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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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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抄手游廊转角处,傅光烨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如果我那六妹妹的病好得及时的话,我想她应该会去的。最近那丫头对老爷表孝心,让老爷对她另眼相看,我看这一次,老爷可能会发话让她跟着一起去,我府上那位想必阻止不了。”顿了一下,他低声道:“希望到时她不再太出风头就好……”
大夫人的手段凌厉,二妹妹傅清婵与三妹妹傅清菲就是前车之鉴,他不想这位六妹妹重覆旧辙。
林丰之没听到傅光烨后面的话,他只听到傅六小姐会去赴会,不由觉得一阵兴奋,对着傅光烨的背影喊道:“到时我的两位妹妹也会去的,让她们给傅六小姐做个伴儿,那就不会孤单了。”
傅光烨含笑过了转角,这个林大公子,算盘还打得真是好,先让他的两位妹妹来看看,看看对方是不是未来大嫂的人选。现在,就看林大公子的行动是不是能快过京城陶家了。
林丰之立于原地,亭子边上植满各色花草,初夏将至,绚丽的花儿开得正艳,香气袭人。林丰之深吸一口,想到仅仅见过几个照面的傅六小姐,那副清丽绝纶的容颜立现眼前,顿觉得心旷神怡起来。
“林公子,原来你在这里呀。”后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对纤柔的玉臂搭上了他的后背,挽住他的脖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让奴家找得好苦。”
是怡倩院的小傅姑娘。
他含笑转过身来,拉住小傅姑娘的手,目光看着她。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位怡倩院的当家花魁,在他忆起的傅六小姐的靓丽姿容的辉映下,居然失却了颜色。
下半夜,冬蕊被额头上剧烈的疼痛惊醒。冬梅听到低微的呻吟声,赶紧起床。傅清玉本来睡得不沉,也醒了,赶忙把熬制好的麻沸散捧了过来,让冬梅喂她喝下。再揭开纱布观察伤口处,见肉色深色红肿,已经开始糜烂,看来效果不错。
再看冬蕊,满头冷汗,由于额头上剧烈的疼痛,她的神志已经有些昏迷,仅用一丝残存的意志,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大叫出声。
如果叫出声来,府里的人必定会听到响声,到那时候,就麻烦了。
“冬蕊,你忍着点,麻沸散很快就发挥作用了。”傅清玉看着冬蕊,冷静道。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就好像她以前做骨科主治大夫时,下了手术台后,那些病人必须要承受麻醉药效过后的痛苦。只不过,冬蕊的案例特殊,这个时代医术不发达,她要承受的痛苦要多几重。
“小姐,我……我不怕。只要恢复我以前的样子,我就是…… 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愿意。”冬蕊断断续续道,鬓发已被冷汗浸湿,汗水如小溪般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冬梅担忧地望着她,赶忙拿过毛巾替她擦拭。
傅清玉想了想,再取出几枚银针,准确地扎在穴位上,帮冬蕊止痛。这也是她的专长。在现代,为了病人的断骨恢复得更好,她对中医也广泛涉猎,如今加上薛大娘的亲自指点,已自创了一套独特有效的疗法。
果然,一刻钟之后,麻沸散发挥作用,冬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傅清玉又给她换了一次加了剂量的药,以促使那些腐肉尽快溃烂完全。
冬梅看看帮不上忙,便去准备开水给傅清玉净手,然后又再熬制一碗麻沸散备用。
从下半夜到凌晨,冬梅与傅清玉两人一起守在冬蕊身边。看着桌上的沙漏。等到天微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傅清玉看看伤处,满意地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冬梅急忙把熬制好的麻沸散温热,唤醒冬蕊,给她服了下去。一段时间之后,冬蕊又陷入昏沉状态,对痛感反应不那么明显。
于是,手术开始了。
冬梅急忙按了傅清玉的吩咐,把器械都在火上炙烤过一遍,冷却后交给傅清玉。然后把昨天另外抓的一个药方的药草捣成药汁,这是作术后敷药之用。此外,还加上了傅清玉从水边村带进府里的特效止血药草。
傅清玉拿起了特制的小刀,这是她的专用器械,在水边村的时候就打造好了,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冬梅低下头,有些不敢看那个场面。一个容颜绝世的女子,神色冷峻,手持一把刀,这场面足够令人惊心动魄,印象深刻。
傅清玉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似乎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又回到了身上。那种感觉,就如多年前她做为主刀医师为手术台上的病人做手术一般的心情,紧张而兴奋。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傅清玉停下了手上的刀,额角已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但脸上却已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姐,冬蕊情况怎么样了?”冬梅端来热水给傅清玉净手,又拿了帕子替她抹去额角的汗渍,迫不及待地问道。
“成功了。”傅清玉笑着点头,“手术的难度虽然大了些,幸好创口范围不大,所以恢复应该不难。我看,我‘生病’这十天足够冬蕊修养生息了。”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原来‘生病’,也是这么好玩的事情。”
“小姐”冬梅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傅清玉。她觉得这个傅六小姐,十分随性,不像府里其他小姐那般规矩多多,又整天注重什么仪容仪态的。有些时候,见她犀利的眼眸里透着睿智的光芒,而有些时候,又活泼娇憨得如同孩童一般,十分可爱,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冬梅看着傅清玉手上尚未消褪的红疹,有些黯然道:“小姐如果要一直这样病下去的话,那就不能去参加忠靖侯府的赏荷大会了。”
“当然不会一直这样子的。”傅清玉无所谓地看看自己手上的红疹,她对自己的医术相当有信心。不让这些红疹消褪的原因,是以防精明的大夫人,有哪天突然起了疑心,前来查探。以此为假象蒙混过关,免得到时乱了阵脚。
“等等。”傅清玉突然想到冬梅刚才说的话,“冬梅,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忠靖侯府要举办一场什么大会?”
“赏荷大会。”冬梅看到傅清玉突然来了兴趣,不由笑道,“小姐也要去看什么赏荷大会吗?里面的人可多了,又嘈杂得要命,我想七小姐可能不会去……”
“为什么不去?”傅清玉认真道,“其实像七妹妹这样的身子,就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生命在于运动嘛。你说,像七妹妹这样,整天窝在屋子里,有什么好呢?闷都快闷死了。”
见冬梅睁着惊奇的眼睛看着她,她又补充一句:“当然,这番话我是从做为一个大夫的角度说的。”
冬梅笑道:“小姐真的读过好多书呢,说话永远都这么有道理……小姐,你说你曾拜薛大娘为师,薛大娘她那个人,好相处吗?”
“不好相处。”傅清玉认真道,“我跟她学艺了三年,她连一句表扬的话都没有,临走的时候也没什么挽留的话,只说什么‘要走的终究是走的’。你说是一个怪人不是?”
冬梅不由失笑:“果然是一个怪人。”再看看傅清玉,心想,面前这个六小姐,虽然是傅家的女儿,但与其他几个姐姐妹妹的性子完全不同,难道,也是受了那个怪人的影响不成?
第一百三十七章毒药
五天之后,大夫会到牡丹阁看一次病。
五天的时间,冬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当然,在大夫人请的大夫来之前会做好所有事前的准备。先是熏香,再就是把大夫原先开的药包拿出来煎熬,弄得满屋子草药味儿,掩盖住原来的药味。
张婆子领着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大夫模样的人转过抄手游廊,朝牡丹阁行去。
那个大夫姓朱,生得贼头鼠眼,身材矮小,但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怀里揣着一封张婆子给的银子,嘴巴笑得合不拢。
收了银子当然得替人家办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看他生得不太成样子,但对于农村治风疹的土方懂得颇多。
再拐过一个拐角就到牡丹阁了,张婆子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位大夫:“你可听清楚了,这一次请你来看病,夫人的意思是尽管用药,无须忌讳。我们府上这位小姐,身子娇弱,一直以来都不大好。如果染了风疹,病情更是来得凶险。但这位小姐生性倔强,一直不肯好好养病。夫人的意思是,为着这位小姐娇贵的身子考量,让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越久越好。免得到时瘦得皮包骨似的出去了,让别人以为我们夫人虐待了她。”
“夫人真是宅心仁厚,老夫一定尽全力,不让夫人担心。”朱大夫堆笑道。张婆子这番话他怎会听不出里面的意思?既然是夫人吩咐了,他照做便是。这世间,只有能把人的病治好的大夫,而没有把病治得越来治重的大夫,而他,是一个例外。他不是一个庸医,但他有神不知鬼不觉把人的病越治越重的本事。
本来,如果他步入正轨,说不定现在已是名声在外的名医了。可惜,这个人被猪油蒙了心,被铜臭熏了眼睛,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所以一直以来,只做些非法勾当,从不干正经事情,在京城早就臭名昭著,人人避之不及。
张婆子满意地点点头。她最喜欢这种收了钱乖乖替人办事的人。
“走吧。”张婆子道,加快了脚步。
到了牡丹阁,张婆子叫道:“冬梅,冬蕊,夫人请的大夫过来给六小姐看病来了。”
“原来是张妈妈啊。”出来的是冬梅一个人。
张婆子也不在意,这几年来,因了额头上丑陋的疤痕的缘故,冬蕊除了大夫人在的时候除外,别的时间里都不太想见人。这一点,张婆子已经习以为常。
“张妈妈,这是……”冬梅随意一站,挡在了门前,她看看旁边一位贼眉鼠眼的人,再疑惑地看看张婆子。
“这是朱大夫,是大夫人专门从乡下请来给六小姐看病的,对于风疹最拿手了。”张婆子堆着笑道,转头看看朱大夫,“冬梅,你把朱大夫领进去吧,至于老婆子我,我就不进去了。”到底是受了府里沸沸扬扬的传闻的影响,张婆子把刚跨进大门的脚缩了回来,不管怎么样,还是保命要紧。
不一会的功夫,朱大夫便出来了,拿了张方子,递给张婆子。张婆子忙收了起来,对着门口喊道:“冬梅,过一会,我让一个丫头送药包过来,你在门口接着。”
见冬梅点点头,张婆子再不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地拉着朱大夫走了。
走出很远的地方,张婆子方才停住脚步,看看手中的方子,问道:“这方子……”
“放心吧。”朱大夫笑得嘴唇有些歪斜,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保证药到‘病’除,包大夫人满意。”
张婆子也放下心来,呵呵笑道:“夫人说了,刚才付的是一半的银子,如果这事能成的话,事后双倍银子酬谢。”
朱大夫不由暗中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那一封银子,心中乐开了花,这一半的银子就是十两,照这样计算的话,双倍银子就是二十两,想不到只开了一个方子,竟能净赚三十两银子真是举手之劳,银子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待张婆子与那个朱大夫的身影走得远了,看不见了,冬梅方才关上院子的门。反正离药包送过来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她正好就这个时间给六小姐熬些鸡肉粥。
最近六小姐消瘦了不少,由于冬蕊术后身体虚弱,需要滋补。六小姐就把自己那份饭菜让给了冬蕊,冬蕊死活不肯,还是六小姐冷了脸,下了命令,冬蕊才噙着眼泪吃了下去。
冬梅看着六小姐背地时啃那些冷硬的馒头,心里难受,便趁早上天未亮,全府上下的人还未醒的时候,叫 开了后院的北门,到街上买了些鸡肉还有一小袋米,还有一个小铁锅回来。
反正六小姐得了“凶险的病”,全府上下的人都不敢靠近,任她们几个在里面闹翻天,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
冬梅朝里走,远远的便听到了冬蕊的声音:“……小姐,你看那个张婆子,吓成什么样子,居然连门都不敢跨进来。还有,那个什么朱大夫,贼头贼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那种人能开出什么好药方来,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吃他的话,没准儿有毒……”
傅清玉含笑点头。她当然知道,大夫人不可能这么好心,可是她对自己这么好,一边殷勤请大夫,一边又差丫头送药过来,究竟是什么意图呢?
难道是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好快点嫁到陶家去?
如果按此推测的话,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好起来,如果可能的话,病个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拖得越久,那样的话陶家也不敢娶她了,说不定一直拖下去的话,就把这门亲事拖掉了。
冬梅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这里原来是一个杂物房,临时腾空出来,作小厨房之用。她刚把鸡肉洗干净,淘干净米,加了水,放到铁锅里,正要生火,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敲门声。
“来得还真快。”冬梅暗道,起身走出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小红,全府上下最不受待见的粗使丫头,在她身边,放着一只大箩筐,装了满满一箩筐的药。
冬梅的眼睛不由瞪大了,她指指那一箩筐的药,有些不相信道:“那个大夫……开了这一箩筐的药,会不会太多了…… ”
小红愁苦着脸,生怕冬梅会拒收似的,急急忙忙道:“冬梅姐姐,你可不能不收啊。刚才我去拿药的时候,朱大夫说了,六小姐的病情特殊,现在又加重了,一下子恐怕难以治愈,要好好吃上一段时间的药,这病方能好。大夫人这回也下了血本,说六小姐才刚回府没多久,福还没享几天,就得了这种怪病,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把六小姐的病治好。”
冬梅忙道:“我怎么会不收呢,这可是救命的药。你也辛苦了,要不要进来喝口茶?”
看到小红现出为难的神色,冬梅这才醒悟过来。这句客套的话,在这个特殊时候可不能乱用。
小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冬梅姐,我本来是想进去看看六小姐的,可是……可是五小姐说了,要是谁进了六小姐的院子,就不要回她那里了,免得把病气过了过去……”
小红如今是傅清菲院子里的粗使丫头,主子的话她可不敢不听。
冬梅笑笑,也不为难她,让小红回去了。然后把一大箩筐的药包搬到正厅里。
“冬梅,这一大箩筐的药包,是大夫人派人送过来的?这也太,太……”冬蕊一看到满满一箩筐的药,马上叫了起来。
傅清玉看着那个大箩筐,颇觉好笑,难道大夫人真把她当成了病入膏肓的人,不惜血本地花银子救她?
她随手捡了一个药包,打开来,举目细瞧里面的药材。药材很普通,都是些治风诊的药草,傅清玉随手翻了翻,忽然,她的手指顿了一下,从一大堆药材中捡出一种极细小的,如碎末般的黑乎乎的小木片。
这是一种略呈淡蓝色的小木片,由于剁得极碎,如果不认真看的话,还不太容易识别出来。
傅清玉把这种淡蓝色的小木片放到鼻冀处嗅了一下,柳眉便紧紧蹙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莫非这药有毒?”冬梅看到傅清玉神色有异,不由问道。
傅清玉摇摇头:“不好说。”她想了想,快步进了书房,从书架上取下另一本她从薛大娘那里带来的医术,翻到了最后几页,看了一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大夫人的意图在于此
可是,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傅清玉步履轻盈地走了出去,吩咐冬梅把药包重新扎好,自己则去净手。
“小姐,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那个庸医到底开了什么毒药过来?”看到傅清玉走了进来,冬蕊终于忍不住问道。
傅清玉摇摇头:“那个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庸医,相反是一个极厉害的大夫。他居然能在一味普普通通治陪风疹的药材中加了另一味药,整包药材的效用就改变了。”
要想害人,又要做得天衣无缝,这样的大夫,实在太厉害了。
“改变后的药效会怎么样?”冬蕊再次问道。
傅清玉看着那一箩筐的药包,声音冷了起来:“这种加量的药材,服用十天之后,风疹非但没有减轻,反而会越来越重。服用二十天之后,风疹会出现溃烂,发出恶臭……”
“天”冬梅捂住嘴巴,“大夫人怎么会这样做?”
第一百三十八章被利用
(加更)
“不对呀。”冬梅想了想,又道,“如是大夫人要那样做的话,那无异于毁了六小姐的容颜,到那时,她如何让六小姐嫁到京城陶家去?那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冬蕊点点头:“冬梅说得是,这大夫人究竟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呢?”
傅清玉想想也是,自己是大夫人手头的一件商品,如今这件商品那么值钱,断没有把商品毁坏的道理。那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作为一个在医学上浸润多年的大夫,他既有把病加重的法子,当然也有把人的病去除掉的法子。”傅清玉沉吟片刻,问道:“冬梅,张妈妈临走前,说了什么吗?”
冬梅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说看看疗效如何,十天以后,朱大人会再来复诊一次。”
“十天?”这时间拖得够长的。一般的风疹,哪需十天的时间,五六天都好了。可是,那位朱大夫人却按照大夫人的吩咐要把她的病拖到十天之后。
那么,这十天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傅清玉猛然抬起头来:“冬梅,你去打中饭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忠靖侯府的赏会大会大概在什么时候举办?”
“难道……”冬梅惊骇地瞪大眼睛,“难道大夫人不让想小姐去参加忠靖侯府的赏花大会?”她心中震惊无比,前几天,她可是亲耳听到傅老爷在临行前特定嘱咐大夫人,这次的赏花大会,无论如何也要让六小姐一起去。大夫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居然对于老爷的命令阳奉阴违?
冬蕊不屑道:“大夫人不用说也是这个意图,一直以来,大夫人就很忌讳府里其他的小姐夺去了她所生的女儿的风头。就比如三年前,在宫廷里的赏灯宴会上,仅仅因为二小姐与三小姐抢了大小姐的风头,大夫人就怀恨在心,隐忍了三年,终于在三年之后报复二小姐与三小姐。唉。”冬蕊低叹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得罪大夫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冬梅急道:“小姐,我看那个什么忠靖侯府的赏花大会,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免得……”
傅清玉暗自沉吟。如果一直装病下去,倒是遂了大夫人的心意。大夫人不是巴不得她一直好不起来吗?到时毁了容,破了相,再在府里府外做一个宣传,说傅六小姐得了不治之症,到那时,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谁敢来提亲?拖过一两年,傅老爷也急了,对于门当户对的要求不是那么高的时候,大夫人再让京城陶家来提亲,那时的陶家在傅老爷看来,就会颇有一种仗义的色彩在里面。陶三爷再来一个表白,说自己是真的喜欢傅六小姐,并不在乎她的容颜。这样傅老爷感激都来不及,哪会不点头应了这门亲事?
到时候,大夫人再让朱大夫出手,用药物化去傅六小姐脸上的疹斑,那时候,陶家遂了心愿,大夫人也从中捞到不菲的好处,实现了长久控制傅六小姐的目的。
大夫人这一步棋走得还真是阴险。
想不到,自己装病,是为了替冬蕊治病,没想到,这件事情反倒被大夫人利用来大做文章。傅清玉笑笑,当然,她绝不会让大夫人的阴谋得逞。
“小姐,这一箩筐的药该怎么办?”冬梅看着那重重叠叠的药包,蹙紧了眉头。
傅清玉笑道:“这一副加料的药包也不便宜,不要浪费了。冬梅你去大厨房那里,多取些木材过来,这些药,一天煎两包吧。”
“小姐,你真的要吃那个大夫开的药?”冬梅与冬蕊齐声叫道。
傅清玉含笑摇头,让冬梅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冬梅讶然地看着傅清玉,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昨近中午时,冬梅神色哀伤去大厨房里取了一箩筐的柴火回来。
中午,冬梅提了食盒去打饭,神情更是哀伤。
大公子屋子里的红绫与冬梅较好,看到冬梅神色不对,忙把她过来,问道:“怎么了?”
冬梅眨了眨眼睛,泪水便滚落下来:“红绫,我看六小姐,六小姐不大好了……”
红绫吓了一大跳:“冬梅,你说清楚一点,六小姐到底怎么样了?”
“昨天大夫人请了朱大夫过来,给六小姐看病,说原来给六小姐的大夫,没有对症下药,当了一般的风疹来治,如今病情延误了,反而加重了不少。我看六小姐的神情怏怏的,又不想吃东西,怕会……”
红绫觉得有些惋惜:“前几天大公子还跟少夫人说起六小姐,说六小姐天资聪慧,悟性好,画技十分了得,都快赶上二公子了。如今得了这种怪病,真是可惜了。”
冬梅神情更是黯然:“今天我看六小姐,疹斑都长到脖子上了,如果这两天再这样的话,疹斑就会漫延到脸上,六小姐那么美丽的容貌,就要被毁了……”
红绫想起自己曾见过六小姐一次,那么美丽恬静的姑娘,随便一站就是一幅绝美的风景,如果真的破了相的话,那真是太令人唏嘘了。
“我听说,昨天大夫人不是给六小姐另请了一个大夫吗?我还听说那个可是乡下有名的土大夫呢。”
冬梅叹了口气:“昨天那位朱大夫说,六小姐这病是给耽误了,如果再治的话,已经有些迟了,所以先开了一堆的方子过来,看看病情有起色没有,没有的话……”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又滚落下来。
红绫忙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冬梅,你就是一个心实的,跟着谁,谁就是主子了,可是……”她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这位六小姐在府里肯定是呆不久的,说不准大夫人什么时候就把她嫁出去了。我看大夫人对她的态度,即使嫁出去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所以,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寻个机会调回大夫人身边去,也好过跟着六小姐嫁过去受罪。”
冬梅低声道:“这个我晓得。”
张婆子脚步轻快地朝大夫人琼梅院走去,还未进院子,远远的便听到里面的一片吵杂声,还有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大夫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张婆子突然觉得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某一天,大夫人也似乎这样对大公子吼过,后来,大公子就慢慢地和大夫人疏远了。
她看看四周,果然,一群的丫头婆子缩在外面的院子里,噤若寒蝉。向雪,晴紫两名丫头立于门外,脑袋朝里面张望了一阵,又缩了回来。
过了一会,大公子出来了,这一次与往昔不同,衣衫并没有被茶水泼湿。他神色凝重地踱步出来,低叹了一口气,神情虽然黯淡,但眼眸晶亮,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好像心中有什么重负已经卸下。
他静静地看了站在旁边的张婆子好一会,方道:“张妈妈,今后,夫人就拜托你好好照料了。”
张婆子听得莫名其妙:“大公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照顾夫人本来就是老婆子的职责……不过,大公子你不是在府里吗?难不成,你要离府……”
大公子勉强地笑笑,转身而去。虽然每次与大夫人谈话都会以不愉快收场,但好歹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大公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与做法,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是三年前他的一次屈从,换来的抗争。
谁也不知道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傅大公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三年前,那个纤柔的女子在西北边陲小县最高的桥上,纵身一跃,从此,在大公子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是他背弃诺言的后果。
这是他屈从于自己母亲的安排之后,必须独自品尝的苦果。
每次午夜梦回,杨芊芊的身影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质问他为何贪图荣华富贵,背信弃义,另娶其他的女子。
每次梦醒,冷汗淋淋,心中对于杨芊芊的愧疚就会深一分。
正是有了这么一段惨痛的过往,他才真正下定决心,过自己要想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屈从,换来更大的苦果。
这一次,也是如此。
张婆子呆呆地望着大公子转身而去的背影。大公子这话怎么说得没头没脑的,况且,能令大夫人大发雷霆之怒的,也只有大公子的前程了。
难道,这一次,大公子还是决定了,不留京城?
张婆子心中一沉,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大夫人坐于案桌之侧,怒容满面,地上茶水杯子,茶壶,还有描金绘兰插花的瓷瓶,全部摔碎在地上,一片狼藉。
梅香出去叫了两个粗使小丫头进来打扫。
茶水杯子、茶壶摔碎了,倒没什么可惜的,值不了几个钱。就是那只插花用的描金绘兰的瓷瓶可惜了一些。张婆子的目光在那堆碎片停顿了一分钟,露出惋惜的神情。这只瓷瓶,她记得是京城陶家的那位陶大*奶送过来的,当时大夫人看着欢喜得不得了。如今,大夫人连自己最珍惜的花瓶都打碎了,想必是真是生气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选婿
“夫人,您消消气,大公子也是一时情急才这般说的,您别往心里去。说到底他是你生的,亲母子哪有什么隔夜仇的?”梅香在细声细语地劝慰着大夫人。
“你看他那个倔强的样子你以为他会感激我吗?他在埋怨我当年逼迫他娶川陕总督府家女儿三年了,这事在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什么亲母子没有隔夜仇,他到底恨上我了”大夫人气呼呼道。
梅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朝张婆子使眼色,让她去添杯暖茶过来。
张妈妈会意,马上去捧了杯热茶过来,摊凉了些才摆在大夫人的面前:“夫人,你可莫要气坏了身子,喝口茶顺顺气。大公子想必人也大了,翅膀也硬了,那也是夫人的福份啊,往后就不用替他操那份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大夫人捧了茶,咕噜喝了一半,喘口气道,“好好的托人找关系,给他谋了一个京官的职位,指望他一家子留在京城里,那个小孙子我也能多抱几天。谁曾想,他早就自个儿把自己的前程定好了,主动请缨到什么登州做知府张妈妈,你说,我这不是拿自个儿的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这一番心血,全白费了”
大夫人气急之下,说话也顾不上文雅了。张婆子暗暗好笑,再给大夫人的茶盏继了水,劝道:“夫人先别着急,待几天之后,大公子想通了,说不定又会改变主意的”
大夫人冷哼一声:“他会改变主意?我看他自打回来就没打算长住,一切都计划好了,只不过今天才来告诉我而已。”
张婆子想了想:“夫人,大公子的任职书下来了?”
大夫人颓然地阖上眼睛,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张婆子的推测。
张婆子的心又沉了一沉,想起刚才见到大公子时,大公子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心中顿悟,原来,大公子一早就决定了。
也难怪大夫人会生气。
一直以来,大夫人都以大公子为傲。母凭子贵,大夫人地位提高不说,更从儿子的婚姻中得到不少好处。这一次回京述职,大夫人也有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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