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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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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尘怀中之时,一个“燕子抄水”,轻盈一旋,已将那物抱在手中,又是一个翻身,飞跃人群,盈盈立于空地之上。她这一手一气呵成,身法轻灵美妙之极,宛入无人之境,众人都看得呆了。
秦忧走到白逸尘跟前,理直气壮道:“我可又救了你一次!”
白逸尘只望着她不语。秋水则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喂!你白痴啊!这是人家小姐在抛绣球选郎君,你凑什么热闹?完了完了,可怜这如花小姐就此要葬送一生幸福了!”说完连连摇头,不胜唏嘘。
秦忧皱皱眉头,没好气的道:“你瞎说什么?这球是选郎君用的么?”
“废话!本来这球是要投给我家少爷的,被你这一抢成你的了!哎呦,这小姐莫要哭死!”
此时只听得周围阵阵哄笑声、惋惜声、咆哮声、叫骂声,不绝于耳。秦忧又羞又窘,忽的将那绣球向白逸尘怀中一塞,大声道:“喏,还给你!”
孰料,白逸尘忙不迭闪身,绣球滚落在地。他沉声道:“这是你的姻缘,何必强加于我?”
秦忧大急。“我……我这个样子,岂不误了人家的终身?她本中意的是你,你还推辞什么?难道还嫌那小姐不美么?”捡起绣球又塞向他怀中。
白逸尘依旧闪身避开,唇角紧抿,眉峰轻蹙。“太美了,我消受不起,还是送与你吧。”
秦忧急的满头大汗,眼角一瞥,见秋水正呆望着他们二人,口中喃喃自语:“疯了疯了,少爷这是疯了。”
秦忧脑中灵光一闪,赶忙转移目标,将球抛入秋水怀中,笑道:“给你罢!”转身欲逃,却被突然蜂拥而至的人潮阻住了去路。只见前面快步走来一对人马,领头的那人,身材魁梧,步履轻快,目中精光闪闪,竟似个武功颇高之人。但见他一抱拳,粗声问道:“刚刚是哪位接住了绣球?”
秦忧赶忙一指白逸尘。“他!不对不对!是他!”又改道指向秋水。
那汉子有些不耐烦,皱眉道:“到底是哪位?”
白逸尘黑眸一闪,嘴角忽的弯起一抹邪邪的弧度,天哪!他居然笑了!这笑容让秦忧的心一阵“怦怦”乱跳,却又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白逸尘一手指着她,道:“各位看得很清楚,是这位小兄弟接住了绣球,你们可不要赖账。”
那汉子瞪着大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忧半天,犹似不信。
秦忧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又听得白逸尘冷冷道:“怎么?你们真想赖账不成?在场所有人俱可作证。”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哄闹之声,此时,众人多是看好戏的心情。
那汉子瞪了白逸尘一眼,冲秦忧道:“跟我走一趟吧。”见秦忧兀自呆在原地,不由极为不耐,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走,忽觉触手处滑腻柔软,小巧之极,不由一呆。
秦忧猛地回神,正待挣脱,瞄见那汉字神色古怪,抓近她的手细细察看。她心中一动,趁他分神之际,手腕一抖一滑已脱离了他的掌握。汉子暗吃一惊,冷笑道:“想逃么?”双掌直取秦忧前胸。
二人相距甚近,那汉子又是突然出手,眼见这一下实难避开。就在众人错愕间,只见秦忧身躯竟似泥鳅一般顺着那汉子双手方向一滑,而后滴溜溜一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瞧,秦忧已跃开数步,咬牙切齿的瞪着那汉子。
汉子了然一笑,不怀好意的道:“好啊,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还有什么真功夫!”话音未落,他已出掌如风,竟是招招狠辣。
秦忧不敢怠慢,凝神与他应战。那汉子掌风凌厉之极,狠处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而秦忧则身形飘忽,灵动跳脱,二人一刚一柔,那汉子一时间倒也奈何她不得。
就这样斗了百十招,秦忧到底是个小姑娘,功力尚浅,体力已渐感不支,胸口发闷,气血上涌。她赶忙长吸口气,突听那汉子一声狞笑,大喝一声,双掌上下左右翻飞,众人但见一阵狂风骤起,眼前似是片片蝴蝶乱舞,一时眼花缭乱,及待群蝶飞逝,再向场中一瞧,俱嘴巴大张,双眼圆瞪,满场死寂。只见在那余烟袅袅之中,秦忧身上那件破旧长衣已化为最后几片蝴蝶,翩然飞落,赫然露出里面雪白的贴身小袄及长裤,竟是一副巧夺天工、玲珑剔透的少女娇躯,尤其那裸露在外的圆润香肩及修长玉臂,欺霜赛雪、粉雕玉琢,弧线流畅,及其优美。同时,她头上的束发方巾亦不知去向,一头瀑布也似的柔亮黑发飞泄而下,直达膝头。众人但闻阵阵清香,沁人心脾,似有若无。正目眩神迷之际,忽见白影一闪,一件锦袍已将那引人无限遐思的绝美娇躯密密包裹,只露出一张满是斑斑点点的圆脸。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然后叹息声,哄笑声,啧啧声,更是绵绵不绝。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秦忧直至白袍加身方回过神来,一时羞愤欲死。
那汉子哈哈大笑,正洋洋得意,蓦然白影一闪,“啪啪”两声,面上已着了两个耳光。他大怒,正欲细看,那白影已飞至秦忧身边,一拉她手,二人疾如流星,瞬间即逝。那汉子自始至终就未看清对方的身形相貌,只觉那人犹似鬼魅,须臾之间即可取人性命,思之不禁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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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义结金兰]
秦忧被拉着施展绝顶轻功跑了半柱香工夫,来到郊外的枫林,那人突然站住脚跟,低声道:“就到这里吧。”
秦忧定定神,赫然发现救她的竟是白逸尘!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又觉左手温暖,低头看了看,想也没想,抬手便挥向他脸颊。
白逸尘闪开道:“我救了你,为何还要出手打人?”
秦忧打他不着,只气得咬牙切齿,厉声道:“你不用假好心!今日所受奇耻大辱都是拜你所赐!”恨自己技不如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她转过身,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口中喃喃道:“师父,忧儿没用,给您丢脸了!呜呜……忧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好好练功,呜呜……”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开始打嗝,回身一望,白逸尘正坐在一个木桩之上静静地瞅着她。
秦忧眼一瞪。“你看……呃……什么?讨厌!讨……呃……厌!”她连连打嗝,直窘的面红耳赤。
白逸尘眸光幽暗,低声道:“事发突然,是我欠考虑……”
这时,一阵马车狂奔之声传来,秦忧游目一望,是秋水赶来了。
她心中有气,冷冷道:“我走啦,后会无期!”
白逸尘伸手拦住。“秦忧,你”
不待他说完,秋水已跑了过来,叫了声“少爷”,便神色古怪的盯着她。
秦忧更恼,打定主意再也不理这二人,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孰料,老天存心跟她过不去,刚觉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已向前跌倒,来了个标准的“狗啃屎”。秦忧气得重重捶地,又“哎呦”痛呼出声,反被石子咯着了。她咬牙爬起来,定神一看,原来是那件白袍太长了,拖在地上,害自己出了大丑。耳听得身后秋水“扑哧”一声笑,以及白逸尘悠悠然的声音:“你还是坐马车吧,这样不伦不类像什么?”
猛地回头,秦忧脸红脖子粗的叫道:“要你管!”双手提起白袍下摆,又向前走。
“那长袍是我的,你得还我。”白逸尘淡淡道。
秦忧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忽的想起什么,急步走了过来,因走得太急,又有好几次险些绊倒。好不容易杀到白逸尘面前,却猛然发现他唇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旁边的秋水则是嘴大张,瞪着他的主子,活像见了鬼一般。
秦忧呆了一瞬,右手一伸,冷冷道:“还我!”
白逸尘微怔。“什么?”
“玉笛,你没见到么?”
“好像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他右手抚额,一副冥思状。
“你好好想想,那可是我的宝贝。”秦忧又是着急又是紧张,两眼紧紧盯着他,恨不能敲开他的脑袋。
“唔,好像在我的马车里。”
秦忧大喜,提起长袍就向马车疾奔而去。
马车里几乎到处是书,哪里有她的玉笛?心知上当了。这一下真是气得火冒三丈,正咬牙握拳,车帘一掀,白逸尘已跳了进来,问道:“找到了么?”
秦忧更不答话,一拳向他当胸砸去。白逸尘似料到她会如此,早有防备,身形一飘,潇洒避开,坐在软榻之上。秦忧一愣,又一拳挥出,只照着白色人影连连进攻。马车之内本就不大,更何况是软榻之上,秦忧竟然连他的衣角也未沾着。她此时早忘了技不如人,挥拳乱砍,毫无章法,宛如一头狂怒的小豹子。忽听秋水叫道:“少爷,怎么了?”白逸尘气定神闲,凝声道:“没事,赶车吧。”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秦忧气喘吁吁的扶榻站定,狠狠的道:“大骗子!为何屡屡戏弄于我?”
白逸尘望着她恼极的面孔,忽的轻叹一声,道:“忧儿,你且坐下。”
秦忧顿时呆住,似有一股电流自体内贯穿而过。这一声“忧儿”自他口中唤出,竟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奇异震撼之感。而他却如此自然的出口,似乎已这样唤了好些年一般。
白逸尘望着她,问:“怎么了?”
秦忧一怔,急忙低下头,讷讷道:“没、没怎么。”忽又抬头道:“你既然没有我的玉笛,那我要下车啦。”
“笨!我说在马车里见过,但没说还放在马车里,你随我去客栈,我自会还你。”
秦忧面上一亮,道:“真的?你没骗我?”
白逸尘点头。
秦忧灿然笑道:“太好啦!”遂依言坐下。
二人静坐了片刻,白逸尘忽然淡淡道:“你以后就叫我大哥吧。”
“呃?”
“这样,你或许就能略微放松些了。”
“谁……谁紧张了?”秦忧极力否认。却见他伸手递过来一根发簪
“你且把头发束起来,客栈即刻就到。”
秦忧这才想起自己还像个女鬼一样披头散发,忙拿过发簪,背过身去梳理长发。她的头发又黑又密,柔亮光泽,且飘散出阵阵清香,平日也极好打理,但此刻不知为何,她的手指头好似不听使唤,那万缕柔丝竟是一次次自她手中滑落下来。秦忧一阵心烦意乱,瞥见马车一角放着一柄长剑,当下也不细想,取过来拔出长剑一挥,就要将那满头青丝斩为两截。忽觉手腕一麻,长剑“当啷”落地,只听白逸尘沉声道:“不可!。”
秦忧一转身,道:“有何不可?”
白逸尘眉头一皱。“你可知女孩子斩落青丝意味着什么?”
“什么?”
“出家。难道你想出家为尼?”
“那又有何不可?”秦忧嘴一撇,满不在乎。
白逸尘望了她半晌,轻叹一声,走至她身后,在秦忧尚不知他用意之前,已麻利的为她将满头长发束好,并插上发簪。
秦忧呆若木鸡,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腔,甚至连呼吸也忘了。直到白逸尘低沉的声音传来:“这下可好?”她方浑身一震,悠悠的回魂,口中喃喃道:“你在做什么?”
白逸尘懒洋洋的道:“帮你梳头,这么长的头发削掉岂不可惜?”
秦忧心中犹自咚咚作响,想起师父的临别嘱咐,又是心慌又是迷茫,一时千头万绪,便如她那理不清的青丝,将她层层缠绕,好似已掉进一个陌生而又新奇的巨网。她想抓住一线亮光,无奈脑中一片混沌,竟是从未有过的惶惑……
就在秦忧心绪纷乱,如坠云雾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白逸尘轻咳了声,道:“下车吧。”
秦忧“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跳下马车,尚未及看客栈的牌子,便被白逸尘携了手向里走。秦忧盯着他的手,便如傻子一般跟在他身后,甚至未看见同样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瞪着他们的秋水。
随着白逸尘来到客房,秦忧怔怔的看着他自包裹中抽出一管玉笛,这才眼中一亮,欢呼一声,奔过去抓在手中。正欣喜间,房门一响,秋水走了进来,一径对着她猛瞧。秦忧小脸一板,道:“你看什么?”
秋水似未听见,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搅得人不得安宁”
“秋水!”白逸尘冷眼一扫。
秋水一怔,扁扁嘴巴,不敢再说。秦忧看得抿嘴儿一笑,道:“秋水,秋水,伊人如水!嘻嘻,好好的男人叫这么个娘娘腔的名字,羞也不羞?”说完冲他刮刮面皮。
“你……你个妖……”秋水敢怒不敢言,气得一跺脚。
白逸尘吩咐道:“你去买两身女装来。”
秋水先是瞪大眼,继而一跺脚,气呼呼道:“我不去!”
白逸尘冷冷望他一眼。“好,我去。”
“哎少爷,我去,我去,行了吧?”秋水急忙向门口走去。
秦忧忽然插言道:“我才不要穿什么女装,你还是买男装吧,要肥一些的,你可记下了?”
秋水连哼几声,灰头土脸的悻悻而去,秦忧拍手大乐。玉笛失而复得,她心情变得极好,冲白逸尘一笑,道:“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如何?”
白逸尘点点头,在桌旁坐好。秦忧靠着窗边将玉笛凑至唇边,开始吹奏师父常吹的那首曲子。她尚不谙世事,自然吹不出那种凄婉哀绝、绵绵遗恨的意境,但笛声悠扬婉转,如彩蝶飞舞,春风拂柳,又如小河潺潺,鱼儿嬉戏,别有一番清新夺人之韵。
一曲既终,白逸尘静默了一瞬,自包裹中取出一具暗红色的古琴放在书案上,调了调音,遂坐下,略一沉吟,一串沉郁浑厚的音符便自他修长优雅的手指间流泻而出,初始犹似黄河之水天上来,烟波浩渺,声势雄浑,瞬时又如金戈铁马,号角齐鸣,旌旗猎猎……
秦忧正听得如醉如痴,琴风忽急转直下,几下轻拨,潮水渐平,烽火消散,余音袅袅。渐渐的,秦忧似从远古战场回到芳草如茵的长亭,一对友人执手送别,泪洒春衫。天边夕阳西下,残月如钩,凄风阵阵,吹送无尽哀思,恨意绵绵,难诉千古离愁。
一曲终了,白逸尘双手按弦,垂眸片刻,站起身来,一抬眼见秦忧满面凄容,泪眼婆娑,犹如一尊木雕一般。
白逸尘俊目微眯,眸底一道异光一闪而逝。“忧儿,你还好么?”
秦忧惊跳一下,如梦方醒,喃喃道:“你弹完了?我这是怎么了?忽然觉得好伤心,真是奇怪。”
白逸尘沉默不语,好半晌方缓缓道:“这是我自己谱的曲子,你是第一个为它流泪的人。”
秦忧吃了一惊,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才能,谱写出这般荡气回肠、动人心魄的琴曲。一时之间对他满是崇拜之情。忽听房门一响,秋水的声音传来:“少爷,我回来了。”
白逸尘微一颔首,道:“你去给秦姑娘定间客房,明早一起赶路。”
“白公子……”秦忧惊叫。
“叫大哥。”
“啊?”
“叫大哥,没听见么?”
“我……”
“难道定要撮土为香么?”
“哦,大哥。”
秋水又是一副张大嘴巴的白痴样,咕哝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秦忧忍不住一笑,冲白逸尘道:“那……我也出去了。”跑出屋追秋水去了。
加足马力,冲啊!
[正文∶第十二章中秋之夜]
秦忧就在客栈住下,次日一早,被白逸尘拍门唤醒,她的马儿已被白逸尘暂存客栈,三人驾车同行。
一路上,秋水的脸都臭臭的,秦忧只当没看见,与白逸尘在马车中天南海北的闲聊,当然,大多都是她在说,白逸尘在听。不过,不管她问什么,他都会作简要解答,林林总总的武林轶事或江湖趣闻或风土人情,直令秦忧眼界大开,如痴如醉。二人每日朝夕相对,早已熟稔无比,秦忧只觉平生从未有过的欢畅。
多日后,马车抵达安徽境内,一想到黄山在即,秦忧心中隐隐透出一丝不安。三人安置妥当后,秦忧只身来到市街上,东游西逛。这时,前方一阵骚乱,人群直向两边避去,一队人马缓缓行在路中央,中间是一顶八抬大轿,甚是气派。
秦忧心不在焉,仍低头前行。突觉头顶黑影一闪,一声厉喝传来:“大胆小贼,快快闪开!”
秦忧猝不及防,忙伸手去挡,只觉手臂一阵热辣疼痛,已被一根钢鞭抽中,鲜血迅速渗透衣袖。秦忧大怒,见那使鞭之人乃马队之首,满脸胡茬,相貌凶恶,当下一声冷笑,身形忽的飘忽不见。恶汉正惊愕间,只觉手中一痛,钢鞭已被抽走,右臂又是一阵锐痛,再一看,秦忧已笑吟吟的站在马前,手持钢鞭,作势一挥,口中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恶汉一惊,忙不迭闪身一避,谁知用力过大,竟一下子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秦忧拍手大乐,双脚直蹦,恶汉恼羞成怒,双手一拍地面,喝道:“给我打!”
众人催马将秦忧困在当中,一哄而上。秦忧一招“鹤飞冲天”,空中一个转身,眼看便要冲出重围,突觉腰间一紧,竟被一根软稠缠住,便要硬生生的撞上地面,且是头下脚上。可怜她这张斑点脸,马上就要变成大花脸了!忽听一声低喝:“且慢!”已被人拦腰抱住,轻轻落下地来。
秦忧犹自双目紧闭,但闻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忙睁眼一看,抱着自己的正是白逸尘。秦忧面上一热,忙不迭跳下他的怀抱,正尴尬间,只听得一声又惊又喜的娇呼:“逸尘哥哥!”一条粉色人影已飞向白逸尘怀中。
秦忧大骇,再一细看,果然又是宋青莲。
“逸尘哥哥,我们又见面了!”宋青莲喜笑颜开。
白逸尘板着脸拉开她手臂,后退两步,道:“你怎会在此?”
宋青莲如灵蛇般又缠了上去,抱住他手臂娇笑道:“我现在已成了安徽府尹的座上贵宾啦!”
秦忧直看得瞠目结舌,这宋青莲每次一见到白逸尘都这么“热情”么?
宋青莲一转眼,蓦地惊呼一声:“秦忧!是你?”
“方才是你缠住了她?”白逸尘冷冷问。
“哦,我……没认出他。”宋青莲说完摇着他的手臂,“逸尘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
秦忧忽觉一口酸气堵在喉咙,难受之极,一转身便待走开,白逸尘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问:“忧儿,你去哪里?”
秦忧别开脸,努力忽略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小手用力向外挣,怎奈白逸尘紧紧握住,竟是挣脱不得。正欲发作,一抬眼,见他眸光如水,目不转睛的凝视自己。秦忧心中一颤,竟忘了挣扎。
白逸尘转而面对宋青莲,眼神倏地冰冷,沉声道:“你不可再伤害她。”
宋青莲嘴角撇了撇,终于忍不住道;“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不就是个丑小子么?三番五次的护着他!倘若我不答应呢?”
白逸尘面色一寒,黑眸微眯,径自瞅着她,一言不发。
宋青莲被他看得浑身发凉,终于一瞥朱唇,闷声道:“好啦,我不再伤害她便是。”
白逸尘仍不做声,回身便走。宋青莲赶忙追上拦住,眼圈红红的。“才刚碰见,你就要走么?”
白逸尘冷冷道:“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莫要跟着。”说完疾步前行,任宋青莲在身后顿足大叫。
秦忧大奇,不由问道:“你们吵架了?”
白逸尘脚步一顿。“什么?”
“那宋大小姐是你……你们吵架了?”
“是我什么?你以为是什么?”白逸尘目光闪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宋青莲曾是我小时的玩伴,至于我,尚未娶妻。”
秦忧顿时面如火烧,干笑一声,道:“原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
白逸尘看她一眼,“你胳膊不疼么?还是心思不在此?”
“啊?”秦忧这才想起鞭伤,忽觉疼痛阵阵袭来,不禁皱了皱眉。
白逸尘叹口气,道:“走吧,赶快回去上药。”
二人回到客栈,白逸尘吩咐秋水准备水及布条。秋水黑着脸,嘴里嘟哝着:“整日就知道惹乱子,真是个闯祸精!”准备妥当后,便往旁边一杵,斜眼瞪着秦忧。
白逸尘看了看他,淡淡道:“秋水,你且去喂马。”
秋水愣了下,讷讷道:“不是刚喂过么?”但被白逸尘冷眼一扫,赶忙溜出门去。
白逸尘关上房门,在秦忧身边坐下,秦忧立时觉得秋水似乎将满室的空气也偷了去,一阵呼吸不畅。当白逸尘去拉她手时,不由自主的一缩,讷讷道:“我自己来。”
白逸尘微微一怔。“怎么了?”
秦忧仍僵着不动,自己也奇怪,以前又不是没被他瞧过,如今为何就这般别扭呢?
“别逞强,乖乖听话。”冷淡依旧的声音却隐隐多了丝说不出的东西。
如受蛊惑般,秦忧乖乖伸出手臂。白逸尘将她衣袖撕开,缓缓卷起,露出一寸一寸粉藕也似的玉臂,滑如凝脂,晶莹如雪。渐渐的,鲜红的鞭伤赫然显露。白逸尘剑眉轻蹙,呆了片刻,遂用清水细细洗涤,秦忧忍不住轻抽了口气,白逸尘手一顿,忙问道:“很痛么?”秦忧点点头,忙又垂下脸颊,一颗心慌乱的跳着,大气也不敢出。
白逸尘继续洗涤伤口,秦忧连打了几个哆嗦。
“你很怕痛?”
“啊?唔,嗯。”
“那以后就少惹是生非,以免皮肉受苦。”
“我哪有?是他们突然撞上来的!”
“你不会躲开么?”
“他们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躲哪里去啊?啊!好痛!还没完么?”
“快了。”白逸尘上好药,拿过布条,给她仔细包扎,突然问:“你还在找展俊涵么?”
秦忧“呃?”一声,顿时呆住。
“你找他何事?”
“我……我……”秦忧一阵心慌意乱,无言以对。
白逸尘望了她片刻,轻叹一声,淡淡道:“或许你有苦衷,罢了,你刚受了伤,且去歇着吧。”
秦忧轻咬嘴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乱如麻,呆了半晌,才转身出屋,回到自己的客房。
由于心情不佳,她打开后窗,让清风拂面,舒缓烦闷之气。
一轮圆月爬上屋檐,月华如练,夜色如水。秦忧猛醒今日正是中秋。叹口气,简单洗浴后,上床就寝。
正朦朦胧胧间,听得白逸尘在门外唤道:“忧儿,你睡了么?”
秦忧一惊,又一喜,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来,披头散发的冲过去开门。“大哥!”
门开了,白逸尘立在门口,却半晌不说话,秦忧纳罕的望着他,但背对月光的他丝毫看不清表情。空气中渐渐涌动着一种诡异的气流。秦忧小心翼翼的又唤了声:“大哥?”
逆光中只见那双晶亮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却出奇的低沉。“你在我面前,一直戴着面具么?”
“啊?”秦忧大惊,蓦地去摸自己光滑细嫩的粉颊,旋即低呼一声,转身向里逃去,半途又停住,蔫头耷脑的走回来,惴惴道:“大哥,对……对不起……”
白逸尘冷冷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大哥,你等等!”
但那个白色人影兀自向后院走去,听而未闻。因是中秋佳节,客栈中将近子夜仍很热闹,喝酒划拳的,吟词唱曲的,还有放花的,竟是一派生气勃勃。
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裙,如云长发批泻腰际,漆黑灵动的眼眸,流盼生辉;清灵素净的小脸,稚气未脱;饱满粉嫩的红唇轻吹玉笛,缓步走至后院的竹林,清香淡淡,吐气如兰,轻盈飘逸,袅娜娇柔,恍如坠落凡间的月下精灵。
片刻后,一个白色人影缓缓出现。
“大哥。”
少女轻快的走近人影,眼波盈盈,似乎漫天的星斗俱盛载进了她的眸子。她嫣然一笑,梨涡乍现,如春花初绽,顿使群星失色,美月无华。
少女又唤了声,见身前的人一直凝思不语,不由胆怯起来,心虚道:“我晓得不该欺瞒大哥,可是师父千叮万嘱,让我掩饰身份,我……我不能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大哥,你还在生气么?”将他身子拉了拉,让月光完全照在他脸上,仍是一片平板。
秦忧一阵惶恐不安,小手紧紧攥住玉笛,眸中水气弥漫,水嫩的小嘴张了张,终于又咬住,正不知如何是好,白逸尘说话了,语气平淡。“若不是今晚,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掩饰下去?”
“我……我也不知道。”秦忧羽睫轻颤,偷偷瞥了他一眼,嗫嚅道:“大哥,你……真的还未消气么?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就要见到要找的人了,你……”
“你是说展俊涵么?你找他到底何事?”白逸尘目光如电,紧紧盯住她。
秦忧沉默半晌方幽幽道:“展俊涵是我的未婚夫。”
白逸尘猛然倒退一大步,惊愕的瞪着她。
秦忧吸了口气,螓首低垂,轻声道:“我从未见过展俊涵。这是定亲信物。”她从怀中拿出玉佩,手提银链,那玉佩在明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微微刺目。
白逸尘闭了闭眼,撇开脸去,冷硬道:“为何告诉我这些?”
“我……我不想再对你隐瞒任何事。”
白逸尘冷冷一笑,道:“不错,马上就要见到如意郎君了,自然要走得干干净净,以免留下麻烦。”
“你、你说什么呀?你明知不是这样的!”秦忧脱口大喊,眼泪流了下来,娇躯微微颤抖。
白逸尘愣愣的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去,拭去她玉颊上的泪珠。哪知秦忧的眼泪却愈发流得厉害,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白逸尘终于长叹一声,哑声道:“别哭了。”
秦忧抬起泪眸,抽抽噎噎道:“你不生气了,我……就不哭了。”
白逸尘别开脸,道:“生气又有何用?……不要再哭了,我不生气便是。”
秦忧闻言心中一宽,破涕为笑,满是稚气的小脸便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灿烂无比。
白逸尘紧紧凝视她。“我生气,你如此在意么?”
秦忧用力点头,歪头看他。“你是我大哥呀,在这世上,除了师父,就只有你对我最好啦!”抬头望望明月,叹道:“今晚的月亮好美啊!大哥,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遂将玉笛递与白逸尘。
白逸尘将之缓缓凑至唇边,美妙动人的笛声瞬时充溢整片静谧的小竹林。
秦忧冲白逸尘甜甜一笑,轻舒玉臂,翩翩起舞。
但见月光如水,仙乐飘飘,裙带流转,身轻如燕,道不尽的曼妙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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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良辰美景]
不知不觉间笛声渐消,秦忧收住舞步,回眸一看,白逸尘正手持玉笛怔怔出神。
“大哥,怎么了?”
白逸尘眸光微合,淡淡道:“没什么。忧儿,你跳得很好。”
“真的?”秦忧小脸一亮,灿然笑道:“以后只要你想看,我都跳给你看。”
白逸尘喃喃道:“是么?”
“当然……”秦忧陡然住口。
白逸尘面色微寒,道:“你身上有伤,今晚不要跳了,且回房歇息吧。”
秦忧小嘴一撅,道:“我睡不着。”仰起脸蛋,巧笑嫣然的望着他,眸中满含希冀道:“我不跳舞,陪你说话可好?”
白逸尘凝注她良久,终于点点头。秦忧笑靥如花,伸出柔荑一把抓住他的手轻摇。“大哥,我真的好开心啊!”
次日早间,主仆二人在楼下用膳,秋水边吃边嘟哝:“那个闯祸精怎么还不下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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