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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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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惊讶地抬起头来,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赵公子,难道你是说……这是小姐留下的暗示?”
“对。”赵子宣马上一拉手中的缰绳,回头道,“冬梅,乌将军,我们走。只要跟着这些被染成深色的紫玉兰花一路追踪而去,就一定能够抓住钱太师那个老贼。”
乌云义有些云容地看着那些在花丛若隐若现的深色紫玉兰花,心里面对于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傅司药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而冬梅,早就心急如焚。她没有料到自己的小姐竟然会用自己的鲜血来示警。那证明,小姐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然的话,这血不会一路滴着过去。她的心猛然抽紧了,用力夹紧马肚子,直追赵子宣而去。
一路而去,深蓝色的花到达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后便没有了。四周,又重新出现了杂乱的马蹄印。
“就是这里了。”赵子宣神色冷峻,朝后挥手让大家散开。一群人潜伏在苍翠的灌木丛中,慢慢朝着前面那个高耸的岩石靠过去。
只听几声“嗖嗖”的箭羽声在半空响起,高耸的岩石人影晃动。应声而倒的,是几名走在最前面的乌家的将士。
“射!”赵子宣下令道。瞬时,如雨般的长箭穿梭而过,岩石附近晃动的人影惨叫声不绝,瞬时倒了一片。
赵子宣马上抓住时机,冲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岩石后边闪出两个人影来。钱太师手持利剑,架着傅清玉,推搡着她走到了岩石的前面!
第七百二十二章 了结
赵子宣的眼睛都瞪大了。傅清玉果然在钱太师的手里边!如今,钱太师又拿她来做要胁!
他的目光旋即落在傅清玉的身上,一颗心猛然紧缩起来。傅清玉的上身,淡紫衣的宫装已经被鲜血浸湿,变了颜色。再往上看,昔日丽人如今脸色苍白,神色头疲倦,神情掩不住痛苦。但是,她的双眼却是那般明亮,眼睛里燃烧着两簇火苗,那是希望的光芒。
看到赵子宣,傅清玉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来。
“你来了?”她轻轻地说道,神情如无风的湖面般宁静,仿佛看不到面前寒光闪闪的利刃,就像路上见到熟人打招呼一般平常。
“清玉!”赵子宣只觉眼睛酸涩。
“小姐!”冬梅的惊呼声随之而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不远处的小姐,看着她散乱的鬓发,染血的衣衫,还有脖子处的利刃,这一切,她都无法接受。
在她的心中,她的小姐是高贵的,是美丽绝纶,无双伦比的。而且,在她的眼中,她的小姐是聪明的,能干的,不会屈服于人下的,又怎么会被钱太师挟持了呢?
“你这个老贼,你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我们小姐!”冬梅脑子发热,想也没想,就要冲过去。
“冬梅,别冲动。你没看到了,清玉还在他的手里呢。如果你这样冒然冲过去的话,非但救不了你家小姐,还会把清玉害死的。”
冬梅的眼睛噙了泪水,她与傅清玉历经患难,早就情同姐妹,如今看到自己的姐妹身陷敌人之手,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恨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面觉得一阵悲凉。
“你这个钱老贼,你快放了傅司药。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留你一个全尸!”赵子宣上前一步,狠狠地盯着钱太师,压抑着心中的悲愤说道。
钱太师斜着眼睛看着赵子宣。冷冷地笑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他,看着身边的随从一个个倒下,心也慢慢地绝望了。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即便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何况,像他那般眼高于一切,野心勃勃的人。有的只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观念。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小子,你以为你能够唬得了我吗?”钱太师失却了平日稳重冷静的作派,狂喊起来,“一切都没用了,没有用了。留着个全尸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神情有些涣散,一边呼喊着一边把剑刃朝前稍稍推了一下,锋利的剑刃碰到傅清玉娇嫩的肌肤。顿时,一道血线蜿蜒而下。
赵子宣的心都快提起来了,忙喊道:“钱老贼。你想干什么!”
冬梅已经快急得哭了起来:“小姐………”
乌云义看得真切,凑近赵子宣,压低声音道:“赵将军,我看钱太师走投无路,意识好像有些不妥,你还是快快想办法如何救傅司药吧。”
赵子宣沉重地点点头,他也心急如焚。可是人在对方手上,那枚锋利无比的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对于这一点,他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钱老贼,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赵子宣拉满弓。扣着两枚箭对准钱太师,“钱老贼,你可不要忘了,现在你钱氏一族,还有你的女儿钱贵妃,都在我们手里。难道你要因为你的错误行为。让几千人受到牵连,跟着你一块陪葬吗?”
钱太师忽然狂笑起来:“我钱氏一族,我钱氏一族会因为我而感到荣耀。如果没有你们,老夫我只差一步,就仅仅差那么一步就得手了……天要亡我钱氏一族,这是天意啊。”
“胡扯!”乌云义的大伯父,乌大将军忍不住斥道,“如果不是你造下这等祸国殃民的大孽,谁会害你们钱氏一族!你这个老贼,死到临头,居然还死不悔改,真是顽固不化!”
“姓乌的,你可别忘了,要是皇上追究下来,你乌氏一族也逃脱不了关系!”钱太师强硬道。
乌云义怒道:“我们乌姓一族,一向对于朝廷忠心耿耿,若不是一时蒙蔽了双眼,又怎会被你这老贼牵着鼻子走?!现在我将你这老贼擒拿归案,再向皇上呈明一切,就算是老夫犯有重罪,但在救驾保驾这一方面,皇上也会网开一面的!”
“想抓我?”钱太师狂笑道,“那就来抓我啊,反正,之前就有那么多陪葬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对于你们而言非常重要的傅司药,嘿嘿,老夫一点都不亏!”
“你敢动傅司药一根毫毛,我将你碎尸万段!”赵子宣怒道,双手紧紧执着满弓,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
钱太师似乎料到赵子宣不敢动手,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披散了一头乱发,满身血污,如今笑得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更添几个可怖。
“赵家三小子!老夫早就料定你不敢动手!你这小子倒是一个情种,没想到对这个傅姓的丫头倒是情深得很。你们赵家坏了老夫的好事,老夫偏不让你如愿。老夫打算让这位姓傅的小丫头跟着老夫一块陪葬去,让你们二人阴阳永隔,这可遂了老夫的心愿了。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来,赵子宣紧紧盯着他的手,一眨也不眨。他希望能够找到钱太师的破绽,一击成功。
但是钱太师即使身受打击,但这只老狐狸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那只手握住的宝剑始终不离傅清玉的颈脖,让赵子宣的一颗心始终悬着,不敢轻易动手。
“子宣!”傅清玉轻轻地叫道。她因失血过多,神志也有些昏沉起来。她努力地看向前方,看向赵子宣。她看出赵子宣的忌顾与为难,也许,是时候该她指引赵子宣做出决定了。
“子宣,你不要有什么顾忌。你要知道,你首先是一名将军,一名拿着朝廷的俸禄,誓死保家卫国,保卫天下苍生的大将军。”她顿了一下,轻轻地笑了,“然后呢,然后才是我傅清玉心仪的人。所以,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我们不管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们捍卫家园的心是一样的,我们对于那些通敌叛国,残害生灵的人是深恶痛绝的……”
“清玉!”赵子宣沉痛道,“清玉,你不要这样说,我要你好好的!”
冬梅也哭了,小姐的意思她听得明明白白,小姐是在逼赵公子下决心啊。“小姐,你不要这样说,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样想。赵公子一定有办法,也会想尽各种办法救你的!”
“不用了。”傅清玉轻轻地摇摇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连说话也开始有气无力起来,“我活不长了,以我这条不长的命,陪着钱太师一起赴死,这也是我的荣幸。”
“清玉,别胡说!”赵子宣听得心神俱裂,他心痛地看着傅清玉,只觉得心里面漫过一阵一阵的疼痛。
“小姐,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冬梅哭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们,我活不了多久了。”傅清玉静静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仿佛她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而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
“你活不久了?”钱太师怪叫道,“那太好了,那就让他们看着,我们一起赴死吧。”说着就要把剑朝前递去。
“慢着!”傅清玉忽然转过头来,看定钱太师,厉声说道,“钱太师,你也太阴险了,居然用小人之计,在剑刃上下毒!”
钱太师愕了一下:“下毒?!”
傅清玉想要解释,却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那血喷洒在地上,竟然是黑色的!
“清玉!”赵子宣急了,再看傅清玉,果然见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隐隐透出一股青黑色,而嘴唇也乌紫起来。
“钱老贼,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在剑刃上淬了剧毒!”
钱太师也愕了一下,他本能地看向剑尖:“不可能啊……”
趁着钱太师愣神的功夫,傅清玉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钱太师!
赵子宣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手上扣住的弓弦果然地离手,两只箭以雷霆之势,带着刺破空气的尖厉声响,快速无比却又精准无比地射向钱太师!
钱太师不愧是一代袅雄,在一愣之后,马上意识到这是傅清玉的计谋。他的右手手腕一抖,近在傅清玉身前的宝剑寒光一晃,深深地刺入了傅清玉的胸口!
赵子宣呆住了!他的耳朵轰隆,仿佛看到整个世界在他的前面轰然倒塌。
四周很静,耳边风声呜咽。他看到傅清玉在他的面前缓缓倒下去,轻飘飘的,就像一只漂亮的折冀的蝴蝶。鲜血从她的胸口处汩汩而出,红得刺目,红得深沉,染红了整个天空。
但她脸上的神情,却带着微笑,带着满足。她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只有鼓励,没有怨言。
赵子宣扑了上去,一脚踢开身中两箭,早就气绝而亡的钱太师。他一把抱住傅清玉软软的身子,看着那枚深深插在胸口处的宝剑,想拔掉却不敢拔,只能一昧地唤道:“清玉,清玉!”
第七百二十三章 醒来
(已经进入了结局前奏,这文快完结了,各位亲们多多支持啊。)
赵子宣紧紧地拥着傅清玉,她的脸色十分阴涩晦暗,中毒加上失血过多,她似乎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轻咳了一下,唇边溢出殷红的血。她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这轻轻的,小小的震动,胸口处的伤口处的鲜血又喷涌出来。
“赵公子,快把太医叫过来呀。”冬梅哭道,跪倒在傅清玉的身旁,紧紧握住自家小姐凉凉的手,“小姐,你千万不能死,不能死啊。”
“冬梅,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赵子宣低斥道。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乌将军!”赵子宣转头叫道。
乌云义马上走了过来:“赵大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赵子宣道:“麻烦乌将军派人到宫里去,速速请几名太医过来!”
“我晓得。”乌云义应道,马上唤过一名随从,让他火速奔向皇宫,接两名资历深厚的太医过来,再吩咐将士们去找一辆马车过来。
“子宣,子宣。”傅清玉轻声地呼唤着。
“清玉,你别害怕。”赵子宣把傅清玉紧紧拥住,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他把头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声音颤抖地说道:“清玉,你别害怕,你千万不要害怕,我绝不会离开你的,我就在你的身边,一直都在……。”
傅清玉虚弱地点点头,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一时之时气血堵塞,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清玉,你不要动,你不要动啊!”看着伤口处不断涌出的殷红的鲜血,他的声音都颤抖了。冬梅撕下裙摆,手忙脚乱地替傅清玉捂住伤口,一边哭道:“小姐。你要挺住,你千万要挺住啊。太医,太医很快就来了。”
看着捂住伤口的裙布一瞬间又被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都急红了。出手如电,点了伤口处几道大穴,一边焦急道:“清玉,你要撑下去,你说过的,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的。”
傅清玉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赵子宣忙凑近前去。她轻轻地说道:“好,我撑下去!我尽我所能撑下去!”
话音一落,她便头一歪,眼一闭,昏了过去!
赵子宣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抱紧傅清玉叫道:“清玉,你不能这样睡过去啊,千万不能睡啊。”
时间似乎过了很漫长。漫长得像静止一般。傅清玉觉得深身都痛,却具体说不出哪里在痛。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荒凉黑暗的地方。没有光亮,只有令人窒息的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是在哪里呢?”她在问自己,可是深身无处不在的痛楚,令她连思想都不会运转了。
忽然,仿佛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地方,那个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清玉,你醒醒,你一定不能睡着……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我能再考虑周详一些的话。也许你就不会遭这样的罪了……我对不起你……”
傅清玉很想说:“不是的,这不怪你,当时形势所迫,是我鼓励你这样做的,这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
但是,无论她怎么使尽浑身力气大声地说。但她根本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她好像觉得,自己竟然连叫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一阵尖锐的痛楚袭来,她闷哼一声,再度失去了知觉。
等她真正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熟悉的窗台边上,投射进来的一缕阳光。耳边响起冬梅的惊喜的叫声:“小姐,你真的醒了!大家快来呀,小姐醒过来了。”
傅清玉有些困惑地微皱了一下眉头,仅仅一分钟不到,屋里屋外的人“哗”的一声全部集合到了她的面前,个个带着欣喜的目光看着她。冬梅更是喜极而泣。
“这是我的家吗?”傅清玉轻声说道。这是傅府,是她入宫前的家。她在这里住了近一年的时间,对于周遭的一切太熟悉了。就是刚才有阳光照射进来的那个窗台,入宫前她种植的一株玉花树,如今已经遮住了半扇窗子。
“是啊,小姐,这就是我们傅府呀。”冬梅激动得直点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一边说道,“真是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医说,如果过了今天,你再不醒过来的话,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一边站着的是一名太医,傅清玉认得他,就是那天晚上与她一起逃难的沈太医,也就是赵皇后的专属太医。一个太医能够得到赵皇后的赏识,医术那自然是不用说的。他看到傅清玉醒过来了,似乎也很激动,他含笑看着傅清玉道:“傅司药,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如果再不醒来的话,老夫也束手无措了。幸好傅司药福大命大,虽然身上多处有伤,但所幸的是最后一剑没有刺中要害,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傅司药不用担心,你现在由于失血过多,身子还很虚弱,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的话,身子就会慢慢恢复起来。”
“没有刺中要害?”傅清玉有些迷茫。她记起那天的情形,那天,她感到钱太师手中那把锋利的剑锋刺破她的衣衫,直直刺入身体之中,短暂的刺痛之后,整个人便开始飘乎起来。
“是呀,小姐真是福大命大。”冬梅笑嘻嘻地附和着沈太医的话,“钱太师那老贼最后那一剑,虽然刺中了小姐,但是小姐身上的一块玉佩挡了一下,所以剑锋偏了一下,没有刺中要害,要不然的话,小姐那可就危险了!”
“什么玉佩?”傅清玉好奇地问道。她也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她记了起来,当时利刃穿胸而过的时候,她的确听到了一声极其低微的声响,只不过随之而来的剧痛令她完全忘却去追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其实,当时的情景也没有机会让她有一点点的时间进行思考。
“小姐醒了,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冬梅一边挥手让围在周围的一群丫头婆子们离开,又一方面遣人去知会傅二公子。然后,转过身来,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起一个物件,送到傅清玉的手上:“小姐,你看,就是这枚玉佩!”
傅清玉接过玉佩,定睛看去,不由一阵震动。她很快就认出了这枚玉佩,这是一枚作为传家宝的玉佩,质地那自然是稀有的。而且,在玉佩显眼的位置上,还有一个清晰可辨的字:“钱”。
这是钱家的玉佩,也就是钱国舅送与她作为订情信物的玉佩,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样一枚玉佩救了她的命!
“这是钱家的传家玉佩。”傅清玉静静说道。
冬梅愕了一下,她似乎没有料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钱太师要置自家小姐于死地,而他的儿子的东西竟然救了自家小姐一命!
沈太医见傅清玉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气色也好了不少,便到外面开了一个方子,嘱咐冬梅按着方子煎药,给伤口换药,便告辞了。
其实沈太医开的方子不少,只有一个,他心里面也清楚,对于外伤,还有伤口痊愈的问题,傅清玉所继承的薛门不传之秘术比自己高明许多。
“冬梅,你去送送沈太医吧。”傅清玉轻声说道。
“好的。”冬梅应声出去了。
傅清玉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不错,这是钱家的传家玉佩,也是钱国舅亲手送的。虽然送的那个人不是她,但是这枚玉佩却救了她的命。看来,钱太师虽然穷凶恶极,其他人也未必如他那般丧心病狂,如钱贵妃,也是最后把钱太师的所有布署说了出来。不然的话,这一场战争也许不会这么快结束。还有,这枚并不是送与她的玉佩,却阴差阳错地救了她的命。看来,钱氏一族命不该绝种。
“小姐,你口渴了吗?”冬梅端来了茉莉花香片,看到傅清玉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枚玉佩,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又在想什么呢?”
“冬梅,子宣……”傅清玉朝四处看了一眼,“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在她昏迷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但是她尚有一丝意识是清醒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赵子宣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传递着温暖,还有他的呼唤,一声一声地激发她求生的意志。甚至,她还能听到他的哽咽声,他冰凉的泪水落在她的脸颊上的声音。在那片昏天暗地的黑夜之中,子宣的声音,他的大手传递过来的温暖,一直是指引她返途的明灯。她想,如果没有子宣,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撑得过来。
而如今,她醒过来了,而子宣呢,他又在哪里?
“赵公子他,他……”冬梅看了傅清玉一眼,欲言又止。
“子宣他怎么了?”傅清玉的心猛然抽紧了,她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冬梅你快说,子宣到底怎么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 今生的期待
傅清玉这一失神坐了起来,倒把冬梅吓了一大跳。冬梅忙冲到前面,一把扶住傅清玉,紧张道:“小姐,太医说了,你要静养,不要做太多剧烈的活动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个崭新的并蒂莲图案的软枕塞在傅清玉的身后,小心冀冀地扶着她半躺着斜靠在床上。
“冬梅,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子宣到底怎么了,他怎么没在这里?”傅清玉锐利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冬梅,沉声问道。心里面的担忧,怎么压也压仰不住。
她在昏迷的时候,明明能清晰地感到他就在身边,还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她至今还能清楚地记起他冰凉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脸颊,那一瞬间,她的心温柔地痛了。
可是,等到她可以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怎么可以消失了呢?
子宣,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如今的傅清玉,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她要见到他,见到他的人!
“小姐,你不要紧张。”冬梅看到傅清玉紧拧着眉头,一脸的紧张神色,想她必定是想到不好的事情去了,忙道,“小姐,你不要太担心,赵公子他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就好。”傅清玉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问道,“冬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子宣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对不对?”
冬梅点点头。
“我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傅清玉微抿了唇,她知道经过这么多的变故,无形之间,她与赵子宣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有一种不以外人道的心灵感应。只要他在她的附近,她一准能感应得到。
“他那么紧张我,那现在我醒过来了,他为何不来看我呢?”傅清玉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小姐。赵公子他……”冬梅咬咬牙,“赵公子他走了。”
“走了?”傅清玉一怔,“去哪里?”
冬梅勉强笑道:“小姐,你忘了?他可是镇守边塞的大将军。此番被皇上秘密召入京城,就是平定京城叛乱的。既然事情已经办完,赵公子当然要回到边塞去的。”
“回边塞?”傅清玉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小姐醒过来之前。”冬梅低下头去。
“这么急着要走?”傅清玉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我这不就醒过来了吗?就是待我醒过来,看看我,跟我说上几句话。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啊。”
冬梅替傅清玉拉了一下被衾:“小姐,你不要多想,其实赵公子是很想待到你醒过来之后,才回到边塞去的。但是赵公子如今是大将军了啊,这军令如山倒,赵公子又是一个最恪守时间的人…… ”
傅清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声地看着冬梅。
冬梅被盯着有些发毛,连声音也有些虚了起来:“小姐,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傅清玉深深呼了口气:“冬梅。你不了解子宣,如果他真的要走,至少他对我会有所交待的。不可能这样一声不响地一走了之的。”
冬梅咬住嘴唇,担忧地看着傅清玉。
“他一定是给我留了话,对不对?”傅清玉轻轻地问道。
“小姐……”冬梅的眼中噙了泪水,“小姐,赵公子的确是给小姐留了信,但是,他叮嘱奴婢,一定要等到小姐的身子完全康复以后,才给小姐看。”
傅清玉微笑地看向冬梅:“我没事,拿给我吧。”
冬梅迟疑了一会。才打开一旁的雕花的橱窗,从里面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个牛年纸的信封,递到傅清玉的手上。
傅清玉看着信封上那苍劲而熟悉的字迹,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拆了信,取出信笺,凝神看了起来。
看完信。出了好一会神,她收起信笺,装入牛皮纸信封之中,递给冬梅:“放回橱窗里去吧。”
冬梅接过,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家小姐。
傅清玉躺了下去,把锦被拉到胸前,轻声道:“冬梅,你到外面守着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小姐,你没事吧?”冬梅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小姐,其实从刚才傅清玉拆信开始,她的眼睛就没有眨过。可是,自家小姐的脸色十分平静,一点异色也看不出来。
“我能有什么事情?”傅清玉含笑道。
“小姐,你可不要吓奴婢。”冬梅的心七上八下,她的眼睛再度投到手上的信封上。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赵子宣在信里写了什么,这一刻她的心十分忐忑不安。
“赵公子他……”冬梅说了一半的话仿佛悬在半空,其实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看得出,赵公子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自家小姐的。不然的话,不会五天五夜守在自家小姐的身边,衣带不解地照应着。他的脸色一直沉重了五天,终于在小姐醒过来的前一刻才露出松懈的笑容。
但是,她不明白,既然赵公子那么在意自家小姐,为什么连等小姐醒过来的时间都没有,那么急着要走呢?
而自家小姐,在看了赵公子的信之后,既没有说派人把赵公子追回来,也没有说要去看赵公子,一反常态地说要休息,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呢?
自家小姐,还有赵公子,两个人她都看不懂。
看着自家小姐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两道暗影。冬梅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账幔放了下来,然后在仙鹤熏香炉里加了几块香片下去,再轻手轻脚退下去,转身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小姐怎么样了?”一旁的绿裳走了过来,在窗下悄声问道。
原来,绿裳是赵子宣的人,是赵子宣派入宫里,潜伏在尚宫局的卧底。这一次,成功策反钱太师,绿裳功不可没。
这一次,看到冬蕊惨死,傅清玉身边少了个人,赵子宣就把绿裳拨给了傅清玉,嘱她好好照顾傅清玉。
冬梅满是担忧地摇摇头:“小姐不知怎么了,说要睡觉。我觉得很不正常,很不对劲,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绿裳的脸上居然现出一丝笑容:“放心吧,公子交待过了,只要小姐看了信,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就是好事。”
“好事?”冬梅茫然地看着绿裳,“赵公子真的是这样说的?”
绿裳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公子真的这样说的。”她拉起冬梅的手,“放心吧,小姐没事的。这一次小姐受了重伤,需要好好静养,好好补补才行。走,跟我去看看八珍汤煲好了没有……”
屋里,本已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的傅清玉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头上粉红色缀了很多珠片的帐幔,手里紧紧攥住挂于胸前的紫玉宝石,仿佛触摸到赵公子那颗火热的心。
她的耳边,响起赵子宣在信中说的话。他说:“清玉,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不舍得,但是我又不得不走。看到你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清玉,每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心里面深深的愧疚,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全力保护好你,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我说过,我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那种你渴望的自由自在的幸福。而你也说过,先安国后安家。如今,天下已定,我的承诺不会改变,我会在边塞等着你来,一直一直等下去,天山的雪莲如今开得正艳,它可以为我鉴证,赵子宣对傅清玉此心,永远不变。”
傅清玉轻笑,泪水却再度湿了眼睫。她想说的是,傻子宣,要等人非得要在那个冰天雪地的破边塞那里等吗?要知道,她喜欢的还是一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啊!
还有,他要在边塞等着自己,那就是说,自己一定要亲自到边塞去罗?难道他就那么固执地坚持那一份承诺,一定要等她身子痊愈了到边塞去找他吗?
拭了眼角的泪水,她知道这泪水是欢快的,是激荡人心的。她在心里说:子宣你这个家伙你等着,本小姐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身子养好,然后飞马到边塞去,把你好好骂一顿,再罚你爬到天山顶峰给本小姐采摘十朵雪莲花赔罪!
晌午的时候,傅二公子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进门,衣裳未换,就直奔傅清玉居住的小院而来。
冬梅与绿裳在屋子前面站着说话,看到傅二公子依然穿着朝服,不由露出笑容。
傅二公子似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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