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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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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尘凝注她良久,终于点点头。秦忧笑靥如花,伸出柔荑一把抓住他的手轻摇。“大哥,我真的好开心啊!”
次日早间,主仆二人在楼下用膳,秋水边吃边嘟哝:“那个闯祸精怎么还不下来?不会是昏死在房中了吧?”一抬头,见门口翩然而入一位绿衣少年,容颜美极,双眸灵黠,顾盼生辉,甫一出现,便如一缕清新之风,吸引了满室目光。
秋水呆望了半晌方“哇”的一声低叹,便要告诉他家少爷,却发现白逸尘脸色奇异,眼眸微眯。又听得秦忧的声音唤道:“大哥。”哦,闯祸精下来了。咦?人呢?只见桌前立着刚刚那个美少年。
美少年见他一副白痴样,“扑哧”一笑,道:“秋水伊人,你在找谁?”
秋水的下巴立时掉了下来,见鬼似的瞪着她,好半晌才讷讷道:“你……你……的声音怎么跟……秦忧一……一样?”
美少年在白逸尘身旁轻盈落座,俏皮的笑道:“因为秦忧就是我,我就是秦忧。”
秋水的眼珠子快掉到地上了,又呆了半晌才猛地转向白逸尘,结结巴巴道:“少爷,她、她……你、你知不知道?”
白逸尘也不理他,向秦忧道:“先用膳,稍后换药。”
“哦。”秦忧应了声,举箸开始慢条斯理的进食。
秋水一直瞪着她,口中喃喃自语:“真是不一样了,连吃饭都斯文许多了。”
秦忧皱皱秀气的小鼻子。“我不饿嘛。秋水伊人,你饱了么?”
秋水眼一翻,不悦道:“不要叫我‘秋水伊人’!”
“那你也不要叫我‘闯祸精’。”秦忧小脸一板,斜着水汪汪的眸子瞪他。
秋水一怔,低声嘟哝了句:“这臭脾气还是一模一样。”
“喂!我的臭脾气是专门对付臭小子的!”秦忧说着立起来,手持一根竹筷便要向秋水的头上敲去。
白逸尘一把拽住她衣袖,轻斥道:“快吃饭!”
秦忧桃花般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乖乖坐下吃饭。
吃罢早膳,白逸尘为秦忧重新换上药,便吩咐秋水准备马车。秦忧却道:“大哥,离武林大会还有半个月,我们边走边玩可好?不必急着赶路了吧?”
白逸尘望着她,略一沉吟,便道:“好。”
秦忧拍手笑道:“好啊!听客人们说附近有座白云庙,我们去烧香可好?”
白逸尘轻叹口气,道:“随你。”因顾及到秦忧的伤,白逸尘仍让秋水套好马车,一个时辰后,三人到达白云庙。这座寺庙坐落在湖山镜水之间,风景宜人,香客络绎不绝。
秦忧初出茅庐以来,先是为寻展俊涵风尘仆仆,而后又为奔赴黄山马不停蹄,像今日这般悠游自在的游玩,还是头一遭。一路上,笑语如珠,雀跃不已,像个好奇宝宝,不时问这问那。
就这样边走边玩,等烧完香已过晌午,三人在路边简单用过午膳,正要回客栈,忽见一顶八抬大轿缓缓从山上下来,周围环伺众多家丁。
秦忧打眼一瞧,皱眉道:“这轿子好生眼熟。啊,大哥,是你的青梅竹马。”
白逸尘剑眉一皱,背转身去,旁边秋水的声音却不识时务的响起:“咦?少爷,那好像是青莲小姐。”
轿子忽的停了下来,走出一名如花少女,正是宋青莲。见到白逸尘,她眼睛一亮,正欲飞奔而至,顿了顿,终于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道:“逸尘哥哥,好巧。”
白逸尘冷冷道:“是巧。”
宋青莲抿嘴一笑,道:“看来,我们还是有缘。”便不客气的紧挨白逸尘坐下,恰好面对秦忧,一下子呆住,片刻后才道:“逸尘哥哥,这位也是你的朋友么?”
白逸尘“嗯”了一声。
宋青莲柳眉暗蹙,轻声道:“你朋友怎么一下子多了起来?”
秦忧正自呆望,忽见秋水冲她挤眉弄眼,不解的眨眨眼睛,随即恍然大悟,起身低声道:“大哥,我和秋水先去那边逛逛,你们且聊着。”说完冲他顽皮一笑,和秋水一起离开了。
白逸尘黑眸一眯,端起酒杯连连饮酒。
宋青莲轻咬嘴唇,一脸郁猝的望着他,终于委屈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白逸尘面无表情。“你我之间何来讨厌之说?”
“是么?”宋青莲紧盯着他,低声道:“不讨厌就好,否则日后如何相处?”
白逸尘目光一闪。“你说什么?”
宋青莲蓦地灿然一笑,大声道:“没什么!你爹爹也正到处找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的行踪的。”
白逸尘淡淡道:“多谢了。”
宋青莲撅嘴道:“你知道就好。”
白逸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道:“天已不早,就此别过。”转身潇洒离去。
宋青莲呆呆望着他颀长的背影,面色发青,半晌,终于跺跺脚,打道回府。
白逸尘找到秦忧二人,斜睨了她一眼,轻斥道:“这样很有趣么?”
秦忧吐吐丁香小舌,道:“那宋大小姐好厉害的,我可不想再惹她。”
白逸尘凉凉道:“是,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只是你师父怎会放心让你独闯江湖?”
“什么呀,我只是没有用功而已,我跑起来很快的,一般人抓不住我。而且师父本以为我会很快找到展俊涵,便可由他保……”秦忧倏地哑口,偷眼看白逸尘,见他嘴角嘲讽的一弯,淡淡道:“他保护得了么?”眼神逐渐冰冷,秦忧闭口不敢再言。
坐上马车,二人仍未说话。因一夜未睡,秦忧渐感眼皮沉重,加之马车的颠簸,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忧黛眉轻蹙,“嘤咛”一声,缓缓打开黑葡萄般的眸子,清灵无邪的小脸透着微微的迷茫,在望见眼前怔怔瞧着自己的人时,轻轻唤了声:“大哥。”
白逸尘低声道:“醒了?”
“嗯。”秦忧这才发现四周光线暗淡,马车早停,白逸尘竟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一时又是心慌,又是感激,忙站起来,忽的脚底一麻,惊呼一声向前仆倒,却觉倒地之处一片温暖,竟不疼痛,而自己的嘴巴正紧贴在一个温热又柔软的东西上。
秦忧心中纳罕,忙睁眼去瞧,赫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她脑子空白了一瞬,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倒在白逸尘身上,而刚刚自己的嘴巴所触之处正是白逸尘的唇角。
秦忧这一下直羞得无地自容,忙不迭爬起来,速度之快犹如身下有火在烧。哪知用力过猛,加上脚部仍旧麻痹,又一下子向后倒去。秦忧暗叫“倒霉!”忽觉腰间一紧,已被一双结实的臂膀轻轻揽住,带入一具宽阔坚实的怀抱。秦忧低呼一声,正待挣扎,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伴随白逸尘低沉的声音:“忧儿,你脚麻了,别动。”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如蚂蚁般自秦忧的背脊直达四肢百骸,令她不住轻颤,全身虚软如棉,哪里还支撑得住?任由白逸尘紧紧抱住。二人耳鬓厮磨,肌肤相接,心跳喘息之声相闻,竟是无尽的春意旖旎。
夜晚置身榻上,秦忧仍旧如坠云端,一下怔怔出神,一下呵呵傻笑,竟是毫无睡意。
次日一早,秦忧早早洗漱完毕,却只呆坐房中,不敢出门。
彼时白逸尘在门外唤道:“忧儿,该用早膳了。”
秦忧顿时心跳如鼓,轻轻“唔”了一声,磨蹭了半晌方去开门,只见白逸尘长身玉立,站在门口望着她,轻问道:“忧儿,睡得好么?”
秦忧一下子面胜桃花,一双漆黑灵动的眸子宛若小鹿般东躲西藏,就是不敢看他。
白逸尘倾身望望她的面颊,拉过她手,低声道:“走吧。”
秦忧小手轻颤,一声不吭的随他一起下楼。
秋水早已不耐烦,一见到她便忍不住低声牢骚:“怎么这么久?女人就是麻烦!”
秦忧面上更红,艳若海棠,有些不自在的轻声咳了咳,往他对面坐下。
秋水见她居然不反驳,且神色有异,便自作聪明的向白逸尘道:“少爷,她是不是生病了?自从昨晚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定是在马车上睡觉受了风寒了,难怪脸色这么红!少爷给她瞧瞧。”
秦忧粉面低垂,恨不得凭空消失。只听白逸尘淡淡的声音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秋水马上闭上嘴巴,低头吃饭。
这时,门口一阵喧闹,涌进来几名官差,为首一个几步跨到前台,向那点头哈腰的掌柜高声道:“你可曾见过此人?”手中打开一幅画像。
掌柜的慌忙凑过去看,马上连连点头,一叠连声道:“见过,见过。”
秦忧终于不再害羞,却又好奇心起,踮起脚尖去望那画像,却是大吃一惊。但见画中人剑眉俊目,神彩飘逸,竟赫然是白逸尘!
白逸尘跟着看过去,立时眉峰紧蹙,刚一起身,那个官差已得掌柜指点走了过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躬身道:“见过”忽见白逸尘目光如剑,面色阴沉,忙站直身子,拱手道:“白公子,请跟我们走一趟。”
白逸尘面无表情道:“我还有事。”
那官差面有难色,嗫嚅道:“可……可上面有交代,一定要将您带……带走。”
“那你就说等我办完事即刻就去。”
“请……请问,得需多少时日?”
“最少一个月。”
“这……这会不会……太久了?”官差几乎要哭出来了。
白逸尘冷冷一笑道:“不久,你只管这样说便是。”说完携了一头雾水的秦忧向外走去。
直至上了马车,秦忧一径沉默不语,神情恍惚。白逸尘问道:“忧儿,怎么了?”
秦忧目不转睛的瞅着他,轻声问:“大哥,那些官差为什么要抓你?又为什么让你走?他们好像还很怕你,你……到底是谁?”
白逸尘沉默一下,道:“忧儿,你一连串问这么多问题教我如何回答?”顿了顿,又道:“他们要抓我,或许因为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魔吧。”
“才不是呢!他们一定搞错了!我可以替你作证啊。”秦忧脱口而出,小脸一片纯真与信任。
白逸尘目光闪动,一径望着她不语。
秦忧被他瞧得杏面飞霞,娇嗔道:“你看什么?”
白逸尘撇开脸,低声吟道:“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秦忧一怔,想起此句的上下两句,不由呆了。
二更完毕……。。。。。
[正文∶第十四章初现锋芒]
三人又行得数日,已抵达黄山脚下。这一路之上,边玩边行,倒也逍遥自在。秦忧再没问白逸尘的身份,二人整日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只是秦忧一想到分别在即,便患得患失,变得沉默了。白逸尘则从容依旧,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撼得动他。
这日,三人在酒楼用膳,里面大都是赶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众人七嘴八舌的聊着一些江湖趣闻,煞是热闹。秦忧正听得有趣,忽然有人大声问道:“各位可知这次召开武林大会到底所为何事?”
众人一静,有人道:“还不是因为朝廷的事?”
又有人道:“不见得吧?听说是天山雪教又要生事,似要逐鹿中原。咱们展盟主岂能坐视不管?”
众人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应该是这事。”
先前那问话之人又道:“这天山雪教一向神秘莫测,武功更是高深得很,但若要对抗咱们整个中原武林,还要看咱们这些江湖好汉们答不答应!我逐日派决定第一个效忠展盟主,与之对抗到底!”说罢,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腕一划,鲜血顿时喷洒出来。
秦忧惊呼一声,正不知他要做什么,便见他将血滴在面前的酒碗之中,然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再用力一摔,酒碗顿时粉碎。众人立时一阵激动,纷纷效仿。一时间,鲜血淋漓,“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秦忧直看得心惊肉跳,却听得身边的白逸尘冷笑一声,道:“匹夫之勇!”
白逸尘的声音不大,但也绝不小,话音一落,酒楼陷入一片死寂。片刻后,只听得一声声愤怒的喊叫:“谁?哪个王八羔子在此嚣张?”
“不错!有种的站出来!看老子我不毙了你!”
白逸尘剑眉一轩,轻轻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冷冷道:“麻烦诸位留点口德,也省些力气和鲜血,留待日后好对付天山雪教。”
众人一呆,未料到站出这样一位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白衣书生。但听他言语讽刺,神色不敬,马上又义愤填膺,一个个拍案而起,将三人团团围住。
秦忧急忙站起,拽拽白逸尘的衣袖,面上一片担忧。
白逸尘侧身冲她微微一笑,这笑容竟奇异的一瞬间安抚了她的焦躁不安。她悄悄在他耳边道:“大哥,我相信你。”
白逸尘眸光晶亮,静静凝注她片刻,低声道:“你站过一边,莫要动手”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上。”
“忧儿,听话。”白逸尘剑眉轻蹙。“我不想你再受伤。”
秦忧小脸一黯,直恨自己武功不济,只好认命的点点头,忽觉周围一片寂静,游目望去,但见众人俱一脸“惊艳”的瞪着她。秦忧正茫然无措,白逸尘已欺身挡在她身前,沉声道:“这位小兄弟不是江湖中人,你们只管找我便是。”随即向秋水使个眼色,秋水不敢怠慢,忙将秦忧带离人群,退到安全角落。
群雄俱已一一回神,纷纷嚷道:“好小子,好大的口气,就不信你逃得出去!”
“他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喂!报上万儿来,属于何门何派?”
“没错,我们不杀无名小鬼!”
……
白逸尘冷笑道:“我无门无派,至于姓名么,你们还不配知道。”
众人大怒,群起而攻之。只听得一阵厮杀叫喊之声,白逸尘瞬间为人群淹没。
秦忧骇得张大了口,却叫不出声来。忽见白影游动,紧接着一连串的惨叫声、摔落声纷纷传来。秦忧揉揉眼睛,只见众人俱倒地惨呼,而白逸尘仍悠闲的立于当地,白衣飘飘,纤尘不染。
秦忧不解的望望他,又望望倒地的一干人,实在想不通他何以在眨眼之间便将众人一齐打到,而她竟未看出他如何出的手,真是神鬼莫测,匪夷所思!
正呆怔间,白逸尘越过众人,来到她身边。“忧儿,走吧。”
秦忧怔怔的望着他,轻声道:“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白逸尘淡淡一哂,道:“你认为呢?”
秦忧闻言忙看向他身后,白逸尘道:“你看什么?”
“我看你有没有影子,据说鬼是没有影子的。”秦忧一本正经道。
白逸尘无言的望着她。
“怎么?你不会真是鬼吧?干嘛这么阴气森森的看我呀?”秦忧嘻嘻笑道。
“我若真是鬼,你不怕么?还笑。”
“我当然不怕,你若真是鬼,也不会害我。”秦忧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白逸尘的唇角掠过一丝飘忽的浅笑,漆黑的眸子愈发深邃难测。“走吧。”他率先下楼。
黄山三绝:奇松、怪石、云海,无不令人叹为观止。这几日,白逸尘携秦忧几乎游遍了黄山。秦忧自幼生长孤岛,几时见过如此似真似幻的美景?每至一处便连连赞叹,如痴如醉。
这日,游玩了一天,正向山下返回,忽听得一阵刀剑相击之声。循声望去,只见两名男子正在围攻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早已钗横鬓乱,一脸狼狈,想是已拼了命在应战,到底体力难支,几十招之后被其中一名男子一剑刺中手臂,手中长剑“当啷”落地,那两名男子淫笑着欺身而近。
秦忧大急,叫道:“两个臭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好不要脸!”便欲飞身去救。
两名男子闻声一愕,正呆愣间,一条青色人影飞身而至,“刷刷”两剑连向二人刺去,两声惨呼,那二人胸前均已中剑倒地,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相貌英俊,气宇轩昂,正冷冰冰的瞪着他们,嘴里喝了声:“快滚!”
那二人赶忙爬起,向山下发足狂奔。
青衣男子走向妙龄少女,问道:“姑娘,没事吧?”
少女腼腆的摇摇头,轻声道:“多谢公子相救,请问尊姓大名?”
青衣男子浅浅一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所为,又何必留下姓名?”
那少女点点头,轻拢云鬓,露出一张极为秀美的脸庞,柳眉杏眼,瑶鼻琼口,气质温婉。青衣男子微微一怔,遂问道:“在下也正要下山,姑娘若不介意,我送你一程如何?”
少女轻声道:“多谢公子。”便随他一起下山。
秦忧远远见他们行来,渐觉那少女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正要问白逸尘,却见少女转脸向这边望来,当她的眼光落在白逸尘身上之时,竟然浑身一震,脚下便如生了根一般再也挪不动了。秦忧见她先是满脸惊愕,突然间又满面通红,心中大奇,悄声道:“大哥,这少女认得你么?”
白逸尘摇头道:“我不认得她。”
“哦?她却好像认得你呀?看她似乎受到很大刺激的样子……”秦忧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拍手道:“啊!我想起来了,她、她是那位抛绣球的小姐!不好!大哥,快跑!”拉起白逸尘便准备开溜。
谁知白逸尘却兀自不动,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怎么?你还怕她么?她见了你现在的样子,恐怕巴不得要嫁给你了。”
秦忧俏脸一红,顿足嗔道:“你再说疯话,看我还理你么?”
此时,那青衣男子已走了过来,拱手道:“幸会,方才出口骂那两个畜生的是这位小兄弟吧?”
秦忧轻咳了声,压低声音道:“正是。”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目光转到白逸尘身上,微一躬身,自报家门道:“在下展俊涵,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此言一出,白秦二人俱浑身一震,呆立无言。
展俊涵不解道:“二位……”
白逸尘迅速恢复常态,不动声色道:“你是展俊涵?展雄飞之子?”
展俊涵点点头,问道:“有何不对么?”
白逸尘泰然自若道:“没有,只是阁下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不想今日终于得见,有些意外罢了。”
展俊涵微笑道:“两位仪表不凡,神彩风流,不知是哪路朋友,可否告之?”
白逸尘面无表情道:“萍水相逢,不值一提。后会有期。”说罢拉起呆立一旁的秦忧转身便走。
秦忧恍惚中听得身后那妙龄少女颤巍巍的声音叫道:“白公子,请留步。”
白逸尘却似听而未闻,一径向前走。
秦忧被他拽着一路小跑,但觉他掌心火热,愈握愈紧,竟令她感觉阵阵疼痛。抬眼见他眼神冰冷,面色苍白,心中忽的一痛,由他去了。
武林大会在黄山之腰的一座观光殿举行,四周云雾缭绕,虚无缥缈,犹似仙境。秦忧此刻却是心不在焉。
观光殿里已坐满了各门各派的掌门及弟子,热闹非凡。三人正欲进殿,却为两名男子拦住,抱拳道:“请三位出示拜帖。”
白逸尘冷冷道:“我想来便来,要什么拜帖?只许你们在此喧闹,不许我们观光么?”两手一分,将二人拨开。
那二人忙又围堵过来道:“这位公子见谅,参加武林大会务必有展盟主的拜帖方可进入。”
白逸尘眉头一皱,这时身后一名男子道:“这不是白公子么?请进吧。”
三人回身一望,正是展俊涵。他左首盈盈立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逸尘,赫然是那位绣球小姐。
白逸尘略一抱拳,朗声道:“打扰了。”率先进殿。
三人于僻静之处坐下,秦忧正待吐口气,却见展俊涵走了过来,冲她微笑道:“这位小兄弟还不知如何称呼?我一见你便投缘得很,若不嫌弃,我”
他话未完,便被白逸尘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你们刚刚认识,怎知投不投缘?我这位小兄弟不是江湖中人,只是随我出来游玩而已。”
展俊涵微感尴尬,抱拳道:“打扰了,三位且歇着。”说罢向前走了。
秦忧呆了片刻,低叫了声:“大哥。”
白逸尘面无表情,不语。
秋水则暗中摇头,一知半解。正思忖间,忽听得众人齐声高呼:“参见盟主!”
只见展俊涵陪着一名五旬老者步入殿前。那老者目光深沉,面容端正,身材高大,气势迫人,正是武林盟主展雄飞。他双手抱拳,呵呵笑道:“诸位辛苦了。此次武林大会,想来各位多已知道所为何事,我就开门见山说了。近几年,天山雪教迅速坐大,时时威胁我中原武林,他们的野心还不止于此,统一整个武林之后,便可趁热打铁,攻占我朝江山。对此,我等岂能坐视不管?即便不为中原武林,为中原百姓,我等更应尽其所能,与之周旋对抗。诸位若信得过展某,咱们整个中原武林便结为一体,共同御敌。即便战死,亦在所不辞!展某在此先谢过大伙了!”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直入人心,群雄纷纷喝彩响应。忽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高声叫道:“盟主,只怕今日之武林大会中便有天山雪教的奸细!”
马上有人附和道:“没错!就是他!那个白衣书生!那日在翠微酒楼,就是他将我们一齐打伤!”
众人齐向他所指方向望去,便看见了白逸尘。
展雄飞微一皱眉,与展俊涵对望一眼,高声道:“请问,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白逸尘不慌不忙站起身,朗声道:“在下白逸尘。”
展雄飞见他气定神闲,一派从容,眉宇间英气勃发,斯文中透出霸气,孤傲间不失儒雅,神彩飘逸,潇洒脱俗。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好一个风流人物!”当下问道:“你为何出手伤他们?”
白逸尘冷冷一笑,道:“他们以众欺寡,我不伤他们,难道等着为他们所伤么?”
展雄飞点点头。“白少侠言之有理。”
人群中有人不服气道:“他明明有向着天山雪教,为何不是奸细?”
白逸尘也不理,只向展雄飞道:“晚辈有一事不明,还向展盟主请教。”
展雄飞捻须道:“不敢当,请讲。”
白逸尘望着他,缓缓道:“天山雪教既是一个神秘组织,江湖中人无人得见,更无人了解,展盟主却从何得知他们欲逐鹿中原,野心昭昭?”
展雄飞目光闪动,大声道:“问得好!那我就将我探得的消息详尽的告知各位,以消疑虑。那天山雪教正是建在天山之上,那里终年积雪,乃酷寒之地,加之山势险峻,正常人连靠近都不能,更别提上山。只是有牧民偶尔看见从那里降下一些人,皆白巾蒙面,在附近购得牲畜及粮食后迅速回山。还经常见到他们虏获一些年轻美貌的少女。原来他们的教主信奉采阴补阳之说,那些少女……”众人正听得入神,一个细细的声音却插进来道:“大哥,什么是‘采阴补阳’?”
众人吃惊的循声望去,只见白逸尘身边那个满脸稚气的美少年正好奇的望着他。众人一愣之后,皆哈哈大笑,一人嚷道:“乳臭未干的小子,回去问你娘吧!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秦忧虽不解,却已隐隐明白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由窘得满面通红。
白逸尘静静伸过手去,拉住她手轻轻握了握,秦忧咬咬唇,低下头去。
展雄飞止住笑,大声道:“各位不要再笑他了,还是个孩子,又懂得什么?我倒喜他一派天真,童言无忌嘛,呵呵。小朋友,看你面善得很,叫什么名字?”
秦忧手指一颤,慌忙望了白逸尘一眼,见他唇角紧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禁芳心大乱。
亲们,多多支持啊!
[正文∶第十五章急中生谎]
怎么办?怎么办?
秦忧一边思绪纷乱,一边感觉到白逸尘的掌心又湿又冷,她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当下再不迟疑,抬头道:“我姓萧,单名一个笛字。”
白逸尘眉峰突的一跳,手蓦然握紧。秋水则一脸惊愕的瞪着她。
展雄飞笑道:“好名字,又是萧又是笛,将来还要请你给大伙献上一曲呀。”
秦忧赶忙道:“方才打断了盟主,请盟主接着讲吧。”
展雄飞捋捋长须,神色一正,道:“好,老夫接着讲。唔,却说这些少女中有一两个极为聪明的,被利用后未自暴自弃,反而极力逢迎,慢慢的,讨得教主的欢心及信任,平日也教些武功给她们,还透露了一些他的计划和野心。后来,这两名少女要求跟其他弟子一起下山采购,得到许可,便在下山后用迷药将其他弟子迷晕,逃回家中。但不久之后,这两名少女的全家均被杀害,只有一名牧人因外出牧羊而幸免于难。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便是这位牧人所提供。老夫坚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防患于未然。各位听完,还有何疑问么?”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
展雄飞向白逸尘道:“白少侠,你呢?”
白逸尘淡然摇头。
展雄飞点点头,声音忽的低沉下来:“逐灭天山雪教,还是为了我的一个私心,我一个故友,多年前便是为天山雪教所害,我正可趁此机会为他全家报仇雪恨!因此,于公于私,天山雪教非灭不可!到时……”他话未完,却见秦忧迟疑的站起身来,问道:“展盟主,您这位故友叫什么?”
展雄飞长吸口气,道:“他叫秦俭之。”
秦忧脸色“刷”的一下苍白,旋即点点头,茫然落座。
“忧儿,你……”
“秦俭之是我爹,”秦忧轻声道,“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父母,原来是天山雪教,我……我要为他们报仇!大哥。”
白逸尘沉默望她,眼神幽暗,良久方道:“你想如何报仇?”
“我……不知道,你要帮我。”
白逸尘轻叹一声。“此事需从长计议,切莫操之过急,酿成大错。”
“我晓得,大哥,多谢你。”
白逸尘轻轻摇头,望向前台。
此时,展雄飞端起酒杯,大声道:“好!我们今日便结成联盟,愿意加入者请饮干此杯,老夫先干为敬。”说罢仰首一饮而尽。群雄纷纷效仿。
展雄飞让展俊涵拿出一大叠黄色小旗,高声道:“此乃中原武林结盟之令旗,各门各派均得数面,今后见旗便是盟友。稍后,老夫在翠微酒楼设宴款待大伙,望诸位尽兴而归。”
展俊涵将令旗一一发到各门各派掌门手中,发到白逸尘时,他却不接。展俊涵暗暗皱眉,低声道:“白兄,你是不屑加入联盟么?”
白逸尘冷冷道:“我白逸尘向来我行我素,不喜受人约束,这面令旗还是交与旁人吧。”
展俊涵面色一沉,忍耐道:“也好,白兄乃闲云野鹤之士,岂非我们凡夫俗子所能比。”
白逸尘听他挖苦只冷冷一笑。
展俊涵转而向秦忧道:“小兄弟,给你一面,行走江湖自会多层保护。”
秦忧一呆,还未有所动作,却听白逸尘道:“她自会由我保护,不劳展兄费心。这面令旗还是交给更需要的人吧。”
展俊涵在他面前连连受挫,一张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终于冷哼一声,发给旁人去了。
白逸尘拉起秦忧,道:“走吧。”也不与展雄飞打声招呼,径自走了。
三人下得山来,秋水终于忍不住道:“喂,秦姑娘,你又不是什么有名的大人物,干嘛还捏个假名?萧笛?亏你想得出来。”
秦忧脚步停了停,道:“我师父姓萧,我又喜欢笛子,所以就临时胡诌了一个。”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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