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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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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兀自僵冷,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敲也敲不开的冰墙。

忽然,白逸尘眉峰轻蹙,眸中精光突湛,身形一闪,奔进内室。

周离离呆了呆,亦奔了进去,但见锦被空翻,窗帷徒卷霜风,佳人无踪,白逸尘业已不在室内。正欲奔出,已闻一缕香气幽幽,头脑逐渐昏沉……

秦忧睁开眼,一片漆黑,用手探了探,没有熟悉的暖怀,气味亦不对。她一下子坐起,摸索着下床,突听一阵极低的争吵传了过来

“你说破嘴都没用,我必须要带走她!”老天爷!这这这……不是展雄飞的声音么?

“不成!我绝不答应!”是刀疤脸。

“哼,这可由不得你!我儿子为了这死丫头已遁世出家,老夫也定要他白家断子绝孙!你为何不再帮我?别忘了是谁害得你如此模样!”

刀疤脸沉默一下,低低道:“此一时,彼一时。这丫头不但是白逸尘的命根子,亦是……你若敢伤她一根汗毛,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可不会帮你做傻事。”

“那你让我帮你掳了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我自有深意。我要对付的是白逸尘,这丫头可须得好生招待。”

“为什么?”展雄飞气得大吼。“你究竟是为谁做事?”

“无可奉告。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以我如今的身份,你斗不过我,还是死心吧!”

门外渐无声息,秦忧赶忙回床躺下。片刻后,有人走了进来,她静静装睡,直到那人离开。

天色渐明,秦忧环顾四周,窗明几净,案上一个玉色细净瓶,斜插一株桃枝,含苞待放,风透花香。

秦忧无心欣赏,早饿得头昏眼花。人生最重大之事便是填饱肚子啊!什么风啊雅啊、雪啊月啊,那都是吃饱了闲来无事才拿来欣赏的,谁会饿着肚子整日价吟风赏月、伤春悲秋呢?吃饱了撑的才会!啊饿啊!

门终于大发慈悲的打开了,那人蒙着面巾走了进来,看身形,乃刀疤脸无疑。可喜他手中托着一个大托盘,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呜呜……可比花香好闻一百倍啊!

秦忧猛地扑过去,倒吓了刀疤脸一大跳,愣愣的看着她抢过托盘,二话不说,大快朵颐,顷刻间,已消灭了七七八八。

“你……不怕有毒?”刀疤脸回过神道。

秦忧含着食物模糊道:“不怕!”

“你……”

“你可以把黑巾摘掉了,不就一道疤么?吓不倒我。”

刀疤脸狐疑的望着她。“你知道……”

“知道。只是,你为何与上次的做法迥然不同?唔,你不会告诉我,罢了,我也不问。你叫什么?”

“何呈辉。”刀疤脸脑筋有些打结,愣愣的答。

“不是本名吧?”

何呈辉呆住。

“你本名姓程,是我秦家的管家,却为展雄飞收买,害得我一家家破人亡,是也不是?”

何呈辉眸中精光闪动。

“不要再打什么鬼主意,你的事早已不是秘密了。你若将功赎罪,尚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便是自寻死路!”

何呈辉面上的刀疤微微颤动,许久才道:“我如今只为一个人做事。”

“是,你是旋影门的人嘛,自然听你们门主的。”秦忧故意道。

何呈辉沉默不语,见她已吃完所有食物,不由瞪大眼,这原本是她一天的饭食!

“呃,能不能再烧些热水?我想洗澡。这床太硬,又太冷,多加个褥子和火盆,多谢了。”

何呈辉难以置信的瞪着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件蠢事,掳了个瘟神回来。

不久,果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端了来,另附送一名小丫鬟,手中拿着换洗的衣裳。

于是乎,秦忧便在此地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与夫君的精心服侍差相仿佛。

每日必得六餐饭,四菜两汤不能少。深更半夜需加餐,碳火将熄不得了。早晚各洗一次澡,衣裳每天换一套。被褥勤晒不能潮,养尊处优乐逍遥,乐、逍、遥!

“呃,秦姑娘,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若干天后,何呈辉含泪建议。

孰料,请神容易送神难,养得珠圆玉润的瘟神连连摇头。“不不不!此地甚好!清净幽雅,阳光普照,还能替我家相公省粮食,唔,我还没待够!”

“秦姑娘……”何呈辉欲哭无泪。“你就不怕家人着急么?”

呀!坏了!坏了!秦忧一愣,扭头便向外跑,何呈辉一路狂追。

出了门方知不晓得走哪边,何呈辉连忙带路。

秦忧心急如焚,催着何呈辉一口气奔向分舵。

尚未进门,便看见大门口几个熟悉的人影晃动,激动地大喊:“大哥!大哥!”

话音未落,转瞬间被卷入一个结实的暖怀,久久未放。

秦忧一阵头晕,紧紧攀着他颈子,听着剧烈的心跳,亦分不清是他,还是自己。

待终于稳住了身子,稍稍推开他,仔细端详,果然满脸风霜,黑眸发红。不由哽咽一声,亲了下他面颊,柔声道:“没事了。”

白逸尘重又搂住她,忽一眼看见她身后的何呈辉,眸光蓦地一寒,杀机顿现。

秦忧忙道:“等等!大哥,你误会了,何前辈是请我去当座上宾的,你瞧瞧我,可是一丝儿委屈都没受的。”说着,暗中捏了他腰际一下。

白逸尘推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全部检视一遍,方才过关。

何呈辉则舒了口气,咬牙道:“何某发誓,倘若我再招惹秦姑娘,必先叫上她一百声姑奶奶,不!一千声、一万声!”说完转身便逃。

众人愣住,秦忧却开心的哈哈大笑,将经过简略一述,俱哭笑不得。

[正文∶第八十三章飞刀寄简]

小别胜新婚,为了安慰受伤的心魂儿,秦忧自是百般的软语温存,难以尽述。末了,抚着他的腰,道:“大哥,你瘦了,要赶快补回来呦!我如今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你实在不必如此担心。”

白逸尘默然不语,只是轻轻揽住她已略显圆润的腰身。

“大哥,你说何呈辉如今究竟是在为谁做事?如此忠心耿耿,前后判若两人,实在费解。”

“嘘别伤脑筋了,睡吧。”白逸尘沙哑道。

“大哥,你都猜不到么?”

“目前尚无头绪,已派人盯上他了。”

“唔……”伸个懒腰,再缩成一团,窝进他怀里,乖乖睡了。

次日清早,周离离倒是一大早就过来了,她自那日后便一直住在分舵,来了后便坐在外间,不言不语。

片刻后,夏雨跑了过来。“少爷,小姐,韩公子来了。”

不久,韩墨果然飘飘而至。

夏雨赶忙沏茶看座。

“白兄,周姑娘。”韩墨含笑打招呼。

周离离只瞟了他一眼,照例一言不发。

韩墨毫不在意,微微一笑,撩袍落座。

韩墨的到来打破了冷场,谈笑风生,雅谑不断。

秦忧醒来,洗漱过后,吃过早膳便来到外间。

她甫一出现,周离离的一双眸子即片刻不离她的肚子。

秦忧的肚子本已略显,但因穿着高腰儒裙,腰际宽松,行动间不觉臃笨,反见散逸。

韩墨笑道:“几日不见,嫂夫人气色越发好了,倒像是去享福去了。”

秦忧抿嘴一笑,道:“正是,我险些乐不思蜀呢!啊,韩公子既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在此地住些时日,听你们抚琴吹箫,倒是人生一大乐事呢!”

韩墨倒也爽快,当即便答应了,住了下来。

晌午一过,秦忧便催白逸尘去叫韩墨来,三人在后花园的竹林边,布桌置凳,抚琴弄箫。

风送清音,竹韵渺渺,少顷,一个窈窕的人影于竹林间若隐若现,盘桓多时方才离去。

箫声渐止,余音袅袅,直随那渐行渐远的淡蓝身影。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濯濯清辉恰似少女的盈盈秋波,温柔而多情。

竹林边孑然而立一缕浅蓝,清冷、孤傲。

蓦地里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周离离一怔,见是韩墨自竹林中走了出来,眸光一闪,转身便欲离开。

“多情自古空余恨,长忆天边一抹红。周姑娘,人生苦短,切莫再钻牛角尖。”

周离离只略一停顿,继续前行。

韩墨伫立良久,终于叹息一声,转过身,却蓦然发现秦忧与白逸尘正立于身后。

“你们何时来的?”

“韩公子,切莫退缩呀!这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姑娘呀!”秦忧小声道。

韩墨苦笑道:“她早已情根深种,除了白兄,恐怕”

“非也!非也!你自认眼高于顶,她也一样,这就有趣了!别急,你可以一步步拔下情根,再重新种下根苗,精心灌溉,还怕不生根发芽?你韩墨是何许人?定有水到渠成、马到成功的一天!”

韩墨双眸晶亮,道:“借小嫂子吉言,韩某自不会退缩。”

秦忧用力点头。

平静安闲的日子没过多久,一道飞刀寄简划破淡青的晨幕,钉上朱漆大门。

守门的仆人迅速将之交到谢石手上,却是一封战书,约三月三十日午时三刻郊外玄阴道观赴会,且指明白逸尘若有胆量就务必赴会!留书人:苍髯客。

白逸尘见到留书时却是漠然置之,不予理睬。

三月二十八日晨,再一次飞刀寄简,白逸尘依旧不理。

三月二十九日傍晚,第三次飞刀寄简,这次却是捎上了韩墨。

韩墨气盛,道:“小弟就与白兄走一遭,看看这苍髯客到底是人是鬼,以免笑我等胆怯!再者,他如此三番五次挑战,倘若不去,怕是又会另生事端。”

周离离淡淡道:“我也去。”

韩墨微微一笑,望向白逸尘。后者望着内室的门帘,蹙眉不语。

“白兄放心,此地已严加防守,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又有大批顶级高手环伺,我等只去会一会即刻就回,小嫂子定会安全无虞。”

白逸尘星眸半合,半晌后,走入内室,秦忧睡得正香,红扑扑的脸蛋艳若海棠,饱满的粉唇边一抹浅浅的笑,犹如桃花初绽,诱人采撷。

白逸尘亲着,直至口中的桃瓣嘤咛出声,喃喃唤着“大哥……”方才松开,抚着她光洁的额头,轻声道:“睡吧。”

秦忧眼也未睁开,又睡过去。

白逸尘出了内室,对秋水、夏雨道:“只说我出去一趟,两日便回。”

夏秋二人点头答应。

次日一早,秦忧醒来,发现不见了这三人,自是奇怪。夏雨便将提前编好的瞎话一一道来,秦忧半信半疑,但一想,只两日,就安心养着了。

可是,两日过去,三人却迟迟未归。

秦忧坐不住了,威逼利诱,夏秋二人只是不说。最后拿出杀手锏绝食。

孕妇最大!无奈,二人拜了九十九次佛,烧了六十六次香,只求老天爷保佑这姑奶奶逢凶化吉,吉星高照,方才带着她去了玄阴道观。

这玄阴道观建在一座山岗之上,三人到得目的地,游目一望,呆若木鸡。但见道观所在之处,已是一片焦土,满眼废墟。

秦忧的心瞬间沉入深渊,发足狂奔。

另二人直骇得心肝儿发颤,一步不敢停,紧随其后。

秦忧随手拿起一根枯枝,狂乱的拨弄着废墟,片刻间已是满身黑灰。她面色愈来愈苍白,最后索性扔掉枯枝,跪在地上,以手来扒,直至两手鲜血淋漓。

秋水、夏雨呆望着势如拼命的她,最后,秋水终于一咬牙,上前去拉她。

“秦姑娘,这样是没用的,你要当心孩子啊!”

秦忧却置若罔闻,将他一推,继续去扒。

秋水蹙眉半晌,再次上前,一把将她抱起,远离废墟。

秦忧先是一呆,继而一阵扑腾捶打,蓦然间晕了过去。

秋水怕地上寒凉,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坐在腿上,拿起惨不忍睹的小手看着,眸中涌上一圈泪光。

夏雨连忙去附近取来水,二人将她双手洗净,细细抹上药,秋水再撕下衣角包扎妥当,便望着苍白的人儿出神。

夏雨长叹一声,轻声道:“你说少爷他们会遇不测么?”

秋水摇头。“他三人都非等闲之辈,怎会轻易遇难?”

“我也这么想,偏这丫头……唉,真要命!”

“这不怪她,看到此种情形还能保持冷静,就不是她了,换做是我,也一样。”秋水声音低柔,眸中泛出迷幻般的色彩,如阳光下的琉璃珠。

夏雨心中幽幽一叹,步入废墟,仔细查看。

鲜血缓缓渗透布条,秋水又重新换上干净的衣角。看着粽子似的两只小手,情不自禁的捧起。鼻间是淡淡的幽香,缠绵如丝,直令人婉转心伤……

一声低吟,使他如梦初醒,绮念顿消,低头望去,只见怀中人羽睫一阵颤动,他慌忙将她放置地上,立起身。

秦忧一睁开眼,便看到呆愣愣的秋水,还有他眼底的泪痕,心中一恸,如坠冰渊。

她坐起身,望向废墟中的夏雨,忽的立起,却是摇摇的打了个晃,被秋水及时扶住。

秦忧喘了口气,抓着秋水再次来至废墟上。

“秦姑娘,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少爷肯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要找到他。”秦忧喃喃自语。

“或许他们已经走掉了。”

“那为何不回家?”

废墟已被夏雨收拾出一小半,秦忧与秋水在平坦的一处走着,忽然面色一凝,停下脚步,轻轻跺了跺,惊喜道:“此处似是空的!秋水,你快看看!”

秋水也跺了几脚,又向一旁跺了几脚,果然声音不同,连忙叫过夏雨,二人合力撬起地砖,一缕微弱的亮光缓缓渗出,是个地道!

三人大喜,相继跃下,蜿蜒而行。

地道狭窄,且光线昏暗,行不多时,秦忧忽被某物一绊,险些跌倒,幸而及时抓住前面的秋水,再低头细看,惊呼一声,原来是个死去多时的死尸!

秦忧只觉腹内一阵翻涌,“哇哇”吐了起来。

秋水忙扶住她,待她吐完了,小心护着曲折前行。

[正文∶第八十五章风起云涌]

地道颇长,一路上又见到不少死尸,秦忧腹中已吐空,只是干呕。最后,秋水只好用布条蒙着她的眼睛,扶着她慢慢走。

光线愈来愈亮,终于感觉到晕眩,三人走出了地道。

地道口更是尸体横陈,一色的灰袍,如遍地草灰。

秦忧面色如纸,二人担忧的望着她。

“我没事,该往哪里走了?”她忍着眩晕与恶心,坚持着。

二人望望四周,杂草丛生,乱石满谷,也不知往何处去。但知拗不过,只好带着她继续找。

又走了一段,是一大片的草地,只有左边一条羊肠小道略有足迹。

“这好像是沼泽地,秦姑娘当心,照着足迹走,千万不要走歪。”秋水说着,和夏雨一前一后,将她护在当中。

走完沼泽地,天色渐黑,秋水说什么也不走了,定要她坐下来吃些东西,秦忧方才猛醒已大半天滴水未进,双腿早已开始打颤,便答应了。

她的手都缠着布条,秋水便将自己的手洗净,将食物喂给她吃,最后,与夏雨亦稍稍吃了些,继续上路。

天已全黑,秦忧自怀中掏出夜明珠,托在手心,顿时四周一片明辉。

前面似是一片树林,黑压压连绵不断,三人刚走近,便听得头顶一声惊异的低唤:“忧儿!”

秦忧抬起头,一道白影飘然而落,立在她面前,正是白逸尘。

手中的夜明珠滚落在地,秦忧一下子扑入他怀中,哇哇大哭。

“嘘”白逸尘捂住她嘴巴,小声道:“前面尚有埋伏,当心。”

秦忧咬住唇,又捶又打,发泄够了方才静静伏在他怀中不住抽噎。

韩墨与周离离亦走了过来。夏雨将经过一说,白逸尘忙执起秦忧的手细看,半晌方沙哑道:“傻丫头。”

一旦松懈下来,秦忧很快便睡着了。白逸尘背靠树干而坐,让她睡在怀中,又将外衫裹在她身上,直如袋鼠一般。

秦忧睡得极不踏实,数次说着梦话,白逸尘不住揉着她的腿,快天亮方才睡了一觉。

林中的鸟儿惊醒了梦中的人,秦忧睁开眼,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放心了,抬眼看见熟悉的脸,凑上去,绵密的亲吻印了满脸。白逸尘打开眸子,直接吻上花瓣般的小嘴儿……

“咕噜噜”一串声音响起,将痴迷的两人唤醒,秦忧捂着肚子,黛眉皱了起来。

白逸尘不理一旁自觉背过身的诸人,对秋水道:“还有吃的么?”

“有。”

秋水打开包裹,取出食物,白逸尘净了手,一点一点喂她。

秦忧边吃边道:“你也吃。”

“我不饿。”

“骗人!我也不吃了。”扭过身去。

白逸尘只好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秦忧又招呼其他人来吃,大家亦只是吃了几口,大部分进了她的肚子。

“我们一定要快些走出去,否则,饿也饿死啦!”秦忧道。

白逸尘揉着她的腿,再将她拉起来。“如何?”

“不妨事,好得很。”秦忧跺跺脚。

于是,一行人向原路折回。

“大哥,那些死尸怎么回事?”

“宋子墨的残余部队,想卷土重来。”

“真是贼心不死啊!贼王都没了,他们还闹什么?”

“贼王可以再有。”

“那你们是如何进入地道的?”

“我们在半途便遭到了埋伏,后来又见道观起火,只好随机乱绕,便见到了地道。但里面也有埋伏,且上面大火尚未燃尽,只好撤离。”

秦忧咬牙道:“这帮可恨的坏蛋!”

周离离心不在焉的走着,韩墨提醒她道:“周姑娘,还是要当心,两边是沼泽地。”

周离离依旧是瞟他一眼,眼光落在前面手牵手的两人身上。

韩墨暗叹口气,缓缓跟随。

周离离忽然向一旁快步走去,径自踏上那片沼泽。

数声惊呼同时传出,周离离的双足迅速下陷。

一条人影如大鹏展翅御风而过,一把挟起她落于安全地带。

周离离尚如梦中一般,亦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是最后一次试探白逸尘,还是生无可恋?可是救了自己的却是韩墨,而前面的那人只是向后望了一眼,无动于衷。

周离离心中一阵痛哭,又一阵苦笑,真如周遥天所说,那个人毒得很!除了一个人,别人休想近他的身!还有什么妄想的?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仍是会如此!

心中突然一阵空落,此种纠结该结束了!她周离离孤高自傲,岂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悲苦一生?

长长吸了一口气,眼角滑下两滴清泪,她凄然一笑,淡淡道:“多谢。”

韩墨一怔,忙摇头道:“不谢。”看着她风清水淡的走上前。

开始进入地道,夏雨、秋水在前,白逸尘与秦忧在中,韩墨与周离离殿后。

到了洞口,夏雨刚纵上去,忽又跌落下来,肩上竟然插着一支箭,众人大吃一惊。

“箭上有毒!”秋水低喊,一边迅速抽出长剑一挑,连箭带肉一起剔掉,再挤出黑血。

夏雨先是闷哼一声,继而全身汗湿。

白逸尘掏出一包药递给秋水,让他敷在伤口上,可拔出余毒。

“怎么回事?难道上面也有了埋伏?再退回去么?”秦忧低声问。

韩墨道:“我出去看看。”飞身跑出地道,片刻后跑了回来。“自那片树林开始,一大片火已烧了过来。”

白逸尘沉默片刻,携秦忧走至他身前,道:“韩兄,请多费心。”

韩墨了然,眸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慨然道:“白兄放心,小弟就是一死,也要保得小嫂子的周全!”

秦忧惊疑道:“大哥,你做什么?”

“探路。”

“不成!”

此时夏雨虚弱道:“少爷,上面全是弓箭手,危险……。”

秦忧一把拽住白逸尘的手臂。“我与你一起去!”

白逸尘摇头。“你的手……”

“不妨事!”说着抽过秋水手中的长剑舞了几下。“你看。”

白逸尘兀自蹙眉。

“我与你去。”周离离突然开口。

白逸尘望向她,后者面色淡然,眸光清明。

白逸尘略一点头,二人走至洞口,纵身跃出。

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夹杂着呼呼风声及惨叫,乱哄哄一团。

秦忧心口一径紧绷,几乎透不过气来。忽然,一条蓝影跌落下来。

“啊?周姐姐?”她大惊。

周离离手捂上臂,脸色发白。

韩墨二话不说,一下撕开她衣袖,箭已被她自己拔下,黑色的血正缓缓渗出。

“得罪了。”话音一落,他已毫不犹豫的低头吮起毒血来。

周离离又羞又急,却是推他不动。

直到流出的血变成鲜红色,韩墨方才住口,向秋水要了药敷在伤处。

“周姑娘,你且歇一歇,白兄没事吧?”

周离离鬓发散乱,面色涨红,冷汗满脸,眸子望着别处,竟是狼狈不堪。“没事。”

众人均松了口气。这时却听得外面传来展雄飞的声音:“白逸尘,不要再做困兽之斗!只要你交出秦忧那丫头,我通通饶你们不死!”

没有白逸尘的声音,只有不断的兵刃之声。

秦忧水眸一闪,再次抽过秋水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出洞口。韩墨、秋水大惊失色,双双跃出。

秦忧一出来即挥动长剑,后面的两人紧紧守护。不久,白逸尘亦赶来汇合,双剑合璧,威力陡增,惨叫声接连不断。正渐入佳境,秦忧忽觉腹中一痛,脚下微滞,长剑缓了下来。

“忧儿!”白逸尘扶住她,满面担忧。

秦忧摇摇头,面色逐渐苍白。“宝宝……宝宝……”

白逸尘眸中倏地纵过一道惶恐,将她抱起来。

秋水与韩墨丝毫不敢大意,紧紧护着二人,但战局已急转直下,不多时,秋水亦中了一箭。

展雄飞哈哈狂笑,道:“真乃天助我也!快拿下那丫头!哈哈……。”

忽然高空中传出一声怒喊:“住手!”一个人影飘然落地,一身僧袍,竟是个和尚!

“俊儿,你来做什么?”

那和尚正是展俊涵!

“爹,我正要问你要做什么!”展俊涵面如静水。

“做什么?当然是要出气!她断了我展家的香火,我便要让他白家绝后!俊儿,你放心,待爹爹将她腹中的小孽种打掉,就将她送你做媳妇儿,给咱展家传宗接代……”

话未完,一柄长剑劈空而来,直刺向他心脏。

展俊涵大惊,抱着他就地一滚,险险躲过,发现掷剑之人竟是正拔毒的秋水!

秦忧已在白逸尘提醒之下习起了九九素女诀,终于安稳了些,睁开眼,拉着白逸尘立起来。

展俊涵盯着她微凸的小腹,目光惨淡,却是微微一笑,道:“恭喜。”

秦忧只点点头。

[正文∶第八十六章宿债难偿]

展雄飞大怒:“没出息的东西!恭喜她什么?你不是想她想得发疯么?为父就将她抢来送给你!不对!她原本就是你的!以前就是你太客气了,才让别人捷足先登!还不知道学乖么?”

展俊涵闭了闭眼,淡然道:“前尘旧事休要再提,我已皈依佛门,四大皆空,绝不会再生任何妄念。各位施主,都散了吧。”

“屁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你居然要拱手放过?”

“阿弥陀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施主还看不开么?”

“狗屁!狗屁!你管谁叫施主?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一眨眼就成了劳什子施主了?简直放屁!”展雄飞气得满口污言。

展俊涵不紧不慢道:“无论如何,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伤她一丝一毫!”

展雄飞腹中一阵翻涌,险些喷血,深吸了口气,咬牙瞪向秦忧。“小狐狸!你等着!今日暂且饶你一次!”言罢,大步走向一边,吼道:“放他们走!”

韩墨连忙转身走向地道,却发现周离离与夏雨已纵了上来,一行人向山岗下走去。

在一个拐角处,秦忧侧头望了身后一眼,蓦然发现展雄飞眸中精光闪闪,右臂微动,一柄短剑激射而出,竟是直指白逸尘!

秦忧大骇,忙合身扑在白逸尘背上,闭上了眼。

一声闷哼自她身后传来,旋即一个身躯重重压降下来,白逸尘抱着她一旋,那人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竟是展俊涵,后背赫然插着那柄短剑!

“你……”秦忧张口结舌。

展俊涵淡淡一笑。“如此甚好,我早就想着这一天了,活着,对我来说,只是折磨而已。忧妹妹,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展大哥’?”

秦忧眸中浮上一层泪花,点着头,叫道:“展大哥。”

展俊涵望着她,眸中的光芒温柔无比,含笑道:“好了,没事了。答应我,下辈子,一定要先找到我……”合眼而逝。

秦忧哽咽一声,将脸埋入白逸尘胸前。

展雄飞与残存的弓箭手俱傻了,眼睁睁看着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走下山岗。

秦忧一路无语,直至回到分舵,洗浴,更衣,换药……

白逸尘揽住她,眸光黝黯。“忧儿,不要想那么多,不怪你。”

秦忧怔怔的望着他。“大哥,我真的是祸水么?为何接近我的男人没一个过得好?就连你也受过极大的苦,今后也不知能不能一帆风顺,我是不是还会给你带来厄运?”

“傻丫头,我们是一家人,别想那些了,要好生安胎,肚子还难受么?”

秦忧摇摇头,眼眸湿润的依进他怀里。

自此,秦忧便陷入低落期,整日愁眉不展,不是对月发呆,便是临水而忧,小脸又瘦了下去。

这日,韩墨过来,实在忍不住道:“小嫂子,如此可不好,对宝宝不好,对你相公也不好,要知道,你一愁,就连带的另两个人跟着愁,你一瘦,就是三个人一起瘦,你若心疼他们两个,就开心起来。”

秦忧望向白逸尘,果然见他脸颊消瘦,眉目清减,心中一恸,抱住他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便如堤坝决水,黄河泛滥,经久不息。

那两人都知孕妇情绪捉摸不定,便由着她发泄,并不阻拦。谁知秦忧哭着哭着,忽然大叫一声,弯下腰去。

白逸尘唬得一阵手忙脚乱。“忧儿,怎么了?肚子又痛了?”

秦忧缓缓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愣愣的摇头。“好像……好像动了……”

白逸尘一怔。“什么动了?”他已被折磨得快傻了。

秦忧脸上忽然绽开一朵久违的笑容,睁大眼。“啊,又动了!大哥,宝宝动了!”

白逸尘舒了口气,揽住她闭上眼。

韩墨在一旁静静笑了,悄悄离开,将一方温馨留与夫妻二人。

笑容重又回到秦忧脸上,更增添了一层母性的光泽,柔和着那股天然的精灵气,异样的风情,异样的诱人。

这日,韩墨邀三人去他家做客,正谈笑间,仆人来报,又有客人来了。

不久,进来两名少年公子,秦忧一见大吃一惊,竟是数月前在京郊酒楼搭讪骚扰的其中两位,一个肃敛,一个傲慢,只不见风流的那位。

二人一见到白、秦在座,亦是惊讶变色,呆在当地。

“怎么了?”韩墨问。

“呃,他们……”

“他们是我朋友,你们认识?”

二人一愣,垂下头。

秦忧则笑道:“二位公子,你们那位兄弟呢?还爬不起来么?”

韩墨惊问情由,秦忧简略一说,韩墨大怒。

“畜生!让他赶快来见我!”

“是。”二人赶忙离开。

“韩公子,他们是你的手下?”

韩墨默然点头,面有愧色。“他们竟敢骚扰小嫂子,一定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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