回了手,转身一纵回到我身边,对我说:“夕颜,她父亲去世了,看来她不会找你麻烦了,不过,架打不成了,给你出不了气了。”
我笑笑说:“你来了我一点也不生气了。”
蓉蓉故意哆嗦了一下说:“真肉麻,我可不听了,我去找展大哥。”
苗青青愣在街边半晌没有反应,可是眼里不断地涌出泪花来。
她的师弟忽然对着白云瑞一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我师姐因事受过刺激,还有恙在身,家中又逢变故,有什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我这里替她给各位赔礼了!”
说完竟然弯膝半跪深施一礼。
白云瑞也还了一礼说道:“难得兄台如此知礼,过去的事也就算了,只是希望兄台看好你这位师姐,我们跟她素无冤仇,不要让她总是来骚扰我未婚妻,否则,到时只好新账旧账一起算算了。”
“多谢兄台!”黑衣人直起身来,抬头说道,“在下保证,下不为例。”
我看他星眉剑目,十分俊朗,可能是热孝之中,所以身着黑衣。
他似乎是闻到了月亮花的隐香,又或者是感觉到我在看他,往这边看了一眼,先是说了句:“姑娘受惊了。”
然后又问道:“姑娘与我师姐真的素无瓜葛吗?恕我直言,姑娘身上的香气似乎是……”
白云瑞冷冷打断了他说道:“仁兄想是对我刚才的话不太信服,你大可以问你师姐,我未婚妻服食的东西可是从她那里得来的。”
我心想这个懂礼的男人其实也很护短,一闻到九灵玉露的味道,就认为是我抢了他师姐的东西,他师姐才与我纠缠不休,看样子假如真是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估计要找我算算账,要个说法了。
看样子,这男子对他师姐还是很好的,只是估计苗青青眼里只有温碧游,忽视了这个师弟吧。
苗青青师弟听白云瑞这么一说,心里大概是想起了温碧游那种情况,于是了然地抱抱拳,转身向他师姐走去。
苗青青这才回神过来问他一句说:“何时的事?”
“边走边谈吧!”他说,然后掏出一个药丸塞给他师姐。
苗青青接过药丸来就扔在了街上,起脚踩个粉碎,恶狠狠地说:“你少多管闲事。”
然后回头看向我这边,没有含义的目光盯了我许久。盯得我头皮都有点发麻,她才迈步走了。看她那样子,好像她父亲去世跟我有关系似的,她为什么总是这么仇恨我?什么坏事都算到我头上啊?或许她精神真的还不正常,思维里整天想的就是恨我算计我?
那师弟回头冲我笑了笑,笑的我莫名其妙,笑的白云瑞歪着嘴角不大痛快。
那师弟快步追上去,回手掷了一个东西过来。
是个纸团,白云瑞挥手接住。
我看向他,他又回头冲我笑了下,然后还摆了摆手。
白云瑞都看到了,他嘴角又有点抽搐,半晌才打开纸团,纸团里一个褐色药丸,纸团上面赫然写着:“此丸给嫂夫人服下,可净余毒。”
蓉蓉接过药丸闻了闻之后,就递向我嘴里。
可见药丸没什么问题。
只是药丸一接近我,鼻中就有了一股浓浓的中药气息噎过来,我今天怎么跟药丸犯冲啊,吃了一个又一个,只有一个没这么大味道,还是一股青草味,跟食草动物似的。
我一不想吃,白云瑞嘴角也不抽搐了,他低声哄我一句说:“好夕颜,吃了它,吃了我就不担心了。”
我看看他的确是操了不少心,人都憔悴了,这才张开了嘴。
嚼,我嚼……
过了一会儿后,蓉蓉上前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难吃。”我诚恳地回答。
蓉蓉大笑起来说:“白公子,哈哈,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白云瑞皱着眉头看看我说:“夕颜,她问你身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有点难受,不舒服,想吐。”我再次诚恳地说。
展鹏飞疑惑地说:“蓉蓉,药丸没问题吧?”
蓉蓉也有点疑惑说:“不对。药丸我保证没有问题。”
我看着他们疑惑的神色,接着说:“苦的难受,想吐出来。”
白云瑞的嘴角又有点抽搐,他第一次恶狠狠地说:“给我乖乖咽下去。”
菊花花会与温冷香
凉州城。
菊花花会。
本来要离开的我们,因为这个花会而停留了下来。
最近一直在奔波,有这么个机会散散心也不错。
白云瑞借口不宜耽误展大哥及蓉蓉工作为由,昨日送她们出城回去了。然后看着人家的背影笑嘻嘻地说:“夕颜,夕颜,这下子就咱俩了。”
我不客气地说:“你这么做也太过河拆桥了吧?”
他斜斜眼睛没有说话,拉着我去逛花会去了。
花会上各种各样的菊花是争奇斗艳,还有很多难得一见的珍稀品种,对于这样的品种就会有专门的拍卖会,拍出的价格令人咋舌那样地高。
我听说有这样的拍卖会就闹着要去,白云瑞说:“夕颜,要去也行,我啊得先去票庄换现银,这里的拍卖会上有规矩,一律用现银交易。”
我瞅瞅他说:“不用去换。我只是过去看那些在花会上看不到的用来拍卖的珍稀菊花品种,并不是要买。看,你懂吗?就是欣赏。欣赏不花钱。”
白云瑞挠挠头说:“那好吧。”
我们到拍卖会场的时候晚了些,可是也没完很久,所以看到拍卖会里面开始三三两两鱼贯外出的人,觉得很奇怪。
白云瑞拉住一个商贾模样的人问道:“敢问老哥,可是拍卖会结束了?”
那老者摇摇头说:“不结束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插嘴问道:“此话怎讲?”
那老者继续摇摇头感叹着说:“老夫自问行商四十余载,颇有积蓄,在凉州城也算颇有名望。一生爱菊,晚年得空,想来此选几株珍稀品种,回去好好栽培养育,怡情养性也打发时光。怎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今年拍卖会上所有珍稀品种的菊花全部被一个叫温冷香的人买下了。听说三年前的拍卖会上也是如此。老夫这把年纪,也不知道是否能等到下一个三年的菊花会了。也罢也罢,命该如此。”
我想了想说:“老丈何不去与那温冷香讲讲情,让与你一株?”
“哦?可能吗?”老者显然没想过这样做。
我说:“老丈既然如此爱菊,何不去试一下呢?”
老丈显然有些犹豫了,于是我又说道:“我愿与老丈一起,前去问问。”
那老丈笑笑说:“难得姑娘如此盛情,既如此,请。”
我笑笑欠身相让道:“老丈先请。”
那老丈也不再让,当先行去,我与白云瑞跟在后面,慢慢前行。
一路上,不断有拍卖会现场的人摇着头无限惋惜地走出来,看来,那个温冷香真的是要买尽这个拍卖会上所有的珍稀菊花了。
如此财力,富可敌国也差不多了。
老丈在前面边走边自我介绍说是姓陶。
我问道:“可是五柳先生的陶?”
老丈点头,我笑道:“怪不得先生如此爱菊。”
白云瑞不知怎地,一直较紧张地拉着我的手,我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他轻声说:“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
举行菊花珍稀品种拍卖会的茶楼里人已经空了一大半,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座位落了座。中心拍卖的台子旁已经摆了好几株开得超凡脱俗的珍稀菊花,花盆上写着几株菊花的名字,分别是:凤凰振羽、西湖柳月、绿云、绿牡丹。
台上正在拍卖的这一株叫做“回眉望雪”。单是听名字就是如此值得回味,而这株菊花放在最后拍卖,无疑应该是开得最好的压轴作。
底下有人开始叫价了。
我问老丈哪个是那个包揽全场珍贵菊花的温冷香,老丈指了指我们所处的二楼对面的一个雅间。
我隐约看到里面有不少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另有丫鬟仆人不少,在旁伺候着。
白云瑞也看了一眼说:“嗯,排场不小啊。”
老丈叹息着说:“其实今年花会上的品种与三年前的也差不多,温冷香三年前包了场,今年又来,很多人奇怪。有好事的拦住他们下楼泡茶的丫头询问了下,才知道全被那温冷香给种死了。唉,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可惜可惜啊!糟蹋了好菊花。”
这时,那本“回眉望雪”也已经给那位温冷香买下。
拍卖会里的人全部都摇着头慢慢散去了。
拍卖会的主持人指挥人们小心地将几本珍稀的菊花品种送到楼上温家的雅间里去。
我们三人也起身往那雅间里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被小厮拦住了。
白云瑞有点不耐烦,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自己上前客气地说:“烦请小哥通报一声贵主人,就说有爱菊人前来讨饶拜访。”
半晌也无回话,我心里也有点生气,抬头去看,发现那小厮竟然很无礼地直视着我,动也不动。
白云瑞生气地哼了一声,就要出手教训他。
我不想生事,伸手轻推了一下那愣住的小厮。
小厮回过神来,赶忙说:“姑娘请稍候。”然后就进去通报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厮出来了说:“夫人有请。”
我这才知道,原来温冷香是个女人。
进去之后,发现这个雅间非常的大且豪华,一道菊花的屏风将雅间一隔为二,外间里小厮丫鬟们忙着摆放拍卖得到的菊花,里间里传来细细地说话声。
小厮躬身又道:“三位里面请。”
转过屏风,发现后面的空间比里面的还要大。
一张八仙桌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大约三十八九岁的年纪,那女人似乎要小一些,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我们刚过去,那女人就开了口,声音很是柔美好听,她直接冲着我说:“是你要见我吗?”
“冒昧到访,多有唐突,望夫人看在同是爱菊人的份上莫要责怪。”我回道。
“坐吧。”她边说边扬了扬手,立刻又丫头过来摆好了座椅,我们便在这边落了座。
“这么说几位是与我来谈菊论花的了?”有丫头上了茶,她抿了一口问道。
我对上茶的丫头笑了笑,她似乎是有点惊讶,但也很快对我笑笑,提着壶轻声退下了。真是很好的家教啊。
我笑笑说:“只因方才夫人出手阔绰将菊花全部拍下,在下实在是没有看够,故冒昧前来讨饶夫人,一是再品品菊花,二呢也与如此爱菊的夫人见上一见攀个交情,三呢还有点私心盼着夫人能怜我同是爱菊之人让与一本。”
那温冷香客气地笑了笑,未置可否。
我心想估计是没戏。
结果她却接着说了一句:“让一本嘛也不是不可以。”
我一听有戏,赶紧问道:“果真?”
温冷香说道:“不过,我只让与有真才实学的爱菊之人,不能谁来说句爱菊我就将如此珍稀的菊花拱手相让吧?”
“夫人所言即是。”我笑道,“但不知夫人认为怎样的才算是有真才实学的爱菊之人呢?”
温冷香笑笑说:“菊花自古以来就有芳董百草,色艳群英的美誉。假如姑娘对菊花的了解及才情能令温某叹服,温某情愿将所有拍得的菊花拱手相让,分文不取,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心想,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叹服?或者是一直不叹服我也没办法啊。看看陶老丈,正一脸希翼地望着我,我只得咬咬嘴角狠狠心应下来。
也罢,就用我比你多一千年的知识跟你斗一斗吧。
反正输了也赔不了什么。
菊花赛诗会(1)
还是在凉州城最好的客栈浮云楼。
我在云字一号房里搜肠刮肚地准备跟菊花相关的知识。
那日,本是一时兴起要帮陶老丈“商量”出来一本菊花珍品,不料最终竟然商量出来一个“菊花诗会”来。
温冷香出让珍品菊花的前提就是想要菊花的人必须要有让其叹服的真才实学。我当时提出的疑问,也就是怕她赖账就是不服的事情,也委婉地表述了一下,谁知道,温冷香当场就决定要来场“菊花赛诗会”,广邀爱菊之人以及凉州城的名流文士参与,并且请了德高望重的据说是告老还乡的前文阁大学士以及凉州城的县令大人来做评委,约定七日后在浮云楼“以诗会菊友”,还放出风去,任何参加诗会的爱菊之人都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来赢走她日前拍下的珍品菊花。
坦白讲,我的确是个“爱花之人”,但是爱的却是所有的花,并不单单痴爱菊花一种。对于菊花的一些知识,顶多就是知道菊花原产自我国,是十大传统名花之一。还知道宋朝,也就是现在,是中国菊花发展史上第一个□时期,栽培技术方面呢就是由直接在土地上栽培过渡到了盆栽时期,出现了许多菊花新品种,并且有《菊谱》问世。
跟温冷香会面定下“菊花赛诗会”的当天晚上,我就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菊花的上述一点知识全部写了下来。
写完了之后,我又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所有跟菊花相关的诗作,宋朝以前著名诗人的咏菊诗作,宋代以后著名诗人的咏菊诗作,还有自己以前曾经写过的咏菊诗作,都一一录了下来,然后准备从中挑选出比较满意的作品来。
可惜,还没录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困倦得不得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伏案酣眠起来。
睡到不知什么时辰,白云瑞到桌边抱起了我,他一碰我就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确认是他,便又放心地抱住他的脖子,继续睡了过去。
感觉他给我轻手轻脚地盖上了锦被,然后回到他的“地铺”上去了,耳中似乎还传来轻微翻动纸页的声音,我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他倒在地铺上并没有睡,而是认真地翻看着我整理出来的那些东西。
他自从苗青青事件之后,是绝对不放我单独行动了,住客栈也是,所以才会跟我一个房间。
我想起来他郑重其事地赌咒发誓说绝对不会趁人之危有不轨行为的场景,就想微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也越来越信任他。甚至,有时候偶尔有那么一刹那,我还会因为自己没有认出山洞里的冒牌货而去误会他而心存愧疚。
因为记录的还有我自己以前写的诗,因此看到他在看,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怕写的不好,让他笑话。精神上一集中,发现困意渐渐地消退了,于是我就歪在床上想跟他说话。
头刚歪过来,他就回头冲我笑笑说:“醒了夕颜?”
我点点头。
他就呵呵直傻笑。
我心想,他难道真的在笑话我菊花诗写的不好?一时有点难为情。
他大概是看到我有点难为情,居然笑得更开心了。
我忍不住了,小声叱问了一句:“笑什么啊你?”
“夕颜,”他说,“我真高兴,呵呵,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住在一起啊,以前在个个楼的时候,也没住在一起过。”
原来这厮再想这个,我本来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不舒服了。
是啊,我又忘记提醒自己这里是宋朝,是古代,民风淳朴到封建顽固,他当时赖着要在这里守着我的时候,我应该果断且坚决地拒绝就好了,毕竟苗青青父亲去世已经回去月亮谷了,而除了她之外,我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人,似乎是不需要白云瑞这么贴身保护的。
唉,当时只是顾着心烦“菊花赛诗会”的事情,他说什么我也没仔细考虑,现在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把我看成一个轻浮的女人呢?
我心里百转千回地转着念头,半晌没有理会白云瑞。
他小心翼翼地问:“夕颜你生气啦?”
我看着他微皱的眉头,知道他心里为我的情绪而忐忑,忽然就想开了。
是啊,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他想必是不会胡思乱想的,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眼下,应该担心的似乎还是“菊花赛诗会”的问题,骨子里那股争强好胜的基因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在现代的时候,在跟着父母捡垃圾的时候,在被同龄人嘲笑和嫌弃的时候,骨子里就会翻涌着这样的情愫,我要比他们强,将来我一定要比他们强,我要站到一个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不再接受他们垂怜或者鄙夷的目光,我要成为他们仰望的所在。
在这样情愫的作用下,我发狠地学习,先是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和喜爱,接着得到了同学们的尊重,但是这是在中小学的时候。到了大学之后,似乎还玩命儿学习的人就成为了一种异类,自己的言行举止,背后总会有不以为然的议论声。
这个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了方扬老师。
不知道他和沈姑娘怎么样了。
我越来越像一个古代人,相信沈姑娘好转之后,也在赞叹和惊诧之后,逐步接受和适应了新时代了吧。
对于女人来说,还是在文明社会里比较幸福。
但是,我看看仍旧在一脸担心看着我的白云瑞,同样觉得很幸福。
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云瑞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夕颜,你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哦?什么人?你在凉州城的朋友吗?”我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啊,嘿嘿。”他还跟我卖关子。
我想了想有点为难地说:“我明天还准备走访一下凉州城里养菊的人呢!”
“我带你去看的就是一位养菊的人,”白云瑞继续得意地说,“要是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就白白说喜欢你了。”
我听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我摸摸颈中一直带着的血玉玛瑙扳指,问他:“白云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啊?”
“当然可以啊,”白云瑞故意答应得很利落,接着说,“不过有一个条件。”
他从地铺上坐起来看着我说:“夕颜,你要跟我说你也好喜欢我。”
我当然不上当了,转移话题说:“那你得先告诉我带我去见什么人?”
他这次倒没有搪塞,正儿八经地说:“人称菊隐的刘蒙泉。”
“刘蒙泉?”我惊问,“著有《菊谱》的刘蒙泉?”
白云瑞却更加吃惊,他愣怔地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到底是不是那个刘蒙泉啊?”我有点着急地问。
他终于回话了,他说的是:“夕颜,你怎么知道他打算写《菊谱》?”
……
菊花赛诗会(2)
呃……
虽然我没有说明白为什么知道刘蒙泉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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