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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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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冰冷淡漠的气息,却令人望而生寒。
“小二,会账!”
恍惚间,秦忧才发现他背后还跟着一个书童,十八九岁的样子,眉清目秀,正眉头打结的瞪着她,想来方才是他在说话。咦?他为何瞪自己?一惊之下,秦忧才发觉自己嘴巴大张,目光呆滞,正一眨不眨的瞪着他前面的白衣书生。秦忧大窘,轻咳了咳,赶忙转过身去,暗中吐了吐舌头。又觉四周一片沉寂,游目一望,原来众人的目光都已转移到那书生身上去了,秦忧暗暗好笑,耳边忽听那书童低声道:“少爷,咱们也去黄山么?”
那书生“嗯”了一声,径自走出楼去。
秦忧一愣,忽的跳起来追了出去,一边喊:“这位公子请留步!”不由分说抢在二人面前,伸臂拦住。
书生面无表情,书童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喝道:“喂,丑八怪!你好生无礼!”
秦忧一怔,道:“你骂谁?”
“我骂你!丑八怪!丑八怪!快让开!”
书童伸手欲推她,一转念又将手缩回,似是怕脏了手一般。
秦忧冷冷一笑,索性双手叉腰,头一仰,眼一翻,道:“我偏不让,你想怎样?”
书童见她耍赖,气的用手指着她:“你……你……”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衣书生始终面无表情,从她身边闪身而过,竟是自始至终未看她一眼。
秦忧大恼,恨恨道:“哼,走就走,好稀罕么?没有你们,我自己照样到黄山!”一跺脚,转身走向马儿,解下缰绳,翻身上马,从那主仆二人身边扬长而去。
为抄捷径,秦忧选择小路,黄昏时来到一座山脚下,天边隐隐传来隆隆雷声,大团大团的黑云压过来,提早进入黑夜,空气中流动着山雨欲来的潮意。
秦忧暗暗咒骂,东张西望一阵,一户人家也没有,不由心焦。打马狂奔,在雨点断断续续滴落时,终于望见一座废弃的小庙,残垣破壁,勉强可以遮蔽风雨。催马走近,只见庙前一株粗大无比的榕树,枝繁叶茂,犹如大伞,倒是个晴日纳凉的好处所。
秦忧不忍马儿淋雨,牵马一起进入小庙,一推开破败的庙门,便“咦”了一声,触目所及,是一辆马车,原来已有人捷足先登。正好,可以壮壮胆,理直气壮的踏了进去。
“喂!你谁呀?”
秦忧尚未适应黑暗,一记清亮的嗓音劈空射了过来。
“啊,过路之人……”秦忧边答边睁大眸子,努力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庙太小,你还是上别处去吧。”
“咦?”轰人哪!凭什么呀?这破庙又不是他家的!“天黑了,又下着雨,只有这一处啦。”
“管你!我家少爷不喜人打扰,你快走!”
哇呀呀!秦忧气的咬牙切齿,摸黑向声源前进,途中不知绊住何物,重重摔了一跤,痛呼出声。
“笨蛋!”那声音又嘲讽的响起。
秦忧一骨碌爬起,直向声音冲去,无奈眼前太黑,她一路磕磕碰碰,哀叫连连。
黑暗中传来几声嘲笑,秦忧又往前跌跌撞撞的冲了几步,忽觉对方能看清自己。呀,这感觉好诡异!不会是那种……东西吧?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头皮一阵发麻,不由抱紧双臂,强自镇定道:“喂!你……你不要装神弄鬼哦,我……可不怕你!有胆你就现身啊!不不!不必现身,你……走掉就好了,对,走掉就好了……”
“原来是个胆小鬼!”
“你说什么?谁胆小啦!那,我这里有火折子,我现在就点亮看看!”秦忧自怀中掏出火折子,又自包裹中拿出一件破衣裳点着,小庙之内立时微亮起来。秦忧赶忙游目四望,却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心中打鼓,低喊一声,拔腿便逃。半途,眼角余光瞥见马车驾驶座上并排坐着两人,仓皇中竟然发现是前日在胜天酒楼遇到的那对讨厌的主仆!秦忧立时刹住脚,几大步窜过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脸嘲笑的书童,大叫道:“你搞什么?!魂都要被你们吓飞啦!”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看,你是自己吓自己。”书童撇嘴道。他旁边的书生径自闭目养神,似乎一切与他无干。
“喂!你……”眼见火光愈来愈弱,秦忧顾不得吵架,连忙收集起庙内的残枝败叶,朽木枯藤,慢慢投入火堆之中,直至火势愈烧愈旺,庙内又比方才亮了许多,这才又蹦到马车之前,叉腰继续骂道:“你少自作聪明!我秦忧平生从未做过亏心事!哼,不像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耻!可笑!”
“谁是小人?臭小子,我干嘛跟你一般见识?哼!”
“你是小人!就是你!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书童倒抽一口气,大怒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你不想活啦!”
“错啦!笨蛋!我可想活呢,我才多大呀,还没活够呢!倒是你,要小心了,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书童气结,望向身旁的主子。书生仍是双目紧合,跳跃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朦胧的侧影,忽明忽暗,冰冷中透着一种诡谲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秦忧正呆愣间,忽见他缓缓打开双目,轮廓修长的眼眸闪着寒冰般的光芒,冷酷,绝情。这冷酷绝情的眸子只向秦忧淡淡一扫,便起身进入马车之内,再未出来。
秦忧暗恼:好个狂妄自大的书呆!哼,才不理你!噔噔噔,几步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下,嘟着嘴生闷气。片刻后,一阵“咕噜噜”之声在静夜中凭空响起,煞是刺耳。秦忧揉揉肚子,这才想起干粮早在中午便吃光了。双手托腮,无精打采的游目四望,希望老天爷可怜她,突然变出些好吃的来。蓦地,见到那书童白了她一眼,顿时饥火上升,“噌”的一下站起来,疾步走过去道:“喂!你们可吃过东西了?”
“干嘛?”
“可有剩的?”
“讨饭啊!”
“你才讨饭!见你们是两个是文弱书生,这又是荒郊野外,极不安全。不如我做你们的保镖,你们只需提供食物,如何?”秦忧两眼闪着希冀之光。
“不如何!”书童一口回绝。“我们不需要保镖。”
“喂!你考虑清楚哦。你们手无缚鸡之力,豺狼虎豹也好,强盗土匪也好,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们灭了!你们死了不打紧,难受的是你们的亲人哪!你们……肯定有亲人吧?到时天人永隔,你们没感觉了,他们可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啊!我来保护你们,就天下太平啦!”秦忧头一次发现自己嘴巴还算不笨,心中暗自得意。
“你是来骗吃骗喝的吧?”书童无情的打击着秦忧的自信。
“喂!我可是会武功哦!”
“你多大?”
“十五啊。”
“十五能济什么事?我看你连胎毛都还未褪净呢。”
“你少看不起人!你才比我大几岁?要不,我们比划比划?”
“哼,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我是斯文人,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恶……”秦忧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气狠狠道:“到时恐怕就斯文扫地啦!哼,穷酸!一对穷酸!”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我家少爷试试?”书童气愤填膺。
“哎呦,还挺忠心的嘛。我偏说!穷酸!穷酸!”
“你……”书童正欲破口大骂,马车内蓦地传出一记冰冷至极的声音
“让他闭嘴。”
“是,少爷。”
书童在身后摸索一阵,“啪”的一声,将一包东西向她掷来。
秦忧一惊之下,连忙接住,原来是一团油纸,裹着两个包子。秦忧顿时眉开眼笑,刚要道谢,那书童冷哼一声,亦钻进马车里去了。
撅撅嘴,秦忧回到火堆旁,几口就吞掉了包子,虽不饱,却也聊胜于无。渐渐的,睡意袭来,靠着墙壁酣然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忽觉嘴巴上有湿湿热热的东西,哇!似乎在舔她的唇!秦忧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毛茸茸的黑东西正垂头盯着自己,还伸着鲜红的舌头,露出锋利的尖牙。秦忧眨眨眼,再眨眨眼,蓦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一下子蹦起来,火烧屁股般直冲入马车之内。
“喂!你鬼叫什么!”书童揉着眼睛大喝,待看清滚进车里来的那个影子时,不由气急败坏道:“谁叫你上来的?快滚下去!快滚!”
“有、有狼!刚刚……在舔我的嘴巴!呜呜……好可怕!”秦忧余悸未消,用力擦拭嘴巴,幸好戴着一层面具。
“狼?”书童自窗户向外瞄了一眼,冷笑一声,“那是狗好不好?你不会连狼和狗都分不清吧?”
“狗?”秦忧也凑过去看,“有这么大的狗么?哇!它在干什么?我的包裹!这只笨狗!那里没有吃的啊!啊那是我的盘缠!不会吧?它要盘缠做什么?喂!我的盘缠!死狗!你等着!”话音未落,秦忧已如一阵风刮出车外,直向奔出庙外的大狗追去。谁知,到了门边,她竟未看见那只门柱,直直的撞了上去,“砰”的一声闷响,眼前烟花绚烂,重重摔在地上,额上立时起了一个巨大的包,痛得眼泪险些流出来。
老天爷!这个破庙是不是跟她犯冲啊!为何诸事不顺啊?及等她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哪里还有黑狗的影子?可恶!没有了盘缠,她该怎么办呐?
“噌噌噌”几大步,她又窜回庙内,一把打开车门,见那书童正笑得捧腹蹲在地上。好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秦忧一拍车门,大声道:“别笑了!”
书童一愣,站起来,瞪眼道:“你喊什么?快下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总赶人做什么?”
“我家少爷不喜外人接近,快下去!”
秦忧瞟了眼斜卧在软榻上的冰山一眼,忍不住撇嘴道:“那家伙有病么?他到底是什么做的?冰块?你跟他在一起还未冻成冰柱,真是奇迹呀!”
书童骇然的瞪着她,好半晌才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好大的狗胆!真是活、活得不耐烦了!”
“干嘛?要吃人哪?好啦好啦,我道歉行么?咱们打个商量”
“没得商量!快滚!”书童突然大吼,吓了秦忧一跳。
“你疯了!吓死人不偿命啊!”秦忧说着自动自发的爬上马车,不顾书童难以置信的脸色,大喇喇往旁边一坐。
“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谁准许你上来了?”书童气得声音发抖。
“我自己啊。”秦忧白他一眼,“出门在外,多交一个朋友是好事啊,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们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
“阴阳怪气?”
“对啊,难不成是一团和气?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啊?一来呢,你们需要个保镖,我需要食物,咱们各取所需嘛;二来呢,这大热天的,呆在你们身边真是凉爽之极啊。”秦忧说着咧嘴一笑,露出编贝似的小细牙,霎时使她整个脸庞变得生动灿烂起来。
书童有一瞬间的失神。“凉爽?”
“是啊,伴着那么大个冰山,你不觉凉爽么?”秦忧一手指指软榻,一手掩口小声道。“不过,冬天就惨了,非得冻成冰人不可。所以,我还蛮钦佩你的。”
“钦佩?”
“喂!你是鹦鹉啊,干嘛一直学我说话?我的提议你考虑好没有?”
“提议?什么提议?”
“你在听什么?就是你们雇我当保镖啊!我只要求有口饭吃就行了,不必另付工钱,你们还占便宜呢!”
“占便宜?就你这种蹩脚保镖?”
“什么呀,你还没见识过我的功夫呢!”
“就刚刚那种被只狗吓得落荒而逃的功夫?”
“那……那只是个……意外,对,意外。我以为是狼嘛。”
“你不是豺狼虎豹、强盗土匪都可以摆平么?”
“呃?我……我刚睡醒,自然会吓一跳啊!喂!别说废话了,快答应我啊!”
书童皱眉望着她,纳闷自己为何没有一脚将她踹下去,还在这里跟她打嘴仗。“少爷……”
秦忧偏头向软榻望去,在微弱的晨光之中,那书生缓缓坐了起来,轮廓分明的脸庞如冰似玉,冷冷的望着她。“你是如何闯荡江湖的?”
书童怔了一下,不解地望着主子。
秦忧则呆头呆脑的问:“呃?什么?”
“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你……你什么意思啊?”秦忧瞪他。
“什么意思都不懂,原来是个白痴。”
“喂!你、你,好你个穷酸!我果然没说错,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了不起啊!可恶!”秦忧跳起来顿足大叫。
“你离我远些,也别妄想白吃白喝,我不养米虫!”书生淡淡道,丝毫不将她的暴跳如雷放在眼里。
“我偏不!”这家伙真不简单啊,将她天性中的坏脾气迅速勾出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她两大步跨到书生面前,双手叉腰,小脑袋仰成90度角,双眸冒火,咬牙切齿的狠瞪着他。
书生漆黑如夜的眸子泛着冰寒的光,冷酷的嘴微微蠕动,吐出寒气凛凛的三个字
“滚下去!”
“我偏不!”奇怪,自己应该早就吓跑了的,为何还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嗯!定是自己太生气了,气得忘记害怕了!秦忧坚持瞪住那双结冰的眼眸,毫不妥协。
“别忘了这是谁的马车。”声音更低、也更冷了,他周身三尺之内几乎都已结霜。
秦忧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颈子缩了缩,又立时挺直腰杆,继续瞪着他。“干嘛?怕你啊!”
书生扫她一眼,只淡淡道:“赶他下去。”
“是,少爷。”书童走过来,就要拽她手臂。“快走!”
秦忧一甩手,“啪”的打开他的手,忿忿道:“别碰我!我自己走!哼,怪物!怪物!”
“你说什么?!”书童气愤道。
“你管我!等着后悔吧!”秦忧冲他大吼一声,咚咚咚跑下车去。
收拾好包裹,抽出玉笛,本想吹一段,转念一想,还是省些力气,以免饿得更快。当下,坐好,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度睁开眼,天已大亮,那主仆二人已离开了。秦忧微微有些失落。她自小一人玩耍,本想这路上有人结伴而行,热热闹闹岂不是好?谁知,仍是形单影只。叹口气,牵着马儿走出庙外,继续赶路。
[正文∶第三章路见不平]
行至晌午,秦忧已饿得头昏眼花,加之烈日灼灼,险些自马背上摔下来。定定神,举目远眺,前方似有一片林子,且去歇息一晌,或许能逮只野鸡充饥。愈想愈兴奋,嘴边口水险些流出来。
打马奔至林子,啊!又是那辆碍眼的马车!他们在东边,那她就到西边,眼不见为净。
秦忧拴好马,立刻就去林中觅食,直至筋疲力尽,别说野鸡,连根鸡毛也未找到。垂头丧气的找了棵大树坐下,昏昏欲睡间,忽听“咚”的一声,有东西落在脚边,定睛一看,是颗野果。再一抬头,哇满树的野果,闪着红灿灿的光,对着她殷殷招手。秦忧大喜,一边吞着口水,一边爬上树,连摘带摇,片刻就收集了一大堆。一口气吃了个饱,又将包裹及怀里塞得满满的,这才打着饱嗝来到林畔的小溪边,洗去颈间、手臂上的汗渍,看四下无人,又将面具摘下洗脸,擦干后戴上。清凉的溪水自指间滑过,说不出的舒爽。最后,索性将鞋袜除去,将一双润白如玉、仿若巧手雕琢的莲足浸入溪水中,双臂撑在身后,脸后仰,双眸闭合,陶醉于怡然享受之中。
“喂!这么干净的溪水,你怎么用来洗脚丫子?”一记大煞风景的魔音直穿脑际,将她自绝美的享受中拉回现实,睁眼一看,果然是那个书童,旁边是他的冰山主子。
秦忧只扫了一眼,又回过头去闭目享受。
“喂!你没长耳朵么?快起来,我们要用水!”
秦忧暗暗咬牙,缓缓偏过头,露出编贝似的小细牙。“这溪水好像不是你家的吧?我想洗什么就洗什么,想洗多久就洗多久,你管得着么?”
“你!臭小子!这水都被你糟蹋啦!”
“我愿意!我高兴!”秦忧说着,双足不住上下打水,一时水花四溅,水声噼啪,伴随着一串清澈如银铃般的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俏皮的小姑娘在戏水。
四周忽的一阵冷冷的沉寂,秦忧蓦地收住笑,向那二人迟疑的望去,书童一脸怪异的神色,而书生却神情莫测。她心中一毛,迅速将双脚自溪水中拔出,顾不上穿鞋袜,赤足便跑。刚跑出四五步,即“哎呦”一声,软到在地。
书童忍不住望去,见秦忧正坐在地上,抱着一只鲜血直流的小脚痛呼,想是被尖锐之物伤着了。本想不理,但那细嫩洁白、巧夺天工的一双纤足却紧紧攫住了他视线,直至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还不去汲水,看什么?”
书童面上一热,赶忙奔至溪边汲水。往回走时,见秦忧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嚼了嚼,敷在伤处,再小心的套上鞋袜。
书童摇摇头,见主子已洗完脸走上前了,忙跟了上去。
秦忧处理妥当,忍着脚痛站起来,听着马车走远的声音,走至林中小憩片刻,也上路了。
约莫行了一盏茶的工夫,便望见那辆碍眼的马车了。奇怪,他们干嘛停在路中央?咦?那拿着大刀的三人是何方神圣?脑中灵光一闪强盗!抢劫!
妈呀!为何一碰上他们就是倒霉事啊!真想让他们吃些苦头哇!可是……罢了!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侠义之道,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江湖侠女,不!江湖侠客的威风!
打定主意,催马飞奔,脑中已浮现四只充满崇拜及顺服的眸子。哈!真痛快!
“喂!你们是强盗么?”秦忧大喝一声。
那三人先是互觑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你又是那颗葱?”
“我为什么告诉你们?呸!你们才是三颗大蒜呢!快快放下屠刀,小爷我饶你们不死!”
“哈哈,就你?做梦!”三人大喝一声,挥着大刀一起涌了上来。
秦忧在马背上足尖轻点,如一只乳燕凌空而起,而后一个翻身,又如一片树叶飘然而下,在半空中双足旋踢,已在那三人前胸后背各踢一脚,最后纤腰一扭,又一个翻身,翩然落地。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煞是漂亮。
瞪着倒作一对的三人,秦忧双手叉腰。“你们还不求饶么?”
强盗之一咬牙道:“凭什么?”
“咦?”秦忧眨眨眼。“你说什么?不服气?那好,咱们再来过。倘若你们又输了,就将银子留下滚蛋!”
“兄弟们,上!”
三人又飞扑而至,无奈,这三人或许是强盗中最不济的,没两三下,再度被秦忧撂倒。
“还不服输么?”秦忧一脚踏住强盗之二的胸膛,大声道。
“咳咳……放开……咳咳。”
“快求饶!”
“饶命……大侠……饶命”
秦忧嘿嘿一笑,将脚挪开,伸出手。“拿来!”
“什么?”
“银子!”
“银子?大侠,我们还未抢劫,您老就杀过来了。不信,你问他!”强盗之二一手指向马车上的书童。
书童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秦忧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襟,眼一瞪,道:“小爷我要的是你们的银子,统统交出来!”
“我们的?大侠,您搞错了吧?您这行径又与我们……有何两样?”
“哼!少罗嗦!横竖是不义之财,快交出来!”
“大侠,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需要养家糊口啊。”
“哦,你们要养家,就抢别人,那别人怎么办?自认倒霉?活该被你们抢?快……啊你做什么?”秦忧突然惨叫一声,原来强盗之二狗急跳墙,居然张口咬住她的手腕!秦忧痛得连连跺脚,一掌向他胸口拍去,那人松口向后倒去,手中撕下半截衣袖。
“我的衣服……”秦忧痛得泪珠乱转,托着鲜血直流的手腕,衬着晶莹剔透、滑如凝脂的半截玉臂,煞是触目惊心。
四周静得出奇,只有秦忧一连声的吸气声。“好痛!你是属狗的啊!打不过就咬人,岂有此理!”
秦忧边骂边撕下长衫下摆一角,擦去鲜血,倒出一颗百草丹,嚼烂后敷在伤处。又撕下一角衣料,缠在手腕上。一抬眼,见地上的三人正痴痴的盯着她手臂,神色古怪。
“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珠子抠出来!”秦忧恐吓道。
那三人连忙撇开头,脸上竟然现出团团红晕。
秦忧一一点了他们穴道,伸手在他们怀中掏摸,终于摸出几个小袋子,打开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虽然不多,也能解她燃眉之急。秦忧眉开眼笑,被她遗忘的藕臂在烈日下看来清澈透明。然后,这只藕臂轻轻摇动,一只小拨浪鼓在她手中发出可爱动听的声音。秦忧双眸倏地射出道道异彩,细牙闪闪发亮,整个脸庞透出一股童稚的纯真与无邪。她不住摇着拨浪鼓,串串清脆的笑声在这荒野之间肆意飘扬,令人听来心旌摇荡。“好好玩的小东西……”她笑着自言自语。
“姑娘,你小时候没玩过么?”强盗之一忍不住问道。
“没有啊,我见都没见过……”秦忧不自觉的回答,片刻间,灿烂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你叫我什么?我是男的!看清楚了,男的!你怎么乱叫啊!”
“呃……对不起……大侠……对不起”强盗之一嗫嚅着,边扫了一眼她受伤的玉臂。
“你看什么?嫌我不够强壮么?告诉你,人不可貌相。马车上那两人,看见没有?是比我高大,可有什么用?绣花枕头罢了,还不是要倚赖我?哼,再叫我姑娘,小心我割了你舌头!”秦忧连比划带威胁,见那三个强盗吓得面色苍白,心中暗笑。瞪了他们一眼,将拨浪鼓插在腰间,低头继续翻弄那几个小袋子,又掏出几个小铃铛,两只小木马,各个爱不释手。最后摇着一个小人儿,问:“这是什么?”
“那是……小糖人。”强盗们满脸茫然之色。
“小糖人?可以吃?”
“唔。”强盗们脸色愈来愈迷茫。
“啊,我尝尝。”秦忧浑然不觉数道怪异的目光,眉开眼笑的伸出粉红的小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小糖人的脸。“哇,好甜!”秦忧眯着眼笑。“唔,我先留着。”说着,将小糖人小心的包好,放在怀里。
“大侠,求您给我们留点银子,我儿子才两岁,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求您了。”强盗之三哀哀道。
“咦?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儿子买的么?”
“是啊,今天好不容易抢了一个商贩几两银子,买了这些玩意儿,回来时正好碰上这辆马车,一时贪心,这才……”
秦忧眨眨眼,沉默不语,半晌后,将方才收到怀中的东西尽数拿了出来,放在强盗跟前,又掏出几颗野果放在一起,挥手道:“拿去吧!这果子很好吃的,让你儿子也尝尝。看你们面黄肌瘦的,怎么?如今强盗这一行也不好做么?你们都有手有脚的,为何不找份工,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啊?你们家人就不担心么?你们打算当一辈子强盗,然后让你们的儿子也当强盗?”
三个强盗面上渐渐浮上一层愧色。“大侠说的是,回去后,我们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一行了,我们发誓!”
“也不必,若是坏蛋的银子,抢抢也无妨,杀富济贫嘛,到时叫上我。”
“呃?姑娘?”强盗们张口结舌。
“喂!又叫姑娘,我长得像个娘儿们么?”秦忧脸色一沉,没好气道。
“不不不,您怎会长得像娘儿们?您是玉树临风、神采风流、风姿绝世的一代大侠”
“够了!够了!”耳听得马车上传来一记嗤笑声,秦忧忙打断三人的马屁经,拍开他们的穴道。“走了,别让小娃娃饿坏啦。”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三人忙不迭磕头,抱起身前的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喂!把刀拿着,还能换些银两呢!”秦忧大喊。
“不了,姑娘您收着吧!”远远的声音传来。
“喂!你们……该死的!”秦忧气得顿足大叫。
瞪着远方,生了半晌闷气,秦忧转过身来,走向马儿,瞥见书童却是一副怪异的神色瞅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侠么?”
“大侠?切。”书童嗤之以鼻。“不过是打败了三只小病猫,就妄称大侠,真是脸皮厚!”
“喂!有种你去打来看看哪?只会在一旁说风凉话!你家主子呢?恐怕早吓得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了吧?”
“好你个臭丫头!三番五次出言不逊”
“喂!喂!我是男的!男的!要我说多少遍才记住啊?你们都没长眼睛么?”秦忧气急败坏的大吼。
“男的?哪个男人长你这种手臂啊?半两肉都没有”
“你再说!你再说!”秦忧说着便化为一头小蛮牛直冲过去,一把将书童自马车上拽了下来,劈头就是一拳。
书童猝不及防,奋力一闪,秦忧被他带倒在地,因她抓着他的衣襟,因此书童也倒了下来,恰好摔在她身上。秦忧闭目尖叫,一阵拳打脚踢,二人扭作一团。
“你们在做什么?”一记冰冷的声音自头顶压下,二人一愣,见那书生不知何时已走下马车。
秦忧一脚踢在书童肚子上,爬了起来。
“哎呦!”书童捂着肚子滚了两圈,也慢慢爬起来,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满是想杀人的表情。
秦忧亦恨恨的瞪着他。“你干嘛压我?痛死啦!”
“是你拽的我,好不好?你少诬陷人!”
“咦?原来你那么不济事啊?我还以为你多大力气呢!啊,下回我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将你拽到悬崖边上去,嘻嘻,那就好玩啦!”
“臭小子!看我不撕烂你那张嘴!”书童说着,直奔秦忧而去。
秦忧见他面色不善,自己手也痛,脚也痛,加之一日来只有几颗野果入腹,方才又是一番打斗,早已疲惫不堪,不想再动手,便一闪身,就近躲到书生身后。
书童气得也未注意眼前情形,伸手便去抓她。秦忧又一闪身,绕到书生身前,书童又伸手来抓,二人便围着书生玩起了藏猫猫,到后来,秦忧竟然“咯咯”笑了起来,抓住书生的手臂转圈圈。
“你们闹够了没有?”又一记冰冷的声音砸下来,二人一顿,停住脚步,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面面相觑。
“你!放开我的手!”
“呃?”秦忧一呆,旋即发现自己竟然正握着这座冰山的手掌!她大惊,忙不迭甩开,讪讪的拍了拍手,似要拍去手上的热度,然后牵过马儿。“我走啦。”
走出七八步远
“等等。”身后传来毫无热度的声音。
“做什么?”秦忧歪头望向书生。
书生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向她随手一扔,秦忧本能的接住。
“每日两遍,连抹三日,不会留下疤痕。”书生说完,径自走上马车,留下呆愣在地的两人。
过了好半晌,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给她三十两银子,赶紧上路。”
书童遽然一惊,低应了声,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秦忧,满面云雾之色。
秦忧傻傻的接过,直至马车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我不是在做梦吧?”望见手中的药瓶及银子,眸中光彩大增。“不是梦,不是梦。哇,那座冰山终于良心发现了么?嘻嘻。”
当下,将银子往怀中一塞,拆掉腕上的布条,重新上药。“哇,好痛!真是属狗的啊!”那药水甚是清凉,敷上后颇觉舒爽。又将脚上的伤亦抹了一遍,最后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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