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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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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十个未必有一个猜得中的。”
皇太后摇摇头:“再看看吧,毕竟是个庶出,如果指婚的话,那就有些委屈恒儿了。”
“太后娘娘是要给赵世子指定一门婚事吗?”婉儿有些讶然,她只是奉了皇太后的命去观察各府的小姐,没有想到居然是内定指婚名额。
“恒儿也二十有多了,这几年一直勤于政务,挂了个八府巡按的虚衔,天南地北,东奔西走的,把自己的婚事都耽搁了。三公主都跟我提过好几次,如今连皇上也有些着急,前两天还跟我说起,让我借操办这个宫廷花灯会,给他物色个好姑娘呢。”皇太后说到这,便笑了,这个赵子恒,可是众多外孙中,最有出息的,也最受她疼爱的。平日里的一些什么寿诞及隆重的节日,这个出色的外孙一准出现在她身边陪伴着,今天刚好有些政务要忙,要迟一些才过来,即便如此,她方才也看到那些名门淑媛的目光里,明显地带着失落。
皇太后的神情忽然有些黯然,问身边的婉儿:“婉儿,三公主呢,还未到吗?”
皇太后口中的三公主,并非是皇上的三女儿,而是皇上的嫡亲皇姐,因排名第三,又深受先皇宠爱,所以宫中一直呼其为“三公主”,即便出嫁多年,这个称谓一直没有改变。
婉儿低声道:“方才已经着人去忠靖侯府去请了……”抬头看向远处,忽然惊喜道,“太后娘娘,您看,三公主来了。”
不远处,衣着华丽的三公主在一众宫女的拥簇下,娉婷而来。一袭深紫色春水纹织锦缎广袖宫装,十二色绚丽迎春花金簪齐齐散开在云鬓上,正中一只金碧辉煌的凤凰傲然立于鬓发之上,垂下的珠坠绚烂夺目。再往脸上看,如花的容颜,虽然年近三十,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这副沉鱼落雁般的容颜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在岁月的沉淀下,更显出成熟的丰韵。
三公主的出现无疑带了一种威慑力,全场似乎都静了下来,人人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天之骄女,容颜绝世,身世显赫,看她仿佛自云端飘然而下,带着高傲,带着冷艳,翩翩般朝戏台方向行去。
三公主仿佛对这种注视早已习以为常,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与欣喜,好像这一切本该如此。的确,在这个时空,三公主算是身价最高贵的人之一,与当今圣上是同一个娘亲的肚皮里出生的,皇帝的嫡亲姐姐,就算是独掌六宫的皇后,也要惮忌她三分。更不要说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有着先皇赐予的无限特权,即使全京城戒严,也无人敢拦她的车舆。
至于她的夫君,战功昭卓的忠靖侯,打天下有他的一半功劳,一直为先皇器重,也受到了当今皇上的尊重。她的大儿子赵子恒赵世子,也十分出色,年轻有为,一直替皇上打理朝中政务,整斥吏治,安抚民众,是朝野称讼的一代贤公子。
如此一个雍容华贵,集全天下美貌与财富于一身的传奇女子,众人又怎敢有一丁点的不敬与轻视?!
第七十二章 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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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登上戏台,在皇太后身边坐下,叫了声:“母后。”然后呵呵笑道:“母后亲自操办的花灯宴,玉容岂有不来的道理?只不过耽搁了一阵子的功夫,母后就等不及要派人来催,若是不能来,那母后岂不要恼我了?”玉容是三公主的小名,三公主这样说着,望着皇太后捉狭地笑。
皇太后宠溺地拍拍女儿的手,望着女儿绝美的容颜,女儿还是这般顽皮的性子,即使已为人妇,已为人母,还是一副爱在自己娘亲面前撒娇的样子。
“怎么,肯回忠靖侯府了?”皇太后想起方才婉儿所说的,“已经着人去忠靖侯府去请了……”之类的话,一下子便猜到这个女儿可以回到了忠靖侯府。
三公主瞬时脸色黯淡下来:“母后,忠靖侯府,不提也罢。”
“还在怨恨驸马爷?”皇太后看着女儿,不由笑了,“瞧你,都做了母亲十多年了,怎么性子还跟小孩子似的,连点小事也看不开?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驸马爷也算是用情专一的人,这么多年也只不过错了那么一次,你就恨他恨了十年?”
三公主眼中有怨恨,还有一丝痛苦:“娘,错了便错了,平日里夫妻俩哪有不拌嘴的?问题是这种错,错得让人痛彻心肺,冷入骨髓,还弄个什么野种……”三公主说到这,也觉得说出这两个字眼有失她的身份,便打住话头,脸上依旧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皇太后含笑微微摇头,她这种宝贝女儿,显然是被她惯坏了,生就一副刚烈性子,眼中揉不得一粒沙子。试想,她当年哪有这般的权利?还不是任着皇上三宫六苑地纳妾,还要笑脸相迎,替他管理他的那帮妾室。也只有公主这样出生于帝王家的天之骄女,才有这样的特权,有权力明令驸马不准纳妾。
“你呀,应该向母后学习,有母后这般涵养才是。”皇太后笑道。
三公主微扬了扬柳眉,心中暗想:向母后学习,还是算了吧。小时候见多了新人笑,别的宫里欢声笑语,自己的母后却偷偷哭泣的情景,她可不想有一天这种情景出现在自己身上。
皇太后似乎看透女儿的心思,宽容地劝道:“容儿,这事都已经过去十年了,这几年那个驸马爷的远房表妹不也郁郁而终了吗?驸马爷也求了你不下二十次了,你就暂且放下心结,好好跟驸马爷好好过日子,好好把宣儿抚养成人吧。”
听闻皇太后这般说,三公主这么舒缓一下紧绷的脸。的确,那个什么忠靖侯的远房表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居然借探望表哥的名义,在忠靖侯府做下苟且之事,而且还趁着她刚生下宣儿,身子不适外出休养之际,这太可恶了。她堂堂三公主的尊严岂容别人如此轻贱?她当即二话不说,抱了孩子搬离忠靖侯府,数十年不踏进侯爷府一步。
“这是虽过去十年了,毕竟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扎我一下。”想及往事,三公主的眉头微锁。谁说富贵之人没有烦恼?如她这般富极贵极之人,也有不同于常人的烦恼。
“你那咳血的毛病好了没有?”皇太后关切地望着女儿,“年纪轻轻就落下病根,以后像母后这般年纪可就有你受的了。”
“好多了,这几年都没有再犯。还是多亏母后请的好些太医,不然的话,女儿十年前就去了。”三公主含笑着母后。
皇太后仔细地看看三公主:“前些年的时候,脸色还有几分苍白,显得有些气血双亏的样子,这几年脸色好了许多。”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三公主笑道:“太医说了,只要平心静气,这咳血的毛病就不会再犯。这几年太医开的药方药量也减了不少,平日里只要注意调养就可以了。女儿也正好借了这个病因,不回忠靖侯府。”
皇太后不禁叹气:“你呀,什么时候改改这个刚烈的性子。”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那个忠靖侯的远房表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居然抱了孩子跑到仙女湖区,跪着求三公主看在她所生的孩子也是忠靖侯的骨肉的份上,让忠靖侯给她一个名份,纳她为妾。当时的三公主愣愣地看着那个孩子半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从此落下咳血的病根。也正因为如此,忠靖侯一直不敢把他那个表妹纳为妾室,怕再度刺激三公主。
皇太后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忽觉三公主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母后,你看,台上那位是谁家的姑娘?”
皇太后举目朝戏台上望去,此时休息时间已过,却不闻戏台子出场特有的锣鼓声,而换上了一曲悠扬的琴声。随着琴音,一位身着束腰箭袖骑装的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英姿飒爽地立于台上,手持两股剑,竟然舞起剑来。
天都人祟尚文武兼治,官宦之家中家家习武,女子中也有几个舞剑是有名的,所以对于女子舞剑,家眷都是见怪不怪的。
女子舞剑,当然比不得男子在战场上讲究的快速奇绝,招招致命。女子舞剑,讲究的身姿柔美,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如今台上这名女子,容颜美丽,体态婀娜,两把剑舞得行云流水,顿时博得台下阵阵喝彩。
皇太后见三公主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那名女子,眼中颇有喜爱之意。心下顿时明了,转头问随侍一旁的婉儿:“婉儿,可知台上正在舞剑的是谁家的姑娘?”
婉儿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答道:“回皇太后,台上的姑娘是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傅政傅大人府上的大小姐,今年刚满十六岁,是京城小姐里面,舞剑舞得最好的。”
“傅府的大小姐?”三公主不由笑了,“这可巧了,前些日子川陕总督府的惠兰妹妹还托我给她的三女儿做保山呢,说的说是这吏部傅尚书府的大公子。”
皇太后细细地看了看三公主,见她脸上流淌着笑意,显然对于傅家颇有好感,那恒儿的婚事算是成了一半了。只不过不知道台上这位傅大小姐是谁所生,若是正出那就十分完美了,如果是个庶出的,只怕要费些周折。
第七十三章 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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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罢,傅大小姐傅清芳已经香汗淋漓,娇喘微微。她收起宝剑,反执在身后,朝台下致谢。三公主率先鼓起掌来,众人见三公主带了头,也纷纷效仿,一时之间,台下掌声雷动,惊得园子里的小鸟四下飞窜。
远远的一个亭子里,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迅速出手,抓住一只自他面前惊飞而过的小鸟,右手却根本不停歇,依然在画布上泼洒笔墨作画。不一会儿,一棵久经风霜的苍劲寒梅便现于画布之上。
在他的身边,傅府二小姐傅清婵也执了画笔,在同一张画布上作画。没有人知道她的画功如此了得,与那名男子配合得天衣无缝,并且各具特色,底下围观的小姐丫头们都不由暗自发出赞叹声,当然,也有几个显出不耐与嫉妒,那自然是技不如人又不服输的侯爷府的小姐们。
皇太后这次亲自操办的花灯节,所有习俗均与民俗看齐,所以,除了邀请各个官宦的小姐们之外,也邀请了一些出身名门的青年才俊前来列席,以示普天同庆。
也许只有在这一天,少男少女们才可以冲破隔阂,以诚相待,尽情说话玩笑,而不必顾忌礼俗的束缚。
作画完毕,早有宫女把画收起来,交到一个女官的手中。女官呈给一个宫廷画师模样的人,让他对此次参赛的作品进行评分。
有宫女献茶上来,那名男子坐于亭子旁摆设着的椅子上,执起茶盏浅茗。他的容颜不凡,举止更是优雅至极,惹得旁边的小姐们频频注视。就连傅二小姐也不禁芳心微动,偶尔从睫毛下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局,赵世子与傅二小姐胜出!”女官宣布画师们的评议结果。
赵世子!人群中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都齐齐把目光聚集在这个冷静淡定的男子身上。这世上赵世子只有一个,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花灯会上!
傅二小姐也不禁红晕暗生双颊,没想到自己竟可以和一代贤公子共同一展画技,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冥冥中注定的缘份?
赵大公子明显地发觉周围的眼光的汇聚,他移开茶盏,淡淡地朝众人笑笑。
正在这时,一名老宫女行至跟前:“赵世子,请随奴婢来,皇太后要见你。”
赵世子立起身来,含笑道:“有劳了。”转身朝众人笑笑,云淡风轻而去。留下恋恋不舍的众人,就连傅二小姐傅清婵也把目光放得很久,许久才收回来,看得身边的贴身大丫头素言掩口偷偷地乐。
赵世子行到戏台前,给皇太后见礼。皇太后笑着说:“免了。”吩咐身边的宫女赐座。
赵世子刚刚坐下,一眼瞥见自己的母亲居然坐在皇祖母身侧,不由有些愕然,赶忙起来给母亲见礼。
三公主笑笑,让儿子坐下。
赵世子抬眼看着三公主:“母亲何时回来,恒儿也好派人去接。”
皇太后笑道:“不用了,你母亲是放心不下你们这两个宝贝儿子,所以自己回来了。”
三公主冷“哼”一声:“你父亲把我的宣儿捉了回去,我能不回来吗?”
这回轮到皇太后有些愕然,赵世子则心知肚明地笑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好端端的,忠靖侯怎么把我那个宝贝外孙给捉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皇太后神情紧张起来,看来对于这个小外孙也是极为疼惜的。
“这段日子宣儿玩心又起,越发的野了,也不好好在学堂读书,非要逃堂跑出来玩。这可好,正好撞上了他爹,赏了一顿鞭子,这下乖了许多,连花灯节也不出门,在家乖乖地温习功课呢。”
这话让赵世子听来颇为奇怪。他那个顽劣成性的二弟的性子他岂能不知?说是在家温习功课,怕是又背着父母跑哪儿玩去了。
他那日送别二弟之后,便被皇上委派公干,去了外地数日,所以对于家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此次见母亲回来,自是欣喜异常,正想着要用什么话好把母亲留住,别再住到仙女湖区去了。
这时,只听皇太后紧张道:“不行,我得去把我那乖孙接过来,好好的花灯节,你们这些做大人的干嘛非逼着一个小孩子温习功课?要是憋坏了怎么办?该玩的时候还是该放松一下的嘛。”说着竟站了起来,一幅要亲自到忠靖侯府把外孙接来的架式。
三公子忙笑着把皇太后拦下:“母后,你糊涂了?哪有外祖母去接外孙的道理?随便派个人到忠靖侯府说一声不说得了,那只猴子你能圈得住他?一听到这里有得吃,有得玩的,心早就不在书本上了。”
皇太后笑道:“小孩子心性,本该如此。”一边催促着宫女们快快去把外孙找来。
傅大小姐一番卖力表演,博得满堂喝彩,傅府大夫人脸上有光,笑意更深了。刚才她已观察到皇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大女儿看,就连一向傲慢的三公主,也似乎对于大女儿的表演颇为赞赏。她心想,只要女儿把这种良好势头保持下去,不愁不引人注目,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
傅大小姐把两枚剑转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接过身边大丫环巧燕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汗,又随宫女们到后面去换了衣裳,方才拿了剑回到座位上。
李绮娘早早瞥见傅清芳,见她朝这边走来,赶忙走上前去,一把扯住她,恭维道:“姐姐真是才艺过人,出神入化的剑法让我们这班姐妹们都大开眼界。皇太后对姐姐的才艺才颇为赏识呢,还问是谁家的姑娘。姐姐这下可是芳名远播了。”
傅清芳笑笑,这话还真是中听,尤其提到了皇太后,这让她的心暗暗惊喜了一下。能得到皇太后的赏识,那今后的路子,说不定就是锦绣前程……
“姐姐,我们这边正在行酒令呢,你也过来一块玩吧。”李绮芳不由分说,拉了傅清芳就入席,还偏偏把她安排到三小姐傅清菲的对面坐下。
傅清芳有些不悦,再加上行洒令又不是自己的强项,正打算寻个机会退出去,不想李绮娘把她抓得紧紧的,还十分热心地教她如何行酒令,这让她推脱不得,只好定下心来,慢慢学起来。
第七十四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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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绮娘果然是行酒令的高手,三两下的功夫就赢了好几场,傅清芳在她的指点下,也免喝了不少的酒。
在场中喝酒喝得最多的是大理寺少卿的小女儿何月娥,喝了半坛子从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整张俏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一迭声嚷着“不行了不行了”,最后婉儿走了过来,让几名宫女扶着她到后边休息,其他人继续玩。
皇太后举办的这个花灯会,为了使来的人玩得尽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开正席,如果需要进膳的话,知会在旁边伺候着的宫女一声,自然有人将膳食端过来。御膳房也早早接到命令,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所以,根本无须担心会饿着宾客。
眼见一坛新开的葡萄酒又见了底,李绮娘借故闪了开去。傅清芳没人指点,局势立变,那些在座的各府小姐们仿佛存心整蛊她似的,次次都是她倒霉。特别是那些方才眼红她博得皇太后赏识的小姐们,更是联合起来暗地里捉弄她。这样一来二去,又一坛葡萄酒见了底。
看着自家小姐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庞转成深红色,酒气上头,人也有些摇晃。巧燕急了,连忙朝三小姐傅清菲使眼色。傅清菲即使与大小姐傅清芳如何不合,也知道此刻若是大姐醉酒出丑的话,失掉的是傅家的面子,被嘲笑的也是傅家。所以,她马上站了起来,笑道:“尽兴便好,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各位姐妹们想必也饿了,进些膳食吧。”说罢朝身边的香巧使眼色。
香巧果然很聪明,马上转身去找旁边侍候着的宫女。不一会,宫女们便把菜肴一碟一碟地端了上来。
傅清芳已觉得头昏脑胀,意识中似乎听到三妹妹傅清菲在招呼上菜,正想向三妹妹道谢。忽然,眼前的景象突变,三妹妹突然凶神恶煞地盯着她,指住她的鼻子骂道:“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姨娘生的。而你娘也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如今借了儿子中了榜眼上了位,抬正成为正室,就以为自己是嫡出的小姐,身份百倍了?居然摆起架子来,连酒也不喝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傅清芳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在她身边,居然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一大群人,个个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的神色。有的在窃窃私语,边低声说着话边拿嘲笑的目光看她;有的干脆把脸扭向别处,有的像躲瘟疫一般对自己躲闪不及。而她的三妹妹傅清菲,则居高临下地侧着脑袋,斜睨着眼睛冷笑着。
傅清芳突然觉得内心升腾起一股无可名状的烦躁,这股烦躁愈扩愈大,竟演变成无名的怒火。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噌”地一声把放在身侧的宝剑抽了出来,举剑便朝面前不远处的三妹妹傅清菲刺了过去。
四周一片惊呼,只听碗碟跌落的“乒乓”之声不绝于耳,还有几声尖叫,似乎有人嵗了脚。
傅清芳努力睁大眼睛,无奈眼前一片混乱,人影重叠,无论她如何努力都看不清楚。就在迟疑片刻间,她突然觉得后背脖颈处传来一记重击,眼前一黑,手一松,宝剑“当啷”落地,身子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惊慌失措的人群四下逃散,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傅大小姐傅清芳如一瘫烂泥般倒了下去,正中央,站了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
婉儿似乎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扶起傅清芳,见她满脸涨红,紧闭双眼,虽然在昏迷之中,但神情十分痛苦。再看看四周,一片狼藉,桌子被慌乱中逃走的人群撞翻,桌子上的菜肴倾洒了一地,还有一地的瓷碗瓷碟的碎片。不知哪个府里的小姐嵗伤了脚,正扯着脖子大声地嚎叫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赵世子正待开口,忽地微皱了一下眉头。他闻到了一股极淡极淡的幽兰檀香独特的气味,正是从这位昏迷的傅大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香味极为独特,即使浓烈的酒味也掩盖不住。饶是他嗅觉敏锐,也是直到此刻才闻到这股香味。
幽兰檀香,加上酒精,很好的计谋。十年前,曾有人用这种独特而浓郁的香味,弄得忠靖侯府天翻地覆,气得身为三公主的母亲离家出走,十年不归。十来年,这香料已成宫廷禁物,就连民间也禁止从香罗国运入贩售。如今,又是何人,竟然不顾天朝禁忌,窥探此香味的秘密,拿来害人呢?
赵世子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况,傅大小姐眼睛通红,神志处在涣散癫狂状态,而手中的利剑,直指站在对面的她的妹妹。是了,肯定是有人不怀好意,借此香料的特有效用,使傅家姐妹自相残杀,一箭双雕,一举毁掉傅家两姐妹的名声。
一念至此,赵世子的眉头愈发拧紧了。是谁,如此歹毒呢?
他沉思片刻,挥手招来阿列,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阿列顿时显出讶然的神情,看了赵世子一眼,没说什么,转身领命而去。
这边,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婉儿已经在整顿混乱的场面。桌子已经叫来太监撤了下去,一地的佳肴也派人收拾干净。只是那个崴了脚的,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娇娇小姐比较难办一些,哭个不停,劝也劝不住。
其实那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可能在刚才混乱的场面中,奔跑不及,崴了脚,又摔了一跤,正好跌在碎瓷片上,在脚脖处划下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一个打小娇生惯养,有爹疼有娘爱有姥姥捧在手心里当宝的千金小小姐几何见过血?当场就吓哭了,而且还哭得越发不可收拾,非闹着要回家找妈妈。
婉女正束手无策间,忽见一名姑娘走上前来,也不知她拿出个什么东西,在那个小女孩面前拨弄了几下,那个小女孩居然不哭了。婉儿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木匣子,不知装了什么机关,一抽一拉之下,居然有一只可爱的金碧辉煌的蝴蝶显现出来。那个小女孩见十分好玩,居然不哭了,非闹着要那只蝴蝶。
那名姑脸带微笑,又哄了那个小女孩一阵,然后让人取药箱来,亲自替那名小女孩将伤处清理了一下,旁边有个丫头想过来帮忙,她说不用,亲自拿了湿布擦拭伤口,连血污脏了手眉头也不皱一下。
婉儿暗暗赞许,这才记起这姑娘就是方才那个猜灯谜打通关的,傅家的三小姐傅清菲。
第七十五章 暗涌
香巧有些讶然地望着三小姐,平日里傅三小姐的眼里可是一丁点的脏污都容不下的,尤其喜爱干净,即使是冬天厚重的衣裳,穿过一次都要换洗,更不要说帮别人清理什么血腥狰狞的伤口了。
如今,眼前这个好像不是她一直以来所认识的三小姐,少有的面带微笑,性情温柔,全无往日那高傲冷漠,什么都看不顺眼的样子,反而温声软语,活脱脱一个贤良惠德的女子形象。香巧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这边刚处理完伤口,太医也赶过来了,仔细看了一下处理情况,点了一下头,道:“虽然伤口处理得粗糙一些,好歹及时止住了血,现已无大碍。我再开两副方子,回去好好上药,调理一番,三头五天便能好。”说完便打开药箱,就着附近的石桌石凳开了两副药方。
这时那个小女孩的母亲也赶过来了,原来是平远侯家的小女儿,那位侯爵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端庄贤惠,见女儿受了伤,固然心疼,但也不忘向周遭人们致谢。
她一边拉着女儿,一边疑惑地看看站在身边的傅清菲。人家的大女儿害得自家小女儿受了伤,如今又是人家的三女儿救了自己的小女儿,平远侯爵夫人有些犹豫,不知是该怨恨人家还是该感激人家。
那位小姑娘却已伸出稚嫩的小手,一边指着傅家三小姐,一边拽着母亲的手:“母亲,是这位姐姐救了我,这位姐姐对我可好了,还送我蝴蝶呢。”
平远侯爵夫人感激地朝傅清菲笑笑,上前致谢。傅清菲赶紧回礼,笑得温熙而谦和,并说了改日亲自上门道歉的话。平远侯爵夫人推脱了一阵,这才带了小女儿先行离去。
“清菲,你大姐刚才怎么回事?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吓死我了。”惊魂未定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出了声,是一个平日里和傅家三小姐比较玩得来的,登州知州贺明详的二女儿贺晓芙,知州大人一家世居京城,此次外派三年,也不过带了个小妾去照顾生活起居,至于全府上下一大家子人,全都留在京师。
这贺晓芙长相普通,一双眼睛却极不安份,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她正坐在石凳上,看着带来的丫环替她擦拭裙边的脏污。方才人群混乱,不知谁在暗中踩了她一脚,在她刚做的蓝色蔷薇花百折裙摆上留了一个脚印,她差点气晕过去。如今见丫头们弄了近一刻钟的光景,还没有帮她弄好,不然心中不愤,便出声讥讽起罪魁祸首来。
在场的众小姐们也是一片狼狈不堪,有的鬓发散乱,有的衣裙皱成一团,有的被泼洒了半身汤汁,有的……如今见贺晓芙问及,都把怨恨的目光投向傅家三小姐。
傅清菲环视了一下众人,竟是一丝慌乱的神色也没有显现出来,含笑向众人道:“各家姐妹,实在对不住,这次事件是个意外。我大姐最近一直感染风寒,如今病情愈发重了,这才病魔上头,失了心智。本来我们几个姐妹都劝她不要来,谁知她要强,硬撑着病体说要来看看,我们也不好太逆了她的意,就让她跟来了。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对不住大家了。”
傅三小姐一番话说得诚恳之至,谦劣之至,何况她本人也是最大的受害者,方才傅大小姐还拿了剑要诛杀她呢。如今最大的受害者都能有这样的大度胸襟,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还是病魔乱了心智,并非她本人的意愿,所以,众人即使心中有些怨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正在附近指挥现场清理工作的婉儿听闻此言,眉头猛地皱了一下,不由多看了傅家三小姐两眼,先前对于这个姑娘的美好的印象便打了折扣。
赵世子却笑了笑,现出意味深长的神情出来。傅家三小姐还真不是吃素的,这一番话表面看来说得大方得体,合情合理。细细推敲,却不难发现,这是在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一来撇清自己与自家大姐的关系,排除自己的嫌疑;二来又借机打击了一下自家大姐。让人觉得这个傅家的大女儿真是不识相,明明有病却要硬撑着前来出风头,这下可好,把所有人都害苦了,无形中给傅家大小姐树敌无数,也借机毁了傅家大小姐的闺誉。
又是一条一箭双雕的计策!
赵世子暗暗摇头,看来那些看起来温柔娴淑的名门之后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婉儿处理完狼藉的现场,安抚好众人的情绪,便直接去回复皇太后。
经过这一折腾,众位小姐也没有了再继续玩闹的心情,相继散了开去。傅三小姐面带微笑带着香巧一路行过,一边与路上遇到的各府小姐打招呼,笑得仪态万方,端庄美丽。
待行至走到一处僻静的树林,傅三小姐马上敛去笑容,吩咐道:“香巧,你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给我打些水来,我这满手沾了血污,脏都脏死了!”说着嫌恶地看着自己纤细颀长的玉指。虽然擦了手,但上面隐约有些红色,何况血腥味是擦不掉的。
香巧愣着没动。
“你死人呀,怎么还不去?难道要本小姐脏死啊?”没人处,傅三小姐叉了腰,狠狠地数落自家丫环。
香巧慌忙应道,跑出去找水。心想,这才是自家小姐的本性,方才那副样子,还真是不习惯。
皇太后这边,早就得了消息。众家眷也着急起来,各自散了去寻找自己的女儿。傅大夫人一听到是自己的大女儿惹出的祸事,惊得三魂失掉了一魂,跌跌撞撞地让丫头们扶着去看自己的女儿去了。
等婉儿到皇太后那边时,皇太后身边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即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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