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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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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忧早有防备,避开的同时亦抽出长剑,二人斗在一处。
秦忧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加上白逸尘血液的作用,功力亦渐深,交手几个回合,叶凝霜便迅速处于下风,瞅准一个空子,欲飞身而逃。秦忧懒得与她再斗,心中亦恨她害惨了自己与白逸尘,心念一动,掏出一包药粉向她撒去,而后口中轻念:“一、二、三……”当念到“七”时,叶凝霜停住脚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周身上下乱抓乱挠,顷刻间,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面上黑巾亦被抓落,露出一张满面通红的脸及充满恐惧的眸子。
其余人俱惊骇的望着她,眼见她笑得几欲断肠,身上的衣裳已抓得七零八落,露出一片片血痕交错的肌肤,转眼间已是惨不忍睹。但她脸上仍是笑容满面,笑声却是凄厉,欲罢不能,泪水流过伤口变成红色滚滚而下,在这萧索之夜,令人尤觉诡异恐怖。忽然她一下跪在秦忧面前,一面磕头,一面狂笑,一面又抓又挠,直如疯子一般。
秦忧后退一步,道:“这叫‘七步痒’,我没有解药。”
叶凝霜又跪行至白逸尘跟前,后者面不改色,一径冷眼旁观。
叶凝霜的声音早已嘶哑,浑身抓得一如血人,最后只余“呵呵”的笑声。
秦忧将脸埋入白逸尘胸前,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白逸尘轻轻拍抚她柔细的背。
身后渐无声息,秦忧转过头,但见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面目全非,一张嘴却仍是大笑的样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煞是可怖!
“她……死了么?”
白逸尘点头道:“中了‘七步痒’,必死无疑。”
秦忧吸了口气,再次背过脸,不想再看。
白逸尘对秋水、夏雨道:“将她与那个丫鬟葬在一处。”
“是。”二人拖着叶凝霜走了。
如意娘叹息道:“自作孽,不可活。丫头,你不必介怀,这是她罪有应得。”
秦忧道:“我知道。只是她的样子太惨了些。”
如意娘笑道:“怕做恶梦?无妨,横竖你也快成亲了,有你相公陪着,噩梦也不敢来啦!”
“姐姐!”秦忧顿足,欲离开白逸尘怀抱,却动弹不得。
如意娘“咯咯”一阵娇笑,逶迤而去。
“大哥,我们也走吧?”
白逸尘低眸凝视她,浅浅的月光溶进他修长的眸子,如湖面上流动的粼粼光波。
夜凉如水,菊黄似金,云雾消散,弯月当空,银辉洒满整个院落,静谧中透出诱人的清爽。周遭花香阵阵,秋虫啁啾,荷塘幽静,鸟语温柔,竟是一派如诗如画的良宵美景,与方才的杀戮冷森判若天上人间!
“忧儿,今晚与我一起睡吧。”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如丝竹之乐,如幽篁之曲,更如醇香之酒,中人欲醉。
秦忧晕晕乎乎,刚点一下头,忽的跳起来。“什……什么?”
“跟我一起睡。”
“为、为什么?”
“你会做恶梦。”
“谁、谁说的?我才不会!”
“你会。”
“我不会!”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那、那都是在特殊情况下,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也是。”
“不是!不是!”秦忧说着,抡拳直向他身上捶打。
白逸尘抓住她双手,道:“好吧,你睡床,我睡外间,若是害怕了就叫我,如何?”
秦忧正欲一口回绝,想了想,点点头。
次日醒来,秦忧发现自己仍是窝在白逸尘怀中。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秦忧忍不住在他脸上、身上又是掐又是捏,白逸尘却是睡得极沉,好半天方才睁开眼睛,蹙眉道:“小魔女,我快天亮才睡着,你却又来捣乱。”
秦忧嘟嘴道:“睡得跟死猪一样,若有人要杀你,还不易如反掌?”
白逸尘揽过她身子,将脸埋入她颈窝中,懒懒道:“不管,我还要睡。”不久,竟真的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秦忧张着小嘴儿,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才将他的头轻轻放正,望着他安然沉睡的面容,只觉得心中的温柔如潮水般直涌而上,这或许是他睡的极少的一个香甜的觉吧。一种近似母性的怜惜之情掺杂其中,使她不禁俯首在他脸上细细亲吻。
白逸尘再度睁开眼睛,秦忧嘻嘻一笑,一骨碌爬起,却被他一把拽下,重新抱住,继续睡。
秦忧叹了口气,认命的闭上眼,索性亦睡起了回笼觉。唉,旁人笑话就笑话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白逸尘这一觉硬是睡到日上中天,二人连早膳也省了。秦忧替他备好洗漱用具及水,又忙着铺床叠被,末了还将他的头发束好,最后,却不与他一起出门。
“怎么了?”
她只是红着脸不动。
“你肚子还不饿么?”
秦忧瞪他一眼。“还说呢,都是你!”
白逸尘温柔一笑。“走吧,吃过饭就让我爹准备婚事。”
“啊?到底什么时候啊?”
“九月初十,如何?”
秦忧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叫道:“还有六天!”
白逸尘含笑点头。“你若嫌太久,初六也成。”
秦忧用力捶他一下。“谁嫌太久啦!正好相反好不好!”先跑走了。
席间,如意娘冲她暧昧的眨眨眼,道:“如何?昨晚一定没做噩梦吧?”
秦忧闹了个大红脸,索性装作未听见,一只小脚却在桌底用力蹍了白逸尘的脚一下。
白逸尘面不改色的瞥了她一眼,宣布了大婚的日子。诸人自是一阵恭喜,秦远便要去接回万竹秋,一时间,席上觥筹交错,喜气洋洋。
[正文∶第七十四章意外之喜]
于是乎,由于白逸尘的一句话,整个王府陷入人仰马翻之中,老管家更是忙得整日脚不沾地,却是乐此不疲。
白逸尘则带着秦忧穿梭于各大布庄及首饰店,让她亲自挑选做嫁衣的绫罗绸缎、凤冠霞帔。最后,还是白逸尘看中了一顶精致小巧的凤冠,设计简洁典雅,娇贵大方,尤其正中一枚灿然生辉的夜明珠乃点睛之笔,衬得秦忧水嫩的粉脸愈加晶莹清澈,彰显冰雪仙姿。
秦忧却仍是嫌重。
白逸尘在她耳边悄声道:“只是拜堂时戴一戴,入了洞房就摘了吧,不妨事。”
“就戴那一会儿工夫,何必买如此贵的?再说,红盖头一盖,谁知什么样子?一般的就行啦!”
“你是在替我省银子么?”
“这种东西就戴一次”
“掌柜的,买了!”白逸尘不等她说完,就银货两讫了。
秦忧瞪他。
白逸尘戳了下她额头。“丫头,做什么嘟着张嘴,嫁我不高兴么?”
“我哪敢。”秦忧嘟哝着。“只是过程好繁琐哦!啊,大哥,你也算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你第一次成亲时也是这般麻烦么?”说完,暗中吐了吐小舌头。
白逸尘横了她一眼,唇角一抿,转身便走。
耶?这家伙的气性倒是愈来愈大了!是自己惯的么?唔,该好生反省反省了!
秦忧追上他,原本想着要好生冷落冷落他,却仍是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嘟嘴道:“大哥,你如今好大的脾气!哼,这次就偏不哄你,如何?”
孰料,白逸尘忽然握紧她手轻轻一带,她便撞入他怀中。
秦忧抬头正欲抗议,忽觉四周气氛异常,环顾一下,讶异的发现刚刚还满坑满谷的人头已瞬间溜得一干二净,只见对面站着杀气腾腾的四个人,竟赫然是展雄飞与江湖三煞!
啊,他们倒是凑成一堆了。看来黑白两道亦是可以交融的,利益所趋,即便黑白颠倒亦是俯拾皆是。
白逸尘尚未开口,他怀中的人便先声夺人了:“大哥,这次我一定要上!”并退开身子,“唰”的抽出长剑。
白逸尘沉吟片刻,点点头。秦忧大喜,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于是乎,这场战斗,连开场白亦省了,干净利落的节节推进。
刚交手了几个回合,白逸尘便神色一怔,秦忧亦渐觉有异。每每自己刺出一剑,正觉略有瑕疵之时,白逸尘从旁递来的一剑总能恰到好处的弥补她的不足,似乎摸准了她的心思,下一剑她会如何出,他已随时做好准备,总是恰如其分的插入一剑,或是遥相呼应,直令秦忧暗呼原该如此!犹如两个半圆蓦然相遇,终归圆满。而敌方先前瞅准了的破绽,正沾沾自喜直攻而上,却为白逸尘迅速补上的一剑及时挑开,虚虚实实,无懈可击,次次不得其门而入。
不多久,双方高下立显,但白秦二人却不急于收手,竟像是演练一般,将这四人当成靶子练起剑法来,且愈来愈得心应手,如鱼得水,如虎添翼,直喜得秦忧心花怒放,终于一个忍不住,手中长剑一挥,白逸尘的软剑亦及时赶到,双剑同时挥出,一时间,龙吟凤舞,白虎银蛇,如瀑布宏流,一泄千里,转瞬间,那四人齐飞出去,不见了踪影。
秦忧呆了片刻,蓦然欢呼一声,扔下长剑,纵身跳到白逸尘身上,搂住他后颈,高声笑道:“大哥,这就是逍遥剑法了?好极了,今后,我也可以与你仗剑走天涯啦!”
她笑声未落,忽听一声严厉的呵斥:“厚脸皮的丫头!成何体统!”
秦忧一愣,慌忙滑下地,环顾道:“师父?”却不见人影。“咦?师父在哪里?”
“别管她,她想见你自会出来。回家吧。”说着还重重亲了她一下。
“混蛋小子,你等着!”萧吟雪咬牙的声音再度响起。
“师父,您出来啊!师公又不在此,做什么躲躲藏藏的啊?”
萧吟雪却再无动静。
“她走了。”白逸尘淡淡道。
秦忧小脸一垮。“师父到底什么意思嘛,怕见师公不能连我也不见了啊!”
“放心,她迟早会出现的。”
“你知道?”
“打赌?”
“唔,不要,我逢赌必输。”
“那就耐心等着,走吧。”
一回到王府,秦忧便找到周遥天,将所遇之事说了。周遥天呆了半晌,围着桌子团团转,口中一叠连声道:“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唔,得先找到再说。我、我穿什么衣裳去呢?”
秦忧“扑哧”笑道:“又不是让你去提亲,您这个样子就很风流潇洒啦!”
“真的?”
“嗯!连大哥都比不上呢!”
“呸!死丫头又使坏!臭小子,管好你媳妇儿!”
秦忧兀自“咯咯”笑道:“是真的!你教了我逍遥剑法,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会害你?不信问大哥。”
“问他做什么?从他嘴里能掏出什么好话来?不气我就阿弥陀佛了!”
白逸尘充耳未闻,只是亲自指挥着仆人布置喜堂。
“啧啧,他还真上心哪!”周遥天直咧嘴。“唉,我本以为,他连离离如此美貌无双的姑娘都不放在眼里,这辈子肯定娶不上媳妇儿了!没想到,如今,谁若敢阻拦他成亲,那人肯定会没命了。有时,这缘分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来了,你躲不掉;它走了,你抓不住,真真玄妙得很。所以,丫头,一定要珍惜啊,你们的今日也来之不易!”
秦忧听得心中感激,抿抿唇,重重的点头。“我晓得,师公。如今大哥动不动就生气,都是我哄他呢!”
“哦?还有此事?”周遥天忽然一阵桀桀怪笑,不但惊飞了树上的乌鸦,还引得满屋忙碌的人皆望了过来。
秦忧一阵后悔,又怕他作怪,忙跑过去拉着白逸尘溜了。
傍晚时分,周离离带着冬雁、春芽回来了,得知不日后白逸尘与秦忧便要成亲,一言不发冲进房去。
“呃,徒儿,你……是不是该去安慰安慰她?”周遥天迟疑道。
秦忧却一把揽住白逸尘的手臂,道:“不成!”
“丫头!”周遥天瞪她。
冬雁更是义愤填膺,大声道:“你说什么?小气鬼!少爷去安慰安慰小姐又能如何?你好自私!”
白逸尘冷冷的眸子扫过她,冬雁闭上嘴,眼中却是浮上一层泪花,终于继续道:“我说错了么?少爷你对小姐也太心狠了!小姐如此伤心难过,你去安慰她不该么?你们都开开心心了,小姐呢?”说着已流下泪来。
秦忧忙道:“你让大哥去了说什么?只会弄巧成拙!以你家小姐的性子,她也不希望别人见到她脆弱无助的样子,先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哼,什么都是你在说!你就知道小姐是这样的么?”
“我的确是猜测,但,你家小姐如此,你与春芽也有责任。你们不是劝解开导她,而是总在一旁推波助澜,只会令她愈陷愈深。”
冬雁还欲再说,被春芽止住,望了望白逸尘黑沉沉的脸,拉着她走了。
周遥天挠着头道:“唔,那就不要去了。毕竟你们女孩子了解女孩子的心思。”
秦忧不再搭言,闷不吭声的坐下。
“丫头,怎么了?生气了?”周遥天走到她跟前,咧嘴笑。
“你管我!”秦忧小声嘟哝。
“耶?这是什么态度?”
“你打扰我啦,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我在想,你到底能不能把我师父追回来。”
“哦?能不能?”
“不能!”
“你……如此肯定?”
“哼,真不晓得你当年是如何交到那些红粉知己的,是误打误撞吧?”
“死丫头,乌鸦嘴!不就是让你大哥去安慰安慰周丫头么,就恨成这样!”
“你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不说了!横竖大哥知道就行了!”说完去拉白逸尘。“大哥,我们走,让他自己好生反省反省。”不理周遥天的嘶声抗议,扬长而去。
[正文∶第七十五章生身之父]
九月初八,白逸尘与秦忧正忙着试衣,管家来报:“少爷,有个叫秦俭之的人要见秦姑娘。”
秦忧一听呆住,旋即跳了起来。白逸尘却是眉宇一蹙,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大哥,我去看看。”
白逸尘抓住她向外冲的身子,对管家道:“让他进来。”
不久,管家领进一名瘦高男子,满面胡须,不修边幅,看不出五官容貌,一进来便将眸子定在秦忧脸上,直如芒刺针尖!
秦忧则是愣愣的望着他,喃喃自语道:“怎么满脸的大胡子?存心不让人看嘛!到底是不是我爹啊?”
来人冷哼一声道:“我当然不是你爹!你爹是”
“等等,莫再来一遍了,我晓得你要说什么。你真的是秦俭之?”
来人没好气道:“我为何要假冒?”
“因为我曾上过一个恶当,险险就毁了自己。”
“哦?”秦俭之惊疑不定的望她。
“没错,这个人嘛,就快露出水面了。唔,我想,你能不能将胡子剃掉?”
秦俭之一愣,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坐下。
秦忧转脸对白逸尘大声耳语道:“大哥,你将来可不许留这样的胡子,好难看!嗯,还是王爷那样的好看,三缕长须,飘飘冉冉,如谪仙下凡。你是他儿子,肯定也不差。”
秦俭之顿时眼冒火花,当下掏出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将满脸胡须剃了个精光。
秦忧忍着笑,仔细打量他,竟是一名长相俊美的中年文士,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与文士不搭边,倒像是旁人欠了他几百万的冤大头!
此时,门内渐渐涌进人潮,几乎将花厅塞满,俱好奇的望着秦俭之,就连周离离亦在春芽、冬雁的陪同下姗姗而来。
被观者一拍桌子,怒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回家看你们自己的爹去!”
秦忧笑道:“爹爹,你”
“谁是你爹?你莫要乱叫!你爹在那里呢!”说着用手一指门,只见白敬堂正立于门边,神色怔忡,眼眸微眯。
秦忧叹了口气,道:“你到底听谁瞎说的?你如此说就是侮辱了我娘啊!”
“哼,如何是瞎说?你娘?你娘就是一个荡”
“住口!”白敬堂大喝一声,迈进厅来,清亮的眸子定定的凝视他。“你若真是秦俭之,怎会如此污蔑自己的妻子?”
秦俭之冷冷一笑,忽然手一扬,自他袖中飞出一物,挂在一幅字画之上,“唰”的展开,竟是一幅绝色美人图。
众人走近看去,但见画中女子黛眉轻颦,水眸半掩,娉然立于一座小桥之上,俯望着桥下流水,似有无限心事。岸边一颗盛开的梅花,些许花瓣飘然而落,随水而逝。众人似乎能听到那美人红润的小嘴中发出的幽幽叹息之声,延绵不绝,令人心湖荡漾,不能自已……一时间,厅内沉寂异常,许久,方听得周遥天喃喃的声音:“天下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我老人家又开了眼界。唔,她与秦丫头还真有几分像。”
秦忧快步奔至画像前,伸手抚着画上的女子,低声道:“她……是我娘么?原来还有一幅啊。”
秦俭之冷冷道:“她自然是你娘。这可是你亲爹亲手画了送给你亲娘的,你娘当宝似的藏着,后来被我翻了出来。还有何怀疑么?”
白敬堂面色凄然,缓缓合上双目。
秦俭之瞪向他,恨恨道:“姓白的,你拐走我妻子,令她客死他乡,我连最后一面也未见到,此仇我”
“爹!”秦忧低呼一声,来到他面前,道:“你要做什么?”
秦俭之眼一瞪。“你管谁叫爹?早说过我不是你爹!那个才是!”
秦忧气道:“你为何如此顽固?”
“我顽固?你个小野种”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倏忽而至,伸指点了他哑穴,静静望着他,负手而立,似乎方才只是一缕轻风拂过,那满身的尊贵优雅夺人心神,令人自惭形秽。
秦俭之狠瞪他,双拳握得“咯咯”作响,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出手。秦忧连忙去解他哑穴,无奈白逸尘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她竟解不开。
秦俭之忽然一下子推开她,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便欲跌倒,被白逸尘一把揽住。
“忧儿,这种父亲不要也罢。”
秦忧咬着唇,目如秋水,盈盈凝睇他。
白逸尘盯了她半晌,轻叹一声,解了秦俭之哑穴。
于是乎,滔滔不绝的叫骂声瞬间自秦俭之口中倾泻而出,但刚起了个头,便被秦忧一把堵住源头。“爹!你少说两句吧!”
秦俭之挥掉她的手。“我偏骂!怎么?心疼了?那是自然,你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啊!对了,看这王府布置得喜气洋洋,是谁要成亲啊?不会是你莫非要和你的亲哥哥成亲么?”
白逸尘一把抓住秦忧的手,道:“忧儿,不必理他,我们走。”
秦俭之气得乱发飘飞,一步踏前,伸拳就向白逸尘脸上挥去。
秦忧大惊,眼见那拳头急速落下,白逸尘竟不闪不避,情急之下,忙伸手去拦。
秦俭之这一拳用了十成十功力,秦忧若是接住,非残即伤。说时迟,那时快,阔袖翩飞,将秦忧纤腰一带,同时,一只大手稳稳接住那一拳,反手一拐,“喀拉”一声,秦俭之的手臂脱了臼。
秦俭之怒极,抱着手臂微一用力,接上了手臂,二话不说,挥拳又打。一时间,二人缠斗在一处。
秦忧在一旁急得六神无主,趁二人停顿的空间,忙插入中间,两头叫道:“别打啦!他是我大哥!别打了!他是我爹啊!”
白逸尘冷哼一声。“他又不承认!”
秦俭之骂道:“臭小子,你管我!”
“你若不是忧儿的亲爹,我才懒得理你!”
秦俭之闷头又是一拳,秦忧忙伸臂挡在白逸尘面前。“爹!你别再惹他啦!你哪是他的对手啊!”
“死丫头!净护着他!跟你娘一样贱!”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惊呼,秦俭之已“呼”的横飞出去,重重摔在玉阶之下。
秦忧倒抽一口寒气,急急奔了出去,只见秦俭之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正要上前仔细探视,却遭对方怒气冲冲的呵斥:“滚开!小贱人!”
白逸尘几步跨到门外,一把揽过秦忧,缓步上前,牢牢盯住秦俭之,黑眸深不可测,声音却极为轻柔,仿佛随风而散
“你再口齿不净试试?”
秦忧赶忙抱住他手臂,一手轻拍他胸口,忧急道:“大哥,别生气,他到底是我爹啊!”
“哼,他若不是你爹,我早宰了他!”修长的黑眸射出冷厉的光,直透人心。
正在这时,一声惊呼响起:“咦?是义父么?”原来是秦远接了万竹秋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秦远扶起秦俭之,道:“义父,你为何躺在地上?”
秦俭之冷哼一声,揉了揉臀部,不说话。
秦远扫视了一周,缩缩脖子,领着万竹秋退下了,中途又道:“啊,对了,这三人拿着画像一路打听你们两个,说有急事要见你们,我就将他们带来了。”
秦忧闻言望去,愣住了。“婆婆!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李舟生母子及一名陌生的中年妇人。
那婆婆尚未开口,她旁边的中年妇人已一步跨上前来,一把抓住她双臂,颤声道:“小小姐!你果真是小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罢,竟抱住她放声痛哭。
秦忧一下子懵了,其余人亦是满头雾水。
“婆婆……”秦忧疑惑的望向一旁的婆婆。
“啊,是这样的,她是我表妹,数月前去看我,见我们盖了新房,做起了生意,问起缘由,我便告诉她了,只是顺便提了提你的容貌及身上的香气,她便这般模样了,定要我们陪她来找你。”
“她……怎会认识我?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错!”抱住她的中年妇人止住哭声,坚定的说道。“你叫秦忧,对不对?”
“是啊。”
“我叫翠衣,是你娘的贴身婢女。”
“你是翠衣?”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正是已赶至厅外的白敬堂与秦俭之。
翠衣连忙来至白静堂跟前,拂身下拜。“王爷。”泪珠不住滚落,宛如见到当年的女主子一般。
白敬堂亦是眼眸湿润,怔忡不能言。
[正文∶第七十六章如此真相]
秦俭之皱着眉头,嗡声嗡气道:“翠衣,你不认得本姑爷了么?你跟你主子眼里就只有这个睿王爷么?”
翠衣一惊,忙回首望他。“姑爷?你……你没有死?”
“你们都盼着我死么?你主子是巴不得我早死,好与她的心上人双宿双栖,还带着这个小野种”
“姑爷!”翠衣骇然低呼。“你可不能污蔑小姐啊!”
“哼,她救了姓白的,二人如胶似漆的相处了近一个月,姓白的走后,她便怀孕了,你说那小野种是”
“你住口!小姐发现怀孕时,已是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你说孩子是谁的?”
“她出生的日子不对!”
“不就是晚出生了半个多月么?这有何稀奇?还有拖一两个月的呢!难怪忧儿自从出世,你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当时我们只以为你嫌弃是个丫头,原来那时你就起了疑心。你好糊涂!”
“你凭什么骂我?程管家告诉我”
“原来是他,你就信了他的话?”
“我原本不信,但管家出主意说,用招苦肉计,制造一场横祸,看她会去投奔谁。我照做了,果然,她未听我的话回家乡,而是转道投奔王府。我一气之下杀了所有护送的家仆护卫,连程管家亦未放过,再将婴儿抛入草丛之中,任她自生自灭。最后再造成自己已死的假象,遁入山林。”
众人全部听呆了,秦忧更是面色刷白,周身冰凉。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翠衣呆了半晌方颤声道:“姑爷呀,你一手铸成了大错呀!老天爷呀,小姐她死得何其冤枉啊!”
秦俭之瞪眼道:“你哭什么丧?我有何错?”
翠衣泣不成声。“小姐告诉过我,忧儿身上有着与你一模一样的蝶形胎记,你说,她是不是你的亲骨肉?”
犹如五雷轰顶,秦俭之一瞬间震掉了魂魄。
此时,如意娘轻声道:“那程管家应该就是当初要挟秦忧的蒙面人了?他为何要如此害秦家呢?”
白逸尘沉吟着,清逸的眉梢眼角流泻出缕缕柔丝,缠绕着怀中苍白的人儿。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柔丝徐徐化为冰刀,刺在僵若木鸡的秦俭之身上。
“那程管家早已被展雄飞利诱收买。秦家当时乃是苏杭显赫一时的名门望族,家财不计其数,梅秦两家联姻,更是锦上添花。而展家只是一个小小的镖局,名不见经传。秦家破败不久,展家便迅速扩充壮大,短短两年即成为雄霸一方的武林世家,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不难推断。只是秦俭之听信谗言,一出苦肉计,假戏成真,害的却是自己!”
秦俭之蓦然回魂,甩甩头,望向他,却突然眼一瞪,喝道:“你放开她!”
“做什么?”白逸尘面不改色。
“哼,我秦俭之的女儿绝不能嫁入白家!”
围观之人皆一愣,俱猜测这秦俭之的脑筋究竟是如何茁壮成长的。
翠衣走了过来,目不转睛的凝视白逸尘,轻声道:“你就是王爷的儿子?”
“正是。”
翠衣有些忧虑的望着眼前相拥的两人。“你是真的喜欢忧儿么?”
“何出此言?”
翠衣幽然长叹。“当年,你约莫七八岁,曾在王爷面前发誓,定要找我家小姐及她的孩子报仇!言犹在耳,小小年纪,已是那般的严酷冷绝!那些话,你可还记得?”
白逸尘唇角紧抿,眸光黝黯深沉。“记得又如何?”
翠衣摇头不语。
白敬堂开口道:“翠衣,我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我儿子绝对不会伤害忧儿!”
翠衣呆怔半晌,仰首望天,喃喃自语:“难道这真是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当年小姐未曾得到的幸福,由她的女儿替她得到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小姐,您终于可以安息了。”
“喂!我还没同意呢!”秦俭之蓦然插进来。
“姑爷,你又想做什么?你害了小姐不够,还要害你的女儿么?”
“难道我就好过么?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心爱的妻子心里另有他人?她与我成亲是迫于父母之命,婚后还算谨守妇礼,就是救了姓白的之后,我一回来便发现她日日魂不守舍、郁郁寡欢!哼!她身体上虽未逾矩,但感情上却背叛了我,还不是一样?这口恶气,我如何咽得下?!”
全场一阵静默,白敬堂喟然长叹一声,眼角一滴清泪缓缓流下。
“姓白的!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秦俭之指着他大喝。
“爹!你为何一错再错?”秦忧忍不住大喊。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王爷并未夺我娘啊!”
“你娘喜欢他就不行!”
“你……”秦忧瞪着他,后者回瞪过来,父女两个便像斗眼鸡一般。
白逸尘二话不说,拉起秦忧便走人。
秦俭之气得哇哇大叫:“好个大逆不道的小子,就凭这也休想娶我女儿!”
白逸尘脚步未停,理也不理。
秦俭之用力“哼”一声,大声道:“丫头!给你两条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快选!”
“什么?”秦忧猛回头瞪他。
“哼哼,看是你亲爹重要,还是那个臭小子重要!”
“爹,你逼人太甚!”
“今日,我就是要逼你做出选择,选他,我就当场死给你看!”
众人都惊呆了。
“秦俭之,你真是蛮不讲理!”白逸尘眯眸瞪他。
秦俭之得意的冷笑。“你能奈我何?丫头,说!”
秦忧望着他,忽然平静下来,道:“爹,对不住,我要跟大哥在一起,请恕女儿不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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