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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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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是哪里的养鸟师傅?”二公子似是随意地问道。

“是看门的林伯的胞弟,现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听说养鸟技术一流,在当地也有些名气。”雪雁笑道,忽又皱了一下柳叶眉,“这件事情说起来都要怪那个川陕总督府的五小姐,好端端的送什么鸟,还说是她父亲任职那一带的名鸟,叫做金雀王的。弄得七小姐也紧张起来,生怕把鸟养死了,对不起人家。”

二公子笑笑,没有说话。这个川陕总督府的五小姐,与他的妹妹年纪相仿,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个爱玩爱闹的年龄,养个鸟或猫啊狗的,本属常事。不过,最近他刚得知府里要与川陕总督府联姻,这前脚在商议婚事,后脚就送只名雀过来,这中间的缘由,不由得人不深思。

那个林伯的胞弟……希望他能规规矩矩地做自己份内的事情,不要给他的亲生妹妹带来任何‘麻烦”,不然的话……二公子的眼眸瞬时冷了几分。

“刚才老爷过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难道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二公子一边走一边问道。

朦胧的灯笼发出的光亮的映照下,雪雁神情有些愕然,再看看二公子望过来的似乎能洞穿人的内心的锐利目光,不由尴尬地笑道:“二公子的眼睛真是厉害,府里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二公子。”

二公子薄唇微抿。刚才他看雪雁过来时的方向,分明就是从四姨娘的听雨轩过来的,想必刚才是到听雨轩那边听动静去了。

“二公子,我刚才特地绕了个大圈,绕到四姨娘那边去。”雪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听那里的打扫的丫头们说,老爷与四姨娘在屋子里说着话,不知怎的就发了火,摔了茶杯,然后就急冲冲地往大夫人那边去了,想必是去找大夫人质问去了。有好些好事的婆子丫头们都跟过去看究竟。”

“摔茶杯?什么事情会让老爷发那么大的火?”二公子心中一动,大老爷从四姨娘房里怒气冲冲而出,不用说也是四姨娘在大老爷面前挑拨什么事情了。

雪雁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旁边的丫头说,四姨娘是死命地拉住老爷,阻止老爷过大夫人那边去的,后来,被老爷甩在了地上,哭个稀里哗啦的。”

二公子冷哼一声。先是挑拨,后是假意地阻拦,四姨娘最会使的就是这种伎俩。

“雪雁,你不用跟着我了。”二公子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到底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去七小姐那里一趟,去给她拿个鸟笼子,要不然的话,今后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雪雁点点头,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落霞轩里,大夫人听得丫头汇报,大老爷一下朝回来就去了四姨娘的院子里,并在那里用过饭,想必不会再过来了。于是吩咐冬梅熄灭了烛火,只留下一盏小小的蜡烛,然后让梅香铺好丝被,解了外衣,准备就寝。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冬蕊去开门,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傅老爷怒气冲冲地跨进落霞轩,也不用丫头们打帘子,自己用手把帘子撩起来,直直地朝大夫人就寝的内室走了进去。

大夫人正要就寝,就听到外屋的冬梅惊慌地叫道:“老爷,这么晚了,您,您怎么过来了?”

大夫人心中一喜,连忙披衣而起。大老爷在四姨娘那里逗留了半宿,竟然还回转到落霞轩来,想必还是念着旧情的。

大夫人欣喜地迎了出去,一边吩咐丫头们掌灯,一边柔声道:“老爷,您劳累了一天,怎么不早早歇下,反倒来妾身的院子里……”抬头看到对面的傅老爷冷冷的眼神扫了过来,不由怔了一下,后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老爷的神色看起来十分不善,难道不是专程来看她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大夫人正胡思乱想间,傅老爷已经发话了,语气是冷的:“看看你掌管内院,都掌管成什么样子了,竟然会出这种有损家风的事情出来。我看,这内院还不如让四姨娘来掌管呢。”

大夫人的脸色瞬时变了。傅老爷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这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而且,老爷还提及了四姨娘,那就是说,是四姨娘在老爷面前般弄事非了?

“老爷,你先消消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先让妾身弄清楚,才好去处理……”大夫人陪上笑容,把傅老爷扶到太师椅上坐下,又示意冬梅端茶上来。

傅老爷这才缓缓神色,坐了下来。

大夫人看看傅老爷,拣些高兴的事情说:“昨天川陕总督府夫人来过了,还是携了忠靖侯爵夫人一起来的,总督夫人相中了我们家的榜眼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大公子,傅老爷的火气按捺下去的火气瞬时冒了起来,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连连抖了几下,向大夫人怒道:“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要是被川陕总督府知道我们府里的公子竟是花名在外,四处留情之人,他们还会与我们联婚吗?”

第三十七章 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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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提及自己的亲生儿子,傅老爷的神情都变了,大夫人不由心都颤抖起来:“老爷,义儿出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老爷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傅老爷直直地盯着大夫人看,看得大夫人心里愈加的七上八下。半晌之后,确信大夫人不知情,才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今天我上朝的时候,皇上对川陕总督很是器重,还大大嘉奖了一番。朝堂上下纷纷猜测,不久之后可能调回京师。川陕总督也很看重这门亲事,下朝的时候还向我问起义儿的近况。如今倒好,这么紧要的关头,居然传出义儿跟别家女儿私通的事情来,你说,你这个做母亲的是如何管教儿子的?”

大夫人听得一头雾水,失声道:“义儿与别家女儿私通,竟有这样的事情?老爷切不可道听途说,枉冤了义儿。”

傅老爷再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枉冤了他?双鱼玉佩都赠与他人了,两人还在船上幽会!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府里上上下下会有这样的传闻吗?”

大夫人惊得脸色煞白。全府上下都在流传这么个传闻?她居然不知道!

“那枚双鱼玉佩……”大夫人颤抖道,“义儿也曾向我说过,说是前几天京城举办了个什么诗会,义儿喝醉了酒,不慎遗失了……难道,他是在骗我?”

大夫人越想越心惊,这双鱼玉佩可是祖传之物,要是真的落到了哪家姑娘的手里,这个罪名可就坐实了。

傅老爷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老爷,咱们现在马上到义儿的房里去,问个清楚。义儿一向温驯纯良,平日里不出书房半步。多半是受屋里那些丫头婆子的挑唆,才会做出这些下作的事情出来。”大夫人越说越生气,“那帮小蹄子,把一个好好的爷给教坏了,我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说完吩咐冬梅掌灯。

冬蕊刚才被傅老爷踹了一脚,正踢在肋骨上,疼得她歪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如今一看到屋里面吩咐掌灯,看样子是要去问罪了,也顾不得疼痛了,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跟了上去。

傅老爷看看大夫人的神色,焦急中带着愠怒,想撇清自己的成分居多,极力想维护一家女主人的颜面,重肃家风。心中的闷气便消了消,甩甩袖子,与大夫人一起朝大公子的松涛馆行去。

大夫人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不得。按理说,公子与小姐私会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自己当年不也这样做过吗?对方还是现在的傅老爷呢。可是,这事是在四姨娘那边揭发出来的,傅老爷又今时不同往日,维护家风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确有其事的话,那这事的后果……大夫人不敢再想下去。维护儿子吧,怕从此会被四姨娘抓了话柄,失了老爷的信任。不维护儿子吧,那可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儿子,何况又那么听话和争气……

从大夫人的落霞轩到大公子的松涛馆,这一段其实并不遥远的距离,大夫人却走得极其漫长。最后,在快到松涛馆时,大夫人的眼眸微眯了眯,作出了一个决定。如果传闻真成事实的话,那就在大公子屋里寻个替死鬼,乱棍打死也罢,逐出府去也罢,总之要把这件事情遮掩下去,绝不能让川陕总督府那边听到任何的风声。

大公子屋里的丫头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个个还算规矩。就是那个红绫,这一两年出落得漂亮了些,便开始轻浮起来。大夫人暗暗咬了牙,如果大公子真的被人教唆的话,那肯定是她无疑。

冬梅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祖传的双鱼玉佩给了那个主簿家的小姐作订情信物,那枚双鱼玉佩一看便知是傅府之物,这不等于明摆着让人抓到证据吗?大公子糊涂倒也罢了,翠巧也真是的,怎么不知道劝一下呢?

如今四姨娘把这事揭发了,告到了老爷那里,老爷夫人一起追查,不管是怎样一个结果,大公子屋里的丫头都难逃厄运。想到这,冬梅的心不由揪紧了。

她与大公子屋里的翠巧与红绫交好,她不希望看到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一到大公子的院子,几个腰圆膀粗的仆妇就把住了大门,不放任何一个人进出。由于早早听得了风声,其他院子里的丫头也涌了来,悄悄地隐没在院子外面的大树下,花丛中,在迷茫的夜色中竖起耳朵聆听院子里边的动静。

夜,更深沉了,月牙儿早已隐没在厚重的云层中。

门外,敲门声响得跟锣鼓一般,大公子屋里人丫头婆子全被惊醒了,急急忙忙披衣而出,打开院子的门,看到潮水般涌进来的一大帮人,当前的竟是脸色铁青的老爷与夫人,顿时个个呆若木鸡,立在院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把院门关了,不准放出去一个!要是谁敢滋事,也不用跟我讲,直接乱棍打死!”大夫人厉声吩咐道。

大夫人带来的人四下散开,数十盏灯笼把本来就不大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昼。傅老爷首先进入屋里,大夫人跟随其后,冬梅与冬蕊也急忙跟了进去。

睡了整整一天,大公子的酒也醒了,见外面人声鼎沸,也赶忙披了衣裳出来,看到屋子上首端坐着自己的爹爹与母亲,不由愕然道:“爹爹,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到孩儿的屋子里来?”

傅老爷脸色极不好看,看了儿子一眼,冷哼了一声。

大夫人缓缓语气,柔声道:“义儿,娘与你爹到你这来,是想问清楚一件事情,你身上挂着的双鱼玉佩哪去了?”

大公子的心“格登”一下,犹自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神情,故作讶然道:“母亲,早几天我不是跟您说了吗?那枚玉佩,我在一次宴会上失落了……”

傅老爷瞬时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紧盯住儿子:“真是这样吗?”

通明的烛光下,冬梅清晰地看到,翠巧与红绫的脸色,在傅老爷说出那一句话之后,刷地变白了!

第三十八章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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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的心忽地沉了下去。难道说,翠巧让红绫出去找杨家小姐,没有把双鱼玉佩要回来?她的手心渗出冷汗,甚至可以预见到这个院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翠巧与红绫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大夫人看在眼里,心里一震,想不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敛住心神,痛心地看着儿子:“义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一个读书人最注重的什么,你怎么都不记得了?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出来!你一向品行敦厚,不用说也是被你屋子里那些小蹄子给教唆坏了。”说着转过头来,狠狠地盯住红绫翠巧二人,厉声道,“你们这些死蹄子,平日里不好好劝爷读书,竟教爷做出私会的事情出来,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翠巧与红绫吓得“扑通”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求饶。

大公子掩饰不住惊慌失措:“母亲,这,这私会一事,从何说起?”

大夫人肺都快气炸了,这个儿子,真是个不省心的!她有心替他推脱责任,他倒好,反倒装起糊涂来,真的不到黄河不死心吗?

大夫人狠狠地盯住儿子,怒道:“你还狡辩!方才四姨娘在你爹面前将你告了,说你与杨家小姐私会,还私赠信物!”

翠巧身子猛地一震。四姨娘……看来今天早上四姨娘拉了三姨娘过来探望大公子,明摆着就是来试探的。事已至此……

翠巧把心一横,俯下身子,重重叩了一个响头,额头上瞬时隆起一个青紫的大包,还渗出血丝。她咬咬牙,抬起头来,迎上大夫人凌厉的眼神:“夫人明鉴,夫人的确是冤枉了大公子。大公子一向循规蹈矩,勤于诗文,平日里连书房都不出半步,何来私会一说?四姨娘所说的事情,其实是一个误会,望夫人让奴婢把事情细细说清楚。”

大夫人微微一怔,她没有料到一向温驯的翠巧居然站出来替大公子说话,再看看翠巧额头上的伤,青紫一片,渗出了血珠,一丝血线婉娫而下,有些狰狞,想必是急于表示自己的清白,把头磕得过了。

大夫人似有些恻隐,缓了缓语气,看了傅老爷一眼,再瞥了跪在地上的翠巧一眼:“你说。”

翠巧喜极而泣,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谢夫人。”她面前磕过头的地板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看得大夫人有些于心不忍,挥了挥手:“好了,不用再磕头了,好好说清楚便是。”

有鲜血流了下来,渗进眼睛里,翠巧也不去擦,定定地看着大夫人,清晰道:“四姨娘所说的私会一事,可是前几天大公子去上香还愿的事情?”

大夫人点点头,不错,四姨娘说的就是那天的事情。

翠巧神情镇静,清楚道:“那天,奴婢提了香烛篮子,按了夫人的吩咐陪大公子去天恩寺上香还愿。从寺里下山的路上,忘了拿伞,突然天降暴雨,奴婢无奈,只好与大公子一起到一旁的丛林避雨。正好杨主簿家的大小姐的船经过,她们也是来上香还愿的。奴婢想老爷与杨主簿同朝为官,关系亲近一些,再加上这暴雨下起来没完没了,不知何时能停住,于是便斗胆上前向杨小姐借伞。”翠巧说完又磕了一个响头,“奴婢说的句句是实,不敢有所欺瞒,望老爷夫人明察。”

翠巧说得句句诚挚,再加上血流满面,大夫人的脸色稍有缓和。借伞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真是一个误会。至今她也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不见经传的小户人家,主簿算什么,连个正式的官职也算不上。

冬梅是越听越心惊。这个翠巧也真是大胆。上午的时候她追问的时候,翠巧明明说是杨家小姐邀大公子上船的,而且大公子也上了船。如今反说成是去借伞,八成是赌四姨娘身边的杏儿没有看到大公子在船上,虽说有些侥幸,但这个赌注也未免太冒险了,弄不好那是罪加一等的。

即使把事情说成另一番情景又如何?那枚双鱼玉佩的下落又如何解释?这事到杨主簿家一问,难保不问出端倪来。

果然,傅老爷发话了:“翠巧,照你所说,你是到杨家小姐船上借伞的,那双鱼玉佩又在哪里?”不愧是史部尚书,目光锐利,一语中的,翠巧一时语塞,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冬梅不由闭了闭眼。这个翠巧,真是自作聪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大公子终于按捺不住道:“爹爹,双鱼玉佩的事情就不要追问了,真的是孩儿前几天在诗会上喝醉了酒,遗失在宴席上,不知被哪个拾去了。”

大公子的话并没有说服傅老爷,傅老爷看了大公子一眼,脸色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砰”地磕了一个响头,道:“老爷夫人不用再逼问大公子了,奴婢知道双鱼玉佩的下落。”

冬梅抬眼看去,见说话的人是红绫,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想必是在老爷凌厉的追问之下,红绫知道瞒不下去,索性全部供了出来。

傅大公子呆了一下,看看红绫,长叹一声,目光落寞萧瑟。旁边跪着的翠巧则狠狠地剜了红绫一眼。

大夫人的心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这个红绫,这个坏事的死蹄子,她到底要说什么?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屋子里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红绫身上,尤其傅老爷,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红绫。她不由懊悔地叹了口气,早知这个死蹄子会坏水,刚才就应该先下手为强,让人拖到外面去乱棍打死,永绝后患。

红绫低垂着头,不敢看身边的翠巧与大公子,嚅嚅道:“我说出来之后,老爷夫人可否饶我一命?”

傅老爷沉声道:“你照实说,若有半句虚假,我即刻要了你的狗命!”

红绫的身子抖得厉害,她又俯身磕了一个头,然后直起身来,双手抖抖索索地在身上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物件来。

第三十九章 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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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的神色有几分虔诚,有几分害怕,把物件捧在手心,高举过头顶。

众人举目细看,在她的手心中,躺着的是天然翡翠阳绿紫罗兰三彩玉石,雕刻成双尾鲤鱼的形状,碧透清澄,隐约有荧光闪现。只是令人惋惜的是,双尾鲤鱼的尾部竟断成了两截。

红绫低垂了头,,连声音也抖个不停,显然害怕之极:“这玉佩,是,是我前几天在帮大公子串穗子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地上摔碎了……当时大公子,大公子说没什么,不就是一块玉石,从那之后大公子就不戴这块玉了。怕我受罚,大公子才到夫人那里说,是大公子自己喝醉了酒失落的。这事真的不关大公子的事,是奴婢不小心,请老爷夫人责罚。”

傅老爷目光微微一顿,落在红绫手上。真是这么回事吗?他伸手拿过玉佩,举目细瞧,虽然鱼尾处断成两截,但真的是傅府的传家之宝,双鱼玉佩。在鱼身上还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傅”字。

大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难道方才大公子在低声叹气。自己的儿子就是生性纯良,对下边的人也极好,红绫打碎的是傅家的传家之宝,出了这样的大事,义儿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也是善良性格所致。

只是,这么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居然摔碎了,真是可惜了。大夫人望着傅老爷手上的碎石,眼里带了惋惜。

“起来吧。”傅老爷把碎玉放到了案几上,挥了挥手,让翠巧与红绫起身。傅老爷这样说,就是默认了红绫的解释。

翠巧与红绫双双谢过傅老爷,站了起来。

傅老爷发了话,屋子里沉闷压抑的气氛有了些许缓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刚才探着脖子目不转眼地看着,如今脖颈处酸痛起来。

冬梅惊诧得合不拢嘴。本来以为这屋子里的丫头们肯定逃不过被责罚的厄运,谁料到红绫竟然拿出双鱼玉佩。这场变化也实在太大了,令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她原本以为红绫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谁想到竟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大公子的表情更是惊讶。他怔怔地望着桌上的双鱼玉佩,身子晃了一下。旁边站着的翠巧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他。

大夫人的神情并不轻松。她斜睨了站在下边的红绫一眼。这个死蹄子,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在一群丫头中很是抢眼。正是这出众的模样,这些年也愈发骄纵起来,时不时有些传闻传到她的耳朵里。如今更甚,居然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诱引大公子替她遮掩,才会被四姨娘抓了把柄,闹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出来。要是再这样下去,那还了得!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一念至此,大夫人的眸色便冷了下来:“双鱼玉佩是什么东西!那是傅家的传家之宝,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从来没有损坏过,岂容你们这些死蹄子任意践踏!红绫,刚才老爷说饶你一命,但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来人!把这个死蹄子拖下去,重重打三十板子,以示惩戒!”

红绫闻言大惊,哭叫道:“夫人饶命!”

连大公子也不由愣了一下,看向大夫人:“母亲,红绫……你就饶了红绫吧。”

大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居然替一个下贱的丫头求情,想必是这个死丫头在自己儿子身边挑拨,才导致自己与儿子的感情日益淡薄,不由怒意更炽,看看四周,厉声道:“你们还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拖下去!”

两旁腰圆膀粗的仆妇得令,哗啦冲上几个,拖起红绫就朝外走。这些仆妇都是大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平日里只看大夫人的眼色行事。如今见夫人决定要责罚红绫,又素闻大夫人一直以来都对红绫颇有成见,何况大夫人刚才发话了,要“重重”地打,于是再不容情,板子下得又狠又重,直把红绫打得哭爹叫娘,院子里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傅老爷似乎没有料到大夫人会来责罚这一下,微愣了一下。不过这内宅之事,一直是大夫人在打理,他一个大老爷也不好插手,于是端坐着,沉默不语。

大公子几次想要出声制止,均被翠巧死死拉住。她怎么会不明白大夫人的用意?这举无非杀鸡儆猴,告诫大公子屋子里的人,以后要循规蹈矩一点,少给大公子惹事。否则的话,便是和红绫一般的下场。

不一会,院子里的惨叫声弱了下去,只有板子响彻着整个夜空。外面看热闹的那些好事之徒不由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早早就悄悄散去了。

板子打完,听了仆妇的禀报后,大夫人盈盈起身,向傅老爷福了一福:“老爷,妾身身子不适,先回去歇着了。”说完竟不看傅老爷一眼,径自带着一群人步出院子而去。

傅老爷讪讪起身,伸手想拉住大夫人,不想却拉了个空。不由苦笑一声,想必是夫人生自己的气,想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自己是枉冤了夫人了。想到今晚府里闹得天翻地覆,都是那个四姨娘作的祟,好端端的生出些事来,害他在夫人面前失了面子。如此一想,对四姨娘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傅老爷来到落霞轩,刚进门,便听到大夫人嘤嘤的哭泣声,隐忍压抑,听得他心头一软。

落霞轩里灯火通明,似乎早就料到傅老爷会过来一般。

冬梅正立于夫人身边,悄声劝慰着,抬头见傅老爷撩了帘子走了进来,正要回禀大夫人,忽见老爷朝她挥了一下手,知道是叫她退下去的意思,于是便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大夫人哭得悲切,傅老爷的心都被快融化掉了,忍不住双手抚住她的双肩,柔声道;“好了,别委屈了,是我不好。”

大夫人回过头来,用一双哭得通红的妩媚的眼睛望着傅老爷:“老爷变了,有了那么多姨娘之后,就忘了当年的梅丽华了。”

当年?当年的事情可是傅老爷的死穴,他顿时长叹一声,在床边坐了下来,揽住大夫人,轻声道:“委屈你了。”

第四十章 对策

一提及当年的事情,灯光下的大夫人更是泪如雨下:“老爷可还记得当年梅丽华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

傅老爷微微叹气。当年……往事不堪回首呵。

“当年老爷高中,风光无限,我却身怀着义儿被家里人逼上尼姑庵,要不是老爷早一步赶过来,我们母子早就被娘家的一杯毒酒毒死了……老爷如今可还记得当年之事?”想到过往种种,大夫人又悲又痛。

“我怎会不记得?”傅老爷轻拍大夫人耸动的肩膀,好言劝慰道。

大夫人猛地抬起头来:“既然老爷还念旧情,为何偏偏听信四姨娘的言语,非要逼我们母子于死地?”

傅老爷苦笑着说不出话来。他一入府便被四姨娘请了过去,况且四姨娘又说得头头是道,有人证又有物证,不由得他不信。正值傅家与川陕总督府联姻的关键时刻,所以他才气昏了头,什么也没想就直接找大夫人兴师问罪去了。如今细细一想,四姨娘的话也确实有许多漏洞,是他疏忽,听信别人挑拨,错怪了大夫人。

大夫人又哭了起来:“想当年我怀了义儿,早已万念俱灰,要不是顾及腹中的孩子,还有想再见你一面的话,我早就从尼姑庵后面的悬崖上跳下去了……我受了那么多的苦,还不是为了老爷您?老爷您即使不念旧情,也该看在义儿身世坷坎的份上,多多担待他一些……”

“我知道我知道,从今往后,一切内宅事务夫人做主便是。”见大夫人哭得雨带梨花,不胜娇怯,傅老爷的心都软了。想到她当年的付出,今天自己的这般闹法,也确实有些过了。

听到傅老爷这样说,大夫人这才展颜一笑,拭干了脸上的泪水;“老爷请放心,义儿的婚事,一定不会再生变故。川陕总督府那边,明天一早我就过去,早早把日子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傅老爷心中一暖,拥紧了大夫人:“知我者,夫人也。”

四姨娘的听雨轩,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四姨娘站在院子门口,借着院门前的灯笼的火光不住地朝外张望,一边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

终于,夹竹桃小道上有脚步声传来,然后,秋碧提着灯笼的身影越走越近。

“秋碧,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杏儿赶忙迎了上去,看着秋碧的目光闪烁着兴奋。

秋碧点点头:“大公子院子里今天可热闹了,老爷和大夫人都过去了,听说是追查双鱼玉佩的下落。”

“送了人的东西,怎么找得回来?”杏儿得意道。她甚至可以预见到大公子屋子里的丫头的凄惨下场。“大公子屋子里的翠巧、红绫都被卖出府去了吧?”

四姨娘也有些得意地笑了。这下总算给大夫人一个重创了。

“哪有卖出府去?”秋碧莫名其妙,“后来双鱼玉佩找了回来,是红绫拿出来的,老爷也亲自验过,是咱府里的传家之物,只不过可惜的是,鱼尾巴断了,大夫人很是恼怒,让人把红绫拖出去责打了三十板子。”

杏儿讶然地张大了嘴巴。双鱼玉佩找回来了,这怎么可能?就连四姨娘也失声道:“双玉鱼佩不是让大公子送给了杨主簿家的那位小姐了吗?不可能找得回来啊?”

秋碧也有些纳闷:“我也觉得奇怪,这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回来了?可是大公子屋子里的丫头都是这么说的,再说老爷也亲自看过,如果是假的话,能逃得过老爷的眼睛吗?”

四姨娘紧蹙着秀眉。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杏儿急了,一把抓住秋碧:“你快说说,这双鱼玉佩到底是如何找回来的?”

秋碧的手被杏儿抓得生疼,她用力抽回手,杏儿这才发觉自己焦急过头了,忙松开秋碧的手。

“我听大公子屋子里的粗使丫头说,当时红绫拿出玉佩时说,是她在给大公子的这块玉串穗子的时候,失手打碎的。后来大公子怕红绫受责罚,就到大夫人那里去说,是自己前几天在宴席上喝醉了酒,不小心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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