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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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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深深地呼了口气,实话实说:“我在府里学骑马,是我那二哥哥带回来的赤兔。本来骑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回事,那匹赤兔突然发了疯,踢倒了教骑术的徐娘子,跨过后院的矮墙,冲出府去……然后,然后就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说完,她又叹了口气,看来这段时间的运气的确不怎么好,连骑个马都会出意外连那么柔弱的七小姐傅清敏都骑得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她按理说比傅清敏健康多了,却出了事情。府里的人知道后,还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子呢。

赵子宣猛然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骑的是……赤兔?”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好看的眼睛里现出惊喜的光芒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好人与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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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点点头,对赵子宣突然转变的神情有些不适应:“那马长个兔子头,毛色棕红,二公子……呃,二哥哥说是赤兔,是这一次围猎的赏赐……”

“什么皇上竟然将赤兔当作奖品……”赵子宣“呼”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激动,“那么一匹宝马,即使还未长大,但它仍是万里挑马的良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作赏赐?”

傅清玉微侧了头看他:“赵公子,你,你怎么了?”

赵子宣看着她,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他摆摆手:“没事。”紧接着想起一件事情来:“丫头,这么说,你刚才,刚才骑的就是…就是那匹赤兔?”

傅清玉在他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下点点头。

“太好了。”赵子宣兴奋地叫道。刚才他只顾着救人,没有仔细看那匹马,只觉得有些眼熟,也没有往心里去。如今细细想来,那马的样子,真是就是他伺养过的赤兔。

他望了望刚才赤兔跑远的方向,忽地再摘下一片树叶来,放在唇边,顿时,另一种短而急促的哨声自他口中吹出,浑合着浑厚的内功远远地传送出去,在一大片的树林里回旋不绝。

傅清玉不由捂住耳朵,不知道面前这位赵二公子要干什么。

赵子宣有些歉然地朝傅清玉笑笑,转过拉过白龙马,拍拍马头,柔声道:“追风,去,把赤兔带回来。”

傅清玉有些失笑:“你真的在跟马说话啊,它听得懂吗?”

赵子宣看她一眼,漂亮的丹凤眼里得意之色更重。

那匹白龙马果然长嘶一声,在傅清玉的惊讶目光中,哒哒地朝前方飞奔而去。

傅清玉讶然得半张着嘴,手指定定地指住前方,转头问道:“你的马,这个追风,真的去追赤兔了?”

让一匹马自个儿去追另一匹马,这也太诡异了吧?

赵子宣嘴里刁了根狗尾巴草,躺倒在草丛里,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斜睨了傅清玉一眼:“丫头,信不过我?等着瞧吧。”他顺手打了一个响指,唇边笑意更深。

等就等吧,反正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傅清玉看看赵子宣,这位赵二公子,怎么一心只想去追那匹赤兔啊,好歹也送她回家啊。

不过,让堂堂的忠靖侯府二公子送她回家,那是不是太暧昧了些?在这个古时代……

要不,让这位赵二公子的追风送她回去也行呀。不过,这追风也是赵二公子的……

傅清玉想得头痛,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只好静下心来,等着那匹肇事的赤兔回来。

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

似乎觉察到这种有些奇怪的气氛,赵子宣吐掉口中咬着的狗尾巴草,转头问道:“你的手,还疼不疼?”

傅清玉没有料到他一开口就问了句关心的话,有些讶然,也有些感动,忙道:“用了药之后,好多了,也不疼了。”

“如果我不救你的话,你当时那个动作……你打算干什么?”他转头看她,目光里含着疑惑,“打算从马上跳下来?”

傅清玉点点头:“我刚才正打算这么做。”当时情形紧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先跳下来再说吧,跳下来之后再想办法。

“你这丫头,你不要命了?”赵子宣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赵公子变了吗?”傅清玉望着前方大片大片的树林,四周寂瘳,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

“我没变,我以前说过,我这个人,不会变的。”赵子宣闷闷道。

以前说过,是小时候说过的话吗?那么久远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

“赵公子还真是没变,我记得三年前,在凌云桥,你说过什么来着,‘寄情山水,及时行乐,才是本公子的最大志向’,嗯,就是这一句……”傅清玉瞅着他笑,“我想,关于当年的话,赵公子好像已经实现了。”

赵子宣有些尴尬:“当年本公子随口说说的话,你还记得?”

【文!】“我又没有失忆,怎会不记得?”傅清玉笑道,想起当年那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脸上绽出光彩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都差点惊讶得掉下凌云桥去。

【人!】不过,现在想来,这种能抛开一切世俗杂念,淡泊人生还真是一种极高的境界,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书!】“可是……那真的是我当年随口说说的。”赵子宣说得有些违心。

【屋!】“怎么会呢?”傅清玉含笑看着他,“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了,我记得在谭家花场的时候,那些官宦小姐们争先恐后地朝你围上来……那时的赵公子,真是要多风,流,有多风,流,都快把旁边的人羡慕死了。”

“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赵子宣紧拧着浓眉,苦恼道。这一年来忠靖侯爷对他管束甚严,还有,连一向疼他的大哥赵子恒也限制起他的行动来。当年的那种逍遥快活的日子,已经风光不再。

“还记得当时你问我,我的愿望是什么,当时我是怎么说的吗?”忆起往事,傅清玉的目光也有些悠远起来。

“怎么不记得?”赵子宣道,“你说你希望自己能够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需要太多的钱,也不需要什么身份地位,更不要别人管束……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有一片湖,然后在湖中心建一幢房子,再起个名字,叫做神仙居。”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神仙居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还有,”赵子宣继续道,“你还说,要住在神仙居里,像神仙一样过快乐逍遥的日子。在湖上种上一大片莲花,夏天可以采摘莲子,钓鱼,还可以摇着小舟穿梭于碧绿的荷叶之中,晚上观看莲塘月色。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傅清玉不由笑了:“难为你还记得。只是,现在想来,还真是痴人说梦啊。”

那时的她,居住在水边村胡大为家里,虽然享受着不平等待遇,但日子还是过得无忧无虑的。所以,理想也有好几个,可是如今呢?她摇头叹息,如今她的理想只有一个,为自己争取自由。

没有自由,一切都是妄谈。

如今,她倒是十分羡慕赵子宣,当年的三人行,只有他可以笑谈人生。

赵子宣情绪有些低落,其实他也不好过。就好比今年年底,忠靖侯非逼着他去考什么武状元。还有,那个最护着他的大哥,也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说教,让他无比心烦。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赵子宣换了另一个话题:“你学骑马的时候,赤兔怎么无缘地故地发起狂来呢?”他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赤兔自一出生就是派专人伺养的,与人接触的时间也较其他的马匹长,性子十分温驯,不会无端端的就发起狂来的,除非……”

傅清玉心中一动:“除非什么……”

赵子宣笑笑,没有说下去,那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也不好妄加揣测。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傅清玉喜道:“你的追风回来了……”转头看向前方,却愣了一下,“怎么那匹烈马也回来了?你的追风真的把赤兔给……”

不远处,出现了两匹马的身影,一匹稍高,通体雪白;一匹较为矮一些,浑身棕红。正是赵子宣的追风,还有发狂的赤兔。

赵子宣吹了一声口哨,很是得意地看了看傅清玉:“丫头,我说得没错吧?它们本来就是我养的,可听话了,当然,它们的感情那么好,怎么舍得分开呢?”

那匹肇事的赤兔也看到了赵子宣,忽然长嘶一声,飞快地奔跑过来,对着赵子宣的手蹭个不停,硕大的眼睛还一眨一眨的,似乎委屈之极。

赵子宣情神也有些激动兼兴奋,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赤兔,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傅清玉远远地看着,不太敢靠近,她对于这匹小马驹发狂时表现出来的样子还记忆犹新。

“没事的,过来吧。”赵子宣对她招手,“这马很通灵性的,它对你没有恶意,它很聪明,能识别好人坏人,如果你对它有恶意的话,它一早就把你抛下马背了,何至于驮着你奔出府去?”

傅清玉想想也是,如果赤兔真的对自己有恶意的话,它发狂的时候,她一个根本不懂马术的人如何能驾奴得了它初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能耐,死抓住缰绳子,能在这匹烈马的背上坚持着,不被抛下来。如今听赵子宣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这并非自己的本事,而是小马驹心存善念,手下留情。

傅清玉尝试着朝赤兔伸出手去,那匹小马果然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抚摸。

“真是这样啊。”傅清玉摸着这马脖子上垂落下的,柔软的棕红色的鬃毛,不由笑了:“看来真如你所说的,这马只有对坏人才会有恶意……”说到这,她忽然怔了一下。

如果说这马极具灵性,能识别好人坏人,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对人进行攻击。那照这样的解释,这马无端端地踢了徐娘子一脚,也就是说,徐娘子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回来

(加更)

(呼呼,终于码完一章,今天第三更送到,睡觉去也。)

“终于找到了。”赵子宣低下头,忽地把手伸向马前腿与马肚子之间的位置,只听赤兔马一声低吟,赵子宣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针尖的地方还带着一丝血丝。

“怎么会这样?”傅清玉不由瞪大眼睛,虽然在心中她也想过徐娘子会怎么算计这匹马,但千算万算,都不曾料到她会对这匹名马下毒手。

“怎么样?有没有下毒?”傅清玉俯下身来,看赵子宣手上的那枚银针,银针针尖发亮,没有呈现出黑色,应该无毒。

“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对赤兔下毒手?”赵子宣把手中的银针扔在地上,脸上现出愤怒的神色。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傅清玉迟疑片刻,决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这件事情是傅大夫人做的手脚的话,而她却说了出去,让外府的人来查,万一查到了傅大夫人头上,那傅府的面子上真的不好看了。

再仔细一想,虽然此事是徐娘子做的已经没有疑问,但徐娘子真的是傅大夫人派来的吗?这一点,好像说不通。

首先,自己对于大夫人而言,应该还有利用价值吧,大夫人不是把自己暗暗许给陶家了吗?即使一计不成,大夫人还可以另想其他法子,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再者,徐娘子是傅二公子请回来的,应该不可能那么巧,早早就预料到傅二公子会在皇上设定的悬赏中夺得头名,会得到那匹赤兔马。也不可能料得到自己会因一时好奇,去骑那匹宝马。

换另一种角度而言,会不会徐娘子是傅二公子请回来对付她的,那更加不可能了……

既然不是傅大夫人,也不是傅二公子,那到底会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呢?

“竟敢动本公子的宝马,本公子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赵子宣恨声道,一边用手轻抚着赤兔马,以示安慰。那匹小马驹也不断地舔着他的手,似乎十分委屈。

自己都明明拥有一匹宝马了,还要占有赤兔,这个赵二公子,真不是一般的贪婪。傅清玉笑道摇头:“赵公子,你先别惦记着什么宝马不宝马的,让我看看这小马驹伤到哪里了?”

赵子宣忙指了指刚才把银针拔出来的地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兽医吗?”

“不是。”傅清玉摇摇头,“我这有金创药,我先看看这马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上一点药。”

赵子宣哼了一声道:“幸好只是伤到皮肉,要是伤到筋骨,那这马就要废了……要是那样,我跟他们没完。”

傅清玉心想,那个徐娘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射出银针的时候歪了一下方向,她对于射杀一匹御马会是怎么样的下场,还是知道的。

想必此时的徐娘子拿了银子,早就溜之大吉了吧。像她那种江湖中人,天涯海角都是藏身之所,所以,要找到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傅清玉翻开小马驹的鬃毛,仔细察看伤口。伤口不是很深,有些血珠渗出。她想了想,把身上尚未用完的金创药取出来,洒在小马驹的伤口处。那小马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温驯乖巧,与前不久那个发狂的样子判若两人,哦,不对,是判若两马。

做完这些的时候,小马驹忽然朝傅清玉凑了过来。她吓了一大跳,以为那马又要发狂了,没想到那马竟然是来跟她道谢并表示亲热的,把兔子头朝她蹭去,热呼呼的气息喷到她的脖子上,痒痒的,惹得她想笑。

赵子宣看到便笑了:“这马喜欢你呢。”他很豪爽道,“看在你与赤兔这么投机的份上,这马送你了。”

傅清玉好笑地看着他:“我说赵公子,这可是我二哥哥在皇上那里捞得的头彩,又不是你的马,哪有你来说送谁就送谁的?”

赵子宣一脸的不以为然:“赤兔最听我的话,我说送谁就送谁。皇上怎么了,皇上的话,赤兔未必肯听呢。”为了证明他的话是正确的,他还俯下身来,拍拍小马驹的头:“赤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小马驹很配合地嘶叫了一声。

傅清玉看得好笑:“不管你送给谁,这马我还是要骑回去的,不然的话,回头那个二公子……呃,”傅清玉还真不习惯叫傅二公子为哥哥,“我那二哥哥还要找我要马呢。”

“我说给你就给你了,别人抢不走你的。”赵子宣霸道地说,他才不管什么二哥哥三哥哥的。

傅清玉再看看赤兔的伤口,伤势不严重,应该可以骑回去,到时再找个马医,给这匹小马驹看一下。

经过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傅清玉对于赤兔也熟悉了不少,她拍拍马鞍,准备上马,却被赵子宣叫了下来:“哎,丫头,你要上哪里去?”

傅清玉笑意盈盈道:“赵二公子,首先,我不叫丫头,我叫做傅清玉,你叫我六小姐也行。第二,如今眼看快晌午了,你不回家我还要回家呢。”

她都跑出来大半天了,如果不回去的话,还不知道府里乱成什么样子呢。说不定,大夫人又该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了。

其实,今天这个事情,也算得上一个机会。她现在拥有赤兔宝马,上次张婆子赔付的三百两银子大部分被她转出府去。如今的她,大可以骑着宝马,远走高飞,让傅府鸡飞狗跳。

可是,要走的话,她在水边村的时候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况且,当初是为了什么进府的,她可没有忘记,曹可莹的恨,五姨娘的冤,还有她答应过傅二公子的事情……

所以,她必须回去,在大夫人编造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谎言之前,回到傅府。

赵子宣认真地想了关于“傅清玉”与“傅六小姐”这两个称谓,最后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叫法:“哎,丫头,你就这么一个人回去?”

“嗯。”傅清玉点点头,她一个人怕什么,她还会跆拳道呢,一般的小贼伤不了她。

“不行”赵子宣很干脆道,停留在他脑海中的,依然是三年前那个孤单瘦小的小女孩形象,令他不由生出一股保护弱小的冲动。

“你一个人走山路太危险了,这一带廖无人烟,野兽多,劫匪也多,看到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里走来走去的,不把你劫了去压寨夫人才怪呢。”赵子宣恐吓她,“还是本公子送你回去吧。”再加一句,“别让本公子白救你一场。”

傅清玉赶忙摆手:“不劳烦赵公子,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试想,一个大姑娘由一个少年公子护送回家,看到的人又会怎么说呢?

这个时代,口水是可以淹死人的

且不论她只不过是二品吏部尚书府上的庶女,与皇亲国戚的忠靖侯二公子并驾齐驱,身份上的天壤之别,难免有攀龙附凤之嫌。要是这个传闻传到三公主的耳朵里,三公主会有什么反应?她会不会落得败坏赵二公子的罪名,从而让三公主对傅府,对她,进行打压?

傅府里有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傅清敏,府外有赵子宣这一个朋友,她不想他们因为她,而受到牵连。

对于傅清玉的拒绝,赵子宣眼珠一转便明白过来,有些尴尬地笑笑:“要不,我先到附近的镇子上,雇辆马车来,让你回去?”

傅清玉摇摇头,这个法子行不通,至少,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降服一头烈马这一点上,就让人质疑。

“算了,不劳烦赵公子了,还是我自己回去吧。”傅清玉低叹一声。

一个人回去就一个人回去好了,虽然过程令人怀疑。唯有希望那个大夫人不要造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谣言才好。

还有,不管那个徐娘子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她害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等,丫头。”赵子宣忽然叫住她,“这里是城郊对吧?”他看看四周,忽然眼中有了一丝欣喜,走过去亲妮地拍拍赤兔马的头,“没想到你还是挺恋家的,这条路你居然还记得。”

傅清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赵子宣看看傅清玉:“丫头,算你好运。”

“我有什么好运?”傅清玉疑惑地望向他:“赵公子,莫非……你想到更好的法子了?”

赵子宣正色道:“如今是晌午,再过半个时辰,那边的官道上就会驶来公主车队,那里面有我娘和我大嫂。她们到城郊找退役女官薛红英看病的,在公主府用过中饭后,就驾车回府。然后,你就……”他附在傅清玉耳朵边上,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计划。

“这能行吗?”傅清玉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弄不好可是要砍头的。”

“放心吧,有我大嫂在,没有问题的。”赵子宣自信满满道。

“那好吧。”傅清玉咬咬牙,“那就照你的说的做。哦,对了,你的水袋可否借我一用?”

赵子宣以为她要喝水,便从白龙马上把水袋取下来递给她。

傅清玉挽起袖子,拔开水袋塞子,把水朝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倒去。

“你疯了?”赵子宣惊得眼睛都瞪大了,抢身上前夺过水袋。

第一百八十九章还恩

一阵灼痛自手臂处传来,傅清玉蹙紧眉头,看向自己的伤口。经过水的冲洗 ,伤口处的药粉已被冲得七七八八。

“你到底想干什么?”赵子宣盯着她,那神情无异在看一个疯子,“你这样会得破伤风的。”

试想,这世上谁会拿自己的伤开玩笑,除非疯了。

傅清玉痛苦地吸了口凉气,在伤口处弄了几下,弄成伤前的样子:“为了活命,只能这样做了。三公主那么精明的人,我不想让她看出什么破绽。这件事情真的要做,就做得完美一些。”

她抬头,对上赵子宣担忧的目光,笑道:“没事,我是大夫,我自有分寸。”

“你顶得住吗?”赵子宣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放心,死不了的。”傅清玉朝他轻松笑道,“如果说死的话,我都不知死过多少次了,没事,阎王爷与我交情好,不肯收我。”

赵子宣这才露出笑容,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抚平散落额前的碎发:“你呀”

“怎么这般吵闹?”傅大夫人在后院的花圃里看花,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沸的吵闹声,不由蹙紧眉头,问向身边的梅香。

梅香摇摇头,正想说话,就看到晴紫匆匆奔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夫人,六小姐,六小姐不见了?”

大夫人脸色瞬时变了,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老爷今天公干回府里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野丫头却不见了,老爷若要怪罪她头上的话,又该说她治家不严了。

睛紫道:“我刚从七小姐那边过来,看那里的丫头婆子都在急哄哄地四处寻人,冬梅与冬蕊似乎急得要哭了,还有一个外面来的人,叫做徐娘子,是个驯马师。听说是二公子得了皇上的赏赐,是一匹好马,七小姐与六小姐在院子里学骑马。七小姐骑了没事,六小姐骑上去的时候却出事了。那马突然发了疯,踢倒徐娘子,跃过后院的矮墙出府去了,谁也拦不住……”

“把那个徐娘子给我拿下,绑起来”大夫人厉声道。一个驯马师不安安份份教骑马,竟然把尚书府的小姐给害了,说什么也得把她送官。

“夫人,且慢。”随后赶过来的张婆子制止道。

大夫人蹙紧眉头看着张婆子。

张婆子初初听到六小姐傅清玉不见了,十分高兴,心想那三百两银子的仇终于报了。不过,听夫人这么处理,觉得不太妥当,于是便出声制止。

“夫人,这可是一个机会呀。”张婆子凑近大夫人,压低声音道。

大夫人看了一下四周:“张妈妈,我们回屋子里说。”

到了琼梅院,入到暖阁,摒退所有的丫头,只留梅香在门口处把守着。大夫人这才道:“张妈妈,这话怎么说?”

张婆子笑得有些阴险:“夫人,这个徐娘子不是害人,她这么做是在帮夫人啊。夫人您想想,六小姐这一出府去,她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我们不得而知,对不对?”

大夫人眼前一亮:“你是说……”

张婆子又道:“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游荡,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比如遇到陶家三爷……”

大夫人面露喜色,她正愁没有机会了,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我马上派人通知陶家,让他们出人寻找,找得到的话,人就是他们家的。”

张婆子脸色一端,正色道:“夫人,我们这边,也要加派人手去寻找,一来昭显夫人您对于六小姐的关切之心,老爷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当它是一个意外,而不会怪罪到夫人头上。二来嘛,如果人被我们先找到的话,我们大可如此……”

张婆子附在大夫人的耳边说了几句,大夫人顿时露出笑脸:“好,我们就这般行事,我要那野丫头,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如今,那位叫做徐娘子的驯马师,怎么样了?”心中有了算计,大夫人对于那名失职的驯马师不仅没有厌恶之意,反而生出欢喜来。幸好她这么一“失职”,才促成了她的计划。

张婆子道:“我刚才二公子的院子里过来,那个徐娘子,还在院子里趴着。听下面的丫头说,好像被那烈马踢到了背部,咳了一滩血,至今还躺在院子里动不了。”

大夫人轻叹一口气:“张妈妈,给她请个大夫吧。毕竟是在我们府里出的事情,这事又是一个竟外,我们也要仁慈一些……”大夫人想了想,“那就多给她十两银子,打发她走好了。”

“夫人真是慈悲心肠”张婆子及时地恭维一句,领命下去了。

“徐娘子,你好些没有?”冬梅蹙紧眉头看着躺在藤椅上的徐娘子。

如今的徐娘子,虚弱地半躺在藤椅上,脸色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边淌着一丝鲜血。在她旁边的地上,果然有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她小觑那匹赤兔了,本以为,一头小马驹不成气候,没想到烈马就是烈马,暴怒起来的威力竟如此巨大。

“徐娘子,你先歇一会儿,大夫快就过来。”冬梅看着半死不活的徐娘子,叹了口气,此刻的她,更担心的是生死未仆的六小姐的安危。

看到院子门口处涌进一群人,冬梅不由迎上去:“七小姐,找到六小姐了吗?”

七小姐柳眉紧拧,脸上是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我已经给二哥哥去过信了……但是,二哥哥至今仍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六姐姐她……”说着大滴大滴的泪珠自眼中坠落下来。

春兰春芳忙劝慰道:“小姐别伤心了,六小姐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

冬梅叹息更深,如今连一向神通广大的二公子都找不到六小姐,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也只能在府里等消息了。

冬蕊已经领着几个自家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和几个粗使婆子到外面去找了,至今仍没有消息。

万一……万一六小姐真的被那发狂的烈马抛下来,摔死了,那……那该怎么办?又或是,侥幸没死,但荒山野岭的,被哪个山贼玷污了,那……

冬梅不敢再想下去。

很快大夫人请的大夫过来了,开了些化淤止血的药,张婆子也把十两银子拿了过来。徐娘子千恩万谢,躬着身子走了。

傅府至今已经乱成一团糟,自然无人关心徐娘子的去向。

徐娘子揣着十两银子,躬着身子,柱了根拐杖,一副大病的样子。她走得很慢,如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附近有几辆牛车经过,乡下人都是热心肠,看到她这个样子,纷纷招呼她上车,送她一程。她固执地婉拒了,似乎怕欠下别人的人情。

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一个小胡同。徐娘子突然腰板挺直起来,扔掉拐杖,健步如飞般转到一个小宅院的后门前。

这所小宅院的后门,仿佛早就感应到会有客人来访似的,在徐娘子在门前站定的那一刻,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眯着眼睛看着徐娘子,满脸的皱纹顿时展开成一朵盛放的菊花:“徐娘子,你终于来了,老爷在正厅里等着呢。”

徐娘子点点头,闪身进去。那老奴飞快地朝外面溜了一眼,然后如乌龟般快速地缩回头去,木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徐娘子看看院子四周,这是一座位于胡同深处的小宅子,四周十分狭窄,光线有些昏暗。即使在大白天,正厅里依然亮着烛光。

徐娘子心里有些唏嘘,当年的府第是如何的气派,宽敞明亮,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到了屈居一所简陋民宅的地方正厅里,在烛光的耀映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菱花格子窗前来回晃动,显然在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

徐娘子推门而入,叫了声:“贺大人。”

川陕总督府贺云明贺大人转过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徐娘子,沉声问道:“得手了?”

徐娘子点点头:“是傅府七小姐。”

贺云明脸上现出些许失望的神色:“怎么不是五小姐或是七小姐?”

徐娘子垂头答道:“回大人,当时五小姐不在府里,七小姐学骑马的时候,傅二公子一直在场,奴婢不好下手。”

贺云明顿了一下神色:“也好,六小姐虽然不受傅夫人的待见,但终归是一个庶小姐。如今一位小姐不见了,傅夫人也难辞其绺。”

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因了自己的胞弟,在朝廷上受到打压自不必说,还要替其胞弟还上那几百万的巨款,逼不得已把一座大宅子卖掉,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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