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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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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饶有兴味的望着她,忽然板起脸道:“你在朕面前女扮男装,可知是欺君之罪?”

“欺君?”秦忧一怔,忍不住大声道:“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吧?我行走江湖素来如此啊,为何一见到皇上就得急惶惶赶上去声明自己是个女儿家?好像很奇怪呀!”

周遭一阵抽气声,而后归于死寂。

秦忧茫然四顾,见白逸尘目光镇定,神态从容,便放宽了心。

此时,那道难听的嗓音三度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声音更是高了八度,愈发显得尖利刺耳

“大胆刁民!竟敢对皇上如此无礼!活得不耐烦了!”

秦忧仔细循声望去,发现声音的主人是皇上身后一名手握拂尘的老头,面白无须,神色妩媚,煞是诡异。秦忧忍不住迟疑道:“这位老……伯伯您应该是伯伯吧?您说话为何总是以这四个字开头啊?还有,您的声音真的是好奇怪,唔……像是用刀子去割破锣的声音,因此,您还是少说话为妙。”

周遭似有憋笑的声音。

“你……你……”那位老公公气得手指颤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方憋红一张老脸,冲皇帝细声细气道:“皇上,这刁女胆大包天,皇上可要替老奴做主啊!我看她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呀!”

皇帝清清嗓子,大声道:“秦忧,你可知罪?”

“呃?”秦忧眨眨墨玉般的眸子。“我有何罪呀?皇上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人家讲句真话你便要治罪,那天底下谁还敢讲真话呀?每个人在你面前假话一大堆,只为哄得你龙颜大悦,你所闻所见全部都是虚伪的假象,那你还如何治国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也要有敢听真话的肚量吧?皇上您是明君,这点肚量应该还是有的吧?”

出奇的安静,似乎连空气都已凝滞不动。

皇帝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紧紧盯着她,面色空前的严肃。

秦忧便如那初生牛犊,无畏的迎视他。终于,皇帝懒懒的垂下眸子,徐徐道:“朕还是要罚你,罚你进宫。”

秦忧顿时一阵迷惘。“进宫?”

皇帝微微一笑,手托下巴支在椅子扶手上,聚精会神的凝视她。“如何?”

“皇上,不可!”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白逸尘已闪身来至秦忧身畔。

“哦?”皇帝望望他,又望回秦忧。“你和逸尘是何关系?”

“他是我大哥。”秦忧刚刚回过神,望见皇帝闪亮的眼神,又追加了一句:“我不要进宫。”

皇帝的眉心突突跳了几跳,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你这是在拒绝朕?你可知君命难违?君要臣死,臣就得死,你敢违抗朕?”

“皇上,我并不是您的臣子。”

“你……”皇帝霍然起身,瞪着她,然后来来回回踱步,约莫走了十几个来回,又瞪向她。“你若随朕进宫,朕便封你为皇后娘娘,你还不肯么”

“皇上!”白逸尘双眉紧蹙,眸中精光闪动。“皇上怎能如此轻率而为?”

周围传来隐隐的议论声。

“怎么?你是在教训朕么?”皇帝斜睨他,面色僵硬。

秦忧连忙出声道:“皇上,我并不想当什么皇后娘娘,而且,您还没有皇后么?”

“有又如何?”

“那我就更不能进宫了,否则,岂不是害了如今的皇后娘娘?”

皇帝又开始来来回回踱步,众人开始头昏眼花,他终于停下来,定定的望着她。“你可知朕的后宫有佳丽三千?”

“好像听说过,您养那么多美人做什么?”

皇帝一怔,清清嗓子,走近她,在她耳边悄声道:“朕用这三千佳丽换你一个可好?你可知朕私巡以来就一直在寻你,朕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以后也只会宠你一个。如何?”

秦忧小脑袋摇得有若拨浪鼓,小手更是紧紧抓住白逸尘的手。“不成,您不要为难我。”

皇帝盯着她纤细的玉手,皱眉道:“你喜欢逸尘?”

秦忧俏脸通红,清澈纯净的眸子却是坦荡荡的望着他。

“倘若朕让白逸尘死呢?”皇帝轻声道。

“皇上,您不能如此!您无故杀害臣子,天下百姓会不服的!而且,他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好!好个贞洁烈女!”皇帝冷冷一笑,忽然大声道:“朕今日就要让白逸尘死!”

亲亲们,周末愉快!

[正文∶第四十七章白云出岫]

“皇上!”随着一声低呼,那名清俊老者已跪在皇帝面前,行大礼道:“皇上,逸尘为人虽狂傲无礼,但从未做过罪该致死之事,求皇上收回成命!”

“是么?看来睿王爷还不知道,你儿子白逸尘,正是我中原的大对头天山雪教的教主!”

白敬堂一时呆住。

秦忧亦呆住,原来这清俊老者便是白逸尘的父亲,是痴恋自己母亲一生的人!她百感交集,望向白逸尘,后者也在望她,二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

“来人!拿下白逸尘!”皇帝一声断喝,顿时四周一阵地动山摇,眨眼间,禁卫军已将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上,你听信谣言,会后悔的!”秦忧扬声道。

“谣言?难道白逸尘不是天山雪教的教主?枉朕素日百般欣赏他,却是养虎为患!”

“我大哥确实是天山雪教的教主,但天山雪教做过什么危害中原的坏事了么?”

“大的,尚未来得及做,小的,却已做了不少,他发出的雪莲花就已不下二十朵,专杀高官巨贾,或是名将良才,如此下去,中原的栋梁便全被他斩尽杀绝了!”

“他们不是栋梁之才,而是社稷蛀虫。”一直未开口的白逸尘冷冷道。“雪莲花所指之人皆是该死之人!此种人渣,既然官府不想办或无力办,那就由能办的人来办。”

“哼,难道玄剑山庄庄主及杭州刺史亦是大奸大恶之徒么?”

“针对他们二人的雪莲花,并非我教发出。”

“哦?朕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皇上为何就信了宋丞相的一面之词?”

皇帝一怔,他身旁那位高大老者则面色一寒,目光阴鸷。

白逸尘淡淡一哂。“十六年前,宋丞相趁皇上初始登基,大肆铲除异己,我爹首当其冲。幸好他为一名女子所救,方幸免于难。此后,因其他原因,我爹性情大变,不问政事,淡薄无为,这些年才平安无事。而其他政敌,则被宋丞相害死的害死,收买的收买,短短几年,整个朝廷已是全盘换血。这些,皇上当时莫非没有丝毫感觉么?”

皇帝沉默着,面无表情。

“宋丞相处心积虑,欲掌大权,皇上只是他手中的傀儡罢了。为了巩固地位,他甚至拉拢武林人士,狼狈为奸,散播我天山雪教的种种谣言,好为他的狼子野心找一个替罪羊!”

“简直是一派胡言!”那名高大老者,正是当今丞相宋子墨。此时,他怒气冲冲的站出来。“皇上!老臣若要他做替罪羊,何苦还要将爱女许配于他?老臣也是最近才知他的教主身份,何来编造谣言一说?”

白逸尘冷冷瞟他一眼。“你之所以欲将宋青莲许配于我,无非是想将我收为己用。你当然是最近才知道我的身份,但你们的目标一直便是天山雪教。”

“胡说!老夫倘若真有你所说的狼子野心,还需等到今日么?”

白逸尘深深看他一眼,缓缓道:“你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皇上能不防你么?皇上看似无为,其实在暗中也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十多年来已培养了一大批心腹死士,这些人便被安插在内卫、军统、御林军等各大机要之处,你当然有所察觉,因此,即便手握兵权,亦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听到此,面上露出惊诧之色,喃喃道:“白逸尘,你好可怕,似乎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宋子墨趁机道:“皇上,白逸尘心机深沉至此,连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实在是真正的心腹大患!皇上理应早早将其铲除,以保江山稳定啊!”

白逸尘冷冷一笑,道:“我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真正感兴趣的应该是宋丞相你吧?你散播天山雪教的谣言,一来,我教地处西域,易引起中原武林的公愤,更能成功的引开皇上的注意;二来,我教行事素来神秘低调,外人知之甚少,正好由得你们大肆谣传;三来,我们所杀之人大多是你们的心腹,或一丘之貉,你们感觉到危机将进。等到你得知我便是教主,知我不会为你所用,索性除之而后快。你让展雄飞发出两朵雪莲花,引我来此,再领来皇上,好名正言顺的除掉我,从此,便无人能与中原武林抗衡,亦少了心腹大患,你们便可高枕无忧,为所欲为,横行天下。”

宋子墨望着皇帝沉思的脸,道:“皇上,他说的好像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可能么?”

白逸尘淡淡道:“你可以在王府中安插眼线,我难道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你……你早就盯上我了?”宋子墨脸色微变。

“没错,你做的所有坏事,我几乎都记录在案,要不要我拿出一两样证据来让大家过目?”

“皇上!莫听他信口雌黄!老臣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表,从未有忤逆之心啊!望皇上明鉴!”

皇帝望了他半晌,又望向白逸尘。“朕还是那句话,朕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皇上的便,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皇上应该清楚,玄剑山庄庄主及杭州刺史这二人并未死,而是被我们保护起来了。皇上可听听他们如何说。”

皇帝再次陷入沉思。

秦忧等得心焦,一抬眼正好望见周离离站在不远处,忙招手无声叫她,目光恳切。

周离离略一沉吟,缓步走了过来,众禁卫军看得傻住,任她直直步入包围圈,立于白逸尘身侧。

秦忧松了一口气,看她的样子,倘若皇帝果真要杀白逸尘,她必不会袖手旁观!

皇帝察觉到异样,抬起头来,一见到周离离,呆了一瞬,旋即向白逸尘道:“没想到,你比朕还要有福气,对比之下,朕宫中的三千粉黛全成了庸脂俗粉啦!你既有了这样一位天仙绝色,就不要与朕抢秦忧了吧?如此,朕便放过你。”

秦忧忍不住道:“皇上!您要公私分明!眼下如此多绿林好汉在此,更有皇上您的几位大臣,您这样做以何服人?将来传出去,又令天下百姓如何说您?我一名小小民女何足道哉?您是九五之尊,怎能由人说三道四?还望皇上三思。”

皇帝在一片死寂中站起身,缓步来到三人面前,视线牢牢锁住秦忧无惧的小脸,忽而一笑。“你这张小嘴儿,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哪!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这有何伤脑筋的?君子有成人之美,您是一国之君,不知比君子高了多少,自然不会做出令天下人失望的事。”

皇帝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个可人儿!你是想让朕成全你与白逸尘?那谁来成全朕?”

“您……您是皇上,还需要成全么?”

“是啊,皇上……”皇帝的眼睛蓦然罩入一层落寞,喃喃道:“皇上连自己一个真心的愿望也达不到,这个皇上好威风啊!”

“也……也不能这么说啊,有失必有得,您得了民心,不是么?身为皇上,民心最重要了,何况,又是在此动荡时刻?我一平凡女子,洒在水里连朵浪花也激不起,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忙,数日后,您就会将我忘了,何必此时大伤脑筋呢?”

皇帝望着她半晌,忽而苦笑一下,撇开脸去,喃喃嘀咕了句什么。许久,他才猛地转过身,冲秦忧道:“速去换回女装,过来见朕!”

“做……做什么?”

“若想让朕成人之美,就要听朕的。”

秦忧一怔之后,忙飞身跑走了。

不久,一名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亭亭玉立,骨秀神清,一袭简单的白色纱裙,弯弯的黛眉秀如远山,乌亮的眸子恍若浸在水中的黑葡萄,眼波流盼之间,一种清新天然的精灵之气跃然而出,生动别致之极。水嫩饱满的粉唇轻抿,一见到那个白色的人影便绽然开放,如出水白莲,滴露流芳。而后,她略提裙摆,轻快的奔跑起来,裙带摇弋,发丝飞扬,所至之处,清香幽细,似有若无……

众人眼见她犹如刚出岫的白云,轻飘飘奔至皇帝面前,难以言喻的娇憨婉转,灵秀飘逸。

她先冲白逸尘展颜一笑,再面向皇帝,轻唤道:“皇上。”。

皇帝正自眯眼看她,听得她这一声简单的呼唤,脆生生、软绵绵,突觉心中一股奇异的电流穿过。这两个字,他一生之中不知听了多少,却从未有此刻激荡难言的感受。又见她嘴角含笑,梨涡隐现,眸中满是期盼的神彩,不由痴了。

“皇上!”秦忧再度唤他,面上微现迟疑之色。

皇帝猛然回神,清清嗓子道:“朕要你陪朕三日,这三日里,你的起居出行均由朕安排,不得私自行动。三日后,你便得自由。”

秦忧呆了呆,转首望向白逸尘。

白逸尘攒眉道:“皇上!”

“你放心,朕绝不会碰她一根汗毛,三日后定会完璧归赵!这对于她冲撞圣驾,朕已是大大开恩了!”

秦忧陷入天人交战。“大哥……”

白逸尘黑眸微眯,道:“皇上,忧儿心直口快,绝非有意冲撞皇上,皇上犯不着与一名女孩子如此计较。”

“你是不答应?”

“实难从命。”

“朕若是执意如此呢?”

白逸尘眸光一寒,霎时宛如严冬霜月,冰雪突至,众人只觉一阵奇寒透体,在这夏初之季,莫不浑身打颤。

秦忧忽然握住他的手,道:“大哥,我答应!”

“忧儿!”白逸尘双眉紧蹙。

秦忧轻轻摇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声道:“三日后,我就完全是自由之身,展俊涵也不会再来纠缠了。不要为了我跟整个朝廷作对。大哥,等着我。”不等他回应,便走向皇帝。“皇上,走吧,您要言而有信!”

皇帝点头起身,握住她手正欲迈步,被秦忧一下甩脱,并后退一步,不悦的望他。“皇上!”

皇帝一怔,旋即以手抚额,低声道:“朕不会再犯。”又冲身后的老公公道:“速去找来全苏杭最好的画师!”

老公公领命而去。

皇帝的仪仗队迅速排列开来,皇帝与秦忧并列在前,款款而行,然后,她停住脚步,蓦然回首,乌亮的黑眸定在白逸尘的脸上,旋即嫣然一笑,那是怎样的一朵笑容啊?直至许多年之后,这倾国倾城的回眸一笑犹如定格般刻印在众人心中,瞬间已成永恒。

皇帝一行人来至苏州知府府上,知府迅速遣退皇帝暂住的“华苑”内所有闲杂人等,只余几名必须使唤的佣仆,以及贴身侍卫,再将秦忧安置在“华苑”一座精致的小楼,配以两名丫鬟。

夜深人静,秦忧躺在陌生的床上,辗转难眠。想起白逸尘,似乎已是天涯之隔,心中惴惴不安。但一想到三日后便可重聚,又兴奋难当,直折腾至半夜方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两名丫鬟早已候在门外,替她梳洗完毕,又坚持为她上妆,秦忧不肯,她们便眼巴巴的瞅着她,直瞅得秦忧浑身发毛,只好投降。于是,她被迫钉在椅中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几乎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两名丫鬟才解放了她。

“好了,秦姑娘,皇上在等你。”

“哦。”

秦忧掩嘴打了个哈欠,连镜子也未照,便懒懒的走了出去。

好多字啊!亲亲们,二更,支持啊!

[正文∶第四十八章中宵夜话]

秦忧一入大厅便觉气氛诡秘,不觉诧异的四顾。“皇上,怎么了?”

皇帝首先清醒过来,挥退一干痴呆人等,走近细细端详她。“像!太像了!知道么?你与我见过的一幅画像像极了。恐怕连白逸尘也未见过你如此美绝人寰的一面吧?”

秦忧眨眨眼,道:“你是说我娘么?大哥说皇上见过我娘的画像。”

“她是你娘?难怪。”

“我才没有我娘那么美哩!大哥说,我跟我娘只有五六分像。”

“不,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因为你从不打扮之故。不信,你来瞧瞧。”

皇帝领她来到一座铜镜前,秦忧顿时吃惊得张大了眼睛。“这……这是我么?”

“当然是你,是不是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有……有点。我娘就是这个样子么?”

“嗯。你更有灵气,更有神。”

秦忧不再说话,望着镜中天仙般的人儿怔怔出神。

皇帝也不打扰她,挥手招来候在门口的一位六旬老者,让他在一旁静静观摩。

秦忧转过身来,望见那名老者,以为是位仆人,也未在意。

“皇上今日打算做些什么?”

“唔,你且陪朕下棋。”

“下棋?”

“你会么?”

“会一些,但很臭。”

皇帝笑道:“无妨,我教你。”

于是,二人便下了小半天棋,之后,皇帝又让她念书给他听。下午,则陪他游园赏花,又看了一出折子戏。

一入夜,秦忧洗浴完毕,早早上床歇息。正梦到与白逸尘在草地上放纸鸢,不知怎的,线断了,纸鸢毫无留恋的扶摇而去。秦忧黛眉一蹙,忽的醒了。

“忧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秦忧一惊,忙不迭转头望去,果然床头坐着一个雪白的人影,正是她魂牵梦萦的白逸尘。

秦忧险些欢呼出声,及时咬住红唇,投身入怀。“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我刚刚才梦到你。”

白逸尘漆黑的瞳眸猝然燃起两团火焰,紧紧凝视她,声音沙哑道:“忧儿,你……好美!”

咦?他在夸自己么?好新鲜哪!退开身子欲仔细看他,却赫然发现自己睡衣的襟口不知何时已滑开,露出一大片粉嫩细腻的肌肤。她惊呼一声,忙抓紧襟口,一时羞得面如海棠,低垂螓首,不敢看他。好半晌偷偷瞄他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由更羞,扑过去用手蒙住他眼睛,娇嗔道:“不许看!”

白逸尘拽过锦被裹住她娇躯,轻声道:“冷么?”

秦忧仍旧红霞满面,点了点头。

白逸尘连人带被将她抱在怀中,满室里暗香浮动,中人欲醉。

“忧儿,皇上对你如何?”

“很好,彬彬有礼,比你和气多啦。”

白逸尘淡淡一笑。“皇帝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恐怕你是他碰到的第一个硬钉子,但愿他会真的信守承诺。”

秦忧仰起脸蛋,见他眉峰轻蹙,眸中有丝忧虑,忙笑道:“君无戏言,他应该不会的。”

白逸尘脸庞靠着她头顶,沉默着,许久方轻声道:“我爹这一整日恍恍惚惚,怕是又陷入过去了,他心中定是想早日再见到你。”

“哦。你昨日说你爹当年为一女子所救,就是我娘么?”

“嗯。我爹负伤昏倒在你家别院的门口,被你娘的丫鬟见到,告知你娘后,你娘便救了我爹。当时你爹云游去了,好在是乡间别院,只有几个仆人,你娘怕人多口杂,便遣散了仆人,只留下贴身丫鬟和一个管家。从此,我爹的一生就此改变了,不,应该说早就埋下隐线了。”

秦忧不解的侧头望他,小声道:“什么隐线?”

白逸尘便将父母早年的那段宿缘说与她听,秦忧听呆了,半晌无语。

“忧儿?”白逸尘轻拍她面颊。“在想什么?”

“你爹……很苦。”秦忧眼圈红红的。

白逸尘轻叹一声。“或许是老天存心让我们父子受你们母子的折磨吧。”

秦忧白他一眼。“你哪受什么折磨了?”

白逸尘唇角微勾,执起她的手,道:“以后呢?”

秦忧斜睨他。“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白逸尘轻轻摇头。“你要保证以后也不让我受折磨才好。”

秦忧抓起他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恨恨道:“为什么你要如此好命啊?”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歹命呢?”

秦忧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忙又掩口,只露一双笑弯了的黑眸,晶莹闪亮。

白逸尘凝视她半晌,轻声道:“忧儿,我该走了。”

“不要!”秦忧小脸立时晴转阴。

“明晚我再来看你,你要好生歇息。”

“不要!此刻还早!”秦忧自他怀里坐起来,嘟起小嘴瞪他。

“忧儿,天快亮了。”

“不管!横竖我不起床他们也不敢进来!”

白逸尘低叹一声,目光幽邃的望着她。

秦忧眨眨水眸,小声道:“……好吧,那就再待一小会儿,成么?”

白逸尘点点头,将她放平躺在床上。“你且躺下,待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哪睡得着啊?”秦忧小声嘀咕。

“闭上眼睛。”

“哦。”

秦忧依言合上双目,却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以防他悄悄溜走。

奇怪的是,她很快便睡着了,待睁开眼,天早已大亮,白逸尘早走了。她发了会儿怔,旋即翻身下床,飞快梳洗完毕,打开房门,两名丫鬟正靠着房门偷偷打盹,秦忧抿嘴一乐,道:“两位姐姐,今日省了,你们只管歇息去吧!”说罢,不等二人回应,提起裙摆直向大厅奔去。

“皇上!今日索性出去玩好啦!”她娇喘微微的奔于皇帝面前,双颊嫣红,贝齿微露,水眸亮得出奇。

皇帝紧紧盯着她,直至手中的书册掉下方才惊醒过来。“你……今天很开心?”

“呃?嗯,是。”

皇帝又瞧了她半晌,道:“好,就依你。”

“谢皇上!”

“用过早膳了么?”

“就去外面吃吧?”

“好。”

嘻!这个皇上还是蛮好说话的。

游玩路线全部由秦忧决定,皇帝对她百依百顺,四大贴身侍卫更是对她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见到那名六旬老者亦跟在其中,秦忧忍不住问:“皇上,我们出去玩,有四大侍卫跟着便足够了,没必要还让一位老人家跟着跑吧?”

“啊,他是画师。”

“画师?”

“没错,全苏杭最好的画师。”

“您让画师跟着做什么?画苏杭山水么?”

皇帝但笑不语,秦忧亦不再问,领着他专找平日经常与白逸尘光顾之处。转了好几处皆未见到想见之人,秦忧心情逐渐低落下来,无精打采的又游了几处,黄昏时,失望的打道回府。

入夜,秦忧又陷入兴奋之中。可是左等右等,白逸尘始终未出现。怎么回事?她又是担心,又是猜疑,不知多久方才睡去。

翌日醒来,两名丫鬟再次将她装扮的完美无瑕才放人。秦忧原本有些烦躁,但一想到明日即得自由,便又精神百倍起来。这次,皇帝亲自来找她。

“想好去何处玩了么?”

“皇上说吧,原本就是我该陪皇上的。”

“去棋社如何?平日朕总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就去棋社试试朕真正的棋艺。”

“好啊。”秦忧欣然点头。

坐在轿中,秦忧一路上直向外瞧。突然,她双眸蓦地一亮,忙喊:“停轿!停轿!”

轿子立刻停下,秦忧迅速下来,来到闻声下轿的皇帝面前,面有难色道:“皇上,呃……我……我去这家客栈有些急事,您能不能等我一下子?或者您先去棋社如何?”

“哦。”皇帝了然道:“你去吧,朕在此等你便是。”

“皇上,您还是先去棋社吧,让您等不合适,留两名侍卫大哥就行了。皇上,我先走了。”未等皇帝答应便急急的奔进客栈。

她在门边偷偷向外望,皇帝果然留下两名侍卫先走了。哈!他当真以为自己是去茅厕。秦忧掩嘴笑,又急急忙忙向内飞奔。

她刚刚在轿中晃见夏雨的影子,或许可以问问他昨晚发生了何事。她一路找,终于在急得将冒汗时看见夏雨与两个黑衣人正守在一个客房门口。秦忧低呼一声,连忙奔过去。

夏雨等人见到她,俱呆了,竟是半晌不语。

“喂,做什么呢?”

“你……怎么扮成这样?”

“是皇上定要如此,怎么,很怪么?”

“不……不是。”夏雨困难的移开双眼,那两名黑衣人仍旧定定的望着她,似乎连呼吸也忘了。

“你家少爷呢?”

“呃?在里面。”夏雨一愣之后脱口而出。

“啊!就在这里么?”秦忧说着便去推门。

夏雨面色陡然一变,伸手拦住她。“秦姑娘,且慢!”

“怎么?”秦忧狐疑的望着他。

“呃……少爷和小姐在里面疗伤。”

秦忧心中“咚”一声。“疗伤?他受伤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欲推开夏雨进去。

夏雨慌忙再次拦住,轻声道:“秦姑娘,你别误会,是这样,昨晚潜入几个刺客,小姐她……喝了些酒,中了他们的毒针,带伤追到此地。少爷正为她逼毒,呃,不能分心。”

秦忧呆了呆,而后亦小声道:“我偷偷瞧瞧成么?绝不让他看见我。”说罢,推门而入。

中午二更,亲亲们撒票啊!

[正文∶第四十九章圣人之过]

夏雨拦她不是,跟进去亦不是,望望那两名兀自呆怔的黑衣人,叹了口气。

秦忧蹑手蹑脚的步入内室,只见周离离盘腿坐在长榻之上,左边衣衫半褪,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靠下一截略微发青。白逸尘手捏几根银针,在青色边缘缓缓施针。

周离离满头汗水,双眸紧闭,嘴唇亦有些发青。

秦忧呆了片刻,轻轻退出来,对夏雨道:“那……我先走了。”

夏雨望着她点点头,突然问道:“皇上呢?他让你来这里?”

“啊!”秦忧低呼一声,忙道:“他在棋社等我,我得走了!”说罢,飞身而去。

夏雨望着她的背影,酸酸道:“做什么这般着急?若叫少爷知道了少不得又生气。”再度叹息一声,继续守在门口。

秦忧出得客栈,心中有些闷闷,胡乱走着。那两名侍卫追在后面道:“秦姑娘,棋社在这边。”

“哦,我不想去了。”

“啊?可、可皇上还在等你。”

“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你们去跟皇上说一声,我先回去了。”说罢,也不理面面相觑的二人,自顾自向回走。

回到知府,两名丫鬟赶忙迎上来。“秦姑娘,皇上呢?怎么您一个人回来了?”

“我有些乏了,提早回来歇歇。”

“哦。那就洗个玫瑰花瓣澡吧,再洒些香精,既解乏又养身。”

秦忧不甚在意道:“好。”

不久,两名丫鬟麻利的安排妥当,将秦忧拉至澡盆旁。秦忧望着盆中漂浮的红色花瓣,一股诱人的香气袅袅上升,闻之而舒泰,不禁跃跃欲试。

“秦姑娘,进去吧,水凉了就不好了。”

“好。你们出去吧。”

两名丫鬟笑着为她关上房门。

秦忧轻解罗衫,缓缓滑入水中,精神逐渐放松下来,因昨夜未睡好,不久,竟昏昏欲睡。

正迷迷糊糊,忽听房门一响,她以为是丫鬟,也未在意,连眼睛亦未睁开。直至一道男子的嗓音传来

“秦忧,你哪里不舒服?”

她猛然惊醒,睁眼一瞧,只见皇帝恰好步入内室。

她倒抽一口寒气,慌忙将全身浸入水中,只余一颗小脑袋露于重重花瓣之上。“皇上,您别进来!出去!快出去!”她急得大喊。

皇帝呆了半天方缓缓回过神,却不出去,反而走近她,再次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秦忧又羞又急,又往水下沉了沉,幸好有密密层层的花瓣遮身。“我好多了,皇上,您先出去。”

皇帝望着她酡红如醉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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