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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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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犹被施了定身法般杵在场院中时,一道灰影自天而降,迅速将一粒丹药塞入秦忧口中,再轻轻一拍她后颈,丹药顺喉而下。而后,将秦忧自痴呆的白逸尘怀中抢出来,出手如电,点住她周身大穴。最后,双掌抵住她后背,凝目运功。
一切犹如闪电一般,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
曾恨过秦忧的亲亲是否平衡些了?嘿嘿……一切苦的到此结束,甜的来啦!
[正文∶第六十三章柳暗花明]
夏雨惊诧的低呼一声:“老爷?!”
冬雁、春芽亦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周离离。
灰衣老者运了半刻功方才收手,将秦忧重又塞回白逸尘怀中,咧嘴笑道:“哈哈!傻徒儿,她还没死!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这样吧,你求我,我就救她,如何?”
白逸尘自空茫中遽然而醒,立即单膝跪地,眸中精光闪动,语气恳切道:“师父!求您救救她!今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哎!哎!话莫说得太满,我若让你娶别个女子,你会愿意么?”说着大声叹了口气。“唉你的这一跪,可是迟来了二十年啊!为师今日有幸沾这丫头的光,终于让你跪了一下,哈哈,也算出了口气!好吧,为师救她!不过,今后你少给为师摆个死人脸,师父动不动还要看徒弟的脸色,当真呕死啦!”
“都依你!师父,你快救她!”
周遥天翻了个白眼,道:“我晓得!我晓得!你急什么?为师刚刚赶来,又运了半天功,总要喘口气吧?”一晃见白逸尘骤然寒气森森的脸,忙咳了一声。“咳咳,这丫头,心脉几乎尽毁,刚刚那粒丹药暂时护住她元气,好在她有研习过你教的内功心法,元气尚未散尽。来来,将她放平。”
白逸尘依言而行,周遥天自怀中摸出一枚奇形怪状的花枝,点燃,顿时,一股浓重的香气刺鼻而来,众人莫不掩鼻皱眉,喷嚏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而后,便惊骇莫名的看见秦忧身上光色炫然,各色似蝶似蛾的飞虫如彩云般轰然而出,转瞬间消逝无踪,如昙花一现。
“好了,她的蛊已解,余下的就是你的事了。”周遥天将手中残枝扔在地上碾碎。“你先将她抱进房中,除去鞋袜,为她打通周身筋脉,若有困难再叫我,我就候在门外。”
白逸尘二话不说,抱起秦忧飞身奔至最近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宾客渐渐散去,周遥天等人聚在门口,秋水已被夏雨找回来。
周遥天望着周离离淡漠又略微呆滞的脸庞,将她拉至一边,低声道:“离离啊,你就死心吧,看那混小子这般模样,心里哪还容得下旁人?我知道这婚礼定是假的,否则,你们又何须等到今日?唉,我也知道,你内心却当它是真的。不要再骗自己了,你那么聪明,难道还想不通么?即使你千辛万苦守在他身边,也只是个躯壳,又有何用?何况,即便是躯壳,你连接近也不能。这小子毒得很哪!该醒醒了,不要执于一念,钻牛角尖,否则,后果苦不堪言!”
周离离垂眸不语,周遥天叹口气,走过去问:“这场婚礼怎么回事?”
夏雨忙作了解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周遥天喝了六碗茶,跑了三趟茅厕,白逸尘仍未出来。他开始烦躁的来回踱步,最后,居然躺在长廊上睡着了。正流着哈喇子,被人摇着肩膀唤醒了。
“老爷!老爷!少爷出来了!”
周遥天一骨碌爬起来,擦擦嘴角,只见白逸尘满脸疲累的立于门口,面色灰白,满头汗水。
“徒弟,如何了?”
“还在昏迷不醒,但已有了脉象。”他虚弱的一笑。“师父,多谢你。”
周遥天傻了,瞪了他好半天方喃喃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对我笑吧?我今天真是赚到了。”
白逸尘抿抿唇,找了张椅子坐下。
白敬堂过来道:“尘儿,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忧儿这里有我们守着,一醒来就叫你。”
白逸尘尚未开口,周遥天已回神道:“啊!对对,逸尘,你损耗了太多元气,此时急需休养,去吧,去吧。”
白逸尘轻轻摇头,淡然道:“不必。”
“哎呀,傻徒弟,你可别拼命哪!放心,你媳妇儿死不了的!你还不相信为师么?”见白逸尘抬头望他,忙又再接再厉道:“后面还有硬仗要打,你若此刻就倒下去了,那你媳妇儿还是要受苦的!”
白逸尘紧盯住他。“此话怎讲?”
“你想啊,她心脉大伤,我们运功只是暂时保住她性命,还需要你日日帮她疏通奇经八脉及周身大穴。因此,你的功力也要省着点用,别跟不要钱似的,再疼媳妇儿也不能操之过急啊!”
白逸尘忽的面色一变。“你为何不早说?”
“呃?怎么了?”
“我的元气已几乎耗尽了。”
众人俱倒抽一口凉气,周遥天一拍大腿,叫道:“哎呦!我个傻徒儿!我怎知你会如此拼命啊?你、你何时变得如此笨了?我算看出来了,这事倘若发生在旁人身上,你明白着呢!哼,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至理名言哪!”
“那、那该如何是好?”白敬堂忧急道。
“唉”周遥天又重重叹了口气,冲白逸尘道:“记着,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坐下,我将内力传与你一些。”
白逸尘却是低眸不动。
“怎么?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你是想让旁人用那种法子去给你媳妇儿治伤么?”
白逸尘狠瞪他一眼。
“咳咳……那就别婆婆妈妈啦,为师内力深厚,多吃些好吃的就回来啦!”说罢,掏出一颗丹药让他服下。“这与那丫头的一样,可护住你元气。”又把住他脉搏,半晌后惊诧道:“咦?你似乎服用了‘九转回肠丹’?哪来的?”
白逸尘只瞟了他一眼,道:“忧儿给的。”
“那丫头?她如何会有那种奇药?”
“五蛊门给的。”
“她却给了你?”见白逸尘点头,不由啧啧连叹。“有这‘九转回肠丹’就不怕了,你元气会恢复得很快。此刻,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白逸尘自椅上拉下,双手抵住他后背,将自身内力输入他体内。
秦忧昏迷数日不醒,其间,白逸尘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每日除了为她疗伤之外,便是哺喂她喝下一些高营养的汤食。
这日,白逸尘趴在床边睡着了,被一声细微的呻吟惊醒,抬头望去,但见秦忧羽睫轻颤,黛眉微蹙,不久,便在他的屏息等待中睁开了眼睛。
白逸尘小心翼翼的捧住她小手,眸中流动欣喜欲狂的光波,哑声道:“忧儿,你醒了。”
秦忧先是茫然的望着屋顶,然后循声看过来,双眸微眯,片刻,蓦地迸射出一道异彩,苍白的唇瓣微微蠕动,虚弱的低唤了声:“大哥。”
白逸尘一呆,旋即喜道:“忧儿,你全记起来了?”
秦忧漆黑的眼瞳缓缓转动,似乎在思量,下一刻,点点头,“嗯”了一声,黑眸迅速暗淡下去。
白逸尘忙道:“忧儿,现下不要想别的,安心养身子,我只告诉你,我们不是亲兄妹,绝对不是!”
秦忧愣愣的凝视他。“你……没有骗我?”
“没有,等你好了,我再详细告诉你。”
秦忧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好像越来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你此刻绝不是在做梦。”他在她柔软的手心亲了一下。“感觉到了么?”
秦忧小脸飘上两朵红云,轻轻道:“那……周姐姐怎么办?你们……”
“傻瓜,那是假成亲,为了引开宋子墨的注意,再者,我与她还未拜堂。”他又亲亲她的手指。“为何总不见秦远姐弟?”
“我……端午前就……留书出走了。”秦忧小声道。
“端午前?我为何没有收到信鸽?”
“或许,中途让人打下来烤肉吃了吧。”
白逸尘莞尔一笑。“是不是饿了?不过还不能吃肉,要吃些易消化的流食,我马上叫人去做。”
“等等!”秦忧抓住他衣袍下摆。“我……还不太饿,你别走。”
“好。你此刻感觉如何?”
秦忧吸了口气。“还好,就是觉得浑身发软。”
“那是自然,你伤势极重,又躺了这多日,好生养养就没事了。”
“大哥,又是你救的我?”
白逸尘微微一笑。“是我师父。”
“你师父?他也来了?”
“嗯,等你好些了,就去见他。”
静了片刻
“大哥,我想坐起来。”
“稍后吃东西时再坐吧。”
“可是,我觉得两条腿都木了。”
白逸尘闻言,掀开薄被,伸手在她小腿上开始按摩揉搓。
秦忧大惊,慌忙缩缩腿。“大哥,不要……”一张脸涨得通红。
白逸尘瞟她一眼,淡淡道:“怎么了?横竖你的身子我都瞧过了,这又”
他话未完,秦忧便倒抽一口凉气。“你、你说什么?”
“我每日要为你疏通奇经八脉,按摩周身穴道,还要擦拭身子,你”
“什么?”若不是仍旧虚弱,秦忧几乎尖叫。“不、不是有丫鬟么?”
“你伤势太重,我不放心。”
“可、可是,可是……”她蓦然用双手蒙住脸。
白逸尘按揉着她花瓣般的脚趾及涌泉穴,慢条斯理道:“忧儿,你就当是大夫在治病,这些,我每日都要做好几遍,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秦忧将脸捂得更紧,几乎连脚趾头都红了。
“好些了么?”
秦忧兀自捂住脸不说话。
白逸尘停止按摩,拉下她小手,盯住她红豆腐般的脸蛋及紧闭的眸子,唇角微微一弯。“我去准备稀饭,你不必如此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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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四章风流旧账]
得知秦忧已醒的消息,房间里霎时如赶鸭子般聚满了人。白逸尘将她扶坐起来,后腰垫上一块靠枕。秦忧一一与众人打过招呼,忽然发现夏雨身后遮遮掩掩的藏着一人,她奇怪的探头去望,口中低喃道:“那是谁啊?鬼鬼祟祟的。”
众人循目望去,但见周遥天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咧嘴笑道:“嘿嘿,丫头。”
“伯伯!”秦忧惊呼。“你为何在这里?”
“呃,那个,是啊,丫头,呵呵。”
众人大惑不解,白逸尘道:“你们认识?”
“他就是我们在竹林遇到的伯伯!不过,我的玉笛呢?”秦忧转向周遥天。
周遥天面上微微一红,嚷嚷道:“小气丫头!我老人家教你一套剑法,要你一根玉笛并不为过吧?就算是你给我的谢礼啦!”
“不成!那是我师父给我的,师父一直十分珍爱它,我岂能将它送给旁人?”
“你师父……很珍爱它?”
“是啊,师父每日除了练功就是吹笛,一吹起来就好难过的样子。”
“哦,那她现在何处啊?”
“我也不知道,大概早回岛了,我……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秦忧说着,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白逸尘道:“等你身子全好了,我们就去岛上看她。”
“可……她如果还是不接受你怎么办?”
“那就只好兵戎相见了。”
“什么?”秦忧瞪圆黑眸。
白逸尘轻咳一声,俯身低声道:“别紧张,只是说笑。”
秦忧忍不住横他一眼。“我当然紧张啊!我师父脾气不好,你也一样,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说不准三言两语就将她气得蹦起来,拔剑相向了!”
白敬堂握嘴轻咳,眸中带笑,其他人亦皆会心而笑,只有周离离面无表情。周遥天则是呆了半晌方喃喃道:“丫头,你好大的胆子,我老人家当了他二十年的师父,一句重话也不敢讲,你居然说得如此顺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哈哈,解气!解气!哈哈……。”
秦忧怔了怔,刚说得一句:“原来你就是我大哥的师父啊。”却听得他又嘟嘟哝哝的道:“女人果然是祸水啊,祸国殃民哪!”
秦忧一愣,忍不住大声道:“伯伯说什么呢?女人是祸水?那男人是什么?祸源?没错,是专门制造祸端的祸源!哼!”
周遥天一窒,遂讪讪而笑。“呵呵,不说了,不说了,你是祸水,你大哥是祸源,成了吧?”
秦忧满面通红,瞪着他。
白逸尘低声道:“忧儿,好生躺下,莫坐太长时间。”边说边撤去靠枕,扶她躺好。
白敬堂笑道:“大家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看忧儿。”
众人一一出屋。
秦忧探身道:“伯伯,不要弄丢我的玉笛,你玩够了就要还我。”
周遥天猛翻白眼。“丫头!这玉笛本来就是我的,我拿走它有何不可?”
“你的?”秦忧惊愕的瞪他。“骗人!我跟着师父十五年,日日见她带在身边,如何就成你的了?”
“这……”周遥天张口结舌,忽然一溜烟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数日后,秦忧已能下床走动。各分舵亦纷纷传来讯息,宋子墨与展雄飞开始蠢蠢欲动,各路群雄业已齐聚汴州,听候调遣。
白逸尘拿着纸条沉吟良久,周遥天道:“你去吧,有我在,保你媳妇儿平安无事。”
白逸尘轻锁眉宇,来回踱了两趟,抬首道:“我走之前,先带她出去转转,她怕是闷坏了。”
“好好,我也去。那丫头身子骨还弱,可得小心了!”
白逸尘瞟他一眼,一声不吭出去了。
晌午过后,白逸尘陪着秦忧,旁边傍着周遥天,一起出府了。
三人先在附近慢慢转悠,秦忧心情雀跃,定要到内城之外去。白逸尘提议坐轿或马车,她不依,只好跟着她徒步来到外城。
外城热闹随意,不比内城庄严肃穆。
秦忧先吵着要吃糖葫芦,但天气犹热,哪里有卖的?
“那种东西只有天凉了才有。”白逸尘告诉她。
“哦。”秦忧吐吐小舌头。“我好久没吃了,怪想的。”
白逸尘盯着她唇边的笑靥,眼波幽柔,浅笑轻扬。
周遥天在一旁看得直挠头,方才意识到自己充当了一枚巨型蜡烛,忙有意落后一段距离。正懊悔间,忽觉风声飒然,有人袭向他后腰,他微一错身,同时口中大骂:“哪个王八羔子,敢偷袭你爷爷?”
却听得一声娇斥:“好个不要脸的贼子,还我的玉笛!”
他一呆,忙转过身去,一下子与来人面面相对。下一瞬,二人不约而同的傻掉了。
白秦二人闻声赶来,看到两尊大眼瞪小眼的木雕大吃一惊。秦忧大喊一声:“师父!”便冲了过去。
来人正是萧吟雪,听到秦忧呼唤,遽然而醒,竟望也未望一眼,仓皇而遁。
“师父!师父!”秦忧边喊边追,被白逸尘一把揽住。
“忧儿,小心!”
“师父她为何不理我?她还在生我的气么?”秦忧苦着小脸问。
“应该不是,你看那边”
秦忧顺着他手指望去,但见周遥天仍旧愣愣的立于当地,之后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蓦然蹦了起来,口中大叫:“吟雪!”追了过去。
秦忧一下子瞠目结舌。“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逸尘淡淡道:“自然是我师父的风流帐。”
秦忧横他一眼。“不要瞎说,我师父从未与男子接触过。”
白逸尘悠然道:“等我师父回来看他怎么说。”
过不多久,周遥天果然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秦忧忙迎上去。“伯伯,你跟我师父怎么回事?”
周遥天无精打采的望她一眼,一声不吭的步入最近的酒肆中去了。
秦忧惊讶的看看白逸尘,二人亦跟了进去,与他一同坐在一处雅间之内,默默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灌酒,终于阻止道:“别喝啦!伯伯,你跟我师父认识么?”
周遥天抬起有些微醺的眸子,定定的锁住她脸庞,忽然语出惊人:“丫头,你确定……你不是你师父生的?”
秦忧顿时愕然,好半晌方气呼呼道:“你醉啦!说什么疯话呢?!”
“我?我没醉也没疯啊!当年她一气之下跑走,临走时发誓说,一定要找个比我好看一百倍的男人,生个比离离还要美丽的女儿!你……果真不是她生的么?”
秦忧糊涂了,茫然道:“你说的是什么啊?我师父怎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以为呢?她……嗝……她还以为离离是我的女儿。”
“什么?周姐姐不是你的女儿?”
“当然不是,她是我一个仇家的女儿,仇家被我杀死后,余下她一个哇哇哭,我看她太小,就带走她了。几个月后,你师父来找我,听到离离叫我爹爹,当时就气跑了。唉,她那火爆性子,连我一句解释都不听,直到刚刚,我们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面。”
秦忧听得呆了。
“丫头,你……没有师公么?”
“师公?没有啊。”
“你师父……没有其他的孩儿么?”
“没有!我师父从未成过亲,哪来的孩儿?”
“唉傻丫头,不见得非要成过亲了才会有孩儿。”
秦忧抓抓头。“是么?”
周遥天苦笑。“看你师父把你耽误成什么样子了!唉,还要麻烦我的徒儿来操心。”
秦忧眼一瞪。“你说什么哪!难怪我师父吹的笛子总是那般悲伤,原来是因为你!”
“哎!丫头!那都是误会啊!我也没有成过亲啊!好歹我是你长辈,你应该做到敬老尊贤吧?将来,说不定我还是你师公哩!”
“什么?”秦忧惊呼一声,立起身来。“怎么可能?”她望向白逸尘,后者握住她小手,轻轻捏着。
“怎么不可能?”周遥天打个酒嗝。“误会解除,再续前缘,总算功德圆满啦!”
“你……你们?”
“没错!”
秦忧呆立半晌,喃喃道:“怪不得你取个名字叫什么逍遥剑法,原来是有典故的。若真如此,你成了我师公,我师父成了大哥的师娘,哇!那我们岂不成了一家人?”
“没错。”周遥天笑眯眯道。“我们原本就该是一家人。”
“啊!”秦忧一阵莫名的兴奋,拍着小手。“如此一来,师父就不会排斥大哥啦!伯伯,你快去找我师父啊!”
“好好好。”周遥天忙起身。
“等等。”白逸尘向这热血沸腾的二人浇冷水。“等我回来再说。”
秦忧望向他。“你要出门?”
白逸尘点点头。“宋子墨欲发动兵变,已到了关键时刻,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教众都在等着我。”他握住她手。“忧儿,在王府乖乖等我回来,每日不要忘了自行运功调息,尽量少出门,有事让我师父陪着。可记下了?”
秦忧垂眸半晌,小声道:“可是,你为我疗伤耗费那么多功力,该如何是好?”
“不妨事,你忘了,我服过‘九转回肠丹’。”
“可是……”
周遥天挥手道:“好啦!好啦!就将我老人家的内力再传给他一些好啦!横竖我闲着也是闲着。”
“师父!”
“别瞪我,我也是为你媳妇儿着想,到时她为你提心吊胆,茶不思饭不想,等你回来恐怕就剩一把骨头啦!”
秦忧嗔道:“你太夸张啦!还有,我……还未成亲,你不要媳妇媳妇的叫。”
“怎么?害臊了?啧啧,脸都红了”
“喂!你还想不想我在师父面前为你说好话啊?”秦忧顿足。
“啊?想!想!好姑娘,乖丫头,师公我就靠你了。”
“呸!脸皮真厚!快回府吧,你不是还要将内力输给我大哥么?”说罢,抿嘴一乐,闪身出屋。
周遥天气得直鼓腮帮子。“没良心的死丫头,一门心思就想着替情郎沾光,哪管我老人家的死活!”
白逸尘瞟他一眼,淡淡道:“你还不老,再者,我也没打算再沾你的光。”亦起身出屋。
“喂喂!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存心想气死我呀!”周遥天哇哇大叫。
[正文∶第六十五章鲜衣怒马]
白逸尘等人一去已是两月有余,初始尚有信鸽传讯,后来音讯全无。天气愈来愈凉,秦忧愈来愈坐卧不宁,甚至抓来周遥天质问他是否输了足够的内力给白逸尘,气得周遥天吹胡子瞪眼。
“我说丫头,你整日担心个什么劲?那二人双剑合璧天下无敌,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可为何这么久?”
“对方人马太庞杂,除了一部分朝廷的兵力,还有展雄飞带领的中原武林,要想一一挫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忧听得咬唇不语,忽的眼波一转,笑道:“伯伯,我的伤已全好了,我们两个前去看看如何?”
周遥天忙不迭摇头。“开玩笑!那死小子说不准三年不理我!到时我连杯喜酒也喝不上!再说,他们已断了音讯,我们上哪里找去?”
“那我们就这般傻等着么?”
“丫头,耐心点,我老人家本就是个急性子,你不会比我还性急吧?这样吧,既然你的伤全好了,我就教你些功夫,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秦忧气鼓鼓的随他走了。
数日后一个黄昏,秦忧躲开周遥天来到王府外面的草地看夕阳。一阵隐隐的马蹄声踏碎满地金辉,犹如搅乱一池春水。秦忧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连忙立起循声远眺,但见远处一队人马,铁骑踏烟,飞驰而来,整个地面都在隆隆震动。
近了!当先那个白色的人影,瞬间已被秦忧的泪眼模糊了影像。眨眼间,马队已至身前,秦忧尚未出声呼唤,已被马上的人俯身抱上马背,跌入海洋般的包围之中。后面的马队知趣的绕行。
秦忧鼻间发酸,紧紧搂住他颈子,哽咽道:“大哥,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一口气尚未喘上来,又狂又烈的吻已狠狠的压将下来,瞬间夺去她的心神,她的呼吸,她的灵魂,耳中嗡嗡作响,心头火花绽放,不知今夕何夕、天上人间!
不远处的马背上僵坐着一个淡蓝色的窈窕身影,呆呆望着这旁若无人的一幕,绝美的脸上一片平板,往日的冷漠尽数化为冰凉的泪水,如泉般涌出……
宋子墨兵败自刎,展雄飞等逃逸,其余各门各派树倒猢狲散,各鸟归各林,中原武林恢复暂时平静,皇帝坐稳龙椅,百姓无伤。
金銮宝殿之上,皇帝开始论功行赏,册封白逸尘为亲王,却遭白逸尘当场拒绝。退朝后,皇帝将他叫至御书房。
“为何不愿受封?”
“我只想来去自由,不愿受制于朝廷。”
皇帝盯住他半晌。“你倒坦白得很。”
白逸尘不语。
皇帝忽然悠然长叹一声,意兴阑珊道:“你帮朕保住了江山,朕理当感激你,但朕却高兴不起来。朕真有些倦了、厌了,真想有朝一日也尝一尝平常人的生活,与自己心爱的人双宿双飞。朕坐拥天下,却永远无法得到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朕这一国之君……”他蓦地摇摇头。“罢了,罢了,你不愿受封,朕也不勉强,朕只愿,你能常常回来,让朕能常常见到你……们。”
白逸尘仍旧一言不发。
“朕深处深宫,表面上风光,实则有说不出的寂寞,处处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眼神,朕……真的腻了!而她不一样,她能洗去朕心底的阴郁与烦躁。跟她在一起,朕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他转头望向白逸尘,面色萧然,眸光幽暗。“朕本以为你是一个无情绝情的人,却原来大大的错了。朕猜想,也只有像她那般明亮清澈、心如璞玉的女子才能温暖你的心吧?朕不愿承认,但朕的确嫉妒你!如今,面对着三宫六院,朕只觉索然无味,她们加起来也及不上她的回眸一笑,但朕,却永远无法拥有!”他忽然惨淡一笑,“你好呀,你与她海阔天空,逍遥自在去了,朕这个可怜的皇帝只好关在这高墙之内,一辈子望天兴叹了。”
白逸尘道:“皇上正可以收摄心神,专心致志于国事。”
皇帝苦笑一下。“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朕也只能如此了。那个武林盟主逃走,量不会善罢甘休,想到你仍是麻烦缠身,朕心里总算平衡一些了。”
白逸尘面无表情,淡然道:“皇上,逸尘该告退了。”
皇帝盯着他,眸中忽闪过一道异光。“为何如此着急?这才分开几个时辰?朕如今呢,能拖一刻是一刻,你骂朕自私狡诈也罢,卑鄙无耻也罢,人生自古情关最苦,朕算是领教了。来来,先陪朕下盘棋。”
白逸尘面色僵硬,兀自不动。
皇帝不悦道:“白逸尘,朕知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你就不怕朕再给你们出难题?这一次……”
白逸尘眸中寒光一闪,斩断了他的“威胁”。
皇帝闭上嘴,满不在乎的与他对视,嘴角竟隐藏一丝幸灾乐祸的笑纹。“如今,全天下都知晓了你的软肋所在,你可不要轻易结仇啊!因此,你那冷漠高傲的性子最好改一改。”
白逸尘冷冷道:“不劳皇上费心,皇上只管做好龙椅,管理好天下就行了。”
皇帝摇摇头。“真是又臭又硬!秦忧怎会受得了你?那丫头被你迷了心智了么?啊!朕知道了,你对她肯定是温柔有加、呵护备至。哼,真是个双面人!”
白逸尘再度淡然道:“皇上,若没有其他事,逸尘要告退了。”
“不急!不急!你不愿下棋,那就与朕讲讲,你与秦忧是如何认识的吧,她又是如何喜欢上你的?她不可能一开始就喜欢你吧?你虽生得貌比潘安,但那性子却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说一说,你是如何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的?”
白逸尘眉峰轻蹙,眸光尽敛。“皇上,您此刻当务之急是赶紧整饬国事,而不是在此探听旁人隐私。”
皇帝忍不住翻个白眼,正欲反驳,门外传来小太监的惊呼
“喂喂!你怎么往里头直闯啊?这是御书房,知不知道?你这宫女怎么当的?”
一个脆生生的嗓音旋即响起:“我才不是宫女哩!我找我大哥!”
“找你大哥?上这里找?”
“你闪开啊!”
房内的两人惊诧的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闪到门口,只见一个小太监正拼命的拦着一名绿衣少女,少女一见到白逸尘即双眸一亮,一把推开小太监,投身入怀。
皇帝在一旁吃味的撇撇嘴,挥退目瞪口呆的小太监,清清嗓子道:“咳咳,好了,这是御书房,你们又不是分别了三年五载,做什么这般亲热啊?”
秦忧仰起小脸,不客气的道:“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为难我大哥了!”
皇帝一愣。“你怎会如此想?”
“我师公帮我分析的啊。”
“你师公?何许人也?”
秦忧一抬小下巴,傲然道:“我师公就是我大哥的师父,晓得了吧?”
皇帝摇摇头。“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
白逸尘道:“忧儿,你是如何来的?”
“跟着王爷来的。不过,他是让我乖乖呆在临渊阁的。皇上,你可不要怪罪王爷哦,是我自己乱跑的。”
皇帝忙道:“无妨!无妨!这整个皇宫,你想去哪里都成!”
白逸尘正蹙眉,秦忧却拍着小手道:“好啊!我此刻倒真想瞧瞧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皇帝大喜。“好!顺便留下用完御膳再走吧。来,咱们这就走吧。”
秦忧却道:“还有啊,你不能刁难我大哥,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
皇帝一呆。“他想杀朕呢?”
秦忧“扑哧”一笑。“我大哥不会杀你,他又不想当皇帝!你只管放他自由就成啦!”
皇帝苦笑。“他向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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