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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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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统天下,舍我其谁!

楚央之前听到君白衣得胜之时的郁闷,在此刻已然全部一扫而空,举起杯子,他语气狂野。

“钟离,咱们就坐在这里好好等着,待这燕惊云自掘坟墓之后,孤王便亲自送他一程!

来,倒酒!”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7)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7)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安王君白衣力败巴特尔,护国有功,命即日携夫人赶回西京受赏,为防不测,鹰骑军五万子弟,尽数留守汴梁,钦此!”

尖着嗓子念罢手中圣旨,老太监微垂目,语气满是恭敬,“君将军,接旨吧!”

“谢主龙恩!”

淡语一句,君白衣这才提袍起身,从老太监手中接过了那明黄的圣旨。

“君将军这次大获全胜,回去之后皇上定要厚厚封赏,恭喜恭喜!”

老太监笑说着吉祥话,手臂抬起来做个请的手势,

“如此,将军就随我一起回京吧!”

“公公一路奔波辛苦了,快去厅里坐了喝杯热茶,憩憩脚,我们怎么都要收拾一下行李!”

独孤月笑着向管家做个眼色,管家便忙不迭地扶了那老太监的手,悄悄塞进一卷银票,连拖带拉地将那老太监拉进了厅去。

君白衣垂眼看着手中那金灿灿的圣旨,只是从鼻中发出一声淡淡冷哼。

左右看一眼那老太监随行而来的御林军,独孤月迅速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掌,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向后院。

她本是聪明人,从这圣旨的内容再加上君白衣的表现,联想之前他所说的“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的话,不难分析出,这里面的猫腻。

如今,君白衣已经身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上还如何赏他,再赏,只能以皇位相认了!

他特意下圣旨要他们不带一兵一卒回京,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将军,夫人!”

独孤月刚把君白衣拉到后面,马元便急急地从外面跑了过来,看到他们二人,立刻便追了过来,将手中捧着的一只小小竹筒送到君白衣面前。

“将军,西中密信!”

两指微动,捏开竹筒外的蜡封,君白衣迅速倒出里面密信,只看了一眼,便挑起了眉尖。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8)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8)

“我听说皇上要你即刻进京,而且还要我们全部留守汴梁!”马元左右看了看,稍稍压低了声音,“将军,我觉得此事大大不妥!”

“哼!”君白衣淡淡冷哼,“不仅如此,他还调了西京大营的五万鹰骑兵前往楚河!”

“什么?!”马元立刻惊呼出声,“皇上他……这是何意?!”

独孤月鄙夷地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道出了真相。

“意思很明显,是要把你们的将军孤立起来,至于独立起来做什么,我想,马将军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在场三人却是心知肚明。

“君将军忠心保国,皇上他……为何如何?!”马元不甘心地低吼道。

“马元,不要多问,现在你马上去把几位将军全部请过来,我和将军有要事要与你们详谈!”独孤月冷声打断他的话头,“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马元答应一声,急步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君白衣挑眉看向身边的小人,目光深邃。

“我只是想要帮你逃过此劫!”独孤月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目光,“难道你准备好了,要一人回去,做那皇上案上的鱼肉?!”

不等君白衣开口,独孤月已经唇角一扬,抬起小粉拳击在他的胸口上。

“白衣,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如果你真得是那燕惊云的看门狗,也不会在那日对说出什么‘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为难我’这样的话来!”

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

迎上那目光,君白衣朗笑出声。

“月儿,难道你不觉得,为臣之道,就应该是任君所为吗?!”

“哼!”独孤月鄙夷地冷哼,“你为他出生入死,他却卸磨杀驴,凭什么?!”

忠诚,应该奉献给最信任自己最在意自己的人,而不是送给这样的白眼狼。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9)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9)

忠诚,应该奉献给最信任自己最在意自己的人,而不是送给这样的白眼狼。

君白衣脸上笑容越盛,这个小东西,果然是合他的心意。

事实上,早在出征那日,君白衣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不管他输他赢,燕惊云都不会放过他。

也许,之前是他太过狂羁,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后悔之前所为的时候了。

正如独孤月所说,他从来不是一只狗,他能在大殿之下向他示好主动请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现在,燕惊云却还要得寸进尺,他可不会再退步。

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现在,他降了造反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答应是肯定的,要么做案上的鱼肉,要么自己去做刀俎,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垂手握住独孤月的纤细小手,君白衣大步走向后院小厅。

“月儿,你可想过,此事之后,你如何向越国交待?!”

独孤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燕惊云真要对你不利,也不会再去在意这燕越两国的联姻,自然也不会放过我!燕越联姻,本为共抗楚央,这个时候,他却还要自寻死路,弃天下大局不顾,这样自私的人,跟本成不了大事!”

顿住脚步,正色看向君白衣的脸,独孤月语气深沉,“如果说这天下真有可与楚央抗衡之人,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你!”

“你……相信我?!”轻勾住她的下巴,君白衣轻声询问。

“你说呢?!”轻扬唇角,独孤月没有正面回答。

“将军!”

身后,脚步急响。

马元、李广等几位年轻将官已经齐齐赶了过来。

松开她的下巴,君白衣大步走进厅中。

待几人俱是走进厅来,独孤月在他身边停住,他这才正色开口。

“白衣请几位来,却是向几位告别的,此一别,但不知此生可还有机会再见了!”

PS:北北去吃饭,回来再更新。。

吼吼。。。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10)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10)

“将军,您不必多说什么了,事情我们都明白!”马元年纪最轻,也最沉不住气,“您就说吧,不管您说什么,马元都唯您马首是瞻!”

“是啊,将军!”

李广也上前一步,沉声附和道,

“李广自幼跟随将军,这些年来将军所受之苦累,没有人比李广更了解,只要将军您一句话,李广便是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

“将军!”

君定山突然提起战袍,矮身跪于地上,

“您就不要犹豫了,咱们提着脑袋上战场,不是为了保卫这样的昏君,鹰骑兵不认什么皇命不皇命,鹰骑兵就是君家的鹰骑军!当年老将军就是因为皇上才得了重病,这样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

他一带头,几个副将便也依次跪下,“将军,您就下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立刻便杀回西京城去!”

虽然眼下这些副将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众人却心知肚明,这君白衣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如果皇上有心动这君白衣,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自幼跟随君白衣的旧部。

与其等着人家宰割,倒不如主动出击,拼死一搏。

这些年轻人,远没有老一代的迂腐,心中也并没有那种所谓的忠君的观念,行事作事凭得就是一腔热血。

听说自家主将有危险,这些年轻哪里还沉得住气。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和君白衣一起出生入死了兄弟,在他们心目中,君白衣就是他们的王,他们的主心骨,自然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哪怕是当朝皇帝!

这些年来,鹰骑军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如果君白衣揭杆而起,夺下燕国,再对抗这楚央,戎马争战,那才是热血男儿所为。

注视着自己这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君白衣的眼睛里也有了激昂之色。

但是,即使是此时,他仍是保持着冷静。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

上前一步,君白衣弯身将跪在最前面的马元从地上扶起。

“好,既然大家如此信任白衣,白衣就拼上一拼!

白衣即刻起身,定山带上一千身手好的兄弟,装扮成普通商客模样,悄悄混进西京城。

留一万人守城,李广留下。

其他人衬夜色前往西京,由马元带队,昼伏夜行,一路只许走小路,绕行到西京城南的山岭内驻扎。

这件事情,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如果有必要,可将张彪将军囚禁。”

“将军放心,张彪现在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我只需将他软禁起来便可,至于之后如何,倒要看他识不识实务!”李广沉声作答,眼睛里闪过阴戾之色。

那张彪为人迂腐,整天的忠君报国之道,李广早已经对他不以为然。

君白衣轻轻点头,“马元,你要记住,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哪怕是皇上要斩杀于我,没有得到我的亲笔命令,你也不许有任何轻举妄动。”

“是!”马元抱拳尊令。

“管家来了!”站在厅角观察着外面情况下独孤月轻声提醒众人。

众人听罢,立刻便直起身子,收敛了脸上神情。

“将军!”管家一脸无奈地走进厅来,“张公公说让我来催催!”

“你去告诉他,我和夫人马上便到!”君白衣淡淡答道。

管家转身去了,君白衣这才一一看过厅中几个年轻副将,“如果白衣有幸逃过此劫,必不忘诸位大恩!”

李广沉声开口,一张黑脸上满是感怀之色。

“将军,和我们还客气什么,当年我们几个,哪一个不是在军营里被欺负的角色,如果不是将军,我们哥儿几个说不定早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乌鸦反哺,羔羊跪乳,我们不是像燕惊云那样没良心的人!”

“是啊,将军!”马元也紧随其后开口,“你只管放心随他们进城,咱们兄弟便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那狗皇帝动您一根汗毛!”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2)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2)

小厅之内,几个年轻人,目光坚定如铁。

独孤月站在一侧,细细观察着几人的表现,心中也是微有感慨。

战争与杀人不同,如果只是杀人的话,她一人便足够。

可是战争,拼得却不只是个人实力,而是计划运筹,这需要一个绝佳团队的配合。

能有这样一帮兄弟,君白衣够幸运!

眼看着管家再一次匆匆赶来,独孤月知道不能再拖了。

“将军,是该走的时候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再次赶来的管家,君白衣淡淡点头,“好!”

牵住她的小手,他大步走出厅去,步伐不曾有半刻地犹豫。

身后,几个年轻副将并肩走出来,随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的目光,有不舍、有担心、更多的是兴奋。

哪个热血男儿不向往着征战沙场,挥剑刀,舞乾坤,热血筹知己。

这几个人,除了君定山是君家旧部之外,其他几个俱是穷苦出身,是在君白衣的铁腕之下拔出来的头筹,对于君白衣除了软佩之外,还有感恩。

没有骑马,这一回,君白衣和独孤月一起坐车随张公公回京。

四匹高大白马,拉着华丽的白色马车,这马车正是之前君白衣与独孤月初见之时,他乘的那一辆马车。

车箱底部的破损早已经修补好,车内车外俱是换上了新的装饰,尽管如此,独孤月仍是一眼便认出了那辆马车。

扶着君白衣的手掌行上车辕,钻进车箱去,独孤月偷偷在心中笑了一声。

世事无常,一个月之前,她和他还是互相想要对方命的敌人。

现在,二个人却并坐在车上,要共同面对燕皇燕惊云。

那么以后呢,他和她能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独孤月没有答案,也不想去想答案,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眼下他们在一辆车上,她就要帮他!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3)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3)

燕惊云已经铁了心,失去了君白衣的燕国,对楚央跟本就形不成威胁。

正如她所言,在这片大陆上,现在只有君白衣可以有资格和楚央对抗。

与君白衣合作,帮他对抗燕惊云,保住鹰骑军这个唯一可以威胁到楚央存在,是独孤月唯一的选择。

车队开拔,在御林卫的护送下,君白衣和独孤月的马车迅速离开了守备府,向着西京城进发。

“怎么样,害不害怕?!”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君白衣淡声询问。

“在将军在,月儿什么也不怕!”独孤月侧脸一笑,语气天真地答。

君白衣这边准备,独孤月也没闲着,利用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已经写了一封信,吩咐柳无痕送信到荣记菜铺。

为了保证君白衣的这一起起义顺利,她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事件,至少可以依靠天下会的力量救她和君白衣出城。

只要君白衣在,鹰骑军就永远不会散!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轻收臂,将身侧的小人拥到怀里,君白衣轻轻地梳理着她顺直的发。

“上一次,你帮我按摩时的歌谣很不错,现在能不能唱给我听?!”

独孤月淡淡一笑,吸了口气,轻唱出声。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还将付出几多鲜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

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

这首歌,是她做最后一次任务前回家乡的时候,偶然在出租车上听到了,那个声音特别的歌手,用淡淡的腔调唱出来的曲子,却不怎么知道的就打动了她的心。

(歌词选自:许蒿《半城烟沙》)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4)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4)

当时只是心血来潮,随便听听,哪想到却如此应了景。

她当真就到了这个金戈铁马的时候,要与天下群雄,逐鹿天下。

轻哼着这曲子,一向冷情地独孤月也不地生出几分感慨来。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好词!”君白衣轻轻重复着她唱过的歌词,“这词是何人所写,可有名字?!”

“作者是一位姓许的文人,名字我倒忘了!不过这词名我却记得,名字是《半城烟沙》!”独孤月狡黠一笑,“原来那日将军是装睡骗我!”

轻点她鼻尖,君白衣朗声一笑,“小东西,你敢说你就没有骗过我吗?!”

“你这马车比起六王爷的马车差远了,即没有吃的,也没有玩的!”独孤月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不必装了,以前过往我全都不再计较!”君白衣正向看向她的脸,“从今日起,我只望你再不骗我,就足够!”

歪着小脑袋,独孤月带着天真笑意注视着他的俊脸,“白衣,你为何如此宽容对我?!”

她这一句,半真半假,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不想正面回答他。

说谎对于独孤月来说,原本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个人一向冷情的男子那对明显透着希翼的眼睛,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简单一个问题,却成功让君白衣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对她如此宽容,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好久,他才轻声开口,语气里少有地带着几分调侃。

“也许……就像燕阳说的,我们上辈子真是冤家吧!”

冤家?!

独孤月轻轻将脸靠在他的胸口,注意到他右腕上露出袖外的那只圆形疤痕,她本能地探手拉起了君白衣的胳膊。

“这伤口好像是新伤呢?!”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5)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5)

君白衣手上的那个伤口已经痊愈,现在伤口处只留下了一个圆形的疤痕。

“哼!”

想到那只隔着车洞与他针锋相对的眼睛,君白衣眼中顿现杀气,寒声冷哼,他的手指轻轻地婆娑了一下那个永久无法抹去的伤痕,

“那个臭小子,一只钉子差点废了我的右手,如果被我抓住,一定扒了他的皮!”

如果这家伙知道他的伤口是她做的,一定会真的扒了她的皮!

想到这一点,独孤月不由在心中再次偷笑了一声。

扯下他的袍袖来,盖住那只伤痕,她只是动了动身子,在他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便瞌上了眸子。

不是真困,只是想要逃避眼下的这些话题。

这个家伙,精明的好像一只狐狸,她可不起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露了马脚。

他的怀抱很温暖,和燕阳身上让人安心的檀香味不同,君白衣身上没有半点香料的味道,只有衣服上那晒过太阳之后留下来的太阳的味道。

干净,温暖。

让独孤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穿越之前,幼年流浪时,那永远不会对她白眼相加的太阳。

只要睛天,它就会毫不吝啬地给她温暖。

听着那衣衫背后的深厚心跳,独孤月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睡着了。

马车轻轻晃动,她的发便随着那晃动婆娑着君白衣的颈间。

垂脸看向怀中的小人儿,注视着她纤长如蝶翅的睫毛,君白衣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顺手扯了车箱一角的毯子来,盖住了她纤瘦的身子,左手手臂便自然地将毯子并毯下的小人一起拥在怀中。

他是不能睡得,现在四周都是燕惊去的人,他必须要提着十二分的小心。

一个无情杀手,一个冷情将军,就这样紧紧相拥。

马车缓缓地行向未知的前路,前方的尽头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6)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6)

卧虎谷,是汴梁前往西京的必经之路。

巍峨连绵的燕山,将整个燕国横割成两部分,穿过虎跳崖下的卧虎谷之后,就是一马平川的落雁平原了。

天色,有些阴沉,淅淅沥沥地飘着牛毛小雨。

跋涉了几日,这一千御林军早已经现出疲倦之色。

转眼,已经是六天过去,行程也已经走了大半,这一路上都是十分顺利,现在又下着小雨,山道泥泞,这些御林军越发显得队伍稀松。

一场秋雨一场凉。

这样的天气,湿湿冷冷,总是会让人生出些不快的情绪。

马车内,独孤月懒洋洋地挑起车帘,目光只是在山谷两侧的山崖上巡视着。

她的姿态看似慵懒,一对微眯着的眸子里却是闪动着灵动的精光。

这一路上,独孤月早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她是燕惊云,一定会想办法设计伏击,绝不会给君白衣入京的机会。

这卧虎谷,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从汴梁到西京,如果说有什么地方适合埋伏暗杀的话,那里这卧虎谷绝对是首选之处。

山谷内路径蜿蜒,植树茂密,两侧俱是高耸山崖,宜伏宜击,最不宜逃。

头发上的簪子她早已经取下来捏在手中,看似无聊地把玩着。

君白衣精明,她不敢在身上带武器,这簪子便成了她最佳的工具。

独孤月挑帘“看风景”的时候,君白衣只是微眯了眸子,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似乎是在嗑睡。

当然,独孤月知道,他也不过是在伪装而已,从进入山谷起,他就一直垂眸假寐。

但是,他的右手,却一直看似无意地垂在长剑边,很明显,这家伙此刻实际是在韬光养晦,随时准备着出手一博。

对于他的表现,独孤月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如果连这一点也想不到的话,君白衣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成为此时的君白衣了。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细雨无声。

车箱外,传进来的只有御林军的铁骑踩在泥泞的山路上传出来的扑哧扑哧的声音,和车轮受潮之后发出的吱呀声响。

车队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卧龙谷,猛抬眼看向左侧山崖,独孤月下意识地收紧了握着银簪的手指。

刚才,她分明注意到,密林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光芒。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她仍上看到了,并且坚信那不是错觉。

树是不会反光的,能反应的,只能是武器。

是刀,是剑,还是已经搭上弦的箭矢?!

独孤月后颈处,仿佛有冷风突然掠过,寒光都竖立起来。

那是,她感觉到杀气之后的第一直觉。

“白衣!”

她猛地转脸看向身侧的男子,急急地唤出他的名字。

“我在!”

低沉地男中声,突兀地响在她的耳朵,与此同时,独孤月的右臂上便多了一只温暖而坚实地大手。

嘭!

伴着一阵沉闷地撞击声,独孤月的人瞬间便冲出了温暖的车厢。

冷雨拼命而来,皮肤本能地缩紧。

眼前景物如电闪过,独孤月听到尖利地锐物破空声的时候,她的人也亦已经落到了路边的灌木林中。

被细雨打得精湿地灌木,毫不客气地染湿了她的衣袍。

隔着小小的卵形叶片间的空隙看过去,独孤月眼睁睁地看着君白衣的白色车厢在被一片飞矢射成刺猬。

如果不是君白衣抓着她及时冲出车箱,再晚一点,她和他都会成为那只刺猬的一部分。

“留在这里,我不叫你的名字,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不要动!”

在她耳边叮嘱一句,君白衣缓缓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臂,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藏到一株生得茂密的灌木丛中。

将她塞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掌张得很大,帮她挡住了那些可能会划到肌肤的枝条上的尖刺。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

没有犹豫,君白衣转身便要离开,迈了一步,突然又折身回来,左手一探,便从靴中扯出一条有着镶着精致白色玉石的短刃来,送到独孤月面前。

独孤月没有犹豫,右手一探,便将那短刃从他手中抓了出去。

深沉看他一眼,君白衣迅速转身,转眼便没入了灌木林中,不见了踪影。

刷得拔刀出鞘,目光掠过那薄而利的短刃,独孤月低低地赞了一句好刀。

灌木丛外,利物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众御林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对方的箭之下鬼。

他们哪里会想到,皇上召回君白衣的队伍,在自家的土地上还会有人伏击,对方如此凌厉的攻击,完全让他们措手不及。

就算是个别反应快的,拔出刀来,想要抗击,也跟本就无从下手。

空中,箭矢如雨。

分别从两侧山崖上不同的方向射过来,前后左右全方位攻击,让人防卫都无法防卫。

张公公的马车,亦已经被穿成了刺激,想来那位一向爱瞌睡的老公公这一回是彻底地入了梦,再也不会醒来了。

“大家快躲到树林里去!”

御林军小头目迅速滑下马背,低吼着钻进了灌木林。

唿!

头上,突然传来急促地哨音。

然后,近百个黑影便如扑兔的鹰隽一般从悬崖上掠了下来。

独孤月微眯着眼睛,看得真切,这些人,无一例如地俱是一向黑衣,头上戴着头罩,只有眼珠的位置挖出一个圆形的小洞,就连眼型都没有露出,其行事之缜密可见一斑。

在他们身后,连着黑色的绳索,那样从悬崖上扑过来,正是靠着戴着手套的手掌在绳索上滑动,控制着下落的速度。

仿佛鬼魅一般,以不可思议地速度从崖上扑下来,这些黑衣人毫不客气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收割着那些在刚才的箭雨中侥幸逃过的御林军的性命。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9)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9)

独孤月握紧短刀,深邃如玛瑙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兴奋。

好久没有杀人了,嗅着那空气中湿潮的血腥味,她的手也控制不住地痒了起来。

当然,她虽然手痒,却还没有冲动会立刻就冲出去主动开战。

倒不是因为君白衣有言在先,而是因为此刻的她,身手还差得很远。

只看这些黑衣人的动作,就不难看出,这些人可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她现在冲出去,简直和主动送命没什么区别。

危机临头,御林军们也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反击着。

只可惜,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们,与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实在是天壤之别。

一千多御林军,早在之前的箭攻之下损失大半,现在不过只剩下小半,三四个对一个,不过是勉强与对方战个平手。

混战中,一个黑衣人却是迅速地冲向了君白衣的马车。

挑起被箭矢刺得千疮百孔的车帘,看到车厢底部那个偌大的洞,眼中便有了怒色。

原来,君白衣竟然是带着独孤月撞破了车厢底部,从车下钻了出去。

这些刺客远在山崖上的高处,并没有注意到从车底下脱出去的君白衣和独孤月。

这头领本是想要检查一下车箱内的二人是否已经死透,哪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大胆刺客,竟然敢行刺本将军!”

一声厉喝,君白衣突然从独孤月斜对面的灌木林中冲出来,身形起落间,便夺去一个黑衣杀手的性命。

那站在马车旁的黑衣人看到君白衣出现,眼中立刻闪出杀机,足尖一点,便向君白衣的方向冲了过来。

人在空中,右手一抖,袖中已经甩出一条黑影,如蛇信一般直取君白衣咽喉。

不是他物,却是一条乌金长鞭,鞭尖锋利,还生着几根倒刺,十分诡异。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0)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0)

向右一闪,顺势一剑将身边正准备刺伤御林军的一个黑衣人刺个透心凉,君白衣抽剑回身,顺势一脚,将剑上黑衣人的尸体踢向那用鞭的黑衣人。

黑衣人长鞭一抖,便将那迎面飞过来的尸体抽开。

借着这个时机,君白衣却已经如闪电一般冲到他的身侧,凌厉地刺出手中长剑。

丢尸、上前、出剑,君白衣的所有动作一声呵成,时机的拿捏刚好到位。

黑衣人迅速躲闪,仍是慢了一步,咝啦一声,君白衣的长剑紧擦着他的胸口掠过,将他的紧身衣都割出一道裂口,隐约有血色闪现。

“好快的剑!”

黑衣人低赞一句,脚下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滞,长鞭一抖,便再次向着君白衣胸口要害袭来。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瞬间斗在一处。

独孤月藏在灌木林中,身子不动,却把外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之前君白衣一直隐匿不动,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现在看他主动出现,对上那明显是黑衣人首领的人,她眼中一亮,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毫无疑问,这些人绝对是燕惊云的安排。

如果让他们知道君白衣没有死,必然要回去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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