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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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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阳娇羞地拧了傅清玉一把:“你呀,又来取笑我!看等到你出嫁的时候,我怎么取笑你!”
傅清玉笑笑,也不出声,心里面滑过一阵甜蜜。
说话间两人到了正厅,分别落了座,早有宫女们把茶水煮沸,端了上来。
傅清玉轻啜一口香茶,话题一转,问道:“听说最近钱贵妃很不好?”
“她?”淳阳似乎没有料到一见面,傅清玉居然问起钱贵妃的近况。虽然钱贵妃在这场叛乱中大义灭亲,但她毕竟是钱家的人,淳阳对于她说不上讨厌,但也没有什么好感。
“她呀,也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皇上念旧,又记着她这一次的大功,吩咐下来,吃穿用度还与以前一样,不许怠慢。”淳阳道,“不过……可能是知道三皇子惨死的消息吧,悲伤过度,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看到别的小孩会情不自禁冲上去抢过来。皇上怕她闹出什么事情来,已经命人在外面守住,不让钱贵妃外出一步。”
“那不等同于坐牢吗?”傅清玉拧紧了眉头。
“你……”淳阳看看冬梅抱着的婴孩,疑惑道,“清玉,你这个大夫不会,不会是给钱贵妃治病来了吧?”
第七百二十八章 送还
傅清玉点点头:“我答应过钱贵妃,让她大义灭亲的前提,是我把三皇子救治过来。谁想到三皇子……”她微微叹了口气,“如今想起来,我没有实现承诺,心中有愧。”
淳阳站起身来,拍拍傅清玉的肩膀:“你不要自责,其实真正杀死三皇子的凶手,是钱太师那老贼。钱贵妃也知道,所以她并没有怪你,她说这是因果报应。”
“我去看看她吧。”傅清玉轻声说道。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淳阳很快把原来那十名侍卫全叫了过来。傅清玉有些讶然,看着他们,再看看淳阳。
淳阳解释道:“你不知道,钱贵妃有些日子没见生人了。如今乍见到有人进来,我怕她会一时控制不住。”
傅清玉的秀眉拧了一下,看起来,钱贵妃还病得挺重的。
“不用那么多人去的。”傅清玉道,“钱贵妃是心病,是思念三皇子过度留下的心病而已,只要我们把这个孩子送过去,她看到这个孩子,心理上有了慰藉,也就不发病了。”
“会吗?”淳阳半信半疑,但她还是摈退了五个人,只带五名侍卫去。
一路行去,经过一场战乱的皇宫很平静,但平静中可以感到,皇宫的守卫比以前森严多了。那些小分队会时不时在四周巡视着,严密地注意着宫里宫外的情况。
钱贵妃依然住在原来的寝宫里,远远的,还没有接近寝宫,就听到里面有一个女人在轻声软语地喝着歌:“小宝贝,快快睡……”
傅清玉与冬梅诧异地对望了一眼,这是钱贵妃的声音。
淳阳似乎对这种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你们不用太惊奇,自从得知的三皇子惨死之后,钱贵妃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不过,待会你们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些。千万不要乱动里面的任何东西。”
傅清玉点点头:“我晓得。”
钱贵妃的寝宫果然如淳阳所言,门外站着的佩剑的侍卫就有二三十个,看到淳阳公主过来,忙上前行礼。
淳阳道:“你们听好。这是给贵妃娘娘治病的傅司药,是我专门请了过来给贵妃娘娘诊脉的。”
那些侍卫们本来眼中还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听淳阳这么一说,马上陪笑道:“属下知道。”转过身来,手上的旗子一挥,后面的人立刻闪出一条道来。
淳阳与傅清玉走在前面,冬梅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钱贵妃的寝宫一直就十分豪华。如今也保持着这般模样。只是太静了,静得令人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那些下人们看到有人来了,垂下头,分立于两旁,一声也不敢吭。
从人数上看,还是以前的编排,看来,即便钱贵妃神志不清。但皇上对她还是不薄的。
“贵妃娘娘呢?”淳阳问道。
当前的一名宫女马上道:“禀公主,娘娘正在房间里呢,奴婢这就给公主带路。”
“清玉。我们过去。”淳阳拉起傅清玉的手,两人在那名宫女的带领下,转了一个弯之后,就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屋子里的光线不算太暗,莹白的糊窗纸透出点点亮光。钱贵妃端坐在床榻上,手里面赫然抱着一只软枕。
傅清玉与冬梅再次对望了一眼,冬梅的眼中,闪出一丝害怕。
“贵妃娘娘,我们看你来了。”淳阳叫道。
听到声音,钱贵妃慢慢转过头来。傅清玉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前的钱贵妃整齐端庄。丝毫没有作为一个半疯的疯子那种蓬乱、肮脏的惯态。她神情安宁,嘴角居然噙了一丝笑意,只不过看向淳阳她们的目光略显呆滞。
“你们来了?”钱贵妃慢慢说道,然后她把食指放于唇边,“嘘”一声道,“你们不要太吵了。免得吵醒三皇子。”
冬梅看着钱贵妃,再看看她怀中紧紧抱着的没有生命的枕头,害怕神色更甚。
傅清玉慢慢走过去,轻声问道:“贵妃娘娘,你不要害怕。我告诉你,你的三皇子病了,我是大夫,让我给他看看好吗?”
“三皇子病了?”钱贵妃听到了傅清玉的话,她的脸色马上紧张起来,翻起枕头前后左右检查了一遍。
“听,他哭了呢,还是我来吧。”傅清玉说着伸出手去。
“清玉!”淳阳与冬梅同时叫道。
傅清玉的神色平静,手脚也很利索,一下子把那个枕头从钱贵妃的怀中拿了出来。钱贵妃愕了一下,猛然意识到有人抢了她的孩子,尖叫一声,伸出十指就冲过来抢孩子。
“我的孩子,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淳阳与冬梅均吓了一大跳,冬梅急叫道:“小姐,快把那个枕头还给她啊!”
淳阳也急了:“清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把东西还给她!”
傅清玉似乎并没有听到她们二人的叫唤,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在冬梅怀中的男婴身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起,那个男婴吃痛,使劲狂哭起来:“哇哇哇……”
方才还紧追着傅清玉不放的钱贵妃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怔怔地站着,侧着耳朵似乎在认真地听着婴儿的啼哭声。
“孩子,我的孩子!”钱贵妃喃喃说了一句,嘴角扯了扯,泪水自她混浊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屋子里的人似乎根本没有料到有这番变故,全部缩在两旁,疑惑而惊讶地看着。而外面值守的那些侍卫们听到响动声,也“哗啦”一声全涌了过来,准备出声制止,都全被淳阳挡住了。
傅清玉站定身形,喘了一口气,她的身子初愈,还不适合剧烈奔跑。刚才与钱贵妃的追逐中,可把她累得够呛。
平定了气息,傅清玉静静地看着钱贵妃,清楚道:“是的,那就是你的孩子。妃娘娘,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你把三皇子托付给我的傅司药啊。我答应过你。一定会还你一个健康的孩子。如今,我把这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还给你了。”
钱贵妃听到“傅司药”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抽搐了一下,她低声重复:“傅司药。。。。。。不错。本宫曾经把三皇子托付给傅司药,可是,可是……”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神情也似乎清醒了,“怎么他们都告诉我,三皇子活不了了呢?本宫也去看过了,我的孩子。面目全非的孩子…… ”
她“呜呜”地哭着,慢慢地弓下身去。
傅清玉慢慢地走上前去,轻轻拍着钱贵妃的肩膀,让她的思绪平静下来:“贵妃娘娘,你听我说,你的孩子并没有死。的确有一个孩子死了,但是那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现在在这里,不信的话你看看……”
她抬头。招手示意冬梅把孩子抱过来。
冬梅满腹怀疑地看向自家小姐,连淳阳也糊涂了,她压低声音。在傅清玉的耳边道:“清玉,钱贵妃并没有全疯,有些时候她清醒着呢。如果你想以一个假三皇子来哄骗她的话,我怕这个孩子会遭到什么不测。再说了,皇上亲赐的那枚金牌就挂在死了的三皇子的脖子上,那就证明死掉的那个就是三皇子了呀……”
傅清玉含笑不语,从冬梅的怀中接过仍在哭着的孩子,递到钱贵妃面前:“娘娘,我答应过你一定会维护三皇子的周全,就一定会做到。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孩子?作为母亲,一定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特征的。我想,三皇子的身上,一定有某些地方是你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的……”
钱贵妃定定地看着面前仍在挥舞着小手小脚哭闹个不停的婴儿,怔了一下之后,忽然手忙脚乱地解开婴儿的棉裤。当看到光光的腚上有一块深青色的胎记的时候,她的眼睛瞬时睁大了,然后,她又掰开婴孩的手,在那只小手的虎口处找到一处狭长的伤疤时,她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猛地一把抱紧婴儿,哭道:“果然是我的三皇子,我的三皇子终于回来了!”
这一个情景把屋里屋外的人都看呆了,因为,经过此番变故,钱贵妃忽然一下子从自己的梦中清醒过来,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十分振奋的消息。
但是,冬梅与淳阳的脸上,则是担忧多于欣喜。
傅清玉等钱贵妃的情绪平静之后,才道:“贵妃娘娘,如今三皇子找回来了,你更加要振作起来,好好把三皇子抚养成人。这才不会辜负那名枉死的孩子啊。”
“本宫知道,本宫都听你的。”钱贵妃拼命地点头,也更紧地把孩子拥在怀中。
说也奇怪,“三皇子”也似乎闻到了亲人熟悉的气味一般,居然一下子不哭了。这让淳阳与冬梅觉得惊奇万分。
“三皇子还有余毒未清,我已经开了一个药方,等会交给管事的婆子,再喝上半个月的药,三皇子脸上的这些疤印就看不见了,也就恢复得与常人无异了。”傅清玉叮嘱道。
钱贵妃无比疼爱地看着怀中失而复得的“三皇子”,伸出手来抚摸着他尚有星星点点印记的粉嫩脸颊,转过身来,就要给傅清玉跪下:“多谢傅司药,谢谢!”
傅清玉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将她扶住:“娘娘,这可使不得!”
交待完注意事项之后,傅清玉果然开了一个方子,交给下人。那些下人们见三皇子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一个个喜出望外,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一下子,大厅里全是哭声,十分壮观。
“好了,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傅清玉的表情十分轻松。
那些仆妇丫头们当然千挽留,万挽留,都要留下傅清玉等人在这里吃饭,都被傅清玉一一回绝了。
走出寝宫,淳阳终于忍不住了:“清玉,你这样胡闹,可要考虑一下后果才行。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又是一名大夫,看不得别人母子分离。但是三皇子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啊,皇上都已经确认过了。你如今虽然弄个假孩子给钱贵妃,可以治钱贵妃的病。但是,你让皇上怎么想?以外面来路不明的孩子充当皇室血脉,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第七百二十九章 偷簪
“那就是三皇子呀,又不是假的,你们担心什么?”傅清玉轻松地笑道,她深深地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笑道,“这下我也就放心了。我当时还想着,如果在这一次的平叛中,我若活不回来的话,就让半仙子他们拿着我早就写好的遗书去面见皇上,把三皇子还回去。如今看来,都不用了。”
“是真的三皇子?”淳阳不相信道,“三皇子明明就是被碧珠毒死的,然后被钱太师的义子郭东岭派人乱剑戳死,那些归降的士兵可以作证,这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了,傅清玉你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又弄出一个三皇子来?”
“三皇子本来就只有一个。”傅清玉好笑道,“我又不是孙猴子,有通天的本领,我能再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三皇子来吗?而且连胎记都一模一样!”她转头朝淳阳她们笑道,“你们刚才不是看到了吗?贵妃娘娘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认出来了。”
“那是钱贵妃的脑子有些不正常!”淳阳没好气道,“再加上她又思念儿子心切,一看到与自己死去的儿子年纪相仿的婴儿的时候,就忍不住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冬梅也道:“小姐,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关系到皇室的血脉。如果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三皇子的话,皇上震怒,那可就……”冬梅越想越害怕,忙扯了扯傅清玉。
“皇上总不该认不得自己的小孩吧?”傅清玉冷哼一声,“如果连自己的小孩都不认得的话,那就是不称职的父母!”
冬梅吓得急忙去捂傅清玉的嘴:“小姐,你小声点,这话说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淳阳倒是觉得傅清玉很是新奇:“对啊,清玉,你说得对呀,我那个皇兄可是十分聪明的人哪。父子连心。我保证他一定会认出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的。”
冬梅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淳阳:“公主,连你也这么认为吗?”
淳阳呵呵一笑:“放心吧,我相信清玉说的。父子连心,如果真的是我皇兄的亲生儿子的话。他会认得出来的。”
冬梅有些无奈地仰头望天,在心里面说道:“看来,淳阳公主与自家小姐一样疯了。”
看到冬梅一脸凝重,淳阳又呵呵一笑:“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如果万一那个婴儿不是钱贵妃的,我也会跟皇兄说。这是傅司药给钱贵妃治病呢,心病要用心药医,所以要用一个孩子去唤醒钱贵妃的记忆。”
冬梅马上转忧为喜,朝着淳阳不停地道谢:“多谢淳阳公主,有公主这句话,奴婢也就放心了。”
傅清玉转过身来,戳了一下冬梅的头:“这么不相信你家小姐我啊?”
冬梅嘿嘿一笑,躲了开去:“小姐。我更相信淳阳公主。”
“你这个死丫头!”傅清玉笑骂了一句,脸上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三人说说笑笑走了出来,然后清玉要去竹园看望蝶妃。而淳阳对于那位刚认回来的三皇子很感兴趣,说是要第一时间告诉皇兄去,两个人便在一个转角处分手了。
傅清玉带着冬梅去见蝶妃,蝶妃依旧住在竹园里,由于有了身子,她就在竹园里安心养胎,很少出来走动。看到傅清玉来了,很是高兴,打发着宫女们上茶。
傅清玉走过去,按住她:“蝶妃娘娘。你就不要乱动吧,好好坐着吧,我来替你把把脉。”
蝶妃念着往日的旧情,对傅清玉的感情非同一般,如今听说傅清玉要替自己诊脉,忙把手伸出来。让傅清玉诊断。
傅清玉把食指与中指搭于蝶妃的左腕之上,过了一会,收了起来,含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娘娘的脉像很好,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再加上这一次受了一些惊吓,所以睡眠不太好。不用担心,我给娘娘开些安神的药,你让人煎水用下,会睡得安稳的。”
“那就多谢傅司药。”蝶妃娘娘的眼中露出惊喜,对傅清玉的佩服又多了一分。自从她居住的竹园出事之后,她的确被吓到了,整天有些担惊受怕的,担心竹园又出什么事情。心情不好,自然就影到了腹中的胎儿,太医也来看过,喝了几副汤药,也没怎么见效。
“蝶妃娘娘,一定对于前段时候的叛乱有些担忧吧?”傅清玉一语道破蝶妃心中疑虑,她笑笑,解下自己挂着的香囊,递到蝶妃的手上,“蝶妃娘娘,你拿着这个,每个晚上放于枕头下,就会睡得安稳的。而且,不要想太多,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你呢,你还担心什么。要放宽心,多想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蝶妃感激地看着傅清玉,把香囊接过来,贴身收好了。
傅清玉笑道:“蝶妃娘娘请放心,这香囊里装着的各种香花,可是对于失眠焦虑有着特效的。你用过一段时间,觉得有效果的话,就派个人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做去。”
蝶妃这下心总算定了下来,两人又再说了一会话,眼见天时不早了,蝶妃又留傅清玉吃了中饭,这才把她们主仆送了出来。
走到尚宫局门口的时候,傅清玉忽然说道:“冬梅,我们停一下吧。”
冬梅点点头,停下脚步。她知道自家小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虽然在尚宫局里任职的时间不长,但是对尚宫局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傅清玉举目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的缘故,通过半敞开的大门望过去,见里面花草凋敝,一副萧条的样子。往日热热闹闹的尚宫局如今静悄悄的,只有门口把守的两名侍卫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傅清玉心中有些疑惑,数数钱太师叛乱的时间算起,至今已经有近半个月了,宫里的人事轮换也应该差不多完成了吧,怎么一向热闹的尚宫局如今竟如此冷清?
任何一个作为后宫之主的人物,就好比是赵皇后,任谁都会把尚宫局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派出心腹人士出任差事。因为。在历代皇后的运筹帷幕中,尚宫局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就比如,皇后看哪个嫔妃不顺眼,不想哪个嫔妃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只须跟尚宫局说一声,尚宫局自然会搞掂一切,而且让人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所以,傅清玉很笃定地相信,经过这将近半个月的整顿,尚宫局里应该早就全部换成赵皇后的人了。
正在傅清玉驻足凝望的时候,就听到尚宫局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前面半开的朱红大门一下子大力地拉开,震得门环“当当”直响。
傅清玉与冬梅对望了一眼,迅速闪到了一旁的假山后面,探出一个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
朱门处,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净白的太监,年纪不算太老,正值中年的样子。穿着光鲜,身上一尘不染。看着就知道是一个在主子面前说得上话,有些地位的太监,但傅清玉却觉得。此人面生得很。
冬梅看到傅清玉脸上的疑惑,低声道:“小姐,奴婢听闻,赵皇后回转东宫,重掌后宫大权之后,马上把一个叫做张庆祥的太监换作心腹之人。此人原本是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太监,入宫多年,却得不到赏识。这一次被他抓着了机会,在赵皇后落难冷宫的时候,他给了赵皇后特别照顾。并且协助赵皇后成功逃离了冷宫。所以,赵皇后再次回归东宫之后,立马把此人提升成身边的红人,如今这人现在可得意了。”
傅清玉沉吟道:“宫中不乏这些得志的小人,看看情况再说。”
紧随那个叫做张庆祥的太监走出来的,是三四个彪壮的太监。身上穿着与众不同的服饰,一看就知道是宗人府的人。
傅清玉纳闷道:“宗人府的人来干什么?”
宗人府历来是管束和惩罚宫里面犯错的人。但是在尚宫局里面,宫女们犯的不过是小错,打几下板子根本无须动用到宗人府的人。
“奴婢也不知道。”冬梅摇摇头,低声说道,“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应该是尚宫局里有人犯了大错,所以要动用宗人府的人前来拉人。而且,这个的胆子还不小,得罪的是当今皇后娘娘。”
傅清玉哦了一声,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声,紧接着一名女子连拖带拽的被人从里面拉了出来。那个女子头发蓬松,半张脸被垂落下来的头发遮住。没有遮住的脸上略有浮肿,显现着杂乱的红痕,看起来像是巴掌掴的。眼睛很红,泪珠一串一串朝下掉,嘴里仍是嘶叫个不停,显然痛得厉害。而拽住她的两个无情的彪悍的太监,一边还对她拳打脚踢。左边那个一拳击在她的肚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响,随后,那个宫女便杀猪般惨叫起来,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而右边的那个,似乎看得过瘾,也飞起一脚,正中那名宫女的腿肚子,只听“咔嚓”一声,那名宫女又再度惨叫一声,一只腿软了下来,显然腿骨被踢断了。
傅清玉看得心都揪紧了。
但是那名走在前面的,也就是赵皇后面前的红人张庆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后面的拳腿相加的声音,还有那名宫女的惨叫声一般,执着拂尘,十分悠闲地走着。
见到张庆祥没有出声制止,那两个彪壮的太监似乎更加得意了,拳腿更加密集地落在那名宫女的身上。那名宫女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声音嘶哑,叫了叫不出来,抱着头,缩成一只小虾一般,仍在低声说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这句话终于被前面那个趾高气扬的张庆祥听到了,他回过头来,一瞪眼睛:“死蹄子,死到临头还嘴硬!现在人赃并获,居然还敢抵赖!”
他猛然转过身,俯下身子,一把抓住那名宫女的头发,把她的脸仰了起来,对着自己,恶狠狠道:“没有偷吗?那为什么所有司珍房里的人都指证是你偷了皇后娘娘那枚新打制的那枚簪子呢?你要知道那是一枚多么贵重的簪子吗?凤飞九宵!你听过没有?!那是一个老金匠花了数年的心血才描绘成的图纸,司珍房汇集天下所有的人力,物力,花费了整整三年才打制出来的。你到好,走运来到司珍房,居然不安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居然把那枚金簪给偷走了!”
说到这里,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恶狠狠道:“快说,那枚金簪到底藏在哪里了?要不然的话,我就让你试试一丈红的滋味!”
那个宫女的头发被扯住,朝上仰着,垂落在脸上的散发也朝后倒去。这样一来,傅清玉终于看清那个宫女的脸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只是脸上有块难看的胎记,生生把一副好容貌给折损了。
傅清玉大吃一惊,这,这不是怡兰吗?
第七百三十章 识破
怡兰,是宫里面的一个下等的宫女,傅清玉以前也是不认识她的。就在上段时间,在钱太师预谋叛变的时候,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替钱贵妃送了一封绝密的信件进来给傅清玉。就是因为这封信,暴露了钱太师的兵力布置,使到钱太师功亏一馈,而皇上这一方大获全胜,一举歼灭了钱太师及其余孽。所以说,在这个事件中,怡兰的功劳是不可抹杀的。
而且,傅清玉在府中养病的时候,也曾记着怡兰,特地写了一封信,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并举荐了怡兰。后来听说,怡兰便调到了司珍房里去了。
当时傅清玉还想,这下好了,把那个宫女送到宫里一个肥水比较多的地方,也算是她仗义的感谢,这也是她应得的。等自己的身子好了以后,再入宫,帮她把脸上的胎记除了去,这也是她曾经答应的事情。
谁曾想,她还没有真正养好身子,就看到了这么悲惨的一幕。
怎么才能救怡兰呢?
傅清玉紧张地思考着,过了片刻,她一脚跨出了假山背后的藏身之处。
“小姐!”冬梅没有料到傅清玉居然会这样做,不由急了,也同时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那一伙人似乎并没有料到前面的假山后面居然藏了人,而且还藏了两个,吓了一大跳,一个个把疑惑的眼睛投向傅清玉,脸上尽是戒备的神色。
傅清玉盈盈一笑:“大家不用紧张,我原本是尚宫局司药房的司药,因病在外面养病,如今有事入得宫来,正想进尚宫局探望一番,没想到惊扰了各位爷的事情。”
“傅司药!”白净脸张庆祥正站在一侧望风景呢,听到傅清玉自报家门,不由吓一跳,回过头来细细地打量了傅清玉一番。转瞬间便换上了一副久别重逢的笑脸:“哎呀,原来是傅司药啊。傅司药的事迹都传遍整个宫里了。他们都说傅司药足智多谋,神勇双全,一个人就把钱太师的整个布局给搅了。真是厉害!”
傅清玉微笑道:“张公公夸奖了,其实这些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而已。”
“傅司药太自谦了。”张公公一直陪着笑脸,看向傅清玉的眼睛亮闪闪的,“皇后娘娘最近一段时间常提起傅司药呢,她经常夸奖傅司药,说是帼国不让须眉。皇、后娘娘还说了。等傅司药的身子真正康复了,就让傅司药做这个尚宫局的尚宫。”
傅清玉一怔:“尚宫?”
张公公笑道:“是啊,皇后娘娘也是一个感恩的人,她一直惦记着傅司药的一片赤胆忠心。所以至今为止,这尚宫局的尚宫位置一直悬着,就是这个缘故。”
傅清玉心下微惊,但脸上的神色不变,微笑道:“皇后的美意。属下感激不尽。我会尽快养好身子,好替皇后鞍前马后,尽一份绵薄之力。”
张公公听得十分满意。
“不过公公……”她似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怡兰,皱了眉,“如今在尚宫局门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公公看了一眼地上浑身血迹迹的怡兰,冷哼一声道:“此人是钱氏余孽,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满,才调入司珍房没多久,居然生出豹子胆来,把皇后最钟爱的一枚簪子偷走了。如今被人揭发出来,居然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真是可恶!对于这种眼中没有主子的奴才,不打死她,还留着作甚!”
傅清玉似是很认真地听着,待张公公说完之后,马上点头道:“对啊,对于这种目无主子的狗奴才。就该乱棍打死,永绝后患!“
张公公听得心里面十分舒坦,脸上的笑容更加柔起来。
怡兰半昏迷半清醒之间,似乎听到似曾熟悉的声音,她努力睁开被鲜血模糊的眼睛,看到面前模模糊糊似乎是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心中一喜,不由微弱地叫道:“傅司药……”
“狗奴才!傅司药是你叫的吗?”旁边一个粗壮的太监再次飞起一脚,正中怡兰的肋骨,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怡兰惨叫一声,昏厥过去。
冬梅看得胆颤心惊的,不由自主地从身后攥紧了傅清玉。
傅清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饶她是现代外科医生,经常手持手术刀,也见惯了各种事故、各种意外的血淋淋的场面,但是如今看到这一副活生生的把人的骨头踢断的场景,她还是觉得十分残忍。
她努力让自己定下神来,暗暗在冬梅的手中握了一下,示意她不太害怕。
她想了想道:“这样吧,张公公,如果那枚簪子找不到的话,就算打死了这个狗奴才,也无法向赵皇后交待。这样吧,我先把这个贱人弄醒,我们再好好地问个清楚,一定要把那枚簪子的下落问出来。”
张公公微愕了一下,脸色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但似乎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笑笑道:“傅司药请便,只要能找簪子,让老奴回去有个交待就成。”
“那好,我现在就把这个贱人弄醒,让张公公问个清楚。”傅清玉说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取出几枚银针来,分别刺入怡兰的几处大穴,然后轻轻转动银针。过了一会的功夫,只听得怡兰虚弱地动了一下,竟然醒了过来。
“怡兰,你如果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的话,就快快把那枚簪子的下落从实招来!”傅清玉厉声喝道。
怡兰可怜巴巴地望着傅清玉,用微弱的声音道:“傅司药,奴婢没偷那枚簪子,奴婢真的没有偷那枚簪子啊。”
“住口!”傅司药再次喝止她的话,“你真的不想活了吗?还不快从实招来!你要知道,只要你说出藏簪子的地方来,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怡兰愣愣地看着傅清玉,见她飞快地朝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抖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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