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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之魔教教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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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看到这一切,顿时就想到多年以前,他同他父亲差点成为祭品。全身无力地被拖到祭坛上去,转过身手持利刃的向他们走过来的韦帅望。他以为死期到了,再英勇也免不了惊恐,他盯着韦帅望,韦帅望看着他,黑眸子里照出他渺小惊恐的脸,韦帅望刹那的犹豫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清楚看到那双眼睛里的不忍,然后韦帅望转身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放过了他父子。他对韦帅望一向是不太看得上眼,即使祭礼上被放了一马,依旧觉得小韦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你做为一有正常道德观念的人,不把无辜人宰了放血是最基本的吧?

直到杀场上被走马换将,内心因为感到被羞辱被要胁而产生的抗拒才慢慢软化,小韦仁厚啊。对一个曾经一再口出恶言表达鄙视的人,依旧是不惜代价,能救则救,只能说仁厚了。

他记得韦帅望那一刻的不忍,在被救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承认韦帅望的大能,然后也承认小韦是个好人。

所以,小胡入了魔教,今儿要重现当日残忍血腥场景,他内心震动,还会有一堆血淋淋的人头摆在前面吗?他是否选错了路?

魔教到底是魔教。

南朝就比较复杂了,他跟两位兄长解释了半天,也没说出口,魔教是个什么玩意,最终只一再嘱托,万万不可出声不可乱动。他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地响。

现在看到韦帅望宝相庄严地坐着,由堂主抬着走,南朔第一个张大嘴,转头看看南朝,意思是,啊?这是做啥?

南朝瞪他一眼,正色,垂眼,以行动告诉三哥,敬而重之吧,人家是当真的。

不过南朔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山上那次弟亮起的火光吸引,他们在队伍中间,可以看到前面是长长的队伍,后面也是长长的队伍,象一条闪闪发光的蛇一样在山路上盘桓而上。景色十分壮观。

而整个队伍,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半垂着眼睛,目不斜视,象一群白影静静地飘过,黑夜里,这情形不是不诡异的。音乐声不知从何处响起,若隐若现的神秘而悠扬。空气中一股无法描述的暗香浮动。

南朔隐约觉得震憾,有点三观被颠覆的感觉。

这长长的队伍里,他们的功夫不过中等。

韦帅望是这些人的首领。

还有更多把小韦当神明的人没有出现在这个队伍里。

步辇停下,一声“教主到”悠长地在山谷中响起,灯火通明,乐声大作,白毡铺地,群魔伏首。

韦帅望慢慢站起来,踏上白毡,在低着头的教徒中,显得高大而庄严。

他缓缓走进帐子,众教徒才散开,各就各位,等候教主主持祭礼。

☆、第75章 血祭

张文过去:“教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帅望道:“一定要及时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张文笑:“是。”他本来有点不高兴,这么大事;教主你也知会我一声?用不着我了?现在想想;这种事,教主确实用不着他;而且他这种坚定的教主跟班身份不管做什么都不如做一个惊讶表情更让人信服。

韦帅望的沉默;让张文也有点紧张。

只不过;韦帅望明显紧张的是贺白艳或者会死。而张文紧张的是;贺白艳最好还是死了吧,这事可别漏馅了。

门外司礼朗声:“请教主主祭。”

帅望站起来,他那膨胀支棱的衣服让他觉得自己几乎是一个移动城堡。正因为这样,保持庄严才特别有必要有难度。

韦帅望慢慢走向祭坛;内心鼓励自己。

人类从远古时代就开始编造各种神话;进行占卜,他们需要解释这个世界,他们不想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神明,只有法则,这个法则还只是统计学意义上的,对个人来说,往东走死亡率低,往西走死亡率高这种规则,并不能让他一定生存下来。人类需要更明确的指引,只要行善一定有好报这种结论,才能让人安心。

宗教不能改人的生活,但能让人活得安心些。

这个谎言,不是我编的,它早就存在,我否定不了,或者能把它变好些。

虔诚点说,我不确定这个信仰是否是谎言,那么,也没人能确定我现在要说的是一个谎言,至少我是善意的,相信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会同意我的,如果他不同意,很好,他可以大声向我说不!

执事朗声:“魔教教主迎魔王驾临。”

韦帅望由一白衣童子引领,缓缓走上祭坛,乐声扬起,站定,乐声止,一拜再拜三拜。

众教徒跟着跪拜。

南胡二家心中难免觉得不太舒服,这跪的是啥人啊,天地君亲之外,没跪过别的啊。

然后帅望退到一边,十八堂掌管祭祀的白衣使者将香料倒进大鼎,再次宣布“焚香迎神于阳。”

帅望再次跟随引赞上祭坛,身后捧香都递上火把,点燃两大炉香料。

传说人死之后魂属阳,无所不在,魄属阴,归于大地。对于魔教来说,就是光明上天堂,黑暗下地狱,你要是半黑半白,当然就是继续轮回,直到修练成全黑全白人士。该上天堂上天堂,该下地狱下地狱,于是整个世界清净了。魔王的愿望却不是这样,魔王喜欢生机勃勃的人间,喜欢种种冲突挣扎,他觉得人性的丑恶有趣,也欣赏人性的美好,所以,祭鬼祭魔王都是香与血食俱存,敬神才只供香。要是招魔的话,只用血就可以了。

这也是贺白艳坚持祭祀魔王要见血的原因。

焚香已毕,执事扬声:“圣女贺白艳自愿献血食以飨魔王神魄于阴!”

两个捧帛的上来,在祭坛中央铺上白毡。

白纱裹身的贺白艳缓缓走了上来,不知为何,祭坛上起风了,她身上的白纱飞扬起来,拉出老长的一条,象翅膀,又象向天空伸出的祈求的手。

她走到白毡上,缓缓跪拜:“贺白艳,愿将血肉,生命,灵魂,以我所有,献与魔王。求魔王喜悦。”

执事道:“请教主亲献血祭!”

帅望站了一会儿,所有血祭派的心脏都提到喉咙了。这位教主,在上次血祭时,手都握刀了,临时改主意了。

韦帅望终于还是慢慢走过去,身后跟着一个捧刀一个捧爵的侍者。

帅望站下,缓缓说一声:“请起。”

贺白艳慢慢站起来,所有献祭人士,都将是魔王的使者,可以享有特权,比如,站着同教主说话。

帅望问:“你是否完全自愿。”

贺白艳道:“是。”

帅望问:“你是否知道,我并不愿伤害教徒生命,如果你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可以立刻中止血祭。”

贺白艳道:“我知道,我完全自愿,并且坚持向魔王献上我的生命。”

韦帅望面向教徒,声音不大,却清晰:“我记得,你们加入魔教,是为了活下去。我也知道,当初魔王张开怀抱,接纳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活下去!他欣赏你们为了活下去所做的努力,也欣赏你们为了更多的教徒活下去,所做的牺牲。自始至终,他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不论贫贱,不论身份高低,在魔王眼里,你们都是他创造的,他偷来光明,照亮你们的生命,他取自地狱的黑暗,支撑你们度过生死关头!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吗?是为让你们跪倒在他脚下吗?不!仅仅因为他爱自己创造的生命,所有生命,你们的,我的,信他与不信的,人类的生命,动物的生命,甚至一朵花,一只飞虫,他创造的,他爱的,你们也要珍惜!珍惜自己,珍惜他人,珍惜整个世界。我们不要末日审判,不要天堂,也不要地狱,我们只要这个世界,并且,要让这个世界越来越美好。什么会让魔王真正的喜悦?我们活下去,咬紧牙关,不论我们遇到什么,相信他会庇护我们,因为他爱他创造的人类。当我们活下来!我们可能曾经杀戮曾经残忍,曾经自私过,冷漠过,做过坏事,当我们活下来,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时,他希望,我们善良仁慈勇敢互相关怀,温暖彼此的人生。否则,他何必从天上偷来光明赐予我们?他喜欢光明,喜欢温暖,喜欢越来越美好的世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要把光明留在人间。他知道,人,动物,他创造的这个世界,不是完美的天堂,为什么不是?我想,魔王喜欢强者。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从天下往下掉馅饼的?为什么我们不是只要张着嘴就能顺风飘来食物?我想,他希望我们足够聪明,拥有智慧,而不是,养整个地球的珊瑚虫。当我们举起棍棒,对付手无寸铁的豺狼,当我们以众欺寡围捕猛虎,智慧就是这样产生的。所以,魔王没有直接给我们一个天堂,我相信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他大约,不喜欢让我们象原始的虫类一样纯真。所以,他没说过,你们不可杀戮。但是,他说过,你们不可残杀无辜,不可自杀。他希望我们在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时,拥有更多智慧和能力,希望我们更强大,但不是残忍。对任何生命的残忍,对他人,对自己,对一只狗,一只虫。”

贺白艳厉声:“魔王来自黑暗,他喜欢血食!他珍爱我们的生命,也爱我们的灵魂,当我们自愿献上血食,会蒙他喜悦留在他的身边,永脱轮回,得到解脱!”

韦帅望勃然大怒:“他喜欢你永脱轮回得到解脱?他喜不喜欢所有人都永脱轮回得到解脱?他是否希望我们全都去死?他是否希望他创造的这个世界变成一个死亡星球!如果他喜欢地狱,他为何要创造一个人间!魔王爱我们是希望我们全都死掉吗?”

贺白艳怒吼:“魔王身边没那么多位置!他只接纳自愿将生命献给他的人!”

韦帅望怒问:“你是说,不自杀的人就是对魔王不够爱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人全都象你一样虔诚,是否集体自杀才是对魔王真爱!是否教徒全都死掉是魔王的愿望!”

贺白艳愣了一会儿:“教徒们,各有各的责任,魔王愿意接受血食,也愿意生生世世,无限轮回中,都有人献血食给他。”

韦帅望道:“啊,生生世世,你刚才不是说魔王身边没那么多位置,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那是多少人啊?一万年,一亿年?一万亿年?每年一个人,那是多少位置?一万亿个象你这样的人绕在他身边,吵不吵啊?真象爬了一身蛆啊。”

贺白艳惊呆了:“你在侮辱我的信仰!”

韦帅望问:“你是否相信魔王是万能的?你是否相信我是魔王认定的那个人!你是否相信,魔王有能力指派他认定的人来领导你们!来指引你们!你相信魔王无所不能吗?”

贺白艳半晌:“我相信你是!我相信先教主也是!”

韦帅望道:“你说对了!魔王希望你们活下去,所有人!魔王会选定一个,能引领你们活下去的人,引领你们活得更好的人!当你们环境险恶时,魔王给了你们冷恶教主,他让你们活下来,团结在一起,用他觉得必要的手段,来团结你们!用敌人的血,你自愿牺牲的人的血,把你们所有人团结起来。现在,我们很强大!我们能够更好地活下去,魔王指定了我!我,守住了问天堡!我打开南北商路!我壮大了魔教!这是魔王的意志,我是魔王认定的人!”

贺白艳轻声:“教主是魔王认定的人。请教主宽恕,即使,血祭只是先教主的愿望,我愿意用生命满足先教主的愿望。”

韦帅望苦笑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魔王指定一个人时,并不在乎他的品性,他的德行与信仰,他只在乎,那个人,是否能把魔教发扬光大。所以,血祭可能只是你们先教主的个人爱好。”

贺白艳轻声:“先教主救了我的命,改变我的一生,我说过了,即使这只是他的个人愿望,我愿意为之付出全部。因为,他让我们所有人,活了下来,他应该得到,他喜欢的。”

韦帅望气结:“我是他的儿子!我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我要停止血祭,他一定会同意。”

贺白艳良久:“我曾经跪求神启,魔王化身先教主的样子,他说,我儿子要什么给他什么。”

帅望愣一下:“我认为他会这样说。”

贺白艳道:“那是他爱你,所以舍弃自己所好。你呢?教主,何以为孝?何以回报?”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孝到继承他的事业已经够了,孝到泯灭良心,实在没这个能力,你觉得,何以为孝啊?”

贺白艳轻声:“不孝之人,待罪之身,情愿一死。”

帅望沉默良久,被“不孝之人情愿一死”打败了。好吧,我也这样想。

帅望苦笑:“魔王仁慈,对已无生趣之人,会允许解脱,你愿意投向魔王身边,相信他会接纳你。请你三思,我会为你的离去,感到难过。”

贺白艳跪下三拜:“贺白艳谢教主挽留,谢教主允许解脱,谢教主关怀。”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诸位,我将二十几名叛徒交与冷家审理,有些人,因此离开魔教,我想,诸位对此,可能也有疑议。我愿意在魔王面前做出解释。”手按贺白艳肩头:“你再考虑一下。”

走上前一步:“先教主,我的生父,曾经为魔教,为诸位,做了很多事,魔教能到今天,他功不可没,我也相信,诸位对先父怀有深厚感情。所以,我很理解,你们坚守他在位时,订下的规则,不愿更改。你们信他,所以才会信我,我继承了他的魔教,继承了你们对他的信任,所以,即使有人,因为要坚守他订下的规则,血祭,而不惜反对我,叛教,甚至谋杀我,罪不可恕,其情可悯。我不愿意因此,而杀害任何一个教徒!不是我允许教徒暗杀我,谋害我,叛教!我不准许!我只是,不忍因此进行杀戮。但是,做出叛教行为,进而危害整个国家的安全,这不可饶恕!所以,我愿意把这些人,交给冷家审理,并不是,我不能保护我的教徒免受他人审判与杀戮,而是,我希望这些人,这些想要杀害我的人,危害魔教与国家的人,能够不受我的偏见影响,毕竟我是受害人,我希望他们能得到公正的审理,能有人以客观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否应该处死。我能够也必将保护所有我认为无罪的教徒!我也能够,处死我认为有罪的教徒!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出于理解与同情,出于对先教主的尊敬,出于对李唐为魔教而死的尊重,我希望能够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罪行不够处死,我愿意赦免他!否则,我希望所有人认可我的决定。这不是报复,这是魔教的法则!与此同时,我也同意,自愿祭的人,可以献祭给魔王!但是,我不鼓励这种行为,我也会向魔王祈求,不要接受这种献祭!”

一块寂静,终于张文带头跪下:“教主仁厚,属下感恩戴德。”

下面齐声重复,跪拜。

韦帅望回身,再问:“贺白艳,你坚持献祭?”

贺白艳道:“是。”

韦帅望走到拜褥前,朗声背诵上次读过的那些,笨蛋儿子请天上万能的父来享受祭祀,跪倒,再拜。

众人跟从。

韦帅望站起来,回到贺白艳面前,捧刀者献上刀,帅望轻声:“一定要这样吗?”

贺白艳的绿眼睛一动不动:“是。”

银光闪过,血泉喷涌。

捧杯者以金杯接血。

☆、第76章 显灵

一声惨叫:“不!”

韦帅望回头看一眼,纯洁的冷平。

帅望挥下手:“安静!”

冷平声音颤抖:“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不是说过;魔王绝不屈服吗?不管别人怎么样!你不能做这样的事!你住手!你快救活她!”

帅望轻声:“太晚了。”

韦帅望接过盛满鲜血的杯子;良久:“今天;是你解脱尘世困苦之时;血肉献祭,定蒙魔王喜悦。”

俯身在金杯上,正在用鲜血灌满第二个杯子的贺白艳微微抬起头。她的面纱已滑落;补好了鼻子的贺白艳,雪白的天使般的面孔,因为痛楚微微皱起的眉头,她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慢慢露出一个得偿所愿的微笑。如果真死了,她也不介意。

冷平声音尖利凄惶:“你还能救她!你还能救她!只有你能!你不能袖手旁观!”

韦帅望看冷先一眼。

张文看看韩琦,咋办?没办法,只能出手了。

虽然张文心知冷平有超然身份,可是两位身兼血祭护法,势不能让冷平继续惨叫下去了。

冷平急道:“不管为了什么!你不能这样做!”猛往前扑。

冷平身为教主的贴身侍卫,站得很靠前,这一扑就快到韦帅望面前了。冷先早已忍无可忍,得到韦帅望一个可以的目光之后,伸手一拦冷平,冷平一躲,身后一左一右两只手,一个擒拿,一个点了他要穴,冷先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冷平低头弯腰,差点吐了。立刻被拖了下去。

队伍里有人微弱地“喂”了一声。

那是南朔被南朝捂住了嘴。

别,大祭时乱说话的只能是教主,如果是教众,会因冒渎神明被打死的。你可别学冷平,冷平的爹是谁啊!冷平的妈又是谁啊!

帅望转身,捧着盛满鲜血的杯子,走到玉像前,他站在那儿,听到血液依旧如水一样流淌到金杯里的声音,听到急促的喘息声。

韦帅望慢慢跪下,举起杯子:“天上的父,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万能的魔王,我,做为你指定的,人世间的使者,为了让魔王的旨意行于地上,您的使者从不屈服。今天,我为魔教的教徒,为您的信徒,愿意让步。”韦帅望低下头,良久,轻声:“我曾被打倒在地,在泥泞中挣扎,我曾经被人践踏,筋折骨断,我曾经众叛亲离,被至亲抛弃,我从未改变,珍视魔王创造的每一个生命。我依旧珍爱这个世界,即使是反对我的人,曾经谋害我的人,我也不愿夺走他们的生命,因为这生命,是你赐予的!今天,为了信您的人依旧能够团结在一起,让您的意志在地上传播,我向您献上,我最珍爱的,信徒的生命。我请求天上的父,让我们依旧是一个整体,我请求天上的父给我们启示,我请求天父眷顾我,告诉您的信徒,我是你地上的使者,我的意愿就是您的意愿!我请求天父拒绝已经不必存在的血祭!否则,下一个献祭的,就是我!”

底下的教徒已经被韦帅望这种要胁给吓呆了!啊?不停止血祭,你就要自杀?你是教主啊!这话说出来可收不回去的!你你你!本来大家对韦帅望一开始说的,为魔教的团结而屈服是深为感动的,听到最后这句,就惊呆了。

韦帅望站起身,将鲜血淋在玉像头顶。

血浆从白色的玉像头顶淋下,一道道触目的红色象蛛网一样布满玉像全身,然后,那些蛛网慢慢滑落,慢慢收缩,收缩成一个一个小血珠,再一粒粒滚落地上,本来应该浴血通红的玉像,居然一滴血珠也不沾。

祭坛下的刚刚站起来的教徒,忽然间呆住了。

这是……事情不对了!

南朝忽然间明白过来,轻声:“魔王拒绝了血祭!”

冷先猛地回头,南朝吓得后退一步,闭紧嘴。

第二杯血浆又捧上来,韦帅望再拜,一杯血淋下来,玉像依旧点尘不染。

下面终于一片“嗡嗡”声,冷先低声问张文:“怎么回事?”

张文半张着嘴:“我去,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冷先额头冒汗了:“什么人敢对教主的玉像动手脚?”那一定是韦帅望啊!可是,这是怎么发生的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奇异的现象啊?除了魔王显灵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能出现这样的事!

张文轻声:“不会是……真显灵了吧?老教主把儿子宠得跟祖宗似的……”

冷先气得跺脚:“少主不该那样说话!”

第三杯血浆捧上来,侍者的手已经在发抖,只听祭坛上一阵风声呜咽,一股阴风不知从何处卷了进来,整个坛祭上的幔帐次第飞扬,好象有人故意在祭坛里转一圈,一个又一个扬起轻纱一样。

已经垂下头的奄奄一息的贺白艳,忽然一挣,抬起头,瞪大眼睛,染血的面孔忽然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缓缓地,轻声:“教主……”整个人一软,垂下头去。

韦帅望伸手要拿第三杯血浆,一条纱幛忽然间就飞起来,正抽在金杯上,韦帅望顿住,没有再伸手,那个杯子微微倾斜,侍者惊叫一声,手一抖,整杯血洒在地上。

这下子连韦帅望都呆了,我擦,这不是真的吧?就这么巧?

南朝再次大叫:“魔王拒绝血祭!”我去,韦帅望怎么弄出来的啊!这风来得可真邪啊!

这下子底下可真乱起来了,一片惊呼声:“魔王显灵了!你听到没有?贺白艳刚才叫教主,看着半空中叫的,那可不象是叫韦教主啊!这风来得……魔王显灵了!魔王真的显灵了!”

帅望慢慢抬头,仰望半空:“是你吗?这是,这是你的回答吗?天父!这是你的回答吗?”

一股急旋风平地卷起,将所有的纱幔吹得象抽筋一样直指玉像。

冷先呆了,好吧,玉像上你做手脚了,这风总不能是韦帅望吹的吧!他再吹也吹不了这么巧啊!冷先忽然跪下,大叫:“教主啊!这是你吧!我就知道你还在,你一直保护着少主是不是?少主对你不孝啊!可不管怎么样你都护着他是不是?教主!教主是你显灵了吧?你放心,不管少主怎么样!我们都会始终忠他!”冷先忽然间忍不住落泪。好在祭祀并不禁泪,他嚎叫一声:“教主!”放声痛哭。

所有人都呆了。

连韦帅望都呆了,我擦,这情节不在我设计中啊!不是真的有鬼吧?不是吧?

可是戏都走到这一步了,啥也别说了,救场如救火啊!

韦帅望当即跪倒:“天父回应我的祈求!魔王显灵了!天父怜悯我,回应了我的请求!”

众教徒齐齐跪倒,也有人心里说:你妈的!明明是你爹被你气得从坟里蹦出来了!

可不管怎么说,魔王显灵了!

大执事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发抖了,我擦我擦,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从来没发生过,我还是承认魔王显灵吧!不然弄洒了血祭的杯子,咱们全体性命不保。

咱们对祭祀可是认真的,出了这么大的差子,谁也别想活。

风停了。

众人慢慢抬头,韦帅望先站起来,踢一脚执事:“干什么呢?继续啊!”

于是,教徒们在执事颤抖的声音指引下,一项一项,献酒,献肉,献果品,就跟正常人家招待客人一样,杀猪宰牛之后就是上菜了。

然后韦帅望再念一通文言的祭文,撤桌。

当然,韦大教主,只是撤一件做做样子,上菜时,他也只献第一样,余下的,十几个堂主,一个接一个地挨个上酒上菜。撤祭时,小韦就撤一样,余下的由侍者收拾。

祭坛边上,已经堆起柴火,裹着白毡的贺白艳放在中间,余下的地方摆满撤下来的酒菜。

淋上点油。

意思是刚才已经祭过魂了,这下子烧了埋地里,就该魄来吃了。

执事一声:“送燎!”

韦帅望接过火把,点火。

火焰“呼”地一声沿着油迹走了一圈,熊熊燃烧起来。

韦帅望退后。

默默祈祷,亲爱的爹,反正你都来了,你再显一次吧。

只听火焰“吡啪”地响,一小团一小团地跳动着爆出小火花,然后阴风又起。风助火势,火焰越窜越高,一朵一朵跳到空中结着大火花。

柴堆上的白毡团忽然动了一下。

有人揉揉眼睛,有人互相捅捅:“我好象,看到人动了。”

没错,那个毡团又动了一下。

大执事当即就跪了,不,这不是真的,我这辈子见过的惨事不少,可是火烧活人,尤其是那活人是我顶头上司,我上司一向还待我不薄,这事我万万承受不了!

他人已经哆嗦了:“教,教主,她她她……”

没等他“她”完,整个毡团忽然间散开,然后一身染血白衣的贺白艳就坐起来了。

一片惊叫惨叫声,连南朝都开始尖叫:“人还活着!快灭火!快灭火!”

贺白艳慢慢站起来,困惑地看着周围的火光,火焰似乎不肯靠近她,确切地说,白毡占过的地方,火灭了,那白毡不着火。

贺白艳慢慢看一圈,轻声:“魔王拒绝血祭!魔王让我告诉你们!停止血祭!”她的脖子忽然间冒出一大股鲜血,贺白艳再一次倒了下去,正倒在火焰中。她的头发猛地卷曲起来,冒出火光。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所有门窗洞开,一股狂风猛地扑进来,旋转着吹向柴堆,整个柴堆的火焰都象棉团一样被卷得扭成个麻绳状,窜起老高,狂风继续旋转直扑向屋顶。

祭坛的顶,在柴堆的上方,有个开口,必然得有个开口,不然屋顶不烤着了嘛。

这股莫名的阴风,就转着圈向出口冲去。

拧成麻绳的火焰被风扯得老长,旋转着上升,最后变成无根之火,飞升到半空中,灭了。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了。

☆、第77章 改变世界

韦帅望一个箭步过去;把贺白艳抱起来;大叫:“扁希凡!”被踩塌的柴堆散了一地的炭黑火星。

老扁一记膏药贴在贺白艳滴血的脖子上;血止了;人也彻底没脉了。

医堂已经拿了担架过来,帅望道:“救活她。”

韦帅望回身;慢慢伸开双臂,仰望天空:“魔王应允我!”他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众教徒已饱受惊吓;耳听此言再无异议;齐齐跪倒在地:“魔王显灵了,魔王显灵了!”

韦帅望站在祭坛上,微笑:“我是魔王的使者!我是他选定之人!我宣布从今以后,取消血祭!”

众教徒默默无声地跪拜;起起伏伏的磕头,不知是向教主敬礼还是空中未知的神魔。

总之,大家的意思是,教主你赢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提血祭的事了。

阴风阵阵,死人复活,怪风灭火,这事太可怕了。

大执事颤声宣布,魔王降临,享用了大家的献祭,礼成。

散场。

教徒排队不太整齐地退场,大家都有点受惊,无法做到步伐一致了。

张文眼看着韦帅望同人群中的韩宇交换一个“成功”的眼神。终于熬不住了,凑过来,低声哀号着:“教主教主,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你可别吓我了。”

韦帅望道:“那当然,空气动力学之类,我改建了祭坛,利用热空气和窗子通风口,经过多次试验,终于成功制造了人造龙卷风。”

张文道:“能准确地打倒杯子?”

韦帅望吃瘪地:“能灭火。”微微不安地:“那个,只是巧合,或者,见鬼了。”

张文瞪着韦帅望,然后,沉默了。

帅望笑:“你觉得,我爹是不是地狱阎王没管住他,跑出来做怪了啊?”

张文心中这个百味杂陈啊:“小韦,如果真是这样,你,你,你稍微尊重点吧。”

韦帅望笑笑:“如果他真的在,欺负我的人可要当心了。”

张文轻叹一声:“是是,即使他不在,谁敢不当心。咱们老早就知道,你把祭坛烧了,你爹也只会赞一声,我儿子真帅。”

帅望沉默一会儿,笑笑:“巧合了,风吹起纱幔,本来,也不一定能打翻杯子,是那个侍者太紧张。”

张文轻声:“也许这个世界真有我们不理解的事情存在。”

韦帅望点头:“是,就是奇迹一样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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