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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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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园内,林氏端正仪容,提起裙摆躬身像正位的皇帝皇后下拜,口呼万岁,同时一手扯住南宫琉璃的手臂,唯恐她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
南宫琉璃即俯身下拜:“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脑中却是那个憔悴伤痛的人影,她还没有进入角色,对这个皇帝实在是恭敬不起来。
第1卷 第10节:先发制人【2】
“南宫琉璃……”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就是南宫琉璃?可曾读过什么书?”
不止这个声音,似乎帝王连低低的呼气声都是威严的。
虽然离得远,但南宫琉璃依旧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强大气压,她正想抬头望,蓦然想到南宫琉璃本来的样子,只好压下满心的好奇,装作害怕的样子趴伏在地。
衣袖被扯动了一下,南宫琉璃纳闷地转头,却是林氏在小声提醒她:“琉璃,皇上问你话呢!快答呀!”
望着林氏迫切又惊慌的眼神,南宫琉璃微一勾唇,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他们把南宫琉璃关在那小院里养着,何时教过她习字,现在皇上问起,却要她来回答,可笑。
她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转而又恭敬的趴伏在地,娓娓答:“回皇上话,琉璃未曾读过书。”
“你!”
林氏额头冒汗,袖中手死命在南宫琉璃身上掐一下,抖着音向高位上的帝后解释:“皇上,琉璃只怕是初次面圣,心中紧张,怕您出题考她,所以才会这样说,家中特请得有先生教她读书,怎会没读过呢!”
“哦?”皇帝满脸兴味,看的却不是林氏,他抚须笑道,“南宫琉璃,你可知你的身份,天下皆知,南宫家长有朱砂痣的女孩将成为我皇室的王妃,身为未来的王妃却没有读过书,日后又如何教养皇子?”
此话一出,在座的嫔妃大臣无不掩嘴笑,惹得林氏愈发无地自容,衣袖下掐着南宫琉璃的手指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的肉生生掐掉似的。
疼得南宫琉璃倒抽一口冷气,她本不愿和这女人计较,可人家反而变本加厉。
她冷声一笑,抽回手臂,迎着众人嘲笑的目光淡然道:“回皇上,古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立身以德为本,所谓德容兼备,才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实在不知道这片陆地上都有什么书籍,多说多错,蒙混过去了事。
一个毫不掩饰的清脆笑声从南宫琉璃侧面的桌案传来,应声望去,却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孩,红唇皓齿,眉如柳叶眸若碧水,圆圆的鹅蛋脸尚未长开,但是姿容已胜过在座的宫嫔。
她嫣然一笑,眉头高挑,下巴高高扬起,看向南宫琉璃的眼神中带着讥讽和不屑。
只是粗粗看一眼,南宫琉璃复又低下头,只听上位的皇帝经过半晌的沉吟后朗声说:“南宫琉璃,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南宫琉璃微微抬起头,挑起眼眸望向声音的来处。
皇帝已近老年,头戴金冠,身穿紫红的九龙袍,眉目威严,留着一缕花白的短须,他看她的眼神高深莫测。
忽而微微一笑,抚须道:“姿容尚可。”
坐在皇帝身旁的雍容女子假嗔地埋怨:“皇上,容臣妾说一句,南宫小姐虽未曾读书,但举止端庄从容,日后做了王妃,也不会出大差错,枫儿尚未立妃,正可以将南宫小姐赐予枫儿,可好?”
第1卷 第11节:先发制人【3】
说话的人霞帔翟冠,身穿一朱红锦缎金凤绣纹的衣袍,凤簪别于发髻。
正是皇后的装束。
听她说话,南宫琉璃便抬头望了一眼,见她面上虽是淡淡在笑,眼角却不见笑容。
皇后见皇帝不说话,连忙向身侧案几旁的男子笑问:“枫儿觉得如何?”
一身墨色的北承枫正端了茶盅,只是若无其事地挑着杯里的茶叶,淡然回:“听母后的便是,儿臣并无意见。”
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南宫琉璃一眼,语气淡得仿若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如此甚好。”皇后笑得欢喜,眼角却有一抹凌厉闪过。
又转头望向南宫琉璃:“此后,琉璃小姐便是我东宁的四皇子妃了,礼制上切不可怠慢。快快起身,到这里来坐,让本宫瞧瞧。”
林氏千恩万谢把南宫琉璃拉起来,欲将她推上前去,只是她面上的笑容僵硬,却不知为何。
初站到皇后身边,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鼻,除了淡淡的梅香,还有一股异样的药香味,南宫琉璃心中一凛,细巧的柳叶眉蹙起,再望向皇后时,眼神蓦然犀利。
仔细分辨这股药香,却又寻不到了。
这香味,方才在于贵人身上也闻到过。
皇后仍是端坐着,浅笑盈盈得向她伸出手:“琉璃坐近些。日后做了四皇子妃,便是我皇家的人,莫要拘谨。”
她衣袖一动,那股香味又重了。
没等南宫琉璃说话,一直抚须观望的皇帝突然发威:“朕与南宫家的协议是有朱砂痣的女子做太子妃,如今太子尚未大婚,朕怎能食言,此事容后再议吧!”
案几上的墨衣男人放下手中的茶盅,着丫鬟续了水,依旧不发一言。
一提到太子,皇后的笑容愈发深了,慈爱的笑意从脸上荡到眼里,像是恨不得此刻就把太子拉到眼前儿似的,她呷了口清茶,茶盅掩住了她的神色。
“皇上,德儿今日不在宫中,不若哪天让枫儿和德儿一起见见南宫小姐,再做考虑,可好?”
当她是件商品可以用来交换吗?
南宫琉璃冷笑,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皇后方才喝茶的一瞬间,眼神蓦然暗了,她极力想让自己嫁给北承枫,不知是偏向着她口中的枫儿,还是德儿。
只是现下,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南宫琉璃探究的视线在皇帝和皇后身上转了一圈,垂眸后退两步,恭敬道:“皇上万福,琉璃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皇帝诧异地抬起头,头上的金冠随着他的动作轻晃了一下,皇后亦是挑眉望去。
天色渐渐暗了,宫人们抬着数盏宫灯一一放了,橘黄色的灯光迎着白雪红梅,一时间将这梅园衬得犹如仙境一般。
等皇帝点头,南宫琉璃不动声色地后退。
这才说:“琉璃先前来时,巧遇于贵人,蓦然见到于贵人小产,心中惊慌不安,今随母亲赴宴,得皇上关爱,心中的惊恐不安蓦然平息,琉璃来时,于贵人尚昏迷不醒,若是她醒来,只怕会比琉璃更加惶恐,琉璃斗胆请皇上移驾。”
第1卷 第12节:先发制人【4】
她话音一落,园中倏然静下来,方才宫嫔们之间的嬉笑声也蓦然消失。
彭!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凌厉,张了张口刚要发怒,又生生忍下,她用余光瞥着皇帝的脸色,反而和顺一笑。
“南宫小姐心思仁善,又巧遇于贵人之事,必然担忧,只是在这盛宴上如此要求,却是逾矩了。”
皇帝不置可否。
南宫琉璃方才不过是试探之举,料得她如此一说皇后必然会有反应,见皇后望过来,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紧紧锁着皇后,细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静谧过后,便是一片交头接耳的簌簌声。
皇帝唇角微动,正要说话,却见皇后伸手抚上皇帝的衣袖,大度地叹道:“皇子小产,确是件大事,方才怎地没人告诉本宫,皇上稍坐,荣臣妾去瞧瞧。”
她眼神闪烁,分明是藏了心事的。
随着皇后的离席,众人的唏嘘声更高,只是碍于皇帝威势,不是举杯掩唇,便是垂眸敛目,却没有人敢真的说些什么。
独独坐在右侧首位的黑衣男子蓦然抬头,望向南宫琉璃。
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犀利视线,南宫琉璃回转过身,正好与目光的主人眼神相绞。
男子墨发墨衣,墨衣上银色的刺绣跃然其上,在这黄晕的灯光下,那条条绣纹像是沉沉的忘川水,凌冽,幽深。
这人,方才怎么没有注意到,南宫琉璃眸光一沉:也对,这人气势强大,可他这一身黑衣隐于众人之间,如果他有意收起,自然毫无存在感。
一抹清浅的笑意在男子唇角勾起,他墨黑的瞳中满是兴味,这样的一张脸,是勾魂摄魄的。
南宫琉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忽略那道探究的眼神。
刚回转头的一刹那,她又一次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伴着梅香味的药香。
不对,皇后已经走了,怎么还会有这个味道,难道不是皇后身上发出来的,循着香味望去,却见女主位的后面还站着一个碧衣丫头。
南宫琉璃脸色忽然转冷,偏巧皇帝让她就坐,已有乐伶前来奉舞。
“皇上。”南宫琉璃躲开林氏紧攥着她的手臂,乖巧说,“于贵人事出时琉璃正在身旁,对于贵人的情况也了解一些,恳请皇上准许琉璃一起过去看看。”
“无甚大事,你且去吧。”皇帝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上面,他的态度让南宫琉璃心寒,堂堂皇帝,竟能无情至此。
林氏暗中在南宫琉璃胳膊上掐了一把,咬牙切齿小声斥她:“你这丫头想作死,人都是尽量撇清干系,你倒好,把污水往自己身上泼。”
“呵。”南宫琉璃冷笑一声,神情淡漠:“你也是亲眼看着于贵人小产,现在却置之不理,你良心何安?”
说完,见林氏脸上青一处白一处,无奈摇头,“放心,我不会给南宫家惹麻烦。”
这时,已有大臣上前诵上贺词,与皇帝聊些民生国政。
趁着皇帝不注意的当,南宫琉璃轻巧地拉过那位碧衣丫鬟,笑道:“劳烦姐姐帮个忙,琉璃初次入宫,不识得路,劳烦姐姐在前指引,可好?”
她浅笑嫣然,隐去了心中的疑虑。
第1卷 第13节:先发制人【5】
碧衣丫鬟闻声抬头,一双杏眼半合,一脸顺从:“南宫小姐莫要客气,奴婢担当不起,且跟奴婢来吧。”
碧衣丫鬟率先走在前面,转身间又是一股清香扑鼻,这次却很浓郁。一抹讥讽的笑容爬上南宫琉璃的脸颊。
兜兜转转,顺着来路又走了一会儿才到于贵人歇息的暖阁,老远便能看到皇后的仪仗守在暖阁外的雪地里。
暖阁里点着熏香,被热气一烘,香味甜腻扑鼻,闻得久了,反而让人更显疲累。
于贵人已经醒了,侧身靠在床里,身上裹着两层棉被,她美丽的凤眸中不见一丝光彩,眼神空茫,似乎是在追忆,又似乎是在憧憬。
皇后端坐于床前,从丫鬟手里接过汤药,温婉和气的相劝:“如今遇着这等事,却是令人痛心,于贵人且先把这汤药吃了,好好将养身子,身子养好了,日后还有机会再得龙子。”
皇后的语气甚是伤痛,像是于贵人的所有感受都转嫁到她的身上了。
“琉璃?”
见南宫琉璃进来,于贵人才算有了些精气儿,眼眸定定得望着南宫琉璃,眼眶氤氲,眸光一转便落下泪来。
“得皇后娘娘关爱,臣妾不胜荣幸,只是……”
带着金丝银甲的手指抚上于贵人搁在床侧的手,皇后温和地笑道:“于贵人不必如此,好好养身子便好,皇上现在脱不开身,若是得了空,他定会来看你的。”
说着转头望向刚踏进门的南宫琉璃,眼眸定在碧衣丫鬟身上,眸光一冷,眼皮跳了两跳,谨慎询问:“琉璃不在梅园赴宴,为何到了这里?”
没有忽略她言语间的排斥,南宫琉璃微微一笑,笑得极其自然:“琉璃放心不下于贵人,得了皇上的准,特来瞧瞧。”
皇上两个字咬得极重,她边说边拉过身边的碧衣丫鬟,问于贵人:“于贵人近几日可曾见过这位丫鬟姐姐?”
她乍然一问,于贵人虽然不解,但仍是耐心端详面前的碧衣丫鬟,看了半日,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印象。”
“这是皇后身边的丫鬟,于贵人应该常见才是。”
南宫琉璃假作无意识得嘟囔,却看到皇后蓦然变了脸色。
见皇后似要发火,南宫琉璃先一步佯装欢喜,说:“琉璃以为于贵人识得呢,刚才琉璃不认得路,好在有这位丫鬟姐姐,琉璃有心想谢,可是身上并未带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想向于贵人讨个赏。”
皇后似乎轻舒一口气,脸色也变了回来:“不过是个使唤丫头,不必劳南宫小姐费心了,本宫回去赏了她便是。”
“咳咳……”□□的于贵人挣扎着起身,点头示意让双儿去取赏银,对皇后微微一笑:“既是琉璃提了,臣妾自然要赏。”
言罢,又咳了两声,直咳得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一般。
看她这个样子,南宫琉璃不忍,上前帮她抚背顺气,一脸懊恼,她不该这样拐弯抹角,平白让于贵人受苦。
第1卷 第14节:先发制人【6】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拘谨,静等于贵人顺过气来。
尔后,后退两步恭敬向皇后行了礼,坦然道:“皇后娘娘,琉璃今日初次入宫,本不该置喙,可于贵人待人和气,又对琉璃关爱有加,如今也不得不说了。”
随着她的叩拜,皇后的眉头渐渐蹙起来,不动声色地听她继续讲下去。
“启禀皇后娘娘,方才太医来诊时已经说明,于贵人是因为误食毒物才导致小产,这毒物世上罕见,会自然发出一股幽香,沾上一点,这香味便能持续一月之久,若是食于腹中那幽香便会自体内而发,终身不退。”
“哦?”皇后挑眉,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于贵人是被人下毒才导致小产的?”
似是不信,皇后摇了摇头,又道:“莫不说这种毒物本宫并未听过,就算它确实存在,又怎么证明于贵人便是被这毒物所伤,更加难以证明是别人起心暗害。”
早知她一定会这么应对,南宫琉璃淡然一笑:“皇后娘娘且听琉璃把话说完,据琉璃猜测,这药是今日才下,下毒的人本意并不是让于贵人小产,这种毒是慢性毒药,食得久了会让人丧失神智,只是于贵人身体娇弱,承受不住药力,这才小产了。”
她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赶去赴宴之前她便问过双儿有关于贵人身上的清香味,双儿只说以前并未注意到,只是今日才有,又不够浓郁,还以为是哪个丫头给于贵人的衣服上熏的香味。
而且太医走时不住摇头,口中嘟囔着:奇怪,怎会如此,不该有此种毒物等话语。太医的声音很小,可偏偏被南宫琉璃一字不漏听进去了。
皇后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僵硬着脸色示意南宫琉璃说下去。
暖炉燃着火红的炭火,火焰的影子投到墙面上,火苗跳动,像是噬魂的鬼魅一般,令人胆颤。
南宫琉璃唇角微勾,露出个几不可见的冷笑,“方才皇后娘娘问琉璃该如何确定于贵人是否中毒,那么……还请娘娘把这屋中的炭火及燃香去了。”
“不可!”皇后厉声喝道,眼角瞄了一眼身侧的香炉和不远处的炭火,眼神游移,强迫自己平静了,才解释说:“于贵人的身体欠佳,若是没了炭火怎能熬住这沁骨的寒气。”
南宫琉璃脸上的笑意更深:“娘娘若是不肯,那也可以找当时所在的宫人来问,看当时于贵人身上是否有那股幽香。”
皇后的瞳孔蓦然放大。
南宫琉璃轻笑站起,“其实皇后娘娘也知道不必问了不是吗?而且……琉璃已经找到和于贵人一样带着幽香的人……”
暖阁中一片寂静,只剩下于贵人间或的咳喘和暖炉中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娘娘您出汗了?是热了吗?”南宫琉璃故作惊讶,眼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皇后的脸色发青,眼神越来越阴毒。
南宫琉璃自然知道要适可而止,连忙说,“和于贵人带有一样幽香的人便是这位碧衣丫鬟,所以方才琉璃才会带她过来。”
说到此,只见她啪地单膝跪地:“琉璃此举也是无可奈何,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皇后娘娘谅解!请娘娘明察!”
第1卷 第15节:先发制人【7】
皇后蓦然一愣,终于放柔了脸色,只是嘴角有些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琉璃起来吧,今日若不是你本宫还被瞒在鼓里,南宫小姐,果然非同寻常!”
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如深潭。
“翠衣!你还有何话说!”皇后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那碧衣丫鬟:“谋害嫔妃,你该当何罪!”
碧衣丫鬟早吓得浑身抖若筛糠,被皇后一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呼娘娘饶命,于贵人饶命。
白玉般的额头砰砰叩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渗出血渍,皇后厌恶地一甩袖,那翠衣丫鬟便被太监拖出去,必死无疑是肯定的了。
“呜……”于贵人听了南宫琉璃的解说,从疑问到惊讶,此刻见到碧衣丫鬟的下场,又是忧心又是伤痛,咳出血来。
丫鬟们连忙捧了茶盅给她漱口,又有宫人飞跑着去请太医,一时间暖阁中乱作一团。
皇后不欲久呆,只说皇帝还等她回话,便要离去,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趴伏在地的南宫琉璃。
待行至门口,忽而转回头来:“南宫琉璃今日立了大功,本宫定会为你讨个赏赐。”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这话像是从玉齿缝里迸出来的,以南宫琉璃敏锐的洞察力,她如何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这幕后主使正是这位皇后,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法治社会,在皇权面前,她也不得不低头,留待日后再作打算。
“琉璃快起来!莫要跪着了!”身畔传来娇柔无力的声音。
于贵人伸出手想扶,南宫琉璃连忙抓住她冰凉的手,眼中满是痛心:“于贵人想要在宫中存活,日后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琉璃虽不生于皇家,但这等内宫争斗的事也见得多了,宫中向来没有真情存在的。”
“我知道……”于贵人眸中闪过一丝落寞,苍白的脸色惹人怜惜,她定定神望着南宫琉璃,“你真的是琉璃吗?素闻南宫家的小姐身体娇弱,性子……温婉……”
温暖的手指掩住她的唇,看她喘得厉害,南宫琉璃止住她的话,苦笑:“哪里是温婉,你是想说胆怯软弱吧。”
于贵人脸颊一红,看起来却有一种病态的美。
一抹微笑漾在南宫琉璃的脸上,她缓缓起身,“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今天站在这里的,就是南宫琉璃。”
周身的强势不自然地外漏,“贵人好好休息吧,琉璃也不能久呆,日后若是还能再见,琉璃自来找于贵人叙话。”
刚走到门口,又听到身后一阵猛咳。
紧接着便是温软的声音:“琉璃,你方才的话不错,这宫中,向来是没有真情存在的,能在宫中活着,没有哪个人是真正纯洁简单的。”
以为她终于想开了,南宫琉璃默默摇头,不知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宫中此后再没有单纯的于贵人了吧……
等她的身影从暖阁消失,一抹愁容爬上于贵人的眉头,到底谁,才是那个单纯的人!
第1卷 第16节:先发制人【8】
自从宫中回来后,南宫琉璃便乖巧地呆在小院里,整日与燕嬷嬷为伴,甚少出门。
不知皇后那天是如何跟皇帝说的,只知道碧衣丫鬟自此失踪,皇帝为抚恤于贵人,封其为嫔。
幸好没有牵涉到南宫琉璃,不然她还要费力解释一个常年居于深宅大院的女子怎会有如此举动。
雪停好几天了,地上瓦上的积雪却仍没有化尽,暖阳一照,雪水顺着房檐一点点滴下来,落到地上又融入积雪里,晕开一小汪水,在阳光下晶亮闪烁。
饶是如此,天还是渐渐暖了,南宫琉璃搬了藤椅到院中坐着,任由冬日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暖的,让人安心。
忽的风起,吹乱了她手中的书页。院外传来踢踏的脚步声,一个蓝衣小厮从门外跑进来。
“琉璃小姐,宫中来的信件!”身穿蓝衣短打的小厮还没站稳就杨起手中的信笺,喘着粗气的禀报。
南宫琉璃起身接了,是于贵人派人传的信,不,现在应称她:于嫔。
自在宫中皇后将南宫琉璃指给四皇子北承枫之后,虽然并没有定下来,但林氏多少收敛了些,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苛责南宫琉璃。
也派了小厮给她使唤,平日里帮着燕嬷嬷做些粗役杂活。
于嫔的身子尚未大好,仍旧躺在□□,想来也是,无故小产,除了对身体造成的创伤,还有心灵上的伤痛,即使身子养好了,心里的伤却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太医说……于嫔以后再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手中的信笺仿佛有百斤重,南宫琉璃第一次觉得竟然有自己拿不起的东西,她手中拿的不是信,是于嫔的伤痛和情感寄托。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于嫔来自民间,是老皇帝出游时看上的,恩宠盛极一时,也只有像于嫔这样纯净的心思才不会恃宠而骄,也并未染上宫中争斗的恶习。
都道色衰爱弛,没料到色未衰爱也驰。
自从失了皇子之后,各宫嫔妃争相前去慰问,说是慰问,不过是看笑话罢了,于嫔在宫中孤零零一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只是隔三差五的给南宫琉璃送封信。
握着信笺,南宫琉璃痛心地叹气,于嫔的身体总是不好,太医只让食疗,偏巧她因伤心吃不下东西,稍吃多了便尽数吐出来,日子久了,如何才能补回来。
“小璃儿,外面冷,莫要在外面坐了。”
燕嬷嬷从院外进来,一看到南宫琉璃又坐在院外,不由的皱眉,额头的褶皱越来越深。
“嬷嬷一会儿不在你就偷跑出来,也不怕伤了风,快些随嬷嬷进屋去。”
南宫琉璃微微一笑,好言笑道:“嬷嬷,让璃儿坐会儿吧,总在屋里呆着闷得慌。”
“你呀!”燕嬷嬷宠溺得点点南宫琉璃的鼻头,进屋取了毯子出来给她盖上,口中尤兀自叹息。
“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才是,如今小璃儿有主见了,也不依着我老嬷嬷了,这样好啊……日后能自保,也免得让人欺负。”
她边说边笑,笑容却是真正欢喜的,只是眼中有浓浓的不舍,就好像舍不得离窝的雏鸟一般。
第1卷 第17节:医治风湿【1】
医治风湿【1】
青葱般白皙的手指抚上燕嬷嬷的眉头,就像每次老人这样帮她抚平眉头一样,南宫琉璃慨然。
“嬷嬷,琉璃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你的。”心头蓦然有浓浓的不舍,上一世从未有人像燕嬷嬷这样掏小酢跷地待她,这一世,她不会错过。
“好璃儿,好了,不说了。”
燕嬷嬷捉住她冰凉的手塞回毛毯中,又帮她把边角捂严实,这才站起身笑道。
“嬷嬷去做饭,小璃儿若是饿了先吃些点心,今日膳房的华子送来不少新鲜点心,说是夫人吩咐的,想来,夫人也是想开了,璃儿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看到南宫琉璃欢喜地点头,她才放心离去,缓步走进厨房里忙活。
眼角有些湿润,南宫琉璃伸手在面颊上一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落下泪来。
以前多少次出生入死她都没流过一滴泪,却在一手拿着那个美丽女子的信笺,一手留着燕嬷嬷的残温时落下泪来。
慌忙举手擦了,若是被人看去,还不知该如何解释,燕嬷嬷又要担心了。
她深刻得理解情感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却在此刻才真真正正得体会到。
于嫔信上说想让她进宫一叙,皇帝已经准许她本月十八入宫陪于嫔,今日十五,还有三天时间,她得做些什么,不能总是这样懒懒的。
用罢餐饭,正巧蓝衣小厮过来取回信,南宫琉璃一把拉住他,淡笑道:“华子,待会到膳房帮我取些大豆来,如果有核桃红枣之类的干果也一并拿些。”
华子平时倒时常往膳房跑,但南宫琉璃从未吩咐过他做事,一时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琉璃:“小姐要这些粗粮做什么?”
因为以前南宫琉璃的懦弱,华子对她的吩咐虽然惊讶却并不以为意。
他只一个眼神南宫琉璃便已明了他心中想什么,脸上笑意更深,却未达眼底,她柔声说道:“小姐自是有小姐我的用处,你逾矩了。”
语气柔和地如春日的细雨,秋日的微风。
可听在华子的耳朵里却甚是骇人,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高呼是,撒开腿就往外跑,直跑出院门外才放缓脚步,惊魂未定得拍着胸脯,口中嘟囔着。
“我的天,琉璃小姐这是怎么了,她的眼神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天哪!小姐真是变了!”
他的嘟囔一字不差地落到南宫琉璃的耳中,对于这样欺软怕硬的人她向来不会手软,但是这人也无甚大错不至于大动干戈,今日吓他一下,只要他日后莫要偷懒将活计留给燕嬷嬷便是。
华子跑起腿来还是很利索的,不消一会儿,他便背着个麻布袋进来,沉重的袋子压得他干瘦的身板弯成了直角,他喘得直翻白眼,见到南宫琉璃连话都说不圆。
一抹清浅的笑容漾在唇角,南宫琉璃无奈得摇头,接过华子背上的包裹轻巧得拎到屋檐下,吩咐华子到一边休息。
望着一包袱的大豆红枣,她真不知是该说华子实诚,还是说他呆傻,说来,也怪她交代不明,没有说清楚到底要多少豆子,华子便比着宁多不少的道理弄来了。
第1卷 第18节:医治风湿【2】
医治风湿【2】
“华子,帮我取个盆来。”南宫琉璃划拉着袋子中的大豆和红枣核桃,估摸着分量,一边吩咐身后的华子。
等了半晌不见华子回话,南宫琉璃纳闷地转过头去,只见华子愣愣地站在方才进来的地方一动不动,瞪大了眼看着南宫琉璃的动作。
“华子?”南宫琉璃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土,诧异地在华子面前扬扬手,“华子,你怎么了?”
“额……啊?”华子蓦然回身,连忙收回瞪大的眼珠,合上嘴巴,干笑着叹道,“琉,琉璃小姐,什么吩咐?”
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发愣,不过南宫琉璃也没有多想,微笑道:“帮我取个干净盆子来,装豆子用。”
华子连忙跑开,像是见鬼了一样,过了一会儿脸上又绽出笑容来,琉璃小姐笑的时候还真好看!
屋檐下仍旧不住地滴水,南宫琉璃索性从屋中搬个小桌子出来,把那包豆子放在院中间挑拣。
搬桌子的时候才想到华子发愣的缘故,南宫琉璃无奈地摇头,八成是看她轻易地提起豆子,心中惊讶吧。
这点重量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虽然她并不擅长武艺,但是精通格斗技巧,懂得用巧力,说来,在这个地方生存,她脑中的知识确实有很大用处。
盆子拿来时,南宫琉璃已经将豆子尽数铺到桌子上,专拣大小合适又饱满的豆子扔进盆子里。
华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终是忍不住,挠着头笑道:“小姐歇会儿吧,我来帮小姐捡豆子就好。”
“嗯,一起吧。”南宫琉璃有些心不在焉,她是想到了豆浆的做法,想试着弄一点,毕竟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有人做豆浆的。
现在于嫔食欲不好,刚小产完最应该补些豆制品,豆浆利口,又是流食,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三日后进宫,这两天应该可以试出成品,没有豆浆机,什么都要手工来弄,还是要花些时间的。
华子蹲在地上慢慢捡着,一会儿把重心移到另一条腿上,看南宫琉璃眸中带笑,连忙问道:“小姐捡这豆子是为了什么?若是想打发时间,也不必做这些下人做的活计,小的去给小姐取几本书来看可好?”
只他是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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