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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倒小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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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思洛也没空去研究此刻他脸上那不合时宜的一抹诡异笑容,急忙推开他就奔到老爷子跟前,试了试鼻息。
还有气!
乐思洛松一口气,一边掐着老头子的人中一边运着气,气沉丹田冲着门外大喊,“快来人!”
到了这个鬼地方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没形象过,河东狮吼一出,整个屋子都为之一动。
片刻之后,绿云带着另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惊慌的嚷着,“少夫人,什么事?”
老头子的人中处都被掐出了两个指甲印了,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乐思洛有些心慌。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老爷晕倒了!”
“啊!”俩丫鬟齐声惊叫,看着地上直挺挺的老头,一齐的眼睛圆瞪,再一齐转身,步伐配合无比和谐的奔了出去。
看看,什么叫训练有素,到底是经过正规训练出来的。
有对比就有差距,早上她流鼻血那会儿,曼蓉那丫头就只知道哭。
乐思洛心里啧啧的想着,等她反应过来,想叫她们留下个人来帮她把人搬到床上的时候,俩人早就没了踪影。
乐思洛张嘴看着门外,正在发愁,身后就有一个懒散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飘了过来,“你紧张什么?死不了人的!”
乐思洛一怔,这才想起屋子里还藏着那一只拖她下水的死妖孽,于是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去。
那厮竟还安然的坐在床上,正双手环胸靠在床柱上看热闹,勾魂摄魄的美目之中居然带了一点幸灾乐祸的冷色。
乐思洛被这个眼神镇住,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直挺挺的老头,一时间有点精神错乱。
地上躺着的是爹,床上坐着的是娃儿。
是这样吧?乐思洛突然就有点不确定,不过眼下救人要紧,她也没有心情去计较。
乐思洛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搬动挺尸中的老头,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回头朝西陵楚吼过去,“你死人啊,不会过来搭把手?”
西陵楚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压根就没准备动。
乐思洛死盯着他不放,最后看的他实在没有办法,才不紧不慢的穿靴下地,过来把老爷子搬到了床上。
绿云去请了大夫,李氏和西陵峰也随后赶来。
乐思洛站在门口的柱子旁边,看着屋子里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忙成一团,心里很忐忑。
一边想着西陵桑南若是就这么挂了,她得担多大的责任;一边又在想他若是醒了,追究起方才的事自己该怎么交代。
生平不做亏心事,怎么偏偏就遇上鬼敲门了?
这事是说不清楚了!
乐思洛胸中郁结,就抬头扫了一眼正靠在对面那根柱子上看热闹的西陵楚。
这厮的表情倒是一直都淡定无比,唇边甚至是带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的。
见乐思洛看过去,他也把目光移过来,象征性的跟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好像她跟他之间真有什么似的!
西陵楚的这个眼神让乐思洛相当的恼火,却苦于无处发作,他却像是很惬意于欣赏她此时的狼狈一般,久久的盯着她不放。
然后,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锁骨处顿住。
乐思洛狐疑的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莹润的皮肤上那一小点桃色的印记分外鲜明。
乐思洛脸色微变,目光四下一扫,赶忙扯高了衣领遮住。
西陵楚看着她紧张局促的样子,不禁莞尔,终于移开目光,一撩衣袍坐在了旁边的栏杆上,闭目养神。
心脏病这个玩意儿非同小可,随时可能要人命的。
大夫在里面忙活了有个把时辰还没抢救过来,乐思洛的心里渐渐没了底,就在这时,院外如众星拱月般走进一个人来——
是大公主夏侯云烟。
夏侯云烟还是如以往般的骄纵傲慢,在众人的拥簇之下旁若无人的款而来。
一身的锦衣华服,满头的珠玉首饰,十分耀眼。
西陵楚靠在柱子上,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了。
乐思洛站在这边,虽然也不待见她,却还是很识相的往后退了退,给她把路让到最宽。
这只天家的金凤凰素来目中无人,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正眼瞧过她。
所以这一次,当她在乐思洛面前停下来的时候,乐思洛还是狠狠的惊了一下。
“大公主!”乐思洛僵硬的笑笑,施了一礼。
夏侯云烟并不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她脸上上下打量起来,眼神凌厉也冰凉。
乐思洛觉得莫名其妙,也不敢随便搭话,就任由她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
而诚然,这个自幼在皇室的争斗中长大的公主也是生了一双慧眼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片刻就果断下移,敏锐的注意到她锁骨上那个特殊的印记。
夏侯云烟的眸光一敛,乐思洛也马上明白过来,急忙又拉了拉衣领。
虽然同为女人,可是毕竟这事太不光彩,乐思洛很尴尬。
夏侯云烟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挡开她的手,径自拉开她的领口扫了一眼,唇角微微牵起一个鄙夷的弧度,才要开口,身后的西陵楚却突然打了个长长呵欠。
“公主是这来探病的么?”西陵楚起身悠悠的绕到面前,懒洋洋的靠在乐思洛身后的柱子上,眼角斜挑的角度刚好就落在乐思洛的衣领里面,唇边笑意绵绵。
他这个眼神太过轻挑,其中传达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这个时候不是该避嫌的么?乐思洛觉得脑袋后面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恨不能就地挖个洞钻了。
可众人面前,她也只能脊背笔直的“淡定”着。
夏侯云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游走一遍,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最后又在乐思洛脸上定格片刻才冷哼一声,提了裙摆,昂起她高贵的头颅走进门去。
乐思洛看着她的背影还在风中凌乱,而此次JQ中的另一当事人则是很闲散的就势往旁边的栏杆一滑,继续睡。
如西陵楚所说,这事儿死不了人,只不过西陵桑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傍晚,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唤这两个有辱门楣的当事人。
彼时,乐思洛正捧着一碗粥坐在饭桌前发呆,听见绿云进来说老爷有请少奶奶,也不敢怠慢,马上放下粥碗就跟她去了。
老爷子还住在她跟西陵玥的卧房里,乐思洛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才大着胆子推门走了进去。
西陵楚已经到了,正神色坦然的站在屋子正中。
西陵桑南一手撑着床板坐在床上,一脸虚弱的病容。
李氏坐在旁边,小心的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另一边却是神色焦灼的不时抬头看西陵楚一眼,显然还没能找着北。
丫鬟下人都被打发的干干净净,屋子里就只剩下这一家三口。
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不管待会儿老爷子会怎么处置他俩,乐思洛进门后还是很自觉的把房门带上了。
乐思洛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在离西陵楚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一抬头——
一个茶碗就迎头飞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逐只戳戳,调戏完,遁走~
【五零】 耳光
“逆——子——”
老爷子力拔山河的一声怒吼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沙哑,伴随着药碗茶碗满屋子乱飞。
乐思洛看着这架势忍不住的头皮发麻,这要万一被个杯子或者瓷器砸中了,头破血流是肯定的,就算不会死人那也得毁容。
虽然知道此时此刻就算只是为了避嫌她也该离这妖孽远一点,奈何生命诚可贵,名节这种东西她暂且也就顾不上了,脚下很识时务的就往西陵楚身后挪了挪。
只不过,当第四只杯子贴着两人脸边飞过去时候,乐思洛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多此一举。
因为老爷子下手很有准头,所有的东西扔出去,你都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就是砸不到身上。
这毕竟是个上过战场,杀过贼匪的精英人物啊。
乐思洛略微松了口气,依旧低头做鹌鹑状。
旁边的西陵楚亦是不语,神色泰然的看着脚下越堆越多的瓷器碎片,长身而立。
见到这个阵势,李氏也慌了,惊的手足无措,一时间竟是忘了去阻止,就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老爷子把枕头被褥,连带着床头的小桌子,手边能搬得动的东西一股脑儿都丢了出去之后,终于歇了口气,恨恨的抓着自己身下这张根本不可能搬动的大床的床沿剧烈的咳嗽起来。
“老爷!”他这一咳嗽倒把李氏给咳醒了,赶忙给他拍着背顺着气,“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逆子——”老爷子缓过一口气来,倒好像是把乐思洛这个第二当事人给忘了个干净,指着西陵楚又是破口大骂,“我看这个逆子就是想要把我气死才肯罢休!”
“老爷,身子要紧,您有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李氏不明所以,急得跳脚。
“怎么了?”老爷子痛定思痛,愤愤的敲着床板出气,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甩袖指向西陵楚,“你问这个畜生,问问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毕竟是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夫妻,看到老爷子的这个反应李氏自然明白这次的事铁定是非同小可。
而且自家的事自己最清楚不过,西陵桑南跟西陵楚两父子虽然常年不合,最多也不过是相看两相厌,互不搭理,这一次老爷子会发这么大的火,显然是西陵楚做了什么事触了他的底线。
“楚儿,”从老爷子这问不出个所以然,李氏无奈,终于转向西陵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们这是要急死我吗?”
自始至终西陵楚都是一脸闲散的表情站在当中,唇边笑意恒远,就是不说话。
若不是深知事情的始末,乐思洛简直都要相信他不过是个无辜的旁观者。
知子莫若父,西陵桑南也是早就料到他不会说什么,所以也不指望,只是目光在这两人身上徘徊了好久终究也没能酝酿出情绪,情急之下就只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拍大腿。
这事儿,确实是太难启齿。
乐思洛站在“局外人”的立场,能深深的理解并且同情这老头作为一亲爹,在面对这件丑事时的心情。
“那个——”乐思洛觉得她是有必要解释点什么的,名节是小,性命攸关,若是真因为这点事把这老头儿憋死,等西陵玥回来她也不好交代。
“他以前跟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也就算了,这一次——他——他——他们两个——”老爷子终于鼓足勇气道出了事情的真相,拳头所到之处把个床板拍的啪啪响,“唉,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乐思洛将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老爷子捶胸顿足,面上表情已不是用“沉痛”二字所能形容,只能说是扭曲。
“什么?”李氏不可置信的愕然一惊,两眼一翻直接栽到了床上。
“夫——夫人——”老爷子一急,心脏病就又犯了,捂着胸口大喘起来,“快——快来人——”
你说说,这两口子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都是这么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急性子,咋就不能等她把话说完再生气呢?
乐思洛想冲上去救人又不太敢,正在踟蹰犹豫,院外守候的下人已经闻讯冲了进来,屋里瞬时又乱成一团。
二老被搬回了浣莲别院,西陵桑南直接把西陵楚带回了书房私刑审讯。
星儿她们几个受了杖刑伤还没好,院子里人手不够,再加上此事因自己而起,乐思洛心里很不安,就跟去李氏房里帮忙。
李氏气得不轻,虽然一掐人中就醒了却是一直死死的捂着胸口,嘴里进的气明显比出的气多。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李氏靠在床上,有气无力。
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也就只剩半条命,屋里服侍的丫头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却也不敢贸然离去,一个个的面面相觑。
李氏闭眼缓了口气,对她们摆摆手,“让少夫人留下来陪我就行了,你们都出去。”
这是要关门打狗了?
乐思洛心下一惊,旁边的小丫头已经把药碗塞到她手里,恭顺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这婆媳二人。
李氏微合了双目,半死不活的靠在床上,乐思洛捧着药碗站在原地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来澄清这个误会。
其实这事若是说明白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不过但凡大家长就都难免有点护短的毛病,如今这事另一头牵扯的人家的亲儿子,她要开口就得先好好的斟酌下自己说话的逻辑,省的伤了这一家人的和气。
乐思洛知道这事越拖久了越是不好,可她毕竟不是个哭天抢地的怨妇脾气,所以冲上去抱大腿这种事她还是做不来的,心里就开始纠结。
可能是见她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李氏终于忍不住抬了抬眼皮,虚弱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说别的,只道,“把药给我端过来吧。”
李氏的反应出乎乐思洛的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她这婆婆毕竟是个精明人,而且西陵楚又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她应该很清楚,许是这会儿她自个儿想明白了也不一定。
乐思洛承认自己很阿Q,可这样一想心里确实亮堂不少,也稍微有了点底气。
“娘,喝药吧。”强打了精神走上前去,乐思洛俯身半跪在床边,把药碗递到李氏面前,心里还在暗暗琢磨这事儿该怎么说。
李氏欠了欠身,一手撑着床板坐在那,目光黯淡无神,半天没有反应。
乐思洛看她这样,不免又有点心虚,只得硬着头皮重复道,“娘,您先把药喝了吧,关于今天的事,我会给您个交代,其实——这其中是有些误会的。”
李氏闻言,眼珠子终于动了一动,却依然是黯淡无神的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缓缓抬起手。
乐思洛略微放下心来,把药碗呈上去,深吸一口气,才要开口,冷不防眼前黑影一晃,一股凌厉的掌风瞬息而至。
李氏的这一巴掌来的太过突然,又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直把乐思洛打的两眼一黑,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嗓子就直接一头向旁边栽去。
额角撞到旁边的床柱上,登时就起了淤青。
乐思洛从不曾想一个病歪歪的柔软女子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而前后两世为人,这还是她挨的第一记耳光!
乐思洛有点发蒙,歪在旁边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迟疑的捂着脸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氏,“娘——”
“别叫我娘,我西陵家没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媳妇儿!”李氏厉声道,目光凶狠的落在她脸上,似是恨不能将她吞到肚子里,“枉我跟老爷还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待,今日你居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怎么对得起玥儿?又怎么对得起我跟老爷?”
虎毒不食子,方才在渡月别院的时候西陵桑南虽然怒火攻心,出手的时候都还处处留着情面,压根就没舍得动俩人一个指头。
乐思洛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不分青红皂白赏她一巴掌的会是李氏。
就算是死刑犯也得给个申辩的机会吧!
“娘你听我说,”许是李氏的这一巴掌下手太重,乐思洛竟是到了这会儿也没能认清眼前情形,就只想尽快把这事儿说明白,“你误会了——”
“误会?”李氏不留情面的打断她的话,狠声道,“你自己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还敢在我面前说是误会,难不成老爷会冤枉了你?也难不成我会打错了你?”
“如果您错了呢?”乐思洛苦笑,一种空前的无力感由心而发。
“是我错了!”李氏怒声打断她的话,眼中神色痛悔交加的狠声道,“一步错,步步错,我早该知道,他风家不会安什么好心,千错万错,就错在我一开始就不该应了这门亲事。”
李氏的脸上是一种罕见的阴狠气势,一种能将人抽筋扒皮都毫不手软的冷酷。
她的笑容,她的慈爱,仿佛都在一夕之间化作浮云飘散。
可是她为什么要把矛头指向风家?就算真的有错那也不过是她一个人的错罢了。
乐思洛本来想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凶狠的女人,相处了这几个月,她竟好像是从不曾真的见过她一般。
她突然就想起了夏侯云烟的母妃——西陵楚口中那个有心思、有算计,也有野心跟手段的贤妃。
屡次的试探加上这深恶痛疾的一巴掌,乐思洛也恍然间明白,这数月来,眼前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原来都是幻相。
不是自己不曾见过她,而是她隐藏的太过深刻,眼前这嗜血的一面才是她的本性。
森森的寒意从骨髓深处透出来,乐思洛不禁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恶人浮出水面鸟,砖头伺候~
嘿嘿,砖头给老太太就成,瓦要鲜花,嗷嗷~
【五一】 两清
短暂的缺氧过后,乐思洛的脑子里就突兀蹦出四个字来——
多说无益。
因为李氏所要,不是她的清白,只是西陵家的面子。
如今,这面子已经没了,她的清白与否就都变得无关紧要。
乐思洛扶着床柱从地上爬起来,表情竟是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如果娘你认为是我做错了事,那么这一巴掌,就算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吧。”
乐思洛不是个肯吃亏的个性,但毕竟李氏是西陵玥的母亲,这一巴掌,她没法打回来。
可能是见惯了她的温顺跟沉默,李氏一时间有点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我不能说今天的事跟我无关,但三叔毕竟是你所生,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相信娘比我清楚。”乐思洛静静的呼吸,俯身去把打破的药碗碎片一片片捡起来,此时此刻,这一口一个的“娘亲”唤起来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既然娘不用我解释那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我现在去煎药,娘您歇着吧。”
说罢,也不等李氏点头,直接抬腿就走,反倒是让李氏坐在床上愣了半天。
乐思洛出去的时候西陵楚已经从老爷子那儿出来了,正等在门口。
乐思洛带上门,回头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本想直接绕过他走开,脚下却像生了根,直直的站在他面前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她仰视他,他俯视她,谁都没有先说话。
良久之后,西陵楚缓缓抬起一只手向乐思洛探来。
乐思洛没有躲,任由他温润的指尖轻轻的落在她肿起的腮边,一下一下轻轻的摩挲。
乐思洛的唇边一直带着一丝静谧的笑意,默默的与他对视,很多的委屈都在他轻微的碰触下决堤,眼泪盈满眼眶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西陵楚的眸子很黑,此刻又塞满了难懂的情绪,他静静的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就沉得很深。
那是一种会让人产生心疼的错觉的目光,他目光的焦点明明落在她的脸上,可乐思洛却总有一种感觉,他是在看别人。
然后,她扬起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乐思洛的这一巴掌也用了全力,西陵楚没有躲,嘴角当时就起了血丝。
“现在——我们两清了!”
乐思洛平静的开口,一字一顿的说完,然后,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二少奶奶跟三少爷行了苟且之事,这一天西陵将军府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连晚膳都没有开。
乐思洛蹲在空荡荡的厨房一角,摇着扇子给李氏煎药。
丹琴跟曼蓉看不过去她这么作践自己,哭着过来劝了好几次,都被乐思洛用冷眼给扫了回去。
其实乐思洛心里很明白,事到如今,她再做什么都是白搭,根本没人领情。
只不过这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让她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除了李氏甩她耳刮子的那个瞬间感觉是真实的之外,总觉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跟做梦一样。
平日里千般注意,万般小心,怎么这一朝一夕之间她就成了被人从院墙上拽下来的烂红杏了?
西陵楚!西陵楚!西陵楚!
乐思洛暗暗咬牙,心里一遍遍的重复这个名字。
她本来觉得自己是该恨他入骨的,可他奶奶的,酝酿了老半天,这情绪怎么就是调动不起来?
他这可是毁了她一辈子,难不成真就一巴掌还清了?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自己这好歹也算两世为人了,怎么非但不见长进,反倒从SB直接晋升到了圣母,中间连个弯都不拐!
乐思洛拼命的挥舞手中扇子泄愤,心里火旺,就把个炉子里的小火苗也鼓动的蒸蒸日上,直到一股焦糊味儿飘进鼻孔才如梦初醒。
上辈子用惯了带隔热设施的锅碗瓢勺,这辈子也是第一次下厨房,乐思洛自然是没觉悟,直接就伸了爪子去抓那个烧的滚烫的药罐。
“小心!”刚好从门外进来的一小丫头大叫一声。
乐思洛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小丫头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手里提着的半桶水放下快步走了过来。
“我来吧。”她道,随手抓起旁边的一块厚抹布垫着把药罐端了下来,然后从柜子里找了个瓷碗,熟稔的把药倒进去。
小丫头年纪不大,却少了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应有的活泛劲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做起事来倒是有条不紊。
乐思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迟疑的指着她道,“你是——碧玉?”
碧玉手下动作一滞,也不答话,然后没事人似的继续把药盛好。
估计这也算是整个将军府里最大牌的丫头了,乐思洛又被晾下了。
不过这会儿她倒也不着急,就站在旁边看她忙活。
碧玉始终一语不发的默默收拾东西,把用剩的炭火收好,把药渣倒掉,又把药罐洗净,再回来,碗里的药也凉的差不多了。
两个人对着那碗药站着,谁都没动,看着碧玉那个阴郁的眼神,乐思洛突发奇想——
如果她让碧玉去把这碗药送给李氏,那么今晚西陵家会不会再闹出个人命官司来?
然后,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似的,碧玉在前襟上抹了抹手上的水渍,冷冰冰的说道,“这药还是少夫人亲自送过去吧。”
说罢,转身又去提那半桶水。
这丫头有古怪,乐思洛看着她的影子突然试探着开口道,“或许——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西陵家的少夫人了。”
“碧玉还是府里的烧火丫头。”碧玉手下一顿,把那半桶水倒进水缸,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少夫人还是不是西陵家的少夫人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少夫人要记得,您——是岭南风家的二小姐。”
这就是明显的话里有话,只不过她这话的逻辑有点拗口,乐思洛不由的蹙了眉开始参透。
碧玉提了空水桶又往外走,走了两步忽又顿住,回头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三少爷是在帮您!”
碧玉撂下话,提着水桶就出了门。
乐思洛反应了好半天也没能弄明白,眼见着夜幕渐渐拉开也便将这事暂且放下了,端起药碗往浣莲别院而去。
她这倒不是为了讨好李氏,因为到了这份上,讨好不讨好的已经没多大意思了。
只不过这一下午的,家长们都只顾着上火,然后就是争先恐后的晕倒,对这事还没提出个明显的解决方案。
乐思洛估摸着到了这会儿了,火气再大的人也该静下来了,所以她这一趟过去——是接受处置的。
傍晚的时候西陵峰被弘武帝的一道圣旨宣进了宫,乐思洛过去的时候,堂屋里的三尊菩萨已经供上了。
西陵桑南,李氏,夏侯云烟三人在座位上一字排开,显然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乐思洛把手里药碗递给门口的丫鬟,丫鬟很识趣的端碗退了下去。
乐思洛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只在堂中站定也不说话。
对李氏,她已经没有再开口的必要,因为说了她也不会听;对西陵桑南,既然他已经跟西陵楚“深入”的交流过,自然也就没有她再辩驳的余地;至于夏侯云烟——
那不过是棵栽错了地的辣葱,跟她八竿子都打不着,自是犯不着跟她费唇舌。
乐思洛面无表情的站着,西陵桑南依旧是黑着一张脸,煞气很重,李氏的脸色已经趋近平和,就只是带了丝掩人耳目的愁容。
老两口都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反正是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僵局。
旁边的夏侯云烟自然也是发现了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情绪,她目中无人惯了,倒也不在乎做这个兴师问罪的恶人。
浅浅的品一口茶,夏侯云烟漫不经心的拢着碗中茶叶,冷眼扫向乐思洛,“跪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请注意碧玉的这句话!!!!!!
【五二】 贱人
这就是一下马威,若在平时,碍于她的身份乐思洛要想反驳还是要思量思量的。
可如今,反正她也就一破罐儿,怎么摔都无所谓了。
只不过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吵架实在掉份子,咱得跟她讲道理。
所以乐思洛也不恼,只是淡然一笑,“这里一非朝堂,二非公堂,大公主要我下跪,总得给个理由吧。”
“岭南风家也算是个大户,没想到竟会□出这么没教养的女儿!”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公然顶撞,夏侯云烟愣了一下,嘴角随即泛起冷笑,“纵使如今只在家中,你一个犯了七出之条的贱妇,给公婆行个大礼难不成会委屈了你?”
她冷笑,乐思洛也不闲着,赶忙依样画葫芦,“我们风家自是比不得公主你皇室天家的气度,便是在家宅之中,连爹娘也要礼让三分。”
夏侯云烟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从来就没把西陵桑南两口子放在眼里,便是这一刻,她一个儿媳都是取代西陵桑南坐在主位上的。
夏侯云烟自知理屈,这会儿当着老两口的面儿也就压下了火气没有发作,只是冷声说道,“君臣有别,本宫贵为公主,自不是你这贱民能比。”
你一个不得宠的公主,还真就以为自己上面没人了?
“大公主年岁再大也是公主,难不成还想有朝一日加冕为帝,以一国之君自称?”乐思洛不屑,然后不待她发作便继续说道,“更何况古训有云,出嫁从夫,公主你既然嫁进了将军府就是西陵家的媳妇,想必‘妇德’二字,您比我这一个无知的草民懂的多吧。”
“你——你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居然也敢跟本宫说妇德?”夏侯云烟被她的话噎住了,抓着茶碗气的瑟瑟发抖,老半天才缓过气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能叫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是要偿命的!”
言下之意,咱俩一块儿死了,你比我亏。
夏侯云烟柳眉倒竖,终于重重一下把茶碗拍到了桌子上,“宫中刑律,淫、乱大罪可是要乱杖击毙的,本宫一刀砍了你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你以为父皇会为此怪罪本宫吗?”
“公主也说了那是在宫里,可这里毕竟不是公主的烟华宫,”乐思洛眉梢一挑,斜睨她一眼,“现下你我同为人媳,公主你越俎代庖,这似是不妥吧?”
乐思洛的话虽不留情却句句在理,如此几番较量之后夏侯云烟也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自知在口头上讨不了她的便宜,于是也便不再硬撑。
“你做出此等丑事,二叔不在,我这个做嫂嫂的就不能训斥你两句?”
“嫂嫂”又拿出了天家公主的华贵气度,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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